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自己与她并无正面冲突,她却要用歪门邪道制自己死地。
这么想着,心中不禁有些愠怒,又有些自嘲。念柳啊念柳,对一个杀父仇人,你尚且狠不下心;她对待你这个无冤无仇的人,却真下的起毒手。
你若有沈黎红半分阴毒,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境地。
再看面前的女人,念柳眼中不禁染上了几分寒意:既然你先对我不仁,那就别怪我用你入计。
一个牡丹演示完,已是将近一个时辰的功夫。沈黎红放下手中的针线,端详着修好的花样子,不无得意的说:
“妹妹觉着,我这老师没有白拜吧。”
念柳也凑身去看,装作仔细端详了一番,微笑道:“姐姐果然技艺超凡,绣的花儿却比真的还要漂亮。”
似是听出了话里的轻讽,沈黎红冷冷笑了:“真的便是真的,再好的仿品,若是漂亮过了真的,那便是次货。”
念柳不动声色的轻笑,并不接茬,而是转了话题道:
“姐姐忙了这么好一会儿,该是累了吧。妹妹笨得很,这一朵牡丹,就够我学个十天半天了。”
听她要走,沈黎红自然乐意的很。把那块花绣随意的交到念柳手里,女人懒懒的说:“那好,你就回去照着绣吧。”
念柳仔细收好了绣品,有些为难的笑道:“姐姐这,可有多余的针线剪刀之类,借妹妹一用。”
沈黎红急着打发她,挑挑眉毛。从箱子里仔细翻找了一会儿,掏出一卷红线,一盒银针,一把秀气的小剪刀,搁在桌上。
念柳举起剪刀来左右端详了,有些讪讪的说:“这小玩意儿倒是精致,只是妹妹手脚拙笨,怕是使不习惯。姐姐还是给换个好拿捏的吧。”
沈黎红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又瞅瞅那双细嫩的小手,略带讥讽的说:“妹妹生的这么玲珑精致,怎么也跟‘拙笨’联系不到一块儿吧。”
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念柳心中忐忑,只怕沈黎红不应,又怕她看出什么端倪来。
沈黎红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探手拿出把大些的剪刀来,尺寸正好抓在掌里。往桌上一拍,话里有话的说:“这把可够大?妹妹若是做刺绣做烦了,拿它干点别的也绰绰有余了。”
念柳心中一惊,勉强笑道:“姐姐这是什么话,一把剪刀有什么好用?”
女人冷冷一笑,声音蓦地有些阴凉:“我是怕妹妹哪天真正觉得冷清了,时间多的连刺绣也没法打发,或许要靠这个,步张燕语的后尘。”
张燕语?念柳听芸儿说过,这位姓张的三夫人,嫁了来没半年,就染病死了。
沈黎红的意思是…张燕语是自杀?
又是一股寒意袭来,念柳无心久留。拿齐了东西,便匆匆与沈黎红道别离开。
出门时,还隐约听到沈黎红略带疯癫的笑声。又走几步,那笑声戛然止住,沈黎红仿佛愣了一下,然后用很低的声音喃喃说:
“奇怪…这抽屉怎么开了…”
……………终于离开怪女人的分割………………
心事重重,念柳脚下步子飞快,直到看见自己住的园子,方才长出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迈进了屋,转身要去合门。
身后突然响起颜逸云轻缓的问话,隐约透着些疲惫:
“听丫鬟说,你去找黎红聊天了?”
