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宁道:“你们帮我定个名号,要不帮父皇铸一枚金印,‘大燕帝国之印’,我还可以先设计一番,做成最美的印鉴,至于我的印,意思意思就行,当然得不能让他人模仿。你们帮我出出主意,我给自己定过什么名号?”
李清照唤“易安居士”,李白号“青莲居士”,既然她的画得大燕文人认同,她是不是也该有个名号。
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四王之乐。”
四王,可不就是琵琶?“琵琶”二字上头都是王。
“五丝居士。”
反对的是一个带着霸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我呸,什么名号,太难听了。”
江若宁苦着脸,“还有没有更好的。”
“要不就叫河塘居士,她不是来自河塘村。”说这话的是一个温和的女音,她是厨仙,传说在人间时,曾是黄帝的厨娘,黄帝飞升仙境,这位厨娘就成了看守神龙穴的四仙之一。
霸道的声音道:“*弟子。”
立时有个好听又温柔的声音斥道“兵仙,*秘笈是你最看重的武功绝学,这姑娘可是我第一个发现的,你们可不能争,要我说。就应该取一个文雅的名号。”
“兵仙,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什么叫你第一个发现的,是老夫发生的,忘了我留在古乐琵琶上的神识?这丫头第一个唤醒的是老夫…”
“不对!是在下,她第一个唤醒的是我书仙!”
“不对!不对,是我兵仙。大燕御书房那把宝剑。可是我留在人间的三大兵器之一,是她最先唤醒我的…”
神龙穴里叽叽喳喳,一番争吵。
谁说无欲无求是神仙。看这四个神仙,就因为名号,他们也能吵起来,与凡间之人没有什么差别。
无论是什么名号。皆被江若宁给否了。
最后,还是那女音道:“不若就唤作未来室主!”
江若宁大叫一声。“未来室主,不错就叫这名号了。”
她眼睛一扫,发现金龙嘴里吐出的金沙比以前多了,早前抱大的一团小山变大了两倍。
“这里的金沙不能动。它代表着大燕百姓的财富,每一粒都是一百两黄金。”
江若宁道:“我不动,我可以从我宫里拿黄金。我箱子里有上千两黄金了,铸一枚大印。再一枚小印想来是够了。”
“你要铸印,怕是少了一千两黄金,那铁匠不会帮忙。”
“父皇赏了我一枚夜明珠,我把夜明珠给他。”
江若宁起身往外走,小马还在沉睡,她取了夜明珠,又拿了二百两黄金再入神龙穴。她坐地金莲床上,细细地绘了自己的金印,又绘了大燕帝国的金印,大燕帝国的金印设计成一个圆形的大印,上面绘上一条威风凛冽的金龙盘踞在上,圆形环饶地方式刻着“大燕帝国”分别用了中西方文字,又在汉字中间加了其他文字,正中下方横向写着“皇帝印”三字,中央则绘上当今皇帝的头像,意即这印是从正兴年时开始启用。
江若宁沾沾自喜地拿着图纸,“你们看如何?”
“大印之上刻皇帝头像,你可真能设想,为何不是大燕第一代帝王的头像?”
江若宁道:“对啊,不应该是父皇,应该是第一代帝王。”她沉吟着,“可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儿?”
声落时,但由寒潭里出现了一个征战沙场的青年将军。
“他是燕太祖皇帝?”
“不错。”
江若宁看着他转身之时的侧脸,很威武,五官轮廓分明,就绘他侧面时的头像。
拿定主意,她重新绘了燕太祖的头像。
寒潭出现了通往那家铁匠铺子的门,她踏入进去,走近铁匠铺子,敲开了铺子,道:“慕名前来拜会唐勤,想请他帮个忙。”
开门的妇人约有四十来岁,神色里带着戒备,“你怎知我夫君的名字。”
“唐门第一铸器师,久仰其名。”
“姑娘请进。”
妇人唤醒那个肥胖的男子时,男子带着三分醉意,“请我打兵器?”
“不,铸印!”
“什么样的印,一大一小。”
江若宁拿出图纸。
待男子看到“大燕帝国”四个字时,微微勾唇,“这枚印少了一千两黄金不铸。”
“一大一小,酬劳是…”江若宁启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熠熠生辉的夜明珠,一枚夜明珠远在一万两黄金的价值之上。
唐勤正容道:“成交!材料备好了?”
