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走?给我个理由,待在那里的理由。”南宫芯钰挑眉看着齐昊霖,她好像有地方待,不需要寄人篱下。
“我可以照顾你。”想都不想的冲口而出之后,齐昊霖才发觉这句话有点不太对劲。
尤其是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昔日南宫家的纨绔大小姐,而是映枫庄的庄主,这样的人又怎么会需要他照顾。
“其实,你要是想离开可以跟我说一声,没有必要悄悄的走。”齐昊霖干咳一声,掩饰的说着。
“齐昊霖。”南宫芯钰好笑出声,斜睨着齐昊霖,“你最近说的话一句比一句傻。”
她为什么要跟他说一声?
“芯钰,你跟我回楚晏吧。”齐昊霖想了想说道,“薛羽皓不会善罢甘休的。”
南宫芯钰眨了眨眼,单手支腮:“其实吧,真的,我以前觉得你们都很聪明的。怎么今天一听都有点变傻的先兆,难不成老年痴呆提前来临?”
“南宫芯钰!”齐昊霖大吼一声。
她就不能跟他好好的说话是吧?
非要跟他针锋相对有意思吗?
“别叫那么大声,我耳朵很好。”南宫芯钰挖了挖自己的耳朵,真是的,制造噪音还这么的理直气壮。
“我敢放薛羽皓离开,自然就有办法对付他,你的担心,我心领了。还没有人可以对付我的映枫庄。”
南宫芯钰摆了摆手:“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回去吧。”
“你就这么想我走?”齐昊霖被打击到了,就算以前两个人见面总是吵,但是也不至于到了这种地步吧?
难道连看见他,她都厌烦吗?
“你一个王爷,在我的映枫庄里做什么?”南宫芯钰不耐烦的皱眉。
那样毫不留恋的神情让齐昊霖的心慢慢的下沉,半晌之后,起身:“本来这次离开楚晏帝国,我就是来找你,既然你已经无事,那就--后会有期。”
说罢,齐昊霖起身,大步离开。
出了映枫庄,看门的家丁已经将他的马匹牵了过来。
齐昊霖飞身上马,端坐在马背上久久的凝视着映枫庄,面沉似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这么坐了一会儿,突然的打马疾奔离开。
马蹄飞扬,溅起一地的尘埃。
南宫芯钰在榻上伸了一个懒腰,身体就像没有骨头似的滑了下去,闭上眼眸,就要睡觉。
“小姐,这里睡觉会着凉的。”南宫照轻声的唤着。
“照,现在是夏天。”南宫芯钰无奈的嘟哝着,就算是院子中处处阴凉,大夏天的哪里还有着凉这么一说。
“小姐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南宫照始终是不妥协,昨天刚刚跟火煜比试了一场,精力消耗过大,此时她的身体很弱。
“没事,有钟婧灵那丫头了。”南宫芯钰嘟哝着,说话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轻,看来已经是受到了周公的召唤。
南宫照无奈的摇头,只好将一旁的薄被取出,小心的搭在她的身上。
他的小姐啊,任性起来比孩子还要任性,谁都拿她没有办法。
送走了今日的客人,凉亭内恢复了往日的安静,南宫照在一旁盘膝而坐,一边练功一边的陪着南宫芯钰,尤其是他的手一直被南宫芯钰握在手中,一刻都没有放开过。
知道为什么他的武功是这些人里最好的吗?
除了南宫芯钰悉心的教导,最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随时他可以练功。
因为,南宫芯钰是随时都能睡,她睡着的时候,他也就只能练功了。
南宫芯钰这边是一片的宁静,没有人来打扰,可是匆匆离开的薛羽皓,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
南宫芯钰、这个女人,竟然骗了他们好久。
骗得他们团团转,还想什么拿南宫芯钰去牵制南宫延德,谁能料到,最后却是做了一场猴戏给南宫芯钰看。
一想到,当初他们安排了那一切,都被南宫芯钰看在眼里,薛羽皓就浑身的不舒服。
一路上快马加鞭的往回赶着,弄得两个随从莫名其妙,皇上这是怎么了?
不是说,过来找映枫庄出钱帮忙的吗?
等了这么多天,最后就这么走了,事情到底是谈成还是没谈成?
