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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二妞可不懂这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二妞最大的愿望就是家里能早些凑钱将她赎回去,然后母亲再给她挑一户好人家嫁了。
阿欢笑了一下,“小姐,怡香楼的几位姑娘不错,要不…我们来个美人计。”
温如山坐在那儿,原是浑身酸疼,这会子听她们说的话全是关于自己的,立时来了精神,求他呀,不就是县衙多一个女捕快么,虽说每个县衙有多少捕快是有定制的,可是他可以把那吃闲饭的清出去,再把阿欢弄进去不就行了。
今晨,他瞧过阿欢的拳腿功夫,确实不错。
但,主要归功于江若宁的这套武功很实用。
二妞控抑不住,“让那些姑娘出手,还不得狮子大开口,我看啊,就阿欢自己使美人计。”
阿欢惊了一下,指着她自己,“我…”连连摇头,“我一个小姑娘,县令大人才看不上。”忙道:“小姐,要是打点的银子太多就算了!虽然阿欢也想和小姐一样当女捕快,可不当女捕快也一样活得好好的。”
江若宁摇了摇头,“我不是为你,也是为我自己,若是县衙多一个女捕快,我就多个说话的人,这样多好啊。你不知道,县衙就我一个女捕快,很郁闷的。”
尤其是那些大龄男捕快,时不时还会说些黄段子,她是姑娘好不好,可他们倒好,丝毫都不避讳。
如果县衙里再多一个女捕快,她就多一个帮手。
江若宁正说着,目光突地落在二妞,“二妞,几年前,我不是与你说过,待你攒够了银子,你就自赎。前年官府罚了二百文,去年都涨到四百文了,今年你再不嫁,就要罚八百文…”
090 县令
二妞不悦地道:“小姐还说我,你不也…”
不对啊,小姐已经嫁人了。
夫君就坐在旁边。
二妞的脸立时难看得紧。
阿欢道:“小姐,二妞姐也太实在了,年节前,她娘来找她,哄着她说了些好话,她又给了她娘五两银子,是五两哦,她得攒大半年了。”
江若宁骂了声“笨蛋”,“你怎么就不开窍,你要孝敬家人没错,可这四年,你给他们的还少么?你大哥娶媳妇,是因为卖了你才娶上的;你三弟娶媳妇,也是你给攒的银子娶上的;你家买了荒山坡地耕种,养了快三年,也变成下田、中田了吧。家里的日子好过了,他们怎么还跟你要钱,还等你攒足十两银子赎身呢,你什么时候才攒得够?
每次攒一点就给你娘,她们没给你留着吧。
家里一会儿买荒地,一会儿建房,一会儿娶新妇的。
你要嫁人啊!
你不能与我过一辈子。
二妞啊,今年官府再罚银钱,我可不会替你交了啊。”
二妞埋着头,嘟囔道:“比我年纪大的后生,早早就娶妻成家了;比我小的,我又不大乐意。我娘直夸,说我跟着小姐好…”
“我好,你又不能嫁给我,你得有自己的生活。赶紧的啊,端午节前,你得想办法自赎,否则…哼哼,我就把你转卖了去,你与你娘说说,只要拿出十两银子,我就让你自赎。”她歪着头算了一笔,“十两银子不多吧。你来了四年,我前前后后给你放的月例、赏钱,加起来没五十两银子,这四十两总有了。”
江若宁轻叹了一声,“阿欢,你得空去找河牙婆,就说我们这里要添一个丫头。要会做饭的。人得勤快。二妞先带带新来的丫头,端午节前后你就能离开嫁人了。”
“小姐…”二妞哭丧着脸。
“我是为你好,我给你四年的时间。让你攒嫁妆,允你自赎,你怎么就不听呢?这样可好,我让媒婆在县城周围给你寻个好人家。你们家不要彩礼,待你成亲的时候。我再给添点嫁妆如何?可是这自赎的银子…”
“二妞都听小姐的。”
江若宁道:“怎能听我的,这是你一辈子的事。”
她摆了摆手,折入东屋,很快换上了捕快服。“阿欢,阿宝还在睡觉,她若醒了。你记得哄着她,我去衙门了。”
阿欢奔了过来。“小姐,要不我今天去怡香楼找梅仙姑娘帮忙,她一定会卖我们这个面子的,把县令大人侍候得舒舒服服…”
汪安望着温如山。
他脸沉如墨,当着他的面,这对主仆正谋划着使美人计,能不能寻个好的,居然找青/楼女子帮忙。
回头…
他倒要瞧瞧,江若宁知晓真相那一刻的脸色。
二妞倏地站起身,挺了挺胸膛,“小姐,要不…你把二妞送给县令大人吧?”