念柳心底一惊。手刚放开门,怀里的东西便“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颜逸云被那七零八落的声音吓了一跳,忙站起了身,却看她有些呆愣的站在那里,调笑道:“你怎么自己做起苦力了。拿这么些个玩意,也叫下人帮着。”
说着,男人走上前去,不等女人阻止,已然弯腰去拾。
念柳隐隐抽一口气,看着他把地上的东西一样样拿在手里。碰到剪刀时,男人似是稍微顿了一下,却还是捡起来,微笑站直。
念柳忙一一接过,转身,强作镇定的放进抽屉。刚空了手,就被人拦腰揽进怀里。
温暖的怀抱,带着若有似无的檀香味道,让念柳莫名安了神。可想到自己将才慌张的原因,不禁又有些心寒。
“怎么,觉得无聊了,要学刺绣?”颜逸云的嘴唇轻轻拂过她耳边,有意无意的呵出热气,直叫她头皮发麻,整个瘫在他怀里。
“我只是听芸儿说,黎红姐姐手巧,所以…”话没说完,就变成了隐忍的呻吟声。耳垂被人衔住,吮吸舔弄着,脸颊顿时烧的滚烫。
“看来为夫功夫下得还不太够,才让你有这么多闲情逸致去做别的。”颜逸云话里有话,语气虽然戏谑,喘息却已然乱了。手从她衣下探入,火热的温度一寸一寸逡巡上去。
念柳强忍着身上苏苏麻麻的感觉,半推就着说:“这大白天的,你怎么一回来就犯浑。”
“我倒是想晚上犯啊,哪知你一到夜黑,就…”话没说完,颜逸云突然紧皱了眉头,样子有些懊恼。念柳心里也沉了一下,顺势推开了他的怀抱。
谁知步子还没站稳,就又被他拉了回去。嘴唇一下子被吻住,牙齿被人撬开,男人的舌探申进来,逗弄着她的丁香小舌。极尽其事的吸吮,挑逗,就这么恶狠狠的吻了许久。
念柳的神智都要被他吸了去,身子才终于又被放开。
女人看着颜逸云,略微有些愠怒,小拳半举着,一点威慑力没有。男人倒是心情不错,眼含笑意盯着她瞧,半晌,懒懒的说:
“娘子息怒,为夫不敢造次了。”说着,眼神向抽屉瞟了一眼,似是若有所思。
念柳心中一颤,只怕他要问起剪刀的事情。沈黎红第二次拿给她的那把,的确是大了不少,
虽说就做女红来说,一把剪子也并不奇怪。但想到颜逸云对她,可能已有戒备。此番撞见她拿了利器来,疑心更重也是应当。
谁知男人只是淡淡的笑了,语中倒没有丝毫不悦之意:“娘子整日卧病在床,难怪会觉得无聊。不如…就让为夫给你添点乐子。”
念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听颜逸云对外吩咐了一声“把我的佩剑拿来”。
语毕,男人牵起她的手,阔步走出了屋子
第四十八章 黄昏剑舞
更新时间2009-11-25 20:27:56 字数:2554
说起来,念柳也不是第一次见人舞剑了。
她还清晰的记着,彼时爽利的清晨,她被父亲上官青云威严洪亮的嗓音吵醒。困倦着眼皮推开屋门,就看见弟弟上官暮风持一柄银枪,或是长剑,在院中翩翩舞动。
明明还是一副细白的皮肤,公子哥的样子。但在橘黄色的晨光里,那一招一式,那认真的眉眼,无疑都在向她昭示着弟弟的成长。
唯有那时的上官暮风,在念柳眼里是个男人,而不是个孩子。
想起儿时,恍若隔世。
夕阳下的颜逸云,仿佛换了个人。一柄修长的细剑,被他使得有如活了过来,从剑尖儿到手臂,毫无芥蒂,是浑然一体。
他的表情,依旧清清淡淡,带一点自负,带一点蔑然。仿佛他手里挥动的,不是你死我活的砝码,而是致人死地的秘器。任何人面对这样沉着自持的对手,必然都是不寒而栗,没有战,心就已经输了。
念柳屏息看着,余晖撒在他身上,反射出流光溢彩。男人收放自如的舞着,虽说只使出了很少的功夫,却已然足够令人望而生畏。
她不禁想起了那日在自家后院,她第一次看到他。颜逸云一身紧束的黑色衣裳站在雪地里,像罗刹,又像天神。
那时。她猜测他是不凡的。如今她总算知道,他何止是不凡的。
心中五味杂陈,女人只是定定的看着。几个小丫鬟端着饭食走过,不知是给哪房夫人送的,看到园里的情景,一时都有些呆傻了。红着脸,躲在一旁偷看。
念柳苦笑一下,明明是这么个让女人颠倒的人,为什么偏偏叫嫁了他的女子生恨。
像他这样俊逸好看的男人,不应当是像颜天宸似的,对女人多情得很么。
哪里有人长了好张面皮,却还冷得像块不化的冰。
这就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吧。
念柳这么想着,笑容又有些嗔意。没想颜逸云已然收剑入套,背着手,笑意盈盈的站着看她。
其实他笑起来,真是好看的紧。
“娘子的表情还真是丰富,简直比为夫的剑法还要多变。”男人强掩了笑意,一只手已然伸出来,轻轻揽上念柳的细腰。
仿佛心事被人洞穿,念柳一时脸有些羞红,只能垂着头,佯做镇定的说:“你舞剑的时候,眼神还到处乱瞟?”
