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茵瞧了瞧, 便笑道:“凤儿今日打扮得好看, 年轻姑娘就该这样。”
李飞凤微垂了头, 低声道:“谢母亲夸奖!”
李飞华和李飞灵便也凑趣夸道:“大姐今儿像仙女!”
李飞凤被夸得红了脸,嗔两位妹妹道:“母亲不过随口一夸, 你们凑什么热闹?”
三姐妹在车内笑闹起来。
罗文茵:姐妹就该这样说说笑笑!
马车到了白马观,一行人相继下车。
罗文茵一瞧观外密密的马车, 不由吓一跳道:“这么多人过来白马观么?比慈云庙还热闹了。”
吴妈妈笑道:“白马观香火向来不输慈云庙, 现下又有飞尘子道长坐镇,过来上香求药的自是比往日多些。”
一行人说笑着进了观内,自有小道长来引她们去上香。
上香毕,李飞灵便跟罗文茵禀道:“母亲,我陪大姐去外面锦鲤池看锦鲤。”
罗文茵便吩咐道:“带着丫头和婆子们, 别走失了。”
李飞灵应一声,拉了李飞凤就走,并不招呼李飞华。
李飞华本来要跟去,见李飞灵拉着李飞凤走得飞快,根本不等她,一时赌气不跟了,吩咐丫头道:“走,我们去那边看壁画。”
蝶儿见李飞灵又是和李飞凤结伴,让李飞华落了单,心有不满,嘀咕道:“大姑娘和三姑娘仗着是老夫人亲生女儿,硬是不把二姑娘放在眼内,可气!”
李飞华沉默了一下,方才道:“怨不得她们的,只恨我没有托生在老夫人肚内罢了!”
蝶儿便忙安慰道:“二姑娘相貌才华般般不输她们,将来嫁一个好夫婿,也就压过她们了。”
李飞华苦笑道:“我也想,就怕人家不肯选我。”
蝶儿小声道:“二姑娘,这可未必呢!”
她说着,瞧瞧就近没有人靠近,便贴到李飞华耳边道:“我听到风声,说是大姑娘和叶家的叶正毅有书信来往。你想那叶家,之前不过靠着奉承太君生活,叶正毅还罢了,他家下其它人,可未必有什么前程。若是大姑娘跟了他,将来就不知道会如何了。而二姑娘你呢,只要好好听老夫人安排,怎么也能挑一个比叶正毅强的夫婿。”
李飞华听得如此说,微微吃惊,问道:“你从哪儿听来的?”
蝶儿小小声道:“从门房婆子那儿听来的,叶正毅为了给大姑娘递信,给了门房婆子不少好处,但那婆子几杯酒下肚,总会嘀咕几句。”
李飞华有些犹豫,拿不准自己该不该把事情告诉罗文茵。
若是告诉了,李飞凤会不会从此恨上她?之前一点姐妹情也断绝了?
她思来想去,决定先压着,且观望观望再说。
罗文茵那里,却是领了吴妈妈到丹房中找到飞尘子道长。
飞尘子道长一身青色道袍,黑色布鞋,身量纤长,浓眉高鼻,嘴唇偏薄,长一副眼角上挑的桃花眼。
看年纪,不超过三十岁。
罗文茵颇有些吃惊,想像中,道长应该是仙风道骨,一脸寡欲表情才是,这位道长,却长了一副招人的模样。
飞尘子见罗文茵进来,猜测是求药的,便问道:“夫人有何求?”
罗文茵双手合什道:“因儿子近来咳疾难愈,听闻道长医术超群,妙手私制的止咳膏极为灵验,外间服用过的皆大为称赞,为此特来求一瓶止咳膏。”
飞尘子含笑问几句李飞墨咳疾来历,这才点头道:“夫人请坐,待老道令小僮取止咳膏与你。”
罗文茵坐下,趁机打量丹房摆设,见丹房靠墙处放了一个一人高葫芦样丹炉,四周墙上全是柜子,放着各式坛子罐子瓶子并小葫芦药瓶,房内皆是药香,嗅着颇醒神。
一会儿,小僮便取了一瓶止咳膏出来递给罗文茵,吴妈妈忙把一早准备好的荷包递给小僮。
这个荷包,里面按林修雅意见,装了十两银子,据说是大众价。
罗文茵接过止咳膏瞧了瞧,见瓶子简陋,突然有些疑心,这位道长会不会是骗钱的?
十两银子是普通人家一年的嚼用了,这瓶止咳膏要价太高,普通人根本吃不起。
她疑心一起,话语便多了,含笑问道:“敢问道长,这止咳膏包含了什么成份?我是怕儿子之前服用过别的药,跟这止咳膏有冲突。”
飞尘子道长淡笑道:“枇杷叶,川贝,半夏,陈皮,杏仁,蜂蜜,另有私制药材若干。”
罗文茵一听,前面这些药材并不贵,敢情贵的是后面的所谓私制药材?
她便又随口问道:“敢问道长,这止咳膏的生产日期,保质期?”
飞尘子道长一怔,生产日期,保质期?好生新鲜啊,第一次听见人这样问。
他来了兴趣,看向罗文茵道:“夫人嘴里所说的生产日期,是指制这止咳膏的日子么?”
