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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出现了,当年能算计她,挑唆女郎推她落河,毁她良缘,让她与两个男子有了肌肤之亲,就算嫁了其间一个,这年事也横在她心头,无法消除恨意。
陈茉哪里知道,就算自己变成陈茉,也有人在千万般地防着她。
不仅是莫静之防备,就连李倩、杨钏等人也是千万般的防备,尤其是德淑,更是离陈茉远远儿的。
陈蘅又问:“六皇子做不成皇帝?”
“他…凭什么?生母卑微,妻子是袁大司马的侄女,袁大司马负伤休养伤了一条腿,再不能入朝为官,现在接掌大司马一职的是太子心腹。
太子的防备之心、疑心,与晋德帝相比,只多不少,他比晋德帝更防备兄弟,否则他不会借三皇子的手除掉文臣推崇的四皇子,一文一武两个最优秀的皇子都被他除了。
若二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三人还不知收敛,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
五皇子损了一臂,再做不得皇帝。
六皇子只有一耳,虽无碍大事,依旧会让太子心生提防。
陈蘅悠悠道:“想世子的确厉害,进入都城后,接连除掉最碍北燕一统的几大世家。”
洛阳六大世家,长孙、萧、杨是其间翘楚,他们没了,未来北燕一统天下,抵达洛阳时,攻下洛阳的胜算又多了两分。
江南以莫氏为首,莫氏分支,实力大减,最会赚钱的莫四舅病逝,莫氏已再不复初。
这不是莫静之要保娘家,而是博陵王看在陈蘅对舅家情分深上,手下留情。
慕容慬微凝,他未想到她,她会猜到这上头去,“我的阿蘅能想到这些,真让我意外。”
陈蘅道:“旁人不知北燕谍者打入南晋,我却知道的,这几年发生的事太多,桩桩件件不由我不细想。”
“阿蘅为了不碍我们行事,说服岳母、舅兄定居永乐邑,我怎能再有顾忌?”
陈蘅勾唇道:“你得小心大皇子慕容忻,不要自己步步为营,种下了果树,却让他采摘了果实。”
“你看我像那样的人?”
会将自己的成果恭手相让。
“我困了。”
“睡罢。”
陈蘅闭阖着双眸,以前他们也曾这样躺在一处,看着留了胡子的他,怎么瞧怎么碍眼,“改日,你把胡子刮了,待你做了祖父,你再留着。”
“回了北边,我就刮胡子。”
他的大手穿过锦衾,在她身上轻抚起来,她的呼吸略有凌乱,长吸长出几下,将他不安分的大手握住。
“阿慬,别动,你动得我心里难受。”
她睡了。
他却难以睡沉,这就是骗人的下场。
新婚第一夜,美人当前,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骗人啊,骗到自己只摸了几下。
慕容慬觉得这是对自己的惩罚,还想继续撩拨,可她传出匀称的呼吸声,竟然是睡熟了。
看着撑起的小帐篷,漫漫长夜,他可怎么过?
新婚第二日,水帮、太平帮两位帮主携着长老来拜会。
元宅花厅里很是热闹。
众人有说有笑,此次慕容慬成亲,两帮都送了厚礼,亦有南北的江湖中人前来道贺。
名动天下的帝月盟主成亲,定是要来的,何况这位新妇还是永乐郡主,一代奇女。
也有的江湖门派是为了在永乐邑建铺子,比如云锦山庄想在这里开一家绸缎铺子,神兵山庄则开一家兵器铺子,说是做生意,也是给未来留一条退路。
天下乱了,江湖更乱,若能有一个安身处,也不失为一个机会,免得在各门各派争夺地盘生意时,被仇家灭了满门。
陈蘅因是新妇,见水帮、太平帮的人自是真颜相见,之后见其他江湖门派的掌门以白绸遮面。
因慕容慬有一个美艳无双的“妹妹”,江湖中人见到她时,眼睛透亮,云锦山庄的少庄主揖手道:“元盟主,在下有一个胞弟,今年十八,与令妹甚是得配。”
慕容慈羞涩垂眸,只片刻,扬声道:“我元凤的夫婿,武能以一人敌百,扬名立万,能打得天山第一剑客云破天;文,要才如王灼;容貌嘛,不比我长兄差就行。”
像慕容慬这样的五官容貌,天下能找第二个?
