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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捧着肚子,怜爱地轻抚。
他也曾想过,让阿宝挽回她的心。
可她,却不让阿宝近她。在她眼里,只有她肚子里的龙孙才是她的孩子,阿宝不是。
阿宝可怜地扑到他怀里:“爹爹,娘亲不喜欢我了,娘亲不抱我了,呜呜…”
那些日子,他与她一日几吵,吵到最后,他甚至不愿再回到家,只要两人一见面就会吵架,他甚至把北军校场当成了家,在那里一待就是月余。
直到有一天,家里下人去北军校场找他“世子爷,大\奶奶不见了!”
他心头一沉,回转镇北王府,才发现她离开了,她带走了最喜欢的两匣首饰、数身衣裳。
她不是失踪,根本就是决然而去,她洒脱地离开,没有半分的迟疑。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竟让她走得如此的果决。
今岁年节后,突然从宫里传来消息,太子慕容璋跪在养性殿,请求皇帝允他纳二皇子妃宋氏为妾。
皇帝龙霆大怒。
慕容璋跪在养性殿外不走,任冬雨纷飞就是不离开。
凤舞公主得闻消息,生怕冻病了太子,赶到畅园行宫请太后出面。
皇太后惊闻宋清尘怀了太子的骨血吃了一惊,又念着宋清尘是安阳大长公主的外孙女,忍了又忍,连夜回宫劝解皇帝。
因皇太后出面干预,皇帝强抑怒火,终是答应了太子所请。
正月十八,宋清尘被慕容璋大张旗鼓接出皇恩寺。
在这前两天,宋清尘挑着秀眉:“太子殿下,我要整个太子宫妻妾于宫门前迎我入宫。”
慕容璋大恼,“你疯了?”
“我为你扳倒对手,你给我一个体面又怎样?况妾身已怀上你的种,你不应该给我么?一入太子宫,我可得委屈做孺人,还真是委屈呢。”
太子孺人,这可是位分最低的姬妾。
太子想拒绝,可宋清尘捏着他的把柄,这个把柄一旦公诸于世,他就会被皇帝、太上皇乃至是太后厌恶。
他,是真的赌不起。
“太子妃重孕在身,她身子不好,就不去迎你了。”
“那其他姬妾,可一定要去。她们若不迎我回宫,妾可不依。”半是撒娇,半是要胁,偏宋清尘将二者合一,竟是说不出的娇俏动人。
太子勾唇一笑,“你若能助我拉拢镇北王府,我定会扶你做良娣。”
“好…”她咯咯娇笑。
有利益的合作最是牢固。
太子回宫,便与太子妃商议此事,而此时,太子与二皇子妃宋氏的事也在京城闹得轰轰烈烈,早前因仰慕宋清尘的世家公子,但凡有才华学识的,都不由得颇是失望。
这就是我以前喜欢的美人,在皇家寺院守节,竟又引\诱太子,着实让人不屑,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换作寻常百姓家,那是要被沉塘的。
这回,怕是连宋家的颜面也失了。
宋清尘的张扬复出,高调离开皇恩寺,在前呼后拥中迈入太子宫,却是温如山的痛彻心扉,百倍不解。
母亲谢氏轻声长叹,“如山,这么多年,你错看了她,我们所有人都错看了她。你忘了她罢!”
