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高冷成那样,别说新人,就放眼娱乐圈,出了名的那些个小花旦也没有她那么傲。
余婧胡思乱想,听到那边苏瑾年有点咬牙切齿的声音。
陶夭PK掉余婧,成了于明春的新戏女主?
余婧可是余婷的亲堂妹!
要不是因为有人给她撑腰,别说女主角了,她连试镜的名额都不可能拿到吧,可恶,岂有此理!
他那天就该想到,还傻乎乎地求和好!
她到底什么时候跟了程牧?!
苏瑾年只想想都觉得无法忍受,握紧手机,砰地一脚踹在床角,愤怒、嫉妒、暴躁、苦涩、焦灼,种种情绪压在心头,让他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余婧又道:“对不起啊,要不哪天约出来,我亲自给她解释解释?这件事说起来都怪我,一开始让你们产生误会了。”
“不用。”苏瑾年生硬地打断她,“有什么好解释的,和你没关系。别提她了,我不想听。”
“哦。”余婧声音有些委屈。
苏瑾年突然有些过意不去了,开口说:“抱歉,我不是冲你。”
“没事儿。我理解,你那么爱她,肯定心情不好,是我的错,不应该问起她的,大过年惹你烦。”
“你过来玩几天?”苏瑾年突然问。
“初四下午的飞机,本来还想说找你玩玩呢,难得过来一趟,觉得应该去看望一下叔叔阿姨。”
苏瑾年想了想:“初三吧,我后天下午有时间。”
“真的?”
“嗯。”
“那好呀,等你请客。”
“到时候联系。”
“好。”
随意聊了几句,两个人挂了电话。
——
陶夭在海棠园住了三天。
初一过后,程牧连着两天都早出晚归,探亲访友。
许一生和许妈在香江没有亲人,她也没有,三个人住在家里,做的最多的就是看电视吃东西。
她觉得这样还挺好,不用时时刻刻和程牧相处。
也就一到晚上心情烦躁点。
程牧重欲。
她其实不晓得正常男人需要多久解决一次,她和苏瑾年在一起没多久,苏瑾年便出演了第一部电视剧,一炮而红,非常忙,有时候十天半个月见一面,亲亲抱抱他就比较满足。
再后来,他表现出那种倾向,可也就偶尔提。
“你还小呢,不舍得。”
“要不留在结婚的时候,怎么样?金榜题名日,洞房花烛时。想一想比较圆满哈。”
“亲亲我,多亲一会我就好了。”
苏瑾年经常这样说,也就那次看见她拿安全套以后,整个人才变化了一些,有些急不可耐。
程牧和他是完全不同的性子。
除夕夜他要求了一次,可这两晚,每晚都是两次。
睡觉的时候得解决,早上醒来她睡得迷迷糊糊就被攥了手,不帮他弄舒坦了两个人下不了床。
许妈从来不在早上叫他们,不知道心里这么想呢?
陶夭蹙眉坐在沙发上,一出神,锋利的刀尖一偏,她啊一声轻呼,扔掉了水果刀和苹果。
“姐姐割了手了!”边上看电视的许一生大喊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许妈着急慌乱地从洗手间跑出来,看清状况,连忙去医药箱里找创可贴。
陶夭止了血,贴好了创可贴。
许妈洗了手给许一生重新削苹果,她有些抑郁,掏出了衣兜里的手机,想了想,开机。
一条短信蹦出来。
“我就当我认识的那个夭夭死了。你好自为之。”
砰——
手机从陶夭手中掉落在地。
“怎么了?”边上,许妈抬眸关心地看了一眼。
“手滑了。”陶夭没看她,弯腰在茶几下捡了手机,笑着说,“有点困了,我上去睡一会。”
“去吧。”许妈给许一生嘴里塞了一块苹果,笑着说。
陶夭站起身,抬步上楼。
背身过去的时候眼眶里泪水就滚落下来,一边上楼一边流眼泪,等她到了房间关上门,滚烫的眼泪已经爬了满脸。
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手机,纤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跳,她却不敢再看一眼。
那句话,瞥一眼,烙上她的心。
别啊,瑾年……
她胡乱地想着,关了门顺势坐下去,抱着膝盖直发抖。
他说,他当她死了。
分手了啊,已经分手了,本不该难过。
偏偏心痛得无法呼吸。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知道吗,差点就死掉了,就是因为你,那一晚之后,差点已经死掉了。
苏瑾年啊,我差点就已经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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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惶恐的阿锦跪在这里/(ㄒoㄒ)/~

109:天字第一号大傻逼【一更】

安市,下午两点半。
余婧给父母打了招呼,上了苏瑾年的车。
“午饭吃过了?”苏瑾年问。
余婧扣好安全带,转头朝他笑了笑:“嗯,一直没等到你,就和我爸妈先吃了,嘿嘿,你吃了没?”
