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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亦菡忙道:“生!生!生…”
慕容琅厉喝:“小王说不生!”他顿了一下,道:“你想要儿子,待我琭弟成亲,从他那过继两个便是,想要女儿,挑了漂亮的过继来。”
庆嬷嬷忙道:“呸!呸!菩萨保佑,世子这话不作数。世子,快呸三下。”
慕容琅瞪了一眼,不以为然地道:“我与世子妃洞\房,管你何事?你是不是故意来搅局的?如果是,我着人把你丢出去。”
这世子,跟吃了火药一般。
慕容琅心里早就不痛快,要不是江若宁托梦相劝,他才不进来。
他是进来了,庆嬷嬷来添什么乱。
庆嬷嬷转头只问李亦菡:“生几个?”
李亦菡不知如何回答。
慕容琅道:“就过继我弟弟的孩子吧,这女人生孩子就跟鬼门关兜一圈,你也不必拿命去搏…“
庆嬷嬷笑道:“世子可真是疼爱世子妃。”
“父王不是常说,自己的女人自己疼吗?我是担心她受罪,想想看。有一两个娃娃流着鼻涕,将她的衣衫擦得脏兮兮,为甚小王这心里就刺痛呢?这等仙女般的人,被个孩子折腾成凡俗妇人,你们舍得,本王可舍不得。这种生孩子的苦差事,留与旁人去。本王的女人。才不干这种世俗粗活。”
李亦菡一时间脑子转不过来。从未听过这等奇怪的话。
哪有新婚夜,便说不要孩子的,这可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慕容琅到底是什么意思?怎的弄得她不知所谓。
言辞间。他似有怒意。
莫不是今儿谁招惹了他不快。
可他又似在护着她。
李妈妈在外头禀道:“世子、世子妃,热饭热菜来了。”
慕容琅道:“你挑几盘爱吃的凉菜留下,其他的都撤掉换热的,近来天凉。凉的不能多吃。”
庆嬷嬷看着这样的一对新人,才成亲啊。世子就关心世子妃了。
李亦菡又斟了一盏酒。
李妈妈领着两个丫头摆上了热饭热菜。
慕容琅道:“天凉,先喝一碗热汤再吃菜,如此有益肠胃。”
李亦菡连连点头。
在皇家,不是子嗣最重么。可他居然心疼她生孩子痛苦,不让她生,还说过继他弟弟的孩子。她听人说了。容王爷当年饮醉酒,被一个书房的丫头爬床成功。生下了一个男孩,现在这孩子在外求学,听说是个极会读书的。
李妈妈则紧张地看着李亦菡,只给盛了小半碗,一会儿要行夫妻之礼,这饮多了汤水,万一要小解,就太窘了,也许会留下一生的遗憾。
李亦菡在吃饭,动作优雅,可抵不住,一天没进食。一入四更天,就被母亲、婶娘拉起来沐浴、更衣、打扮,直折腾到大天亮,这才放鞭炮出了叔父家的大门,坐着花轿在京城兜了一圈,便已过晌午,再围着荷花里兜半圈,就到了未时三刻,直至黄昏吉时方入容王府拜天地。
早上就饮了一碗参汤,又被母亲塞了个大苹果,被堂妹用帕子包了几块小点心,就这样熬到了现在。
大苹果是不能吃的,原就是捧着手里图个吉祥彩头。
小点心早在晌午前就被她吃下肚,可就那几块小点心哪里能管事,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
慕容琅拿着筷子给她布菜,时不时布上一些,“慢些吃,想吃什么,就着厨娘给你做。”
李亦菡虽尽量吃得优雅,可到底是饿狠了,吃得两腮鼓囊,而她的乳娘李妈妈更是担心地时不时轻咳,提醒她要注意“仪态”,这等印象,万一让姑爷失望,往后用多少心力都改不了。
慕容琅忙着布菜,“菡儿,现下打理容王府后宅的是管嬷嬷,她是皇伯父赏赐的宫中老嬷嬷。明日我与父王说说,让你来打理后宅。母妃爱闹胸口疼,身子不好,要长期静养,小事你看着做主,大事与管嬷嬷商量,再不成使下人问父王拿主意。母妃若找你麻烦,你只管找小王。小王护着你,断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李妈妈侍立在侧,心里涌过暖流,感动得稀里哗啦。琅世子不仅是生得龙章凤姿、亦有才华,更体贴她家大小姐,有他这句话,大小姐这一生也算是有依靠。
用罢了饭,李妈妈领着丫头收拾碗筷。
慕容琅与李亦菡并肩坐在喜榻上。
妹妹说,让他待李亦菡好些,他努力做到,可现在他们要行夫妻之礼了,他有些紧张,脑海里又忆起昔日暗楼所见种种…
红烛摇,红绡帐底卧鸳鸯。
庆嬷嬷站在外头,瞧在眼里,方领了主院的丫头去复命。
容王大醉,早已歇下。
谢婉君半躺锦榻,微眯着双眼,一是担心慕容琅,一是操心娘家侄女的事。谢家犯的是谋逆大罪,这可是要灭六族的罪啊,据说在天乾帝时,犯罪家族无论男女老少,那是尽数被斩的。
庆嬷嬷进了内室,细细地将一对新人吃饺子的事细讲了一遍,少不得劝慕容琅到底知事了,懂得疼人。
谢婉君听到慕容琅说要护着李亦菡,又说不让她生孩子,是怕她受罪…立时就不是滋味了,那是她的儿子,什么时候如此体贴她了,如今知事倒先体贴起李亦菡来,一时间如打翻的调料罐,五味陈杂。
慕容琅不是说不想成亲吗?
