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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服女子摇头,“不用了,便是没有昌华长公主的事情,懿旨一下,重华长公主也和毅勇候府交恶了。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笃定五皇子是弃子。”
宫女适时疑惑不解的看着主子。
“咱们太后娘娘和皇上可是把长公主疼到了心坎里,如果五皇子是他们心目中的储君,两人怎么会不替双方牵线搭桥,好保证长公主的尊荣能够延续。人之常情,总想自己在乎的人过得好。”
赏月宴
“郡主瞧这衣裳可好?”芷玉捧着一件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问。
马上便是赏月宴,林瑾衡房里也热闹起来,重华长公主要在今天隆重推出她的嫡长女,早下了令要他们好好打扮林瑾衡。务必要做到让人眼前一亮。
林瑾衡玩着九连环随意的抬眼一看,被那色彩晃了眼,嘟囔道:“眼睛都花了。”
“郡主这年纪合该穿的鲜艳一些。”齐嬷嬷在一边道:“配上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最好不过。”
林瑾衡嘴角微抽,这么多花啊蝴蝶啊,待会儿站在那保不准被人当成背景了。不过这也是吐槽罢了,贵族女子的流行趋势就是,衣服款式和花纹越繁复越好。
重华长公主进来瞅见女儿花团锦簇的模样笑逐颜开:“早该这么打扮,往日里我与你做了这么些衣裳,好些没穿过就穿不下了。”
林瑾衡嘀咕:“穿这些衣裳照镜子,我都觉得自己在花园里。”
“这岂不是更好。”选了一朵雕的活灵活现的玉花插到头上的小包包里,看着女儿粉雕玉琢的小模样,满意的不得了,携着她的手道:“差不多也该过去了。”
赏月宴摆在湖心小岛上,天色微暗,但是小岛上却是亮如白昼,各式灯笼悬挂,让人恍惚间觉得是元宵节到了。
林瑾衡跟在重华长公主身边收了一大堆的见面礼之后终于被打发:“你们小姑娘家自去玩耍。”
这次赏月宴上各位夫人也只带了自己的女儿过来,想着公主府四位少爷都没有定亲,重华长公主未必没有选媳妇的意思,于是不约而同把女儿打扮的花骨朵一般。赏月宴差不多该称赏花宴了。
因此林延意林延愈虽是在自己家也不能来凑热闹。林延意向来对这些没兴趣,倒是好动的林延意坐在院子里频频朝着灯火阑珊的湖心岛张望。若不是林延意坐在一边看着他,只怕就要偷跑过去。
大姑娘被重华委派招待年纪较大的姑娘,这些人也差不多是她日后出嫁要接触的人群。那些小姑娘就由林瑾衡款待。
“衡妹妹,我们去瞧萤火鱼。”这是迫不及待的莫馨蕊,这一天她盼了许久。
林瑾衡发现跃跃欲试的女孩还不少,她严重觉得这鱼是被神化了也许是她看惯了的缘故。
本就在湖边置了一块地方作为赏鱼赏月之所,林瑾衡便带了众人过去。
“这些碟子倒是好看。”周颖看着案几上花朵状的碟子忍不住走近道,小女孩对这样的东西总是欢喜的多。
“这是向日葵?
“你看这是荷叶!”
