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羽皓起身,跟在薛羽祥的身后。
郊外,心腹大臣在树下走来走去,快到约定好的时间了,怎么还不来人呢?
“你在等谁?”冷漠的声音突兀响起,让心腹大臣一惊,诧异的回头对上的正是薛羽祥似笑非笑的眼眸。
“九殿下?”心腹大臣一见到薛羽祥就知道他的计划失败了。
心,一点点的下沉,终究还是不行吗?
连杀手都无法杀得了他。
“不得不佩服你的忠心为主,只不过,你的忠心放错了地方。”薛羽祥有一扬,立刻有个人闪身出现。
恭敬的弯身唤了一声:“主子。”
一见到那个人,心腹大臣脸上血色尽退,输了,输得太彻底了。
这个人不就是他找的杀手吗?
“九殿下,你赢了。”心腹大臣痛苦的闭上双眼,他最后的一条路都被堵死,他已经无路可走了。
“你很忠心,却也愚蠢。”薛羽祥说完,旁边站着的人一剑刺穿了心腹大臣的心脏,鲜血正好喷到到薛羽皓的脸上。
冒着热气的血液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慢慢的落在衣服上,被布料吸收进去,晕染开来。
薛羽皓低着头,盯着地上已经断气的心腹大臣,半晌,才轻轻的问:“薛羽祥,你都得到皇位了,杀他有必要吗?”
“别告诉我先皇没有交给你四个字--斩草除根。”薛羽祥的声音在夜空下听起来分外的冰冷,甚至还有一种空灵的意味,听得人不太舒服。
“薛羽祥,你果然比我适合当皇帝。”薛羽皓抬头,随手擦了一下脸上残留的血渍。
薛羽祥轻轻的笑了,手一摆,让旁边的人带薛羽皓离开。
等到人都走干净了,隐在暗处的影杀走了出来:“主子,暗中残留的势力全部清除干净。”
“嗯,很好。”薛羽祥轻轻一笑,转身离开。
影杀轻叹一声,不愧是主子啊。
故意的不杀心腹大臣,就是为了清除隐藏起来的暗中势力。
同时又当着薛羽皓的面杀了他最后的希望,彻底的打击薛羽皓,日后薛羽皓想要翻身都没有可能了吧。
事情告一段落,暄旭帝国平稳交接,薛羽祥并没有大力的整顿暄旭帝国,只是慢慢的渗透。
暄旭帝国皇位交替,没有带来任何的风暴震动,所以,几日后,薛羽祥将朝政交给手下大臣搭理,自己离开了国都。
目的地--映枫庄。
骑着骏马,薛羽祥并没有策马狂奔,反倒有一种,郊外悠闲踏青的感觉。
两国战乱,和亲,再次战乱,议和,皇位交替,时间经历并不很长,可此时已经入秋了。
没有了夏日的早日,被秋日的清爽所替代。
到了去映枫庄必经的小镇,薛羽祥住了一晚,品尝着客栈中美味的食物,轻轻的笑了起来。
用过晚膳,薛羽祥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在小镇上逛了起来,镇子不大,却有不少店铺,里面的东西并不多,却足够精美。
影杀和影魅跟在薛羽祥的身后,揣了一肚子的疑问,他们的主子什么时候有闲情逸致来逛街了,还逛得这么开心。
主子逛得这么开心,他们也只能跟在后面陪着。
“看出来这个小镇有何特别的吗?”薛羽祥逛完最后一家店,问着影杀和影魅。
影杀影魅互看一眼,连连摇头。
这个镇上没有什么武功特别高强的人,也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怎么会有特别的?
“这里的东西很精致。”薛羽祥脸上的笑容一刻都没有消失,那是从心里发出的真心笑容。
“主子,你…”影魅实在是不太适应一向阴晴不定的主子,突然变得阳光明媚,这种感觉,太怪了。
“她的风格一直都没有变。”薛羽祥笑了笑,转身往客栈走去,留给影杀和影魅一头的雾水。
这是怎么回事?
回到客栈,薛羽祥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唇角的笑意越深。
映枫庄,他十分期待明日的映枫庄之行。
南宫芯钰,她、见到他会是怎样的神情呢?