狂奔了一天之后,到了来时的城镇,还是那家客栈,薛羽皓住了进去。
洗漱完毕,自己躺在床上静静的休息,两个随从也不敢打扰,只是在旁边的房间随时待命。
身体很劳累,心里更加的疲惫,可是躺在床上,偏偏就睡不着。
翻来覆去的在琢磨南宫芯钰的事情,难不成他就没有办法对付她了吗?
他,堂堂一国之君就只能坐以待毙?
绝对不可能!
他不可能连一个小丫头都斗不过,这么多年她学习帝王之术,为的就是要将暄旭帝国坐稳。
若然连一个南宫芯钰都对付不了的话,日后他要怎么开疆扩土统一天下?
错就错在了将南宫延德夫妇全都放走,要是留下一个人,恐怕也是对南宫芯钰的一个牵制,她太重感情,这就是她的致命伤。
对身边的人太好,绝对不可能成大事。
在意的人太多,就容易给对手留下更多的把柄和弱点…
等等,在意的人。
薛羽皓眼前突然一亮,他想到了一个关键人物。
霍地坐起身来,扬声道:“准备笔墨。”
“是。”随从听到之后,立刻取来文房四宝,进门,摆在桌子上,将墨磨好,静候在一旁等待着薛羽皓的命令。
薛羽皓唇角轻勾,含笑一气呵成的写了一封书信。
等到墨迹全干,装入信封之中,吩咐道:“寻个送信的人,将这封信送到南宫芯钰的手中。”
“是。”随从立刻出门,找了一个信差,叫了银两,转身回去交差。
将事情处理好,薛羽皓的心情立刻大好,吩咐了店小二准备饭菜,吃喝一通之后,倒头就睡。
他下午的时候真是被南宫芯钰气到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个办法,要是早想到的话,恐怕这个时候南宫芯钰已经带着映枫庄的人马跟他回暄旭帝国镇压李宏然了。
不过,现在想到也不晚,他就等着南宫芯钰自己匆匆赶来,向他妥协。
当南宫芯钰拿到那封书信的时候,一脸的莫名其妙,看住熟悉的落款微微皱眉:“薛羽皓这个家伙搞什么?竟然还写信。”
“芯钰,你说会不会是求爱的信啊。”火曦的一句话直接让南宫芯钰嘴里的茶水噗的一下喷了出来。
好在在座的几位都是高手,谁都没有被波及,全部各自闪开。
“火煜,你妹妹开始思春了,你想办法找个男人把她嫁了!”南宫芯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无奈的翻着白眼。
“说什么呢?”火曦自己先不满起来,“我的标准可高着呢。”
“得,高着也是有标准的嘛。”南宫芯钰笑嘻嘻的挑眉,“来,小妞,告诉大爷你喜欢什么样的?”
“闭嘴,别调戏我妹妹。”火煜可受不了自己的妹妹被南宫芯钰调戏,眉头紧皱,“你还不看看薛羽皓写的什么?”
“哦,差点忘了。”南宫芯钰这才想起来自己手里可是捏着一封皇帝的亲笔书信。
唉,都是美色害人啊,长得这么漂亮就不要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真是诱惑她犯罪嘛。
她多纯洁的一个人呢。
撕开信封,抽出信纸,展开,这封信真是太简单了。
就三个字--薛羽祥。
南宫芯钰看完,随手就将这封信放在了桌子上,自然旁边的人都能看到。
“九皇子?”南宫照微微的皱眉。
“那个痴傻的九皇子?”紫玉曜也是知道南宫芯钰在暄旭皇宫中跟这个薛羽祥很玩得来,也很疼他。
“这个薛羽皓真够卑鄙的。”火曦一听腾的一下火就上来了,“连自己亲生弟弟都不放过,都拿来当棋子,他还是人吗?”
猛地一拍桌子:“芯钰,我去杀了他!”
“不,不用你动手。”南宫芯钰慢慢的勾起了唇角,看了眼南宫照,“我给他回封书信。”
南宫照立刻拿来笔墨,南宫芯钰随意的写下两个字,然后封好:“给那个信差,送回去。”
南宫芯钰回的是什么,大家都看到了,正因为全都看到,才愈发的不解。
“你又玩什么?”紫玉曜最先沉不住气,问了出来。
“我可没有玩。”南宫芯钰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事情不是我该插手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从南宫芯钰这里挖不到答案,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南宫照的身上,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南宫芯钰不肯说,他要负责解释清楚。
南宫照那叫一个冤枉啊,他也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
“别看照,你们要想知道,就自己去查。”南宫芯钰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还没有学会什么东西都要自己亲自去做吗?”