这才多久的功夫,就对李亦菡说好话,还给她布菜。
一定是那女子使了什么诡计。
谢婉君挑眉问道:“李氏可当真长得绝\色无双?”
庆嬷嬷道:“是个美人儿,老奴见过的美人不少,能与我们世子妃相毗的,也就早前的宋孺人,但又比宋孺人性子温婉,举止端庄…”
早前有个江若宁,现在又来个李亦菡。
李亦菡可与宋清尘一比,这不就是个狐/媚子,她不想薄待了唯一的儿子,这才与敏王妃、淑妃二人斗得跟乌鸡眼一样,这才抢到了李亦菡做儿媳,可这会子听庆嬷嬷一说,她怎全不是滋味。
这是说,她给儿子娶来的不是才貌双全的美人,根本就是把他儿子生生给夺去了。慕容琅竟给她布菜,他长这么大,除了想要东西讨好她时布过菜,几时这样给一个女人布菜,他得多喜欢李亦菡才会如此做?
“莫不是本妃千般谋划,竟娶了个狐\媚子进门。”
庆嬷嬷立时噎住:这世子妃不是谢婉君自己挑的么?早前世子可不想娶,还是她非要不可,怎么转眼就成狐\媚子。
早前为娶得李亦菡,她与敏王妃一番争夺,谁不想给儿子娶个才貌双全又出身高贵的儿媳。后又与淑妃口角争执一番,这才争取成慕容琅的妻子。
谢婉君听说慕容琅对李亦菡如此好,只觉得自己失策了,她不是生生把儿子推到李亦菡身边,她辛苦养大的儿子倒便宜了外人。
她死死地拽紧了拳头,“给本妃盯紧和鸣院,李氏若敢挑唆世子,本妃定饶不得她。”
庆嬷嬷不敢多说,只应了声“是”,服侍谢妃歇下。
谢婉君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庆嬷嬷说慕容琅待李亦菡如何体贴,又如何布菜、怎样告诉她,说他要护她等等之话,居然不想李亦菡受罪,说出不让她生孩子的事,谢婉君简直就恨不得冲出主院指着李亦菡训斥一番。
翌日,一双新人未起,早有宫里的嬷嬷来取元帕。
慕容琅拥着李亦菡,摆手道:“李妈妈,你把元帕给她,时辰还早,菡儿与小王再睡会儿。”
李亦菡道:“今日妾得早起,要给翁爹、婆母敬新人茶。”
“母妃早起要犯胸口疼的毛病,你起早作甚,继续睡。”他大手一抬,又将李亦菡扯下,“听话,就再睡会儿,小王觉得困乏得紧呢。”
而这边,谢婉君与容王坐在主院,正等着一对新人来敬茶,可日头都升起来了,硬是不见人过来。
谢婉君遣了庆嬷嬷去一探究竟。
庆嬷嬷进和鸣院时,见李妈妈与几个陪嫁丫头都立在花厅里,个个都不敢进内室,正要说话,就听到内室传来古怪的声音,这样的动静,庆嬷嬷又岂会不知,分明就是一对新人还在…
她红着脸,带着怨责地道:“李妈妈,你也是老人了,怎不提醒着些,王爷、谢妃还在主院等着敬新人茶呢,这…这…”
真够可以的。
还以为这李亦菡是个好的,哪晓得睡到日上三竿。
李妈妈昨儿一入府,就令丫头使了银钱,打听容王府里的事。知庆嬷嬷是谢妃跟前的老人,当即让丫头取了个荷包来,赔礼讨好地道:“请嬷嬷在谢妃面前美言几句,实在…实在是世子不让世子妃起来,世子妃都在穿衣了,非把人又抱回了榻上,直说要陪他再睡会儿…”
308 敬新人茶
庆嬷嬷心下气恼:新妇贪睡便罢,还推到琅世子身上,回头谢妃听了,心里就更不痛快。收了荷包,领上丫头就往月华院去。
谢婉君一等多时,没见新人,却见庆嬷嬷回来,“怎么回事?”