“没什么胃口。”苏瑾年声音微哑。
余婧一愣,看了他半晌,突然有些无奈地笑着说:“人家过年都得胖一点,你倒好,看着还瘦了。”
苏瑾年相貌俊朗,一双桃花眼风流多情,原本是非常阳光惹人的那样一种帅,眼下有段时间没见,脸颊瘦削了不说,整个人气质都变了,眉眼间染着不耐烦和散漫,就好像,对什么都全无所谓的样子。
余婧话音出口,他转头看她一眼,并未接茬。
路口是红灯,他在上衣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着了,含在嘴里。
他以前不抽烟。
余婧看着他姿势娴熟的样子,心中突然嫉妒起来。
他所有的改变,都是因为另一个女生。过了半晌,她勉强笑着提醒:“少抽点,到底对健康有害。”
苏瑾年淡淡地嗯了一声,却并未因为她的话做出任何反应。
余婧识趣地不再吭声了,她给苏瑾年父母带了一些家乡特产,两个人在外面也没什么事,索性直接去苏家。
她事先知道,苏瑾年好像有点背景。
可——
见到周宛平还是吃了一惊,毕竟,苏瑾年从未主动提起家里,也就简单说过他父母都是老师。
余婧的目光落在客厅里一张全家福上,整个人狠狠一愣。
“来就来了,带什么东西呢。”边上一道爽朗的女声打断她思绪,周宛平递了一杯水给她,笑着说,“总在电视上看见你和我们家瑾年演电视呢,本人比电视上还漂亮。”
“谢谢周老师,打扰您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周宛平笑着摇摇头,语调关切:“和爸妈一起过来旅游?”
“嗯,总说我没时间陪她们。”余婧神色间带着一抹愧疚,乖乖巧巧地说,“这不难得有几天假,就陪她们四处转转。”
“还是女孩好,贴心。”周宛平有些喟叹地看了眼苏瑾年,叹气。
苏瑾年站在饮水机跟前喝了两口水,回头看着两人,淡淡说:“你们俩先聊会,我去打个电话。”
话落,他掏出手机往院子里走。
前庭后院,宅子格局周正,仅有两层,占地面积令人咋舌,安市虽然并非一线城市,这样的老式别墅,也算天价。
余光瞥到全家福里中年男人风流儒雅的眉眼,余婧暗暗咬唇……
“想什么呢?”边上一道女声,突然打断她思绪。
余婧回神,笑笑说:“瑾年一直说您和叔叔都是老师,我都没想到,会是您呢——”
“打住!”周宛平脸上笑意全无,直接道,“拍马屁的那些话都不必了。你心思活络,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们瑾年将来的另一半不可能来自娱乐圈,存了什么心思,你尽早收了。”
“阿姨?您说什么呢?”余婧诧异地笑了一下。
“我说什么你很清楚。”周宛平淡笑,“我最讨厌像你这种工于心计的女生了,看我们瑾年性子淳厚,以为我这当妈的跟他一样好哄?痴心妄想。”
余婧笑意收了起来:“您这话未免太难听了。”
“像你这样的,你想听什么好话?”
“嘿。”余婧笑着叹了一声,若有所思,“难怪他耳根子软单纯好哄了,你这当妈的,从小将他保护的太好了吧,人前一套背后一套,阿姨您变脸这么快,我这当演员的都自愧弗如呢。”
“你说什么?”周宛平不可思议地蹙起眉。
“我说啊,您应该去娱乐圈演戏,您挺适合我们这一行的。”余婧倾身朝向她,一脸无辜。
“啪!”
“妈你干嘛呢?”