“有,五百两黄金。”
“大印需取皇帝心头血九滴,小印要使印者心头血三滴即可。”
“稍后奉上。”江若宁道:“请唐大师取我心头血三滴。”
“这是姑娘自己要用的金印?”
唐勤看了眼妻子,妇人很快取来一根长银针,一针扎在江若宁的胸口,取出三滴血后,将血装入瓷瓶。
唐勤已走到铸炉前,丢进去十两黄金,直至将黄金融合成浆,又将三滴心头血倒入,“你可以去取皇帝心头血九滴。”
江若宁出得门口,唐夫人好奇地跟在后面,但见江若宁行得不到三丈人却凭空倏然消失。她捂住嘴,调头回到屋里,“夫君,那女子…突然消息了。”
唐勤道:“此女仙气逼人,不似凡尘中人,她许下重酬请我铸印,她不说,我们不问。”
唐夫人道:“图纸上的小印有指纹状,这好铸么?”
“只要我唐勤出马,就没有我铸不成的器,虽然有些难度,但只要我想铸就一定能成。”
江若宁回到神龙穴,穿过寒潭进了养性殿。
皇帝睡得正香,她取出安神香,点燃放在皇帝鼻间,又取出银针,学着早前唐夫人的样子,取得九滴心头血,蓦然转身,将血送往铁匠铺子。
待她回来时,唐勤已经放下了剩下的黄金进融炉。
“姑娘,你可以把帝血倒入炉中,待这枚小印定型,大印就可以融炼铸造。”
她不知道这是怎铸成的。
但唐勤只觉得今晚很怪异,似有使不完的力气,双臂更是飞快的敲打着,令手里的金印一点点地成形。
江若宁将血倾入金浆之中,“大师,我何时能取这二枚金血?”
“一月后的今日你可来此。”
“如此有劳大师了。”
彼此会意,江若宁出了铁匠铺,在上次消失的地方,她又不见了。
这一次,唐勤夫妇都偷偷盯着她的离去。
唐勤道:“此事,勿与人言。”
唐夫人走到江若宁消失的地方,并未发生异样,心下生疑,却只得回到铁匠铺。
接下来的半个月,铁匠铺关门,对外只说唐铁匠身子有佯,暂停营业,实则是白日睡觉,夜里铸夜。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
太医们每隔一日就去翠薇宫用药熏驱捉往生蛊。
即便每隔一日熏一次,每次都能捉出几次。
只是如此下来,原消瘦如柴的江若宁竟一****红润起来。
这日,皇帝刚下朝,永兴候慕容琏风风火火地迎了过来,“臣侄拜见皇伯父。皇伯父大喜事啊!”
皇帝道:“喜从何来?”
慕容琏道:“臣侄的师父妙春子道长回京,一道同行的还有位世外高人,自称能替凤歌妹妹治病。”
皇帝忙道:“宣!快宣!”
宣见的太监刚离开,温思远迎了过来,揖手道:“禀皇上,昨日内子去皇恩寺敬香,听闻圆明、怀济二位大师在寺中作客。怀济大师是特意为凤歌公主之病入京的,托了皇恩寺的主持说情,想入宫探望。”
“怀济?真是南方的怀济大师?”
温思远道:“初时臣也好奇,可皇恩寺主持说,他是与圆明大师一道入京的。”
皇帝激动啊,忆起一月前,袁老监正就说世外贵客至,难不成指的是怀济大师?
慕容琏亲自迎往宫门,将妙春子与那个一身素白的老道迎进来。
妙春子一脸恭谨,“前辈,请!”
慕容琏看着那老道模样,真正是仙风道风,清瘦飘逸,行止之间,宛如一片行云。一袭素白的道袍穿在身上,与白发白须融为一体,像是误入人间的仙人。
刚入后\宫地盘,那老者便仰头观望一番。
慕容琏在前领路:“师父、前辈,请!”