容王在一边安静地吃茶,因有些饿又吃了几枚点心。
庆嬷嬷面露难色。
谢婉君指着同去的丫头:“你来说!”
那丫头迟疑地看着庆嬷嬷。
“快说!是以为本妃不敢打你板子还是不敢把你发卖出去?”
丫头一听,硬着头皮走近谢婉君,附在她耳边细细地说了,自然少不得说了李妈妈给庆嬷嬷一袋子银锞子封嘴的事。
庆嬷嬷可是领教过谢婉君发怒时的样子,从怀里掏出荷包,小心翼翼地搁在桌上,“老奴…原不想收的,是…李妈妈非得给老奴,还请谢妃处置。”
谢婉君原捧着茶盏,“哗啦”一声砸在地上,“这才刚进门,就诱得子宁白日宣\淫,本妃孝顺又有才华的儿子还不得被她给挑唆坏了。她自儿个睡懒觉不起,倒说是我儿的错…”
昨晚,她听到庆嬷嬷说的话后就懊悔了一夜。
她怎就挑了个美貌如花的进门,早知如此还不如娶个丑些、懂事的。
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怎么想怎么懊悔,若让敏王妃知晓她抢来的儿媳如此不懂事,指不定如何在背后笑话。
“什么洛阳望族名门,有新婚头日就让翁婆空等一个时辰还不见人的,这李家还真是好教养呢。”
容王道:“子宁有时候也混账,许是世子妃想来。被他拉着不让早起。”
谢婉君道:“你还帮她说话,子宁可是懂事的,定是被李氏缠着不让起。简直太丢人,日上三竿还不起,这是哪家望族名门的规矩?”
容王淡淡地道:“这不是你自己求来的儿媳,早前是千好万好,现在才一日怎就不好了?”
“谁晓得那就是个爱做表面文章的。明面才貌双全。德才兼备,暗里就是个…”她实在想骂狐\媚子。
自打皇帝下旨训斥后,容王行事也比以前冷静。
谢婉君更不敢说出丑话来。
容王道:“世子妃行事不端。你只管寻了李家的亲家母说话,亲家母还在京城,自会教她。若传扬出去,坏的是容王府与李家的名声。”
谢婉君微眯着眼睛。她是得寻李亦菡的亲娘说道说道,让李太太好好管教管教女儿。太不像话了。成亲头天,就让公婆等了大半日,越想越气闷。
容王道:“要不先传早膳罢!”
谢婉君冷哼一声,她这个儿媳娶得可真好。照着规矩,新妇敬了新人茶,就得服侍翁婆用早膳。现在还得他们自己无吃,想到这里。她胸口就堵着一口气,晚儿一宿原就没睡好,这会子一气,忙道:“庆嬷嬷,取药!快取药!”
庆嬷嬷取了药来,她先服了一片。
“怎么娶了这么个东西进门,还是望族名门的姑娘,真是…人不可貌相。”
容王并不说话。
儿媳是谢妃自己挑选的,现在倒又嫌弃起来。
这女人啊,还真是无法让人理解,他似乎也越来越看不透了。
容王夫妇早膳用了一半,就听下人来报:“禀王爷、谢妃,世子和世子妃来了!”
谢婉君立时拉长了脸。昨晚,慕容琅说什么也不肯去和鸣院。可回头他自己倒去了,还对李亦菡迷成这般模样。
她握着碗筷,在李亦菡进门的一刹,冷笑道:“李家还真是好规矩,新婚头日,有哪家的翁婆等了一个时辰不见人,还得自己添羹安箸,回头见了李太太,本妃还真得好好的分辩一二。”
慕容琅道:“母妃怪菡儿作甚?她是要早起,是儿子不许她早起的,母妃早起容易犯胸口疼,我们可不敢早早吵醒母妃。母妃要训,就训儿子。”
这才进门第一天,儿子就因这新妇和她顶起来了,这时间一长还不得成什么样子,李亦菡是不是要爬到她头上去?
