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有破绽可查,而你,这么久了,竟然没有发现一丝的异常,所以记住了,你的失败不是因为天时地利,是因为你自己!”
薛羽祥的话,让薛羽皓羞得无地自容。
一个一直被当做傻皇子扔在皇宫一角的人,今日竟然坐在了他的皇位上,来教给他皇上的事情,他还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
“当然,我说的这些是有一个前提条件的。”薛羽祥看了看脸色惨白的薛羽皓淡淡而言,“那就是你看人的功力一定要比对方的演技高深才可以。”
薛羽祥偏了偏头,将目光落在了薛羽皓的心腹大臣身上:“真是搞不懂,皇兄在位时间很短,看不出来也算是情有可原,怎么某些在官场打滚一辈子的人,也看不出来?”
听到薛羽祥的话,心腹大臣只感到脸色一阵一阵的发烫。
他丢人啊。
先皇将皇上托付给他,而他竟然眼睁睁的看着皇上的皇位被人夺走。
等到他下了黄泉如何去面对先皇?
“薛羽祥,你是有天时地利人和。你现在胜了,你想怎么样,朕都接着。”薛羽皓喘了一口气,压下了所有的情绪。
他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
败就败了,又怎么样,无非就是一条命而已。
“哈哈…”突兀的大笑从大殿的角落响起,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李宏然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激动的指着薛羽皓:“想不到你也有今日,你不杀我就是为了让我看到你失败,看到你成为阶下囚不是吗?”
一句话,立刻让薛羽皓的脸色发青,双眼有复杂的情绪不停的交替,屈辱、不甘、愤恨…
“苍天有眼啊,我李家终于是报了仇了!”李宏然大张着双臂,指向上方,一副沉冤得雪的模样。
肆意的大笑,都笑得变了调,更是让他全身的肌肉都在发颤,似乎兴奋的战都战不稳。
“李宏然,你一直想要篡位,你还提什么苍天有眼?”气不过的薛羽皓厉声呵斥着。
自然,他这样的话,是进不了快要癫狂的李宏然的耳中。
坐在皇位上的薛羽祥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皇兄,我说你的实力不够,你还不承认。记住了,什么事情都要一举杀敌,无关痛痒的话,就不要说,那完全是浪费时间。”
薛羽祥惋惜的摇摇头,似乎是有点在遗憾薛羽皓的不争气:“你刚才说,我是完全凭运气。那好,我就跟你来说一说我们的事情。”
“两国交战,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必然发生的。至于石迪云的上位完全是你一手促成的。当然你就要考虑一个问题了,为什么石迪云会上位?”
薛羽祥轻轻的笑着,眼中闪过一抹冰冷:“那是因为暄旭帝国无将可用!”
“李子杰确实是员虎将,但是他的父亲李宏然一直窥觊皇位,你自然无法对他重用,可是今日的局面又是谁造成的?”
薛羽祥的话一说完,下面的大臣立刻凄然垂下头。
因为他们全都想到了南宫将军,南宫老王爷。
若是有南宫家的人在,又怎么会让李子杰在战场杀敌?
若不是怕李子杰手握重权,又怎么会广开门路去选将军。
若不是选将军,又怎么会有石迪云?
没有了石迪云,不去重用他,薛羽祥今日的篡位又怎么可能成功?
大臣们想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一个个全都汗流浃背,冷汗浸透了背后的衣衫。
这完全就是先皇自己种下的苦果却让薛羽皓慢慢的吞了下来,最后吐都吐不出来。
“还有,作为决策的人,就应该善于利用周围一切的东西,比如李子杰的死。”薛羽祥轻轻的笑着,慢悠悠的说出了让所有人惊愕的答案。
一时之间大殿上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我的儿子是你杀的?”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李宏然,毕竟是一辈子算计人的人,这点东西自然是一点就透。
“不然你以为呢?”薛羽祥冷笑一声,似是在嘲笑李宏然的天真。
“我杀了你!”李宏然激动的就要扑过去,只是在薛羽祥掌握了一切的时候,他会给李宏然这个机会吗?