汪安“扑哧”一声喷出口稀饭粥。
二妞涨红了脸颊,“小姐,我说真的,二妞…还是大姑娘,比怡香楼姑娘要…要好吧。这几年小姐待二妞不错,二妞愿意为小姐讨捕头一职。”
这主仆三人也及明目张胆了吧。
就这样要谋算县令大人。
县令大人此刻的脸黑沉得如同要下雨。
“咳——”温如山捂着嘴,“你们不觉得应该听听我的意见?”
“不需要!”江若宁摆了摆手,“二妞,我从来就没看中捕头那个芝麻绿豆官,本姑娘喜欢破案,只想当捕快,却没想当捕头。所以,你就别多想了。阿欢,你也不许乱出点子,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今天去衙门打听打听情况,先摸摸新来的县令大人都有哪些嗜好,如果可以,我再想办法把阿欢弄到县衙去。
只是…
我得先给阿欢脱了奴籍。
阿欢,记得哦,你欠了我十两银子。”
“小姐,等我攒够了银子就还你。”
“这还差不多,我走了!”
她到底在说什么?
一面给阿欢要脱奴籍,一面又要阿欢还银子。
这个女子还真是不可理喻。
青溪县衙。
师爷坐在大堂侧,上至捕头下至衙差,县衙打扫清洁的哑伯,都整齐的站在两则,师爷拿着名簿册子一个个地开始点卯。
“杨志鹏!”
“到!”
师爷看了一眼人,点了一下头,又道:“河德瓜!”
这是什么情况?
照着规矩,这第一个被点卯的应该是罗捕头。
结果今儿第一个喊到名字的是杨副捕头。
几天不来,这变化未免太大了?
不对劲,不对劲!
江若宁心里暗自琢磨:难不成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县令大人这第一把火就是换人做捕头?
“江若宁!”
师爷讨好地哈腰点头,还冲她给了一个灿烂如花的笑脸。
往常,这是师爷对县令大人的脸啊,对他们可都是一向的老考究模样。
难不成是因为要哄着她破无名女尸案?
江若宁挠了挠头皮,不瞧不要紧,他竟发现连近半年多来目不无人的罗捕头也冲着她笑,笑得如此诌媚。
她打了寒颤,环臂一抱,只觉得鸡皮疙瘩直掉。
她将自己近来发生的事,都细细地想了一遍,没哪里不对,除了她的生活中多了温如山父女。
点完卯,江若宁走近河十七,低声道:“十七叔,那个…”
河十七抱拳一揖,“小江,我们是不是得改口了。”
温奶奶、温夫人、温太太…
河十七、师爷等人琢磨着如何改口。
她脑子里立马浮现昨儿杨副捕头去她家的事,可是正闯破她和温如山在一块。
不知是谁喊了声“县令大人到!”
一嗓子喊完,除了江若宁还站在原处,整个大堂内空无一人,就连哑伯也冲到县衙门口去了。
江若宁往门口一望,这还了得,那混蛋居然追到县衙来了,完了,完了,杨副捕头知道她的事,怕是今儿江氏就能得到消息,她守了十几年的乖孙女之名今儿要毁于一殆。
她一闪身,立马奔出县衙,走近温如山,半是吓唬,半是要胁地道:“你怎么来县衙了?”拉住温如山,低声道:“听话啊,大不了我以后不打你、不骂你,不许来县衙,被你昨天一闹,现在他们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杨副捕头正与师爷在那儿交头接耳的说话,一侧站着河十七。
“师爷,怎么样?我没说谎吧,新来的县令大人住在江宅,你瞧小江和他很熟。”
河十七喃喃自语:“不可能啊!若宁这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要成亲,我不可能不知道。”
几个人聚在一起说着话,眼睛却看着江若宁扯着温如山。
“小江,不,不,温夫人,你是不是回家与县令大人说话,我们还等着县令大人示下。”师爷恭敬地行礼。
“你们说你们的,我说我的…”
县令大人来了吗?“县令大人在哪儿?”江若宁伸着脖子四下寻觅。
师爷微微一笑,不像是装的啊,江若宁居然不知道被她拉着说话的人是县令?