第八十三章:破绽
天已入秋,漫山遍野的火红秋叶将整座山都染红,远处望过去,漫山遍野的红,就好像是朝霞铺就,偏偏又有着火焰的肆意。
红影之中,隐隐约约的露出映枫庄的一角,好似躲在纱帘后的姑娘,羞涩的半遮半掩。
稳稳的坐在马背上,薛羽祥遥望着映枫庄,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深吸一口气,这才平复下激动的心情。
催马上前,到了映枫庄的大门前,下马,随意的放开马的缰绳,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到大门前。
站定,并没有去叩门。
才刚刚站稳,映枫庄的大门立刻打开,家丁稳步走了出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陛下,我家庄主恭候多时。”
薛羽祥微微颔首,大步走了进去,一进映枫庄,目光一扫,眼中有笑意浮动。
陌生的环境却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无论是阁楼亭榭还是小桥流水,所有的安排只要用两个字来诠释就可以了,那就是--舒服。
注重享受,真是她一直都没有改变的习惯。
往前走去,也见到映枫庄内有人闪过,只是匆匆一瞥就能发现,那绝对是高手。
还没有见到庄主其人就可以感觉到映枫庄内卧虎藏龙,小小的一个映枫庄,占据了一座不大的山,却如一直盘踞的苍龙,随时都可以冲天而起,横扫天下。
“这里便是庄主的院落,陛下请。”家丁停在了院门前,并没有踏入。
薛羽祥点头,举步迈入院中。
影杀和影魅互看一眼,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并没有等到主子阻止的命令,两个人怀着一半护主的心一半好奇跟了进去。
穿过重重枫树,身上染了清新的树木香气。
顺着小路一直走到尽头,看到的是树下榻上白衣胜雪的女子,飘逸衣裙铺展开来,上面沾染着如火的枫叶,乌黑发丝随意的挽起,有细碎长发好似瀑布垂泄在双肩。
纤纤素指正端着茶碗在喝茶,目光流转间见到他的身影,唇边缓缓有笑容绽放,竟比这漫山红叶还要绚烂。
茶碗被交到旁边那个漂亮的南宫照手中,眼中满是笑意,轻轻的红唇微启,吐出柔柔的一声:“来了。”
没有丝毫的惊诧,没有再见的惊喜,只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似乎,他们两个人,本来就应该,在此时此地,如此平静的相见。
“你不记得来看我,只好我来。”薛羽祥笑着,没有邪肆没有阴霾更没有所谓帝王的高深莫测,只是那么笑着,平静的发自心底的笑。
食指微曲,南宫芯钰轻轻的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看我这个记性,竟然忘记去看你了。”
她自然记得当初和亲之时,她离开暄旭帝国的皇宫,薛羽祥要了她的一个保证,要她记得回去看他。
“你要怎么赔偿我的损失?”薛羽祥一边笑,一边走近南宫芯钰,终于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住,静静的凝视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儿。
“损失?”南宫芯钰手指轻叩,挑眉轻笑,“我怎么不记得有什么损失?”
“一月之期,你没来。”薛羽祥平静的说着,没有任何的指责,只是在陈诉一件事情。
听不出来他话语中有任何的喜怒,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我自然无需去。”南宫芯钰挑眉轻笑,云淡风轻,“和亲之时,你同样没有来。”
诡异的对话,奇怪的气场,弄得院中的旁人全都莫名其妙。
影杀和影魅一头雾水,紫玉曜钟婧灵等人也是莫名其妙,最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南宫照的身上。
看得南宫照汗毛直立,无声的擦擦冷汗,在心里大吼,都看他做什么?
