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能怪他,也不能怪他的父皇,哪个皇帝都希望自己的江山握在自己的手中。
南宫家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甚至在军中,到了只认南宫不识皇家的地步。
南宫家的命令竟然比皇家的圣旨还要管用,他们能怎么办?
是个帝王都不会想要这样的臣子吧。
“功高盖主!好一个功高盖主!”南宫芯钰突然哈哈大笑着,目光如炬仿佛一眼就刺透薛羽皓的心脏。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敢去看南宫芯钰的双眼,莫名的有点心虚。
南宫芯钰含笑盯着薛羽皓,一字一字十分清晰的问着:“当初我爷爷带领兵马保暄旭帝国的时候,怎么不嫌他功高盖主了?当初我父亲带兵扩张国土的时候,怎么不嫌他功高盖主了?”
“等到皇位稳定了,等到国泰民安了,就可以狡兔死走狗烹了是吧?”
南宫芯钰的脸上一直都挂着笑,十分美丽的笑,却也是让人感觉到冰冷刺骨的笑。
“皇帝陛下,你们所谓的功高盖主,无非就是对自己无耻自私的借口。若是我爷爷、父亲有反心的话,还需要等到今时今日吗?”
南宫芯钰越说心里越寒。
这么多年来,父母兄长的死一直是她心里的痛,当年的无能为力,当年的痛失亲人,到了最近爷爷奶奶的忍痛而走,这一笔笔一桩桩,她要好好的算清楚!
南宫一家世代忠烈,为了暄旭帝国可以说放弃了一切,到了最后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以为她就会这么算了吗?
“其实吧,皇帝陛下也不用如此紧张。”南宫芯钰笑着眨眼,似乎刚才那全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根本就是另有他人。
“这些帐,我会慢慢、慢慢,一点一点的讨回来的。”
出口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可是话里的意思却如数九寒冬一般的森寒,让人不寒而栗。
第七十八章:幕后主使
“呵呵呵呵…”低沉的笑,自薛羽皓的口中溢出,刚才脸上的惊讶尽退只有属于帝王的威严。
自发的坐在南宫芯钰的对面,薛羽皓收起了所有的情绪,再也不将对面靠榻而坐的人当做南宫芯钰,仅仅是一个官场上的敌人。
“南宫芯钰,不要说朕狠,朕无情。身为帝王,自然有帝王的行事无奈。若是南宫家当初知道收敛又怎会到了如今的地步?”
薛羽皓并没有觉得这些是个问题,古往今来,帝王与臣子之间不都是这样的关系吗?
臣子就应该为帝王卖命,当然,不服的臣子大有人在,作乱篡位的事情哪朝哪代都没有少过。
唯一的区别就是,当朝的帝王是不是有能力压制住大臣,压制住作乱的势力。
若是没有人作乱,没有人篡位,又怎么会有朝代的更替?
“收敛?”南宫芯钰就像是在听了天大的笑话似的盯着薛羽皓,“怎么收敛?”
这个薛羽皓是故意的不是吗?
“暄旭帝国周围有多少势力对着暄旭帝国虎视眈眈?我爷爷父亲可能无视那些势力吗?”
南宫芯钰鄙夷的瞪了薛羽皓一眼:“除了我南宫家,当时会有谁可以带兵出征,可以为暄旭帝国扫清那些障碍?”
“薛羽皓,我没有见过如此无耻的人。利用完了,占尽便宜还要卖乖。”
南宫芯钰笑着摇头,一脸的鄙夷:“你父亲这个皇帝做得真够极致的。”
“放肆!”薛羽皓恼怒的一拍椅子扶手,还没有人可以辱骂他的父皇。
“放肆!”南宫芯钰更狠的吼了回去,冷笑连连,“薛羽皓,你看清楚,这里是我的映枫庄,并非你的皇宫!”
看到薛羽皓气得发白的脸,南宫芯钰还不放过他:“就算是在你皇宫,你也没有这个资格跟我来叫嚣。”
气定神闲的模样,好似乾坤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让薛羽皓觉得很不舒服。
他才是那个掌控天下的帝王不是吗?
“南宫芯钰,朕承认你的映枫庄不错,甚至是很有实力,但是,记住一点,再大你也大不过国家。”
薛羽皓无情的想要让南宫芯钰认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映枫庄实力再怎样强大,也无法撼动一个帝国。
他有根基,有大军,有将领,有利器…
这些积累根本就不是一个映枫庄可以动摇的。
没错,映枫庄想对来说是有些实力,或者说有些江湖人脉,有些财产。
个人的资产能跟一个国家相比吗?