忘了,只得两字,做起来又何等艰难,自幼相识的缘,青梅竹马的份,她曾伴他走过年少快乐的时光,她何时变成了现下这般,他不知道,他唯有痛苦。
当她偎依在太子怀里时,却是他最低谷、痛苦之时。
又一月后,太子宫传来宋孺人怀上太子骨血的消息,她摇身一变,从末等孺人被升为五品太子良媛。
那一刻,温如山知道,他与宋清尘之间结束了。
曾经有多恩爱,他便有多恨。
而阿宝天天缠着他要“娘亲”,他在痛苦之中几近疯狂,最后他只能选择落荒而逃,想到了即便没了爱情,可为了阿宝他应该给阿宝一个“娘亲”。
他又想到了温家,想到了自己身为长子长孙肩上的重任,即便他想放弃世子的身份,但他必须保护镇北王府,也必须护好族人。
他来了,来青溪县做县令。
他要继续与江若宁圆谎,欺瞒世人,让所有人相信,他的妻子是江若宁,不是宋清尘。
江若宁听罢他的故事,面前这个男人爱得太过卑微,可爱情不该是一个人的事,如果一个人在局中,另一人已经跳脱局外,这注定是一场悲剧。
相爱容易,相守难。
宋清尘年少之时许是真的爱他,只是世事变幻,沧海桑田,后来变心也是有的。宋清尘为了离开皇恩寺,利用了温如山对她的感情,甚至接受了温如山给的新身份,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原享受万人瞩目、赞美的她,受不了旁人鄙夷的目光,也无法去做一个“村姑”,得了机会,一朝爆发,便有了后来的背叛。
不得不说,宋清尘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
江若宁的垂眸与沉默,令他心下起伏难安。他就似一个罪犯,等待着官员的审判,是死是活,是剐是斩全都在旁人的一念之间。
他这样卑微的凝视,褪去了他骄傲的外衣,撇开了他身为名门公子的身份,就这样静默地坐在她的对面。
“江若宁,留在我和阿宝的身边…”
这一句恳求的话伴着如此真诚的眼神,让她的心微微一沉。
温如山仿佛看到了一丝的希望,他一阵欢喜,继续道:“我…可以试着来喜欢你。”
“温如山。”她平静地唤着他的名,勾唇苦笑,“情不知何物,来时无因,去时无因,爱,便是爱了;不爱,便是不爱。我不知你如何想的,但我知道,我的心只装得下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你。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她站起身,“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无论你是谁,不喜欢就不喜欢你。就如我,喜欢那个人,无干他的身份,无干他的地位,我就是喜欢他,我只要他喜欢我,就够了。我不想要除他以外任何人的感情,任是喜欢,任是欣赏,我皆不需要。”
102 摊牌
江若宁依旧是拒绝,拒绝得毫不迟疑。
他曾想,如果他讲出一切,她许会感动的,一感动、一心软,就愿意留在他们父女的身边,他一个人无法照顾阿宝,而他也不能将阿宝留在京城。
京城有太多的宴会,他怕阿宝见到宋清尘,跑上去缠着宋清尘唤娘亲,待那时,一定会给温家惹来大祸。骗娶守节皇子妃为妻,这个罪名可不小。
“我江若宁的心不大,只愿在这滚滚红尘,万千人中,拥有一个相爱的男子,与他携手共度一生,任是贫贱,任是风雨,不离不弃,如此足矣。”她悠悠轻叹,抬起眸时,坦然一笑,“我晓得你的难处,我可以答应你,在与你和离前后,我出现在京城,只要我与宋清尘同时出现,我想…这件事就会过去。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之后,你便寻个藉口宣布,我与你已和离成陌路,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你一个未嫁女,却突然成了和离妇…”
和离妇,到底是还是弃\妇,有多少女子能接受这样的身份转变。怕是她往后想嫁入好人家已是不能。
毕竟,像宋清尘那样的女子,世间少之又少。
他算到了许多,却算不到女人的心。
他错算了宋清尘对他的情,他也看错了江若宁。
他以为,世间的女子所求要么是情,要么是荣华富贵,有时候为了荣华,可以放弃情感,可江若宁却宁愿为了情,放弃荣华。
这样的女子。是值得他敬重的。
“怎么,可怜我了?当初你算计我的时候可不见得如此心软。走到了这一步,又何必浪费感情。”江若宁正容苦笑,“我愿为你做这件事已是极限,你不要再对我报有任何幻想,以你温大公子的身份地位,就算曾有过一妻。依旧无碍你的形象。待你回到京城,依然有大把的名门贵女等你挑选。”
他可以再挑妻子,而他想选的人是面前的女子。
可她。却不想要。
温如山道:“你不想回宋家么?”
“那种无情无义的地方,不去也罢,我不稀罕也不需要去那等虚伪的地方。”
她释然一笑,无畏的。没有丝毫留恋,回答得如此洒脱。
“若是那人在乎你的名声而不娶你…”
“你明知她怀了另一个人的孩子。却不肯放手,我相信他若知晓实情,只会更心疼。我无愧于他,若他不能接受我。便不值得我喜欢,彼时,放手又何妨?”
放手又何妨?
他堂堂七尺男儿。却连一个弱女子的气度都做不到。
温如山面带感佩地看着她,“我来青溪县后。听说过许多关于你的事。”
“你若真的为我好,还是写一份文书,让奉天府官媒署销了你我的婚姻档案。”江若宁凝重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一味追求一份人间真情,为了真爱,他不惜算计他人,到了她这里,她想追求自己的幸福,他还要来纠缠、阻止么?
