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想了想便道:“这是小事一桩,这样吧!我先给你安排,李将军最好去给我家老爷说一声。”
“高翁在府上吗?”
“在,老爷刚刚从宫里回来,在书房看书呢!”
李庆安在高力士的府中本来就有一间单独的院子,供他练球时休息用,管家连忙找来一些仆妇,帮忙搬东西,又把她们领去了李庆安的住处。
李庆安则来到高力士的书房,一名侍卫替他禀报一声,片刻,便让李庆安进了书房。
李庆安快步走进书房,对高力士躬身施礼道:“庆安给高翁拜祝新年!”
高力士放下书呵呵笑道:“七郎,你可是今年第一个来我府上的客人啊!”
“高翁,我遇到一点麻烦,想请高翁帮忙。”
“是你巡查使被罢免一事吗?”
李庆安摇了摇头,“巡查使只是临时职务,罢了就罢了,我不放在心上,我是有另一件私事求高翁帮忙。”
“私事?你说说看。”
“是这样,我有一块很罕见的宝石,是我在安西戍堡时得到…”
李庆安便将这块光明之眼的来历和不断有人来寻找的事情给高力士一五一十地说了,高力士听得十分惊讶。
“七郎,莫非你说的就是石国的那块镇国之宝吗?”
“我也不知道,听说这块宝石是他们主神的化身,或许就是吧!”
李庆安取出光明之眼,放在高力士的面前,高力士心中好奇,他拾起宝石眯着眼端详了半晌。果然见一团火焰在灯下升腾而起,越烧越旺,这种带有火焰的宝石他确实也是第一次看到。
不过他见过的宝物多了,虽然好奇但也并不稀罕,他瞧了一会儿,便把宝石还给李庆安笑道:“这是他们的神教圣物,或许对他们很珍贵,但对咱们来说,也不过是块比较少见的宝石罢了。”
李庆安收起了宝石,又道:“我倒不怕什么,可我担心他们会伤害到我的家人,是三个小娘,我想把她们暂时安置在高翁府内,高翁看是否方便?”
高力士微微一笑道:“七郎,她们是你的妹妹吗?”
“有一个是我的义妹,另两个…”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高力士呵呵笑着摆了摆手,向门喊了一声,从门外走进一名老家人,躬身道“老爷,请吩咐!”
“去告诉管家,李将军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让她们住进芙蓉阁去,再安排人好好伺候。”
下人去通报了,李庆安连忙谢道:“高翁,真是多谢了,等我买了宅,我就可以安置她们了。”
“七郎要买宅么?”高力士笑问道。
“我听说长安的房价与米价同步,据说米价又要涨,所以我就想这几天去看看宅子,总归是要成家立业的。”
“我在长安至少有七处宅子。”
高力士笑着从桌上取过长安地图,把它摊开,他指着朱雀大街旁边的光福坊道:“其中在光福坊内有一处中上宅,占地八亩,绿树成荫,一条小河穿府而过,风景非常不错,七郎如果有意,我把它便宜卖给你。”
*5*李庆安大喜,连忙起身谢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1*他又笑着问道:“不知高翁能便宜多少钱?”
*7*高力士比出一根指头笑道:“一贯钱,我只要一贯钱便卖给你。”
*z*一贯钱只是一种象征,实际上就是高力士将宅子送给他了,如果是李林甫,这处宅子他李庆安不会要,不过是高力士给他,他便可以收下了,如果一口回绝,反而不太好。
*小*李庆安连声称谢,高力士摆摆手,笑着让他坐下,又端起茶壶,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
*说*“七郎,上次你给我说的崔平之事,我前天正好替陛下批复吏部外调的任命,他原本是任申州司马,我就给他调了一下,任泗州盱眙县县令,这可是上县,应该遂他所愿了。”
*网*“多谢高翁!”