杨副捕头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河十七很是惊诧,今儿来应卯,听到了特大消息:江若宁嫁人了。这还不是最大的,最大的是江若宁的夫君竟然是新任县令。
听闻,这县令乃是京城大世族温家的公子,听说这温家可是与京城谢家齐名的大世族,一文一武,被皇帝视为左膀右臂。
就昨儿一天,消息传出,整个县城的乡绅、名士,家家都递了帖子来,要宴请温县令赴约,有各大乡镇的大户人家今儿一早也派了下人送来帖子,也是宴请的。
县令不稀罕,稀罕的是京城来的背景强大,出身世族之家的县令。这样的县令,便是奉天府知府也要给面子,谁敢与当朝大世族温家作对,这是不要命了。
江若宁还在左瞧右望地寻觅。
河十七实在忍不住了,“小江啊,你不知道你夫君就是新任县令吧?”
“夫君?”江若宁如同见了鬼,一扭头看着温如山。
他?
县令!
一时间,她先是一惊,而后勾唇一笑,“他叫温如山,不是说新任县令叫温令宜?的确都是姓温的。”
温如山正容道:“本官姓温名令宜,字如山!”
江若宁灵动的眼睛快速地的转动着:师爷笑得好生谄媚,罗捕头此刻陪着笑脸,杨副捕头更是笑得傻气。
不像是玩笑?
是真的!
居然是真的!
她立时跳了起来,除了眼睛在快速转动,四脚都僵硬如山。眼睛闪了又闪,初是黯淡:她这是什么命?居然栽在温如山手里,不,是温令宜。想到他的名字,她的眼睛又亮了,《婚书》应是无效的啊,哈哈,《婚书》上有一个巨大的漏洞。
“哈哈…”
江若宁扯着嗓子笑了起来。
满大堂的人面面相窥。
河十七看:这丫头是不是乐坏了?居然嫁了个大世族家的年轻男子,据说此人前途无量。
杨副捕头笑,闹了半天,她居然不知道她夫君是新任县令,得了个当官的夫君,怕是乐坏了吧。
091 无效
江若宁突地张口说出一句话,立时惊得众人个个不知如何反应。
“《大燕律法》《婚书》当写男女双方真实姓名,温大公子你的真名叫温令宜,而婚书上写的是温如山,也就是说婚书无效对不对?此其一无效之因。还有其二,男女双方的婚姻,需得长辈首肯,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姥姥不知道婚书一事,更不晓这婚姻,也当为无效。”
温如山,不,温令宜神色难看,还以为她是喜的,没想到她却想到了婚书的事,还使大燕律说话。
她就如此不屑做他的妻子?
师爷忙道:“小江啊,婚姻乃大事,你怎能视若儿戏。”
“师爷,此言非矣,婚姻本是大事,怎耐有人阴谋算计。”
“江若宁!”温令宜大喝一声。
她不以为然:“我要解除那一纸可笑的婚约,你是谁又有何重要?本姑娘不稀罕!”