老道似没听见,根本不走左边,而是直往右边而行。
慕容琏大叫:“前辈,错了,错…”
妙春子轻斥道:“此乃世外得道高人,他此次入京,就是为凤歌公主而至。”
“可是…皇上还在养性殿等着呢。”
“他等他的,前辈要去给凤歌公主治病,你莫阻止。在得道仙人眼里,世间苍生皆是平等,管他帝王将相,还是乞丐平民,都只是一介生灵耳。”
慕容琏苦着脸,他可是在皇帝面前夸赞了一番,这下好了,这世外得道高人,根本就不听他引路,人家自己就跟知道往哪儿走一般,拐着弯就进了翠薇宫。
慕容琏抓了一个宫人,低声道:“快去养性殿禀报,就谦妙春子道长请来的乃是世外神仙,自己已经去翠薇宫了。”
315世外高人
皇帝满是兴奋地坐在大殿上,今儿是个好日子,不来则罢,一来这道长、高僧都出现了,凤歌有救了。
等了良久也不见一个人来,算着时辰,他们也该入宫。
大总管见外头过来两个宫人,正低声也养性殿的小太监说着什么,当即抬了一下手,立有小太监附在耳边说明情由。
皇帝道:“怎了?”
“禀皇上,与妙春子道长同来的是世外神仙不听永兴候领路,径直去了翠薇宫。永兴候说,妙春子道长唤那神仙‘前辈’,恭谨非常。刚才温大人着宫人来报,说圆明、怀济大师也径直去翠薇宫,说待治病之后再来见皇上。”
他堂堂帝王,难道比不上昏迷不醒的凤歌?
一个个全是冲着凤歌来的。
好像与他没什么关系。
山不就他,他去就山。
皇帝道:“摆驾翠薇宫!”
待他到时,翠薇宫的后殿已静立着两老道、两高僧。
皇帝十几年前见过圆明大师一次,可这怀济大师长得胖壮,与庙里的弥乐佛有得一拼,脸上笑容可鞠又灿烂,眉眼含笑,总保持着一个笑模样,行走如风,威武如山。
两名老道,一名是妙春子道长,发须花白;另一个一袭素白如雪的道袍,头发胡子皆白如雪,偏偏皮肤光滑,眼角却不见皱纹,着实新奇得紧。
圆明不认得那白胡道长,只细细地打量。
怀济大师微微一笑,打了个佛礼:“得道高人可是传说中的东林真人?”
东林真人…
传说中活了四百多岁的当世高人,世外神仙。
一直以为只是传说,原来这竟是真的。
他可是前朝时就活着的高人。没想这么多年,他依旧健在人世,且精神极好。
慕容琏早前就觉得奇怪,难怪妙春子敬重成这般,这岂止是前辈,简直就是一个神话。
温思远饱读诗书,可谓对天下事也了晓颇多。也知东林真人是何许人也。听闻是前朝的得道高人,还以为此人早就仙逝,被怀济大师一语道破。心下顿如冲天巨浪一般,瞬间就崩溃了他早前的认知,他看着东林真人的眼神变得狂热、敬畏,就如同是凡人见到了神仙。
白发道长回了礼。“大师是名动天下的怀济和尚?”
和尚,其实是一种敬称。指的是高修为的僧人。
怀济可是当年太上皇都没请动的人物,更是一代武学宗师,无论是武功还是佛禅都是当今数一数二的人物,与圆明大师并称当世两位得道高僧。
“不敢当!不敢当!早在贫僧幼年之时。就听师父提过昆吾仙山有世外高人东林真人。”
东林真人神态淡淡,“贫道三百年未下山,此次下山只为救国运星。”
怀济大师道:“东林真人请!”
东林真人则与身后童儿打了个手势。
童儿走近病榻。碧嬷嬷将江若宁的手臂放到迎枕上,他先是诊脉。再剥开双眼瞧了一眼,“禀师祖,这女子尚有一口气在,身中‘醉生梦死’毒,体内有往生蛊女王蛊。”
碧嬷嬷与翠浓、翠浅面上一惊,早前说是中毒,但太医们配了解药,此刻乍闻原是中毒,怎不令她们意外。
怀济大师听到此处,道:“我与圆明能治女王蛊,可这解药…”
东林真人道:“老道可解此毒。”
怀济大师微微一笑,“东林真人,合作愉快!”
东林真人道:“你我下山,皆为此女而来,清除无干人等,二位大师先替公主治女王蛊。”
怀济大师揖手对碧嬷嬷道:“请女施主遣退左右宫人,在贫僧与圆明施法救人之时,任何人不得闯入。”
东林真人道:“无防,贫道就在这门旁为二位护法。”
“有劳东林真人!”
