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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头,崔承元出了花林,转过假山,神态却是悠然极了。朕让东方写一封三个月前的信有何难呢?这番,墨玉该对东方死心了罢?
☆、第59章
墨玉看看东方,再看看手中的信,突然问道:“是皇上让你写的信?”
东方抬眸,手指抚着石桌上的画作,不答墨玉的话,却道:“玉姐儿,我们无权无势无财无兵,凭什么跟皇上斗?我们能够做的,不过是保全自己,并保全家人而已。至于我跟你之间,一直是兄妹感情,不是么?”
墨玉不再追问,心下怅然。是的,从前陵王把持朝政,崔承元病弱,君纲不振,便给自己造成一个印象,好像自己能够混水摸鱼,借一把东风扶东方上位。待得崔承元击溃陵王势力,自己这才看清了,光有智慧,手中没有权力,甚至也没有名正言顺的名份,天时地利人和皆无,想借东风扶东方上位,难比登天。
从前当女皇时,若为一己之私,可以灭掉别人一族性命,但现下成了普通女子,若要自己拼掉一族性命,只为了得到东方,却实在做不出来。
东方看着墨玉道:“玉姐儿,皇上这几个月打理朝政,并没有清算以前的人,也没有苛政,待下也温和。据我看,他这样的,就算是明君了。你自小便不凡,和普通女子大不一样,如今为皇后,若能协助皇上打理好朝政,我们大夏国,将不再积贫积弱。”
墨玉看着东方,却感觉东方的心渐渐离自己远去,心下焦急,欲待说什么,到底没有说出来。一时却听另一边有人喊道:“墨侍中!”
墨玉回头一看,见是金夫人,便应了一声。
金夫人快步上前,扶住墨玉道:“叫我一通好找,原来在这儿。”
墨玉问道:“夫人找我有什么事?”
金夫人道:“借一步说话罢!”
墨玉一听,看了东方一眼,见东方低下头不再看她,不由暗叹了一口气,跟着金夫人出了亭外,走到僻静处说话。
两人站定,金夫人眼眶渐渐泛红起来,说道:“我再想不到,千方百计接了萱姐儿进宫,到头来是害了她,也实在想不到,姐姐会进宫来送死。”
族长夫人并墨白萱一死,金夫人在王太后跟前也失了宠,现下已被贬到针工局做针线婆子,不在王太后跟前服侍了。所谓墙倒众人推,她现下的处境,也颇艰难。
墨玉默然一会道:“事情已这样了,多想无益。”
金夫人用袖子印了印眼睛,这才道:“我来,却是要告诉你,凡事提防着太后娘娘一些。”
墨玉道:“我知道。”
金夫人又道:“这几年,王家也有几位姑娘渐渐大了,有几位也出落得好,太后娘娘之前就有心想接王家姑娘进宫,将来好服侍皇上。纪皇后墨贵妃一死,对太后娘娘来说,自是更愿意让王家姑娘取代的。可皇上手快,一下就策封了你为皇后。太后娘娘心中那口气,定然咽不下去,你万事小心着。”
墨玉道:“谢谢夫人相告。”
金夫人点点头,不再多言,抬脚走了。
墨玉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呆,却又听到有人喊她,一侧头,见是田嬷嬷,便招了招手。
田嬷嬷快步过去,笑道:“太后娘娘要见你。”
墨玉到长乐宫时,王太后也不难为她,只温和笑一笑道:“坐下罢!”
墨玉依声坐下,问道:“不知道太后娘娘召我过来,有何吩咐?”
王太后且不答,只看了看田嬷嬷。
田嬷嬷只好朝墨玉道:“墨侍中,你先前也学过礼仪,现下在太后娘娘跟前自称我,却是不妥。”
墨玉马上改口道:“臣妾谨听太后娘娘教导!”是的,自己不再是女皇了,只是龙门镇出来的一个普通姑娘,想活下去,想护住家人,须得赶紧忘记前世,只记今生身份。
王太后听得墨玉自称臣妾,态度谦恭了起来,这才略为满意,说道:“这段宫中太过冷清,看着不好,哀家想办个赏花宴,宴请各府命妇和皇亲女眷们,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了。”
墨玉努力调整着心态,答应了下来。
办赏花宴,简单些的,不外在赏花亭设了宴席,令人递上好酒好菜,隔着花丛搭个小戏棚,让戏子唱几出折子戏。风雅些的,再让夫人和小姐们赏完花,赋个诗联个句,评一评名次。
墨玉驾轻就熟,几天功夫就准备好了,又给各府命妇下了帖子。
赏花宴这一天,墨家的,却是石氏和胡兰蝶来了,其它府中的女眷们,倒是各各带了自家女儿或是侄女儿进宫。毕竟现下皇帝只策封了墨玉,后宫再无嫔妃,若她们的女儿有福份,得了王太后或是皇帝的青眼,可不是能飞上高枝么?
