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再从洗手间里出来,整个人才算彻底松了一口气。
“小姐下去招呼客人了,陶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吩咐我就行了。”女佣见她出来,连忙上前扶了一把。
陶夭脸色苍白地坐到了床边,笑说:“不用了。我在这休息一会就好,你下去了给程先生说一声。”
“好的,知道了。”女佣点点头,半掩门退了出去,不曾想,转个身被外面站着的人吓了一跳,定定神,小声道:“琛少爷。”
话落,对上他清雅温和的笑容,脸蛋慢慢地红了起来。
难怪一向眼高于顶的小姐喜欢他呢,这样家世长相气度俱一流的贵公子,哪个年轻女孩不喜欢呢。
欧阳琛嗯了一声,问:“她还好吗?”
陶小姐?
女佣一愣,回神道:“说是自己休息一会儿。”
欧阳琛淡淡点头,目光往门口扫了扫,心不在焉的,静了下来。
他身上有非常清新的淡香味,却不像一般人常用的香水,类似于书香水墨的味道,好闻极了。
这样温和内敛的人,能让身边人觉得非常安心。
女佣正出神,又听他说:“冲碗红糖水端上来,另外,再拿个热水瓶。”
“……知道了。”女佣迟疑地看了他一眼。
欧阳琛表情淡淡:“去吧。”
“我这就去。”女佣这下总算回过神来,心里仍是有些疑惑,脸色古怪地往楼下走,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喟叹,房里这陶小姐可真是有福气。
程先生、傅先生,还有这一位琛少爷,一个赛一个高高在上,偏偏都对她关怀备至,上辈子造了什么福诶……
主人客人都在楼下,楼上显得很安静。
身后,房间里一点响动都没有,欧阳琛盯着虚掩的房门看了一小会,没进去,也没离开,一直静静地站在外面,神色淡淡的,没情绪的样子。
女佣好一会折而复返,将红糖水和热水瓶送进去给陶夭,再出来看见他,想了想又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好点了吗?”
女佣想了想,犹豫着说:“说是让我帮着找一片止疼药。”
欧阳琛神色微愣:“找什么?”
“止疼药。”女佣重复一遍,眼见他脸上突然浮现出明显的担忧,迟疑着解释说,“有的女孩子是会非常疼的,过去了就会好,您别太担心。”
欧阳琛看了她一眼:“需要到吃药的地步?”
女佣一愣:“陶小姐看着是比一般女孩疼得厉害些。”
欧阳琛蹙眉:“你去拿药吧。”
“哦。”女佣脚步很快离开了,没一会,楼梯口传来两道脚步声,以及她明显有些大的说话声,“看上去很不舒服呢,我已经给冲了红糖水。”
欧阳琛神色微愣,心里有些好笑,抬步往楼梯方向走。
程牧抬眸看见他,笑问:“阿琛一直在楼上?”
“小四昨晚熬夜了,在休息。”
欧阳家兄弟四个感情非常好,一直在圈子里传为美谈,程牧闻言淡淡笑了一下,并未多问。
边上,女佣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想到程先生看见琛少爷她就有点莫名的紧张,下意识就出言提醒了那么一句。
幸好,幸好!
她松口气,看了欧阳琛一眼。
欧阳琛并未看她,只朝程牧说:“不打扰程叔了。”
“嗯。”程牧点点头。
欧阳琛微微一笑,抬步下楼。
程牧出声问:“人在哪个房间呢?”
“我带您过去。”女佣陡然回神,声音里还有些惆怅,只觉得一颗心突然就跟着琛少爷跑了。
她将程牧带到了客卧门口,很识趣,没再进去。
------题外话------
我们家小猫儿,会啃脚丫子啦,O(∩_∩)O哈哈哈~
阿锦读诗的时候,一动不动地盯着阿锦看,给看黑白卡的时候,手舞足蹈可高兴,能自己握着两个玩具一起挥舞,为了锻炼她视力,阿锦买了黑白色的熊猫家居服,她一看见我就可高兴可高兴,咿咿呀呀的~\(≧▽≦)/~
开心到飞起。\(^o^)/~

115:我帮你揉揉

房间里。
陶夭抱着枕头睡。
出了汗,整个人疼得将身子蜷缩起来,热水瓶有点烫,她用枕巾裹着,还觉得难受,整个人半趴在枕头上。
外面传来响动,她抿着唇看了过去。
程牧很快出现在视线里,到了跟前,俯身问她:“感觉怎么样了?”
