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琛没看他,淡笑着看向程牧:“程叔说笑了,我和真姨差着辈呢。”
倪真:“……”
又一次猝不及防的拒绝。
她脸上笑意顿时淡了许多,不说话了。
陶夭看一眼程牧,抿抿唇,又下意识看了一眼欧阳琛,结果,正好撞进他波澜不兴的眸子里。
欧阳琛肤色白皙、五官精致俊秀,一双凤眼非常漂亮。
他看着她,唇角轻抿,露出一个清浅至极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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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琛,念着名字都觉得很温柔诶。/(ㄒoㄒ)/~
二更否,容我纠结纠结。悲泣。
118:你理她死活?
陶夭一愣,抿着唇也笑了一下。
边上,程牧攥着她手指的力道突然大了些,有些疼。
陶夭转头看去,对上程牧幽深的黑眸,他唇角微微笑,声音淡淡:“怎么不吃?”
“哦。”陶夭默默低下头去。
欧阳琛收了视线,将筷子往嘴里送。
“哥。”欧阳瑜神色古怪地看着他,小声提醒,“你夹了一片香菜。”
欧阳琛:“……”
他从小讨厌香菜的味道,欧阳瑜自然清楚。
“我知道。”欧阳琛抬眸看他一眼,声音淡淡,面无表情地将香菜送入口中,慢慢咀嚼。
欧阳瑜:“……”
他嘴欠,伤了老二骄傲的自尊。
妈呀,吃个饭为什么这么烦?早知道不来了。
两个人再没说话,餐桌上有霍云庭插科打诨,又有傅夫人和倪真谈天说地,气氛倒也未曾冷却下去,显得其乐融融。
手机震动声突然传来。
一众人倏然一静,循声看过去。
陶夭将裤兜里手机掏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开口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起身,她慢慢往出走,脸色沉默。
眼下,看见陌生号码就怕,她有点不想接。
纠结再三,最终仍是接通,声音淡淡:“喂,我是陶夭。”
“陶夭吗?吴晓丽的姐姐?”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粗犷男声,有人口气不悦地问。
陶夭一愣:“她怎么了?”
“吸毒了,潍城区拘留所呢,你尽快过来一趟。”
陶夭:“……”
她握着手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迟疑着问:“您说吴晓丽吸毒被抓,是这个意思吗?”
“对,拘留十五天,例行通知家属,你尽快过来走一下拘留手续,对了,带上两千元罚款。”
陶夭神色怔怔地挂了电话,眉心紧蹙。
餐厅外站了一会,她叹口气,装了手机回到座位上,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抿着唇放了筷子。
“不舒服?”程牧声音淡淡问。
“不是,”陶夭抬眸看过去,脸色难看道,“有点急事要去办。”
程牧微愣:“急事?”
陶夭想了想,压低声音说:“有个朋友进了拘留所。”
“尤家那小子又惹祸了?”
陶夭看他一眼,微微摇头:“不是他。”
程牧用小碗帮她舀了两勺酒酿圆子,随意道:“那就吃了饭再去,关一会又不会少二两肉。”
他不以为然,陶夭抿抿唇,重新低下头去。
——
饭后,两个人没在倪家久留。
陶夭和程牧上了车。
司机将车子驶上正路,陶夭看一眼窗外,想了想,开口道:“就将我放在前面路口吧。”
司机扭头看她一眼,用眼神问程牧。
程牧瞥向陶夭:“人关在哪?”
“潍城区拘留所。”
程牧点点头:“下着雪,你又是这种状况,难不成还亲自过去?我让人打声招呼,将人放了。”
“不用。”陶夭扭头,“我就过去配合走一下程序。”
“哦?”
陶夭抿抿唇:“吸毒拘留十五天,应该的。”
程牧盯着她看,唇角慢慢浮上一个笑容,凑近贴着她耳朵说:“人家打电话是找你帮忙,你倒好。尤家那小子惹事的时候,怎么就急成那样?”
