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陶夭却没有后话,她只是用她滚烫的脸颊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他,软软嫩嫩的,就像一只撒娇的乖巧的猫。
程牧从未有幸见过她这个样子,心软得一塌糊涂。
“今天怎么了?”他又问。
“没怎么。”陶夭的声音里带了两分漫不经心,“你好了吗?”
程牧一愣,有点哑然失笑,半晌,话锋一转问:“累不累?要不要洗个澡?”
“嗯。”陶夭声音淡淡地,仰起头看着他笑,“腿都蹭红了,疼,要你抱我去才行。”
程牧盯着她的笑容看了半晌,抬手捏捏她挺翘的鼻尖。
下床,他俯身将她抱起在怀里。
陶夭的睡裙还穿在身上,柔软的长发从他臂弯里倾泻而下,身子轻飘飘软绵绵,好像一片蝴蝶。
有什么能让人突然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吗?
浴室里雾气升腾,程牧扶着她软而滑的身子,又一次问:“你这突然怎么回事?”
陶夭趴在他胳膊上,扬起水嫩嫩的脸蛋:“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嗯?”
“生活就像强奸呐,如果无力反抗,那就一定好好享受。”她睁着黑漆漆的眼睛看他,“是不是很有哲理?”
程牧愣一下,摸着她脸颊问:“在生气?”
陶夭没答话,细白的牙齿落在他肩膀上,轻轻地啃。
程牧心里有些难以言表的情绪,他重新抬起她下巴,看着她解释:“我今天喝了点酒,吓到了是不是?”
他虽然用了些力道扯她,可待她反应激烈回神,他知道她厌恶,并不会强硬逼迫。
原本,也是那一刻被她咬紧红唇的样子蛊惑地失了神。
陶夭下巴搭在他手心里,静静地看了半晌,咬着唇问:“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
程牧失笑:“你自己觉得呢?”
咬他捶他踢他打他爆粗口,眼下连耳光都扇上了,偏偏金豆豆一掉他一点辙也没有,这世上,也就她独一份。
程牧看她不说话,俯身压在她耳边,反问:“我有多纵容你,你自己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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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难尽的早上/(ㄒoㄒ)/~~
112:我程牧的女人【二更】
程牧将她从浴室里抱出来。
时至一点,房间里灯还开着,两个人都没什么睡意。
刚才那一会闹得太凶,被套床单上都有一点味,淡淡地萦绕着,感觉起来分外暧昧淫靡。
程牧将陶夭抱在怀里,一只手慢慢地捏着她的大腿根,嗓音暗哑:“刚才看着红了一片,抹点药?”
“不要。”陶夭在他胸膛处仰起头,被子里,光裸的脚丫还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他的小腿,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其实有点意外。
吻上去的时候,她是有些放纵的,抛却一切,不顾一切。
她以为,在她主动撩拨之后,程牧肯定也会疯狂猛烈,她甚至做好了再一次受伤的准备。
偏偏,没有。
程牧扣紧了她两条腿。
原来,男女这种事上也有多种花样,他这样的,想必早已经身经百战,熟稔至极。陶夭将那些思绪抛到脑后,手指戳着他胸口,发话道:“把窗户开点缝吧,闷闷的。”
程牧攥住她手指递到唇边亲:“害羞呢?”
陶夭脸蛋红红的,咬唇说:“都是你的味,还怎么睡觉呀?”
她看上去简直乖得不可思议,尤其这蹙着眉含着嗔怪的小样子,竟是让他觉得……受宠若惊。
程牧掀开被子起身去了。
陶夭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蓦地,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
男人都这样?
满足之后会变得特别温柔好说话?
——
翌日,清晨。
陶夭醒来的时候,在程牧怀里。
程牧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抱着她,把玩她一只手。
陶夭睁着迷蒙的眸子看过去,依偎在他胸膛上,一只手从被子里往下探,呢喃着问:“几点了呀?”
程牧在被子里抓住她手腕:“不用。”
“诶?”
“再睡一会,今天带你出去。”
“出去?”陶夭看着他,有些意外。
“嗯。这两天待在家里,是不是闷坏了?”
