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笑容淡雅中暗含犀利,好似绵里针。
“你的士兵不用等到映枫庄,千里之外,我就可以让其全军覆没!”南宫芯钰的声音不重,语气也没有加强,依旧是那么平平淡淡的声音。
可是,就是这样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是那么的恐怖。
一点都不会觉得她是在说笑,在说大话,更不会觉得她是在逞强。
似乎是她这么说了,就一定可以做到。
“你…”薛羽皓心里微微一紧,脑中快速的计算着南宫芯钰的实力,而后不屑哂笑,“千里之外?南宫芯钰,说大话也要考虑清楚。”
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发生。
明明理智在告诉薛羽皓,南宫芯钰说的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直觉、或者说是心里,竟然本能的认为,南宫芯钰可以做到。
这种奇怪的想法,让薛羽皓很不舒服。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至于你所谓的利器…”南宫芯钰轻轻的笑了笑,看向南宫照。
南宫照拍了拍掌,声音不大,却传的很远,一听就知道南宫照是用内力将声音传出。
远处一道人影好似大鸟一般飞跃而至。
稳稳的落在凉亭外,对着凉亭内的人抱拳行礼,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小姐。”
“喏,人家暄旭帝国的皇帝陛下用利器威胁我诶。”南宫芯钰委委屈屈的嘟哝着,“你说怎么办吧?”
那语气那神态哪里还有刚才半点犀利的模样,完全就变成了一个得不到玩具撒娇的小孩子。
“那种垃圾也敢跟小姐叫板,属下一定锻造出上好兵器,无限量供应。”来人终于抬头,那熟悉的面容让坐在凉亭内的薛羽皓一震。
这不正是淬炼门的人吗?
怎么会…
“嗯嗯,还是段段最好了。”南宫芯钰开心的靠着南宫照,软软的说着,“不可以帮着外人来欺负我哦。”
段志锋微微一笑,目光转向薛羽皓,刚才面对着南宫芯钰时的恭敬全都不见又恢复了他在暄旭帝国的狂傲:“皇上,在下淬炼门的门主,段志锋,正是小姐的属下。”
纵然是预期中的答案,但是,依旧让薛羽皓脸色一变,血色尽退。
一个秋月阁、一个淬炼门…
南宫芯钰什么时候有了如此强大的背景?
他和父皇竟然还傻傻的对付南宫延德南宫清,岂不知最危险的人一直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而他们竟然熟视无睹。
是他们两代帝王太愚笨还是南宫芯钰太狡猾?
这个答案不言而明。
“等一下…”齐昊霖突然出声,他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狐疑的盯着南宫芯钰,双眼全是探究:“不会都是你做的吧?”
“什么?”南宫芯钰眨了眨眼,一派无辜状。
薛羽皓突然也反应了上来,心中一个可怕的想法形成,因为这个答案太过惊悚,让他实在是无法相信。
偷偷的瞅了一眼齐昊霖,只见他脸色发青,绝对是受到惊吓的模样。
既然齐昊霖这个善于玩弄城府的家伙都惊吓成这样,那么他心里想的答案恐怕八九不离十。
“你是故意的…”薛羽皓不是一个逃避的人,终于说出来,他要面对的现实,“你让淬炼门的人买给暄旭帝国兵器是你故意安排的。”
“不要这么说嘛。”南宫芯钰微微的皱眉,“我怎么知道李思丽的父亲李坤会把淬炼门的人推荐给李宏然,李宏然又脑子抽风的推荐给了皇上。”
薛羽皓微微一愣,确实,以他和李宏然的复杂立场,这个几率真的是不大。
“其实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一定要相信。”南宫芯钰一脸诚恳状,无比认真的盯着薛羽皓和齐昊霖。
看到那两个人的脸色稍有松懈,这才调皮的吐了吐舌:“人家顶多叫做将计就计而已。”
“你…”薛羽皓一时气急,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齐昊霖则是直接的连连咳嗽不已。
看来两个人都“吓”得不轻。
“谁让李思丽找我麻烦,她当然就要受到惩罚了。那谁让她手里拿着一柄淬炼门的兵器,我当然就要利用一下了。”
南宫芯钰无奈的耸耸肩:“其实,归根到底,我还是一个不喜欢浪费的人。这么现成的条件,不利用一下,岂不是大大的浪费。”
“嗯,浪费不是好孩子。”南宫芯钰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来附合自己的话,“要怪只能怪我的家教太好,谁让我这么贤良淑德呢?”