容王打量着李亦菡,一路过来,双腿都打颤,也不知昨儿一晚被慕容琅折腾了多少回,双颊略有潮红,脖子上更留下几枚桑葚般的印痕。
慕容琅拉了李亦菡在自己身边坐下,“庆嬷嬷,与小王、世子妃添饭。”
李亦菡倏地起身,“还是妾自己来。”
“来什么?这周围都站着下人,不让她们添作甚?”
容王道:“让世子妃服侍你母妃用膳,本王这里不用管。”
他也想说慕容琅两句,可新妇在呢,他这个当翁爹的实在不好多说话。
慕容琅道:“父王,菡儿服侍儿子也很辛苦的。”
“这是规矩,新妇要服侍长辈用早膳。”
慕容琅还要再说,李亦菡却冲他微微点头,不管如何,他们夫妻今日来晚了,还害得翁爹婆母等了良久就是不对,就算是在李家,这也是没有的,难怪谢妃见着她那脸拉得老长,看她的眼色更是不善。
慕容琅岔过话,要不是因为答应了妹妹,他早就跳起来了,这臭女人,他一心护她,可她倒好,还不领情。“父王,母妃身子不好,是不是让菡儿打理后宅,主持王府中馈?”
这肯定是李氏挑唆的!
谢婉君此念一闪,看向李亦菡的眼色更加不善。
瞧不出来啊,长得温婉美丽,一进门就要把她这个婆母给架空,还想掌家。这种事,慕容琅何曾管过,肯定是李亦菡的主意,这分明就是利用他儿子来夺她的权。虽然现下被管嬷嬷打理后宅,可大事上管嬷嬷还是会来请示她的意见。
李亦菡道:“世子,由母妃打理王府挺好的…”
真是好手段,人前说人话,背里说鬼话,一面诳着他儿子要夺她的掌家权,当着长辈的面又护着面子情,这是想玩两面讨好的把戏?可惜她谢婉君可不是傻子,更不会被她玩得团团转,也就慕容琅那个心思单纯又无心眼的才信了李亦菡。
谢婉君越想越看不惯李亦菡,就是看她给自己添的羹汤也不满意了,“你不会服侍长辈么?添羹的时候也不知道问一声,你盛这么多是想撑死本妃?”
李亦菡愣了一下,正要解释赔礼,手里的羹碗就被慕容琅夺了过去,慕容琅二话不说,就倒入自己的碗里,“母妃,半碗可还多?”
“李家是怎么教导女儿的,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还让子宁帮你。子宁是要做学问,还要读书绘画,你这样拖累他,他还有什么前程?”
慕容琅听到母亲说这话,颇觉新鲜,他就不明白了,今日晚起的事明明是他所为,谢婉君在李亦菡进来时开始就一直在刁难。不是谢妃自己说“本妃起早胸口就前,必得睡到日上三竿”,她今日偏起这么早,这分明就是找岔。
“小王是准备读书,可也没想过考什么功名,谈什么前程不前程的,母妃这话严重了。”
谢婉君抬手一拍,将手中的筷子拍得直响,“我就说了她几句,你偏要护着。我是为谁?还不是教她。你自己到外头问问,哪家的新妇像她睡得日上三竿,还让翁爹婆母等上近一个时辰的?她起晚了,不来服侍婆母倒还有理了。”
容王道:“婉君,好了,少说两句。世子妃,服侍了你婆母就坐下用饭,我们家人口少,没那么多规矩。”
谢婉君大声道:“谁说没规矩?哪家的儿媳不服侍婆母,不牢记着晨昏定省,这才头日,她就起这般晚,让我们等上这么久,她是做给谁看?是告诉府里上下,说她得子宁宠爱?还是说她根本不屑服侍我这婆母?外头人都嫌我,说我是罪臣之女,连这新进门的妇人也是因此才不敬我的吧?”
谢婉君立时眼中蓄泪,拿着帕子,那泪珠儿滚将下来,好一幅梨花带雨图。
慕容琅看在眼里,他还真是服了,说哭就哭,不泪如雨下,曾经何时,他的母亲将宫里女人玩的这套把戏也学得入木三分。
李亦菡连连起身,“儿媳知错了,请婆母责罚…”
“李家真是好规矩,新人茶未敬,就开始改口,本妃还真是大开眼界。”谢妃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李亦菡会将他儿子迷得昏头转向,她是说什么也不会娶进来的,可现在悔之已晚。
慕容琅道:“母妃,儿子扶你起来,且移坐厅上,让儿子与菡儿敬茶。”
容王则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这种事,可大可小,他可丢不起这人。
谢婉君不愿意移身,硬是被他们父子俩架坐到贵妃椅上坐下。
李亦菡接过李妈妈递来的茶水:“请翁爹喝茶!”