这寻出一个来就厉害,还要照着这三人挑夫婿。
江湖众人先是一凝,之后心下苦笑,这位元娘子的要求太高,恐怕再找十年也未必能寻出一个。
慕容慬摇了摇头,“阿凤被我骄纵坏了。”
慕容慈扬了扬下颌,“长兄十六岁时,上山求亲之人不少,可长兄是如何说的?要做我元龙的妻子,必得有独步天下的才华,还得貌如明月,出身高贵。
仅是你提的独步天下,连老盟主世伯都说你过分,可你却硬是不改口,父母都快要以为你娶不上妻了,你却因我之故,得识长嫂。
以长嫂的才貌,确实配得上你。长兄能寻到心仪之人,我元凤自也能寻到。”
阳显、燕楚几人大笑起来。
只当她是小女家的胡话。
慕容慈故作小女儿态地道:“我就是要挑天下最好的男子为夫,谁也劝我不得,武打不过云破天,文不能及王灼,容貌不能与我长兄比,我宁可不嫁!”
第五百四十三章 来访
慕容慈故作小女儿态地道:“我就是要挑天下最好的男子为夫,谁也劝我不得,武打不过云破天,文不能及王灼,容貌不能与我长兄比,我宁可不嫁!”
江湖儿女,就是敢说敢为,自没有深闺女儿的小家子气。
不就是嫁人,说出来又何妨。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慕容慈恼道:“长嫂,他们男人才不懂,我们去一边说话。长嫂,此次下山,要给凤歌妹妹预备嫁妆,得采六套最特别的首饰做嫁妆,我瞧冯县主开的珠宝铺子式样好,你与我引荐一番…”
临离开时,慕容慈还冲着慕容慬扮鬼脸、吐舌头,一副这些大男人不懂的样子,拉着陈蘅离去。
身后,依旧是男人们的笑语声。
世间有几个像帝月盟这般的,盟主娶永乐,圣女嫁入北燕皇室为正妃,这是人家瞧得起他们江湖门派。
慕容慈拉着陈蘅,今儿一瞧陈蘅的面容,就知还是完璧之身。
慕容慬即便对心仪女子,也能守住不乱,这份定力真是难见。
进了元宅的主院,陈蘅问:“阿凤,说吧,什么事?”
慕容慈低声道:“你与我引荐冯娥,我有要事找她。”
“现在?”
“自是越快越好,这次我出来,另有要事。长兄成亲,来的江湖中人不少,绸缎就从云锦山庄采,先买上三千匹;胭脂水粉从万花坊进;这首饰自得从冯县主处买…”
陈蘅对燕儿道:“你去打听一下,看看冯县主今日是不是在家中,若在,就说我带元娘子过去拜访。”
冯娥成亲,近来多是待在家里。
张萍因为被母亲催嫁,住在县衙分的二进宅子里不愿回家。
惹得张母时不时遣了她妹妹张澜寻来,“长姐,母亲让你回家,说有两日没瞧见你,怪是想得慌。”
张萍恼道:“林东镇出了无名尸案,我要带人过去查看,你与母亲说一声,这几日我不回城,住在那边的镇卫所。”
张母日日盘算着大弟入仕为官的事,不过就是一个小吏,偏张母也心心念着,又说张萍一个女儿家,就不该抛头露面,与其说是后者,不如说就是为了儿子。老生常谈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回,听得张萍耳朵都起了茧子。
张澜有些无措,揉搓着手里的帕子,“长姐,母亲她…真的很想你。”
“我得暇就回去。”
得了暇,张萍不是找冯娥,就是去杨宅住几日,张澜遍城寻人,有时候也寻而不得。
陈蘅到王宅主院时,冯娥正与张萍在那儿说话。
“我逃过一次婚了,可我母亲一来,才安静几日,就忙着婚事。第一次拉我去碧螺春茶楼相亲,你都不知道就半日工夫,我相看了六个,一个不如一个,连给人做填房继室的都拉来的。什么太平帮的镖师、玉司工的曾孙玉三十、杨造林的孙儿…莫十一夫人的娘家弟弟…”
张母不是才来,不知几时,竟认识这么多人,第一次安排六人,第二次又有四人,张萍去了两回,这第三次,再不想去了。
“阿娥,我又想逃婚了,可我在这里当差,能逃去哪儿?”