他又不知道。
听到南宫芯钰的话,薛羽祥笑了起来:“芯钰,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呢。”
“我也没有想到你到了这里不掩盖锋芒了。”南宫芯钰轻轻的笑着,摆摆手,南宫照立刻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薛羽祥坐了下去,与南宫芯钰平视着,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事实用眼神纠缠,传递着只属于他们之间的信息。
一时之间,诡异的沉默在院中流转,弄得众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本来我也没有什么锋芒。”薛羽祥轻轻一笑,看着眼前这个慵懒的女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还让如此的气定神闲,不愧是自己一直追逐的人。
“没错。”南宫芯钰悠然轻笑,“你本来就是刀锋,锐不可当。”
所谓的锋芒,是别人偶然一现的锋利,而他,本身就是出鞘的刀锋,从来不加掩饰。
只是,那些人将珍珠当鱼目,怨不得旁人了。
“称赞的话听多了,还是你的最好听。”薛羽祥拿过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
挑了挑眉:“又是上好的茶,你果然是半点也不会降低标准。”
“那是。”南宫芯钰并没有因为否定,她就是喜欢什么都用最好的,所有的问题,她没有苛求,只是习惯使然罢了。
“所以你身边就放着这么多的俊男美女。”薛羽祥第一次露出了犀利的光芒,目光的停驻点自然是南宫照。
“我的习惯你不是知道的吗?”南宫芯钰伸手拉住薛羽祥,亲昵的将他拉到身边来坐,自然而然的靠在南宫照的怀里。
这动作早就做了千万遍,十分的娴熟。
“身边一定要有人,不然的话,你夜不能寐。”薛羽祥缓缓的说出这句话,脸上依旧在笑,只不过那笑容已经被眼底的冰寒所破坏。
美则美矣,只是,让人从心底里发寒。
质问的话,逼人的气势,并没有影响南宫芯钰,仅仅是换来她的轻笑,微微的挑眉:“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薛羽祥眼眸轻眯,莫名其妙的问话让旁边的众人更是感觉到气场不对。
明明两个人都是在笑,尤其是刚才还气氛良好,像两个相逢的老友似的轻松感觉。
怎么才短短一瞬间,两个人之间就突然晴转阴,厄…好像这样形容不太对,应该是电闪雷鸣。
刀光剑影,好激烈啊。
只是,他们看出来问题不对,却不知道问题在哪里。
“什么时候?”薛羽祥终于开口,他要确定,他知道瞒不了南宫芯钰多久,但是,他要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
南宫芯钰并没有回答薛羽祥的话,而是侧首,看向紫玉曜:“你可认识他?”
紫玉曜看向薛羽祥,不太明白南宫芯钰的意思:“如今暄旭帝国的皇上,有什么问题?”
紫玉曜的话一说完,薛羽祥赞许的竖起大拇指:“厉害。”
“承让。”南宫芯钰大大方方的接受了赞美。
“怎么不会认错?”薛羽祥目光扫了一下紫玉曜之后,重新落到南宫芯钰的身上。
南宫芯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太白痴了。
侮辱她的智商,浪费她的时间。
“我哪里露出了破绽?”薛羽祥想了半天也还是没有发现自己哪里有问题。
说演技,他绝对有自信,那个痴傻九皇子的扮相绝对不会有人识破。
所以他很好奇,到底南宫芯钰是从哪里看出来破绽的。
“一路走来受伤与在树周围闲逛受伤完全不同。”南宫芯钰笑着将薛羽祥想要的答案扔给他。
一句话说的薛羽祥全身一震,他想到了那晚易颀容去宫中找南宫芯钰,他不放心她守在外面,最后做出是因为噩梦才一路跑来的假象。
薛羽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微微的眯起眼眸:“看来你的警惕性什么时候都不会消失。”
对于一个痴傻皇子她都能警觉起来,真是让他无语。
该说她心太细还是…太没有安全感?
“一个痴傻皇子半夜跑到我的院落本来就不正常。”南宫芯钰微微一笑,“你不觉得吗?”
南宫照在一旁不解的眨眼,哪里有问题?
薛羽祥略略思索立刻了然,懊悔的一拍自己的额头:“是我疏忽了。”
南宫芯钰看到南宫照还没有想明白,慢慢的解释着:“一个守着痴傻皇子的宫女可以睡这么熟吗?连自己的主子离开都不知道?”
薛羽祥点头承认:“这个确实是一大败笔。”
他早就习惯了让照顾自己的老宫女“熟睡”,省得来干扰他的事情,哪里忘了,奴才照顾主子是天经地义了。
时刻留心主子的需要才是正常的。
又怎么会任由他跑出去。
“当然,这个是其一,一时的疏忽也有可能。”南宫芯钰挑眉轻笑,“最大的败笔就是,痴傻的九殿下竟然可以一路跑到我那里,当宫里的侍卫都是瞎子啊?”