“不要总是这么懒,要学学我,啊,那件事情我不是亲力亲为的?”南宫芯钰话一出口,连着啪啪几声,有人一下子没坐稳直接摔倒地上。
“不是吧,你们竟然连椅子都坐不稳,平时的武功练到哪里去了?”南宫芯钰好奇的看了看摔了一地的人。
“遇到你,还谈什么武功?”火煜从地上爬起来,趴在桌子上喘粗气。
丢人啊!
想他们火家兄妹在江湖中的威名,到了南宫芯钰这里真是什么丢脸的事情都做过了。
“芯钰,我能问一下,你什么事情亲力亲为了吗?”火曦睁着大眼睛,求知欲极强的问着南宫芯钰。
她怎么不记得她有多亲力亲为。
别说她好奇,就是钟婧灵黎昱辉都很好奇。
看着一群好奇宝宝的眼神,南宫芯钰不满的皱眉,然后猛地一拍桌子,愤怒而起,破口大骂:“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好像我就是一个整日无所事事不做正事的人。”
周围的人一听,全都肯定的点头,没错啊,她确实是这样。
怒了!
南宫芯钰真的是怒了!
“姑奶奶我不要亲自的吃饭喝水啊?不用亲自去睡觉啊?哪件事情不是我亲力亲为的?”
石化!
集体石化!
良久,紫玉曜的眉头抽搐了一下,霍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身影一闪消失。
似乎轻功比往日快了尽一倍,消失得那叫一个迅速。
剩下的几个人,僵硬的起身,无比崇拜的望了南宫芯钰一眼,默默离开。
他们错了,他们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南宫照无奈的笑着,想到了那封信,就不知道接到那封信的薛羽皓心情会不会跟他们一样。
他很期待。
第七十九章:无耻威胁
薛羽皓在镇上的客栈,信心十足的等着南宫芯钰的到来。
既然她可以为了自己的家人做到如此地步,对映枫庄的人又如此好,那么她是绝对不会抛弃薛羽祥的。
事情的转机竟然就这么悄然发生了,真是天助他也。
可是等了两天之后的结果,竟然是那个信差送了一封信回来。
拿着信,薛羽皓微微的皱眉,难不成南宫芯钰在映枫庄还有事情交待,所以让他先走,随后跟他会和不成?
这么想着,薛羽皓撕开了信封。
展开书信,上面的文字倒是比他写的长。
只是,就长了一个字,洁白的信纸上写着四个大字--关我屁事。
手一抖,薛羽皓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
怎么会这样?
南宫芯钰不是最重视感情吗?
她当初在皇宫里不是最照顾薛羽祥吗?
比谁都疼薛羽祥的人,怎么会不管薛羽祥的死活?
“公子。”随从看了看脸色不太好的薛羽皓,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走,回去。”薛羽皓手一摆将信收了起来,南宫芯钰以为这样就可以不来帮他了吗?
那她还是没有见识过他的手段。
快马加鞭的赶回皇宫,李宏然依旧跟他的人在对峙。
当然皇宫中内有心腹大臣坐镇,外有石迪云统帅三军,李宏然也没有得到什么便宜。
倒是石迪云一直在收服零散的实力。
以前的各个城池的兵将都不如军中的兵将来得有秩序,经过这次的李宏然事件,石迪云直接将那些兵将训练起来。
形势看着好像是在胶着状态,其实若是有心人细看的话,就可以发现,优势正在一点点的往石迪云的方向偏移。
回到皇宫,见到这样的情况,薛羽皓心情大好。
自然是重重的奖赏了石迪云以及心腹大臣,更是放心的将军中的事情交给石迪云去做。
屏退了其他人之后,薛羽皓直接去了偏远的宫殿,一路走来,侍卫宫人越来越少,看着宫墙上面陈旧斑驳的痕迹,彰显著它陈旧的历史。
薛羽皓一边走一边细细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他从小长到大都没有来过几次这里,身为太子,他又怎么会接触这种地方。
唯一的来过几次,还是因为南宫芯钰一直喜欢泡在这里,他来找她,那时也是匆匆而来,怎么会有那么多时间去浪费在两个没有用的人身上。
哪里知道…
想到南宫芯钰,薛羽皓眼眸冰冷的眯了起来,那个女人竟然耍了他!
