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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啊?
她蓦地忆起,《西游记》里,菩提老祖便用暗语示意孙悟空去学艺,难不成和那个一样,兰花指,两屈三伸,二更一刻,她忆起胖和尚指了村口河塘畔的小树林,是说在那里等她?
031 六合秘笈
古代没有夜生活,天色一黑,全家人坐在一处说一阵话就各自散了。
江若宁见祖母睡熟,刚起身,二妞就醒了:“小姐”。
嘘——
她打了个噤语的手势,“我出去一趟,你继续睡。”
“小姐,你不怕危险吗?”
“没事的,太平盛世。”
江若宁穿着干练的夜行装,小心翼翼地溜出院门,沿着熟悉的石板小路到了村口,进了河塘畔的小树林,果真听到一阵木鱼敲打声,小树林里有一个土地庙,每月初一、十五便有村民在这里烧香,土地庙不大,只得一间,里头只得一尊土地爷。
“小施主这么晚了,怎不睡觉?”
“大师,不是你叫我二更一刻过来么,难道我领会错了。”她翻了个兰花指,用右手点着左手的小指、无名指“二更”,又点了一下食指,“一刻”。
胖和尚呵呵一笑,“你这小丫头倒甚是有趣,今儿你在祠堂的表现不错,颇让贫僧看重,你使的那招‘过肩摔’是什么武功?”
“大师,那不是武功,是搏击术,一种与人搏斗的技巧。”
胖和尚若有所思,微微颔首,“你我有缘,贫僧授你一套棍法,此棍法甚是巧妙,握剑可作剑法,握棍便是棍法,若握枪亦能做枪法。”
他握起一侧的木棍,倏倏生风,一套漂亮的棍法使出,让人目不睱接。
江若宁有基础,小时候在村子里,无人的时候就练习搏击术,虽有几招使得不对,也被胖和尚纠正了过来。
“小施主,你回家吧。明晚此时再来练习。”
“不知师父如何称呼?”
胖和尚笑而不语。
江若宁轻舒一口气,在雄鸡报晓声中小心翼翼地回到家里。
她一进来,江氏就惊醒了,心下略有疑惑,想着这十几年,她竟不知江若宁学了武功,唉,难不成她的身边一直有人保护。
江氏带着繁复的心情,她既希望京城来人接江若宁,又隐隐有些害怕他们的到来,她朝夕相处养了十几年的孩子,要是他们接走,她会觉得不舍,都说女孩是长辈的贴心棉袄,江若宁便是她的小心肝,当年对自己的女儿也没这般亲。
睡得迷糊的二妞,嘟囔道:“小姐,时辰还早呢,快睡!”
江若宁道:“好困,我想美美地睡一觉,不要叫我起床。”
江氏再也睡不着,她还在琢磨江若宁的身世,她请人写的信,河德秀该是收到了吧,为甚还不回信呢?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能拖着呢。
夜里,江若宁出去了,自从河德秀抱着七八个月大的江若宁来到河家后,江若空便是江氏带着的,她蓦地忆起,自打那年江若宁跟着铁柱兄弟上山掏野/鸡蛋从山坡上摔下时,这孩子就变了,她的伤好之后,在那个夏天,她吵嚷着热,总是不肯回屋睡觉,有时候还莫名地消失几个时辰。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在悄悄地学武功吧。
只不过,被她给忽视了。
要不是江若宁在祠堂也快捷狠辣的手段直接将河嘉宗拍摔在地上,江氏不会知道,身边的江若宁再不是那个小小的孩子,不知不觉间,江若宁替他们撑起了河家。
江氏整衣起床,轻手轻脚地走到江若宁的床前,二妞已经醒来,正要说话,江氏用极低的声音道:“别吵着宁儿。她一定累坏了吧。”
“老太太…”二妞有些意外。
江氏微微一笑,坐在床沿前,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江若宁,“二妞,你出去帮大嫂做早饭。”
床榻上的江若宁睡得很香甜,神色里难掩倦容。
昨晚,这孩子出去了,直至破晓时分才归来,她到底去哪儿了?
江氏很是好奇,想要一探究竟,又怕知晓了太多。
第二天二更一刻,江若宁再次来到河塘畔的小树林。
她拿了地上的木棍,将棍法使得豁豁生风,胖和尚“宁儿,接宝剑!”