凉亭外的段志锋的头立刻垂下,唇角不停的抽搐。
跟了小姐这么多年,他还真是不太习惯小姐的“谦虚”。
还贤良淑德?
她知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就这么随便乱用…
段志锋无语问苍天,垂着头偷偷的瞟了一眼南宫照,心中不由得大肆佩服。
不愧是小姐身边的人啊,竟然还如此无事。
看那南宫照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根本就没有受到那句话丝毫的影响。
其实段志锋哪里知道,这种程度话,对于南宫芯钰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南宫照早就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所以说,有的时候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南宫芯钰看了看十分安静的凉亭,又好心的补充了一句,以示她是一个很诚实的好孩子。
“其实吧,就算没有李思丽的事情,李坤不牵线,李宏然没有抽风的引荐,我也会找别的方法让你们见面的。”
说完,迎着薛羽皓快要杀人的目光,巧笑嫣然:“你要知道,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放过,这可是要打垮暄旭帝国的好机会嘛。”
“好机会?”齐昊霖脑子快速的转动一下,惊恐的瞪着南宫芯钰,“楚晏帝国的盾牌也是你派人安排改造的?”
他就奇怪了,怎么手下人突然的发现一个快要改造盾牌的地方。
原来是南宫芯钰做的。
当时他也派人去查了,那个改造盾牌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丝毫怀疑的,背景干干净净。
但是现在想起来才发现自己疏忽了。
要是有能力的人,想弄一个干净的背景有什么好稀奇的?
他当初不是也做了一个易颀容那么干净的背景吗?
“南宫芯钰,你要对付的是谁?”齐昊霖心里突然一沉,好像是猛地掉入冰海之中的感觉。
刺骨的寒,带着针扎似的痛,让他喘不过气来。
“我要对付谁?”南宫芯钰好笑的挑眉问道,随意的玩着自己的发丝,看着黑色的长发在指间纠缠,“我没要对付谁,因为,太不堪一击了。”
“南宫芯钰!”薛羽皓实在是无法忍受南宫芯钰的模样。
从见面开始,她就是一副掌控大局的样子。
他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齐昊霖怎么说也是一国的王爷,她是什么?
不就是一个映枫庄的庄主吗?
“做人不要太自满!”薛羽皓冷冷的斜睨着南宫芯钰,唇边泛起孤傲的冷笑,“朕承认,你的映枫庄有实力,你也有点本事,竟然是秋月阁和淬炼门的幕后人。但是…”
“不要太过狂妄了。”薛羽皓冷冰冰的呵斥着。
齐昊霖看了一眼薛羽皓,心里哀叹一声,觉得同样身为两个大国的掌权人,他感到羞耻。
“薛羽皓,你还不懂吗?”
这么明显的事情,薛羽皓竟然都没有看出来,是以前的皇帝把他保护的太好了吗?
看着薛羽皓投过来的凌厉眼神,齐昊霖在心里评估了一下,眼神不错,气势也足,就是有点…笨!
“南宫芯钰,算计了我们。甚至是没费一兵一卒就让我们两国吃了大亏。”齐昊霖真的是不得不解释了。
他为有这样的对手而悲哀,薛羽皓这个皇位坐的长吗?
薛羽皓微微的皱眉,不满齐昊霖的态度:“朕当然知道,让朕耗费了那么多的钱财去买兵器。她根本就是不安好心。”
南宫芯钰一听,差点没从榻上摔下来,无辜的望着南宫照,有点心虚的说着:“我怎么有欺负小孩子的罪恶感?”
薛羽皓这个皇帝是怎么当的?
以前一直是觉得他演技烂,没想到现在更觉得他的智商有问题。
身为皇帝这点东西还看不清楚吗?