抬头,他的目的地已经到了,残旧的宫门就在眼前,伸手拍了上去,竟然敢跟他作对,真的以为一个女人就可以让他陷入险地吗?
想要报复暄旭帝国,南宫芯钰她想的太简单了。
不过,他不会杀了南宫芯钰,他要她手里的势力,还有她这个人,敢跟他作对,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既然现在还动不了南宫芯钰,那么就找个人来代替,他就不信南宫芯钰会真的无动于衷。
他是看错了南宫芯钰,以为她是个整日无所事事不学无术的大小姐,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对薛羽祥十分的喜爱。
以为小小的把戏可以蒙混过去吗?
平时跟薛羽祥那么好,现在倒是迅速的撇开关系,当他是傻瓜吗?
所有的不在意,是因为想引开他的注意力。
她不在意薛羽祥,那么薛羽祥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同时他就不会动薛羽祥,薛羽祥自然就安全了。
南宫芯钰,她确实是打得好算盘,可是,她忽略了一点。
她如此喜欢使用计谋的人,还妄想他不去多想想吗?
简单的四个字,以为他就会只理解表面的意思?
稍稍的往深一步去想,立刻就能知道南宫芯钰其实是在保护薛羽祥。
当初离开没有办法将薛羽祥带走,恐怕她是又想着薛羽祥终究是他的弟弟,他不会怎么样吧。
南宫芯钰,她还是太单纯。
以为帝王家会有普通人家的亲情吗?
真是太天真了!
陈旧的大门被打开,入目是一片没有人照料的庭院。
因为是夏天角落里的杂草长得竟然有半人高,地上的碎石也无人打扫,院中一口井边水桶上的水还没有干涸,看来这个井水倒是真的物尽其用。
许是有人听到了动静,正从里面徐徐走来。
一个半老的宫女走了出来,看到他之后,惊讶的瞪大了双眼,随后赶忙跪倒行礼:“陛下…”
“九殿下呢?”薛羽皓可没有那个时间去听什么无关紧要的话,而是直接问出他最关心的话题。
“九殿下在房中午睡。”老宫女诚惶诚恐的回禀着,偷偷的去看薛羽皓的脸色。
真是猜不透,当今皇上怎么会来这里。
南宫小姐又不在,陛下似乎没有什么理由来找九殿下。
“午睡?”薛羽皓微微一笑:“他倒是好兴致。”
“陛下,奴婢去叫九殿下。”老宫女急急的说道,生怕因为政事烦心的皇上,过来拿九殿下出气。
“不必了。”薛羽皓衣袖一摆,直接步入薛羽祥的房间。
进入之后,才发现这个屋子内的摆设过于简单了。
对于一个皇子地位的人来说,这个屋子里的东西远远不能配得上房间主人的身份。
这样的心思也只是一转,他过来可不是来感慨薛羽祥的生活状态。
大步的走入内室,正看到床上躺着的人。
雪白的中衣裹在修长的身躯上,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侧身而睡,却不老实,长手长腿的抱着被子,睡得正酣。
午后的阳光洒下,有斑驳的金黄铺在他的身上,一瞬间,这个安静的人儿竟然让薛羽皓有一个错觉,好似他并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个烦忧的红尘。
“殿下,殿下。”老宫女过去轻轻的晃着薛羽祥,现在可不是贪睡的时候。
“唔…不要吵我…”床上的薛羽祥含糊不清的嘟哝一声,转过身去,躲开被骚扰的源头。
“我的好殿下啊,快醒醒。”老宫女急得都快哭了,看皇上阴晴不定的脸色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呢?
自己的殿下反倒一直不在状态,这可如何是好啊。
薛羽皓看着眼前的一幕,唇角慢慢的勾了起来,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了一句:“芯钰回来了。”
“芯钰?哪里哪里?芯钰在哪里?”一听到南宫芯钰的名字,床上的薛羽祥一骨碌的爬起来,睡眼惺忪的左瞅右看的去找南宫芯钰的身影。
看着薛羽祥这个样子,薛羽皓笑得很开心。
就这样还敢给他回信说“关我屁事”。
他倒要看看南宫芯钰是不是真的那么不在乎薛羽祥。
“小九。”薛羽皓走了过去,笑得十分的温和,就像是一个哥哥在看着自己的弟弟。
“皇上。”薛羽祥扬起脸来,不解的瞅着薛羽皓,扁了扁唇,“皇上,看见芯钰了吗?”
