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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子,你瞧姑姑多疼你。”
河舅母见那盒子里还有,瞟了一下,里面不仅有铜银,还有五两零碎银子,家里不愁没银买粮食了。
“姥姥,这里面还有几对,是给大嫂、二嫂、三嫂买的,你瞧着分给她们,她们三人的每人一只珍珠戒指,每人一对珍珠耳坠,一支珍珠钗子,式样各不一样。姥姥,以前我们家穷,现在有钱了,可以给三嫂嫂见面礼,别说是我给的,就说是你和舅母给她们的。”
珍珠又分好劣,江若宁买的这个珍珠并不是上等好珍珠,而是不规则的残珠打磨成珍珠后做成的首饰,比天然生成的圆珍珠要便宜许多。
“你这孩子,这得多少钱。下次不许乱花钱。”
“姥姥,我只要我们一家人都好好儿的。”
“姥姥一定好好儿,姥姥呀,还想活着享我外孙女的福呢。”她轻柔地抚摸着江若宁的头发,满心都是幸福。
河舅母今儿心情大好,“二妞,你盯着栓子些,我去厨房准备午饭。”
江若宁搬了根矮杌坐下,“姥姥,你针线活真好。”
“老了,没年轻时候好了,你那么忙,没时候做针线,姥姥给你缝。”
正说话,只听到一阵孩子的哭声。
038 增衣
栓子叫道:“弟弟!弟弟…”摇着小屁股直往西厢房奔去。
江氏道:“你二哥不肯回古井镇,你二嫂久见不归,带着孩子跟到河塘村。听说我们搬到这里来,三天前找了过来,唉…原想让我们劝你二哥回去,你二哥说要么和离,要么让你二嫂带着孩子来平安村安家,他是说什么也不肯回去。”
古大妹过来时背着孩子,今儿与刘翠钿一道下地干活了,把孩子留在家里给江氏、河舅母照看。
河舅母以前也是下地干活的,现在自以为娶了两个儿媳摆着婆婆的谱,不肯再下地了,留在家里做些家务活。
江氏则在家里做些零碎小活。
家里穷时,自家的孩子留不住,都想着往外跑;而今家里日子好过了,原本离家的孩子就想回来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
土柱回来,就住了西厢房第一间屋,西厢房第二间是水柱的,第三间则暂时留着,当作客房用。
东厢房亦有三间,东一间是铁柱夫妇的房间,东二间是库房,里面放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再就是厨房,上房东边拐角处有一个小角门,直通后院,后院养有鸡,又养了猪等,后院又留了一个专门的大门,专供牛儿、牛车进入,后院亦像是一个堆置柴禾、杂物的地方,而茅厕也设在后头。
二妞抱了土柱不到周岁的儿子过来。
厨房里,河舅母将另一根棒棒糖塞到了正在哭闹的孩子嘴里。
栓子嚷道:“我的!我的…”
“你一个人吃两根,小心眼的,这得给毛豆吃。”
江若宁指着那小娃,“他叫毛豆,怎的像是小姑娘的名字。”
“你二嫂说,男娃取女名,这样好养活,大名是你姥姥给取的,唤作河存粮。”
“家里存有粮食的意思?”
“不愧是你姥姥养大的,一猜就中。”
这还用猜。
庄户人家,不就是求个丰衣足食。
栓子的大名叫河存财,就是存有钱财之意,江氏再给毛豆取这么个大名,再是好理解不过了。
江若宁八卦地问道:“姥姥,你给毛豆取了河家名儿,是不是二嫂、毛豆都不回古家了。”
河舅母接过话道:“古大妹又不是傻的,现在我们两家哪家的日子好,哪家坏,她自儿个还分辩不出。她娘就是个不讲理的泼辣货,她爹又与古井镇上的小\寡\妇纠缠不清,她现在自己都不愿回去。我们家虽无余粮,可有三十亩良田在,好好侍弄着,不缺衣少食,她还想咋的。说句不好听的,我家土柱要真和离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寻个水灵的黄花闺女,可古大妹再找就难啰。”
古往今来,原来男人结过一次婚还是抢手货,可对女子来说却是身份大跌,这也太不公平了。
河舅母倒是洋洋自得,她以前就担心水柱娶不上媳妇,这不就订了门极好的,她说话的嗓门大了,腰杆硬了,说话也有底气了。
江氏从红漆盒子里取了另一个长命锁,也给毛豆挂在脖子上,毛豆一面吃糖,一面抓了长命锁往嘴里塞。
二妞把长命锁塞到他的衣服里,他再够不着,方才作罢。
江若宁问道:“姥姥,三哥的吉日挑了没?”