容王笑呵呵地取了个封红,“乖!往后与子宁一样,唤本王一声父王罢。府里人少,也没旁人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们把日子过好就成。”
谢婉君心疼慕容琅,李氏昨晚也不知缠着她儿子要了几回水,原就有心疾,怕是昨晚也没睡好,否则也不会起得这般晚。可李氏倒好,自己不知错,还往慕容琅身上推,偏儿子被迷得紧,还原着说话。
想到这里,谢婉君只觉得整颗心都疼得紧。瞧李亦菡越发不顺眼,就跟看见了仇人一般。
309 责骂(四更)
谢婉君斜睨着李亦菡,是生得不错,可本妃还是你婆母呢,敢挑唆着我儿子与本妃作对,本妃自有法子来收拾你,别仗着什么洛阳第一美人、第一才女的名头就一副了不得的样子。新婚头日,就敢让我久等,今日不狠狠地回过去我便不是谢婉君。
“子宁,你也是亲王府世子,从小到大,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这男人啊就要长个主意,莫被一些人三言两语就给糊弄了。上回母妃与你提的温令淑,人家可是能知进退的,说愿嫁你做世子侧妃…”
慕容琅道:“母妃,菡儿刚进门,你怎提这事?”
“怎不能提了?抚顺王前些天同娶嫡妃、侧妃,抚顺王妃温氏与侧妃田氏相处得跟亲姐妹一样,在京城可是传为佳话,不知羡煞了多少人。温家可是京城数一数二好教养的门第,能娶温家女为妇,是多少人修不来的福分。令淑待你,可是一片深情,早前我就答应过,说要把世子侧妃的位分给她…”
李亦菡跪在地上,手里捧递着茶水。照着规矩,新妇第一盏茶奉给翁爹,之后再给婆母敬茶,谢妃这不接茶水,就是对她这个新妇不满,也有不认这新妇之意。
慕容琅看着抬着双臂都有些发酸的李亦菡,“母妃,你先接了菡儿的新人茶,此事以后再议。”
“再议什么?是不是哄骗着你,让你只她一人,她是妇德过人还是贵为公主?我儿乃人中龙凤,别说三妻四妾,就是娶纳个百把十个。以我们容王府的家底也养得起。今日你若不同意娶温令淑过门做侧妃,为娘这新人茶就不饮了!”
谢婉君扬着头,一看到李亦菡就厌恶,狠不得将她赶出去才好。以前是千好万好,可如今是怎么看也不顺眼了,尤其是李亦菡装出那低眉顺眼的样子,她瞧着就气恼。肚子里怒火乱窜。还真会装。在她面前就扮委屈模样,回头到了和鸣院,又诳着她儿子疼她、安慰她。她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惯会迷惑男人的狐/媚子。谢婉君狠不得扑上去撕裂李亦菡伪善的面孔。
慕容琅笑了一下。半是撒娇地道:“娘,她昨儿才进门,怎么就提娶侧妃的事?其实儿子,是想与皇祖父、皇祖母一般。也想如爹娘这般,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不是挺好吗?”
李亦菡心下感动,昨儿夜里,他是与她说过话,可今日当着他父母的面再说。这意义就不一样了,证明他不是随意说的,而是认真的。
就算谢婉君现在挑惕她。她不怨谢妃,谁让她没硬下心肠拒了丈夫。只要她当真婉拒。以慕容琅的高傲自不会强拉着她睡懒觉。说来说去,还是她自己没做好,被婆母抓住不是。
就算是为了慕容琅,她受些委屈也没什么。
可谢婉君,怎的与她先前知晓的不一样。
谢婉君与容王只一夫一妻,到了儿子这里,当是不主张娶侧妃、纳妾才对。
谢婉君大喝一声“什么?”慕容琅想与他们夫妻一样,就一夫一妻,育几个儿女,这怎么可以?“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是男子,又是你父王唯一的嫡子,为娘还指望你多纳几房姬妾,多育几个孙儿,承欢膝下,享尽齐人之福…”
“皇祖母不是常说,子嗣不在于多,而在于优秀。敏王皇叔的儿子够多,十几个呢,可真正的成才的有几个?到眼下可只琏哥一个,书念得好还精通医术,他一个就把敏王皇叔十几个都给比下去。”
容王知谢婉君今日是故意刁难,原是李亦菡失理,如果谢婉君再这么闹下去,就成了谢婉君过分。清清嗓子,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容质疑的威严:“婉君,把世子妃的新人茶接了,这早膳还用一半呢。照着习俗,她们还要赶在晌午前入宫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