王太后娘家那边,除了几位夫人之后,另来了两位年纪约十四五岁的姑娘,一名唤王映云,一名唤王映真。
王映云和王映真一见着墨玉,心下就不是滋味,本来这皇后之位,该是王家姑娘的,墨玉凭什么当皇后?
王映云终是寻着话头,朝墨玉道:“听闻墨侍中和东方青梅竹马的,我们还以为墨侍中会嫁给东方,没想到墨侍中好运道,一个转头却被皇上策封为皇后。”
墨玉淡淡笑道:“听闻和以为的事儿,不一定是事实,王姑娘以后说话,还是小心些好。”今日若叫王家姐妹欺上头,以后就没有安生日子了。
王映云一噎,心下气了一个倒卯,偏生寻不出别的话儿来刺墨玉。
王映真见状,忙开口帮腔,带笑道:“这么说,墨侍中和东方,却是不相干的人了?哪当初,墨侍中进宫,为何死活要带着东方呢?”
“我当初才两岁多,哪有能力带东方进宫?一切不过是大人安排着。”墨玉冷笑道:“王姑娘这样说,究竟想干什么呢?想坏我的名声?想让皇上厌弃我?”
王映云见墨玉不怕撕破脸,倒是软了口气,打圆场道:“我们两姐妹性子直率,说话不周全,还请墨侍中不要生我们的气!”
“哦,随意撒难听话,这叫性子直率?”墨玉转头朝王太后道:“太后娘娘,臣妾总归是皇上策封的皇后,叫人传出不好听的话,于皇家脸面有碍,还请太后娘娘作主!”
当着众命妇的面,王太后只好责了王家姐妹两句,说她们口无遮拦,让她们向墨玉赔礼道歉。
王家姐妹不情不愿起身,向墨玉赔了礼,让墨玉不要跟她们计较。
墨玉摆摆手道:“算了,我也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坐下罢!”
石氏见墨玉在嘴头上并不吃亏,心下还是为她担忧起来了。陵王一派倒下后,王家一派就抬起了头,在朝中一呼百应,且有王太后支持着,王家现时却是权势滔天的。墨玉虽封了皇后,奈何墨家众人并不出色,也没甚势力,根本抗衡不过王家。一旦有什么事,墨家也只能任凭王家欺负了。
趁着墨玉去更衣,石氏忙也找借口出席,跟在墨玉身后去说话。
墨玉见石氏担心,便道:“阿娘,你且放心罢!皇上不希望外戚坐大,若王家太过嚣张,皇上自然会打压的。”
石氏道:“可是太后娘娘掌着宫事,她想对你不利,你也不能反抗。我一想起萱姐儿,就怕你……”
石氏捏捏石氏的手道:“阿娘,我跟你保证,我会好好的。”
石氏沉默一下道:“若不然,让你四婶的侄女儿进宫陪你?”
胡兰擎有一位女儿,今年十六岁,才貌双全,胡家娇养着,至今未许人,胡兰蝶也略跟石氏透露过,说道这位侄女儿聪慧,若能进宫,当是墨玉一大助手云云。石氏本来晒然,可今日见着王家姐妹联手欺负墨玉,她一下心急,也想着为墨玉寻一位助手。
墨玉听得石氏的话,却是笑道:“阿娘,胡家一家子太会经营,他们家借着墨家,如今已跃过了墨家,胡兰擎更是当了四品官儿,很是威风了。胡兰擎官儿比阿爹大,胡家女儿进宫,焉能甘心屈居我之下?到时啊,胡家女儿自然要想法子压过我的。那时,将是另一场争斗。”
石氏听得吓住了,喃喃道:“这样复杂么?”
墨玉道:“若胡家的人再跟你说什么,你什么也不要应。”
石氏点点头道:“我听你的。”
待再回到席上,王太后却是招了墨玉到跟前,低声道:“你瞧着那陆家姑娘如何?”
墨玉心下警惕起来,嘴里却笑道:“很好呀,长得甜美,会说话,瞧着是一个不错的。”
王太后笑道:“你若觉得不错,想来东方也会喜欢的。”
墨玉一怔,问道:“是给东方看的?”
