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定有些尴尬,回避眼神道:“是怕你们母亲出事,特来相护。好了,天也不早了,赶紧回府!”
李飞凤等人心有疑惑,暂且忍下,想着回府再问罗文茵。
稍迟,罗文茵一行人坐了马车回府,李汝定等人骑了马在后护送。
与此同时,飞尘子道长遣开小僮,自己把丹房内一个小柜子移回原位,柜子上的坛坛罐罐也归置好,看着没有什么痕迹了,方才拍了拍手。
丹房和壁画室一壁之隔,他又耳尖,适才听得动静,再往外间一瞧,好家伙,来了三批人马,有一批正在踹壁画间的门。
若是此事发生在别人身上,他只会津津有味看戏,但是发生在那位夫人身上么,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谁叫那位夫人长得美貌,又有见识,又会说话,讨了老道眼缘呢?
他当即就移开一只小柜子,推一把墙,瞬间把壁画间那面墙转到这边来,扯开罗文茵,自己抵到墙上,再一按一转,恢复墙状,自己和方若成缠绵起来。
被方若成占了一点便宜,但也有利息的。
他从怀中掏出一只荷包,举起细看,自语道:“还挺精致!”
他扣住方若成手腕时,顺道摸了对方一把,再顺手牵羊,把对方怀里藏着的荷包摸走。
现下瞧这荷包的用料和配色及至做工等,皆是自己喜欢的那款。
既然喜欢,自然要用起来。
他解开荷包口,放进几颗药丸,再束紧了,抖开荷包带子,仔细系到腰上,招摇着走出丹房。
想当年,不知道多少姑娘送老道荷包,抽屉里都塞不下了,但自从当了道士,竟再没有姑娘送过荷包了,可叹!
现在挺好的,老道又是有荷包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第三更在晚上九点左右!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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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周姨娘和张姨娘自从唆使儿子出门后, 就有些坐立不安,时不时遣心腹婆子去大门外张望,看看罗文茵等人回府没有。
周姨娘胆子小些, 想一想后果, 又有些心悸,慌慌捂心口道:“万一事不成, 哪咱们是不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张姨娘“呸”一声说:“别说丧气话。事不成只要段管家守口如瓶, 也涉及不到咱们身上。至于飞捷和飞章去请二老爷上白马观的事, 自是咱们听到风声, 说有人要对主母不利, 咱们害怕主母出事,因托词让儿子请二老爷相救主母。这是咱们一片好意, 主母只能怪咱们自作主张, 不能随意处置吧?”
周姨娘听着这话, 稍稍心安,揉头道:“希望一切如咱们所愿吧!以后, 也能睡一个安稳觉,不须时时担忧被处置了。”
虽如此说, 两人第一次联手办这样的大事, 到底是心慌,没有看到结果之前,时间便特别煎熬。
好容易等心腹婆子进来禀报,说罗文茵等人的马车到府门口了,两人不禁齐齐站起来, 问道:“主母瞧着可好?还有其它人跟随吗?”
婆子道:“马车停下来,姑娘们先下了马车,一堆人去扶老夫人,就没瞧见她神色如何。除了早上出门的两辆马车,后面还跟了许多骑马的,看样子是二老爷那边府上的人马。”
周姨娘和张姨娘对视一眼,看来李汝定是捉到现场了。
且待儿子们回来,再唆使儿子去跟李汝定要求分家,请他做主诸事。
之后,少不得要散布流言,四处抹黑等,逼使罗文茵让出管家之权,或者同意分家。
总之,第一步顺利了,后面还有许多步,步步惊心,要让罗文茵吃个大亏。
她们忙忙遣开婆子,小声商量起下一步之事。
正密议着,房门突然一响,吴妈妈和田妈妈领着一众婆子冲了进来。
吴妈妈喝一声道:“把周姨娘和张姨娘缚了,拖到大厅。”
周姨娘和张姨娘一愣,紧接着喊起来道:“敢问吴妈妈,我们犯了何事?这就要缚我们了?好歹我们给将军育了儿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说缚就缚,这是何道理?”
吴妈妈冷笑道:“还装无辜是吧?且自问一声,是不是做过什么亏心事。”
“我们还真不知道,请吴妈妈明示。”张姨娘心念急转,难道是主母被捉了现场,恼羞成怒,回府就要先拿我们煞性子?
周姨娘则是白了脸,不好了,难道事情坏了,主母疑心我们了?