陶夭咬着唇,语调含糊:“还有点疼……”
经期会疼成这样?
程牧蹙眉想了想,扶着她靠起来,端着水杯喂药。
陶夭吃了一颗止疼药,又喝了大杯微烫的开水,脸色苍白地靠在他怀里,看上去非常虚弱。
程牧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上一次也是下雪,她晕过去不说,紧跟着还发烧生病,虚弱无力,也就差不多现在这个样子。
他的感觉却已经发生了变化,多了许多怜惜心疼。
程牧扶着她躺下,自己也脱了外套搭在一边,半靠在床边,揽着她,低声安抚:“闭上眼睛睡一会。”
“你不下去能行吗?”陶夭看他一眼。
程牧一只大手落在小腹上,轻轻按了按:“没关系。是不是这里疼?”
陶夭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帮你揉揉,会不会好一点?”程牧问话的声音很温柔。
陶夭神色恍惚地看着他,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上一次在公寓里的画面,苏瑾年那一句:“现在疼吗?我帮你揉揉。”
疼痛会让人变得脆弱无助吗,她突然觉得很难过,眼圈发酸。
她紧紧地抱住了程牧的腰,将脸颊埋在他胸口。
程牧一愣,紧接着便觉得有点不对,扶着她的肩膀往后推了推,又心疼又好笑:“怎么哭了?可真跟个小孩似的,羞不羞?”
“亲亲我好吗?”她小脸上带着点可怜兮兮的神色。
程牧摸着她的脸,薄唇慢慢覆上去,却没有落在嘴唇上,而是吻掉了她脸上一点濡湿的眼泪。
陶夭哽咽一声,仰着脸主动去亲他,没够到,一个吻落在他下巴上,她心里哀痛,在他下巴上无意识地啃噬了两下,痒痒麻麻的感觉让程牧攥紧了她的手,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陶夭停下了动作,又搂着他的腰,脸颊重新贴在他胸膛上。
隔着衣料,能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慢慢地,她心情平复了下来。
程牧一只手按在她小腹上,不轻不重地帮她揉了一会,感觉到怀里的人非常安静,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睡着了?
他松口气,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拍着她的背。
心情却很好。
拍着拍着,他又慢慢停下,保持着侧靠的姿势没动,看着她睡觉,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慢慢地在心口泛滥了。
——
陶夭这一觉睡了两个小时。
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
她仰起头看了程牧一眼,还没说话,外面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进。”程牧开口道。
她一愣,下意识将身子往下缩,重新埋头在他怀里。
进门的女佣显然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到,有些结结巴巴地开口说:“程……程先生,到吃饭时间了。”
“知道了,就下来。”
“好。”年轻的女佣忙不迭退了出去,一脸恍惚。
她并非先前那一个,只晓得这一位程先生今天带了女朋友过来,哪能想到,他还有这样宠女人的时候,原本不是挺冷漠傲气的一个人么?
下巴上还有一个明显的吻痕!
敢在他脸上留下那种东西,这女朋友也是没sei了。
女佣的脚步声渐远……
陶夭抿着唇将脸蛋露出来,对上程牧有些玩味的低笑,他说:“又没干什么,有什么可害羞的。”
陶夭无语,索性闭嘴。
程牧又问:“还疼吗?能下去吃饭吗?”
止疼药效果很好,陶夭抬手在小腹按了按,只觉得那里暖烘烘的,疼痛的感觉淡了许多。
也就身上没什么劲而已。
她松口气,起身:“好多了,起来吧。”
“胳膊麻了。”程牧突然说。
“啊?”陶夭扭过头,就看到他一手按着胳膊,看着她说,“你枕着睡了两个小时。”
陶夭:“……等会就好了吧。”
说着话,她才突然看见他下巴上那块痕迹,神色一怔,脸色渐渐变得古怪又难看。
“怎么了?”程牧按着胳膊起身,站在床下。
陶夭抬手在头发上抓了抓,声音很低:“你自己去洗手间里看。”
程牧若有所思,抬步去了洗手间,很快,陶夭听见他发出一声忍俊不禁的低笑,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她理了理衣服下床,蹙眉说:“有没有什么办法?”
