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人,真是程牧吗?
她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司机和吴晓丽坐在前面,自然也将他一句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心里顿时都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怕给你惹麻烦。”好半天,陶夭声音低低说。
她分外寻常一句话,吴晓丽心里却咯噔了一声,紧张起来。
她身子紧贴着座位,竖起耳朵听后面的动静,很快,听到了男人越发低沉柔和的声音:“尽管惹。”
程牧的嗓音里含着一丝纵容的笑意。
吴晓丽:“……”
想起先前自己威胁陶夭那几句,她突然就非常后悔。以这人眼下对陶夭的宠爱,她要是说了苏瑾年的事,自己先没什么好下场吧?
陶夭那样无所谓的态度,难道是有恃无恐?
那她……
吴晓丽心绪愈发乱了起来。
——
下雪天,车子开很慢。
临近七点,几个人到了海棠园。
夜幕已经垂下来。
路灯亮起。
吴晓丽下了车,咬着唇打量周围的一切,艳羡、紧张、欣喜、担忧,种种情绪交织在心里,复杂极了。
有生之年,她进了香江第一富人区。
她要住在程牧家里。
周围这一切,让她觉得,她好像在做一个不真实的梦。
吴晓丽抬起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没忍住,小小地拧了一下,疼痛感又让她很快松了手,深吸一口气。
“很疼?”边上,男人低沉的声音突然传来。
吴晓丽扭头看过去。
路上走了近两个小时,她一路听着程牧和陶夭的动静,已经知道,陶夭应该是来了例假。
她雪天落了病根,每逢这几天都非常虚弱,得卧床休息。
真荣幸啊,得了程家这一位关心。
吴晓丽站在雪中看着,突然地,有点佩服陶夭。
她这样身世连她都不如的女生,年纪轻轻,竟然能让香江大佬纡尊降贵做到这一步,堪称传奇了。
离了几步远,她没听清陶夭说了句什么,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程牧一俯身,将陶夭从车里抱了出来。
陶夭乌黑的长发披散垂坠,身上还裹着程牧的大衣。
“愣着干嘛!”程牧看见吴晓丽就没什么好脸色,冷冷地说了一句,抱着怀里人,大跨步就往屋里走。
吴晓丽一抬眸,对上不远处站着的司机。
司机看着两人的背影,瞠目结舌,并不比她好多少。
吴晓丽突然就获得了某种平衡,低下头笑一下,一转身,连忙快步追了过去,跟着进屋。
远远地,听见一声欢呼:“陶姐姐,你又被爸爸抱回来了呀!”
“她身体不舒服,我先送她上去休息,你们先吃饭,不用管我。”程牧开口说话。不过,并不是朝那个欢呼的小丫头,而是朝向她边上站着的一位老太太,语调挺温和。
爸爸?
吴晓丽看着先前说话那小女孩,有点糊涂了。
这时候,屋里几个人也看见她,老太太愣神后笑着问程牧:“诶,这个姑娘是?”
程牧脸色冷淡:“……陶夭养父的女儿。”
“哦。”老太太点点头,温和笑着问,“还没吃饭吧?”
吴晓丽看着她,不知怎的,想起了自己尖酸刻薄的奶奶,她抿着唇,有些结结巴巴地喊:“奶……奶奶好。”
许妈:“……”
程先生找了个小姑娘当女朋友,家里这称呼都乱了。
许妈一时不晓得该如何接话,程牧又看了一眼走到近前的张珍,淡声吩咐说:“在二楼给她收拾个房间。”
“好,我知道了。”张珍笑着说。
程牧嗯一声,抱着陶夭,大步上楼去了。
许一生跟着两人跑了。
“这丫头。”许妈愣一下,急忙忙追了上去。
——
张珍抿着唇收回目光。
脸色失落。
定定神,她抬眸看了吴晓丽一眼,冷淡说:“跟我来,我先带你去一下房间吧。”
“哦。”吴晓丽笑一下跟了上去。
置身豪宅,她有一种莫名的心花怒放的感觉。
张珍看她一眼,不咸不淡地收了视线,边走边说:“这会就算了,你等下吃饭前在玄关那换一下拖鞋。家里这地毯都挺贵的,踩脏了也不好打理。等会程先生可能下来吃饭,他比较讲究,你要不太饿的话先洗一个澡,你头发看上去实在太脏了。”
吴晓丽:“……”
她神色探究地看着张珍。
张珍脊背笔直,自顾自走着,又道:“程先生喜静,家里人不多。你要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就行,别乱跑。三楼是主卧和程先生的书房,闲杂人等不能上去,知道了吗?”