“还好。”陶夭淡笑,“去哪儿?”
“倪家。”程牧手指勾着她头发,状若随意地说,“今天去看望一下倪家老太太,你见过的。”
她当然见过,还去过人家的寿宴。
陶夭神色一顿:“不去。”
她先前跟着傅远见过老太太,眼下再跟着程牧过去,还是在过年这样的时候,很不妥当。
陶夭淡笑着说:“你去看望长辈,我跟去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程牧起身,站在床边绑了睡袍带子,语调随意地说,“我先洗个澡,你多睡会,九点半出发。”
“我不想去。”陶夭一只手揪着被子,坐起身朝他背影道。
程牧转过身来,沉思着开口:“怕遇上傅远?”
陶夭:“……”
她抬手在头发上抓了一下,斟酌着言词开口说:“你带我去,我以什么身份去?朋友吗?还是公司职工?你去看望长辈又不是参加酒会,这样显得太过随意,对人家不尊重。”
程牧好笑地看着她:“你在想什么?”
陶夭蹙眉,神色间带着一点烦。
程牧慢慢走了两步到床边,俯下身对上她眼睛,一字一句问:“我程牧的女人,需要什么身份?我带着去了,老太太会非常欢迎。”
陶夭:“……”
程牧在她头发上重重地揉了一把:“不想睡起来也成,我们一会吃了早饭再过去。”
话落,他转身去了洗手间。
——
陶夭看着他背影,睡意全无了。
程牧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见她光脚在衣帽间里找衣服,一副犹豫又迟疑的样子。
两条腿露着,细长、匀称、笔直、白嫩。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去橙光那天,电梯门缓缓关上,他看到的最后一副画面就是这两条腿。
程牧倚在门框边笑。
陶夭转头看见他,开口问:“我穿成怎么样比较好?”
“随便。”
陶夭:“……随便?”
“随便就是什么都可以。”程牧套用了她先前一句话,又笑着补充,“你就往身上披个麻袋,也不会有人敢说你。”
“就穿平时的衣服?”陶夭蹙眉,又一次确定。
“嗯。”程牧点点头,“大衣牛仔裤,羽绒服也成,外面雪还没停,你不是怕冷吗?”
陶夭抿抿唇:“那我换衣服了,你出去。”
“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
“……”
陶夭抬手按上肩带,两边同时往下拉,睡裙落在了地板上,她探着身子去拿衣服。
后背上的疤痕露了出来。
程牧脸色沉沉地看了一眼,瞥开视线。
拳头痒痒的,想揍人。
“这样行吗?”陶夭在他神游的时候换好了衣服。
紧腿牛仔裤、米色短款高领毛衣,臂弯里搭一件长款的黑色呢子大衣,正是她以往最常穿的款式风格。
“行。”程牧走近拍拍她脸,“洗漱完下楼吃饭。”
“要化妆吗?”陶夭走到门后又问。
程牧抬眸看她一眼,想了想,一本正经答:“想穿什么穿什么,化妆行不化妆都行,总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随你的便,嗯?”
陶夭看着他,神色有些复杂。
“敢往我脸上挥耳光,香江这地界,除了你没别人,懂?”程牧系上衬衫第一颗扣子,看着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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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四,在倪家做客的男性人物名单:傅远、欧阳琛、欧阳瑜、霍云庭、程牧。\(^o^)/~
程牧:我想秀恩爱。(*^__^*)
傅远:对方踢翻了你的狗粮并且把盆儿扣在你脸上。
欧阳琛:+1
欧阳瑜:二哥脸色不好我好害怕。
霍云庭:感觉气氛有点不对,最近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
113:女朋友,陶夭
主卧,洗手间。
陶夭站在盥洗台前,看着镜子里那张脸。
眉眼还是那样的眉眼,细细长长的,静静看着有些冷淡漠然的感觉;轮廓还是那样的轮廓,立体感很强,显得稍欠柔和;嘴唇也还是那样的嘴唇,粉粉薄薄的,微抿着,便有些沉默无趣。
程牧刚洗过澡,镜子上还罩着一层浅浅的雾气。
她撩起一捧水浇了上去,眼看着水汽凝成水珠滚落,越发清晰的将她整张脸显露出来。
她抬起手压住两边唇角,牵扯着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看上去有点假。
她又放下手,凑近到镜子跟前,看着里面那张一模一样的脸,眨巴眼睛、咧开唇角、耸耸鼻子,最后,慢慢地咬紧了下嘴唇。
她对着镜子,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变化出甜美、调皮、温柔、诱惑、青涩、委屈,许多种表情。
轻而易举,很简单,比演戏容易多了。
她低头随意地笑了一下,捧起凉凉的水,慢慢洗脸。
他心中的夭夭已经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再怎么也不可能找回来了。
她是他不认识的陶夭。
她会好自为之。
也许,那一晚上拨错的号码、程牧的相救,甚至,后来医院外面的偶遇,都是天意。
天意让她走到这一步,何苦生怨?