…
小女孩叽叽喳喳。
周颖边问林瑾衡:“这也是从福建带回来的新鲜玩意,你还藏着其他好东西不成,快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周颖是恪郡王嫡女,恪郡王与重华长公主关系要好,郡王妃又曾是重华的伴读。两人之前早就见过,也都得了各自长辈的叮嘱可以深交,现在说起话来自然亲近的多。
林瑾衡看着杨婉月,微笑道:“这是婉月姐姐画的样式。”他们只是盗版或者说是跟风之作。
国公府有一位守孝的表小姐,灵气逼人,知道的人不少,但是见过的人寥寥无几,又见林瑾衡待她颇为亲近的模样,俱是有颜色的夸赞了几句。
“杨姑娘真是多才多艺,让我等惭愧。”说话的是一名杏脸桃腮的女孩,林瑾衡恍惚记得是大皇子还是几皇子的女儿。她一出口,众人竟是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她身边一个女子接道,“不过是奇淫巧艺罢了。”
一些人很捧场的笑了出来。
林瑾衡瞥一眼,这几个女孩都是围在最先开口的女孩身边,隐隐有以她为首之势,不过也不能由着人家在她的地盘上埋汰她表姐。
“画画也是奇淫巧艺吗?杨表姐画了一些样式,瞧着欢喜便让人烧了出来。我之前画了小动物样式的点心,也让厨房做了出来,那我这样也是奇淫巧艺吗?我听说京中的姑娘喜欢自己描绘衣服首饰的样式,让人做出来,这也是奇淫巧艺?”林瑾衡一派天真的三个反问,把京中贵女都拢了进来,只要不是傻的,谁敢说奇淫巧艺。
一边是大皇子的嫡女,皇帝至今都没有分封诸子,周瑶身份远不及林瑾衡这个郡主,但是大皇子却是呼声很高的太子人选。
一边是重华长公主的嫡女,谁都知道重华长公主有多受宠,昨天毅勇候刘三姑娘的赐婚已是人尽皆知。
这样毫无征兆的赐婚,赐的还是这样的婚事,都道太后这是成心恶心毅勇候府,太后历来不理事,如何会和毅勇候府过不去,众人马上想到林延恩。
知好色而慕少艾,谁没这个时候,只要不过了尺度,众人都是很宽容,只是刘三小姐有点踩线了。
妄图挑战世俗规矩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不过刘三小姐这一跤跌的有点狠。谁让她选错了人呢?
这也让一些因为重华长公主久不在京而生了怠慢心思的人重新开始掂量卫国公府和公主府。
谁也不能得罪,谁也不敢得罪,干脆两不相帮。
“哎,你看那条红色的鱼,好大啊!我看着有六七寸长。”周颖指着不远处的湖面道。
幽暗的湖面下,发着红光的鱼,吸引了一群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的目光,反正所有人都只顾着看鱼去了。刚刚的事情自然也随风消散。
杨婉月走到林瑾衡身边,低声道:“刚刚真是谢过表妹。”
“自家姐妹何必客气。”
“今天即是赏月,不如咱们就来以月为题作诗。杨姑娘如此多才多艺,想来诗词也不差。”周瑶褪下一串手珠道:“今儿个我便拿这串手珠做彩头。”
周瑶跟班一号道:“我拿这手镯做彩头,凑凑热闹。不过自然是比不上阿瑶的手珠,这可是南海珍珠,是大皇子专门派人去南海舀来给阿瑶的。”说着把一支水绿的镯子放在手珠边上。
周瑶唇角微扬,她是大皇子嫡女,母妃与大皇子伉俪情深,连带对她这个女儿也是宠爱万分。
周瑶跟班二号道:“满京城都找不到这样剔透的珍珠了。我就拿这枚胸针做彩头。”又添一样。
其他贵女自然也不能露怯,纷纷摘了身上的首饰添彩。不到一刻钟,案几上已是有了一堆珠宝首饰,能带出来见客的都不是凡物,好些人都是瞧得跃跃欲试。
林瑾衡看看杨婉月,正要开口。
杨婉月褪了手上通体晶莹的红玉手镯,放在一堆首饰之间,也是毫不失色,一看就不是凡品,一些以为她寄人篱下,手头寒酸的人但是去了几分轻视。
得宠不得宠,其中差别大了去了。
镇定自若道,“略懂一二,不敢在各位姑娘面前班门弄斧,不过是凑趣罢了。”
周瑶见她如此,心下更恨。自从知道大皇子曾经想求娶林雅兰之后,周瑶就对未曾蒙面的杨婉月十二万的厌恶。
林瑾衡见杨婉月胸有成竹,放了心,派人去取了纸墨笔砚,众人都是或拧眉沉思,或笔走游龙。
林瑾衡和几个小的都是出了彩头却是没有参加,她们年纪太小不会作诗也不会有人笑话。
其中年纪最小的杨婉月理所当然的引人侧目。
林瑾衡有点儿惭愧,这就是差距,不过她也没打算改变,自己这样也挺好。才女不是容易做的,杨婉月苦读不缀的时候她正在玩耍,如今她比自己优秀才是正理。
“那些诗啊词啊,我最是头疼,让我写这玩意儿还不如让我骑马射箭来的痛快。”周颖写完之后,坐到林瑾衡身边抱怨。
林瑾衡也做头痛状:“我跟颖表姐一样,若是得空我们一起玩。”她对骑马射箭也明显比琴棋书画这些有兴趣多了。
周颖立马点头道:“好啊,明儿个如何?”