毕竟他们两个人的院子离了有一段距离,就算宫中的侍卫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连个傻傻的皇子都看不到吧。
唯一的解释就是,真的没有人看到。
而没有人看到的结果就是,这个傻皇子不傻。
不仅不傻而且还十分的厉害,至少可以躲开宫中侍卫。
再加上转天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某些刺破薛羽祥脚底的石子被找出来就可以知道,到底是一路跑来的还是在附近刻意刺破的。
“哈哈…”薛羽祥仰头大笑着,“不愧是芯钰,我都忘记了这个。”
当时自己也是太急了,尤其是看到易颀容那个样子,还要带南宫芯钰走,开什么玩笑,芯钰是他的,易颀容算哪根葱?
“你知道是我,怎么知道的?”南宫芯钰问出她的疑问,难道是以前哪次碰到薛羽祥的时候露出破绽了吗?
“直觉。”薛羽祥直接出口两个字立刻引来南宫芯钰的白眼,不由得好笑出声,“好吧,是你小时候第一次进宫。”
“第一次进宫?”南宫芯钰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猛的记了起来。
那个时候她才几个月大,被抱进宫里,然后见到了很多的嫔妃皇子公主,那个时候,薛羽祥也不大,却有一种被刻意排挤的感觉。
毕竟那个时候他的母妃很受宠,嫔妃之间的暗斗也都转移到了孩子的身上,小小的他被人暗中欺负。
南宫芯钰仔细想了想自己当时的反应,猛的一拍自己的额头:“失策!”
看到有小孩子被欺负,她应该是皱眉了吧。小小的婴孩有点反应不应该会有人注意到的。
偏偏好运气的撞到一个同样重生的薛羽祥,真是,暴露目标啊。
“没错,你的那个表情跟当初见到我一样,同样的表情我又怎么会看错?”
前世,挣扎在生死边缘的他,同样也是遇到了她。
一个笑容灿烂胜过骄阳,永远的烙印在他的心底,无法磨灭。
宫中一见,他已经确定,那个人就是他要找的。
“万一是小孩子无意识的反应呢?”南宫芯钰低吟一声,无奈哀叹,她竟然露出这么大的一个破绽。
“即使是错了又如何?”薛羽祥笑看着南宫芯钰。
他赢下这万里江山,只为了心中那个笑容灿烂的人儿。
“就知道你偏激。”南宫芯钰轻叹摇头,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也察觉出来他的性子。
纵然总是在她的身边,很少做事,但是每一次出手,必然是决绝不留丝毫后路。
“你没有什么要问的?”薛羽祥微微的蹙眉,她不是应该有很多疑问吗?
“问什么?”南宫芯钰好笑的看着薛羽祥,“你夺皇位,我没有觉得不正常。但凡你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失手的。”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薛羽祥笑了笑,目光转到紫玉曜的身上,然后什么都没有说,静静的坐着。
“紫玉曜,你有没有觉得奇怪。”南宫芯钰也将目光转到紫玉曜的身上。
同时被两个人注视,纵然是紫玉曜也不舒服,毕竟这两个家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打哑谜。
说的都是莫名其妙的话,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更是诡异。
说是朋友,却又剑拔弩张的彼此较劲。
说是敌人,可他们之间又有着无懈可击的默契。
“你们哪里不奇怪?”紫玉曜毕竟是冰玉门的门主,心里想的什么,自然不会带出来。
听到这个回答,南宫芯钰摇头笑了起来,赞许的看了薛羽祥一眼:“做得够彻底。”
“是你当初教的好罢了。”又是其他听不懂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
第八十四章:唯一
钟婧灵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她突然感觉头有点痛。从怀里拿出一支小玉瓶,拔开瓶塞,凑到鼻子前嗅了嗅,清凉的味道让她的头痛缓解不少。
刚要放回去,旁边一只大手伸了过来,黎昱辉直接一把抢了过去,凑到鼻前深深的呼吸两口:“不愧是医谷的药,果然是立刻神清气爽起来。”
手中的玉瓶再次回到钟婧灵的手里,同时另一只手伸到黎昱辉面前,弄得黎昱辉一愣,不解的瞅着钟婧灵:“做什么?”
“给钱!”钟婧灵下巴一扬,趾高气昂的说着。
“给、给钱?”黎昱辉磕磕巴巴的重复着,他又没有欠她钱。
“你用我的药提神不用给钱吗?”钟婧灵鄙夷的瞪着黎昱辉,“亏你还是珍宝行的老板,不知道要交易公平吗?”