吴妈妈又冷笑一声,喝道:“陷害主母之罪,且到厅中再自辨。”
说着话,几个粗壮的婆子已拿了绳子上前,缚住周姨娘和张姨娘,半拎半拖着走。
周姨娘和张姨娘早些年仗着李汝安宠爱,也有过一段作张作致,颐指气使,喝骂婆子的日子。及至李汝安不归,她们仗着生了儿女,依然安享富贵,使奴唤婢,婆子们对她们有意见,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这些婆子是府中的底层人物,不敢仇视罗文茵这等尊贵的主母,但是天然会仇视本来跟她们是同个阶级,却凭了姿色上位的周姨娘和张姨娘。
她们把周姨娘和张姨娘缚得结实,推搡拖拉着走,一点不手软,一点不客气。
从院子到厅中这段路,两位姨娘便先吃了一点苦。
罗文茵这会坐在厅中交背大椅上,宝珠给她揉肩膀,宝扇给她扇着扇子,宝绿泡了茶奉上,儿女们围着请安问候,体贴关怀。
她今天早上在白马观受到的惊吓渐渐消散,主母的气质又恢复了。
待见婆子缚了两位姨娘进来,便一挥手道:“请二老爷和三爷四爷进来,余者人等,皆退下去。”
方侍郎在壁画间时,问自己是不是为了讨要荷包才会约见,想来两位姨娘也知道荷包事件了。现那只荷包还没拿到手中,这会就怕又牵扯出来,周姨娘和张姨娘说的话,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李飞白却是拱手道:“母亲,弟妹可以退下,但还请让儿子留下。儿子是府中长子,没有帮母亲管好府中各人,却令得两位姨娘作恶,三弟四弟不知情还为虎作伥,容儿子将功补过。”
李飞凤也请求道:“母亲,今早女儿陪同母亲到白马观上香,竟不知道母亲差点被陷害,具体详情究竟是如何的?女儿也大了,想学着晓点世事,也请容女儿留下旁听。”
李飞华和李飞灵闻言,也要求留下。
罗文茵想了想,也罢,有些事情越要隐瞒,越让人有好奇心,与其让她们胡乱猜测打听,到时听到一些扭曲了事实的话,不如让他们留下旁听了。
至于荷包的事,也就是两位姨娘的猜测,到底没有实证,只要自己不认,就不会在儿女和李汝定面前失了颜面。
她点了头道:“既这样,你们便留下罢!”
一会儿,李汝定带着李飞捷和李飞章进来,余者婆子丫头皆退了下去。
周姨娘和张姨娘一见李飞捷和李飞章,马上嚎起来道:“儿子救我!我是冤枉的!”
李汝定沉着脸,击一下椅背道:“是不是冤枉,等会就知道了。”
他整理言词道:“今早上,飞捷和飞章到我府中,说是有人要在白马观对大嫂不利,请我救人。我马上领了家丁到白马观中,到得观中并无异状,一时却有飞马侯府的段管家指引,说大嫂被人挟持进壁画室内,我一瞧,壁画室的门还上了门栓,只得一脚踹开门。”
“门踹开了,段管家也跟了进去,当时还有方侍郎夫人在外围观,随同进去了。”
“进了壁画室,只见里面方侍郎拉着一个道长,两人状似亲热,但是并无大嫂踪影。”
“方侍郎夫人眼见夫婿和一位道长拉扯,当即质问,两人追打走了。”
“道长则说,他无意间去推壁画室的门,却被方侍郎拉了进去,欲行亲热之事,道长感觉方侍郎被下了药,遭人陷害,而他是代人受过。”
“此时,大嫂从壁画室隔壁的丹房内出来,说道雪青告知飞凤和飞灵不见了,又有人指引说两姐妹进了壁画室看画,大嫂本欲进壁画室去寻飞凤和飞灵,恰好腿抽筋,便在丹房内的椅子上稍坐,想歇一会再过去壁画室,不想听到外间吵嚷,再出来一瞧,便见着我们逮着了方侍郎和道长。”
李汝定说着,扫视全场一眼,继续道:“此事非常明显,是有人要陷大嫂于不堪境地,恰大嫂得上天保佑,逃过一劫。”
“我们回到前面来说,事情因由,是周姨娘和张姨娘让飞捷和飞章去告知我,让我领人去白马观,到了白马观,又有段管家指引,让我去踹壁画室捉现场。这件事中,周姨娘和张姨娘并段管家,敢说无辜么?”