彭的一声,旁边一个侍卫直接将李宏然打晕,消除了噪音。
看到李宏然含着不甘昏倒,薛羽祥平静的对着薛羽皓说道:“看到了吗?对付一个人就一定要打到他的弱点,不然的话,根本没有出击的必要。”
“是你挑拨的…”薛羽皓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发凉,原来这么久自己完全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要这么说,本来李家与皇室的关系就不好。我只是秘密的杀了李子杰罢了,我可没有留下证据说是皇室做的。”
薛羽祥极其无辜的说着:“李宏然非要往你身上想,我可没有办法。”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无数大臣的鄙视加白眼。
他还没有办法。
那个时候李子杰刚刚在战场立了大功,就突然暴死,李宏然又查不到原因,除了想到是薛羽皓下令之外,还有别的想法吗?
谁都知道李宏然心怀异心,极其疼爱自己的儿子。
这么多年,李宏然没有动就是怕事情不成之后,连累了自己的儿子。
没有被逼到绝路上,李宏然是绝对绝对不会跟朝廷直接作对的。
薛羽祥倒好,一把就把李宏然逼到了悬崖边上,真够狠的,上来就把李宏然最在意的儿子给杀了。
不是逼着李宏然发疯吗?
最可气的就是没有留下罪证,要是查出来是谁干的还好。
最倒霉就是查不出来,这样的手法,在军队之中,被人杀了,凶手,除了皇室的命令,还会有第二种可能吗?
那个时候,谁的目光会落在皇宫内偏僻宫殿的痴傻九皇子身上?
打死李宏然他也想不到啊。
“薛羽祥!”薛羽皓一字一顿的叫着薛羽祥的名字。
对于薛羽皓的怒气,薛羽祥只是轻笑,算作了回应:“这个就是善于利用,身为皇帝,你早就该学会,而不是被人利用。”
看着气得全身发抖的薛羽皓,薛羽祥的目光扫了一眼晕倒在地的李宏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杀他,还让他跟着你上下朝。”
“羞辱吗?”薛羽祥想了想说道,撇了撇嘴,“皇兄,再告诉你一个法则,并不是其他人可以做到的事情,你也可以做到。”
“将昔日的敌人留在身边,让他来见证你的成功,这件事情确实很狂妄,也显示了你的自信,但是,没有实力做,却硬要显得自己狂妄,这种事情,我劝你,日后还是不要做了。”
薛羽祥说完,目光扫了扫下面的大臣:“今日皇兄退位,各位大臣没有意见吧?”
下面的大臣一个个噤若寒蝉,现在这种情况,谁敢说个不字?
人家别人逼宫,那绝对是血流成河。
看看九殿下这个篡位篡的,流的都是别人的血,他的人马一点都没有受到伤害。
就看着石迪云带着皇帝的兵马镇压李宏然了,什么国库的银两随便的支出,将士随便的指派,甚至还把其他城池的将是都收编到自己的手下。
真是妙招,好招。
打着为皇室镇压叛党的名义,却在实施自己的篡位大计。
等于是用薛羽皓的钱财,薛羽皓的兵马来篡薛羽皓的皇位。
要不是皇上突然中邪似的要去活剐了九殿下,恐怕他们还会再大量的吸收暄旭帝国的势力吧。
“既然各位大臣都没有异议,那么今日就先退朝了。要准备登基大典也需要几日时间,但是,我这个人一向没有什么耐心,希望各位可以尽快的准备好。”
薛羽祥目光扫向在场的众多大臣,让他们全都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生怕那像利刃似的目光停在自己的身上。
“毕竟国一日不可无君不是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旁边的宫人立刻高声叫道:“退朝。”
听到这句话,众多大臣全都跟听到了特赦令似的,急急的退了出去。
只不过,他们再怎么急,也全都走得很慢,不是不想快,而是腿软的快不起来。
有的几个上了年岁的大臣,才除了皇宫立刻就瘫软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大张着嘴巴,拚命的吸气。