“挑了,二月初六,是罗家选的期。”
“怎不挑在沐休日?这天我要当差,怕是回来不成。”
“不碍事,你有这份心就成。”
江若宁凝了一下,“到时我请县衙的大叔大哥来吃喜酒。”
“好,人多热闹。你三哥回了趟河塘村,挨家挨户地请了一遍。”
说说话话间,就到了晌午时分。
河德平带着儿子、媳妇陆续进了院门,将锄头等物往墙角处一放,又用个木栅栏拦上,家里有两个小孩子,这也是为防万一。
河舅母从厨房出来,“快洗脸洗手吃饭,宁儿回来了,给全家人扯了布料做春夏裳。”她抬起手,露出手腕上的镯子:“他爹,好看吧,宁儿送我的。”
刘翠钿眸光一闪,立马发现栓子脖子也挂着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长命锁,“我的个娘,那长命锁得多少钱,这么大一块儿呢。”低下头就用嘴去咬。
急得栓子直叫,“娘,你不能吃,这是我的!是我的!”
铁柱直觉得丢人,就她用嘴咬要一辩真伪,以他们对妹妹的了解,难不成买个假的来哄人。
江氏有些不高兴,轻咳了一声,“大妹,你过来。”
“祖母。”
江氏拿了个小锦袋,“你来我们河家,也没甚给你的,这是我和你婆母给你的,你戴上,待往后啊,家里日子好过了,再给你们添几样。”打开锦袋,从里面拿出一只珍珠戒指,笑盈盈地给古大妹戴进去,又取了珍珠耳坠一并戴上,最后连那支珍珠钗子也给插到头上,然后,江氏自顾自地道:“好看!人年轻,戴什么都好看。”
古家虽然日子比河家好过,可古大妹也没样像样的首饰,这会子颇有些受宠若惊,回头望着土柱。
土柱笑赞道:“好看!好看,比你以前戴的那对银耳环漂亮多了,这个也大气。”
江氏把古大妹早前的银耳环收到小锦袋里,递给了古大妹。
江氏又拿了小锦袋出来,“水柱,这是给罗福预备的,等成了亲,你自儿个给罗福。有几块做春裳的衣料子,你挑一块给罗福送去,就说要到春天了,这是我们家给她添的春裳,大妹回头也挑一块,土柱的那身衣料你也挑上,得空裁剪了做出来。”
土柱道:“祖母和爹娘都还没挑,哪就轮上我们了,还是长辈先挑。”
厨房里,河舅母大声道:“娘,你比我会挑,你看着给我和德平挑。”
江氏走到桌前,翻看了一下,将他们三人的春裳衣料挑了出来。
土柱又道:“还是大哥大嫂先挑!”
刘翠钿走到桌前,将几块鲜亮的衣料翻了又看,看了又翻,“是丝麻的,听说比天乾年前的丝麻布更薄,唉呀,用这个做春夏裳得多凉快。”
铁柱直冲刘翠钿瞪眼睛。
刘翠钿这才挑了块大紫、深蓝的布料,之后便静默地退立在一侧:祖母给古大妹和罗福都留了首饰,怎没她的?她巴巴儿望着江氏。
039 偷盗案
江氏只作没回过神。
土柱道:“三弟先挑吧,你和罗福还没成亲,得挑颜色好的,罗福年纪小,就得穿鲜色的。”
江若宁立在一边,兄弟三人里,就土柱最会做人,几句话说得人心头舒坦。
水柱傻笑了两声,“还是二哥二嫂先挑。”
土柱用手一拽,将他推了过来,“啰嗦作甚,快挑。”
水柱挑了水红色的,又给自己挑了色浅蓝色的。
剩下的两块就是土柱夫妇二人的,一块银灰,一块翠绿。
江氏又道:“你们三兄弟站好。”
她拿了一串铜钱出来,“虽说我们没分家,可素日你们需要什么就自己添买。铁柱,给你二钱银子又一百文钱。”
刘翠钿一见,立时就要过去拿,铁柱翻了个白眼。
土柱也领了同样的钱。
最后轮到了水柱,也是这么多。
河舅母见还有钱领,这会子也奔了过来。
江氏给了她一两零碎银子,却单给了河德平五钱零碎银子。
河舅母接了。
河德平道:“娘,我就不要了吧,你不是给石氏一两零碎银子么。”
“给她一两零碎银子,是家里生计要花销的,给你五钱,是你屋里需要花的,你爱喝点小酒,以后想喝,就买上二斤放在家里,但每日不许多喝,睡前喝上二三两还是成的。”