几日来的连番震撼确实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又怎么会分析不出来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来寻求映枫庄的帮助,来彻底的将李宏然打压下去,永远的除掉这个后患。
可,如果,代价太大,甚至超过了李宏然这个危机的话,他不会饮鸩止渴的。
“国家?”薛羽皓的话,换来的只是南宫芯钰的大笑。
眨了眨眼突然的侧首,手臂一圈,抱住南宫照的腰身,软声软气得问着:“照,你觉得暄旭帝国还是一个国家吗?”
南宫照伸手扶住南宫芯钰的双臂,防止她长时间这样待着累到:“小姐,暄旭帝国当然是个国家。你看,有城有镇的。”
“哦,真的是个国家啊。”南宫芯钰受教的点点头。
“只不过,那个国家现在穷死了,要想缓过来至少要三年的时间。”南宫照在一旁“耐心”的解释着。
顺便又“好心”的为暄旭帝国找出路:“当然了,要是有外援或者是谁无聊的给暄旭帝国砸银子,就另当别论了。”
“哇,还有那样的傻子,给一个穷得响叮当的暄旭帝国砸银子啊。”南宫芯钰不解的瞪大双眼,惊呼着。
说完,还不忘对着薛羽皓俏皮的眨了眨眼:“你说是吧,皇帝陛下?”
一句话说的薛羽皓脸色数变,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南宫芯钰。
最后只是冷冷的笑,盯着南宫芯钰故作镇定:“南宫芯钰,你太小看我暄旭帝国,我暄旭帝国…”
“不用跟我说暄旭帝国的国土,那是我家人舍生忘死的打回来的,我比你更清楚。”
南宫芯钰手一摆,直接的截住薛羽皓的话,脸上挂着甜死人的笑。
薛羽皓也将心里异常的情绪全都压下,恢复了他身为帝王的威仪:“既然知道那还敢大言不惭?暄旭帝国是南宫将军打下来的,你却无视暄旭帝国的未来。”
听到这里南宫芯钰不由得要为薛羽皓鼓掌喝彩了,不愧是暄旭帝国的皇帝陛下,一句话就把南宫家臣子的位置摆得真正啊。
什么意思?
告诉她,他们南宫家无论怎么做都是臣子,就是死了也是死有余辜,谁让你是臣子,皇帝说话,当臣子的敢反驳吗?
还敢在这里跟她叫板,干什么?
让她主动的献上钱财,去支持他这个皇帝吗?
一个毁了她家的皇帝,现在还好意思让她去支持他。
南宫芯钰仰着头,双眼可怜兮兮的瞅着南宫照,委委屈屈的唤了一声:“照。”
“怎么了,小姐?”南宫照轻轻的拍着南宫芯钰的手,安抚着她。
“我一辈子都做不了皇帝了。”南宫芯钰蹙着秀眉,扁着红唇,无奈的嘟哝着,“脸皮不够厚啊。”
噗的一下,齐昊霖再也没有忍住,直接的笑喷了。
不过,他的笑声自然引不起来其他人的注意,南宫芯钰和南宫照不会去看,至于薛羽皓,这个都快气得半死的人,更没有那个心情了。
“没事的,小姐,我们不学那样无耻的人。”南宫照轻轻的哄着南宫芯钰。
“那种人啊,都是忘了亲情,不知感恩,无视礼法,就只知道自己的家伙。”
听到南宫照的劝慰,南宫芯钰眨巴了一下眼睛,兴奋的叫道:“照,我知道,这种家伙通常称之为--畜生!”
“没错。”南宫照点头,附和着。
“啊!不对不对!”南宫芯钰惊慌的摇头,看着南宫照的双眼,无比认真的说道,“我们怎么可以侮辱畜生呢?那种家伙跟畜生比,畜生该生气了。”
看着南宫照和南宫芯钰的一唱一和,薛羽皓气得全身发抖,冷冷的笑:“南宫芯钰,朕真是没有看出来,原来这么多年都走眼了。”
南宫芯钰终于松开南宫照,转头,对上薛羽皓,微微一笑,收起了刚才天真无辜的模样。
“我说你想怎么不走眼?”南宫芯钰闲闲的瞅着全身僵硬的薛羽皓,“我可是整天都在国都里逛,随时接受你们的观察。”
齐昊霖无奈的在心里叹息,也不是谁刚才说帝王的脸皮厚,这个家伙还好意思说她整日的接受观察。
整日接受观察还隐藏这么深?
