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甄费重整家业,一心等着女儿归来,而另一边,这甄英莲也出现了,还是冯渊先买了他,又说三日后来接人,拐子则是真的属于天数到了,就合该有这么一劫,虽然没有了薛蟠这个冤大头,却依然想着另外再卖一次,好多得些银钱,这一次的第二个卖家正巧也是薛家人,是薛家五房的一个爷们,准备买了给妹妹做陪嫁丫头的。
等到了两个买家碰面的时候,双方一说话,察觉了这拐子一女卖两家,自然是不干了,争执了起来,就差没有动手了,也是薛家这几年家教好了不少,虽然依然有些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是顾忌多了很多,唾沫横飞还能压制着没有先动手,生怕坏了他们薛家如今的仁善的名头。
这时候薛蟠安排的人出现了,(人家都不用等着甄英莲,只要盯着冯渊,看看,这不是立马及时就参与到其中了不是!聪明人就是有聪明人的法子。)及时制止了双方过激的行为,一边打着圆场,一边让人看住了拐子,毕竟这才是这场冲突的关键人物,可不能让他跑了,然后又细细的询问了甄英莲,待到知道这拐子并非是甄英莲的亲父,这下人立马知道,这估计就是大爷说的那个人了,也不知道大爷从哪里听来的事儿,一心想着解救这么一个姑娘,当然知道了是谁,他自然也明白了该怎么做了,这可是大爷事先都关照好的,他立马对着双方说道,这既然是拐子,那么这姑娘说不得是好人家的闺女,且不可随意就让人家入了奴籍,咱们可是仁善的人家,连着皇上老爷都夸赞过的仁善人家,不遇上也就罢了,这遇上了,怎么也要帮着帮着寻了这姑娘的家人才好,两位爷还是去衙门让大人做主的好。一来能抓了这拐子,二来二位也好做个见证。至于买人的银子,那自然是会让这拐子吐出来,还了二位的。
冯渊也算是金陵小乡宦人家,祖上也是出过官员的,虽然不过是六七品的小官,可是到底在本地也算是有些名声,薛家更不用说了,这些年那是把名声看的很是重要,双方其实也都听过对方的名头,也知道对方不是什么不知礼的人家,更没有什么过节,虽然刚才双方有些争执,说白了不过少年人面皮薄,又是在街上,有些面子上下不去而已,如今有了薛蟠的人搭梯子,自然立马把火都冲拐子发了,狠狠地点头,表示绝不轻饶了这恶人。
对于薛家五房的人来说,这丫头买不买这个那是真无所谓,不过是看着长的不错,年纪也合适罢了,又不是别人买不到,拿回了银子,还能维护了薛家的名声,没什么不好的!而冯渊则是想着,若是真的是好人家的姑娘,那自己所谓的买来当妾,以后再不娶妻也不用了,直接就能上门提亲,多省事儿,还省的以后有了孩子身份上却是个庶子。至于这姑娘娘家好不好!他倒是不怎么在意,若是家境不好的,好歹他家也就他一个人了,也不会有什么人嫌弃他找到人家不好。若是家境好的,这姑娘被拐了一次,想要嫁出去也难,有他上门提亲,又有这救助之恩,想来也不会为难了他!
这样一想,立马就跟着薛蟠的人去了衙门,新任的知府已经到任,姓柳,说来和四王八公的柳家也有些关系,加上自身也有些本事,这才爬到了这么个位置,自从到了金陵,他也想着好好的借助像是薛家这样拐着弯的老亲们做些政绩,好早些突破四品的大关。早就往这金陵住着的几户能扯上关系的人家送了帖子了,这其中就有薛家,好歹薛家如今在京城名声不错,听说在金陵也很有些声望,就是读书人中也有些影响力。柳大人那里会放过这样的人家不结交!