“再说了,大嫂若被陷于不堪境地,府中谁人最得益?现大哥不归,大嫂再被陷害,两位姨娘身为庶母,是不是就要抖起来了?”
李汝定说完,再大力一拍椅背,怒声质问周姨娘和张姨娘道:“你们还有何话说?”
他心里十分生气,这些人不单陷害罗文茵,还想借刀杀人。而他,就是那把刀。
今早一切事,自己全被别人操纵了,可气!
幸好罗文茵没有在壁画室内,要不然,如何对得起大哥?
周姨娘和张姨娘叩着头,大放悲声说:“我们真的不知情,只是听闻到风声,说有人要对主母不利,这才让儿子去请二老爷上白马观救主母,只以为这番救得主母,主母回来知晓我们一片赤心,不致对我们有偏见。”
李汝定冷声问道:“听到风声?从哪儿听到的?从谁的嘴里听到的?且说清楚。”
张姨娘心一横,此事已被知晓和段管家有关,段管家总之是逃不了关系的,索性就……
她叩头道:“二老爷且听我一言,我当初是飞马侯府的人,在侯府时,曾认了段管家为干爹,这个事人人皆知。因这些年将军不归,干爹怕我身为妾侍被人欺负,时不时也会托人关怀一二。有人要对主母不利的消息,正是段管家告诉我的。我一听这消息,就想让儿子去救主母,博主母好感。万万想不到会被怀疑。”
她说着,声泪俱下,十分可怜。
罗文茵:“……”好口舌,好会分辩,若我不是当事人,差点要信以为真了。
李飞章闻得生母这番言语,忙也上前跪下道:“母亲,姨娘一向良善,平素深居简出,处处让人,她不会害母亲的,请母亲饶过她罢!”
李飞捷也上前给周姨娘求情道:“姨娘胆小,平素连蚂蚁也不敢踩,如何敢害母亲?母亲明察!”
李飞华忙也跪到地下道:“母亲,姨娘本来是母亲身边的陪嫁丫头,只有一心忠于母亲的,不会害母亲。若有错处,定是别人撺掇,请母亲饶她一次!”
罗文茵忍不住冷笑出声,“呵呵,这么说,她们并不会陷害我,却是我想借机陷害她们了?”
李飞捷和李飞章叩头道:“母亲息怒,若姨娘是无辜的,不查清楚就处罚了她们,不算公道。”
李飞华不再叩头,只回想着周姨娘这阵子的举止动作,心下也稍稍怀疑,只寻思如何帮着开脱,不致罚得太重。
罗文茵气得朝向李汝定道:“二弟,你听听他们的口吻,倒像是我要害他们姨娘一样。幸好白马观一事,你亲眼所见,若不然,还以为我捏造一个事件,为了要处罚她们。”
李汝定沉静道:“此事还有一个关键人物的,那便是段管家。”
“只要到侯府中跟侯爷说一声,请了段管家过来,当面问质,便知道张姨娘所说的风声,是不是从段管家那里传来的。也可问段管家,从何得知风声。”
“再一个,我到白马观时,段管家因何要引我去踹壁画室的门,他事先知道了什么?他是不是和张姨娘其实早有勾结?”
罗文茵拍手道:“正是这样。”
她说着传喊了田妈妈进厅道:“你拿了我的名刺,跟李管家一同到飞马侯府中,说咱们府的张姨娘指证段管家跟一事有关,请段管家过来对质。”
张姨娘一下脸白如纸,却又装做坚强,硬是挺着背。
若是段管家过来时,飞马侯也跟着过来,哪自己是不是有救了?
没错,飞马侯应该会救自己的,当年他在书房中偷偷藏了罗文茵的画像,于无人处拿出来……
那时被自己撞见了这件事,他承诺以后会帮自己一次的。
而且飞马侯送自己过来李府当妾侍,为的是离间李汝安和罗文茵的感情,现时李汝安不归,自己这颗棋子还时不时能给他传递一点罗文茵在府中的动静,他应该会帮自己一把罢?
若不帮,就不要怪自己异日拆爆他爱慕罗文茵,欺妻骗友诸事。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十点半左右还有一更,请大家为我鼓掌!