“没办法,美人在侧,为夫自然要心猿意马一下。”颜逸云看着她略带娇羞的脸庞,与平时淡漠的样子全不相同,竟有些痴了,半晌又笑道:
“再说小时候练剑时,父只叫我心要静,面上却要变幻莫测,让对手无从捉摸。所以我也不能老盯着一处,时间长了,反而成了破绽。”
念柳抿嘴想笑,细声细气的问:“你师父,一定是位高人吧。”
颜逸云轻点了头,微敛笑意,眼神有些渺远:“他…是我娘的至亲,我娘为使我身子骨练得强壮些,请他来教我剑法。不过,我从他那的东西,不单单是防身功夫,兵法、韬略、棋艺…这世界上,仿佛没有他不懂得东西。”
听着他语气中毫不掩饰的敬仰之情,念柳不禁在脑中勾勒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来。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随便揣摩别人的样貌,有些孩气,索性作罢。
再抬头,发现颜逸云看着自己的眼神突然深邃起来,她没来由的有些心慌,几乎是脱口而出道:
“怎么?”
像是忽然惊醒,颜逸云怔了一下,缓缓地说:“当年我练剑,最直接的原因,不过是要保护我的娘亲…没想到等我终于出师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他拦着她的手突然收紧了一些,表情染上一丝哀伤:“你可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
念柳看着他含着隐痛的眸子,心也被牵动起来,小心翼翼的用手抚上他的脸颊,柔柔的问:
“难道不是…得病么…”
颜逸云苦笑着摇摇头,仰起脸来对着天空,似是在隐忍泪意。他的声音空灵,蓦地失了魂:
“她是被我父王赐死的。”
念柳心里一紧,想起小时曾听下人提起:宫里有个得宠的妃子,因为媚言惑主,被处了极刑
那一阵子,父亲母亲都很沉痛,家里一点欢声笑语没有,好像死的不是外人,而是个至亲。
原来那宫妃…竟是他的娘亲么?
心疼又加重了一分,她不知如何安慰,仍是用掌心无言的贴着他脸颊。似是要通过这点碰触,为他传递一份温暖。
颜逸云低头凝视着念柳,眼里闪烁着一丝莹亮,语气淡淡哀伤:
“那时候,我便暗暗下了决心。从此以后,无论我爱的人犯了什么样的错,我都不会怪她恨她。至多…我放她走,也不会下手伤她。”
这是他对她的表白,是他的承诺么?可是为什么在那双闪动的眸子里,念柳看到的,更多的是询问,是请求,是游移。
心中的暖意蓦地凉了一半。
他这是在警告她么?
他让她见识自己无双的武艺,是要告诉她,她伤不了他?
告诉她,要杀他,不过是以卵击石?
他这些温柔的话,是要打动她,还是劝她放弃?
念柳没有低头,仍是眼神平静的与他对视。他的面孔,那么淡,那么柔,根本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杀机。这一刻他看不穿她,她也看不穿他。
他们的身体紧紧靠着,似乎分不开丝毫。但两颗心,却总是隔着层什么,猜也猜不透彼此。
来不及了。就算他知道是戏,就算她演的辛苦。
她还是要这样走下去。
没有退路,也倦于转身了。
明明是不情愿,甚至有些困难,她不着痕迹的从那温暖的怀里挣出来。
太阳已经斜的看不见全貌,她几乎感到了血液的沸腾,蛊毒在体内苏醒。
时间,要没了。
忘记了修饰语气,她平直的陈述早准备好的话:“其实我学刺绣。是想讨好讨好家里的姐姐们。嫁妆里有几匹好绢丝,我打算给送去做几床好被褥,再绣一点儿花样,送给她们,也算是我初来乍到的一点心意。”
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说这个,颜逸云微眯了眼神,温和却淡漠的说:“对她们,你不必太上心。”
还真是绝情。念柳心里暗自想,也不知该怪他绝决还是该夸他果断,顺势接道:“大家总是和和气气的才好,不要弄得陌生人似的。像黎红姐姐,总对我疏远得很,我有时想找她聊天,又不好意思开口。”
无论有心无心,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嚼人舌头。虽然是为得更大的事情,而且已经尽量说得婉转,但还是觉得别扭。话一出口,脸色就有点僵。
像是没注意她的异样,颜逸云牵住她沁凉的小手,轻笑道:“她不和你聊天,你找我便是。”
念柳默默感受着指间传来的体温,轻轻点头,咬住下唇。一会儿又道:
“你…我来了这么久,也没正式见见你其他的夫人。我想…不如就摆个家宴,大家认识认识?”