“你在我身上留的痕迹还少吗?”程牧语调有些不以为意,淡淡地说。
陶夭脸色更难看了。
程牧到现在手背上还有浅疤,可,没人知道是她。
眼下……
想到楼下那些人,她连步子都迈不动了,蹙眉想着那一会她恍惚的状态,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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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发挥一下泥萌的脑洞,猜猜wuli程二会用什么办法遮去这个吻痕?哈哈,猜中统一奖励币币30个。
注:阿锦觉得超简单啊,所以木有备选选项。
相信泥萌,可以的!~\(≧▽≦)/~
然后,我争取下午二更。

116:答应你还不成么?【二更】

陶夭神色烦躁地立在原地。
程牧手指摩挲着下巴,抬步出了洗手间,有些好笑地揽了她肩头,安抚道:“没事儿,你是我的人,这不很正常么?”
他神色坦荡、不以为然。
话落,抬步出门。
陶夭抿唇扯住他衣服:“程牧。”一脸纠结的样子。
程牧一低头,她手指细细白白的揪着他衣服,咬唇站在他边上,欲言又止,蓦地让人心软。
他握了她手指,有些无奈:“脸皮儿这么薄?”
“你就想想办法啊,好不好?”陶夭当真有些急了,那着急从她眼睛里流露出来,让他神色微微怔了一下。
程牧抬手捧起了她的脸,猝不及防,陶夭往边上偏了偏,有些难堪。
“你这个样子,”程牧薄唇压在她小巧的耳朵边,呼出的热气撩着她鬓角的发丝,半晌,嗓音低沉笑,“……算了。”
算了?
什么意思?
陶夭无法,眼看他往出走,执拗地又扯住他袖口。
程牧好笑地看着她:“没完了啊。”
“你不能这么下去。”她语调有些生硬,仰头看着他,又一次重复,“想办法遮一下呀——”
“我说祖宗,”程牧哼笑着看她,“答应你还不成么?”
陶夭:“……”
她神色讪讪地松开他袖子:“怎么遮?”
“走吧,先下楼。”
“可——”
“要个创可贴遮一下,嗯?”
“行吗?”
“那你想怎样?”
陶夭:“……”
她心里有些乱,一时语塞,只好跟着程牧往下走。
两个人到楼道口的时候,程牧让迎面而来一个女佣帮他去拿了一个创可贴,随意地贴在了下巴上。
怎么看,都觉得十分奇怪……
陶夭觉得自己刚才肯定是疼糊涂了,犯下这等蠢事。
“夭夭?”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诧异的男声。
两人回头,对上一脸意外的欧阳瑜。欧阳瑜古怪地看她一眼,又看看程牧,最终,扫了一眼程牧搁在她肩头的那只手,抓着乱糟糟的头发笑:“你们……你们这是?”
“小四。”边上突然又传来一道温润男声。
欧阳琛到了几人跟前,上下扫他一眼,不满责备:“你这怎么回事?头发乱成这样?”
欧阳瑜年仅二十三岁,头发稍长,软软地带着点卷,染成了浅棕色,平时看着清爽阳光,睡醒了不打理却有些像鸡窝,凌乱得很。
此刻,他哪里还顾得上头发,一脸古怪道:“二哥,夭夭这?”
“陶夭……”
“我的人。”程牧直接开口将欧阳琛打断,看向欧阳瑜,哼笑问,“怎么你一副很难接受的样子?”
欧阳瑜:“……”
何止难以接受,简直不敢置信!
他们家老二看上的人,就这么被人给截了?
他神色怔怔地看着欧阳琛。
欧阳琛却没看他,笑着朝程牧说:“先前和陶夭认识,没听说她有男朋友,小四有点意外,程叔别见怪。”
他举止谦和有度,神色镇定从容,说起话来总有一种不紧不慢的温和,让人安心得很。
陶夭看他一眼,又对上欧阳瑜有些郁闷的脸色,微微笑了一下,扯扯了程牧,低声说:“能找个地方先坐吗?”