河舅母道:“娘给你,你就收下。”小心翼翼地把一两零碎银子包到自己的手帕里,“翠钿、大妹,到厨房端饭。宁儿难得赶上沐休日,今儿炒了回锅肉,又有韭菜炒鸡蛋。”
刘翠钿想自己没得珍珠首饰,心里闷闷不乐,刚进厨房,河舅母就直直地瞪着她,立时把不快收了起来,强作笑颜。
吃罢了午饭,江氏这才将一个小锦袋给了刘翠钿:“你是长嫂,照理要比其他弟妹行事妥当些,可你…说话做事着实不得体,也难怪你婆母天天絮叨你。”
一见有她的,刘翠钿忙道:“祖母,我以后改。”
江氏没说多话。
二妞帮着河舅母收拾碗筷,刘翠钿把东西搁到怀里,麻利地拾掇起来。
一家人吃罢饭,河舅母煮了壶热茶放到花厅桌上,要喝的便取了茶盅倒上一盅,又说了些近来的趣事,看着差不多,河德平带着两个儿媳、三个儿子下地去了。
夜里,江若宁没回城,而是留下来陪江氏说话。
两房媳妇都在屋里缝春裳。
土柱抱着儿子坐在床沿上,“大妹,打死我我也不回古井镇,我就喜欢自己家。家里多好,离县城三里路,赶集又方便,自家又有良田,只要辛苦些,地里就有收成。”
虽然河舅母有时候略显絮叨,可与古母比起来还是要靠谱得多。
古大妹现在心生动摇,她才来几天,江氏给她备了首饰,人家又给她添了春裳,哪里像她爹娘说的“你嫁到婆家,就是给婆家作牛马的,哪有在自个家里的好,我留你在家,让你招赘,这可是疼你啊。”
古大妹觉得,婆家似乎没有像母亲说的那样可怕,相反,她觉得无论是婆家的祖母还是婆母,都是容易相处的。江氏还给了他们夫妻零花钱,这是她家里就没有的,她从小到大有了钱,不是被母亲搜走,就是被父亲拿走,哪容她存在自己身上。
土柱说着话,发现毛豆身上有点咯手,往里一探,扯出一块长命锁来,“大妹,毛豆也有一个,大小与栓子的一样,可样式不同。大妹!”
次日一大早,江若宁没来得及用早饭,领着二妞就回了县城。
二妞可以回家做点吃的,她便在小饭馆买了两个包子吃。
又有百姓来报,说是他们村里发生了入室偷盗案。
李捕头带上江若宁、河十七等一行五人赶往村里查看。
李捕头查看现场时,江若宁亦在观察。
因有上回江若宁帮李员外寻回孙子的事,李捕头问道:“小江,你怎么看?”
江若宁道:“从围墙的脚迹来看,这是一桩入室偷盗案,小偷趁着主家上下四口人睡熟了,偷走其家里值钱的东西,从他所盗之物来,这是熟偷。”
“熟偷?”
“就是认识主家的小偷所为。”她又走到围墙下,“你们看这儿。”
“脚印,一深一浅,而围墙外,我也发现了一深一浅的脚印,由此推断小偷的腿脚有问题。”
主家听到这儿,立时大叫:“是孙瘸子!这个王八蛋,上回他被人欺负,还是我帮的他,他竟到我家行窃,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李捕头当即带人去抓了孙瘸子,经过一番审问,孙瘸子对入室偷盗之事供认不讳,他自小因生病变成了瘸子,娶不上媳妇,就与县城的几个小混混交好。为了生活,时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他想偷别人家,可担心被抓,就想到了与他相熟的孙强,心起了偷念,趁着孙强一家熟睡之时,潜入孙强家,将孙强家的米面偷了个干净,还将孙强藏银钱的罐子也给抱走。
从报案到结案,只用了半天多时间。
待江若宁回到家时,正是晚饭时辰。
“小姐,今上午,李公子的小厮过来了,送了一本书给小姐。我放到闺房抽屉里了。”
江若宁坐到堂屋,二妞倒了茶水。
“二妞,从这个月开始,以后每个月月底,我都给发一份月银,每个月给你发三百文如何?”