这都看不清楚,还做什么皇帝,直接退位好了。
齐昊霖也无语的看着薛羽皓,按说,薛羽皓不应该这么笨啊。
目光一转,正好看到薛羽皓赤红的双眼,以及剧烈起伏的胸膛,齐昊霖了然的点头。
估计是被南宫芯钰气的,失了分寸。
念在三人是一起长大的份上,他还是好心的告诉一下薛羽皓吧。
当然是不是真的好心,还是有点同样恶作剧心理,也就只有齐昊霖自己知道了。
“薛羽皓,你要花银子从淬炼门里买兵刃,然后与我楚晏帝国交战,等到我们的盾牌改造之后,你的兵刃无法发挥作用再次去淬炼门买兵刃,如此循环的结果就是…”
齐昊霖挑眉看了看薛羽皓,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薛羽皓还是不懂,他转身就走,回去就去调兵灭了暄旭帝国。
因为这个皇帝根本就是一脑子的浆糊,草包皇帝。
薛羽皓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呆愣愣的盯着南宫芯钰,就跟看一个怪物似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南宫芯钰无聊的看着薛羽皓,好心的提醒着:“嘴巴最好闭上吧,要是有苍蝇飞进去就不好了。”
“暄旭帝国还不至于穷得没有肉吃吧。”
南宫芯钰的嗤笑让薛羽皓立刻回神,尴尬的盯着她,眉头紧皱。
“南宫芯钰,算你厉害。”
如此反覆,完全就是在利用暄旭帝国与楚晏帝国的征战,她在不紧不慢的掏空两个国家的国库。
听刚才齐昊霖的意思,在战场上,防住他们将士利刃的盾牌也是南宫芯钰手下人改造的。难怪了,他们每次从淬炼门购买进一批兵刃,用不了多久,楚晏帝国就会想到相应的应对方法。
能想不到吗?
完全是一个主子在背后指使。
每次不论是他暄旭帝国的兵器还是楚晏帝国的盾牌,都是比上一次的厉害一点点。
也就是说,他购买一次兵器,南宫芯钰就反手卖给楚晏帝国一次盾牌。
他们两个国家还傻乎乎的不停的从一个人的手里购买攻击和防御的兵器。
两个大国完全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
他们在前线杀敌征战,而银两不知不觉间全都如水般流入南宫芯钰的荷包。
难怪映枫庄如此的有钱。
吞了两个国家的国库,她要是没有钱才怪了。
“南宫芯钰,你狠。”薛羽皓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全身只感觉到发凉。
“谢谢,跟你们薛家比起来,我算很善良的了。”南宫芯钰不急不躁的开口。
“段段啊,别站着了,进来一起吃点东西。”南宫芯钰对着凉亭外一直想要逃走的段志锋招了招手。
别以为他低着头,她就看不出来他的表情。
敢在她面前面部抽筋,哼,真是找死,等着被她修理吧。
“多谢小姐。”段志锋心里哀嚎一声,他不要啊,不要!
不过脸上还不敢带出来,不然,绝对会被修理。
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离南宫芯钰远远的坐下,谨慎的就坐了半张椅子,随时准备落跑。
由于段志锋的样子,让薛羽皓更是心里震惊。
在他面前可以无视一切礼法的狂妄之人,到了南宫芯钰面前竟然如此的小心谨慎。
这么尊敬南宫芯钰,可见南宫芯钰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是如何的崇高。
幸好薛羽皓这些想法只是他自己想想罢了,要是让段志锋听见,绝对会立刻昏厥过去。
他实在是太佩服薛羽皓的想像力了。
“薛羽皓,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帮你暄旭帝国的。”南宫芯钰毫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别怪她,谁让皇室害她家人。
所以,暄旭帝国成了什么样子,都跟她没有关系。
“南宫芯钰,朕也不劝你,你自己想想,暄旭帝国是谁打下来的。”薛羽皓现在是完全的恢复了冷静。
不知道是太多惊吓之后的刺激还是因为帝王的思维习惯迫使他冷静,总之,他现在又开始恢复状态,来跟南宫芯钰谈判。
“你舍得让你祖父父亲的成果毁在你的手里?”薛羽皓知道南宫芯钰特别的看重家人。
既然她不惜隐忍多年的来积攒自己的力量,对付害她家人的皇室,那么她极有可能为了家人,来保住暄旭帝国。
这步棋,他赢的机会很大。
薛羽皓这么想一点错都没有,正常人都会如此的行动,甚至是跟他设想的八九不离十。
只不过,他忘记了一点,南宫芯钰算是正常人吗?