两道声响同时响起,余婧捂着一张脸,眼眶含泪,不敢置信地看着周宛平,呢喃道:“阿姨?”
“你怎么打人呢!”苏瑾年说话间到了两人跟前,一脸烦躁问。
周宛平一只手扣紧膝盖,克制着脸上的情绪,慢慢说:“妈最讨厌这种横插一脚的小三了,说话她不听,一时气不过打了她一巴掌。”
余婧:“……”
苏瑾年拧眉:“什么小三啊?”
周宛平冷着脸站起身来:“她破坏你和夭夭的感情,不该打吗?不是妈说你,和夭夭就算吵架,也不该这么快领其他女孩上门,万一被那些个娱乐记者发现,你怎么解释?”
余婧看了苏瑾年一眼,脑子里突然有点懵。
苏瑾年烦躁地说:“我和夭夭的事和她没关系,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你别跟着添乱了!”
话落,想到自己刚刚安排的那点事,他莫名地有些躁动难安。
周宛平面无表情道:“她刚才自己承认喜欢你。”
“啊?”苏瑾年一愣,对上余婧目光。
“瑾年我……”
余婧话未出口,周宛平直接打断她:“我不会随便打人。她要是没说这种话,我犯得着动手?你呀你,难怪夭夭跟你分手,走点心吧。”
话落,她直接抬步走了。
客厅里剩下的两个人安静半晌,余婧又道:“瑾年我……”
欲言又止,她竟是无言以对。
她该怎么说?
周宛平这么一顶小三的帽子扣下来,她不能否认。否认了,以后怎么对苏瑾年袒露心意?可,承认了,她在苏瑾年跟前如何自处?
她原本想着只要握紧了苏瑾年,周宛平再强横只能将儿子越推越远,谁能想到,两三秒的工夫,周宛平就这么反将她一军。
这母亲,心思简直深沉可怕!
事到如今,余婧不能否认,半晌,咬着唇轻声道:“对不起。”
“你喜欢我?”苏瑾年还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余婧又咬唇,一脸苦涩自嘲。
“你喜欢我你他妈装什么?”苏瑾年突然爆发,一脚踹向边上的沙发,“那次喝醉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找狗仔跟拍的?啊!”
余婧一愣,连忙撇清:“不是,那次真的不是我!”
“那次不是?”苏瑾年看着她,突然咬文嚼字起来,俯身一字一顿问,“哪次是?在我公寓那一次是?上街吃饭那一次是?”
“瑾年……”
“我操你妈啊!”苏瑾年砰一声摔了手机,抬手在眉心里狠狠揉了一下,喘着粗气道:“我他妈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傻逼,滚!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去他妈的《蛮荒记》,谁要和你拍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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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风清奇的任性男二,悲泣。/(ㄒoㄒ)/~

110:平生第一记耳光【二更】

余婧傻乎乎地站在原地。
一脸震惊。
好歹认识两年,她自觉对苏瑾年性子挺了解了。
性格单纯、耳根子软、情绪偶尔有些反复无常,可无论面对谁,都不可能发这么大的火。
她喜欢他,因为他和圈子里其他男人都不一样,他在相处中很多细节上体现出良好的家教,挺照顾人,很礼貌很绅士。
现在却朝她爆粗口?
这么激烈的情绪,却是因为她喜欢他?
余婧心思再深这会也有点臊得慌,任谁被自己喜欢的男生指着鼻子喊“操你妈”都无法忍受。
她的眼泪瞬间落下来,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苏瑾年脸上一丝怜惜都没有,他神色烦躁冷冽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又道:“你真是让我恶心,要哭滚出去哭。”
“她有什么好!”余婧也突然爆发,一字一顿问,“苏瑾年,我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都是和你,我喜欢你怎么了,犯错了吗?你凭什么这么羞辱我?陶夭有什么好,高中都没念,一个底细不明的打工妹,你喜欢她什么!她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你管我喜欢她什么,她好不好轮不到你说!高中没念怎么了?我就喜欢她没文化没底细!滚你妈的!有你指手画脚的份,说完了吗?说完了麻溜滚,我他妈现在不想看见你!”