不过这才一上任没几天,听说就有薛家的人来打官司,柳大人心下还想着莫不是这薛家并不是传闻中那样妥当?怎么他才来就有了麻烦求到他这里,心下有些不喜,暗暗想着,这若是什么不妥当的事儿,自己该如何推脱,又该怎么谋划以后的事儿。可不想才到了堂上,听到的却是他们抓住了一个拐子的消息,心里立马欢喜起来,这可是送上门的好事儿啊!若是能从这个拐子这里做些文章,说不得自己这刑名上的功劳立马就定下了,果然老亲就是老亲,才来就送了功劳上来,等着薛家以后有什么用的上他的时候,自己必然要回报一二才是。
说是功劳,这里头也是有缘故的,这柳大人和贾雨村不一样,那是做了多年外任的官职的人,对于世情知道的比贾雨村不知多了多少,他心里很是明白,既然是拐子,又是养着孩子好些年,然后才卖出去,必然是个老手,这样的人,这拐卖孩子,必然不是一个两个,也不会是单一的一个人能犯下的案子,柳大人自然想着多多拷问,希望能多得些消息,若是能找到老巢,抓住了同伙,那这案子才能做大做好,若是再能多救出几个人来,那么这功劳自然更大,因为一旦官司大了,刑部那里就会越发重视,刑部重视了,自己的名字也好上达天听不是!再不济,自己在这金陵也能立马站住了脚,让百姓们知道来了一个青天大老爷,对于他的官声自然也是好的。
所以说所谓的老官油子,那不是你读书好就成的,没有些历练,没有那多年主持一方政务,没有经历过各种官司,那是绝对不能明白的,像是贾雨村那样,随便的为了卖个人情,就把这官司给断了,那绝对属于是没有手段的,像是柳大人那样,把拐子当成大饼,慢慢的挖掘,才是做官的正道,至于争夺的两家人?就是依然是薛蟠那样的浑人,也自有可以安抚的法子。贾雨村两次被夺官罢职,还真是不能说没有道理。
柳大人重视了,自然有下面的人跑腿助阵,不过是几下子板子下来,这拐子就交代了无数,不说别的,单单是这次卖甄英莲,那就不是带着一个姑娘出来的,而是带了三个,柳大人听了自然立马找人去救人,还有那相隔三日路程的深山中的老巢,更是还关押了四五个孩子,都是近几年刚拐来的,同伙就是他的妻子,有了线索,捕快自然是立马出动了,这可是救人的大事儿,再说了,这世道,每年总有人家的孩子被拐,越是繁华的地方,这拐子就越发的多了,弄得家家户户的对着孩子出门都要提心吊胆的,就是这些捕快们,那也是有家有业的,也一样谨慎的不敢让孩子出门,谁也不想自家孩子出事儿不是!
所以即使是最油滑的老吏,对于拐子也是深恶痛绝,这样的人那是几乎人人喊打,没有谁不痛恨的,不说如今是出公差,就是没有什么好处,捕快们也想快点抓了回来,免得再害了其他人家去,更别说这积德的大事儿,若是能多解救出来几个,会有多少人家感谢他们,不说大人,就是这些捕快都能想到自家会得到多少感激,多少谢礼了。好吧,其实这里头还是有利益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了,别说穿了!
世人都知道,这被拐了孩子的人家大多都是些富户,没法子,说让穷人家的孩子一个个都长得不怎么的呢!不是瘦弱的养不活,就是长得不怎么好看,或者是衣衫破旧的遮了容貌,只有富户人家的孩子,才能从小就看的出形容来,这些才是拐子们最喜欢下手的。你说若是救了这样的孩子,那孩子的家人该拿出多少谢礼来?最起码比他们俸禄那是多多了吧!嘻嘻,有积德,又有银子拿,怎么会不卖力!
这边捕快们匆匆忙忙的出去,那边小沙弥变身的门子也认出了这被一起带进的那个□□岁的甄英莲了,眉间的胭脂痣,这么明显的标志,就是装作看不见都不可能啊!所以这眼神不住的往她身上打量,他这样的动作很是明显,自然让坐在最上头的柳大人看见了,微微皱了皱眉头,也不用多想,便出言询问,那门子因为前些日子才喝新结交的几个朋友喝酒的时候说起苏州的事儿,自然对于当年的大火,隔壁的甄家影响深刻,见到大人询问,立马就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心下对于自己能在大人上任之初就在大人面前露脸,心下也欢喜的很,所以把这事儿说的是清楚的不行,连着这甄家的一系列情况也一一解说了起来。
柳大人一听,这才带来的人居然一转眼就有了出处,自觉自己这是福运到了,是老天爷白送了他这么一场的功德,立马欢喜的很,直接让门子去一趟苏州,打探这甄家的情况,让他们来认人。
而另一边甄英莲听到这衙门里的人居然认得她,还能说出她的家乡父母,也是激动地不行,听得说什么看灯的时候走失的,也隐隐约约的想起,似乎还真有这些影响,突然一个名字从她的脑海中冒了出来,张嘴问道:
“你可知道有个叫杏姣的?”