江若宁微眯着双眼,她同情温如山的遭遇,是的,她只是同情,她怜惜阿宝没有亲娘,但她还不致因为两个不相干的人来牺牲自己的一生。
有人说,每一个好男人的背后,都有几个渣女。温如山便是如此,宋清尘于他是渣,他于江若宁又何曾不是渣。
无论温如山当初有多少无耐,他算计她原就是不对。
江若宁心下甚至于是不耻的。
温如山曾想过如何打动她的心,可他全都失败了,他认为可以的招术,在她面前一败涂地。“可不可以…继续让阿宝喊你娘亲。”
“可以,但你必须销了官媒署的档案。之前你所做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计较,甚至还能答应与你一起带着阿宝出现在京城贵妇、贵女的面前扮一回夫妻,但现在我不需要牵绊。销了档案!”
她平静起身,打开了堂屋门,冲着厨房方向道:“二妞、阿欢,开饭!”
二妞正在厨房里喂阿宝吃饭。
阿宝接过碗,自己进了堂屋,“娘亲,喂!”
“好,娘亲给阿宝喂饭。”
一个未嫁女子,莫名地多了个女儿,还能这样用心地照顾阿宝,她需要多大的忍耐,又有多大的胸怀才能包容这一切不公。
江若宁一面喂着,一面拿了自己的帕子给阿宝擦拭嘴角,“阿宝变成小花猫了,来,娘亲给你擦擦。”
阿宝撅着小嘴,“擦美美哦!”
“不是小花猫,阿宝是小仙女。”
“咯咯——”阿宝甜甜地笑着,“娘亲也美美哦!”
江若宁粲然一笑,继续喂阿宝吃饭。
汪安走近温如山:“大公子。”
温如山摇头,他没想到曾在宋清尘面前能用的招式,而在江若宁这里根本行不通,她说烧毁,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到火盆里,没有半分迟疑。
晚饭,大家都很安静。
阿宝原已经吃饱了,却时不时地跑过来,张着小嘴:“啊——娘亲!”讨吃的,每每这时,江若宁便喂她一口,她跑开玩一阵,又过来,“娘亲”,她再喂一口。
汪安笑道:“宝小姐近来吃得很好,以前在京城,便是王妃…也拿她没有法子,这几天更是少有的乖巧听话,还知道自己要吃。”
阿宝是用吃饭来讨母爱,所以过一会儿吃一口,她许不是真想吃的,而是觉得被母亲喂饭的感觉很好。
江若宁刚吃完,阿宝就粘了上来:“娘亲,阿宝要觉觉,娘亲给阿宝唱歌。”
“好。”她将阿宝横抱怀里,嘴里唱道:“三只老虎,三只老虎跑得快,一只没有尾巴,一只眼睛真奇怪,真奇怪!”
汪安问:“夫人唱的是什么歌?老虎怎么没有尾巴?”
阿宝原正困着,听他一问,恼道:“笨汪安,那是小孩子扮的老虎啦!”
汪安愕然。
江若宁又继续哼着儿歌,阿宝闭阖上双眸。
阿欢打了温水,捏了帕子给江若宁,她用湿帕给阿宝擦脸、擦手,最后连她的小足也给细细地擦了一遍,在阿欢的帮忙下,脱了阿宝的外袍,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进了东屋。
阿宝睡熟了。
江若宁寻出了一些边角衣料,拿着剪刀坐在案前。
温如山还在想江氏说的话,她们是姐妹,生在名门大宅的宋清尘早已变得让他陌生,而这个初识几日的江若宁,却越发让他熟悉,她活得很真实、简单,不虚伪,不做作。
二妞进了东屋:“小姐要做针线活?”
阿欢道:“小姐说要给宝小姐做夏天穿的小衣服,是小姐亲手设计的新式样,可漂亮了。”
江若宁神色淡淡地道:“家里还有些边角衣料,都是上等茧绸、丝麻的,正好利用上。”
二妞嘟囔道:“这会子小姐又节俭上了,早前照上等衣裙的阔绰去哪儿了?”
江若宁微微并不是恼,反而打趣道:“原来二妞以为我阔绰啊,哈哈!”