她一个闪身,抓住了剑鞘,再一次使出棍法。
“不对!不对!你握的剑,就该是剑法,要做到器人合一时,无论手中是棍、是剑、还是刀,那都是厉器,可攻可守!”
师父,我昨晚新学的啊,你老人家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江若宁一边将招式使出,一面像小学生做操那样地重复着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招式,不厌其烦。
胖和尚时不时更正几个动作。
“现在是剑,不是棍,你使的是棍法。”
江若宁照着胖和尚的意思进行的更正,热得满头大汗,奔近胖和尚,笑盈盈地问道:“师父,这是什么武功?好生厉害。”
“*秘笈。”
“*?”江若宁沉吟道:“枪、棍、刀、剑,还有两样是什么,鞭?”
“枪、棍、刀、剑、拳、腿!合称*秘笈,昨日你学的是*棍,其次是*剑,我瞧你下盘沉稳,拳腿功夫也还不错,明晚我再授有*拳、*腿,只要练全四样,*枪、*刀可成。”
胖和尚下山化缘,这是两年前就开始的行程安排,他漫无目的,只是想寻一个有缘人,初六上午,他却见到这村子里的百姓都往祠堂跑,“土柱、江若宁把族长孙子给打了,快去瞧热闹。河德平家有**烦了…”
他一时好奇,便跟着百姓去瞧,只一眼就瞧到了一个冷静、淡然的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那气度却让胖和尚极为欣赏,在面前众人咄咄逼人,面对河嘉宗诬她名节,她却不羞、不恼、不怒…
这样的孩子,哪怕是个姑娘,也是极其难得的。
这也是胖和尚留下来传她*秘笈的原因。
江若宁要练得很认真,一板一眼,像模像样,更重要的是她懂得融合贯通,这小姑娘年纪不大,极有耐心,更有恒心。
江若宁在小树林习武,江氏便在不远处的路口张望,能依稀听到林间传来的习武声,她很好奇,最后终化成了长长的一声叹息,转身回了自家小院。
罢了,罢了,只要她安好,什么都好说。
胖和尚的肚子咕咕响了两声,眼睛便落到江若宁带来的两包吃食上,一包是油炸面果子,另一包…
猪头肉!
卤猪头肉!
江若宁收住招式,“师父,这猪头肉不是我吃的,是给你吃的,你说你一个和尚长得这么胖,不用说,肯定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放心的吃,我保证,绝不告诉任何人关于你喝酒吃肉的秘密。”
032 习武
他好奇的是,自己做了几十年和尚,没人发现这个秘密,这小姑娘是如何发现的?
眼睛盯着卤猪头肉,面上却极是尴尬。
“你何时发现的?”
“师父,一,你长得胖啊,天天吃素食,又是习武之人,怎么可能长出你这样的大肚子,那肯定是你吃肉喝酒的缘故;二,我在你身上闻到了肉的味道,还有酒的味道。三,上回你到我家化斋饭,我哥哥实在,以为你只吃斋,当时你看到上面放的是腌萝卜,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失望之色。
你一个出家人,看到斋饭失望,难不成是想吃肉?所以,我今晚出来时就带了一斤猪头肉,这猪头肉微糯爽口,是用我配的卤料卤制,绝对是外头买不到的。”
太丢人啊!
他一把年纪,竟被小姑娘赤/果果地说破。
胖和尚吞咽了一口,“为何没酒?”
“你现在要么?”
“要,你速回家给我取上二斤。”
“师父,你等着,我这就去取。”
江若宁原是试探,她说的理由里,第一条是真,后面两点全都是她胡说的,可胖和尚当真了,心里暗叹:这小姑娘心思活络,观察入微。
取了一只二斤酒的空坛,将酒倒满其中,江若宁又取了几样下酒菜,飞野似地来到小树林中的土地庙。
雄鸡报晓,胖和尚道:“回去吧,贫僧要打座了。”
“师父,晚上你想吃什么?”
“就像这次一样。”
“好咧,那我回家睡觉了。”
江若宁将宝剑放在他身旁,在天明之前回到了床上。
第三天夜里,她学的是*拳。
第四天夜里,她学的是*腿。
第五天,学的是*枪。
第六天,学的是*刀。
第七天,她又对胖和尚演练了一整套的*秘笈,胖和尚提了一大堆的意见,纠正了若干个错误。
“瞧你学得不错,贫僧把这串佛珠送你,这佛珠在贫僧出家之时就相随了,还有这支莲花木钗也予你,当是相识一场送你的见面礼。这把木剑,就留给你习剑用罢。”
江若宁道:“师父这是要离开了?”