冯娥道:“除非,你不当官了,否则可以跟着郡主走。”
“永乐邑是郡主的封邑,她要去哪儿?”
“回婆家拜见长辈。”
陈蘅去了会回来。
张萍心里盘算着这个可能性。
如果可以,她愿意离开封邑,至少耳根子能清静些。
张萍与冯娥同龄,冯娥一嫁,张母就更着急了,尤其在听说杨母已经给郑夕儿定了亲,郑夕儿的未婚夫,正早前与张萍相亲的太平帮镖师。
人家的武功好,时不时出外差,一趟回来少则十来两银子,多则一百多两,这一年多出两趟门,一年的吃喝都不愁,况且这人还说,他已经攒了好几百两银子,正与朋友借了钱,在县城置了一处一进的宅子,近来又是打家具,又要安排新屋。
郑夕儿以前的事,杨母没瞒他。
那镖师道:“我原就是行走在外的,这种事瞧得多了,只要往后日子过得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他不在乎此事,杨母委实又感动了一回,想到自家的女儿,因为那事后,对男人产生阴影,发愿再不嫁人,心头就紧得慌。
杨母与张母聚在一处,就自家女儿的愁人事,仿佛终于找到知己。
张萍道:“郡主去婆家,多则住上半年,少由二三月,终究要回来的,若是长住,我还真愿意跟她去。”
两人说话时,冯娥的银侍女来禀:“夫人,郡主与元娘子来访!”
元娘子,自是朱雀。
“有请!”
几人处座,寒喧了几句。
慕容慈道:“此次来拜访冯县主,是为两桩,一桩是我帝月盟圣女即将出阁,我奉命下山置办嫁妆,听说冯县主的珠宝铺子,首饰做得一等一的好,想定制六套头面嫁妆,红宝石、蓝宝石、东珠、白宝石、夜明珠、羊脂白玉各一套。”
(注:宝石即后世的钻石。)
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如果自己接手,定会名动北燕,到时候珠宝铺子的生意就更好。
冯娥道:“几时要?”
“圣女与博陵王殿下的佳期定在二月初二,正是龙抬头的吉时,最晚在上元佳节前必须送达燕京西山的帝月山庄。”
只得几个月的时间,真是耽误不得。
“可这用料…”
“我们既定制,就选定了料子。宝石、明珠、羊脂白玉都已经备好了,由你的珠宝匠人进行打磨,式样一要精雅高贵,不能俗气,圣女喜欢素雅清丽之物。”
冯娥点了点头,“我回头绘制了式样,再与你说所需用料,你照着用料给我宝石与材料就行。”她顿了一下,“元娘子,你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一位贵人说,你是他的亲生女儿,此次来永乐邑,受人之托,带来了一样东西。”
她一抬手,同来的侍女递过一个盒子,那盒中乃是一支珠钗,是南珠钗子,式样还算精美,瞧得出来,这应该是一对。
冯娥瞧着眼熟,接过钗子,上头刻有小字极小的“怜香”二字,她扭头对侍女道:“将义母给我留下的首饰盒取来。”
第五百四十四章 生父(三更)
“将义母给我留下的首饰盒取来。”
这是满满的首饰,里头有只得一只的手镯,亦只得一只的耳坠,只得一支的钗子,无论是什么,都只得一支,就这样的东西,竟有十几样之多。
冯娥从里头挑出一只一模一样的钗子,一个上头刻着“怜香”,另一个由刻着“惜玉”。
慕容慈睨了一眼,“这位贵人年轻时行商在外,曾在都城遇劫失财,落魄之时得遇清河大长公主相助,二人有过一段情。
后,这贵人回了北地,重振门第,在北地也是有名的人物。今儿既然张司法也在,就请她做个见证。”
清河大长公主自己都闹不清楚冯娥是谁的女儿,瞧瞧这一盒的东西,全是一件的,她交给女儿保管,也是一种倾诉,想告诉冯娥的生身父亲,只这一盒子的物件,总不能一个又一个地去问。
冯多金曾是出名的珠宝商人,其间的那只漂亮手镯便是他的。
而冯娥的名字,便是因生父是冯多金,现在却告诉她,冯多金不是她的生父。
清河大长公主生前太过荒谬,也至连女儿的亲父是谁都闹不明白。
慕容慈道:“我们帝月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只有法子保存好这半瓶鲜血,还请冯县主取血验亲,免得我回了北地,不好与人交代。”
这一切,来得太快。
冯娥是千年后的人,滴血认亲的事,极有可能造成冤案。
慕容慈再次揖手,“我知此事让你为难,可我接了这桩事,就不能不忠人之事,县主手里有一支当年他留下的钗子,我必须…”
她很为难!必须要知道结果。
冯娥本想推辞,可对方信心满满,怕是拒绝不得。
不多时,冯娥的乳母听闻此事,亦到了花厅。
她看了钗子,只知冯娥出生后的事,哪里知道之前的事。
当初清河将这一盒子东西给冯娥,只说了一句:“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父亲,她的父亲有可能是十二个人,世家再没有如此荒谬的事。
冯娥是清河大长公主的亲生女儿,可对外,一直说她是义女。
慕容慈又取出一支白玉瓷瓶,一启瓶塞,一股药香扑鼻,张萍惊呼一声:“听说古代有血清汁,能更好的验出是否是血脉亲人?”
