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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意他,就应为他而隐忍,为什么要打破给他的补偿机会。
他希望能与她相处,就像世间所有相亲相爱的兄妹。
沉默良久的明玉,道:“父王,我去把凤歌留下来!”
容王摆了摆手,“不用留了,她去意已决,是留不住她的。太后说得对,她的人、她的心都属于外面的天空,皇宫留不住她,容王府更留不住她。”
若是他的女儿,他可以强逼。
可凤歌现在是皇帝的女儿。
从一开始,太后与皇帝就答应了给她自由,她才同意回皇家。
江若宁是把自由看得比荣华富贵更重要。
为了她的自由,她宁可放弃皇家女儿的身份。
她是骄傲,而她更有自己的抉择。
明玉满是疼惜地看着失魂落魄的慕容琅,不过因江若宁说了一句话,他就如入了魔障一般。
慕容琅太在意江若宁了,从来没见他对任何人、任何事如此上心,江若宁是第一个。
江若宁在宫娥、侍卫用过饭后,带着他们离开了容王府,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大理寺方向移去。
谢婉君看着反复念叨的慕容琅,声声唤着“子宁”,见他没有反应,啐骂道:“我便说那是个孽障,不能让她住到容王府,这才多久,她就害得子宁如何了。”
明月不说话,她怕自己说错话,到时候越说越乱。
明玉则在反复地回味刚才的事。
容王起身,“啪——”的一巴掌击在慕容琅脸颊上,慕容琅被这突来的耳光一惊,讷讷地望着容王:“父王…若儿不在乎我,她不在乎我。”
“你对她说了什么?你用她告诉你的秘密要胁她,你因她的话伤心,又岂知她没有因你的所为伤心。她信你、重你,才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你,可你竟拿这秘密来要胁她?我问你:这可是君子所为?”
慕容琅这才突地忆起,是他先伤江若宁的心。
将心比心,若换作是自己,被信任的人用秘密要胁,该是何等的心痛。
明玉道:“子宁,父王说得对,是你不对在先。其实凤歌是怕你和父王夹在她与母妃之间为难,方才离开的,说起来她也是处处为你、为父王考虑。”明玉将视线移到容王妃身上,“母妃,凤歌的话虽然令人难受,可是今日用膳时你看她的眼神更像一把剑。母妃一直想寻凤歌的不是,凤歌也定是瞧出来,就算她努力做到最好,母妃还是在挑她的不是…”
明月半是置身事外,半是看热闹的样子,她嫉妒江若宁,同时又对自己的母亲生有三分怨恨,看到她们斗起来,她是前所未有的痛快。
“三妹啊。其实说起来,凤歌这宁折不弯,不愿刻意奉迎又这等骄傲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感到熟悉。这性子像谁呢?我怎么想不起来。”
像谁?
一家人都在想答案。
容王的目光锁定在谢婉君身上。
宁折不屈,骄傲刚烈…
这样的性子,可不就是她么。
只是,那是年轻时候的谢婉君,然。不同的是。江若宁是真,谢婉君却是装出来出来的。也正是因为这些,当年的容王才对她情有独钟。
容王无奈地道:“这都叫什么事?她的容貌最像本王。偏那性子却像极了你年轻时候。婉君,你这样处处为难她,到底是何苦?”
为甚不能为难?她恨江若宁,这种恨不息不休。仿若滚滚江河水,除非她死。否则此生难以停歇。
江若宁是该死的,她在出生后就没有再留于世的意义。
“我…”
容王摆了摆手,“本王实在不想说你了。吃好了就散了,没吃好的继续吃。”他双手负后。心事沉重地往内室方向移去。
凤歌到底是他的亲生女儿,容王府的孩子原就不对,为什么谢婉君就容不得她呢。那孩子偏又是个骄傲刚烈的性子。哪里能忍受别人的脸色,也许以前能忍。可现在她是当朝公主,她自是不会再忍的。
太后曾与她说过“从今往后,你不必委屈自己,记住了,有些委屈可以受,有些委屈不必受,因为你是公主,是大燕皇家的女儿,你是骄傲的、高贵的…”
故而,凤歌不想忍。
慕容琅道:“是我伤了妹妹的心,我要找她赔不是。我居然说了那等混账话,也难怪她伤心了…”
谢婉君如在梦中,她最厌恨的孩子,居然最像她的性情,长得最像容王…这是上天的处罚吗?原本,这样的孩子,该是最得她疼爱的,可她却因不能言说的秘密无法看重她。
原本的一顿家宴,因江若宁的离开不欢而散。
飘花园。
阿欢刚收拾好房间,就听见有人在外头喊:“尚欢,凤歌来了!人已经到偏门了。”
阿欢离开容王府时,江若宁交代她做一些事,当时她还好奇呢,明明琅世子是要师姐在容王府长住的,可师姐却让她将她们的房间收拾出来。
阿欢奔出院门,见江若宁领着小高子等人已经过来。
侍卫们抬着两口大箱子,那里面装的都是江若宁的换洗衣袍与常带的首饰。
阿欢道:“师姐,你这是…”
“我搬到大理寺也方便行事,我和你住一个房间,让翠浓、翠浅住西屋,小高子拾掇一间出来暂住。”
阿欢指着后面的侍卫,“他们呢?”