☆、第 26 章
罗文茵正吩咐田妈妈, 却见李管家进来禀道:“老夫人,崔将军提着段管家来了。”
话音一落,厅外脚步踏踏声, 崔元舟提着五花大缚的段管家进来了。
他一进来, 把段管家往地下一丢说:“把你做的事再说一遍,有一字不对, 我就割了你舌头。放心, 飞马侯不会因为一个管家跟我对恃, 你也别想着飞马侯会给你做主。”
原来崔元舟怕京城有肖小之辈对李府不利, 派了护卫时不时巡视李府, 以保罗文茵安全,今早护卫见李府一众人出门, 不久又有李飞捷和李飞章等人出门, 似乎有事发生, 便去禀报了崔元舟。
崔元舟一听,便问李府一众人往什么方向去了, 自己领人骑马去追。
他到得白马观山门外时,恰好见得段管家领人飞奔出来, 骑上马就走。
他心下生疑, 再一想之前护卫禀过,说段管家和张姨娘来往频密,不知道段管家今日行径跟罗文茵有没有关系,因想了想,就拍马去追段管家。
段管家见有人追来, 因心中有鬼,不由惊慌,大力拍马快跑。
可惜他遇到的是骑术精湛的崔元舟,只一会就被崔元舟追上。
崔元舟伸手臂一伸,就把段管家从马上提下来,当场审问。
他审问的方式也简单,直接道:“我知道你和张姨娘做的好事,精的就赶紧全说出来,我饶你一命,不好好说,我就割了你的头,让你去跟老天爷说。”
段管家最怕的就是这种军中不讲理的人物,当下便把张姨娘如何找到自己,让自己去给方若成送信,又领人上白马观,借机骗了方若成和罗文茵共进壁画室,再让人去捉现场诸事说了。
崔元舟听完,便令人缚了段管家,提来李府。
此时,正碰上李府在审两位姨娘,两位姨娘哭泣自辨清白中。
当下段管家看看满厅的人,看看张姨娘,再看看崔元舟,知道躲不过,到底心一横道:“没错,张姨娘是我干女儿,她来求我帮她一把,我看在她往日常礼送,对我有孝心的份上,就决定助她一把。”
“就昨儿,她托丫鬟给我送了将军夫人一封手书,让我把手书送至方侍郎手中,说到时方侍郎看了手书,自会到白马观中见将军夫人,待他们相见,我就引李主事进去捉现场。”
“将军夫人被捉现场,过后在府中定然没了威信,她们再拿着这个把柄,说不定将军夫人会同意分家,或者让出管家之权,那时她把持府中事,自会给我送大礼。”
李汝定问道:“你说张姨娘有大嫂的手书?手书是从哪儿来的?”
段管家道:“张姨娘善书,她会模仿别人笔迹。那封将军夫人的手书,其实是她仿着将军夫人笔迹写的。”
李汝定恍然大悟,又问道:“手书上写了什么话?”
罗文茵一听问到这个,也颇好奇,一边又暗暗嘀咕:好了好了,手书是不是会提到荷包的事?若提到,我要如何抵赖?且先听听如何说。
段管家复述手书的话道:“上面写着,方郎,荷包总要物归原主,白马观见!后面是今日的日期。”
罗文茵:果然避不开荷包!
张姨娘见得段管家指证她,本来脸如死灰,待一听荷包两个字,马上又死灰旧燃,喊叫起来道:“我敢问主母一声,是不是送过方侍郎一个荷包?”
罗文茵脸色如常,冷笑道:“你一个姨娘,竟敢诬蔑主母,还敢质问?奇了怪了,谁给你的胆子?”
张姨娘破罐子破摔,瞪大眼睛道:“主母敢送方侍郎荷包,就不敢认么?”
众人听着张姨娘这话,不由面面相觑,心中各各生疑。
李汝定:什么,大嫂还送方侍郎荷包?不知道我大哥当年有没有收到她的荷包?
崔元舟:表妹送过方若成荷包?我怎么不知道?我跟表妹从小玩到大,她连毛也没送我一根,方若成若有荷包,看我回头不弄死他?