“滚蛋!行吗!”砰一声,他踢翻了茶几边的矮凳。
余婧看着他,第一次觉得,脾气软的男生发起火来能这么可怕,完全不可理喻,像一只暴怒的豹子。
她抹一把脸上的泪水,猛地转身拿了包,脚步飞快地走了。
苏瑾年看着她仓促的背影,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脸色阴沉地坐到了沙发上,久久没动。
他做了什么?
他因为夭夭和傅远一点微博互动嫉妒发狂,那……她呢?
从他出道,从他和余婧被粉丝拿来配对,从他们一起出席活动捆绑炒作,已经两年多了。
夭夭她,真的不难过吗?
脑海里太多太多的画面一起涌现,突然间,让他头疼欲裂。
“没事吧?”边上,突然传来周宛平的声音。
“妈。”苏瑾年慢慢抬头看过去,对上她担忧又关切的目光,哑着声音问,“您一直都喜欢夭夭对不对?”
周宛平笑了:“怎么了?那丫头比余婧好多了,从小没爸妈也不容易,惹人心疼呢。”
“那一次在厨房,您有没有让她主动离开我?”苏瑾年一字一顿问,看着她的眼睛,非常认真的样子。
周宛平诧异地看他一眼:“你怎么这么问?怎么可能呢!”
苏瑾年舒口气,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她性子闷,可能误会您哪句话了,我觉得也不可能,您不是那样表里不一的人。”
周宛平:“……瑾年?”
“我爱她。”苏瑾年没看她,声音却有些哽咽了,“您知道吗?从小到大我没有喜欢过女孩子,夭夭是第一个。食堂里隔着窗口看见她,她当时还戴着口罩呢,冷冷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我当时就觉得哈,她那双眼睛让我心疼。我追她好久她才答应我的,第一次吻她之前,我好几天都没睡好,就怕她拒绝。”
“瑾年呀……”
“妈,要是您真的做过伤害我们的事,这辈子,我不会原谅您的。”苏瑾年话音落地,抬步上楼了。
周宛平愣神地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心凉如铁。
她养他这么大,他竟然因为一个女孩说出这种话,她从他的背影里,看出了决绝的意味。
周宛平端了茶杯去接水喝。
思绪有些纷乱,水杯递到唇边她又一口喷出去。
开水太烫了。
——
四季公馆·海棠园。
晚饭后,陶夭早早地睡了。
继苏瑾年那条短信后,晚饭间,耿宁又打电话过来,拐弯抹角地安慰了她一通,原因是,苏瑾年余婧再度上头条,他们在下午一起出现在安市,疑似见家长商量婚期。
一连两重打击下,她做什么都神思恍惚。
程牧回来的时候,她睡得迷迷糊糊,直到被他揽着翻转个身子,整个人才清醒了过来。
程牧还没换衣服,身上有明显的烟酒气,一只手揽着她脖颈,哼笑着问:“怎么今天睡这么早?”
陶夭蹙着眉推他:“放开我。”
“不舒服?”程牧看着她紧蹙的眉头,迟疑问。
“没。”陶夭冷着脸将他往外推。
她睡觉换了吊带睡裙,此刻衣衫半褪、长发披散,两只丰盈的小兔儿在单薄的料子里若隐若现,看着诱人得紧。
程牧幽深的眼眸眯了眯,低头就往那其中一点上凑,隔着丝质睡裙。
电流瞬间蹿遍全身,陶夭啊一声将他猛推了出去。
程牧气息不稳,看着她拧眉:“你怎么回事儿?”
“你能不能别烦我!”陶夭抬手在长发上胡乱地抓了一把,坐起身朝他喊,一脸烦躁。
睡裙质地轻薄,上面下面均是隐约可见。
她不知道她这样子有多诱人,尤其对一个酒气微醺的男人来说,简直诱人犯罪。
程牧解开外套扔在一边,低头就去抽皮带。
陶夭看着他一副势在必行的样子,大脑嗡一声直接炸开了。
程牧看着她微带迷惘的神色,喉头滚动两下,眼眸里欲色深重,转个身,去了洗手间。
脱衣服洗澡?
陶夭蓦地松了一口气,还未躺下,眼见他突然又出来。
房间灯光敞亮,她猛地偏了头,却不料,程牧一俯身将她往床边拽了一些,俯身压低嗓音说:“试试用口?”
口?
陶夭愣了一瞬脸色涨红:“神经病啊你!”