陶夭扯了毛巾擦脸,用了水乳霜,对着镜子涂了一层口红,显得气色很好,整个人清新亮眼。
一转身,程牧站在门口看她。
陶夭扯出一个笑,仰起脸问他:“好看吗?这颜色?”
这样一个陶夭,其实是有些陌生的,程牧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勾唇:“好看。”
“帮我谢谢徐特助。”她淡笑着。
程牧揽着她往楼下走,状若随意地问:“怎么就知道主动了?”
“嗯?”陶夭侧头。
程牧凑到她耳边,声音低低:“昨晚。”
陶夭一愣,反问:“你不喜欢吗?”
是喜欢,可非常意外。
程牧看着她笑容淡淡的样子,收了话茬,若有所思地下楼,不再提起这一话题。
——
楼下,餐厅里。
陶夭刚吃完饭,电话响。
程牧抬眸看了她一眼,她已经拿起了边上的手机,起身笑着唤:“宁哥,怎么了?”
好像是经纪人来电。
程牧淡淡想着,抬眸问许妈:“昨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陶姐姐削苹果割了手。”许一生抢答。
许妈笑了笑,接过他话茬说:“好在伤口并不怎么深,贴了个创可贴。不过感觉起来她心情不怎么好,闷闷的,也不晓得是不是太无聊了。”
程牧若有所思。
许妈又道:“年轻小姑娘嘛,爱玩的年纪。夭夭这性子太沉闷了些,看着让人心疼呐。”
“我今天带她出去看朋友。”程牧笑着说,“一会程宅有人过来,开车带你们出去玩玩,路线我都安排好了。”
“外面冷得跟什么似的,你忙你的,操这个心。”
程牧笑着问许一生:“想不想出去玩?”
“想!”许一生脆生生答话。
程牧看着许妈,神色温和叮咛:“穿厚点没事。到了有暖气的地方再脱外套,小心点,别感冒了。”
许妈有些无奈地笑着揉了揉许一生的头发。
很快,陶夭打完电话回来。
程牧看着她淡声问:“经纪人电话?”
“嗯。”
“说什么了?”
“就说年后拍戏的事情。”陶夭装了手机,问他,“《皇贵妃》什么时候再开工?”
程牧一笑:“你想什么时候?”
陶夭:“……不能再一直这么耽误了。”
那么大投资的一部剧,所有演员也基本是跟组拍摄,眼下莫名其妙停着,每天都有不菲的损失,而且,她也实在想找点事情做了。
“那就初八。”程牧一锤定音。
——
十点半,两个人到了倪家。
程牧将车钥匙递给倪家的下人,揽着陶夭往里面走。
寒风刮在脸上刀子似的,陶夭没戴口罩,索性一直低着头,听着风吹落雪的声音,心里一片冷寂。
“程先生来啦。”耳边传来一道亲切的女声。
陶夭抬起脸,对上一张陌生又热情的中年女人笑脸,扯了扯唇角,神色淡淡地笑。
“外面冷,先进屋吧。”女人朝她笑了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并未过多地问询她的身份。
程牧没和她多说,揽着她进了屋。
客厅里,几个人正陪着倪老太太说话,闻声都站了起来。
“程二来了呀。”
“呦,带了个姑娘。”
“真难得。”
“哈哈。”
几声寒暄后,陶夭对上了没吭声的傅远。
他看着她,神色颇为意外。
当然,不止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倪老太太也是一脸意外,站在她边上的两个中年女人则面含微笑,不动声色地多看了她几眼。
程牧唤了倪老太太和她边上一位中年女人,眸光落在傅远身上,淡笑:“姐夫来挺早。”
姐夫?