这个姐姐真是雷厉风行,不过她喜欢。“明儿个要上闺学,三日后下午方有空,颖表姐可得闲?”要上课的孩子伤不起。
周颖闺学宽松,上不上就是她一句话的事情,便道,“那到时候我来找你。”
“你们在说什么,到时候如何?”
“我们约好了找时间骑马射箭,莫表姐可要一道玩耍?”林瑾衡问。
莫馨蕊神色犹豫了一下才点头道:“好。”
三人坐在一角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那边诗也做得差不多了。
为了公平公正,最后都是让人誊写一遍并且去掉姓名之后才让众人鉴赏。
“杨婉月拨了头筹?”老太太转着手中的佛珠问道。
胡妈妈喜滋滋点头道:“表姑娘文采斐然,文章做出来谁不说好。”
老太太也是露了笑意,杨婉月虽是国公府表小姐,但是到底父族不显,底气难免不足,还好自己争气,有一个好名声,将来也能说门好亲事。
胡妈妈觑着老太太的神色,笑着奉承,“到底是老太太您□出来的。”
“是这孩子自己争气,不用我说就会用功,若是妙儿有她的一半乖巧,我就喜得拜佛了。”老太太叹一口气道:“当年若是灵儿嫁过来,我就不用像现在这般操心了。倩儿是教不好妙儿了,我要趁着妙儿性子还能掰过来,养在自己膝下,和婉月朝夕相处,多多少少也能学上几分。”灵儿是刘家嫡次女的闺名,胸有城府,内有沟壑,只是因着当年一些事情,没能嫁进国公府,否则她何必这样为小儿子操心。
胡妈妈也是忍不住黯然,但还是劝慰道:“刘家已有起势,表少爷年少有为,日后定有够支撑起刘家的门楣。”表少爷便是老太太的侄孙子刘璋,刘老太爷是个没出息的,生个儿子也是没能耐的,唯独生了这么一个好孙子,犹如文曲星转世,模样和才华像极了刘尚书。全家疼得如珠如宝,就等着他重拾祖宗荣光。
“璋儿是个有才的,只是哪怕他明年中了状元又如何,在朝为官少不得要人扶持,刘家是没人了。”刘家的姻亲除了林家其他都是拖后腿的。
“国公爷和二老爷定然会照顾表少爷,表少爷入读国子监不就是国公爷帮的忙。”胡妈妈开解老太太,老国公爷和老太太相敬如冰,不愿意搭手,但是国公爷和二老爷愿意帮衬母族,这便够了,以两人的年纪至少能够帮衬个二十年。
老太太垂了垂眼皮道:“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老大和老二从来没在我膝下养过一天。对我这个母亲是孝顺但是对刘家能有多少感情,还不如宋家呢?何况他们自己都是儿子好几个,就是帮衬那些庶出兄弟的子嗣也不会大力培养刘家的孩子。
而且若是我去了,就更加不会扶持刘家。老六媳妇又是个没能耐的,指望她帮衬娘家,到时候不是娘家替她收拾烂摊子就好了,儿孙都是债啊!”
胡妈妈慌乱道:“老太太身子康健,定然长命百岁。”
老太太一哂:“你少拿好话来哄我,活到一百岁那可不就是妖怪了。”
“哪里是妖怪,那是神仙。”
“你这老货!”老太太笑骂。
“不好了,不好了,老太太,表姑娘掉进水里了。”丫鬟人没出现,惊慌失措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老太太霍然起身,脸上一片雪白,“怎,怎么了?”这可是女儿在世上唯一的骨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哪里有颜面下去见女儿。
胡妈妈急忙扶住身子不稳的老太太,连声催问报信的丫鬟,“到底怎么了,说清楚,表姑娘现在哪里?”
跪在下面的丫鬟战战兢兢道,“表姑娘和众位姑娘观鱼的时候,不慎落了水,很快就被救了起来,现在公主府上。”
老太太半颗心落回了肚子里,但是还是连声道,“去公主府,去公主府,我苦命的月儿,怎么会落了水,让我知道是哪个使坏,看我揭了她的皮。”
胡妈妈马上命人准备轿子。
重华长公主听闻老太太来了,眼中滑过一丝不耐,“表姑娘如何?”
江太医捋着胡须道,“救上来及时,只是喝了几口湖水,好生睡上一天,便无大碍。”落水的人,只要上来的时候,还有气就出不了事。
重华点点头,“等会你仔细和老太太说了。”她去说,老太太只当她不拿杨婉月当回事儿。
重华摸摸怀里林瑾衡的脸,凉的很,心疼道,“可是吓到了?让太医看下?”