胖和尚微微一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第八天…
她带着酒肉,然,小树林很静,静得没有半点声音。
地上,用木炭留下了四个字:有缘再见。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法号,不知道他在哪家寺庙修行。
“师父!师父…”她奔出土地庙,空中回荡着她的声音,“师父,你离开都不与银家道别,下次让我遇到,不给你喝酒吃肉。”
说走就走了。
昨晚还说她好些地方没使对,怎么就走了。
江若宁拾起棍子,练了几遍*棍,之后又是*拳、*腿,一则还有把桃木剑,木头还是湿的、新的,难不成是师父为她亲手做的,拿在手里大小合手,原本恼意,尽数消散,她握着桃木剑,倏倏生风地使出三十六式剑招。
清晨,全家人都起来了。
今儿是上元佳节,过完今日,年节就结束了。
河舅母面露惑色。
刘翠钿道:“娘,妹妹这几天不大对劲,每天都睡到近午时分才起来,连早饭都不吃,起床喝碗汤就吃午饭…”
江氏与二妞住在一个屋,她们俩都知江若宁一到二更就去村口小树林习武的事,可谁也不提,只作不知。
江氏瞪了一眼,刘翠钿打了个颤:我可没说妹妹坏话,就只说了一句啊,怎的祖母看我的样子似要训人。
江氏道:“德平,与你二叔说好了?”
河德平道:“是,与二叔商量好了,剩下的三亩族田让二叔耕作。这处房子也请二叔帮我介照看一二。娘,二叔问,早前说这里要翻修,问我们还要不要翻修,说若是我们信得过他,他们父子可以帮我们翻修。”
江氏轻吐了一口气。
土柱正蹲在厨房门口,一手捧着饭粥,一手拿着窝窝点,“还翻修作甚?平安村的新屋又大又气派,我们一大家子人都够住了。花那冤枉钱,不是瞎折腾。”
刘翠钿忍不住道:“二弟别操心家里事,昨儿古家托人捎信来,让你十六就回去咧。”
铁柱倒是觉得土柱应该回河家。
可刘翠钿就想着土柱回来怕是将来要多分一份家业,就想土柱赶回古井镇。
因江若宁在屋里睡觉,江氏怕众人在堂屋用饭吵到江若宁,她带头在厨房吃,其他人也不敢去堂屋,生怕惹恼了江氏,连他们也平白挨顿骂。
江氏扫视着院子,“正房三间拆了重修,东、西厢房不动,他日我和德平回来时,东屋归我住,西屋归德平和儿媳妇住。”
人老了,就会有落叶归根的想法。
即便平安村再好,对江氏来说那只是暂时的居住地。
江氏又道:“东、西厢房修缮一下不动,把正房的屋材添到厢房上用。正房既要新建,就修好了,我想七两银子就足够了。”
河舅母只不作声。
刘翠钿有些不乐意,可她在家里地位低,上头还有个河舅母,人家都没反对,她更不能表态,将脸拉得老长。
铁柱呵呵一笑,“祖母,平安村还有近二十亩地没翻耕,这一开春就得播种。”
“德平,你带着儿媳、铁柱、水柱离开,土柱留下来帮我盯着修新房。”
河舅母道:“娘,哪有这等麻烦,就学上回的样子,把这正房承包跟上回的工头,几天就建好了,让二叔帮我们盯着就行,留下的东、西厢房,还可以给他们用。”
河舅舅道:“这法子好,我看使得。三间正房七两银子,就修穿斗房,再请他们帮我们东、西厢房翻整好。使得!”