陶夭心下诧异,没忍住看了他一眼。
“女朋友,陶夭。”程牧又简短地介绍了一下她,声音自若。
短短五个字,又让陶夭愣了一下,她甚至没得及问候人,听到身侧传来风流戏谑的调笑声:“哟,二哥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啊。”
程牧转头蹙他一眼:“这不就知道了吗?”
话落,微微低头,哼笑着对陶夭说:“这人混不正经,远着点他,知道吗?”语调亲密,毫不避讳的样子。
霍云庭?
霍东城前妻的儿子,许蔓的继子。
陶夭遇上他颇觉意外,程牧没介绍名字,她也装作不知道,看着他抿唇淡笑了一下。
霍云庭穿深蓝色西装,个子高,特地俯身打量了她一眼,朝程牧笑:“啧,我说二哥,您这女朋友好像年龄小了点……”
“成年了。”
“噗!”
霍云庭被噎了一下,抬步到了倪老太太跟前,笑说:“上次您过寿我在国外,没能来,回去被老霍好一顿训,赔罪赔罪。”
“有段时间没见,你这贫嘴的毛病倒是没改。”
“哈哈,别都站着了,快过来坐。”倪老太太跟前的中年女人看了陶夭一眼,招呼几人落座。
“谢谢傅夫人。”陶夭乖巧地应了一声,又趁机问了倪老太太好。
招呼她的正是傅远的母亲,倪老太太的亲女儿,年近花甲,保养得好,穿一件鸡心领毛衫,优雅从容。
她招呼了陶夭,下意识看了傅远一眼,目光又和倪老太太对上,两个人在彼此的眼神里都看到了意外的神色。
陶夭能察觉到似乎不经意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心情有点复杂。
傅远……是程牧的姐夫?
那先前倪老太太寿宴那一晚,程牧挡车打电话,均是刻意?
“给。”边上,程牧突然说。
陶夭侧目,发现他手心里一颗糖静静地躺在糖纸上。
她手指捏了,默默地塞进嘴里,酥心糖入口即化,甜蜜蜜的味道充斥口腔,她脸色突然变了变,抬手捂在小腹上,一阵心慌。
程牧正和边上的霍云庭说话,突然感觉到有人扯了扯他的袖子。
孩子一样的小动作……
他勾勾唇身子倾到她跟前,温声问:“是不是无聊?要不要看电视?”
“我好像那个来了。”陶夭声音低低。
程牧一愣,下意识看向她腿:“现在?”
“好像是。”陶夭在沙发上有点坐不住,脸色也慢慢发红,声音低低又道,“没带用的东西……”
她说着话,不过小会工夫,脸色又有些发白了。
想到上一次,程牧脸色一怔,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难受吗?”
“嗯,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我带你去。”程牧话音落地,扶着她站起身来。
“怎么了这是?”边上几个人这下都发现陶夭脸色有些不太对,语调担忧地问了起来。
“不舒服,我带她去一趟洗手间。”程牧神色自若笑笑。
——
陶夭在洗手间里磨蹭半天,扶着墙往出走。
门口,程牧灭了烟,上前一步扶住她,温声问:“能走吗?”
陶夭点点头:“还好。”
来例假的时候没有一次不痛的,基本上都得卧床休息两天,眼下出门在外,只得强忍着。
程牧见她脸色实在不太好,有些急了。
上一次陶夭这情况他遇到过,偏偏眼下刚过来倪家,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突然就走了,抬手在眉心里按了按,他安抚说:“倪真就在二楼,比你大几岁,先问她要点用的应付一下?我让人扶你上去。”
陶夭定定神,勉强点头:“嗯。”
程牧抬眸朝不远处看了眼,已经等着的女佣快步过来扶住了陶夭,声音柔和地说:“我扶您上去吧?”