林瑾衡摇摇头,“我没事。”
“婉月”老太太焦急中带着心疼的声音传来,就着胡妈妈的搀扶,也不看旁人,快步赶到杨婉月床边,见小小的人儿,苍白着脸,躺在那里,心痛的无以复加,哽咽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弄到了这个样子。姥姥就不该让你出来,你”
“姥姥!”杨婉月急忙出声,不安的看一眼重华,忙道,“我没事,您别担心。”
“这还叫没事,那什么才是有事,你向来小心怎么会落了水?”老太太阴谋论了。
“看鱼的时候,我看的太入迷,不小心才落了水。”说了有人推她又如何,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让老太太知道,不过是徒惹伤心,还让人觉得她麻烦。
“你这孩子到底还是小孩心性,看鱼再入迷也不能不顾自身安危啊,这不是让你外祖母担心吗!”六太太面上努力做出心疼,担忧的模样,心里乐开了花,又遗憾,真是命大,怎么不淹死了干净。
林瑾衡错愕额看着六太太,她眼里的得意是怎么回事,语气便是她都听出一些不对劲来。
在场看出六太太破绽的人不止林瑾衡一个,老太太往日还顾忌着脸面,不跟她计较,现下,正是憋了一肚子气的时候,想也不想,手上拄着的拐杖就朝六太太抡了过去,气愤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当我不知道你的想法。”
六太太猝不及防被老太太打了个正着,一时之间有些发懵,马上在众人别样的目光下回神,一张脸骚的通红,拿帕子掩着脸哭道,“我不过是关心外甥女,怎么值得母亲这样。”一扭身,然后…跑了。
只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这个反应大家始料未及。
林瑾衡有点木愣愣的看着重华长公主,不是说六婶婶是老太太的亲侄女,老太太偏爱的很,怎么会这样。
重华倒是被她这个模样逗笑了,揉揉她的头。
六太太这个举动,老太太也是面上无光,恼火的很,晃眼间看见跪在地上惨白着脸簌簌发抖的如意,一腔怒火可算是找到了发泄口,“你是怎么伺候姑娘的,”又见如意,衣裳是干的,更是怒火中烧,主子落水,贴身丫鬟哪怕不会水也得跳下去救主,这才是忠仆。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如意自知犯错,只是一个劲的磕头,目光求救的看向床上的杨婉月。
“姥姥,是我自己不小心,和如意无关,如意要是会水,肯定会救我的。”杨婉月虚弱的要坐起身子求情。
“你不要为她求情,今天她不会跳水救你,他日遇上其他危险,她也不会忠心护主,这样的丫鬟要来何用。留着这样的丫鬟,岂不是让其他下人有样学样,把自己的安危置在主子之上,这样的奴才,我们国公府要不起。”
如意一声痛呼,连连求饶,“老太太,姑娘,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
很快就被几个婆子捂住嘴巴,带下去。
杨婉月垂下眼,似乎是不忍心如意被拖走,纤长的睫毛遮住一闪而逝的笑意。
林瑾衡因为身高缘故,正好看见这点笑意,心下一跳,把心里那一点点要不要老乡相认的纠结心思扔到爪哇国,埋起来。
姻缘事
“吁~”林瑾衡偏头对周颖赞道:“颖姐姐骑术真好!”