“这里是大理寺,让他们都回去。小高子会武功,又有你在,其他人回去复命。”
江若宁对侍卫什长道:“你带他们十一人回宫复命。”
御林军以十人为一支,领头称什长,又有副什长,一支既有十二人。
“公主…”七尺高的汉子立时汗滴滴的。
御林军大统领让他们来,是保护凤歌公主。如果他们回去,定会被其他侍卫小窥,认为他们不中用,往后他这支队伍还如何在御林军立足,能被分派到差使,这是件很光荣的事,而且有保护的皇子、公主,手头也充盈一下,除了微薄的俸禄,许还有打赏。但对侍卫们来说,最大的荣誉不是金银,而是能建功立业,步步高升。
小高子笑了一下,“禀公主,他们是皇上派来保护你的,你让他们这样回去…他们往后可如何在御林军立足。”
江若宁低声道:“我是在皇上那儿领了皇差的,只得一月半的时间,他们要是天天跟着我,我还如何办皇差。”
十二个侍卫齐刷站在三排,个个天色难看。
但因他们是习武之人,江若宁与小高子说的话,还是一字不落地听到他们耳里。
原来公主出宫,不是为了游玩,回大理寺更不是意气用事,根本就是办皇差,他们是凤歌公主的侍卫队,如果公主立功,他们也觉得光鲜。
191 释惑
卫什长朗声道:“启禀公主,我等是奉命保护公主的侍卫,若让我等回宫,这是万万不能。公主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我等皮糙肉厚,便是席天而居也使得。”
意思很明白:想让他们回去,这万万不能。
小高子低声道:“公主,您办的可是牵连整个朝堂的惊天大案,正是缺人手的时候,若是将他们留下来,许还能多个帮衬的。小的以为,不如就将他们留下来,我们多打探消息,全力以赴,定会在一月半破了这案子。”
卫什长盯着小高子的唇动,他是学会唇语,立时明白,惊天大案,如果破了,这可是大功一件,拿定主意,今日说什么也不会回去。他可丢不起这人啊。
江若宁蹙了蹙眉,低声道:“小高,你是说让他们回去不成?”
“你现在是公主,这皇子、公主谁没有侍卫队,你只十二人,这也算是少的,像凤舞公主府,可有整整百余人。不能送回去,你送回去,皇上、淑妃都会担心你的安危。”
江若宁苦着脸,“赶不得,你看着办吧!但你与他们说好,我出门办差的时候,不能明着保护,只能暗里相随,若他们真帮我办成皇差,我自会向父皇请功。”
小高子“好嘞”。
江若宁转身进屋。
小高子清了清嗓子:“公主说了,你们留下可以,但得照她的规矩来。你们在飘花园挑两间屋子安顿下来,从今日开始住在这里,稍后会给你们派任务。”
江若宁坐在窗前,看着十二名侍卫自己收拾着房间。那房间里原是空荡荡的,没有家具,只能将地上、门窗清扫一遍。他们侍卫,也是军人,这就意味着,他们能能席地而歇,也能摸爬滚打。
阿欢不安地道:“师姐。厢房里连个家具都没有。难道真要他们睡地上?”
“不这样,那你以为如何?”
她顶了个凤歌公主的名头,可她没有自己的府邸。她所有的家业都在青溪县。
她必须得有一座自己的府邸!