“那不一样。”陶夭想了想,又纠正他,“是拘留所那边打电话给我的。她等于是我养父的女儿,你见过。”
程牧一愣,声音骤冷:“陵园那个?”
“嗯。”
闻言,程牧脸上的笑容更古怪了,冷嗤:“那关着得了,你理她死活?”
陶夭不吭声了。
安静了一会,她声音平静道:“就将我随便放在哪下车就行。她家里没人了,我得过去走程序。”
程牧沉着脸看她一眼,朝司机吩咐:“潍城区拘留所。”
“知道了,二爷。”司机没回头,应声。
徐东不在,开车的司机是程宅那边的下人,半天下来,心里对陶夭着实多了几分好奇。
看上去年龄不大呀,不晓得使了什么手段?
让他长见识了。
他们家这二爷什么脾气,但凡在程家待久一点,没人不知道,那可是完全不容违逆的主。
这么迁就一个人,实在难得一见!
车内气氛有些沉闷,司机不敢多言,默默开车。
陶夭靠坐着,想到程牧脾气硬,索性也不再坚持要自己去,目光落到窗外,突然又想起来还得交两千块罚款。
她扭头看程牧一眼,迟疑着问:“你身上带钱着吗?”
程牧:“……多少?”
“两千。”
程牧没看她,冷哼了一声。
陶夭:“……”
她叹口气,又说:“带没带呀,你没带的话我等会要先取钱,一会得交一下罚款。”
程牧冷笑:“吸毒的人会没钱吗?”
话落,他抬眸朝前面司机道:“大衣递过来。”
司机将副驾驶上的大衣举起来,他随意翻找了一下,黑色钱夹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砸到了陶夭怀里。
陶夭看他一眼,忍着一点烦躁打开钱夹,数了十五张红钞,又将钱夹还回去,轻声说:“我拿了一千五。”
程牧看她一眼,收了钱夹,重新将大衣扔回去。
双腿交叠坐着,他身子后靠,拿出烟盒,抽了一根烟含住。
陶夭刚把一千五放进钱包里,左手突然被人握住,紧接着,一个纯黑色打火机放在了她手心里。
四目相对,程牧的意思不言而喻。
陶夭攥了一下手里的打火机,没拒绝,凑过去帮他点着了。
程牧吸了一口,手指夹着烟看向窗外,安静了。
陶夭握着打火机,神色怔怔地看了他两眼,慢慢地收回视线,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半靠着。
刚才那一瞬,看着他冷漠的侧脸,她有几秒钟的失神。
程牧相貌非常英俊,棱角分明,侧脸尤其好看,有一种男人阳刚冷硬的气质在里面,很迷人。
他这样的,单凭容貌,也能让女人前赴后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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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一见外,二爷就冷淡。
从某种角度来说,wuli二爷真是一枚外冷内骚嘴上说不要身体却非常诚实的傲娇小公举……
今天还是一更,因为我明天要交宋哥出版稿的正文,已经累瘫了,截至目前,一个字的存稿都木有。/(ㄒoㄒ)/~
后天上架,各种害怕……
还在追文的小可爱,这两天多多冒泡呀,我需要看见你们还在。
119:她竟然觉得,有人可以依靠
下午四点,潍城区拘留所。
车子缓缓停下。
陶夭叹口气,侧身问程牧:“你在车上等我,还是?”
程牧将烟蒂摁在烟灰缸里,目光沉沉地看了她几秒,淡声道:“跟你一起进去。”
“……哦。”陶夭开门下车。
外面冷,寒风夹杂着雪花吹到脸上,让人觉得冷。
陶夭抬手在脸上揉了揉,正想将两只手揣进大衣口袋里去,左手突然被人攥紧在掌中。
程牧攥着她的手,揣进自己衣兜里。
陶夭:“……”
两个人身高有差距,这姿势,走起路都十分别扭。
她却不能说。
刚才一路上想了许多,她现在,有求于人。
她不想欠程牧太多,尤可人和尤可为的事情原本是交易,这之外,她想和他保持距离,可眼下,似乎又不可能了。
很多事情一旦开始就没办法回头,她和程牧在这段关系里产生越来越多的纠葛,不仅有金钱,还有人情。
两个人沉默着往前走,陶夭突然唤:“程牧。”
程牧扭头看她,下意识问:“不舒服了?”