汪安忙打着哈哈,“奶奶,事已至此…”
“给我闭嘴,本姑娘正值妙龄,还没你这么大的孙子。”
奶奶,她最讨厌听到这样的称呼,怎么听怎么讨厌。
温如山冷声道:“回家后如何闹都成,可这里是衙门,现在本官召集众人来此,是要商议大事。”他一转身,径直入了后堂。
师爷立马走了过来,低声道:“小江啊,夫妻吵架是常事,不应该闹到外头来,这家丑不可外扬。”
丫丫的家丑,她哪来的家丑?她被人算计了。
温如山真有些怀疑江若宁的脑袋瓜子是不是进水了?按常理,有他这们一个才貌双全。文武兼备的夫婿该是要笑醒了。可她倒好,第一个反应就是说《婚书》无效,她可是他的正妻,她应该偷着乐。
杨副捕头道:“小江,温大人很好,年轻有为,身份贵重。这样的好亲事。多少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谁要谁拿去,本姑娘乐得奉送。”
杨副捕头气得无语,这什么态度。要是换成是旁的姑娘,遇上这样的金龟婿,这做梦也该笑醒了。
江若宁只有生气,他骗她一次又一次。现在还瞒了他的身份。
温令宜,字如山。传说是京城镇北王温家的子孙。
温如山说了些什么,她没记住,满脑子想的都是《婚书》应该无效的事。不知过了多久了,只听众人散去。她跟着河十七等人离了后堂。
江若宁大踏步出了衙门,直往李记布庄而去。
伍管事刚开让门做生意,“江姑娘。”
“伍大叔。你家公子自来消息灵通,与我说说这温令宜温如山的事。”
伍管事皱了一下眉头。道:“温令宜是我们青溪新来的县令,据说是京城镇北王府的公子,镇北王膝下有三子,分别唤作温令宜、温令宽、温令宣,大家都在猜测,我们新来的县令正是镇北王的长子温令宜。
这京城世家大族同辈之中是不允许有同名之人,所以小朽以为,这温县令正是镇北王府大公子。
听说昨儿县城各家得了消息,便立马备了帖子宴请。可至今也没个回音。
江姑娘,这可是京城大世族,又是皇亲国戚,当朝温太后的侄孙儿,便是在京城,轻咳一声,京城也要抖上三抖。”
大燕有文臣世家的谢氏一族,更有以出武将闻名、立下赫赫战功的世族武将温氏一族,这温太后娘家兄侄可都是出名的武将。这温家不同于寻常武将,温家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氏,原就是大世族,到了温太后兄妹这代时,其兄温青就立下了无数战功,曾被启丹人称为“北疆门神”。
温令宜竟是京城世族温家的公子,还是镇北王的儿子。
江若宁又忆起当年之事,难怪他一句话,当时的县令就让她做了女捕快,这等手眼通天的权势,确实是温家能做到的。
江若宁声音低沉,“伍大叔,你是少游最看重的人,在他心里,你如长辈一般。有件事,若宁藏在心里整整四年了,可今天,我就想告诉大叔。”
她有种想哭的冲动,以她的能耐,她根本不能拿温令宜如何,而现在,他竟然是她的顶头上司,是青溪县县令,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还是比她多了好几级,以她现在的本事,最多就是末等小吏,不,她连小吏都算不上,她就是一个没有品阶的捕快。
“正兴二十三年腊月,李记绣坊招收绣女,我与河塘村的两个小姐妹来应选…”
她尽量简明、扼要的讲了自己当年被骗的经过,以及那座江宅得来的缘由,她给家人置田置屋银钱的来历等等。
伍管事静默地听着,面容为之一怔,她的经历太过匪夷所思。
原以为再无交集的人,却这样意外地出现了,用一纸婚书将她缚住。
“四年了,我助李捕头升迁前往奉天府,只是因为我求他帮我办一件事,那就是…”她顿了一下,“请他帮我消了官媒署关于我的婚姻卷宗档案。原说他的新娘临时病倒,原说我只是代新娘拜堂,可一切都是算计好的阴谋。”
伍管事细细地回忆那两日的事,他想起来了,确实在那一天,县城有人成亲,还有十几人的迎亲队伍,而新娘就是从福来客栈迎娶进城南江宅的。
只是,他不曾想到,在那背后会是这样的情形。
江若宁长长地轻叹一声,“伍大叔,蝼蚁怎能撼树,怕是我的事很难平静。是我对不住少游。”
伍管事问道:“姑娘可知,你代替的是何人?温大人如此做,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他似乎是想用姑娘的身份来达到他与那人在一起的目的?”