周颖微微一笑:“我比你多学了几年而已,我瞧着妹妹的骑术不出一年必将超过我。”
林瑾衡喜笑颜开,她的骑术是她所有技艺中最好的,那是她爹手把手教出来的,就是重华长公主也是个中好手。
若是旁人也许她会谦虚几句,没办法国人都喜欢自谦,否则就要被人说你这人自满了,但是周颖就是那种一是一,二是二的性子,对她不用讲虚的,实话实说最好。
林瑾衡拿着马鞭指着远处的白杨树道:“我们比一下,谁赢了,输得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可好。”虽然骑术有差距,但是距离不长且林瑾衡的马比周颖的好一点。这场比赛倒也说得上公平。
周颖欣然收下战书:“妹妹输了可别哭鼻子。”
林瑾衡对她一吐舌头,哼哼道:“姐姐别哭鼻子才是,我说一二三便开始,一、二、三。”
两条马鞭同时扬起,马儿吃痛,飞快的奔出去。
八蹄翻腾,长鬃飞扬。
一白一棕。
一个较小的水红色骑装女孩。
一个较大的正红色骑装女孩。
看着笑容肆意张扬的两个女孩,林延意对林延愈道:“妹妹难得遇到一个这么合得来的朋友。”
林延愈骑在马上悠悠哉哉的逛着应道:“颖表姐性子爽利和妹妹最合得来。”其实林瑾衡交友都偏向这一类的人,众姐妹中她就与九姑娘林瑾娴最说得上话。
“这样性子的人处着高兴。”
“我也喜欢这样性子的。”这个表姐胆子大,送她吃糖,没有哭,反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哪里像其他姐妹,一吓就哭,没劲透了。
林延意眉毛一挑,嗤笑:“毛都没长齐,你就喜欢了,你若喜欢,我与母亲说让颖表姐给你做媳妇。”
“我才不要母亲给我找媳妇,我要自己找媳妇。”林延意昂着头发出豪言壮语。
林延意淡淡的看一眼坐在亭子里的莫馨蕊,母亲已经与他说了和莫馨蕊的亲事,过些日子便会公布于众。
“哥?”林延愈催促。
林延意嗤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等林延愈再长几岁便知道自己今天的说的话是痴心妄想,遂也不理他,打马跑到终点处。
林延愈赶紧跟上:“驾!”
“妹妹可服?”周颖洋洋得意道。
“心服口服。” 林瑾衡笑道:“不过姐姐别得意,日后我必定是要追上姐姐的,姐姐可想好了要什么条件?”
“这个我得好好想着,你先欠着再说。”
“颖表姐,我和你比一场如何?”林延愈驱马上前道。
他在一边看的手痒痒,忍不住要来比一场。
周颖哪里是会露怯的性子,没有不允的道理。
“妹妹去亭子里休息下。”林延意对林瑾衡道,跑了这么久,林瑾衡已经露出乏态。
兄妹两进了凉亭休息,林瑾衡将马鞭递给芷言,对莫馨蕊道:“骑马可有趣了,莫表姐不学一下?”
莫馨蕊微笑着再一次拒绝:“我不是很喜欢,不过这样看着衡妹妹骑也挺好玩,妹妹骑术真好!”
“三哥和颖姐姐的骑术更好!”
莫馨蕊脸色微红的看一眼林延意,微微垂下了头。
林瑾衡正在用茶所以没有看见。
“要不是周姑娘临危不乱,派人下水救我,我今天指不定怎么样呢!半夏你让小厨房做一些蛋挞,我亲自去向周姑娘致谢。”杨婉月听说周颖和莫馨蕊在隔壁跑马,沉吟片刻后吩咐道。
半夏屈身应是,自去吩咐小厨房。老太太心疼外孙女女儿,揽月轩有自己的小厨房,想吃什么都随意的多。
初夏递了盏茶给杨婉月,笑道,“只送一些点心,会不会太薄了。”她是杨家家生子,打小就在杨婉月身边伺候,杨婉月又是个心善的,对下人宽厚,自是全心全意为杨婉月打算。
杨婉月淡淡一笑,“外祖母已经派人送了厚礼到恪郡王府,我若是正儿八经的再送礼过去,反倒生分了,这点心虽不是什么,但好歹看着新奇,两人约莫会喜欢。”小姑娘喜欢新鲜,送些点心也许能投了她们的欢喜。
初夏想起一事,轻声道,“如意走了,姑娘这就缺了一个一等丫鬟,是从下面提上来,还是老太太?”
杨婉月喝了一口茶,缓缓道,“外祖母赏下来的人,面子大,日后行事也方便一些,过几日我便和外祖母提一提。”老太太赏赐的丫鬟,她虽然不能完全当个丫鬟使唤,但是带出去也是一份体面,说话做事也比旁的多一些底气。
道理如此,但是来的不是个丫鬟,是半个主子,像那如意,仗着姑娘年纪小,可劲的使唤她们,这就罢了,还是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初夏脸上就带了几分不满出来。
杨婉月见初夏模样,便把她的心思猜了八九,搁了茶盏轻笑,“也不是个个都像如意一般吃里扒外,便是如意第二,你家姑娘也不是那泥做的,任由她们拿捏。”
“诶呦,我的姑娘啊,你落水了一次,奴婢现在的魂儿都没回来,再来一次,可不是要了奴婢的小命。”初夏余惊未了,现在想来还是面色发白,这落水岂是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