要是没有人监视她,她还指不定怎么翻了天去呢。
“南宫芯钰,朕与父皇一直以为最大的威胁是南宫家,想不到最大的威胁竟然是你。”
薛羽皓想到这里,心里就不舒服。
这么多年一直处心积虑的对付南宫家,想着南宫家后继无人只有一个整日无所事事的女子,南宫家就可以任他们握在掌中了。
哪里知道,这个人反倒成了最可怕的家伙。
“没错,最大的威胁是我。”南宫芯钰大大方方的承认,“而且你们做了一件最愚蠢的事情。知道是什么吗?”
薛羽皓挑眉反问:“什么?”
“那就是让我父亲母亲身死,让我的爷爷奶奶远走他乡。”南宫芯钰轻轻的笑,笑容在阳光下是那么的美丽。
就好像是一朵妖艳的罂粟静悄悄的绽放,美得致命。
薛羽皓微微的皱眉,冷哼一声:“你恨皇室?”
顿了顿接着说道:“南宫芯钰,你没有生在皇家,自然不懂皇室的行事法则。”
南宫芯钰轻轻的笑着,微微的摇头,伸出食指来对着薛羽皓晃了两下:“你错了。”
扬起头来,带着一种独属于她南宫芯钰的骄傲,慢悠悠的开口:“你们错在害了我的家人,害了对暄旭帝国如此忠心的家人。”
“若是有他们在,说不定我会因为他们而帮着皇室,我的映枫庄,我的所有势力也都是皇室的。”
提到这个,南宫芯钰的目光闪了闪,若是她的家人还在,以他们对暄旭帝国忠心的程度,这种事情绝对有可能发生。
薛羽皓目露惊喜,已经开始在盘算南宫芯钰此时的势力,若是真的为他所用,会有怎样的结果。
“但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家人。”南宫芯钰温柔巧笑,秀眉微扬,“没有了他们的忠心,我自然不会忌讳什么,所有的仇我们都要算一算。”
“南宫芯钰,你不要忘了,南宫家世代忠良,你要毁了南宫家的声誉吗?”薛羽皓心里隐隐的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可是,到底是哪里他又一时说不上来,只是感觉自己好像突然的陷入了一片沼泽之中,无法挣扎,不能挣扎,只能任由自己被泥浆吞噬。
所有的挣扎只会加快他死亡的速度,这样的感觉让他十分厌恶。
以前来就没有过的感觉,无论是面对国内错综复杂的各方势力还是楚晏帝国的步步紧逼,就算是如今李宏然的犯上作乱都没有让他如此难受。
可是,现在面对着南宫芯钰的时候,他有了这种感觉,一种未知的危险在向他步步紧逼,令他呼吸困难。
“不好意思,南宫家的忠良都被你们害死逼走了。至于我,还没有想要对你们效忠的意思。”
南宫芯钰笑着耸了耸肩,不屑的挑眉笑问:“皇室,那是什么东西?”
“你…”薛羽皓何时受过如此侮辱,一时气结。
良久才理顺了那口气,冷笑连连:“真是让朕意外,整日无所事事的大小姐今日竟会一鸣惊人,看来南宫家果然早就有反心。”
南宫芯钰好笑着摇头:“我说薛羽皓,你们身为皇家人就不能不这么恶心吗?非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个借口,然后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杀了忠臣吗?”
也不等薛羽皓说话,南宫芯钰就兀自的接了下去:“再说了,你们想要杀谁,借口还能没有吗?随便弄点假证据,让几个大臣指证一下,不是轻而易举吗?”