陶夭脸色很苍白。
“不是。”陶夭摇摇头,停下步子,看着他,声音低低地开口说,“可能又得麻烦你一次。”
程牧:“……又想保她了?”
她性子死倔冷漠,可心里似乎又有一个角落,放着几个人,那几个人能让她放下底线,倾力去保护。
已是自顾不暇,偏偏重情重义,背着那些枷锁,不累吗?
程牧没说话,看着她,目光幽幽。
陶夭似乎有些为难,想了想,又声音低低道:“我没有什么能给你了。”最后一点清白都给了。
程牧拧眉看着她的样子。
半晌,他轻嗤一声,笑了:“有事说事。”
“我还没想好。”陶夭抿抿唇,若有所思道,“得见了她才知道我要怎么办。吴叔临去将她托付给我了,我有责任。”
还真是一笔烂账……
程牧在心里胡乱想想,声音淡淡:“那就先进去,见了人再说。”
“谢谢。”
“以后这些话少说。”
“……”陶夭看了他一眼。
程牧看着她有些迷茫的样子,突然勾勾唇,俯身贴近她耳朵,低声说:“你自己昨晚在浴室里问了我什么,忘了?”
陶夭耳朵骤然红起来,似乎有些别扭,又有些窘迫。
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
她问了这句话。
“想起来了?”程牧看着她通红的耳朵,直起身,面无表情地往拘留所里面走,声音随意,“这一点,足够你在香江为所欲为了。”
陶夭被他的动作带着往前走,神色怔怔地抬眸看了上去。
程牧个子高,她想打量他,得微微仰着头。
她仰头一直看着,突然很难受,有一种奇怪的情绪渐渐地在胸腔里化开了,酸酸胀胀的,很陌生,难以形容。
要是刚来香江的时候,能认识这么一个人就好了。
会很有安全感吧?
有他在,遇上什么事都不会恐慌害怕的。
每个人在生病的时候都会这样脆弱难受胡思乱想吗?
第一次,她竟然觉得,有人可以依靠。
陶夭突然抽出了自己的手。
程牧猝不及防,反应过来的时候,陶夭的左手已经伸进自己裤兜里面去,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程牧没再抓她手,揽着她的肩头进了拘留所。
——
拘留所,办公室。
值班民警接了一个电话,转过身来。
程牧脸色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程先生好。”值班民警笑容可掬地唤了他一声,一脸爽快道,“地方简陋,您坐着等一会,我这就将人带出来。”
程牧没理他,看着陶夭问:“想怎么办?”
陶夭倏然回神,看着民警开口道:“我想先见见人,行吗?”
民警笑起来:“有什么事可以回家了再说嘛。小姑娘已经在里面待了一晚,指定怕着呢。”
陶夭抿了一下唇:“我想先见一下人,怎么处罚,之后再说吧。”
民警:“……”
怎么这意思听着并不是要捞人?
他抬眸和边上另一个值班的女民警对视了一眼,下意识又看向程牧,笑着唤:“程先生?”
“我陪她来的。”程牧声音很淡。
民警一时了然,笑着朝陶夭说:“那您跟我来。”
陶夭嗯了一声,跟着他出门,走过一条长长的走道,出了一扇门,穿过一个没人的空院子,又进了一扇门,几分钟后,才在接见室里见到吴晓丽。
吴晓丽看上去有点精神不济,紧抿着唇坐到了椅子上。
陶夭也没说话,安静地打量着她。
半晌,吴晓丽先没忍住,有些生硬地问她:“你有办法把我弄出去是不是?尤可为是不是你找人弄出去的?”
陶夭没回答,问她:“你爸留的钱,花完了?接下来预备怎么办?”