黎昱辉嘴里嘟哝着:“又一个被小姐带坏的家伙。”
手在身上摸了摸,无奈的轻叹:“身上没带,回头跟我去拿。”
钟婧灵点了点头,平静的吐出几个字:“价格翻倍。”
“你怎么不去抢?”黎昱辉手上动作一顿,差点没气晕过去。
比他这个开门做生意的人还会抢钱,小姐真是错了,应该让她去做珍宝行的老板,绝对比他适合。
“跟你学的。”钟婧灵嫣然一笑,“珍宝行不就是抢钱的行当吗?我算是替天行道了。”
黎昱辉一阵的无语望天,果然,跟小姐身边长了,就没有正常人了。
该说什么?
该说小姐魅力无边吗?
哪里有豆腐,他要去撞死。
南宫照扫了一眼过去,立刻让钟婧灵和黎昱辉闭嘴。
别看南宫照长得那么人神共愤,在南宫芯钰面前一副无害的模样,但是在其他人面前有着绝对的权威。
就那么一眼,让斗嘴斗得正欢的两个人全都后退了两步,讪讪的无声笑。
“紫玉曜,你能跟我说一下,你是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好的武功吗?”那些事情自然没有影响到南宫芯钰,依旧老神在在的问着紫玉曜。
被南宫芯钰这么一问,紫玉曜倒是愣住了,这个问题他从来就没有仔细的想过,他甚至从来都没有去想过。
好像,本来就应该这样。
紫玉曜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第一次开始认真的去回想他从来就没有想过的事情。
平日里没有注意,这次一想之下毛骨悚然--他竟然,不记得!
一点印象都没有。
只记得曾经的过往,遭到巨变,然后有一段时间的空白,突然武功大增。
为什么?
为什么不记得?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修炼的武功?
跟谁修炼的?
紫玉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血色如潮水般退去,一片惨白,双眼迷茫的盯着某一点,却又没有什么焦距。
因为紫玉曜的失常,其他人也没有人敢出声,情况越来越混乱,已经不是一头雾水了,完全是一团乱麻。
“我要一个解释。”紫玉曜很快的恢复过来,平静的看着南宫芯钰。
南宫芯钰无奈的耸肩,摊开双手:“不是我做的,你应该去问他。”
在紫玉曜疑惑的目光中,薛羽祥缓缓开口:“有一种东西叫做催眠。”
话是对着紫玉曜说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南宫芯钰的脸上。
“催眠?”紫玉曜眉头一皱,这是什么东西?
“所以说,你的催眠很失败。”南宫芯钰看了眼紫玉曜的反应打了一个哈欠。
“催眠,除了教给他需要学习的东西之外,你竟然连自己的情绪都被潜移默化了进去。”南宫芯钰竖起食指,晃了晃,“你这个学生可真不合格。”
薛羽祥无奈的挑眉:“没办法,心情太乱。”
“是真的心情太乱?”南宫芯钰冷笑一声,抚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轻轻的笑,“还是某人故意为之?”
薛羽祥眯起眼眸,瞅着南宫芯钰。
“曾经的语气,曾经的礼节还有只属于我们的词语…薛羽祥,你好啊。”南宫芯钰猛的一拍手,挑眉看向薛羽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芯钰…”薛羽祥紧张的唤了一声,刚要解释,却看见南宫芯钰起身,转身大步离开,根本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小姐。”南宫照赶忙跟了过去,留下莫名其妙的众人盯着剩下的唯一知情人--薛羽祥。
薛羽祥低头轻叹一声,看了看紫玉曜,伸手在他的面前突然的打了一个响指,同时低唤了一声:“林夕。”
这两个字就好像是魔咒一般,突然的冲进了紫玉曜的脑海。
被封印的记忆,曾经的一切好似潮水一般涌现,迅速的冲击着他的大脑,让他根本就来不及吸收,直接将他淹没。
脸色快速的转变,额头有冷汗留下,呼吸也粗重了几分。
半晌,紫玉曜身体一歪,靠在了椅背上,大口的喘息整个人好像体力透支了似的。
紫玉曜盯着薛羽祥,他认得眼前整个男人了,他不是什么暄旭帝国的皇上,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薛羽祥才不过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