江若宁摇头。
其实她是知道的,她代替的是宋清尘。
河德秀生前便在宋家做下人,而宋家的大小姐便唤作宋清尘,她能记住这个名字,是当年河德秀回家探亲,曾得意地与江氏炫耀“娘,我们奶奶的长女十三岁就名动京师,是京城第一美人、第一才女,真真生得跟仙女一样,那才学更是无人能及,将来定是有大福气、大富贵的人,早晚都会嫁入皇家为妇。”
她记住宋清尘的名字,还因为河德秀对江氏道“娘,若宁与清尘小姐长得越来越像了…”虽没有明说她与宋清尘的关系,要那话里早就隐晦地道出了答案,江若宁猜测自己自己许是宋家的孩子。
因为,她是河德秀抱到河家的。
但这事,江若宁不想告诉伍管家。
“无论是什么原因?他算计了我,就不应该。任何一件事,不会只有一种法子,他们却用欺骗、利用的手段就不对!伍大叔,因为他的误导,所有人都误会了,我亦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江若宁顿首,“伍大叔,我得回县衙了,你且忙。”
她出了布庄,没人可以帮她,但她更不可以被打倒,她一定会站起来,大不了,她抛却下名声,没了名声,她还是她,她又不会少一块人,只要活得开心就好。
她一个静默地走在青溪县街头,四年了,对青溪县城每一个角落她早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她加快了步伐,却在县衙前止住了脚步,错的那个人不是她,她为什么要为别人的错埋单,为什么要因别人的错而难受,她更应该挺起胸膛做人。
她,是江若宁!
她为自己前世今生皆拥有这个名字而骄傲。
一名衙役奔了过来,揖手道:“江捕快,县令大人正在后堂议事,请你立即去后堂。”
她且先撇下与温令宜之间的个人恩怨,就拿温令宜当一个上司,就如同穿越前的刑侦队队长。
这样一想,她的心绪平复了许多。
后堂,温令宜坐在左上首位置,对面坐着杨副捕头,他的下手方又坐着师爷、冯仵作、河十七。
汪安倒了茶水,“夫人…”
江若宁神色淡漠,更正道:“汪安,我不是什么夫人,以后你可以叫我名字——江若宁,又或是与衙门的人一样,唤我一声‘小江’,再或是‘江捕快’,这里没有姑娘,更没有什么夫人、奶奶。”
温如山没想她会露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她倒是冷静、淡然得可以,揍了他一顿,居然不怕他打压、报复。
这个女子,完全将他从小到大对女人的认知进行了一次翻天地覆的大翻转。
她虽然长得像宋清尘,性子却与宋清尘完全不同。
那她们到底有没有一样的地方呢?
温如山心里闷闷地想着,想到她下手揍自己的狠样,还有今日屁股酸痛,腹部痛得难以坚持,坐不是,站更不是,这真是痛苦。
江若宁在冯仵作身边坐下,“老冯,先讲你从女尸上发现的事。”
冯仵作应声“是”,正色道:“据在下查验尸体,死者为一名女子,年龄在二十一岁,死前怀有六个月的身孕,死者生前没有挣扎的痕迹,致命伤在右脚底心,用一枚浸泡了蛇汁的铁钉打入。
死者身穿紫红色锦袍,其身上衣袍绣工别致,不是任何绣坊、成衣铺能出来的。头上所戴的珠钗、点翠首饰,也非寻常人家所有。”
江若宁道:“把尸体抬过来。”
汪安惊了一下。
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温如山点了一下头。
汪安当即传令安排。
092 原貌
江若宁道:“杨副捕头这两日有什么收获?”
“在观音镇一带询问过了,并没有人家丢失年轻妇人,也没有接到任何人家禀报家里走丢了妇人。”杨副捕头停顿片刻,“观音镇与三英县接壤,不排除是三英县的人,已令孟泰等人去三英县查问,已请求三英县配合调查。”
江若宁坐在那儿冥思细想,如果是大户人家的太太、奶奶,怎会死在山野,这样的人身份贵重,出门都携带着好几名丫头、婆子。
“老冯,以你的经验,死者是什么时候死的?”
“去年冬天,冬月末腊月初,因尸体一直藏在观音庙山洞,春天涨水,将尸体冲出山洞,被周围的百姓发现。”
江若宁又问道:“第一个赶到尸体现场的是罗中,我现在想看的是还原后的死者。”
两名衙役将女尸后堂院子里头。
江若宁移步走近,一把掀起白布,围着女尸看了一阵,虽方隔三日,可女尸比上次见到时更是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