土柱道:“祖母年纪大了,正是享清福的时候,哪能让你操心。我看明儿一早,就先搬到平安村去,三弟去找工头,带他来看,把价钱谈好,虽说多花一二两银子,倒也省心。”
二妞蹲在灶门前吃饭,听着他们说闲话,心里就想着要是啥时候也回家里看看父母、哥嫂就好了。
刘翠钿进了屋,抱着栓子喂饭。
二妞搁下碗回东屋查看,见江若宁睡得正沉。
刘翠钿低声道:“祖母也太惯妹妹了,这都什么时辰了,她还在床上睡觉。”
铁柱瞪着眼睛,“把你的嘴闭上,妹妹能在家住几日,明儿一过,就要回县城上差。哪像我们庄户人家,想什么时候去地里就什么时候去,那是要听人家管的,你当挣几个银钱这般容易。有本事,你也去做女捕快。”
033 训骂
刘翠钿讨了个没趣,又嘟囔道:“二弟回来好些天了…”
“刘翠钿,是不是近来日子过得太畅快了,你的嘴越来碎了。那是我弟,他爱住多久都行,你叫嚷个甚。”
铁柱夹了腌菜在碗里,一扭头蹲到厨房门槛上用饭。
近午时分,江若宁才揉着惺忪的眼睛起来。
梳洗完毕,喝了碗汤再吃饭。
江氏一如既往地给江若宁布菜,“近来都瘦了,可别再天天熬夜练武。一家人吃饭,你挣了银子是全家人花的。那些个没良心的,还在说三道四,只当官衙的银子好挣,只看到宁儿拿银子回来,却不知道宁儿夜里练功辛苦,怕是比德平农忙时下地干活还累呢…”
铁柱面露愕色,“祖母是说妹妹近来起得晚,是因夜里练武去了。”
“一个个睡得跟猪似的,宁儿每晚二更出门习武,五更二刻才归,竟没一个知道的,还净在背后咬舌根。”江氏越说越恼,今儿刘翠钿在那儿说,虽因惧她,言辞还算恭敬,可江氏却极为生气,“宁儿怕扰得家里人休息,夜里独自出门习武,处处为全家考量,偏有那不知好歹的…”
二妞性子单纯,直勾勾地望向刘翠钿。
如此一来,一家人都知道是刘翠钿说了什么被江氏给听见了。
早前铁柱还有疑惑:江若宁不是贪睡的人,近来怎的天天睡到近午时分,听江氏一说,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生愧意,这会子恼道:“你哪有个当大嫂的样。”
江若宁看铁柱那样子,弄个不好,就要出手揍刘翠钿。
河舅母以前最爱干的事,就是挑唆铁柱打刘翠钿,原因无二:婆媳关系,而刘翠钿原是河家花了六两银子的彩礼娶来的,说是娶,就跟乡下花六两银子买一个丫头差不多。河舅母最爱挂在嘴边的话,“你这个六两银子买来的婆娘,是我们家待你太好了,别以为给河家生了个儿子就可以上天了,是个娘们就能生儿子…”
刘翠钿刚嫁过来那几月没少挨河舅母的骂,也被铁柱打了两回,后来有了身孕,江氏阻着铁柱不许他动手打人,“男人的力气是用在干农活上的,不是用来打自家女人的。”铁柱之才有所收敛,可这会子河舅母一骂,铁柱觉得身为长兄失了面子,便要拿刘翠钿撒气。
铁柱人憨厚老实,可同时又有一个代名词:缺乏主见,农活上的事都听河德平的,家里的事都听祖母和河舅母的。河舅母要是骂刘翠钿,他就觉得刘翠钿不好惹是非,搅了家里的平静宁和。
河舅母立时恼了,啐骂道:“妻贤夫祸少,你这个多嘴婆娘,哪有当大嫂的说自家小姑子坏话?看来近来让你过得太张狂。”
指着刘翠钿道:“你坏了宁儿的名声?对你有甚好处?啊!镇日跟村里多嘴婆娘学,有那时间搬弄是非,怎不好好侍候你男人、照顾你儿子。你再有闲心,把你公婆服侍好成不,还给祖母添堵,在背后说自家人的坏话,搅家精…
我河家世代良善,怎的娶了个你这种长舌婆娘进门。
好好的年节,非得被你这婆娘搅坏了不可!”
这会子,铁柱原心里有愧,又听河舅母在那儿训骂,越发握紧了拳头,起身就要扑出去揍刘翠钿。
刘翠钿跳了一下,尖叫一声。
铁柱正恼,却被江若宁给扯住了:“大哥,算了!”