慕容慈点了点头,“张司法,不愧见多识广,这位贵人为了知晓答案,可没少费心思。”
血清汁,这是什么东西,但冯娥看张萍那灼灼的眼神,显然对那药汁感了兴趣。
乳母道:“县主,就取血一验。”
一生不知其生父是谁,这般拖下去,总不是法子。
如果知道了,也能解开冯娥的心结。
慕容慈熟络地滴了一滴血清汁入碗,又从另一只瓷子里倒入一滴鲜血,血如红珠,在碗里滚动,浅绿之中的深红,尤其漂亮。
侍女取了针,冯娥一针扎下,鲜血滴落,又是一枚珠子,几双眼睛看着两枚漂亮的珠子缓缓靠近,最后融为一滴。
张萍惊叹一声:“我的天!”
鬼使神差的,她将自己的指头扎破,鲜血落入,却无法与那滴大血珠相融。
“真是血清汁,我还以为是前朝大魏野史的传说,这东西…可真是宝贝!”
张萍眼神很馋,笑了又笑,“那个…元娘子,你这一瓶很多吧?能不能送我一些?”
乳母很是激动,“请问元娘子,这贵人是谁?他…他定是我们县主的亲父。”
张萍则缠着慕容慈道:“元娘子,这是好东西,你…你送我一点呗,我有大用。”
慕容慈道:“这东西是贵人之物,验罢之后,还要带回北地,冯县主要认祖归宗,少不得还要当着父祖之面再验一回。不过,我可以写信去问问贵人,若他愿意送你,我定让侍女亲自送到你的宅子上。”
现在不能送,这东西是加了特制原料的。
是血清汁,又不是真正的血清汁,但这汁液自有他的神奇之处。
贵人不在乎冯娥是不是他女儿,但他需要让冯娥相信,他就是也的父亲。
北国需要冯娥的才华,不是,也能将她变成是。
唯有冯娥为北国人,才能得北国重用,也才能发挥更大的用处。
“多谢!就送到我在县衙的张宅!”
张萍知他们许有话说,揖手道:“郡主、县主,林东镇出现无名尸案,我得赶去那边,就此告辞!”
花厅里,一片静寂。
冯姓似不相信,让乳母将水里的清水倒出,又扎了自己的指头一回,乳母亦扎,可两滴血怎么也融不到一处,她又让侍女扎下,依旧不能相融。
乳母迭声道:“这贵人定是县主的亲父无疑!”
花厅上,只余慕容慈、陈蘅与冯娥、乳母四个人。
这一切,来得太快。
在冯娥已经拿定主意,不问自己亲父是谁,像冯多金这样的父亲,还不如没有。
清河是混账,但亦尽可能地替三个儿女谋划了前程,甚至给他们各留了一份产业,也让他们不至于在清河暴毙之后流落街头,无依无靠。
陈蘅问道:“他是谁?”
“当年,他为给北燕先太后办寿礼以表孝心,化身商人前往南国都城,却在路上遇到贼匪,所携钱财被抢,只得带着两个侍从落魄街头。是清河大长公主见他生得俊美,令人将他带回公主府。
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三月之后,北国家中忠仆前往寻他,他亦离开了公主府回了北国。原不想让家中长辈知晓此事,可是他是爱面子的人,万没有让自己的骨血流落在外的道理…”
乳母追问道:“这人是谁?”