吴晓丽:“……你是保姆吧?”
张珍一愣,停下了步子。
吴晓丽勾起唇角笑了一下,语调随意说:“第一次见到保姆这么能bb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女主人呢。我穿鞋进来怎么了哦,程老板都没说话呢,轮得到你操心呀,真搞笑。”
张珍看着她,脸色慢慢难看起来,半晌,嗤笑:“土鳖——”
“你妈才土鳖呢。”
“你骂谁呢!”张珍音调突然上扬,恼怒道。
“骂你呀。我就骂你怎么了,拎不清的小**——”吴晓丽拖长音调看着她,一脸讽刺地笑着,“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亲,你以为跟电视剧里演古装戏呢?大丫鬟拿个鸡毛当令箭,欺负到主子头上了!想被程老板上啊,刚才在楼下人家根本看都没看你好吗?哈哈,还割个双眼皮,你都不觉得自己贱吗?”
吴晓丽肆无忌惮的声音落在耳边,张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还不带路啊!”吴晓丽冷哼着说。
张珍咬牙看着她,突然笑了:“不就有个没皮没脸的姐姐吗?也不知道你在得意什么!”
“你说陶夭哦。”吴晓丽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程老板对她那么好,要不要脸有什么所谓啊?倒是你,脱光了人家都不一定看,哈哈,羡慕嫉妒恨直说呀,小婊砸——”
话落,她抬手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眼泪都差点流下来。
张珍恨恨地握了两下拳。
她没吭声。
程先生上次已经说了,安分守己一点,继续干下去,不然,等着她的便是被踢出海棠园的命运。
眼下陶夭正受他看重,吴晓丽不能惹。
看着前面趾高气扬的背影,张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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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程先生越发看重陶夭了【二更】
三楼,主卧。
程牧将陶夭放在了床上。
陶夭半路上又开始疼,此刻总算躺倒,整个人下意识蜷缩起来,一只手捂着小腹忍耐。
程牧取了自己大衣扔在一边,顺势坐在她边上,一脸无奈地问:“你是每次都这样?”
陶夭一脸汗,咬着苍白的唇,低声问:“家里有止疼药吗?”
“又吃?”程牧顿时拧眉,语调沉沉说,“那个吃多了没什么好处,不能吃了。”
“再吃一个,吴晓丽她……”
“行了。自己都自顾不暇,还管别人。等你好了再说她的事。”
陶夭轻喘了一声:“嗯。”
语调飘忽,听上去让人于心不忍。
程牧想了想,又说:“明天带你去医院看一下,总这样怎么行?找个好大夫,调理一下身子。”
“不去。”陶夭回答得很快,音调都突然高了。
程牧将她汗湿的鬓发拨了拨,蹙眉说:“这种事由不得你任性。”他将她搂起来,帮她脱了大衣。
陶夭靠在了他怀里,摇头:“调这个得吃中药的,太苦了,喝不下去。”
她痛经比正常人严重太多,在吴家住了段时间吴叔就明白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带她去过医院。医生开了中药,可惜她实在喝不下去,每次都偷偷倒了,最后吴叔以为没办法调理,也就不提这个事了。
想起以往,陶夭脸色便不怎么好了,带着些伤感。
程牧只以为她发愁喝药,好气又好笑,摸着她脸颊问:“良药苦口,没听过吗?”
“我真的喝不下去。”
“先找大夫看了再说,实在喝不下去再想办法。”
陶夭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
程牧看着她额上的汗,叹口气,起身去洗手间拧了个热毛巾,拿出来帮她擦脸。
他就坐在她边上,低着头,脸上神情很专注。
陶夭怔怔地看着他。
“怎么?”程牧一笑,“想说什么?”