“刘翠钿,你再敢在外头说我妹子坏话,坏她名声,老子就休了你。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跟村头河癞皮的女人学。”铁柱直推江若宁,又不敢使太大力气。
“大哥,我想定是误会了,大嫂不是这种人,许是她听了外头人说什么,但她不会说自家人坏话的。”
刘翠钿吓得颤颤栗栗,“我…我没说妹妹坏话,是癞皮嫂说的。”
这几天,刘翠钿一直给土柱摆脸色,想把他赶回古井镇。真是笑话,这家里当家作主的是江氏、河德平,何时轮到刘翠钿做主了。
这会子,土柱冷声道:“大哥是得管管大嫂,这几天在祠堂里,没少和河癞皮家的拉闲话。河癞皮那女人是什么德性,什么话到她嘴里出来都变了味儿。”
刘翠钿这会子气得牙痒:该死的土柱,说这话什么意思,分明就是想挑唆铁柱揍她。
“没心眼的,癞皮嫂说,你就跟着乱说?这是我们自儿个的妹子,她就是个外人,你好意思跟着起哄。”
“大哥,算了,今儿还过节呢。明儿一早,又要收拾东西去平安村,你先吃饭,吃了饭,还要去借牛车。”
水柱道:“妹妹说得是,赶紧吃饭,吃了饭还有得忙。”
江若宁强行把铁柱按回凳子上,又布了肉到他碗里。
河舅母还不解恨,“当初怎就看中这种女人,要是再晚两年,铁柱还不得娶个年轻、勤快的。瞧人罗家,罗福那模样、性子,数一数二的好,人家还不要彩礼,这样的好闺女就嫁给我们家。哪里像刘家,嫁个女儿就跟卖女儿似的,死活要讨六两银子做彩礼,一文钱不少,二妞买过来服侍宁儿,也才花六两银子呢。就是二妞也比她强,至少二妞勤快,又不招口舌是非,模样也水灵…”
河舅母借着夸二妞,把刘翠钿骂了个一无是处。
二妞是买来的丫头,刘翠钿是花钱娶来的儿媳,这怎能放到一处,可河舅母硬是将两件事扯到一块说。
刘翠钿不敢吱声,只垂着头吃饭,现在河家的日子好过了,又有几十亩良田,将来不愁饿肚子,又有个会捞钱的江若宁,还有个会管家的江氏,日子是极好的,她还真怕铁柱把她休了。
像河家这样的家境,铁柱若真休了她,回头就能寻个黄花大闺女进门,可她刘翠钿却寻不到好婆家了,何况,她还生了个儿子。
铁柱还在气头,时不时瞪上一眼,“吃,就管你自儿个饱,栓子还没喂饱,去给栓子喂饭。”
刘翠钿一扭头,发现栓子拿着块骨头正吃得津津有味。
因江氏发火,河舅母大骂,刘翠钿这一日倒是老实了许多,也不去看戏了,更不与村里的妇人媳妇拉闲话了,吃了饭收拾好碗筷就开始收拾东西。
034 搬家
刘翠钿道:“娘,还剩了好些米面,要带到平安村么?”
河舅母:“带上!家里余粮不多,不带上接下来几个月喝西北风啊。”说话带着刺儿,她原就心疼幼子,也一并看重未过门的儿媳,越发觉得刘翠钿这个儿媳妇娶错了。
刘翠钿应了一声,寻了布袋子把米面装起来。
河舅母又道:“蠢货!今儿晚上不吃么,把晚上吃的留下,其它的都装起来。老娘聪明了一辈子,怎么帮铁柱娶了你这种蠢货做儿媳,人蠢不要紧,踏实过日就行,偏生跟村里那些长舌妇学…”
河舅母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刘翠钿担心地望着外头,生怕铁柱在家,要是听到河舅母这些话,少不得又要拿她撒气,确定铁柱不在家,这才放下心来,低声道:“娘,我错了,以后再不跟癞皮嫂她们说话。”
“是不能了,难不成你人在平安村还走上十几里路找他们说话不成。说你蠢,你还不信。”
说在骂人,但语调里少了怒气,刘翠钿悬着的心方又放回肚子里。
河家的日子好过了,她可不能被铁柱给休了。
虽然铁柱没主见,什么事都听他爹娘的,但人还算老实,除了有时候打她,平日里她说什么都听的,但前提时河德平父母没吱声。
对刘翠钿来说,像河家现在这样的婆家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
她近来看江若宁天天睡到中午才起来,就当成闲话与村里的女人说,没想你一言,我一语,就变了样,她不知道江氏是从听来的,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看来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她还是安心待在家里的好。
未时二刻,河德平的二叔河宗赢带着两个儿子过来帮忙。
“大嫂、德平,家里可拾掇好了?”
河舅舅迎了过去,笑微微地道:“差不多了!该拾掇的都拾掇好了,还有一些东西就不带平安村去了。农闲的时候,我和娘还要回来住。三间正房要重修,东、西厢房修缮一下就行,我们走了,还劳二叔帮我们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