高力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他沉吟了片刻,又淡淡一笑道:“七郎,最近我和太子常谈起你…”
第九十八章 贵妃掷壶
次日一早,高力士府上的二管家便要带李庆安去收房。李庆安原本是想带着三个小娘一起去看房,不料小莲却因夜里受凉病倒了,李庆安便留心细的如诗照顾她,他带着如画前往新宅看房。
新宅位于光福坊南部,左边便是光福寺,右面是一条三丈宽的河流,叫做五鹿河,传说有人看见五只梅花鹿在河边喝水而得名,河水清澈平稳,河边风景秀丽,种满了浓密的杨柳和槐树,柳树已经发芽,绿意盎然,高力士的这座别宅就位于河水的环绕之中。
当李庆安实际看到了这座大宅时,他才知道自己承受了多大的人情,五鹿河在这里流成了半圆形,将整个宅子团团环抱,又人工把河水沟通,这样就形成了一座河中孤宅,由一座石桥将岛宅和大路连接。
“李将军,这座岛宅原是姚崇的别宅。后来被宁王所得,又重新翻修,开元二十九年老爷帮了宁王一个大忙,宁王便把这座宅子送给了我家老爷,面积虽然不大,却相当值钱,五十亩的大宅都比不上它。”
罗管家感叹不已,这座岛宅老爷连自己大舅子都舍不得给,却把它送给李庆安,由此可见老爷对这个李庆安的重视。
“李将军,我们进去看看吧!”
管家走上了小桥,这时如画悄悄拉了拉李庆安的衣袖,低声道:“大哥,这座宅子我好喜欢,今天晚上我就想住过来。”
李庆安嘿嘿一笑道:“那今天晚上咱们俩住过来?”
“去!又不安好心了。”
如画小嘴一撅,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可她玉葱般的手指却在李庆安的手心里画了画,弄得李庆安心痒难按,这个小娘…
“李将军,快进来吧!”
门已经开了,罗管家站在门口向他们招手。
“呵呵!来了。”
李庆安带着如画走进了宅内,宅子属于中上宅,占地足足有八亩,由高大的院墙环护,由于房主身份的缘故,房子不像杨花花府宅那种穹顶广宅,大多是精美别致的小屋。分为四进,皆用花墙相隔,进门便是一座影壁,两边是各种杂房和下人房,房舍众多,结构复杂。
过了一道月门就是中进了,中间是块很大的庭院,在院子的正北面就是主厅了,主厅宽大,可以容纳数十人同时就坐,而两边则各有四间厢房,在外面修了一条花檐曲廊,把各间厢房连接起来。
而庭院正中则是一棵足有数百年的老杏树,树高八九丈,树冠亭亭如伞,将整大半个院子都遮盖了,而在院子的东西两角则分别种着一株三百年的老桂。
李庆安见如画仰着头,呆呆地凝视着这株老杏树,他慢慢走上前笑道:“你想到了什么?”
“我们小时候住的院子里也有一株这样的老杏树,我们一大群七八岁的小娘天天都要爬上去玩,有一次我因为调皮从杏树上摔下。险些丧了命,现在还记忆犹新,看到这棵杏树,仿佛让我又回到了孩童时光。”
李庆安搂着她的腰笑道:“你搬来后也可以爬呀!我当什么都没看见。”
“到时候我就躲在树上摘杏子砸你的头,嘻嘻!”
如画跳起来敲了李庆安的头一下,李庆安一把抓住她的皓腕,眨眨眼笑道:“那我就抓住你打屁股!”
说完,他伸出狼爪在她浑圆丰软的小屁股上拍了两记,手却有点舍不得拿开了。
“大哥,你好坏,趁机占人家便宜。”
如画伸出小粉拳在他肩头敲了两下,眼中却火辣辣地盯着他,李庆安心中一阵燥热,见那罗管家从客堂里走出来,只得拉着如画的手笑道:“走!咱们去内院看看。”
一进内院,李庆安和如画都不约而同地惊呼起来,只见一条丈余宽的小河从内院里蜿蜒流过,两边种满了垂柳、桃树、李树和各种叫不上名字的奇花异树,十几座亭台楼阁便掩映在绿树花丛之中。
最绝妙的是这条小河是从五鹿河引来,贯穿后宅又从另一头流入五鹿河中,而在东墙下形成了一片占地一亩的小湖泊,湖水不到一人高,清澈见底。
“李将军,这内院的最大特点就是后花园和房舍修在一起,一共修有三座小楼,二十几间屋子,所有家具都一应齐全,而且都是新的,是去年才添置。”
罗管家笑着把一只大檀木盒子递给李庆安。“房契和所有的钥匙都在这盒子里,上面都有说明,不会弄错。”
“多谢了!”李庆安接过盒子,又笑问道:“这座宅子里冷冷清清的,连个看房子的人都没有吗?”