她这一说,门子越发认定了这是甄家的姑娘了,忙不迭的点头:
“确实,那是你家中的丫头。”
这下子就是柳老爷也听明白了,这门子还真是认对了人,而冯渊更是欢喜,他听得明白,这自己看中的姑娘,只怕还真是乡绅家的闺女,自己这正妻的人选那是能定下了!也不和薛家折腾了,一心想着回家后好生等着消息,待得甄家来人,到时候自己再出面说亲。
这一场官司,可以说出了那拐子,那是人人满意了,柳大人把甄英莲待到后宅,由自家夫人暂时照顾,如今就等着外头的衙役们带回来的消息好结案了!真是痛快啊!这么些年都没有办过这么痛快的案子了,恩,要感谢薛家!
第58章 调查
不说这甄家听到金陵来的消息如何的欣喜若狂,甄费带着封氏一路急赶,风尘仆仆的到了金陵,也不说这甄英莲见到了爹娘是什么样的惊喜交加,不敢置信,反正这一家子算是团圆了,还有冯渊,在看到甄费的时候,很有眼色的上前行礼,并且说明了自己意欲娶了甄英莲的意思。
这个时候甄英莲已经十二岁了,也正是一般人家开始给闺女相看人家的时候,虽然甄费好不容易把女儿找了回来,心下正是舍不得再次分离的时候,可是好歹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耍脾气的事儿,细细的问了冯渊的情况,得知冯渊小有家资,父母双亡,又没有兄弟争产,本人又正是十六七岁的大好年华,心下也是一动,毕竟女儿被拐已然七年,名声上自然差了些,有这么一个人选也是不错的,只是对于这冯渊一无所长有些不满意,于是便说,不放心他没有功名,没有谋生养家的手段,所以准备给冯渊三年的时间,若是冯渊能在三年内考个童生出来,他便答应婚事,并在甄英莲及笄后允嫁。
甄费这样的要求可以说是合情合理的很,冯渊听了也不好说不,想了想,便同意了下来,想着自己用三年混一个童生说来也不是太难,只要用功些就是了,想到这心上人能顺利找到家人,成为富户千金,将来入门也算的上是体面,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另一边柳大人派出的人也顺利的抓到了拐子的同伙,并且通过拐子夫妻的供状,救出了十来个孩子,虽说有许多人已然不记得家乡父母,可是好歹能从拐子夫妻口中知道他们拐孩子的地方,便派了人去这几处张贴告示,询问当地知府,知县,还有前些年里家里丢了孩子的人家,倒是也顺当的把这些孩子都一一送回了家中,至于再远些的时候的孩子,好些早就又被专卖或者已然不在了,就实在是没有法子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知府大人的功劳还是很大的,不单单那些被救孩子的家人感激不尽,纷纷送来牌匾,银两,就是上头刑部也发来了嘉奖公函,那些奔走了好些日子的捕快,衙役更是没人得到了好些赏银,谢礼,分摊下来每人不下一二十两银子,捕头更是得了整整五十两,整个衙门都是欢声笑语,喜笑颜开,可以说是皆大欢喜了。
那么这个时候薛蟠在干什么呢?哎,人家这是没赶上这么一出大戏正懊恼着呢!谁让这事儿发的时候薛大爷正在考县试呢!虽然他顺利的度过了县试,得了前十名的好成绩,全家都跟着欢喜,下人们也多了一个月的月钱,可是他自己却不是太满意的,想想自己以前定位的这县试相当于小学毕业的等级,自己居然连个小学毕业都只考了前十名,他能满意才怪!
不过马上他就没有心思管这个了,因为作为贴身死忠下人的福寿,这个时候正和他说着这甄英莲的事儿呢!
“什么?甄费回到了苏州?”
惊天秘闻啊!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这甄费不是已经出家了吗?这家伙从哪里又冒出来的?太诡异了吧!
薛蟠的脸上明显的震惊福寿看在眼里,心下倒是也不在意,也是薛蟠从一开始就做准备工作做的好啊!这用着打探八卦的名义让他身边的那些人总是在金陵到处晃悠,那个和小沙弥门子关系还行的人,也正是薛蟠打探八卦的人之一,所以他们都知道那个什么甄费早在葫芦庙大火之后,就带着老妻去了大如州,听说后来传来消息说是出家什么的,这么一个原本以为出家的人突然回来,不说薛蟠了,就是福寿也觉得有点玄乎的很。
“可不是,大爷,听那门子说了,说是不单甄老爷回来了,还带回了那甄英莲的老娘,又重新起了房子,置办了家业,看着倒是恢复了当年的家业的样子,这样一来,这小丫头还真就是富户千金了,那甄老爷可是秀才,那就是秀才的女儿,这身份可不就是小丫头不能比了吗!”