再看看旁边的人,也都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冷汗涟涟,双腿发颤。
心里纷纷闪过同一个念头,好恐怖。
明明薛羽祥一路都是笑着的,也没有杀任何一个人,但是就是给了他们一个十分强大的压迫感。
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其他大臣还在原地收惊,心腹大臣已经悄然乘着轿子离开。
薛羽祥并没有将他留下,反倒是任他自由离开。
不过在大殿上的一切,薛羽祥的所有手段都摆在那里,不是因为薛羽祥对他放心,而是因为,薛羽祥知道,他绝对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薛羽祥是在给他一个选择,让他去选,是跟着薛羽皓一起赴死还是留下来继续为暄旭帝国效力。
他现在就是遵照着薛羽皓的无声指令行事,回家去想清楚。
轿子的帘随着轿子的晃动而轻轻摇摆着,阳光若有若无的透了进来,心腹大臣神情恍惚的盯着那阳光。
今日是个晴朗的好天气,但是,暄旭帝国却在短短的一个时辰内,变天了。
大殿内,薛羽祥坐在皇位上,吩咐一声旁边的侍卫:“将皇上送回寝宫。”
侍卫立刻走了过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薛羽皓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只是抬头问着薛羽祥:“不要去动太后。”
对于这个要求,薛羽祥仅仅是用一笑回应。
看着薛羽祥如此,薛羽皓眉头皱了起来,危机时刻,他竟然不知道怎么想到了一个问题,笑了起来:“薛羽祥,就算是朕真的死了,朕也有父皇和母后的疼爱,而你…”
薛羽皓用一种怜悯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薛羽祥:“你有什么?连听到你被活剐,南宫芯钰都不回来看你,只好逼得你不得不立刻篡位。”
薛羽皓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些话来,不知不觉的就说了出来,他想要报复。
就算薛羽祥再厉害,依旧是孤身一人!
薛羽祥倒是真的因为这句话,再次将目光转到薛羽皓的身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挑眉一笑:“你以为你很聪明?”
第八十二章:小镇之行
薛羽皓冷冷的笑,一字一顿:“薛羽祥,你拥有皇位又如何?你永远都是孤单一个人,身为帝王注定了一世孤单。”
薛羽祥不就是想要皇位吗?
他就是要告诉他,坐在皇位上体会不到半点的亲情,什么都没有。
薛羽祥静静的看着殿下有些歇斯底里的薛羽皓,缓缓的勾起了唇角:“薛羽皓,不得不说,先皇对你的教育还是有点用处的。”
好像是赞扬的话,听到薛羽皓的耳中却是深深的讽刺。
什么叫有点用处?
好一个成王败寇,如今薛羽祥坐上了皇位就可以肆意的侮辱他吗?
薛羽祥自然没有错过薛羽皓眼中的情绪,轻轻松松的看穿他心中所想:“还是那句话,你的帝王之术仅仅停留在表面,就跟你看人做事一样,只看表面,或者仅仅到第二层。”
“等你想明白了,你也许就可以真的成为一个合格的皇上。”
说完,薛羽祥兀自的笑了起来,那神情就像是来自地府的恶魔一般,让人不寒而栗:“不过,你注定没有这个机会。”
薛羽祥摆摆手,薛羽皓立刻被侍卫请了下去。
“石迪云。”薛羽祥轻轻的唤了一声。
石迪云立刻上前,抱拳行礼:“主子。”
“暄旭帝国剩下的兵马立刻给我整顿好,我不希望看到有人作乱。”薛羽祥下了死命令,他要的是一个太平的暄旭帝国。
“是。”石迪云领命退了出去,其他的侍卫也跟着离开。
大殿内只留下薛羽祥一个人,食指中指并拢抵在自己的额头处,淡淡开口:“别让其他人发现,回去。”
潜伏在屋顶上的影杀和影魅身体一震,互看一眼,立刻悄然离去。
原来他们的行踪早就被主子发现,幸亏没有下去,不然的话就坏了主子的大事了。
离开了皇宫,影魅一直沉默的走着,这样异常的沉默倒让影杀感到奇怪:“怎么了?”