王太后道:“哀家收到永安王的信,他请哀家帮东方说一头婚事,让东方在京城安居乐业,哀家毕竟是东方的伯娘,只好为东方操劳了。你和东方有情份,到时说是你帮东方瞧中的姑娘,东方自然会应承。”
墨玉嘴巴发苦。这位陆家姑娘,却是王时中继取的妻室娘家一位侄女。陆家其实也是王家一派的人。让东方娶陆家姑娘,东方从此也就在陆家监视下,再无自由了。
王太后道:“你不是怕人传谣言么,待东方成了亲,若再有人说些什么,陆家姑娘先代你打对方的嘴巴了。”
墨玉:朕倒是像了东方的娘,养大他,再给他说一头亲事!
☆、第60章
赏花宴毕,众命妇一一告辞出宫,待王映云和王映真告辞时,王太后却是笑着挽留道:“哀家正愁宫中寂寥,长日漫漫无人相陪,你们既然来了,就留下陪哀家住几日。”说着又吩咐田嬷嬷道:“开库房,给云姐儿和真姐儿找出几套能穿的衣裳,另让针线局再给她们做几套新衣,首饰也给她们配齐了。”
田嬷嬷一一应下,笑向王家两姐妹道:“太后娘娘多年未有打扮过姑娘家,这回有了闲心,却是要打扮你们了。”
王映云和王映真忙向王太后道谢,一时互视一眼,心下暗暗激动,能留在宫中,便有机会接触皇帝,且有太后娘娘支持着,到了最后,未必是墨玉当皇后。
且说石氏告辞出宫后,颇为心神不定,跟胡兰蝶道:“玉姐儿在宫中也颇不易为。”
胡兰蝶叹息道:“咱们墨家拿什么跟王家比呢?看着玉姐儿的处境,真叫人发愁。”
石氏道:“可不是么?我这心里,猫儿抓住一样,难受呢!”
胡兰蝶试探道:“若不然,还叫我侄女儿进宫给玉姐儿作伴?我侄女儿是一个伶俐人,又会察颜观色,有她帮着玉姐儿,玉姐儿总归省心一点。”
石氏想及墨玉的话,闻言便道:“这不妥的,咱们明明看着玉姐儿在宫中艰难,怎能叫你侄女儿赔进去?此事休得再提了。”
胡兰蝶道:“可玉姐儿在宫中这般,势单力满的,连个知心人也没有,有了事儿,也没人交托,要吃亏的。”
石氏低头不语,心里把墨家女孩儿想了一遍,却觉得不管送谁进宫帮墨玉都不妥当。
胡兰蝶见石氏不再搭腔,她便也止了话。
待回了家,正好石氏的大哥大嫂过来,石氏便忙着接待她们了。
石大哥一家,却是前年搬到京城,依托着墨家,谋了一点事儿在做,日子自是比在乡下要好过得多。
石氏有心理话,自然是同石大哥和石大嫂说了。
石大哥一听石氏发愁墨玉在宫中势单力薄,没个心腹人可用,便道:“论起来,那宫妃进宫,总归要带一两个得用的丫头进去的,玉姐儿当年进宫,还是奶娃娃,身边也没有得用的陪着,难得她熬到现在。如今她当了皇后,事事要用人,身边再没有人可用,肯定处处不方便。”
石氏点头同意石大哥的话。
石大嫂觑一下石氏,想一想道:“若不然,就让我家芬姐儿进宫给玉姐儿当丫头好了。芬姐儿识字,脑子活络,能说会道,也知道好歹,又是玉姐儿嫡亲表妹,能够跟玉姐儿一条心,比外人要可靠。”
石大哥反对道:“不成罢!芬姐儿在乡下是显得活络,到了宫中怕会怯场,若再给玉姐儿惹上麻烦,可不得了。”
石大嫂道:“你这就小看芬姐儿了。咱们到了京城中,芬姐儿一样活络好么?大大小小的事儿,她倒比咱们还会排比,她要肯进宫帮玉姐儿,玉姐儿再提点一下,自然能上手。”
石氏一听石大嫂的话,却是动了心,半晌道:“就怕误了芬姐儿的婚事。”
石大嫂笑道:“这有什么的?进宫帮着玉姐儿一两年,到时玉姐儿是皇后娘娘,只要一作主,还怕芬姐儿挑不着贵婿么?”