程牧看她一眼,声音淡淡问:“不舒服了?”
“嗯。”陶夭语调含糊。
程牧扣紧她肩头,转身往客厅方向走。
——
两人的背影越来越远。
欧阳瑜松一口气,抑郁问:“怎么回事啊?陶夭怎么和他扯上关系了?”
“你怎么回事儿?”欧阳琛看他一眼,没好气说,“你刚刚那眼神语气,怎么和人说话呢?还有头发,睡醒洗脸了吗?像什么样子?”
“哎这不都熟人嘛!”欧阳瑜有些无所谓地说了一句,神色突然一愣,看着他道,“你在生气啊?”
“嗯?”
“你可很少用这种口气说话诶,”欧阳瑜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吧?有没有一种失落酸涩感?”
欧阳琛看他一眼,没理,转身就往客厅走。
欧阳瑜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感觉睡一觉这世界都玄幻了,陶夭怎么跟他啊,古里古怪的。”
“关你何事。”欧阳琛面无表情。
“是不关我的事哈,可是你都不好奇吗?我去,你说是不是因为远叔的原因,老太太寿宴那次,他带着陶夭去参加宴会了耶!程叔心里不舒服,来了出横刀夺爱!”
欧阳琛停步:“你要不考虑考虑去写小说?”
欧阳瑜不理他,继续分析:“不都说程叔和他姐关系好吗?那可是一尸两命!你说说,他那种人,怎么可能允许姐夫另结新欢!”
欧阳琛看他一眼:“什么叫他那种人?那是长辈,说话注意点。”
“呃,你装什么傻!就他以前,阴沉暴戾、桀骜难驯、冷漠无情、一言不合就开打!亲自上阵不说,哪一次不给人卸胳膊断腿?”欧阳瑜想了想,声音低低,“他们都说程老大就是被他弄残的呢。”
欧阳琛看他一眼:“当时人家不在香江。”
“可他回来半年就将程家里外收拾得服服帖帖!”欧阳瑜若有所思,“虽说这次回来看着变了很多,可程老大突然死了诶,还有你看他刚才那样子,似笑非笑的,一说话我心里发毛。哥,你说他这些年到底干嘛去了?”
说话间,两人到了客厅。
欧阳琛停步,冷着脸瞥他一眼:“闭嘴。”
欧阳瑜:“……哦。”
------题外话------
十二年前。
离家出走的程二到了某二线城市。
混啊混啊混,半年后,成了片区扛把子大哥,小弟若干,威风赫赫……
某一日落单被揍,咬牙躲避的时候,面前出现一个小姑娘,七岁的夭夭跟着爸爸生活,还很快乐,一脸单纯地看着他问:“大哥哥你怎么了啊,流好多血。”
程二:“闭嘴,你家在哪?”
夭夭怯懦地看着他:“……”
程二:“带我去你家,快,不然血流光我就死了。”
夭夭怯生生地引路,将她带到了和爸爸租住的老房子里,一脸担心:“我爸爸马上下班要回来了,大哥哥你要不先藏我床下面?”
程二:“过来,帮我处理伤口!”
夭夭:“……”
放学路上遇上不讲理的中二期狂躁小青年,被迫替他包扎伤口后,天天晚有人翻窗子要爬她床。
《程哥养成软萌妻》,这个番外如何?\(^o^)/~

117:怎么,想跟阿琛啊?

餐厅里,气氛古怪。
长方形大桌,陶夭坐在程牧边上,承受着众人不动声色的打量。
程牧上楼去陪了她两个小时,上去之前脸上还好好的呢,一下来,啧,下巴上多了一个创可贴。
着实让人浮想联翩……
陶夭端着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余光瞥见程牧唇角噙笑。
突然地,她有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感觉?
“呦呵。”霍云庭从外面进来,目光刚落在程牧脸上便忍不住喷笑,“我说二哥,你这怎么回事儿,又被野猫抓了啊?”
他虽然寿宴那次不在,有些热闹可从来不会错过。
这话一出,餐厅里气氛越发诡异了。
霍云庭有些玩味地四下扫了一眼,心里纳闷,挺好玩一件事呀,怎么没人附和他一起笑呢?