薛蟠脑袋很乱,忍不住皱着眉头,摆了摆手,然后想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
“奇了怪了,这我怎么感觉这甄费好像就是为了等着这闺女回家才又突然出现的?这感觉真怪,这样你再去细细的探探,难不成这世上还有什么未仆先知不成?恩,对了,这冯渊,爷记得,好像以前咱们探查这附近富户,士子什么的时候好像也查过,是怎么回事儿来着?”
为了弥补原身在原著中对于冯渊的愧疚,薛蟠也曾细细的查探过冯渊,也曾想着是不是帮上一把什么的,所以在他的记忆里,对于这冯渊其实很是清楚,只是这两家毕竟没有什么纠葛,他当时年纪也小,也不好出手,如今再问,也不过是想通过福寿,引出一个被重新提起的机会罢了。
“说来这小子到也不算是什么坏人,家业浅薄了些,可也衣食无忧,算是富家子弟了,他祖父当年做过官,好像是从六品,致仕之后,在城外置办了不少的田产,只是后来。。。”
要薛蟠说起来,这小子其实就是个命好的,冯渊的祖父虽然官小,可是这当过官的和没有当过官的人家那是不一样的,同样是置办家产,底气就很有些不同,再小的官,即使不贪,几十年的官场下来,银子也不会少,所以这置办的家业很不少,足足有两千亩地,还有大半都是良田,在城里靠近城墙的地方,又买下了一处四进的宅邸,街面上还有一个铺子,卖着一些杂货,在金陵虽然算不上什么上等的人家,可是也绝对是没有人回去招惹的那种,按说他们一家这份家业只要细细的守成,传下个四五代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可是冯渊的父母身子不好,又不善经营,是个纯粹的书呆子,老实人,一来二去的,或是被骗,或是为了治病,到了这二人去世的时候,家业只剩下了不到一半。
冯渊当时还年幼,父母双亡,守孝在家,虽然没有了兄弟争产,族人也多是老实本分,胆小怕事的人,没有什么人来上门找事儿,这一点不用人说,薛蟠也能从原著中,这族人在冯渊被打死后,还记得替他上告,可薛家上门一丢银子,一恐吓,立马退缩就能看出一二了。不是什么坏人,也不是什么忠义的,也算是正常人的反应。
族人没反应,可是下人们有些个却有了私心,一个个欺负小主子年幼,几经周折之后,那个铺子最先被吞了去,后来又有些田产被侵占,好在还有个老管家忠心耿耿,最终为冯渊守住了大半家产,只是到了这里,等到冯渊出孝,家中也不过只余下六七百亩地了,好在都是良田,也算是不错。若是好好经营,未尝不能有一天重新整顿家业,恢复往日的富足。
只是冯渊出孝后,又有原先的一些狐朋狗友引着他染上了龙阳之好,没日子只知道玩耍,对着家业很是不尽心,这才一直没有起色。家中全是那老管家兢兢业业的为他打理。
只能说这冯渊是属于自己不用操心,一切都有贵人的那种人。而被薛蟠打死,可以说是他一生唯一的大劫,也是最致命的大劫,如今,薛蟠在没有插手,而甄费又回来了,用着婚事勾着他上进,在薛蟠想来,如此下去,只怕都不用他插手,这冯渊以后的日子必然不差了,心下也算是放下了心事。
“恩,这冯渊倒是个有福运的,人家多少人家就因为这族人争产闹得鸡飞狗跳,甚至家产被夺的,还有多少倍引着去学了些败家的事儿,最终家破人亡的,他倒是命好,族人老实,家中有忠仆,到了这想要娶亲的时候,找个被拐的丫头,还能找出一个秀才的闺女来,若是单单看他在金陵的名声,想要找这样人家的媳妇,那里有人家愿意!”
薛蟠假模假式的摸着下巴,眼睛一闪一闪的,福寿听了也不住的点头。
“可不是,就是个命好的,若是奴才有他这命,夜里都能笑醒了。指不定是前世积了什么大德呢!”