她是买来做服侍丫头的啊,这里管吃管住,小姐还给她扯布料做新裳,她现在的一切比在家里好了好几倍。
“无论是大户人家还是小户之家,也都是有月例的,就给你发三百文。”
江若宁折进了内室,“端饭吧!今晚我要沐浴,回头记得烧热水。”
她取了三串铜钱出来,放到桌上,待二妞端了饭来,“三百文是你二月的月例,那钱袋是我赏你的。以后,你自儿个的钱,可以锁到你的那口蓝漆大箱子。每个月,我自会给你留足买肉、买菜、买粮的钱,家里买吃食、调料、茶叶的钱我放在内室抽屉,你需多少就自己取。”
040 小丫头
“谢小姐!”二妞接过钱,心跳加速,她终于可以自己挣钱了,若是当初听从了父母的安排,与个傻子换亲,怕就没有现在这样舒心的日子,虽是奴婢,却比嫁给一个傻子强。
用罢饭,江若宁进入内室,坐在案前写了今天的案子,将自己观察和现场的一切都记录下来,这是属于她个人的笔记。
之后,又拿了李观送来的春鞋式样簿,从头到尾翻看一遍,心里便有了底,调了颜料,细细地描绘着自己熟知的现代世界里那些认为漂亮的春鞋式样。
江若宁在忙碌,二妞便坐在一边人自己做春裳。
她的针线活还不如江若宁,但勉强能做出来,没缝多久,她就打了呵欠。
江若宁瞅了一眼,“这么快就困了?我素日不在乎,平常就你一人,是不是很无聊?”
“小姐,一点都不无聊,我要打扫房间,还要侍弄院子里花木,我翻了后院的土,等下了雨,我就种些菜上。”
“就那么一小块地方,也能种菜?”
“种多少算多少呗。”
江若宁微微抬头,“要不我再买一个小丫头来,就买个*十岁的,让她来与你作伴。”
“小姐,我一点都不闷,高家的丫头会过来找我说话。”
高家,租江若宁前院的那家商人。
高商人带了自己一房外室住在前院,其实前院就是高公子租给他这房外室的,这外室有一个婆子、两个服侍丫头。高公子并不常住在那儿,只是来青溪县查看生意时会住几天。
江若宁轻吐了一口气,“唉,你将来大了,也是要许人的,你自己攒钱赎身,虽说当初是死契,但我允你自赎,买你的时候花了六两银子,到时候你攒足十两银子就可以离开,我替你消了奴籍。你好好干,今年给你三百文月例,待你干好了,我再给你涨月例。”
周二妞卖身为奴,就为了给周大汉娶媳妇。
年节前,周母就来了趟县城,说是探望周二妞,可江若宁却知道周母声声关心的都是“二妞,你家小姐给你多少月例?年节有没有赏赐?给你做新裳不?”问的全都是周二妞的福利问题。
江若宁赏过周二妞一百文钱,原是让周二妞买需要的东西,这东西自然就包括女儿每月来癸信那几天所需的草纸,可周二妞太实在了,居然把一百文钱一文不少全给了她娘。江若宁之所以说允周二妞自赎,就是要她学会自己攒钱。
她其实在心里都想好了,等到周二妞攒足钱的时候,她一文不收,就放她离开,而她攒的那些钱,周二妞可以当成是自己的嫁妆,若有十两银子做嫁妆,周二妞会嫁个很体面的人家。
“二妞啊,你指望你父母、兄嫂替你赎身,还不如靠你自儿个,求人不如求己啊,你多个心眼,别把钱都给你娘,在你爹娘眼里,你大哥、三弟才是最重要的,昔日他们明知道换亲的那家有个傻儿子,却还是愿意把你嫁过去,只因为对方许诺,除了把女儿嫁给你哥,还要置备二两银子的嫁妆。说白了,你在他们眼里,就只值二两银子。
我知道说了这些,你心里接受不了,可这是事实。
二妞,你可以适当接济家里,但不是把所有家都给他们。你不仅要替自己攒赎身银钱,还要替自己攒嫁妆,你明白么?”