“有!有一对老夫妻,今天是正月初二,他们回咸阳老家了,过几天回来。”
罗管家笑着拱拱手道:“宅子已经交给李将军,那我就回去了。”
“多谢罗管家今天带路,我想再好好看一看房子,等会儿再回去。”
“那好,告辞了。”
罗管家走了,李庆安前去锁了大门,走回后院,对坐在秋千上轻晃的如画笑道:“现在就咱们两人了,你说我们做点什么事呢?”
“你说呢?”
如画轻轻咬了咬嘴唇,媚眼如丝,瞟了李庆安一眼,却跳下秋千,拉着李庆安的手,向一座小楼奔去。
…
一个时辰后,李庆安带着如画离开了新宅,李庆安精神抖擞地骑在马上笑道:“没想到连床褥都是簇新的。咱们只需要买一些生活器具便可以了,如画,你觉得还需要添点什么?”
如画趴在车窗前,阳光照在她俏丽嫣红的脸上,她仿佛一只冬日里懒洋洋晒太阳的小猫。
“嗯!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现在没精神。”
李庆安得意洋洋的笑道:“我倒是精神很好,下午我打算带如诗来看房。”
“坏蛋!我告诉姐姐去,让她别上当。”
李庆安哈哈一笑,“说不定她是心甘情愿上当呢!”
话音刚落,只见远处一匹马疾奔而来,“李将军!李将军!”
马上居然又是罗管家,李庆安一怔。迎上去道:“罗管家,找我有事吗?”
“你快回去!来两个公公有急事找你。”
…
上次李隆基相约教杨贵妃第一次投箭的时间是正月初三,也就是明天,但因为明天杨贵妃要陪李隆基正式接见前来长安朝觐的外国使臣们,没有时间,她想提前上课了,高力士便派两名宦官来找李庆安。
半个时辰后,李庆安便赶到了兴庆宫,教贵妃投箭可不是后世老师夹本书就进教室那么简单,先要沐浴更衣,用完午饭,再换上宫中准备的侍卫服,他自己的东西则一样不准带入,由专人保管,离开时返还。
李庆安换了一身崭新的白色武士服,头戴纱帽、腰束革带,脚蹬乌皮靴,显得精神抖擞,气宇轩昂,他被三名侍卫带进了内宫,来到了杨贵妃常呆的沉香亭旁,杨贵妃学习掷壶的场地已经平整好了,就在龙池湖畔,周围是一片绿茸茸,刚冒出嫩芽的醒酒草,远处是波光粼粼的湖面,几株垂柳随风轻拂,枝条上已经呈现了绿意。
今年的新年偏晚,时节已经到了初春,空气中扬动着清新而带有一丝暖意的春风,和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
练习之地长宽各三十丈,中间竖着一只三尺高的细颈鎏金瓶,这是宫廷内的标准投掷之壶,旁边站着二十几名宫娥,每人手中各托着一只碧玉圆盘,每只盘上都放着一支纯金打制的小箭。在阳光照耀金光闪闪,而练习场的四角远远地站着十几名宫中侍卫。
“娘娘驾到!”远处传来了一名侍卫的高喝。
只听一阵环佩声响,远远有香风飘来,大群宫娥彩女簇拥着大唐天子李隆基的宠妃杨玉环出现了。
她今天梳着高髻、乌黑的头发上斜插着一支百鸟朝凤玉簪,肩披五彩蜀帛,上着亮黄色窄袖短衫襦、下著紫色曳地长裙、腰间束一条红色腰带,长长地垂在裙间,前胸开阔,露出了一抹白腻如云的肌肤,两轮圆月初升。
李庆安上前一步,半跪着施一礼道:“臣李庆安参见贵妃娘娘!”
“李将军平身!”
杨玉环的声音很轻柔,悦耳动听,令人心生好感。
“谢娘娘!”李庆安站起身,这才打量了一眼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四大美女之一。
如果说长孙明月是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那杨玉环就是牡丹中最艳丽的一朵,这是一种倾国倾城的美貌,她的美不仅难以形容的娇颜,更是是一种风情,那眸含秋水的一转,令千朝回盼,万载流芳,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移步,都有一种媚在骨子的诱惑。
但李庆安那超越常人的目力却捕捉到了杨玉环的眼中,有一丝淡淡的,难以言述的忧伤。
杨玉环也在打量这个充满青春热力的年轻男子,他那明亮的目光,杨玉环含笑点了点头,她很喜欢这个与众不同的年轻人。
“李将军,我们开始吧!”