东林真人一挥拂尘,贵妃椅上的椅垫就凌空而飞,落到门口,东林真人盘腿坐在上面,微阖双眸,身侧站着那名半大的童儿,他伸手一点,另一个椅垫也飞了过去,他学了东林真人的模样,亦盘腿一坐。
这种仙术,也只有仙人才有了。
温思远激动难耐:“他们是昆吾仙山来的仙人?”
昆吾仙山,听闻在遥远的西北冰川深处,可从未有世俗中人抵达过,一直以来,天下读书人都当那里是个传说。
慕容琏道:“我以前听师父提过东林真人,乃是当今道门第一高人,相传已活近五百岁。”
五百岁,好大的年岁,可看上去还这样的神采奕奕,除了白发白须,脸上的皮肤光洁细腻,根本不像是一个老者。
碧嬷嬷、翠浓等人好奇地打量着。
宫门外传来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温思远、慕容琏飞奔出大殿,在院子迎接上皇帝。
慕容琏激动地道:“禀皇伯父,随我师父来的高人是东林真人,活了五百岁,看上去还那样的年轻、精神,他此次下山,就是为救凤歌妹妹而来。刚才,一个小道长已诊过脉,凤歌妹妹中了‘醉生梦死’毒,又中女王蛊。圆明、怀济大师能治女王蛊,而东林真人能解毒。这会子,二位大师正在后殿给凤歌妹妹治蛊,是东林真人在亲自护法…”
皇帝这是明白了,此刻不能去打扰。
外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祖父,你慢点走!”
“世外神仙来访,这是多大的机缘,快扶住我,我要进去…”
袁监正一进来,往大殿上一望,就见一袭白色道袍的老道坐在椅垫上,“这…”他凝了一下,对碧嬷嬷道:“此乃世外神仙,还不备了最好的吃食奉上,再寻了蒲团来,快。”
碧嬷嬷应声,当即吩咐了翠浓去办。
翠浓寻了蒲团,正要开口,却见那一老一少的老道腾空而起,蒲团摆好,二人又盘腿坐在上面,不说一话,闭阖双眸,就似睡着一般。
翠浅兴致盎然地道:“真的是神仙,一扬手就能飞起来,真是太神奇。”
皇帝微凝着眉头:有这甚神奇的,不就是江湖中人使用的轻功。既是道人,会些武功也是应当的。
而此刻的东林真人已魂魄出窍,正在翠薇宫里寻找着江若宁,他立在一边探过,凤歌公主的身体里只有一缕命魂,另外的二魂三魄早已不知去向。
“凤歌!凤歌…”
江若宁正躺在金莲上歇息,突闻有人唤她,“谁在唤我?”
这声音,是从后殿架子上的盒子传来的,东林真人继续寻声而去,用神识一扫,便看到了一把金光闪耀的钥匙,在旁人的眼里,这是一把琵琶,可在他眼里,这就是钥匙,是通往神龙穴地宫之匙。
“你在神龙穴金宫?”
“神龙穴?”江若宁审视着周围,“你是说我现在待的地方么?这里到处都是龙,金柱上刻的是龙,金壁上刻的也是龙,就连寒潭底的石上刻的也是龙,就是我睡的金莲床片片莲叶上也是龙…”
东林真人活了这么久,从来没进入神龙穴,他想进去一探究竟,可任他修为高深,就是不能步入。
“你在里面待多久了?”
“不记得了。我一回肉身便头疼欲裂,心如刀绞,是哥哥送我的琵琶带我来这里的,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我一进来就不痛,而且这里让我觉得温暖、舒服,我在这里,能睡个好觉。”
东林真人问道:“你曾出来过?”