慕容慈微微抬眸,“北燕定王。”
定王,北燕国燕高帝的胞兄。
此人位高权重,据说便是他将燕高帝扶上了帝位。
陈蘅却在心下转了又转,定王是个能人,才华奇高不说,就是他的几个儿女也培养成才,连思南郡主慕容思小小年纪,就知道报效朝廷,助皇家一统天下。
慕容慈为什么不把血清汁送给张萍,还说要问了药的主人才行。
这药滴下之后,唯有那瓶中血与冯娥的血相融,太过古怪,可是那血也不与其他人的相融。
因张萍对这块精通,乳母对定王是冯娥的亲父之事已然坚信不疑。
第五百四十五章 了然(加更,第四更)
因张萍对这块精通,乳母对定王是冯娥的亲父之事已然坚信不疑。
可陈蘅却知道,冯娥未必是定王之女,这定是冯娥数次写规划,让北燕皇族看到她的价值,所以,他们需要给这个奇女子一个身份,一个完全可以被北燕朝廷重用的身份,没有什么比成为北燕皇族更好。
冯娥显然很错愕。
慕容慈道:“我离开北国时,定王千叮万嘱,要我一定办好此事,若不能相融便罢,若是相融,让我将你带回北国,父女相认,认祖归宗。定王还说,若你真是她的骨血,他会补偿这二十多年对你的亏欠,陛下那边,会为你请封。”
她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这是定王写给你的信,望你瞧过之后能尽快启程前往燕京。”
冯娥接过信,双手微颤。
定王,北燕定王,这位在后世之中,被称为“千古第一贤王”之人居然是她穿越后的亲父。
第一贤王,是此人文武兼备,才华远在燕高帝之上,却推胞弟上位,不仅自己一心辅佐,还留下遗言,定王府世世代代孝敬皇帝,永不变心。
第一仁兄,是他对燕高帝亦兄亦父,从不纵容,燕高帝做错了,他也会认真指出,让他赢了在北燕声名不压燕高帝的美誉。
北燕定王,是将北燕推向繁荣,最终完成一统大业中最不可缺少的纵世英才。
这是他的信,他的字写得很好,洒脱、干练、果决,然,言辞之间又不乏对儿女的思念、关怀,明明是第一次写信,却如早就写过几回,却如他近在身边,温暖、贴心。他在信中,没说清河大长公主的半句不是,相反,他怜惜清河的不易,说出她的苦楚,还将他与清河之间讲出一段感人肺腑的爱情。
仿佛,不是清河大长公主为难他,而他们情意相投,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他欣赏清河的特别,清河亦爱慕他的坦率。
冯娥若是寻常女子,恐怕早就被感动得双泪涕零。
这是一个聪明人!
历史上的贤王,是一个仁慈的兄长、慈和的父亲,行事端方,为了北燕、天下兢兢业业,得后世敬重。
后世历代帝王,最羡慕地便是北燕这位定王,说“世间帝王多几个如北燕定王这样的兄弟,何愁天下不太平。”
定王最反对的便是兄弟阋墙,祸起萧墙之事,早年因不得已杀了几个兄弟一直引为憾事。
陈蘅此刻想到慕容忻,慕容慬虽防备此人,却没有弑杀此人的意思,也是因为定王曾做过几位皇子的师傅,在他教导皇子们时,无数次提过,不希望他们兄弟彼此算计、伤害。
陈蘅能想到此事非真,而是需要,只不知冯娥会如何看,有一个出身高贵的父亲,对这乱世的女子而言,就多了一个依仗。
冯娥搁下手中的信,“我已成亲,当以夫主为首,是否认祖归宗,早已经放下了,恐怕要让他失望…”
“以那贵人的想法,是万不会让自己的骨血流落他乡,冯县主不去见他,只怕不久之后,他会来此寻你。你愿意让人知道,清河公主的义女,其实是北燕皇族之后,你愿意给永乐邑百姓带来灾难…”
定王前来,只不会微服,就算是,他的身份就会传出去。
到时候,南晋会如何看永乐邑?
冯娥却明白,这是要胁,亦是在逼她去燕京。
“事关重大,请容我与夫主商议。”
“冯县主有七日思量的时间,七日之后,无论你应不应,我元凤既受了此事,就定会带你去北国认祖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