二妞将手一抛,“这是我从火盆里掏出来的首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修复,我的大小姐,这可是赤金的玛瑙、点翠首饰,你可真舍得,瞧都不瞧就直接丢进去了。”
“不是我的,我瞧它作甚?是我的东西,我好好呵护、守着,不是我的,我不会多看一眼。”
别人的东西再好,她不贪恋、觊觎。
自己的东西就算不好,她也会倍加珍惜。
惜取手中物、眼前事,握住当下,便是握住了未来。
二妞扁了一下嘴,“明儿我拿到张记首饰铺修修,若修好能赚几个钱,许我就能攒钱自赎。”
“二妞,我劝你别动这东西,哪怕是你从火盆里捡来的也不成,你还是交给汪安,他是扔是修,那是他们主仆的事,我们不要过问。”江若宁顿了一下,“二妞,你抽空回家,问问你娘,何时给你赎身。”她说让二妞自赎的话,其实就是想让二妞认清现状,可现在瞧来二妞还在梦中。
二妞大了,趁着二妞年轻,应该寻个好男人嫁掉,若是越耽搁便越不好寻好亲事了。
罢了,她能做的已经做了,若二妞不能醒悟,不是她能左右的。
二妞拿了旧帕子,细细地擦拭起来,但擦出里面的金色时,眼睛一亮,“擦擦就是件上好的首饰,只是这玛瑙还是黑的,怕是擦不成红色的了。”近来,江若宁说赎身许人的次数多了,二妞也淡然了,但心里还是着急的。
江若宁飞针走线,懒得去瞧二妞。
阿欢道:“二妞姐还擦什么呀,反正是别人的东西,你擦一阵又不能多得几两银子,还是还给西屋。早前小姐说要送人,人家可不应呢,宁可烧成灰也不会便宜旁人的,快送回去。”
这些有钱人就是怪!
若温如山当初应了,说不准她们也能得件首饰。
现在好了,原是漂亮的首饰烧得黑不溜丢,早没了早前的漂亮,这真是作孽。
二妞将首饰包在帕子里,近了西屋。
汪安道:“有事?”
二妞递过帕子,“我从火盆里拾的,首饰没全烧坏,还给你们。”
汪安道了声“多谢”。
二妞笑了笑,还以为她捡了就是她的,结果还真是徒劳,枉她还在东屋擦拭了半晌,好不容易露了点颜色出来。
小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样的东西,居然能毁得那样干练。
她周二妞这辈子是学不来了的。
103 看重
温如山捧着本书在看,见汪安捧着首饰回来,“大公子,夫人可烧坏了不少,那套胭脂水粉…可得二百两银子,被丢到火盆就烧了,还有那五身新裳…”
“放下吧!”
“大公子。”
温如山指了一边的桌案,他压低嗓门,“你看一下,她烧掉的是哪几身,明儿使了银票再去一趟李记,让她们重做几身。”
“你做了有什么用?夫人压根就不会收,瞧都不会瞧。”
“若她瞧了,我还会小瞧她,你不觉得她很特别吗?”
江若宁给他一种真实,她是活生生的人,她敢说敢爱,也明白她要过怎样的生活,但她一点都不贪心,守着自己的心,她独立、聪慧、自尊,这样的女子是让人敬重的。
“公子!”人家都说了,她有喜欢的人,而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温如山,可温如山倒好,非要缠人不可。
温如山望着东屋,低声道:“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当初花一两银子买阿欢一个病丫头,还费心费力花银子给阿欢治病,一盒十两银子的玉肌膏,你见过哪个主子舍得给个丫头用,可她竟买了好几盒给阿欢袪疤。可见,她心善、心眼更好。
她今日做得这般果决不留情面,不过是想我打消念头,在她看来,既然她回应了李观的感情,她的心、她的人就只能属于李观。这,也是她的可贵之处。如果她与旁的女子一般,一面说有心意之人,一面又接受旁人的示好,这种人反倒让我瞧不上。”
他不再是年少的男子。他经历过一段失败的感情,也更应学会看清一件事。
江若宁越是回拒得声色俱厉,他越是欣赏。
汪安看到的是江若宁今天烧新裳,毁首饰、损胭脂,可温如山却看到了她这么做的用意。
一个懂得拒绝的人,也懂得接受,更懂得珍惜。
“大公子。她要和离书。她要销了官媒署的婚姻卷宗…你也要应?”