南宫芯钰笑吟吟瞅着薛羽皓,明明很温和的笑容却让薛羽皓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段段,既然你不想吃东西,就去把人叫来。”南宫芯钰的一句话,让如坐针毡的段志锋立马松了一口气,起身行礼之后,飞奔而去。
薛羽皓和齐昊霖不知道南宫芯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在凉亭内等着。
南宫芯钰自然不回去理会他们有什么想法,慢条斯理的吃着自己的零食,等着她要等的人。
虽然映枫庄比较大,但是,庄内的人不会武功的恐怕就她一个人,对于其他人来说,这点距离根本就不算什么。
所以,很快,钟婧灵与黎昱辉就出现在凉亭外。
“小姐。”两个人行礼之后步入凉亭。
南宫芯钰挑了挑眉,钟婧灵会意的将一个玉瓶拿出,放到薛羽皓的面前。
薛羽皓皱眉看了看,但还是打开了瓶子,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很好闻的味道,却让薛羽皓瞬间脸色苍白如纸。
“你是什么人?”薛羽皓抬眼,死死的盯着钟婧灵。
心中不好的预感如同潮水一般瞬间将他淹没,这个药、这个药不就是父皇花费重金从珍宝行竞买来的吗?
“医谷谷主。”钟婧灵笑眯眯的说道。
薛羽皓这次可学聪明了,脑子转得很快,看向钟婧灵旁边的男子,十分陌生的模样,但是,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位想必就是珍宝行那神秘的老板吧。”
绝对的肯定,这个时候他要是再猜不出来,他真的就可以去买块儿豆腐撞死了。
“黎昱辉。”黎昱辉大方的报上自己的姓名,然后还不忘气死人不偿命的加上一句,“多谢皇帝陛下曾经的惠顾。”
一句话堵得薛羽皓差点没吐血。
果然啊,跟在南宫芯钰身边的无外乎就两种人,一种是害怕南宫芯钰适应不了,备受摧残比如段志锋之流,另外一种就是被同化下来,比如如今的黎昱辉南宫照等人。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没有正常的。
“南宫芯钰,你害死我父皇!”十分肯定的叫嚣,让薛羽皓好不容易才回归的理智烟消云散。
“害死?有吗?”南宫芯钰老神在在的挑眉轻笑,“这个药可是你们自己非要高价竞买回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医谷就这样没有信誉吗?”薛羽皓死死的盯着南宫芯钰,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恐怕现在南宫芯钰早就死了千万次了吧。
“那个,请允许我澄清一点。”钟婧灵适时的打断薛羽皓的咆哮,“这个药是被盗的。”
说完,闭嘴,看着薛羽皓迅速铁青的脸色,心中暗喜。
叫他们皇家欺负小姐,活该!
“说得好!”南宫芯钰鼓掌称赞道,“你们买了贼赃还要找人家一股索赔损失吗?天底下哪里来的这么无耻的人?”
“皇家本来就没脸没皮,不然的话,怎么踩着别人的尸骨坐上皇位,还立刻就毁了助他们登上王位的忠臣?”钟婧灵声音不大不小的抱怨着,却正好让凉亭内的所有人听得个清清楚楚。
薛羽皓被南宫芯钰和钟婧灵这一唱一和弄得脸色数变,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南宫芯钰,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薛羽皓气得全身发颤,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人下毒害死,他怎么可以咽下这口气?
微微的抬头,看着薛羽皓布满血丝的双眼,青筋直跳的额头以及紧紧捏住的双拳,南宫芯钰轻轻的笑:“你在生气吗?”
“亦或是愤怒?”
唇边笑意绽放好似一朵嗜血的杜鹃:“你可知道我失去亲人的时候是怎样的痛?”