颜逸云闻言,隐隐有些不悦。但看她说的真诚,还是柔声道:“我以为你好静,身子又不舒服,这些没用的就免了吧。”
念柳抬起头,绽出个笑脸来,很肯定的道:“怎么会是没用的呢,都是一家人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许是被她那句“一家人”触动,男人也不再争执,把她的手搁在唇边,轻轻吻了。含笑道:
“既然你喜欢,那为夫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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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家宴风波(上)
更新时间2009-11-27 10:43:13 字数:2013
“妹妹来了王府这么久,听说身子不好,我也一直没去打扰。今天就以茶代酒,聊表心意吧。”说话的女人明眸皓齿,鹅蛋的脸庞,红润肤色。是颜逸云的侧妃苏彤玉。
旁边的周芜晴,虽然说是四夫人,但年纪实则很小。弯弯眼笑着,样子颇为单纯安静。
念柳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两人,也淡淡笑着应了,立起身来喝下杯茶去。这两个女人,她进府数日,竟连面也不曾见过。不知是这奕亲王府实在太大,还是她们有意躲着不见。
颜逸云虽然性子冷淡,一直没什么谈情的兴致。但无奈身不由己,从十五岁起,一年一年的已经连续娶了六房妾室。
除去最先嫁进来的大夫人苏彤玉,封了侧妃。其余的,二夫人因为私收贿银被休回家;三夫人张燕语因病早逝。如今只剩了四夫人周芜晴,五夫人沈黎红和六夫人念柳。
虽然惦记着念柳身子不好,自己也没什么心情。但为不扫她兴,颜逸云还是勉强叫下人张罗了家宴。
“我说十五啊,你也太不够意思。自己不陪我喝遍罢了,连弟妹们你也不叫沾酒,喝茶喝茶的,有什么趣味?”
颜天宸自然也要来,别的热闹他不凑,颜逸云处他从来不落下。而且颜逸云乐得他来,省去他一人面对许多女眷,觉得憋闷。
这下倒好,憋闷的不是他了,反而是来找乐子的人。
颜逸云冷淡淡瞟他一眼,为哥不尊,他已习惯:“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个酒罐子,离了酒不能活命。”
“从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兄弟,整日斗嘴,倒好象小情人似的。”苏彤玉显然有些身份,说话随意也不避讳。
既然姓苏,大概是苏家哪一门的庶出,所以即便嫁给皇做侧妃,还是自觉高人一等。
颜天宸轻描淡写的笑笑,喝一口酒,吃一口菜。
念柳也笑道:“也难怪十三王爷抱怨,一个人喝酒是憋屈了些。”
还是这个女人知趣。颜天宸挑了嘴角,“可惜你身子不便,不然,定要让你陪本王喝上两杯。”
没听见一般,颜逸云仍是淡淡,随意夹几样清淡的菜,放在念柳身前,柔声道:“昨晚又折腾了一夜,吃点好消化的补补。”
分明说的是念柳毒发,语气里却含糊闪烁。
且不说早已有所耳闻,就看刚刚念柳走进来时,颜逸云对她照顾有嘉,低声细语的样子,几个女人早已知道这位新夫人果然是有些手段的,所以对颜逸云异乎寻常的柔和不以为意。
只是此时听到“折腾”“一夜”这样的字眼,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这男人无情则无情,怎么动起念头来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周芜晴脸红的彻底,埋头吃饭;苏彤玉勉强挂住,笑容却撑不下去了;一直冷眼不言的沈黎红挑挑嘴,轻蔑一笑。
颜天宸轻咳,表情很暧昧。
完全不在意周围各人的反应,颜逸云像是有意为之,忽视念柳的眼色道:“今晚还要再来,我真怕你会吃不消。”
念柳恨不得拿筷子吃了他的嘴。