听到说什么前世积德,薛蟠突然想到,似乎以前在什么同人里看过,说是这警幻什么的,他们挑选的在这个世界里家破人亡的都是身上有福运,或者是有善缘的人,他们这样是为了夺人气运,难不成这就是冯渊原本该有的气运?那么这甄费是不是也是个很有气运的?
想到这里,薛蟠又有些不镇定了,从椅子上突然站了起来,在屋里转了好几圈,这才凑到福寿身边,对着他说道:
“这事儿你自己去办,去一趟苏州,去看看,那个甄费家边上的那个什么葫芦庙是不是还荒着,若是荒着,直接买了,然后起个宅子。”
福寿听的有些愣神,这都被烧了,这说明是犯了火神了,还买他干嘛,这样的地界指不定有什么不妥当呢!人家都是避不及的,大爷怎么还上杆子凑?
福寿摸着脑袋一脸的不解,
“大爷,您,您这是想干嘛?难不成您想给谁下套子?这也太费钱了,咱们不能想着省钱的法子?“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薛蟠的奴才也一个个都是精明人,或者说一个个都是吝啬的,谁让挣他们的银子还真是不容易呢!
而薛蟠呢!则是恨铁不成钢的直接在福寿的脑袋上给了一个栗子,然后狠狠的说道:
“你个笨蛋,怎么就没有学会你家主子我三分的精明呢!“
薛蟠狠狠地吐了两口气,努力控制住忍不住想要揣上福寿屁股的脚,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小声的说道:
“你个呆子,你也不想想,一个已经出家的人突然回来了,一个已经败落的人家突然恢复了旧貌,连着丢失了七年的女儿都能找回来,这说明了什么?福运,就是你说的福运,说不得这甄费就是前世积德的,如今才有了这样的福运,在一个你想想,那荒地是什么地方?是葫芦庙,是庙宇,你说,一般的庙宇能在风水不好的地方建造?能香火鼎盛这么久?这一场火灾,看着好像是这触怒了火神,是糟了灾,可是谁又能知道是不是他们原本处事做错了什么,上天给的惩罚?如今这惩罚过后,福运大的已经缓过神了,还在原处建房子,重整家业,才建好房子,孩子立马找到了,这又说明什么?这说明那地方其实没有问题,风水更没有问题,如今是人们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若是他们想通了,你看着,那地方说不得又会兴盛起来呢!最要紧的是,这葫芦庙风水既然好,又有多年的香火供奉,想来这地界必然也有佛祖保佑的,释道两家的保护,你说这地方好不好?”
薛蟠也不知道这么一番说法是不是站的住脚,可是他真的很是好奇这甄费的事儿,想着近距离的观察一下,希望能看到这一僧一道的踪影,能弄明白,为什么他们没有来薛家送什么海上方,为什么没有去林家度化林黛玉出家,更想知道自己的感觉是不是正确,他有一种感觉,似乎这甄费回来是他们特意的,是为了向自己示好!
当然还有最后一个原因,那是苏州,是林家的祖地,说不得什么时候林家会回家什么的,倒时候自己若是去了,有自己的产业,岂不是更加名正言顺?他心里还是很肖想林妹妹的。
听了薛蟠这似真似假的话,福寿也有点头晕,可是听着好像也很有道理的样子,他只好点了点头,
“大爷,若是这么说起来,咱们这就是先下手为强了,确实有道理啊!还是大爷聪明,这都想得到,不过还有一点啊!大爷,这甄费家就是排场再大,这房子能有多大?和葫芦庙做邻居,也不知道这葫芦庙地契能有多少地方,若是小了,又该怎么办?”
其实福寿很聪明的,他很清楚自己的地位,也明白自己的身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清楚的很,更知道只有好好的给大爷办事,自己将来才能一直风光下去,所以做任何事,情愿装的笨一些,也想要多得些消息,多明白些大爷的意思,生怕做错了,做差了。这大爷派他出去,若是不能圆满的完成任务,那岂不是随便什么人去都成?那他以后还怎么当心腹?
薛蟠或许不明白这福寿的心思,可是对于他想要多得些确切的要求的意思还是明白的,他也不是以前那个大学生了,在这个世界这么多年,怎么当一个主子,怎么揣摩人心,也有了一定火候,更加明白,只要下人忠心,那么有一些小心思其实不一定都是坏事儿,所以对于福寿也相对宽容些,毕竟是陪着他长大的,是自己的亲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