二妞愣了片刻,虽说小姐说她在爹娘眼里不如哥哥和弟弟,但这也是事实,听到耳里也有些抗拒。
“我知道小姐是为我好。”
“你知道便好。我得了空,便寻河牙婆帮我寻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你先带着她,也算是给你作伴,将来你自赎离开了,我身边也有个使唤的。”
又半月后,江若宁还真添了一个十岁小丫头,是河牙婆送来的,说是刚从外地转卖过来,这小丫头长得还机灵,说话也俐落,就是胆子特别小,你瞪个眼睛,她就能吓得颤栗,嘴里不停地道:“奴婢再也不敢了,小姐别生气,小姐别卖我…”
小丫头不知自己姓氏名谁,只说她有记忆以来,就是一直被人转卖,连她都忘了被转卖了多少次。
二妞面露异色地道:“小姐,她才一两银子。”
这个价儿,未免太低了吧。
二妞站在小丫头面前,闻了又闻,嗅了又嗅:“她身上什么味,怎的臭烘烘的,小姐,她不该会有什么病吧!”
小丫头颤颤栗栗,浑身抖成了筛子一般,听二妞一说,早已经软扒在地上,“我会好好服侍小姐的,我一天只吃一顿饭,只求小姐别卖我,别卖我…别让我陪\男人睡\觉,小狐什么都听小姐的…”
二妞瞪大眼睛,她听到了什么,这个十岁的小丫头,居然说出这等话,“小姐,你是不是被河牙婆给骗了?这丫头有病,别说一两银子,便是一文钱也不能买啊。”
江若宁神色凝重,“我知道她有病,我会想办法给她治好的,你不觉得她很可怜么?才十岁,就得了那种病,如果我不管她,用不了两年,她就死了,她才十岁,人生还没有开始,却要死了。”
她闭阖上双眸,十岁,还是个孩子。可那些买了小丫头的人,居然早在两年前就对她下手了,害得她小小年纪就染上了病,身上更是散发出一股恶臭,当时她在河牙婆那儿,八至十岁的女孩子有两个,另一个是青溪县人氏,可她正是因为这小丫头有病,动了恻隐之心,拿定了主意才定要买她的。
她不是心善,而是觉得这丫头太过可怜,她是女捕快,前世今生骨子里都好打不平,同时又恩怨分明,她恨恶人,又疼惜善良的人。
“二妞,去洗热水,把大木盆拿进来,明儿你拿钱买个新木盆,现在这个大木盆给小狐,不,从现在开始,她不叫小狐,叫江欢,随我姓江,欢乐的欢。”
小丫头跪在地上,深深一磕:“奴婢谢小姐厚恩。”
二妞嫌弃地连退两步,“小姐,把她送走吧,这种病弄不好要传染人的…”
这小丫头只得十岁,居然说出这等话,不用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身上都散发臭味了,怕是病得不轻,想到她可能得的是那种病,二妞避如瘟神,毫不掩饰地捂着口鼻。
“二妞,我会想法子给她把病治好的。”她脑子里想着:青霉素!如果有这个,江欢的病就好治,可这个世界没有这药,她阖上双眸,“明儿开始你多做一个人的饭。”
malstyle=‘text-:21.75pt‘>“无论是大户人家还是小户之家,也都是有月例的,就给你发三百文。”
041 病孩
(ps:亲们,如果您有关注此文,请投推荐票!留言发帖!一句话:请您用自己的方式来支持哦!!鞠躬求支持!)“小姐…”二妞可不想带这孩子,还是个病孩子,旁的病都好,居然是那种病。小小年纪,得了青/楼女子才有的病,光是想想就恶心,此刻看着这个面容憔悴的小姑娘,怎么看怎么讨厌,“小姐,我一个人一点也不闷。小姐,你把她送走,往后二妞一定用心服侍小姐…”
江若宁将手一伸,递过两包药,“去,把这药给煎了,从今儿开始,江欢就住到这里了,是江宅的一员。你比她大,你要照顾她,我会把她的病治好的。”
二妞气哼哼地接过。
这种病,哪是容易治好的,一旦患上,就只有死路一条,瞧上去长得面目清秀,可这小丫头…二妞都不知说什么好了,若是在乡下,得了这种病就要被活活烧死,家里人更是认都不会认的,可她家小姐倒好,居然买个这样的病孩子回来。
江若宁道:“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先煎药,往后的饭菜尽量做得清淡些,江欢吃不了辛辣、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