苏彤玉吞下个蒸鹌鹑蛋去,噎的瞪了瞪眼。良久,扯出个笑来:“原来妹妹身体,还是很硬朗的。”
“噗。”颜天宸吹了口酒。从来见念柳都是神色淡然,如今也憋红了脸,着实有趣。他眯着眼看热闹。
“苏姐姐外行了吧,越是娇弱的女子啊,越是叫男人怜香惜玉。那些整日饱满红润,满面精光的女人,反而少了风情。”沈黎红第一次开口,话分明是冲苏彤玉去的。
苏彤玉圆润的脸上顿时有了菜色,举起的茶杯僵在半空,不接茬。
早知两人不和,却没想到当着颜逸云的面也会争锋相对。得空,念柳抬眼去看周芜晴,想起她就是那日颜紫宿去探的女子,不禁多了几分好奇。
周芜晴此时显得有些失措,好像也不太习惯这种言语相讥。一张稚嫩的小脸灵气十足,茫然的看看左右的女人,尴尬溢于言表。
不过是个孩子。念柳心上笑笑,不知道她和颜紫宿有何关系,却莫名的对她颇有好感。
“男人同样也不会喜欢嗜酒如命的女人。”苏彤玉优雅的坐直身子,抛出的话却恶毒的很。
果然也不是善类,只是比沈黎红善于伪装一些。
明明是暗指沈黎红偷杯,颜逸云稍稍动容,放杯子的声音响了一分。沈黎红却是一副“爱说什么无所谓”的样子,冷冷“哼”了声。
念柳心中一动,抓着时机开口道:“原来姐的性子本来就这么傲气,妹妹一直以为是哪里得罪了姐姐,却又不敢相问。”
她什么时候在在意起别人的态度了?颜逸云有些奇怪,看了她一眼。碟里的东西都没怎么动,皱皱眉。
沈黎红撇嘴不答,眼睛也不看念柳,显然是没有好气。
苏彤玉虽然不喜欢念柳,但对老仇人更是睚眦必报,逮了机会接着道:
“我看有人是嫉妒妹妹貌美,暗地里翻了醋坛子。”
几个人本来还算收敛。但看着颜逸云偏爱念柳,干脆破罐子破摔,什么话都说了。
颜天宸对女人的争风吃醋没什么兴趣,淡漠着神情吃菜喝酒。颜逸云毕竟无法置身事外,终于还是低声说了句:“够了。”
只两个字,女人们的神情都收敛了些。念柳抬头看看男人,脸色果然有点吓人。
这个人!
也不管他,看看颜天宸的酒喝的差不多了。念柳接着微笑道:“说起来,黎红姐姐还帮过妹妹一个大忙…妹妹倒真想敬姐姐一杯。就算有什么芥蒂,也都在酒里化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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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家宴风波(下)
更新时间2009-11-27 17:41:04 字数:2339
帮忙?
沈黎红想不起自己帮过她什么,仔细思量了,大概是指教她刺绣的事。于是淡淡的说:“妹妹何必客气。”
颜天宸有些懊恼的把空酒罐扣在桌上,抗议道:“每次到你这吃饭,都像进了和尚庙一样,酒都喝不痛快。”
颜逸云面无表情,仔细挑了块鱼肉放在念柳碗里。其实要是平常,他肉麻的地方倒没这么细,如今当着其他女人,他反而要借此强调念柳的不同。
女人也感觉到他的刻意,知道是照顾自己的感受,一时心里又涩又暖。
轻轻调整了呼吸,做出副突然想起的样子来,她轻笑道:“对了,上次去黎红姐姐那,姐姐不是正在喝酒?这会儿就别藏着了,再把十三王爷给憋坏了。”
一句话出来,酒桌上蓦地静下来。只有颜天宸眼神一亮:“弟妹果然有酒么?一定比外头买的精酿许多吧?”
沈黎红倒还镇静,冷笑道:“妹妹开什么玩笑,我怎么敢私自藏酒?”
她自然是藏着酒的,且不说被芸儿撞见过,就连念柳前日去她房里,也明眼看到她在饮酒…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总归是要利用她取回颜逸云的信任,念柳手心冒汗,暗暗对自己说:既然她咒你死,你也不必对她留情。
这么催眠着,脸上做出悔色来,捂了嘴道:“哎呀,我倒给忘了…”转身面向颜逸云,笑的有些歉意,“你不要怪黎红姐姐吧,她也只是为解解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