“有哪个白痴会得罪皇上。”南宫芯钰掩唇轻笑,“薛羽皓,不用找所谓的理由了,事情做都做了,你承认不承认对我来说也没有差别。”
“至于你说的南宫家的声誉问题,其实我真的想过了。”
听到这里,薛羽皓以为事情还是有缓机的:“既然如此,你将映枫庄的势力交给暄旭,朕自然对你以往的事情既往不咎,也是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显然,我们的理解有误。”南宫芯钰轻轻的笑着,“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做成王败寇。”
“当我站在巅峰之时,就好像曾经的帝王,有谁敢说个不字?”南宫芯钰神采飞扬,是那么的自信,好像是耀眼的太阳一般,绚烂夺目。
只是,薛羽皓的心情是什么光明都照不亮了。
有人竟然公然在他面前来挑衅,挑衅他身为皇家的威严。
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不到你的心机如此之深,朕失策了。”薛羽皓现在真的是后悔,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让这么危险的一个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晃了十多年。
南宫芯钰温柔巧笑:“难道皇帝陛下没有听说过,示敌以弱吗?”
“没有对抗皇室力量的时候,你以为我会轻易的出手,给你们铲除掉我的机会吗?”南宫芯钰脸上依旧在笑,只不过那声音陡然变冷。
冷得好似万丈冰封上的罡风,可以冻裂山石,斩断巨树。
旁边的齐昊霖心中不由得戚戚然,他在暄旭帝国卧薪尝胆了这么多年,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很好。
哪里想到身边的那个人,那个被他一直以为是无所事事的人,竟然成就了如此伟业。
要知道,他在夺权还是有昔日自己娘家残留的势力在帮助。
可是,南宫芯钰是完全的自己积累起来的。
就南宫芯钰这样的势力,是绝对不可能借助南宫家的力量。
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行动的?
映枫庄出现在江湖并没有多久,看来她以前一直在暗中行动,可是她也没有去过哪里,甚至连国都都没有出过。
好像她最长去的地方就是秋月阁吧。
等等…
齐昊霖突然心中一紧,不可思议的盯着那浅笑的侧脸。
别告诉他,秋月阁是南宫芯钰的。
想到这个可能,齐昊霖再也无法沉默了,声音低压的开口:“芯钰,秋月阁…”
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却又分外的害怕答案。
若是真的话,这么多年他岂不是看错了南宫芯钰?
经由齐昊霖一问,薛羽皓也同时反应上来,不可思议的盯着南宫芯钰,那个日进斗金奢华无比的秋月阁难不成是…
“当然是我的。”南宫芯钰挑眉轻笑,有点无赖的痞气,“不知道我喜欢美人吗?”
“这么多美人的地方要不是我的,岂不是太遗憾了?”南宫芯钰扔给他们一个大白眼,现在才想到,真够迟钝的。
南宫照从南宫芯钰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她在想什么,心里暗笑不已。
他的小姐似乎忘了一个问题,整日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会让人有什么正面的联想吗?
别说秋月阁是小姐的,就是小姐做点正事,估计都没有人信吧。
怪只怪小姐把她自己的形象毁得太彻底了,这份演技无人能及啊。
果然。
齐昊霖眼眸微眯,果然是他想到的答案,只是听到了这个答案之后,心里有些不舒服。
自以为自己这十几年在暄旭帝国隐藏的很好,甚至摸透了很多暄旭帝国的情报,收买了不少官员,才可以在两国征战的时候,让暄旭帝国出现内乱,有人临阵倒戈。
他一直很得意,甚至是有点自傲。
没有人可以看穿他的本来身份,没有人可以比他隐藏的更深。
时至今日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南宫芯钰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堂而皇之的出入秋月阁,完成她的大业。
若是细细想来,明日南宫芯钰都是正大光明的去指挥自己的人,成就她的大业,来做她的事情。
偏偏,他就认为南宫芯钰在无所事事的寻花问柳。
讽刺,天下间还有比这个更讽刺的事情了吗?
亏他还一直在责骂南宫芯钰,亏他还在教训南宫芯钰,他有什么资格?
“好,好一个秋月阁,好一个南宫芯钰!”薛羽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由得“赞叹”出声。
“我当然好,不用你来肯定。”南宫芯钰从来就不知道谦虚为何物,更不会觉得敌人的称赞有多真诚。
“既然你来了,我也就不用特意去给你送书信了。”南宫芯钰似笑非笑的看着薛羽皓,“暄旭帝国,我要了。”
最后一句话,说得那叫一个轻松,就好像谈论的是一颗白菜似的,那样轻描淡写。
这样的态度彻底的激怒了薛羽皓,猛的站起,伸手指点着南宫芯钰:“南宫芯钰,你不要太狂妄!”