“是啊,我想回肉身可试了几次,不是太痛,就是太难受,我承受不住时,琵琶就会开启金光门,任我自由出入,我可以去想去的地方。我可以去容王府探望哥哥,还能去抚顺王府看琳哥哥,甚至我能去行宫探望太上皇、太后,我还能在夜里离开,去京城的大街上闲逛…
只是,我想离开这里回到我的世界,它却不让我离开,但它让我看到了我的世界。那个世界的我一次意外中死了,早已被亲人化成了两捧骨灰,我再也回不去了。”
那日的她,原在开车,刚上三叉路的高速立交桥,突发心疾,她来不及寻到救心丸,自己的车就被迎面的大卡车撞上了,她的车被撞到了路边水泥栏杆处,立时就被撞变了形,这原不是致命,致命的是她受到惊吓,心病加重,当时就殒命。
东林真人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不是,我来自另一个世界,我们的世界很美好…”
突然有人与江若宁聊天,她觉得很高兴,神龙穴的四仙不出声便罢,一出声肯定是四人一起,而且每次都是吵架,互揭对方的短处、糗事,吵得江若宁一个头两个头,像这样心平气和地与人谈话,是几月来的第一次。
她与东林真人谈及遥远地球上的事,在东林真人看来那里的一切很新奇。
东林真人听罢,轻叹一声:“这是天意,你在大燕继续生活下去罢。”
“既然回不去了,我就会好好地活下去。”江若宁俯身望着寒潭,她能看到翠薇宫里的一切。
东林真人道:“你是如何开启琵琶之钥的?”
“你是谁?”
“贫道是昆吾山缥缈宫张东林,俗世人称东林真人。”
江若宁道:“见过真人!”
东林真人微微含笑,他看不到江若宁,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她的声音是从那盒子里传出来的。
“你在弹琵琶、绘画、吃饭厨艺又或是习武时是否受过伤、流过画?”
316 百病圣丹
江若宁细细地回忆:
“那日,琅哥哥带了琵琶和三幅字画来见我,他说瞧我的样子似喜欢琵琶,我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小时候学过琵琶,琵琶弹得很好,就信手弹了两支曲子,可是第二支曲子结束的时候,被琴弦划破了手指。
后来,我拉着琅哥哥去父皇的御书房,我想让自己早前的画变得更完美,我在凯旋图上绘了一对老鹰,那是我用特殊颜料所配,用的是夜光粉,只要夜幕降临,画上的一对老鹰就会显现出来,可是我包着手着实不方便,我就把手上的布包拆去,谁知道用画笔时竟凿到了伤口,直到鲜血染到了画上,才被我惊觉过来。
我刚补绘完鹰巢和雏鹰,云姑姑就回来了,我吓得不知道如何闪躲,我不想让人知道那画的鹰是我绘上去的,怆惶之下我就纵身一跃想上屋顶,那日着实太倒霉,跳的时候撞上了父皇的宝剑,还把宝剑给扒开了,虽然用心闪避,我怕宝剑落地惊动外头的云姑姑,用手去抓又伤了手。
我终于从屋顶上脱身,想佯装成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离开,哪怎想,竟在御书房后面撞到一个往淑妃宫里送吃食的宫娥,她猛然见到我,吓了一跳,手里的食盒落在地上,启开盒盖时,第一层的两盘凉菜混到了一起,还有一只盘子却已碎坏了。
她吓得不惊,直说淑妃娘娘会打死她的。
我灵机一动,便对她道:这是两盘凉菜,我们将它混合到一起,回头你就告诉淑妃娘娘,说这是御膳房的厨子新发明的一道怪味五彩丝。不就是取过筷子拌一下。手上的伤口竟然又出血了。不过,我有尝过那道菜的,真的很好吃,虽然味道怪,却只有一种醉人的香味,清凉清新,很特别。”
难道。这就是属于她的机缘。
她在一天之内。无意间开启了乐、兵、厨、书四道钥匙,这也是她能自由往返神龙穴的缘故,这样的女子。得结多少善缘,才能拥有这样的机会。
这也是四仙争执不下,个个都觉得是第一个先认识江若宁的。
东林真人道:“公主醒来可得招待贫道尝尝这五彩丝。”
能让厨灵都为之解封的菜肴,定是人间的美味。又或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江若宁笑道:“那日的菜肴,我还记得呢。改日一定请东林真人吃五彩丝。”
后殿内,怀济大师大汗淋漓,圆明则是面容煞白,二人用自己的内力真气在不伤江若宁却能将女王蛊击杀成水。这需要极为高深的功力。
怀济大师揖手道:“多谢圆明师兄相助。”
圆明挥着衣袖拭了一把汗水,“女王蛊已除,虫卵尽皆化水。”
怀济大师道:“她以前的记忆…”
圆明道:“现下不知道能记得多少。待她醒来方知。”
怀济大师微微颔首,扶圆明大师离了病榻。两人穿上六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