“本公子为甚不应。我与她的事在青溪县的动静够大,即便是和离了,她还是我的妻。”
汪安轻叹了一声。“可是有件事,大公子还得略作防备。”
“什么事?”
“要是有心人追查起来,夫人原在青溪县,而京城可是有一个夫人…”
一个人不可能分饰两角。整个青溪县百姓都知道江若宁住在青溪县,京城的那个又如何解释。
温如山面容微凝。“不会有人…来查此事罢?”
“二房、三房、四房的人呢?”汪安轻叹了一声,“尤其是四房的人,早几年可是与王爷抢过爵位,而温家有一文一武两个爵位。太后以为已贵不可言,是不会再赏温家爵位。早前,太后可喜欢四房。若真被他们抓住把柄,只怕…”
不可不防!
汪安说的也确实有些道理。
温如山有四个叔父。除了五房势弱长居京城西山县祖宅,另三房的人都在京城,自温鹏远袭爵之后,二、三、四房的人便搬出了王府,住在各自的府邸,表面上温家护短,一片和睦,可实则尤其是令字辈的子弟勾心斗角得最是厉害,旁的不说,便是每年太后寿辰,几房的小姐、奶奶都竞相在太后面前争宠,甚至在太后面前打压另几房的人。
“你说得甚是,我会安排好的,只要两地不是同时出现,想来无人注意,若真有人以此说道,我便说京城那个是府里丫头易容装扮的。”
“这件事无论如何做,漏洞着实太多。大公子不得不防,不怕王爷朝廷上的对手攻击,就怕四房的人刁难,他们可是巴不得捏住我们的短处。”
温如山不想因他一人之错累及全家。
谋娶皇家妇,还是皇子正妻,这个罪名可是不小。
只是,现下宋清尘已经易嫁给了太子。
太子昔日纳宋清尘时,京城可是闹出一场风波,皇帝也是恩允了的。
“我这就写信给二公子,请他代我转呈请辞世子位的奏疏,只要世子位到了二公子手里,他们就算攻击,也不成大错。太后那边,日后我自会请罪。”
温如山挑灯而坐,想了片刻,铺好信笺纸打了草稿,修改了两遍,取了份奏疏抄录,这是一份请辞世子位又举荐温令宽为世子的奏疏,最后,他盖上大印,将奏疏与家书一道封好,交给汪安送往京城。
翌日清晨,江若宁起了大早在院子里习武。
阿欢继续拿汪安当肉包,几天下来,汪安倒变得机警了不少,偶尔还使一招阿欢的*拳。
“汪安,你偷学我的武功!”
“你别说这么难听,你使得,我也使得。”
“我告诉小姐,让他收拾你。”
汪安嘿嘿一笑,“阿欢,大公子说,你可以去县衙当女捕快!”
阿欢立时收住招式,“你说真的?”
“是,是昨晚大公子说的。你今天就可以去县衙应卯。”
阿欢大叫两声“小姐”,站在江若宁身侧,“小姐,汪安说我可以去县衙当女捕快了,我今天就可以去应卯。”
江若宁淡淡地应了一声。
院门处,只听到有人道:“支伯,温大人、温夫人可在?”
“在!刚起来!”
来的正是杨副捕头,他站在角门里呆怔了一下,手里拿着个包袱,还有一把县衙佩的腰剑,“阿欢!”
“在!”
杨副捕头盈盈一笑,“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青溪县县衙女捕快,往后同你家小姐一道应卯。”递过一只包袱,“这是你的捕快服。”
“谢谢杨大叔,谢谢!”
阿欢提着包袱,立马进入东屋。
温如山正在堂屋前练拳腿功夫,“老杨来了?”
“属下见过温大人。”
杨副捕头含着笑,看着温如山一招一式地比划,“昨儿收获颇丰,那画像上的女子是观音镇涂家湾涂士虎之妻董氏,去年腊月初二回娘家给娘家母亲贺寿,腊月初四回婆家,途中在一破庙歇脚,不曾想里头发生了火灾,董氏被活活烧死,待涂士虎赶到时,人已被烧焦了。董家自知理亏,自责没有亲自将怀有身孕的女儿送到婆家,七七一过,董家将董氏的妹妹小董氏嫁给了涂士虎做继室。这件事,当时在涂家湾、董家村闹得很大,死者为大,便早早收葬了董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