说到钱,吴晓丽脸色顿时难看了。
她的确没钱了,原本想着花了最后这点钱就去找陶夭,谁曾想,第一次试那玩意就被逮了进来。
其实是有点后悔的。
她最近跟着混的那几个都不是什么正经人。昨晚,其中一个还在里面犯了毒瘾,二进宫,要被送去强制戒毒。戒毒所那是什么地方?听说根本不把人当人看,想起来就让她不寒而栗。
事实上,只昨晚那人犯毒瘾的样子就将她吓了个半死。
她还不到二十岁,可不想就这么毁了一辈子。
胡思乱想后,她就突然想到尤可为了,尤可为出去那一天,她在西凉庄见到了徐东。
吴晓丽盯着陶夭看:“拆迁款是不是在你手里?”
“对。”陶夭语调淡淡,干脆承认。
吴晓丽愣一下,咬牙道:“我就知道我爸肯定给你了,你拿了我的钱不觉得烧得慌吗?那些钱和你有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陶夭淡声说,“你爸留给你的。怕你乱花,所以让我暂为保管。他的原意是,等你结婚生子当了母亲,我再把钱给你。”
“……”吴晓丽看着她脸色,好半天没说话。
陶夭提醒她:“认识两年多了吧,你应该挺了解我的。这件事我答应了你爸,肯定会做到。”
“结婚生子?”
“你才刚满十八岁。”
吴晓丽:“……”
沉默好半晌,她冷着脸要求:“我要出去,里面根本不能待。”
认识以来两个人关系一直不好,主要是她奚落欺负陶夭,可陶夭的性格她也十分了解,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偏偏她说不出软话,请求都像命令。
陶夭不以为意,点点头:“出去可以,我有条件。”
“你凭什么和我讲条件!”吴晓丽倏然间恼怒起来,“要不是我爸你连命都没有了,你还在这跟我拿腔作势?你还有没有良心?哦,我爸现在死了,你觉得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不是?你和苏瑾年那……”
“闭嘴!”陶夭神色定定地看着她,脸色一瞬间变得冷冽起来。
吴晓丽突然笑了:“被甩了呀。哦,不,你现在是有后台的人了。陶夭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我弄出去,我到时候要你好看!你觉得傅影帝和程老板,会不会喜欢破鞋呀?”
陶夭看她半晌,突然也笑了起来。
笑容很淡,却成功地让吴晓丽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住了。
“随你的便。”陶夭站起身,声音淡淡说,“你要是想在里面待满十五天,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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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很惆怅,不知为何,敲下这些字,我却觉得像是一种告别。
120:尽管惹【一更求首订】
“你别走!”吴晓丽连忙站起身来。
陶夭神色平静地看着她。
吴晓丽气闷不已,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心里紧绷的那根弦,却也因此突然之间松了松。
陶夭很少对她动怒。
从她那个冬天到了吴家开始,无论她怎么冷嘲热讽,陶夭都很少动怒,好像自动过滤掉她那些话,很忍让。
吴晓丽也知道,陶夭不会不管她。
可刚才还是怕了。
毕竟,她爸已经死了,她跟着混的那些狐朋狗友没几个能靠得住的,她在学校里成绩差,也根本没什么朋友。
眼下她尚且能再强硬一两次,这之后呢?
陶夭已经有了点名气,她性子那么冷,又一贯说到做到。
不行!
她必须得离开这个鬼地方!
吴晓丽一时间心乱如麻,看着她咬唇道:“你不能走,你必须把我弄出去,要不是我爸,你现在连命都没了。”
她爸的救命之恩,是她唯一却非常有分量的筹码。
“要不是因为吴叔,我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陶夭看着她,重新坐下,语调淡淡说,“我只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今天出去,但是接下来生活听我安排,你可以理解为我代替你爸管教你,我会给你充裕的生活费;第二,今天开始,我们两不相干,最少截止你二十岁,一分钱我不会给你。”
“你!”