倪老太太和两个女儿淡淡微笑。
傅远低头看着手机,好像在回复短信。
欧阳家那素来内敛的老二端着杯子喝茶,脸上连个情绪也没有,这也就罢了,他原本就是温和守礼的性子。
关键哈,那个小四,平时不挺能bb一个人么?这会低头玩着手机游戏,连眼皮也不抬。
“一不留神碰墙上了。”程牧突然答。
霍云庭挑眉看着他,似笑非笑:“嘿,这理由找得真不走心呀。”
话落,他猛地朝程牧下巴伸手过去。
“啊!”不等众人反应,他自己又突然怪叫起来。
“噗!”欧阳瑜和倪真没忍住,齐齐喷笑。
霍云庭出手很快,按理说趁人不备撕个创可贴不在话下,谁让他偏偏惹上程牧了,都没人看见程牧怎么出手的,几乎在瞬间制住了他。
“哎我去,疼疼疼疼疼!”霍云庭看着程牧钳制他手腕的一只手,脸上一瞬间堆满笑,求饶,“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虎须摸不得,您这能松松吗?”
程牧反手扣着他手腕往后扳,再继续,手腕得废了。
霍云庭苦着脸朝倪老太太使了个眼色。
“程二呀……”
倪老太太话音刚起,程牧甩开了霍云庭那只手,淡笑说:“我和云庭开个玩笑。”
霍云庭:“……卧槽。”
开玩笑用这么大劲儿,手快断了!
他一贯风流肆意,在香江横着走,捂着手坐回座位,愣是不敢吭声了。
龇牙咧嘴间,他想到了离家出走之前的程牧。
程家在香江六大豪门里排第一,主要是因为先前挺乱那些年,二分之一的香江势力都归人家管。
现在其实有点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主要因为他老子,程沣。
程沣开始,程家子嗣单薄,程沣没有兄弟姐妹,是根独苗苗,势力自然比不上程家最为昌盛的那几年。
程沣妻子早亡,他又日理万机,没什么时间管教三个孩子。
程家两兄弟,关系剑拔弩张,无人不知。
香江就这么大,这个圈子里同龄人也就这么多,程坤是程家这一辈老大,理所应当接管家业。
一直以来,跟着程坤溜须拍马的人很多,而且,在程坤的带领指使下,数不清的人跟着给程家这老二下绊子。
冷漠、桀骜、阴沉、狠戾,几乎是程牧给他的全部印象了。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论起打架斗狠的战斗力,香江这一圈子同龄人,程牧认第二,没人敢当第一。
他被排挤冷待的那些年,一言不合就揍人,拽翻天了。
程坤最怂的时候,出入最少四个保镖跟随,就怕一不小心被自己这弟弟揍得颜面尽失。
要不是因为气到极致,他也不会连弟弟的女人都上了。
今天这一遭,倒真是他犯浑了。
狼就是狼,离开得再久,嗜血的本性还在,獠牙之所以看不见,不是没了,是因为暂时用不着。
大权在握、美女在怀,人家现在春风得意着呢?
哪像他,掌家权都没有……
霍云庭有些抑郁地想了一下,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神色,笑着坐到了程牧边上。
程牧摸了摸下巴上的创可贴,看了陶夭一眼。
陶夭:“……”
不得不承认,刚才霍云庭出手那一瞬间,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吻痕这种东西,遮就遮了,要是遮却没遮好最终被其他人看见,那才真尴尬得吃不下饭了。
惊魂初定,她抿唇淡笑了一下。
人齐了,倪老太太笑了笑,发话让动筷子。
陶夭脸色突然僵了。
程牧的右手在下面握住了她的左手,他左手拿筷子,极为熟练地给她夹了一块鱼肉,淡声说:“冰冷刺激的都别吃,当心再闹肚子。”
饭桌上静了一秒,倪真声音艳羡地笑起来:“第一次见程二哥这么疼人呢,真难得。”
程牧抬眸看她一眼:“你还缺人疼?”
“缺男朋友疼啊。”倪真扁着嘴,有些哀怨地看了欧阳琛一眼。
程牧一时了然,笑了:“怎么,想跟阿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