就当是在京城给自己一个窝,有家才会心安。
“师妹,当初我们离开青溪县,曾说要把小梅他们带过来。转眼便过去了几个月。”
“师姐这么忙,没有时间顾忌到也是有的。”
江若宁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昔日离开,曾说在京城安顿好了,就去接支伯祖孙俩。虽说姥姥会善待他们,可到底河舅母是乡野村妇。素日便是邻居家的小孩到家里吃了饭,都要心疼自己的那几口米粮,还会絮叨好久。
“把翠浓、翠浅唤过来。”
小高子站在外头。应声道:“公主有何吩咐?”
江若宁道:“你和翠浓、翠浅商量一下分工情况,再派人与淳于先生商谈一下。往后飘花园上下的吃饭、住宿问题。虽说侍卫们皮糙肉厚,但不能太辛苦,住宿条件得安排!我锦盒里有银钱,该添的添,该买的买,添买了多少,也简单记个账目。花销一项在二百两银子以下,你们自行做主。”
她顿了片刻,“派人去敏王府给七郡主挑个口信,明日辰时,我会登门拜访七郡主。另外,再给礼部李侍郎府送一封信,要亲手交给李四公子李观。”
江若宁坐在案前,很快写好一封信,交给小高子。
阿欢奉命从锦盒子里取了五百两银票,交给卫什长道:“这是凤歌公主赏的,每人先发放十两银子零使,剩下的让你们添补一些需要的物件,像床榻、被褥、屋子里家具,需要什么便自行采买。若再有剩下的,就由卫什长支配添补,不要薄待了侍卫兄弟们。”
卫什长神色讷讷,凤歌公主出手还算阔绰,让他们自己看着采买添补。
他正要推辞,一边的小高子道:“卫什长与大家分一下工,凤歌公主要派人去给敏王府给七郡主捎口信,还要去礼部李侍郎府一趟…”
小高子带着两名侍卫去送信。
卫什长领了两个人外出采买。
剩下的人曾留下来保护凤歌公主。
江若宁每走一步,必要有两个侍卫贴身相随。
翠浓、翠浅清扫房间,又将小厨房拾掇了出来。
阿欢则随江若宁去找淳于斐。
淳于先生这些日子闲来无事便琢磨西洋棋,见江若宁进来,起身行礼:“小人拜见凤歌公主!”
“花蝴蝶,我过来找你是谈正事的。我要调阅的卷宗可备好了?”
淳于先生道:“我们大理寺的卷宗不齐,已派人去吏部调阅副卷。公主既来了,与小人对奕一局如何?”
江若宁扫了眼棋盘,“你倒是悠闲得很。”
“这都是托了公主的福。”
她执起黑棋,“定国公府的案子进行得如何了?”
“刘丁氏是因无意间撞破刘森与假刘大/奶奶的奸/情,被假刘/大奶奶误以为,她已识破对方的身份,买通杀手杀人灭口的。又恐她将事告诉了身边的陪嫁婆子、丫头等,这才将他们一并除去。
假定国公夫人,原是当年定国公在西北边城结识的西凉舞伎野利姬,虽是伎人曾是西凉没落的贵族,对定国公生情,随着定国公回了京城,被定国公置成外室,后生下了刘森…”
原来,真正的定国公夫人王氏原是善妒,不允定国公纳娶美妾,定国公有几房姨娘,无一例外,这几房姨娘的姿色平平。定国公深知妻子的性子,便偷偷将野利姬置成外室。
那年,野利姬与定国公夫人同时有孕,定国公夫人产下一子取名刘森,不想不足七日就夭折。定国公不愿野利姬所出的儿子没名没分,就偷偷将野利姬所生的儿子抱到了定国公夫人跟前哺养。最初几年,定国公夫人并未发现端倪,然而就在刘森长到七八岁时,他不同于刘鑫、刘磊处就表现了出来,这也引得定国公夫人的猜忌。
定国公夫人原想秘密处死刘森,不曾想,被刘森无意间听到了秘密,他一恼之下,明白自己的亲娘另有他人,溜出定国公府寻到了亲娘野利姬,母子相聚,自是一番感叹。
后来,刘森回到定国公府,处处小心,在他九岁那年,刘森与野利姬定下了一场杀害定国公夫人的完美计划。他们母子在定国公夫人去寺庙进香,独自一人礼佛之时,刘森操起柴刀杀了定国公夫人。而野利姬则勾/引一位江湖艺人,向他习得易容术,将自己扮成定国公夫人,母子二后掩埋了真定国公夫人,自此后,野利姬便成了定国公夫人。