“没什么。”
陶夭收了视线,心情有些难以形容的复杂。
下午接了吴晓丽之后,程牧对她非常温柔呵护,她觉得,应该是刻意为之,为了在吴晓丽跟前给她撑面子。
眼下呢,对自己这么好,为什么?
他应当是承认了有那么一点喜欢她了,可那一点喜欢,就能让他产生这么大的转变吗?
感觉起来并不真实。
程牧帮她擦了脸,又抬起她两只手擦了擦,随意问:“现在饿不饿?晚上想吃点什么?”
陶夭摇摇头:“没什么胃口。”
程牧起身放了毛巾,折回来将被子给她盖好:“那先睡一会。”
“嗯。”陶夭躺进了被子里。
程牧在跟前陪了她一会,眼见她困倦得睡着,他拿了衣服在洗手间里冲了一个澡,下楼去。
——
楼下,客厅里。
张珍和另一个刚到的阿姨正打扫卫生。
程牧给一众人放了差不多两周假,眼下是收假第一天,里里外外需要清洁的地方很多。
“许妈和一生回房了?”边上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男声。
张珍心里咯噔一声,连忙站起身,笑着回答:“是呀。带回房间里哄睡去了,刚上去。”
程牧点点头,抬眸扫一眼,又问:“吴晓丽呢?”
“吃完饭也上去了。”张珍道。
程牧沉着脸,若有所思。
张珍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轻声问:“陶小姐睡下了吗?晚饭还没吃呢?您想吃什么?刘哥下午也到了,这会还没歇下。刚才说您下来了叫他。”
程牧点点头:“去叫他过来。”
张珍放下抹布,取下塑胶手套,抬步去洗手间里洗了手,去佣人房里找厨师刘鑫。
很快,两个人一起回到客厅。
刘鑫三十多岁,中等身材,看见程牧便笑着唤了声:“程先生。”
程牧俯身在烟灰缸里磕了一下烟灰,朝他道:“陶夭身体不舒服,说是没胃口,你看着帮她弄点吃的。”
“没胃口?”刘鑫想了想,问他,“下午炖了大枣骨头汤,要不用小砂锅煮一些龙须面,陶小姐应该会喜欢。”
“她吃过?”程牧挑了一下眉。
刘鑫笑道:“是,先前吃过一两次,看着挺喜欢。”
“行,去吧。”
刘鑫想了想,又问:“是到月经期了吗?我再熬一盅姜枣红糖水给她?”
程牧定定地看他一眼:“好。”
两个大男人说起女人这个免不了有一些尴尬,刘鑫抬手挠挠头,笑着转移话题:“那您呢?吃点什么?”
“随便。”
刘鑫:“……好的。”
话落,他转身去厨房里弄晚饭。
程牧收回视线,吸了一口烟,俯身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拿起手边的遥控器换频道。
他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边上,张珍正想说话,又瞧见他神色微怔。
她抬眸一看,电视上正播一个古装剧,摔茶杯的女主有点名气,人漂亮,风评一般。
“滚!”她砰一声摔了第二个茶杯。
张珍正忍不住想回头看一下程牧的脸色,突然发现,她边上默默退下的两个丫鬟里,有一个是陶夭饰演的。
就刚才那么一个侧脸,他就认出她了?
张珍心念一动,电视突然闪屏一下,被程牧关了。
程牧俯身在烟盒里又拿了一根烟,含在嘴里,他微微眯着眼睛,点了火,靠在沙发上抽。
很寻常一个动作。
张珍却看得有点心跳加快。
程先生,是她见过的最有魅力的男人,电视里多少小鲜肉和他一比,完全不能瞧。
“你在看什么?”男人不悦的声音突然打断她思绪。
张珍一愣,连忙说:“程……程先生。”
程牧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他很少这样将目光完全落在她脸上,张珍觉得莫名有些腿软,磕磕绊绊说:“吴……吴小姐,好像有些不对劲?”
“吴小姐?”程牧微微蹙眉,嗤笑,“吴晓丽啊?”