石氏道:“除了这个,还怕宫中复杂,不比外间,万一有了什么事,会连累家人的。”
石大嫂摆手道:“罢哟,玉姐儿被策封了皇后,一众亲眷跟她,早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芬姐儿不进宫,玉姐儿有事,一众人一样会被连累的。要想玉姐儿好,大家也好,便得一条心,助着玉姐儿稳坐皇后之位。”
石氏想了片刻道:“你们要是舍得,我下回进宫,就把芬姐儿带上,能不能留在宫中,也要看造化的。”
墨玉那头,并不知道石氏已帮着物色了石芬,想把石芬送进宫帮她一把。在赏花宴过后,王太后却是病了,指名要墨玉去侍疾。
王太后有心摆弄墨玉,却是不好好服药,且白天睡得足足的,到了晚上,却是好几遍起身,喊墨玉端茶倒水的,折腾得墨玉一晚不得睡。
如此两天,墨玉便有些熬不住,待要想个法子摆脱王太后,一时又想不出,有些无可奈何的。
崔承元过去探病时,见墨玉没有精神,自是问了一句。
墨玉当着王太后的面,自然不会说实话,只含糊道:“这几日天气变化,睡得不好罢了。”
崔承元便不再问,待得出了长乐宫,回到养心殿时,却是宣了御医,说道有些头痛。
御医诊治过后,只说崔承元劳累着了,宜多休养。
转个头,自有人把崔承元生病的事禀与王太后知道。
王太后自己并无大病,不过借此磋磨墨玉而已,现一听崔承元犯了头痛病,致不能批奏折等,一时就皱了眉头。
王太后召了常公公过去问了几句话,得知崔承元最近睡得少,诸事劳碌,便叹口气道:“近来各地折子也太多了,偏皇上早前伤了身子,现下虽在调理,到底恢复得慢,一旦睡不好,就怕又犯病。”
常公公随口道:“若有人帮着皇上批奏折,皇上自能休养几天。”
王太后闻言,看了看常公公,见常公公不像是为墨玉说话的模样,忖度一下,不管如何,儿子的身子骨要紧,想磋磨墨玉,有的是时间。
养心殿内,崔承元歪在榻上,一副病娇样,正让内侍喂他喝水,一边却朝殿外看。
隔得一会,就见常公公领着墨玉来了。
墨玉一进殿中,行完礼,也不多言,直接走到案台前,开始帮崔承元看起奏折。
崔承元挥挥手,待常公公和内侍等人下去了,他一下坐直了,下了榻,凑到墨玉身后,看着她批奏折,一边道:“玉姐儿,朕为了你,可是用心良苦,连母后也欺骗了,你可领情?”
墨玉笔尖一顿,不答崔承元的话,却是道:“闲着吗?闲着就磨墨,别耍嘴皮子!”
“遵命!”崔承元笑吟吟说一句,果然上前磨墨,又问道:“要不要添香?”
墨玉头也不抬道:“还用问么?”
崔承元:咦,她比朕更霸气,显得朕像个小丫头似的,这事儿有意思了。
☆、第61章
墨玉这几日受了气,有些迁怒崔承元的,一时就把崔承元支使得团团转。
崔承元不以为忤,任墨玉使唤。
常公公在外间听得说话声,悄悄探头一看,马上又缩回了头,心下道:乖乖,皇上端茶倒水的,倒是来劲了。
那头,王太后召了御医询问道:“皇上身子如何了?”
御医斟酌言词道:“禀太后娘娘,皇上最近太过劳累,服了药,略休养几天便好。”
王太后听得崔承元没有大碍,这才安心些,另外问道:“皇上身上那股余毒,究竟什么时候能全部清除?”
御医答道:“皇上身子虚,不敢用猛药,只能徐徐解毒,怕还要两三年才能除尽。”
王太后略略皱眉道:“若这样,皇上就是成亲,子嗣方面岂不是……”
御医吞吞吐吐道:“就是除了余毒,也未必就……”
王太后一拍案道:“养你们何用?”
御医吓得跪伏在地道:“臣有罪!”
王太后也知道崔承元身上所中的毒不是一时片刻能除尽的,只到底烦闷,却要迁怒御医。且崔承元这般,子嗣难得,一旦消息外泄,又要引起风波。
王太后好容易按了脾气,说道:“不管如何,你们得想出法子来医好皇上,至于哀家今日所问,一字不许外泄。”
御医忙应声道:“臣遵命!”