“主子竟然还有石迪云这个棋子。”影魅怏怏的低语着。
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失落,如此重要的事情,主子竟然对他们一个字都没有吐露。
好像有一种被人抛弃的感觉。
“主子的事情,是你我可以揣测的吗?”影杀瞟了一眼影魅,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久了,怎么连这点问题还没有弄清楚。
“没有。”影魅轻轻的叹息一声,感觉自己多年的追逐真的很可笑。
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灭,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被刚才的一幕打碎。
薛羽祥并没有去皇帝的寝宫,也没有住进皇上的宫殿,而是依旧回到了他那个偏远的小宫殿,老宫女早就等在那里,已经从旁人的口中知道了大殿上的事情。
在老宫女焦急又担忧的目光中,薛羽祥慢慢的走了进来。
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老宫女脸上的愁容终于的舒展开来,缓缓的行礼,标准的宫礼:“九殿下。”
薛羽祥点头,扶住老宫女:“日后不用操劳了,管一下宫中的宫女吧。有你在,我放心。”
他看到了老宫女的眼神,明明从旁人的口中知道了自己有登上皇位的实力,但是她依旧在担心。
担心是不是有人以讹传讹,是不是他已经被活剐了。
从她的眼神中就可以看的出来,她对他的关心。
这么多年一直不变的关心。
“是,九殿下。”老宫女眼角闪着泪花,不是因为自己的地位提升,而是因为九殿下平安的回来,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随意的欺负他了。
“我累了。”薛羽祥简单的交待完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休息。
并没有向老宫女解释为什么他从一个傻子突然变成了谋权篡位的人,这些都不重要不是吗?
重要的只是,他平安,他日后将是暄旭帝国的皇上。
强势夺位,却没有篡位之后的混乱,宫中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交接”着。
石迪云利用对付李宏然的机会,将大部分人马都收为己用,牢牢控制着兵权,谁会跟自己的身家性命过不去的反抗。
当然,忠心的人还是有的。
对薛羽皓忠心耿耿的人,石迪云为他们献上了最高的敬意,永远的服侍在先皇的身边,深埋地下。
清理,在没有引起大波动的情况下,用血水洗涤着这个权势顶峰的皇宫。
屋内,薛羽皓悠闲品茶,茶香袅袅;屋外,石迪云果敢杀戮,血流成河。
远郊,乱葬岗上的尸体增加了无数,感谢皇宫中的这次暴乱,野兽又有好长时间不需要辛苦觅食了。
皇位、权势平稳的过渡,在百姓中没有引起太多的惊讶。
无论内里如何的脏乱,外表永远被粉饰得天下太平。
这就是薛羽皓和薛羽祥之间的区别。
肆意妄为,薛羽皓并没有错,那确实是皇上的权力。
但是,所有的肆意妄为都要找一个合理的外衣,才更能肆意妄为得痛快。
显然,这方面,薛羽皓还没有长大,一直处在先皇羽翼下的他,学到的只是皮毛功夫。
尤其是见到了南宫芯钰的肆意逍遥之后,深受刺激的某人忘记了,南宫芯钰狂妄背后所做的努力。
入夜,心腹大臣书房内的烛光一直亮着,坐在书案之后,保持一个姿势已经有几个时辰了。
书案上的茶水早已冰凉,却没有喝过一口,就那么被人完全的遗忘。
良久,心腹大臣抬头头来,全身的骨头抗议似的发出声响:“难道皇位就这么被薛羽祥夺去吗?”
他记得当初,先皇是如何的嘱托,一定要让薛羽皓坐稳皇位,可是,这才过来多久,皇位竟然已经易主。
别看现在还没有举行新皇登基大典,但是,暄旭帝国谁才是真正的掌权人,谁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现在这个时候,他无论如何都要除去薛羽祥,无论怎样,绝对要保住薛羽皓的皇帝地位。
这是他对先皇的承诺。
皇帝登基大典在十日之后,也就是说,他只有十天的时间。
他要怎么除去薛羽祥?
军中的势力在石迪云的手里,他无法去从正面对付薛羽祥,那么就只有走江湖路。
江湖…
要除掉一个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杀手!
提到杀手最好的自然是烟雨楼。
想到这里,心腹大臣立刻行动。
他在朝中这么多年,自然有他的暗中势力,虽然现在暄旭帝国都被薛羽祥的人控制,但是,他要是想联系上烟雨楼的杀手,曲折一些但也可以实现。
说到行动,立刻就行动。
毕竟时间紧迫。
远方的映枫庄内,南宫芯钰看着手里的信息,无声的轻笑,随后转为大笑,笑得全身发颤,瘫坐在榻上。
“小姐。”南宫照无奈的看着那个毫无形象的人儿,他的小姐就不能正常一些吗?