张姨娘说着话,又指向周姨娘道:“此事她可作证。”
周姨娘这会缩成一团,再没了勇气,闻言喃喃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别问我。”
张姨娘火了,大声道:“又是你说的,道是二姑娘上回陪主母去慈云庙上香,在桃花坡见到侍郎夫人持一只荷包问安王妃,知否是谁人所绣。安王妃认出荷包是当年罗府姑娘所绣,便叫主母上去分辨,主母一看荷包,说荷包是贵妃娘娘所绣。可是你当年在罗府侍候主母,知道贵妃不擅长刺绣,也没有绣过荷包。那只荷包,分明是主母所绣的。”
“主母绣的荷包,自是送给了方侍郎。因此我一封手书,让方侍郎持荷包到白马观相见,他马上就上白马观了。”
众人听得惊奇,一时分不出真假,皆寂静无声。
罗文茵却鼓起掌来,“张姨娘,你果然很会编故事。但是你编的故事,漏洞太多。”
“第一,你说我送了荷包给方侍郎,哪为何荷包是在侍郎夫人手中呢?难道是方侍郎收了荷包,转送给侍郎夫人?”
“第二,你说手书一封,让方侍郎上白马观和我相见,他为何不单独上白马观,却拖家带口,领了夫人并女儿一起上白马观呢?难道我的荷包是送给他们一家人的,他要还我,就要一家人整整齐齐,一起跟我见面,然后再还我?”
“第三,安王妃让我分辩荷包是何人所绣,我瞧着荷包眼熟,一下子分辨不出来,但当场又不想让安王妃和侍郎夫人失望,便口称是贵妃娘娘所绣,这样侍郎夫人拿着荷包,便会好好珍藏,如珠似宝,一天好心情。我不过想让大家欢欢喜喜,在你这儿,却臆测出荷包是我送给方侍郎的。”
“张姨娘,你好大的脑洞!”
罗文茵的话,一句一句把自己撇清了,又句句指责张姨娘妄测。
众人一听释疑,齐齐骂起张姨娘无耻。
张姨娘不甘心,继续哭着道:“纵如此,我一个弱女子,哪有指使段管家的能力?分明是段管家害怕崔将军,崔将军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谁个又不知,崔将军是主母的表哥,最听主母的话呢?主母要收拾我,崔将军自会帮着。这番给我安个罪名,把我处置了,还要让我儿子无处申辨,认定我是罪人。”
罗文茵气笑了,这位张姨娘,果然是一位人物呢!今天不令她服服贴贴认罪,我不姓罗!
她转向周姨娘,缓一下语气道:“周姨娘,今日的事,证据已确凿,但看在你育了一对儿女的份上,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好好说出跟张姨娘所谋的事,我就不为难你,会送你到田庄上好好养老,也允许你儿女定期去看你。”
“此话当真?”周姨娘本已绝望,闻得此言,又燃起希望,抬头看着罗文茵。
罗文茵点头道:“一厅子人在此,全可作证我说的话。
周姨娘当即再不犹豫,一五一十把自己跟张姨娘所谋要陷害罗文茵和方若成的事,全说了。
张姨娘见周姨娘也指证她,指着周姨娘尖叫喊道:“你就一辈子只配当奴才,世世代代只配当奴才。”
她喊完,惨笑一声,梗着脖子朝罗文茵道:“当初飞马侯把我送给将军,如今主母不要我,便把我送回飞马侯府罢!”
李飞章也为她求情道:“母亲,姨娘虽千错万错,到底是一个弱女子,求母亲饶她一命。”
罗文茵叹了口气,朝李汝定道:“二弟,如何处置张姨娘,便由你作主罢!”
这个时代敢陷害主母的,罪名极大,自己也不可能轻饶张姨娘,但真要下狠手处置,到底又有点……
这件事,还是交给李汝定去办罢!
将来李飞章要怨,也怨不着自己,只能去怨他叔叔。
罗文茵站起来道:“我也累了,先回房!”
说着就走。
罗文茵在房中睡了一觉,至傍晚时分才醒来。
田妈妈见她醒了,忙服侍着洗漱,给她端了一碗汤道:“老夫人午间没吃什么,先喝碗汤暖暖胃。”
罗文茵就着田妈妈的手,喝了半碗汤,这才问道:“二老爷可走了?”
田妈妈答道:“他和崔将军皆未走,还在厅内。”
罗文茵一怔,“姨娘们的事没有处置完?”
田妈妈答道:“处置完了。周姨娘按老夫人的意思,着人送到田庄上养老。张姨娘则是着人领去发卖了。段管家则是被崔将军打了一顿,着人送回了侯府。二老爷还写了信告知段管家勾结张姨娘陷害老夫人之事,请飞马侯自己管教。”
“事情既然处置完了,他们为何不走?”罗文茵颇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