待御医告退了,王太后喊进田嬷嬷,吩咐道:“着人看好东方,莫让他有什么闪失。”
田嬷嬷听着王太后的话,虽略诧异,也不敢多问,只应了一声。
房中静了下来,王太后寻思着,若崔承元大婚后,短时间内还是没有皇子,只怕朝臣又会奏请立崔栖梧为太子。而陵王崔万化其实是死在崔承元手上,一旦崔栖梧查得真相,到时朝局又会乱了套。若真个要让皇室子弟当太子,与其立崔栖梧,还不如立……
王太后权衡好一会,心下道:若这样,倒要将王映真配与东方才好。一旦王映真产下男娃儿,这男娃儿既是皇家宗室子,又是王家外甥,一朝崔承元无子,过继东方的儿子到膝下当太子,朝臣也无话可说。这样一来,也能继续保住王家在朝中的地位。
且东方手中无权无势,威胁不大。万一到时崔承元却又有子,想废了东方儿子太子之位,那也轻易。此时,还得留着东方这条命。
王太后正分析着朝中形势,外间有人禀道:“太后娘娘,王家姑娘来了!”
“让她们进来!”王太后扬声吩咐了一句。
很快的,王映云和王映真就进来了,双双上前行礼,又嘘寒问暖,笑道:“太后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王太后道:“你们一天问两次,哀家不好也早好了。”说着笑了起来。
王家姐妹其实也知道王太后不过小病,早已好了,之前不过为了磋磨墨玉,方才装病的。
当下坐定,小宫女斟上茶来,王家姐妹只寻些笑话逗王太后开心。
王太后一时遣开小宫女,喊王家姐妹坐到床边,斟酌言词说了一番话,又道:“现下,你们两姐妹,总归一个要跟了皇上,一个要跟了东方。不管跟哪一个,都有好处有坏处。不过,只要哀家在一日,王家在一日,你们两姐妹必然荣华富贵一生。”
王映云和王映真面面相觑,好一会,却双双跪到地下道:“太后一心为着王家,我们两姐妹又怎能独善其身?现一切只听太后娘娘的安排。”
王太后见王家姐妹懂事,欣慰地点了点头,俯身拉起王家姐妹,示意她们坐下,又道:“你们年轻,遇事总难免心急些,以后,且得按下性子,慢慢来!”
因近着中秋,宫中却是开始排戏,准备在中秋时上演,好取悦王太后和崔承元。
这一天排戏时,宫中闲着的人却去瞧了瞧,瞧完又一路嘻笑着回去。
王映真瞧完新排的戏,正要去给王太后请安,半道上却巧遇了东方,因笑着向东方问好。
东方之前也有见过王映真,当下立住脚步,也问了一声好。
王映真便道:“今儿排的戏是新编的,唱得可热闹了,你怎么不往前头去瞧瞧,只在这儿闲逛?”
东方本是算准墨玉今儿会从这儿经过,因特意来这儿等着,只想远远看一眼墨玉的,不想没遇到墨玉,却遇到了王映真,他为人一向温和,不愿得罪王映真,当下答道:“我喜静,不是十分爱那些热闹的戏,因此来这儿躲一会儿清静罢了!”
王映真很理解地点点头,道:“我在王家时,有时候府中设宴,热闹太过,也会躲一躲清静的。”说着福一福,从东方身侧经过,往另一边去了。
东方正要走开,却见地下有一方纱巾,纱巾式样很像墨玉曾经系在手臂上的,他不由自主就蹲下地拣了起来,拿在手中细看,一时暗道:莫非玉姐儿早间就从这儿经过,落下了纱巾?也是,今儿事多,她想来早起,比往常早了半个时辰经过这儿了。
东方团起纱巾,看看四下无人,便把纱巾塞进怀中,小心藏好了。
王映真到得王太后处,眼见王太后在里间和田嬷嬷说话,王映云正在廊下逗着鸟儿玩,她便也上前逗鸟儿,一边悄声道:“阿姐,我的纱巾掉了。”
王映云轻笑一声道:“掉对地方了吗?”
“当然,掉在他脚边的。他如果不是瞎子,就定能看到。”王映真吃吃一笑,又压低声音道:“不怪墨玉放不下他,他可真俊。”
王映云羞了羞王映真道:“春心动了?”
王映真啐一口王映云道:“还不是你挑剩下的?”
王映云左右瞧瞧,见宫女们站得远,便道:“快收起你的话。什么挑剩下的?你跟他的话,那可是正妻,以后若得了儿子,你可是……。我么,除非好运道,若不然,只是皇家妾而已。太后娘娘这样安排,不过是因为我大着你一岁,认为我稳重些,方才让我到时跟了皇上。若是我自己挑,未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