野利姬成为定国公夫人后,早前还好,随着时间的流逝,野心膨胀,一心想独掌定国公府大权,又想让她所生的刘森成为世子,便令人在刘鑫的饭菜里下了夹竹桃粉。后刘鑫毒发,整日昏昏欲睡。为了冲喜,野利姬建议定国公替刘鑫娶妻,而这妻子——刘大奶奶则是早前刘森垂涎已久的美人。
刘大奶奶不甘屈从刘森,抵死不从,二人争斗之间,竟被刘鑫闯了进来,刘森生怕阴谋败露,下了狠手,将刘大奶奶掐死。刘鑫爱妻突丧,可刘森以刘家的名声为重,挑了一个美貌的青楼女子如花扮成刘大/奶奶进入定国公府,原想,寻个合适的时机就让刘大奶奶死去,不曾想,这女子侍候人的功夫很让刘森迷恋。
不久后,刘鑫病亡。
刘大奶奶便与刘森在一起。
“定国公知道野利姬杀害刘夫人、毒害刘鑫之事。可那时已经晚了,野利姬为复野利家族的荣耀,一心想借助西路军兵力夺下西凉国。这些年,他们母子步步为营,将一些西凉人安插进西军之中任职。若不是刘丁氏主仆十几人的惨案,不会引起刑部、大理寺的关注…”
一朝失误,让刘森母子的计划夭折腹中。
江若宁道:“刘磊揭发:刘森与野利姬乃是启丹细作?”
淳于先生道:“那只是刘磊的猜测。刘磊早就猜到亲娘被野利姬母子所害,得晓父亲死于他们之手后,更有报仇之心…”
刘磊诬野利姬母子私通敌国,可见心里有多恨。
当年的定国公何曾想到,因他一时贪恋美色,引狼入室,竟害得家诧难宁。
江若宁想了片刻,“西凉人身材不高,女子多是珠圆玉润,男子多是中等身材,可这刘森…”
她是见过定国公的,虽然体形高大,但亦有三分书生的文雅之气。
“野利姬的母亲乃是启丹女子,刘森的体形酷似他的亲舅公。”
这般就能解释得通了。
刘森的身上不仅有启丹血脉,更有西凉和大燕人的血脉,野心也有不小,如果不是“刘大奶奶”杀害刘丁氏,也不会给定国公府惹来如此麻烦。
“刘大奶奶”一个风尘女子,竟有如此心计,而手段不俗,江若宁觉得这不是一个寻常人。
江若宁问道:“定国公府地下秘室里抄查出来的大量兵器、银钱,是替野利姬起兵西凉做的准备?”
“正是。除此之外,野利姬还招认,如花有另一个身份。”
如花,正是“刘大奶奶”在勾\栏时的花名。
江若宁猜不出来,她只记得刘大奶奶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可她的声音也是冷冽的,清冷里带着高傲。
淳于先生一语道破:“凉哀帝的三公主。”
192 相聚
凉哀帝当年处处与大燕为帝,后来惹怒大燕正兴皇帝。皇帝带着大燕名将出兵西凉,平叛西凉,更逼得凉哀帝在凉都自尽身亡。
后,凉哀帝之弟凉平帝登基,即是现在的西凉国皇帝。凉平帝登基后,对凉哀帝的儿女进行了大肆诛杀,而凉哀帝宫中年轻美貌的后妃则被凉平帝占有。
凉哀帝诸子被凉平帝所杀,唯有几位公主得以保全性命。要说懦弱,凉平帝当数天下第一,昔日正兴帝攻打西凉,他为了保住性命,把他新娶的美貌娇妻、正值妙龄的妹妹尽数献给正兴帝,讨欢心。
正兴帝原不近女色,更对他的所为不屑,但正因凉平帝表现出的昏庸、懦弱,却让正兴帝扶持他做了西凉皇帝。凉平帝为对大燕表忠心,更为他帝位安稳,对凉哀帝的六子尽数诛杀。
凉哀帝的三位嫡出公主,大公主当年已满十四,被凉平帝强纳凉宫为妃;二公主则被凉平帝送给了大燕名将秦承嗣为侍妾;唯有三公主当时年幼,在突遭变故后不知所踪。
“野利姬与西凉三公主一个想恢复昔日家族荣耀,一个想要夺回西凉皇位,一拍即合。大理寺包围定国公府时,刘森带着西凉三公主(假刘大奶奶)躲入密室。而野利姬与西凉三公主的两个儿子原想离开,还来不及走到密道口就被御林军捉拿。”
江若宁道:“还没抓到刘森?”