话落,小心地搀着陶夭往楼梯口去。
倪家小姐的房间就在二楼,门开着,两个人到了门口,女佣还没来得及敲门,就被眼前的一幕惊了一跳。
“我不相信,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倪真快步追出来从后面抱住欧阳琛,话刚说完,感觉到他身子突然僵了一下,停住步子。
“小……小姐……”门口传来一道结巴的女声。
她连忙放开欧阳琛站好,抬眸看过去,对上一张陌生年轻的脸庞,女生脸色惨白,有些尴尬地看着她,笑着说:“对不起,好像打扰到你们了。”
------题外话------
家里的育婴嫂要休假两天,老公也不在,阿锦要一个人带宝宝,所以今天一更哈,有三千字了,亲们见谅。(*^__^*)
114:她还好吗?
室内安静了两秒。
倪真听见欧阳琛的声音:“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称呼,没有疑惑,他表情温和、声音平静,好像对眼前这人为什么出现在倪家都不觉得奇怪。
倪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在陶夭脸上。
女生应该比她小几岁,清瘦高挑,穿一件白色粗针的高领毛衣,配式样简单的紧腿牛仔裤,却显得身材很好,窈窕有致。
看上去,好像有点似曾相识……
脑海里有些画面一闪而过,倪真一瞬间福至心灵,神色惊喜问:“你是陶夭吗?傅远哥带你来的?”
其他三人:“……”
陶夭神色愣一下,淡笑:“程牧带我来的。”
“程家二哥?”倪真明显十分意外,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通,“哦,我还以为……”
“真姨。”欧阳琛突然声音平淡地唤了她一声,提醒说,“陶小姐似乎身体不舒服,叙旧的话等会再说?”
倪真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滞,看着他不说话了。
目光里带着明显的怨怒。
欧阳琛辈分比她小,可年龄却比她大两岁,她为他跑去国外念大学,她的心思,他当真一直都不知道吗?
她鼓起勇气表白,他却在外人面前这样落她的面子?
倪真几乎克制不住委屈的情绪了。
边上,陶夭看着这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走也不是,留也不少,正纠结,又听到欧阳琛语调淡淡说:“我先去客卧看看小四。”欧阳瑜昨晚和几个朋友疯了整夜,刚一来就找了地方补觉。
欧阳琛话音落地,抬步出了房间。
好半天不敢吭声的女佣总算慢慢回神,腼腆地说:“小姐,陶小姐例假来了,程先生让我带她上来……”
“行了,知道了。”倪真打断她,深吸一口气,勉强笑着对陶夭说,“等等哈,我去拿给你。”
“谢谢倪小姐。”陶夭松一口气。
倪真一转身,她看着她的背影,心情还颇有些复杂。
平心而论,倪真长得挺漂亮,气质上接近程牧那个表妹谢灵儿,娇柔俏丽,又有名门淑媛那种自信优雅的气度,挺招人喜欢的。
欧阳琛表面看着温润如玉,拒绝起女孩子来好像也丝毫不讲情面,够冷酷无情的了。
难不成,豪门里这些少爷都这样?
她胡乱想着,倪真去而复返,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声音柔和地问:“要不我带你去客卧里休息,你脸色可真够差的,躺着能好些吧?”
陶夭心里一暖:“会不会不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倪真淡淡一笑,领着她往外走,边走边道:“阿瑜一进门就嚷着要睡觉呢,我奶奶他们都是很随和的人,你别拘束哈,有什么需要就说,来者是客嘛。”
“嗯,谢谢。”陶夭笑着回她,心里喟叹。
倪老太太本是倪家养女,嫁给养兄已经够离经叛道了,丈夫去世后又握紧倪家掌权至今,随和两个字,只是表象。
不过,生在这样的大家族,哪有心思简单的人呢?
她胡思乱想着,很快被倪真领到了一间客卧,两个人又不熟,倪真等她去了洗手间便离开了,留下女佣照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