“是。”
“怎么了?”
张珍深吸一口气,稳稳心神:“吃饭的时候一直打哈欠流眼泪,而且看上去挺烦躁的,感觉起来……感觉……”
“毒瘾犯了?”程牧不耐烦地打断她。
张珍:“……”
她看一眼程牧:“好像是。”
程牧哼笑了一声,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声音淡漠:“晚上注意着她点,别让出事了。”
“在家里帮她戒毒吗?”
程牧吸着烟,随意地嗯了一声,漠不关心。
张珍迟疑:“这怎么戒啊?”
程牧俯身摁灭了半截烟,盯着她,脸色骤冷:“要不然我帮你开个培训班学习一下?”
张珍脸色微微变了,咬紧了唇不敢看他。
“自己看着办!”
“知道了。”
程牧起身往餐厅方向走,走两步突然又停下,转头看了她一眼,皱着眉沉声说:“陶夭这两天不舒服,没闹出人命别上三楼打扰她。”
“……是。”张珍抿抿唇,又道。
程牧转身走了。
张珍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分外复杂。
程先生好像很厌恶吴晓丽?
却越发看重陶夭了。
不过,刚才受的那一通冤枉气,倒是可以找回来了。
张珍勾唇笑笑,抬步上楼去看吴晓丽。
——
三楼,主卧。
陶夭蜷着身子睡得迷迷糊糊。
手机响。
许久,她睁开眼睛看了看,支撑着坐起来,在边上的大衣里掏了手机,声音低低唤:“喂。”
体力不支,她连来电人都没看。
“身体好点了吗?”那头传来一道温和沉稳的男人嗓音。
陶夭愣一下,下意识看一眼来电,迟疑问:“傅影帝?”
“是我。”傅远说。
两个人白天在倪宅几乎没说话,陶夭又想起程牧那一声姐夫,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淡淡笑了一声,道:“好多了,谢谢您关心。”
她的语气,生疏、客气。
傅远好像全然不以为然,仍是和以往一样,语调缓缓说:“我刚才给你发了条短信,里面有个电话,是靖康医院退下来的老教授,她每周一在医院外面天桥左侧的药房里坐诊,你有时间过去开点药调理下身子。这一行原本辛苦,年纪轻轻更得注意。”
“哦,谢谢您,我知道了。”
傅远叹气:“我已经给她打过招呼了。”
“嗯。”陶夭语调很低,“知道了,我有时间就去。”
“……”傅远沉默了一小会,笑道,“那行。你好好休息吧,不打扰了。初八见。”
陶夭愣一下:“好。”
剧组已经通知了初八要开工拍戏吗?
她挂了电话,胡乱想着,趴在床上点开了剧组的微信群。
果然,中午就通知了。
想到吴晓丽,她一时间又觉得烦恼,退出微信,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五个未接来电又愣了一下。
陶夭点进去看,一串号码两次、欧阳瑜两次、傅远一次。
蹙眉想了想,她给欧阳瑜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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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止我传二更,五百多条评论了。(⊙o⊙)
受宠若惊晕头转向的阿锦给你们跪了,各位大神,你们玩得还愉快吗?
O(∩_∩)O哈哈~今天幸福感爆棚了,啦啦啦,太爱你们了,尤其看到好些原本LV0的亲齐刷刷地变成了LV1,我感激欣慰的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
爱你们,真是一群可爱的小天使啊,啊啊啊啊啊啊……
三更在下午七点左右哈,群么么。
122:我在给他上心理辅导课【三更】
闲人居,欧阳家。
卧室。
欧阳瑜正趴在床上看小说,手机屏幕突然显示来电,他吓了一跳,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笑着唤:“夭夭呀。”
“你给我打电话了?”
“是啊。你都没接,你刚才干嘛呢?”