“没有。不过西凉国已传来了西凉三公主的画像,凉平帝已知晓西凉三公主意图夺回皇位之事,他比我们更急,已派遣了西凉大内刺客追杀刘森、西凉三公主二人。”
凉平帝生怕凉哀帝还有后人,早前原就是因为是公主才没赶尽杀绝。现在知道三公主想要复国,他又哪里容得,还不得火速配合大燕捉拿三公主。
刘森从风月中寻一女子假扮刘大奶奶,竟然一下就寻到了凉哀帝的三公主,这是意外,还是一场谋划已久的计策?答案昭然若揭,江若宁与淳于先生都不认为世间有这么凑巧的事。
这些是大燕朝廷知道的真相。可对外。皇帝对定国公府的态度是:定国公府刘森私藏兵器、意图不轨…
光这一条,刘家想要恢复荣宠已不可能。
无论刘森是为了帮西凉三公主夺回皇位,亦或是为了人一己之私。想要成为下任西军都督,朝廷是容不得的,他私下将若干西凉人安顿进入西路军中任职,又弑母杀兄。便罪不容赦。
阿欢一阵唏嘘:“早前,师姐便猜测刘森不是大燕男子。没想到,他母亲竟会是西凉人。”
西凉人里,亦有不少长得人高马大的。
早前江若宁的猜测是:刘森许有启丹人的血脉。
“定国公府上下会如何定罪?”
“谋逆。”淳于斐走了几步棋,不紧不慢地道:“野利姬谋害嫡母、嫡子。祸乱定国公府,秋后问斩。刘三、刘四兄弟发配岭南,其女眷贬为官奴。定国公府家奴择日在西菜市由官府拍卖。定国公府家财充没朝廷!”
谋逆自来就是大罪,重则罪及九族。轻则满门抄斩,如今朝廷没有杀定国公府上下,已算是轻罚。
当今皇帝是明君,明晓其间内情,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刘森,这些年真正掌控定国公府大权的亦是刘森。
海捕文书上,说的是刘森乃谋逆大罪的元凶,而刘三爷、刘四爷皆是被他所累。
江若宁问道:“刘森与如花所出的两个孩子如何?”
“一并发配岭南!”
这两个孩子,大的五六岁,小的亦只三岁,小小年纪,上无父母护佑,下无兄长疼爱。刘三、刘四二人恨极刘森,而今真相大白。刘磊得晓父母被害真相,新仇旧恨,又岂能容得下一双稚子,即便刘森是定国公的亲子不差,可他们之间隔着杀母害父、家破人亡之仇,而刘森更与刘磊妻有首尾,是个男人都容忍不得。
定国公被朝廷查抄,刘森下落不明,刘三奶奶、刘四奶奶与刘森之间的苟且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早前因刘森还在,定国公府的下人不敢传出来,如今却是怎么也堵不住世人的唾沫。二人被贬为官奴的消息一旦传出,便有不少人打听她们的事,尤其是二位奶奶与伯哥之间的那些苟且,更成为纨绔子弟、市井痞子最感兴趣的话题。
二人的娘家也要受她们的声名影响,江若宁忆起宋清尘,因慕容琅大闹上林苑,宋家公子的婚事被退,宋氏一族的姑娘便连续有几人被退亲。只怕这二人娘家的姐妹婚事自此难成。
“有他们在,许还有机会抓住刘森、如花二人。”
他们再如何逃,总不至连他们二人的孩子都不要。
天下间,没有哪对父母会不顾自己儿女的安危。像谢婉君那般,生下幼女,就恨之入骨的毕竟少之又少。
淳于先生看着棋盘,胜负已分,他又输了,揖手道:“在下领教。”
“是先生承让。”江若宁看着棋盘。
前世的奶奶年轻时曾游学法国,闲来无事便与人下西洋棋,她七八岁时,就经常陪着奶奶下棋。奶奶偏爱西洋棋,而爷爷则爱象棋、围棋,因她是他们膝下唯一的孙女,时常被他们拉着下棋,这一来二去,她的棋艺就练出来。
淳于先生做了一个有请的动作,“公主要的卷宗,我已令人从大理寺文库里寻出来。还差缺一些,得从刑部调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