“当然见到了。”薛羽皓轻轻的笑着,过去摸了摸薛羽祥的长发,立刻感觉到手下的人往后缩了缩,似乎是十分的害怕他。
“怎么了,小九,你在怕我?”薛羽皓挑了挑眉,笑着询问着。
明明就是很温和的笑容,很宠溺的声音,偏偏吓得老宫女腿一软直接的跪倒在地:“陛下,九殿下一直都怕生人,请陛下…”
还没等老宫女说完,薛羽皓犀利的目光已经扫了过去,截断了老宫女的后半句话:“生人?朕在他的眼里是生人?”
一句话吓得老宫女不停的叩头,知道自己这句话是说错了。
皇上跟九殿下可是骨肉血亲怎么可以说是陌生人,但是,这么多年,皇上见九殿下的次数用一双手就可以数过来,不是生人是什么?
事实是事实,可是万万不能说出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吓得老宫女不停的叩头。
“既然该死,那就去死吧。”薛羽皓冷眼盯着坐在床上的薛羽祥,根本就不去看那个微不足道的老宫女。
看着本来迷茫的薛羽祥不安的动着身体,似乎是想下去扶老宫女起来。
奈何薛羽皓站在床边,正好堵住了他的路。
“皇上,不要再让她磕头了,很疼的。”薛羽祥动了半天,也找不到下去的方法,只好嗫嚅的求着薛羽皓。
薛羽皓在心底冷冷的笑,别看薛羽祥傻,但还知道对皇上保持基本的惧怕,不错,看来是这个老宫女平日教导的。
“小九,你知道皇上是什么人吗?”薛羽皓放柔了声音,轻轻的问着。
“知道。”薛羽祥听到这个眼睛一亮,好像对答案早就是烂熟于胸,快速的说了出来:“是最厉害的人,我绝对不能让他不高兴,要尊敬,不然就会再也吃不了好吃的。”
听到如此幼稚的回答,薛羽皓哈哈大笑出声,接着问道:“那你知道皇上是谁吗?”
“你就是皇上。”薛羽祥伸手指了薛羽皓一下,突然的收回手。
“没错,朕就是皇上。”薛羽皓笑眯眯的看着薛羽祥,“但是,她让我不高兴了怎么办?”
薛羽祥偷偷的瞟着那额头已经磕出血来的老宫女,害怕的咽了咽口水:“皇上能不能不要不高兴?”
“小九要是让朕高兴了,她就没事。”薛羽皓脸上露出更大的笑容就像是一个露出牙齿的狼,“小九想让朕高兴吗?”
第八十章:一月之期
(“嗯嗯!”薛羽祥拚命的点头,眼角余光一直在偷偷的瞅着还在磕头的老宫女,看那个样子都快要哭出来了,却有不敢开口求情。
他的举动又怎么会瞒得过薛羽皓?
自然是被薛羽皓看个满眼,手一摆冷斥一声:“起来。”
“谢陛下。”老宫女连忙感恩的站了起来,退到一旁。
薛羽皓对着薛羽祥笑了笑:“小九跟朕走。”
薛羽祥不解的眨了眨眼,目光从薛羽皓的脸上滑到老宫女瞬间苍白的脸上。
“小九不想见你的芯钰了吗?”薛羽皓抛下一个诱饵,立刻看到薛羽祥眼睛一亮。
“要、要见芯钰!”薛羽祥开心的大叫着,猛的从床上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跑。
“小九,你还没有穿外衣。”薛羽皓一把抓住薛羽祥的胳膊,笑得就像一个亲切的哥哥。
“陛下,九殿下他…”老宫女心中不忍的看着薛羽祥。
从来不会轻易踏足这里的皇帝突然要带九殿下走,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皇帝看都没有看老宫女,只是淡淡吩咐着:“给九殿下更衣。”
老宫女抿了唇,颤抖的伸出手来为薛羽祥穿衣,想要说什么,可是,她一个卑微的宫女可能改变皇上的主意吗?
尽量的放慢给薛羽祥穿衣的动作,想拖延点时间,希望事情可以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