“我狂妄了吗?”南宫芯钰不解的眨眼,她还真不知道这句话从何说起。
“没错,你是有映枫庄,现在又有个秋月阁,但是,你别忘了,暄旭帝国终究是个国,你…”
“皇帝陛下,请允许我打断一下。”南宫芯钰伸手阻止了薛羽皓的滔滔不绝,用十分陈恳的态度说道,“那是一个快成了空壳子的还有内乱的国。”
“那又如何?”薛羽皓不屑的冷睇着南宫芯钰,“就凭你一个小小的映枫庄去撼动我堂堂暄旭帝国吗?”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说。”南宫芯钰似乎是很为难的说道,“你要知道世上的事情都是没有准的,谁能保证什么事情发生,什么事情就突然实现了呢?”
“你说,就凭我手中的人,去皇宫取陛下您的人头不是什么难事吧。”南宫芯钰话才刚出口,立刻捂住自己的红唇,轻轻的拍了一下,懊悔万分的瞅着薛羽皓。
“你看我这个脑子,干什么浪费这个时间啊,如今暄旭帝国的皇帝陛下不就正坐在我的面前了嘛。”
“南宫芯钰,你想杀朕?”彻底的摊牌,反倒让薛羽皓恢复了冷静的头脑。
薛羽皓这句话说完,凉亭内一片的沉默,就连南宫芯钰都没有开口。
她都不说话,自然没有谁会先说,一时之间小小的凉亭倒是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良久之后,南宫芯钰轻轻的扯了身边的南宫照一下,南宫照低头望了过去立刻了然的笑了一下。
转身,拿过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清茶递到南宫芯钰的手里:“小姐今天说了这么多,累了吧?”
累、累了?
齐昊霖眼角微微的抽搐一下,把人气得够呛,吓得要死的家伙会累吗?
“累,我倒是不怕,就是说了这么多,还是有人不在状态啊。”南宫芯钰无奈的摇头,一口喝干杯中温热的茶水。
润了润喉果然是舒服了许多。
“南宫芯钰,我们做笔交易吧。”薛羽皓没有理会南宫芯钰话中的讽刺,平静的说道。
“交易?”南宫芯钰真的是好奇了,“敢问我们有什么好交易的?”
“你映枫庄的势力来助我平定内乱,我允你一片封地,自立为王。”薛羽皓提出了他认为最优厚的条件。
听到这个条件之后,南宫芯钰的眼睛眨了一下,停了一会儿再次眨了一下,然后对着薛羽皓招了招手。
不知道是南宫芯钰的眼神过于迷茫了,还是今天薛羽皓收到的刺激太大了,他竟然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低头看着靠在榻上的女子,沉声问道:“何事?”
南宫芯钰抬头,认真的盯着薛羽皓,突然出手,在他的腰上狠狠的拧了一把,丝毫没有防备的薛羽皓就这么的被南宫芯钰偷袭得手。
啊的惨叫一声,往后跳开,离南宫芯钰远远的,戒备的盯着她,难不成她真要动手在这里杀了他?
“疼啊。”南宫芯钰看了看薛羽皓。
薛羽皓紧紧的皱眉,一半不解一半愤怒的瞪着南宫芯钰,她又玩什么?
“疼就说明你没有做梦,奇怪了,你没有做梦怎么会说梦话呢?”南宫芯钰认真的看着薛羽皓,求解中。
“南宫芯钰,你若是不答应就直说,朕给你的条件如此的丰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你还要背负一个乱臣贼子的罪名。”
“其实吧,我真的是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自信。”南宫芯钰歪着头看着薛羽皓,“是不是做皇帝时间长了,傻了?”
“南宫芯钰,你来看。”薛羽皓伸手一直周围,“你映枫庄能有多大的地方?就算大到整座山又如何?只要朕一派兵来,你的映枫庄立刻就被夷为平地。”
“那个,容我插一句。”南宫芯钰小声的嘀咕着,“暄旭帝国此时还能拨的出来多余的兵将?不是都去对付李宏然了吗?”
薛羽皓自信一笑,那是属于帝王位于高位睥睨天下的笑:“南宫芯钰,只要抽出一城的兵马,放火烧山,再加上将士手中的利刃,你小小的映枫庄将会不复存在。”
“哇,我好害怕啊。放火烧山,哼…你也要有那个本事。”南宫芯钰伸手轻轻的抚了抚自己被清风吹乱的发丝,脸上带着一抹淡雅如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