陶夭听见他的声音有了点精神,淡淡笑着说:“有点不舒服,睡着了。对不起啊,没听见手机响。”
“没事没事,你身体重要。”欧阳瑜连忙说。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下了床,蹦跳着踩上了胡乱扔着的两只拖鞋,抬手在头发上抓了一把,脚步飞快地往欧阳琛的房间里去。
欧阳琛在书房里看书,听见动静抬起头,看着他不拘小节的样子,有些无奈地抿起了唇角。
欧阳瑜一只手捂着手机,朝他比口型:“夭夭。”
欧阳琛愣一下,抬手指了指他手机,示意他继续听电话。
陶夭在那边等了半天没听见欧阳瑜说话,迟疑着问:“你打电话,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啊哈哈,我啊……”欧阳瑜朝欧阳琛挤眉弄眼。
欧阳琛将手边一页纸举起来给他看。
清雅端正两个字:“爷爷。”
欧阳瑜第一时间意会,笑着说:“是这样啊,我们今天回来说起你了。爷爷听说你去看倪家老太太,没来看他,可伤心了。我就想问问你啊,这几天有时间吗?来我们家里玩呀。”
话落,他得意地朝欧阳琛挤挤眼。
欧阳琛放下了那页纸,唇畔溢出浅浅一抹笑。
他爷爷伤心?
陶夭握着手机,一时间有些自责了。
欧阳家祖孙几个都对她很好,偏偏她除夕夜都忘了送上新年祝福,仔细想想,太没有礼貌了。
可接下来事情很多。
陶夭想了想,有些抱歉地说:“我们初八就要开始拍戏了。”
“初八开始拍戏啊?”欧阳瑜语带遗憾,又一次捂着手机朝欧阳琛挤眉弄眼,比着口型,“怎么说怎么说!”
欧阳琛看他一眼,又举起一页纸。
清雅端正两个字:“六、七。”
欧阳瑜点点头,用一种非常遗憾的撒娇语调说:“初六和初七呢?一点点时间都没有吗?爷爷下午念叨你好久呢。你知道的,我们家又没有女孩子,难得他喜欢你,你还连个拜年短信都没有……”
他絮絮叨叨,欧阳琛脸色微沉地看了他一眼。
欧阳瑜不理,说自己的。
那头,陶夭越发惭愧起来,声音轻轻说:“对不起啊。”
“没事没事,你一来他肯定又高兴了。”
“那初七,行吗?”
“行行行,就初七,说好了哈。”
“嗯。”
“那你快点休息吧。”欧阳瑜挂了电话,看了欧阳琛一眼,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欧阳琛面色淡淡地看着他,半晌:“你笑够了没?”
欧阳瑜嗖一声将手机扔进沙发里,勾着唇角绕到他后面去,啧啧叹道:“我说二哥啊,你这打个电话都拐弯抹角的,你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吗?”
“你可以出去了,别打扰我。”
“卧槽,不带这么卸磨杀驴的吧。”
欧阳琛:“……”
欧阳瑜啪一声捂了自己嘴巴,支吾道:“抱歉,收回卧槽两个字。”
“滚蛋。”欧阳琛抬眼皮瞥了他一眼,顺手揉了书桌上两页纸,扔进桌边纸篓里。
欧阳瑜:“……”
他看着欧阳琛并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叹口气。
陶夭跟了程二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绝对不可能再进他们欧阳家的门了,这一点,老二比他更明白。
难怪他心情不好了,可以理解。
他心情好,不和他计较,哈哈哈哈哈。
欧阳瑜眉眼愉悦,砰一声坐进沙发里去,从角落里又拿了自己手机,美滋滋地看了起来。
他一边看,一边发出突兀的笑声。
两分钟后,欧阳琛没忍住,抬眸看了他一眼,语气凉凉说:“我说你不能回自己房间吗?”
“诶老二啊。”欧阳瑜完全不理他的话,拿着手机蹭到他跟前,“推荐你看这个文,爽死了,绝对治好你现在的欲求不满。”
“……没兴趣。”欧阳琛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书。
那书是一本棋谱,更变态的是,因为颇有些年代,文言文不说,还是竖版,得从右往左看。
欧阳瑜瞄一眼就觉得头大,刺激他说:“你说就你这种老僧的性子诶,就算和夭夭在一起,人家姑娘也会嫌弃你的,一点都跟不上时代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