…
“娘娘,我们先说握箭,虽然常说握箭处应在箭尖后两寸处,但实际并不如此,每个人的手指长度不一,对手感的体会不同,所以我认为,不一定要那么严格,须因人而已。”
“那李将军看我应该握在哪里呢?”杨玉环浅浅一笑问道。
她举起一支金箭,罗袖滑下,露出一段晶莹雪白的玉藕,她的手腕丰润,显得腕白肌红,细圆无节。
李庆安正要伸手去矫正她手腕的姿势,旁边一名宦官却轻轻咳了一声,李庆安连忙收回手笑道:“娘娘可自己感受最顺手、最舒适的姿势,那就是最适合娘娘了。”
杨玉环蛾眉轻蹙,道:“可是我一直就是最顺手的姿势,可投出去后感觉却不对,总觉得不是那么得心应手,我觉得就是拿箭的姿势不对,李将军不妨帮我矫正一下。”
李庆安有些头大,他是发现她指位有些小问题,需要稍微矫正一下,像他教如诗投箭时,就会半搂着她,握住她的手腕,帮她找到感觉,可是对杨玉环,他能这样做吗?
旁边一左一右两个死太监在盯着他呢!这时,李庆安忽然想通了一件事,说历史上安禄山和杨贵妃怎样怎样,除非是李隆基刻意要戴这顶绿帽,否则绝不可能,杨贵妃怎么可能和一个男人独处一室呢?
“娘娘,手指只用七分力,箭尖略向上抬半寸,对!手腕要放松,不要紧张僵直,不对!娘娘指头姿势不对。”
李庆安终于忍不住伸手将杨玉环的食指掰开了,向上抬了一点点,他又用捏住她的手腕稍稍向上倾斜,笑道:“平射可进不了壶中。”
尽管那老太监连声咳嗽,他却装着没听见,如果真的不能碰,应该事先给他将清楚才对,可是什么都没有交代,他估计其实也并不是不可以碰杨玉环的手,否则李隆基就不会答应让他来教授投箭了,只是那个死太监自己看不惯而已。
果然,他矫正杨玉环的指法,捏了她的玉腕,杨玉环并没有什么怒色,反而娇声笑道:“嗯!好像感觉是好多了。”
“娘娘,你在一丈外试投一箭。”
不对!好像腰臀的姿势也有点不对,不行,那里可不能碰。
“娘娘,头稍抬一点,对!挺胸收腹,找到感觉,将箭用七分劲投出!”
杨玉环嘴角蕴着笑意,柔荑轻拂,一支金箭向一丈外的金瓶投去,‘当!’的一声,金箭在瓶口上弹了一下,准确地射进了瓶中。
“我射进了!”杨玉环在胸前捏着粉拳,激动地娇声叫了起来。
旁边的宫娥宦官们纷纷笑道:“恭喜娘娘了。”
“恭喜娘子了。”
这时,远处传出李隆基的笑声,他准备去主持礼部尚书裴宽和工部尚书杨慎衿的拜相仪式,正好还有点空闲时间,赶来看自己的爱妃投箭。
两边宫娥纷纷闪开,李隆基快步走了过来,杨贵妃欣喜万分道:“三郎,这可是我第一次投进。”
“那是因为你找到一个好师傅!”李隆基笑着走到李庆安面前。
李庆安连忙躬身施礼道:“臣参见陛下。”
“李将军,现在可不是公务时间,随意一点。”
李隆基也随手接过一支箭,站在三丈外,瞄准了瓶口投了出去,金箭准确地射入了瓶中。
“陛下,好箭法!”李庆安微微一笑道。
“不行了!”
李隆基摇摇头笑道:“当年我可是五丈外,五箭全中,现在那种感觉找不到了。”
这时杨玉环又笑道:“李将军,我想在两丈外再投一箭,你教教我。”
“那好,娘娘可照我刚才说的要领,找到手感,调整姿态。”
李庆安跑到她的背后,眯着眼看了看她箭的轨迹,旁边李隆基笑着摇摇头,“娘子,你这样可投不进的,必须要扶住你的手腕,教你用劲,来!朕来教你。”
李隆基上前扶着她的肩膀,握住她的手腕,不料,杨玉环却扭了扭身子,“三郎,我不要你教,你教的肯定投不进,李将军,你来教我。”
李庆安苦笑了一声,头大了,李隆基见他为难,便哈哈一笑道:“娘子,你可为难人家了,这样,你投一箭试试看,让李将军挑挑毛病。”
李庆安早就看到了,毛病就是屁股太翘,需要向下摁一摁。
“娘娘,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你还是先在一丈外练熟了,两丈外自然就得心应手。”
“总归要试试!”