“薛羽皓,你以为就你们是人吗?”南宫芯钰笑容很美,声音很柔,可是那透骨的寒意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抗的。
就像是隆冬时节,那无孔不入的寒风,刺入人们的肌肤,钻入骨缝中,一直寒到骨髓中。
深深的、密密的刺痛。
“放心,薛羽皓,你要很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南宫芯钰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捋了一下她自己的长发,白皙的手指在黑发中愈发显得苍白。
没有血色的那种白。
薛羽皓眼眸轻眯,他现在是真的看不透南宫芯钰了,如今他已经没有丝毫优势可言。
对于忠心这种东西,是不会在南宫芯钰的身上存在的,用南宫家的人来牵制她根本就不可能。
唯一的南宫延德和他的夫人全都远走他乡,现在可以说,没有人能制得住南宫芯钰。
如今的她,没有一丝牵挂,并且对于暄旭帝国,她怀着满腔的恨意。
现在算算南宫芯钰的势力,已经不是他可以承受的范围,要钱、秋月阁珍宝行,要兵器、淬炼门,要后援、有医谷。
几乎是什么都有了。
真的要是南宫芯钰不管不顾的跟暄旭帝国打起来,暄旭帝国还真不见得赢。
“这就是你的报复吗?南宫芯钰这是你的报复吗?”薛羽皓冷笑着,感觉到自己大势已去。
“如果你非要这么理解,我也没有办法,可以说你这么觉得还算对吧。”南宫芯钰嘿嘿的笑了笑。
“如果,你不想杀朕的话,朕就离开了。”薛羽皓知道这次他是无法寻到帮助了。
所谓的映枫庄不是他的助力,而是另一个对他极大的威胁。
“随意。”南宫芯钰轻轻一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根本就不用吩咐自己的人,她的话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敢反驳。
自然,薛羽皓也看出来了其中的关键。
映枫庄里的人十分尊敬南宫芯钰,甚至比那些大臣对他这个皇帝还要尊重。
大臣还有私心而这些人对南宫芯钰是百分百的忠诚。
“南宫芯钰,你对收服人心倒是有一套。”薛羽皓不知道是佩服还是讥讽的说了一句。
对于这样的话,南宫芯钰只是无所谓的摊开双手:“因为我是用心换心,不是你这样的以怨报德。”
薛羽皓眉头动了动,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南宫芯钰一眼,大步的离开。
钟婧灵和黎昱辉轻轻一笑,转身离开,既然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就没有再在这里的必要。
凉亭内此时只剩下了三个人。
齐昊霖从离开的薛羽皓身上收回目光,那个皇帝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但是那样的姿态也无法掩盖其身上的落寞。
今天这一会儿受到的刺激太多了吧。
任谁也受不了,看着一个废物,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站在顶峰的人物。
这种巨大的反差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可以承受的。
所以,他就算不是被南宫芯钰直接针对人,心里的震撼就已经够大的了。
更何况被南宫芯钰直接对着的薛羽皓,估计快被气死了吧。
只是,现在他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南宫芯钰。
枉费平日里他还教训南宫芯钰,其实真正该教训的人是他。
凉亭内暂时的安静了下来,南宫芯钰慢慢的吃着零食,舒适的靠着,南宫照在一旁,给她将吃食摆好,方便她取食。
齐昊霖久久的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说什么。
难不成说恭喜南宫芯钰大仇得报?
时间就在沉默中缓缓的流逝,南宫芯钰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一口接着一口的吃东西。
齐昊霖终于忍不住开口:“别吃了,再吃你肚子就该撑爆了。”
有人可以这么一刻不停的吃起来没完吗?
他就奇怪了,南宫芯钰这么好吃,竟然也不会变成猪。
身体不算十分的纤细,但也绝对不是丰满的类型。
真搞不懂,她吃下去的东西都到哪里去了。
“不会,你以为医谷的人是白养的?”南宫芯钰不甚在意的说道。
“为何还要跟我去楚晏帝国?”齐昊霖不解的问着,他真的想不通为何南宫芯钰要跟他走。
“只是想离开而已。”南宫芯钰无所谓的耸耸肩,“有你这么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我为什么不用一下?”
话一说完,就看到齐昊霖阴晴不定的脸色,似乎是晴转阴了。
南宫芯钰不解的眨眨眼,她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齐昊霖干什么情绪变化这么大?
“我就是你一个离开暄旭帝国的借口?”齐昊霖咬牙,一字一顿的问道。
“有什么问题?”南宫芯钰摸了摸自己的头,她有问题还是齐昊霖有毛病,他们争执的是这么一个问题吗?
什么时候这个问题这么重要了?
“好,这个问题我不追究,为什么要从楚晏皇宫离开?”齐昊霖甩了甩头,将这个问题抛到一边。
他要确定为什么,为什么知道他是易颀容之后,她还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