“照,很好笑啊。”南宫芯钰扬了扬手里的消息,小脸笑得泛红,眼睛里笑出了眼泪,水汪汪的说不出来的可人。
南宫照轻叹一声,他的小姐总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什么规矩世俗都没有用。
“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暄旭帝国易主了嘛。”南宫照挫败的垮下双肩,他倒是真的没有想到薛羽祥是藏了这么深的角色。
“九殿下,真是让人意外。”南宫照也不得不佩服薛羽祥,他竟然都没有看出来。
“皇室的人,哪有那么简单的。”南宫芯钰倒是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接到消息的时候微微的扬了扬眉,随后就平静了下来。
“小姐,你笑什么?”南宫照看了看自己手下传来的消息。
“有人请烟雨楼的杀手去杀薛羽祥,不是很好笑吗?”南宫芯钰将消息交给南宫照,“这个钱,我们恐怕赚不了了。”
“嗯。”南宫照点了点头,“既然九殿下夺了皇位,我们不去支持也没有必要给他阻力。”
就看小姐和薛羽祥曾经的关系,他们自然不会去动薛羽祥。
“你以为是我在念旧情?”南宫芯钰微微一笑,笑得南宫照莫名其妙。
“难道不是吗?”南宫照越来越不懂最近小姐的反应了,怎么怪怪的。
南宫芯钰竖起食指对着南宫照晃了晃:“你忘记了,曾经薛羽皓想用薛羽祥来威胁我,我可是没有妥协。”
南宫照微微的皱眉,脑中灵光一闪。
“不让杀手过去接这个任务,不是因为顾及旧情,而是派去的人没有任何意义,杀不了他的。”南宫芯钰笑意深长,眼中闪过的是南宫照不熟悉的光彩。
南宫照微微的蹙眉,心里微微的有点不太舒服。
难道薛羽祥就这么厉害吗?
“不用想了,照,静静的看下去吧。”南宫芯钰笑了笑,并没有理会南宫照的不满,只是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着,“别意外,因为你们的路并不同。”
一眼就被南宫芯钰看穿,南宫照有点不太好意思。
南宫芯钰这里坐在场外看好戏,但是心腹大臣可就不太舒服了。
烟雨楼竟然不接他的暗杀任务,无论他出多少钱都没有用,直接回绝给他两个字--不接。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心腹大臣只好退而求其次寻找了第二个杀手组织--雾影。
这次意外的顺利,雾影接下了买卖。
但是行动的时间竟然定在了薛羽祥登基的当晚。
这个时间让心腹大臣十分的满意,在薛羽祥最得意的时候迎接死亡,这是最大的讽刺吧。
新皇大典自然是隆重又盛大,薛羽祥身着着龙袍,坐在高位,俯视着下方跪倒的众多大臣。
所有的仪式都进行完毕,还有个最重要的仪式,那就是去皇陵祭拜祖先。
站在森冷的皇陵中,明黄的龙袍与这个环境是那么的格格不入,薛羽祥就站在灵位之前,脊背挺得笔直。
旁边主持拜祭的大臣轻声提醒着薛羽祥:“皇上,请祭拜。”
“皇上那是乃是天子,又怎么可以跪拜旁人。”薛羽祥盯着那一个个灵位,眼中含着不明的笑意,自然而然的散发着巨大的压力。
弄得大臣立刻闭上了嘴巴,好吧,皇上不想拜祭就不想拜祭,毕竟皇上最大,他敢说个不字吗?
又不是跟自己的脑袋过不去。
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感受着皇陵内那压抑又空旷的气氛,薛羽祥深深的呼吸:“这里的感觉还真舒服。”
说完,哈哈一笑,转身大步离开。
只是他最后的那句话让旁边的众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战,有人会觉得陵墓里面舒服吗?
入夜,薛羽皓枯坐在寝宫内,这么多天,他最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发呆。
他在一点点的审视自己所有的过往,想着曾经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不是完全的无迹可寻,当初自己怎么就眼睁睁的看不出来呢?
如今事情全都明朗起来,再回头去看,若是当初自己多仔细一点,多观察一点,那么就不是现在的情况了吧。
正想着,房门轻轻一动,一道明黄移到他面前。
薛羽皓并没有抬头也知道眼前的人是谁,除了那个位置的人之外,谁会身穿这样颜色的衣服。
“跟我来。”薛羽祥并没有特意用命令的语气,可,让人无法抗拒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