杨玉环将金箭投了出去,果然,连瓶口都没碰到,她有些沮丧,便对李隆基道:“三郎,你去忙吧!你在这里,李将军畏手畏脚,都不敢教我了。”
李隆基呵呵一笑,“那好吧!朕就去了,娘子,今天晚上朕和你比投箭。”
说到这,他又对李庆安笑道:“李将军,朕既然准你教贵妃投箭,有些事情朕就不会计较,你就拿出师傅的样子来,好好替朕教好爱妃,朕会有重赏。”
“臣遵旨!”
李隆基走了,杨玉环笑道:“李将军,我们继续吧!”
“娘娘是要投一丈外,还是两丈外?”
杨玉环想了想笑道:“今晚上我想胜过陛下,教我投两丈外。”
“那好!娘娘姿势站好了,手腕抬一点。”
李庆安走到她身后,一手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另一手握住了她的柔若无骨的玉手。
“注意我的力道。”
旁边宦官又重重咳嗽了一声,厉声斥道:“李将军!”
李庆安只得放开杨玉环的手腕,叹口气道:“娘娘,还是练一丈外吧!”
杨玉环的脸沉了下来,她转身指着那老宦官怒斥道:“本宫的师父教我投箭,你在这里干涉什么,给本宫退下去!还有你们,也都退下去。”
杨玉环在宫中极少发脾气,几名宦官见她发怒,都吓得纷纷退了下去,练习场内只剩下二十几名杨玉环的心腹宫女。
杨玉环又对李庆安笑道:“李将军,本宫知道你很为难,但现在你是本宫的师傅,希望你能按照正常的教弟子的方法来教本宫,即使稍有越礼,本宫也绝不会怪罪。”
“微臣记住了。”
这次,李庆安放开了,他笑道:“好!咱们重新开始,还是刚才的体位。”
他再一次扶住杨玉环的肩膀,一手握着她的玉手,“娘娘,仔细感受我的力道,不对!要挺胸收腹,不对!不是这样。”
李庆安说了几遍,杨玉环始终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他终于忍不住了,伸手在杨玉环肥圆的粉臀上轻轻一摁。
玉手飞出,‘当!’的一声,金箭应声投入了细细的瓶口。
“投中了!李将军,我们再来一箭。”
第九十九章 武举考试
正月初五后,长安城便开始热闹起来。正月初五这一天,天宝七年的马球大赛正式开锣,同时,一年一度的武举也开科取将,两件大事使略有点沉寂的京城变得热闹起来,马球大赛是由礼部和太仆寺负责,礼部只负责制定规则,而具体的筹办组织就是由太仆寺一手操办了。
马球大赛是三年一次,这是大唐的国球,士庶民众们盼望已久,当第一场开锣赛,在务本坊举行的益州队与宋州队的比赛,便吸引了大量的民众,马球场内最多只能容纳五千人,尽管如此,还是有近万人聚集到务本坊,焦急地等待比赛结果。
不过很快,其他十块马球场也陆续地开赛了,长安城内,无论酒肆、客栈,还是青楼、赌馆都开始变得生意火爆。许多资深球迷对每支强队的情况都了如指掌,在他们口若悬河的渲染下,长安城内到处都在谈论着马球比赛,支持不同队者在酒楼打架,赌馆里下注的人排成了长队,长安的气氛火爆起来,长安民众开始全身心地沉醉其中,享受着三年一次的马球盛宴。
安西队今天轮空,他的第一场比赛是在明天,对弱旅剑南马球队,但李庆安今天下午却有一场替高力士的比赛,对手是实力强劲的金吾卫队,这是一场关键的比赛,拿下它,后面几支马球队都是中州弱旅,至少高力士的马球队前十五名可以保住了,这也是太仆寺官员的私下安排,既让高力士的马球队风头强劲,又可暗度陈仓,让人无话可说。
李庆安的这一场比赛是在崇仁坊马球场举行,由于崇仁坊马球场是开放式球场,四周没有围墙,因此涌入崇仁坊来看球的人格外多,再加之有李庆安出场,更是吸引了大批的少男少女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