程牧哑着嗓音笑出声,指腹亲昵地磨着她的脸:“害羞了?”
“你是不是变态!”陶夭躲开他手,声音冷冷。
程牧一愣,一只手按着她肩膀往下,喝了酒,力道大了些,竟带了些不容分说的强硬意味。
陶夭只觉恶心难忍,身子往后抬手猛地挥了上去,混乱间,耳边传来啪一道脆响,紧接着,她手腕猛地一痛。
气氛僵持,四目相对。
程牧攥紧她手腕,阴沉的脸上带了两分不可置信。
陶夭,反手甩了他一耳光?
------题外话------
苏哥哥:来啊,一起作死啊!
程二:你疯了,爷懒得理你!

111:好好享受

打从出生起,程牧还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被女人甩耳光?
这事情说出去都没人信!
他一只手紧握着陶夭的手腕,轻轻一提,陶夭整个人踉跄起身,半跪在了床边。
四目相对,程牧平息压抑着胸中一团火气。
可,不等他再做出反应,近在咫尺的丫头片子突然红了眼眶。
他下意识拧眉:“你哭什么?”
他这挨打的还没说话呢,她这打人的还自己委屈上了?
程牧拧着眉,那团怒气到底发不出来了。
“关你屁事啊!”陶夭眼泪瞬间掉出来,猝不及防间,另一只手猛地捶上他胸膛,一边打一边骂,“我乐意我喜欢,要你管!混蛋,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有权有势了不起吗!变态神经病!”
“……操!”
程牧一只手猛地扣住她的腰压向自己,一低头,薄唇覆上去。
一瞬间,世界清净了。
他站着,陶夭半跪着,他仍旧显得高,长臂揽着她,身子往下压,感觉起来,身下人纤细柔软的腰身随时有折断的可能性。
陶夭被迫张着口承受他的吻,在他凌乱的攻势下渐渐停止了反抗,程牧松一口气,慢慢放缓了动作,松开她,蹙眉问:“还闹不闹了?”
陶夭咬牙盯着他,慢慢地,眼睛里升起一团火。
他很确定,他在她漆黑的眸子里看到了一簇灼灼燃烧的火苗,好像愤怒,又好像仇恨。
不愿意就不愿意,恼成这样?
程牧正想说句软话哄哄,整个人突然愣在原地。
陶夭……吻他?
这认知让他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神色诧异地盯着她。
陶夭圈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红唇轻移,停在他唇边,吐出热气:“不是要吻吗?别停下。”
轻飘飘一句话,让他瞬间回神,气血上涌。
程牧抱着她站起身,陶夭细长双腿勾着他劲瘦有力的腰,双手抱着他的头,手指插进他头发,两个人凌乱急促地吻了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双双跌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他在下,陶夭在上。
她衣衫半褪地坐在他身上,神色怔怔地看了他一眼,而后,一俯身又封住了他欲说话的唇。
主动、火辣、疯狂,带着不顾一切的热情。
濡湿的吻落在他额头上、眼睛上、脸颊上、下巴上,最后,她埋头咬住了他耸动的喉结。
程牧没忍住……
那个瞬间,大脑有些懵,眼前似有白光闪过,他晓得她在他脖颈间啃噬作乱,这感觉其实有些危险,就好像电视里妖精吸血的片段,放浪形骸、顷刻毙命。
他没有推开她。
他在那个瞬间产生了无与伦比的快感,差点发出声音。
一个翻身,他将陶夭压在了身下。
她面色潮红地看着他,轻轻喘,红润的唇里吐出带着热气的三个字:“喜欢吗?”
喜欢,怎么不喜欢?
如此反常如此主动的她,如此热情如此妖媚的她,这哪是平时那个陶夭,简直像夜晚里突然蹿出来的妖精。
程牧埋头下去,很快,耳边溢出一阵阵欢愉又痛苦的销魂声音,肆无忌惮的。
——
夜色愈深。
房间里充斥着浓郁靡丽的气息。
程牧要起,手腕却被人突然抓住,陶夭在他微怔的神色里坐起来,细细白白两条胳膊圈住他腰身,将脸颊贴在他肌理坚实的胸膛上。
“怎么了?”程牧一只手落在她汗湿的长发上,声音低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