“给你五分钟考虑。”陶夭无视她脸上气急败坏的情绪,语调淡漠说,“你应该知道,我什么都不在乎,说到做到。”
“……”吴晓丽一噎。
她对陶夭比较了解,若说什么能引起她情绪,也就一个苏瑾年。
眼下苏瑾年和她一拍两散了,像她这种性子,的确难搞得不得了。她虽然嘴上用傅影帝威胁她,可网上的事情她也清楚,傅影帝维护她,她却发毒誓撇清关系。
就算她曝光她和苏瑾年的事情又能怎么样?
明星嘛,黑红黑红的不在少数。陶夭不在乎,她到时候也许吃力还不讨好,指不定还惹些麻烦,烦躁!
“想清楚了吗?”陶夭声音冷冷地问了她一句。
吴晓丽恨恨地抬头:“第一种。”
她身上那些钱花光了,眼下她出去,若是没有陶夭,生活都成问题,无论怎样,先把钱拿回来再说。
陶夭吃软不吃硬,她也不能老是硬碰硬。
胡思乱想着,吴晓丽只觉得抑郁难平,干巴巴地说:“我选第一种,我现在就要出去。”
“知道了,我在外面等你。”话落,陶夭转身出去。
民警在外面等着她,两个人简单地说了几句,陶夭率先回办公室去,准备找程牧谈。
“见了人,心又软了?”程牧摁灭烟蒂,看了她一眼。
陶夭想了想,用一种尽可能柔和的语调说:“我这几天不去海棠园行吗?她染了毒,我得盯着她几天,看看情况。”
程牧:“……真把自己当姐姐了?”
陶夭主动去拉他手:“这件事谢谢你,后面可能还得麻烦你帮我。她是吴叔唯一的女儿,我不能不管。别生气好吗?”
程牧看着她,觉得自己一只手突然就变得僵硬了。
因为这样一件事,她哄他?
感觉起来挺可笑的。
可偏偏,这可笑带来的后果让他十分受用,她手指凉凉的,小心试探地碰他手,动作带着些孩子气,可怜兮兮。
吴晓丽被民警带到办公室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程牧和陶夭坐在沙发上,陶夭低着头,一只手拉着他的手,程牧侧着身子看她,冷硬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陶夭她,难不成在撒娇?
这一点意外简直颠覆了她以往对陶夭的认知,以致于,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用一种非常古怪的神色看着两个人,连说话都忘了。
“程先生。”民警笑着唤了程牧一声。
程牧反握了陶夭的手,站起身,神色冷淡地先瞥了吴晓丽一眼。
吴晓丽一愣,倏然间收回视线。
她有点怕程牧。
从小到大,她没见过这么让人有压力的男人,她也知道了他的身份,程氏集团大老板,香江地界的土皇帝。
据说,他控制了自己的亲爹,弄死了自己的亲大哥,接掌了偌大家业不说,私底下还培养了许多特务为自己办事,整个就像一暴君。
这种喜怒无常的男人,陶夭跟他?
吴晓丽有点慌……
——
拘留所外。
等半天的司机迎上来:“二爷。”
“回海棠园。”
“好。”司机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去开车。
吴晓丽看了陶夭一眼,陶夭还没开口,揽着她的程牧突然声音冷冷道:“你坐副驾驶。”
“……啊?”
“不用。”陶夭下意识扭头,朝程牧道,“我刚才不是说了?”
程牧打断她:“我没答应。”
“那她……”
“听不懂我说话?”程牧没理她,不悦地瞥了吴晓丽一眼。
吴晓丽这下才回过神来,晕乎乎哦了一声,开了副驾驶门坐上车。
陶夭:“……”
程牧拉开后排右侧车门将她推了进去,关上门,自己绕车尾走到另一侧,脱了大衣坐上车,朝司机发话:“走了。”
黑色迈巴赫稳稳地驶出了拘留所,上了街道。
陶夭好半天回过神,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扭头朝程牧说:“那……把我们随便放在哪就行了,不用带我们回去……”
太过意外,她语调都有些不对了。
程牧倾身到她跟前,抬手将她散落下来的一缕长发拢到耳后,声音温和说:“大过年的,别惹我生气了,嗯?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知道吗?不在你跟前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