罗文茵点头道:“是的。”
“哪保质期呢?”飞尘子道长兴趣盈然。
罗文茵答道:“就是止咳膏能存放的日期。若存放的时间长了,过了保质期,便坏了,不能服用,不慎服用,反致病情加重。”
飞尘子道长一拍手道:“原来保质期是这个意思。夫人放心,这止咳膏特别新鲜,是昨儿制的,避光保存,能放三个月不变质。不过你拿回去是要马上给令郎服用的,料来最多十天也服用完了,不须担心变坏。”
罗文茵听得如此说,便站起来道:“如此,有劳道长了,这厢告辞。”
飞尘子道长却又喊住她道:“夫人留步!”
罗文茵站定,问道:“道长还有何见教?”
飞尘子道长道:“老道还私制了一瓶百花蜜,若是口淡,勺一点百花蜜和着水服用,能润喉清肺,这百花蜜还有一个功效,养颜。”
他说着顿一顿,“因与夫人相谈颇得益,故这百花蜜免费相赠。”
“这怎么好意思?”罗文茵一听养颜两个字,其实就走不动,特别想要了,但嘴里还要矫情一番。
“夫人不须客气,请坐!”飞尘子道长说着,吩咐小僮道:“到密室中取一瓶子百花蜜出来。”
待小僮应声出去,飞尘子道长便道:“夫人请稍候,密室在地下,要走一段路,且门厚重,推进推出锁门也颇费时间,须得等两刻钟。”
为了免费的养颜好物,等半个钟头当然值得。
罗文茵点头道:“不碍事,我等着便是。”
她话音刚落,却听门外有人带哭音喊道:“老夫人!”
罗文茵出去一瞧,见是李飞凤身边的丫头雪青,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雪青一脸着急道:“我跟着大姑娘和三姑娘去看锦鲤,一个转头,不见了大姑娘和三姑娘,正到处找呢,就有一个道士告诉我,说大姑娘和三姑娘来了这边,可这边有几间静室,皆闭着门……”
飞尘子在后面听见了,插嘴道:“丹房相隔这间静室,门是虚掩的,里面有壁画,想来小姑娘是进去看壁画,不须紧张。”
罗文茵便带着吴妈妈和雪青过去丹房隔壁的壁画间。
她推门进去,见壁画间光线有些昏暗,壁画下站着一人,一下子却分辨不出是何人。
“凤儿?”她喊了一声,有些疑惑。
猛地里,壁画下站着的人转过身来,却是方侍郎。
方侍郎疾速伸手把罗文茵拉进门内,一边对着门外的吴妈妈道:“守着门,我和你主子有话要说。”
说着再把门一关,上了门栓。
他动作太快,疾风闪电一样,罗文茵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再加上两人靠得近,她嗅得对方的呼吸,一下软了身子,竟是挣扎不得。
方侍郎半抱半扶住罗文茵,把她按到墙上,双膝抵住她双膝道:“茵儿,若不是为了讨回荷包,你也不会约见我罢?”
“当年,当年确是我负了你!但这些年,我日日后悔!只悔恨当初不敢强硬反抗双亲。若强硬些,没准我们能在一起。”
“茵儿,想到要把荷包还你,就相当于把情意一笔勾销,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么?”
“茵儿……”
方侍郎说着痴情话,呼吸热热喷在罗文茵脸上,令得罗文茵的腰身又软了几分,挣扎无力。
她开口分辨道:“不,我没有约你!”
声音一出口,又娇又软,糯糯中带点小鼻音,十分勾人。
方侍郎听得这声音,一下就忽略了她那句没有约他的话,低头看向罗文茵,近二十年的相思全涌上心头,不能把控,浑身像少年人一样火热,不管不顾,缓缓就低下头去。
罗文茵:要死了,要命了,要是被人推门进来看见,那真是……
她念头一转,就听见门响,外间有人用脚大力踹着门,其中夹杂着吴妈妈的喊声。
罗文茵:完了!
这会儿,门外聚集着三批人马。
第一批,是李汝定带着李飞捷和李飞章两位侄儿。
第二批,是段管家带着两位家丁。
第三批,是章冰兰带着婆子。
一大早的,李飞捷和李飞章听得两位生母的话,说是有人要上白马观挟持嫡母罗文茵,让他们赶紧去找李汝定相救嫡母,他们一来年纪还小,二来还没经过事,一听生母的话,便信了真,待要去找李飞白告知一声,却不见李飞白的踪影,一下顾不得许多,忙忙就出门去找李汝定了。
李汝定听得两位侄儿禀报,一下也大惊,聚集了家丁忙忙就往白马观来了。
一进观内,见四处并无异常,正疑惑,就见段管家过来禀报,说是看见罗文茵被可疑人物拉进了壁画间。
与此同时,章冰兰不见了方若成,她这段本来就疑心重重,当下马上令人四处寻找,不多时,就有人说看见方若成进了壁画间,她自领着人匆匆过来。
李汝定到了壁画间外面,眼见吴妈妈和雪青守在门外,便问道:“你们主母呢?”
吴妈妈一见他,想着罗文茵正和方若成在壁画室内幽会,若被他瞧见……,当下脸色微变,支唔道:“主母去找飞尘子道长要止咳膏了。”
段管家马上跳上前道:“说谎!明明有人看见将军夫人被人拉进了壁画室内了。吴妈妈你守在这儿,莫非是和贼人一伙的?”
李飞捷和李飞章大急,忙去拍门喊道:“母亲!”
李汝定当机立断,一脚揣向门。
只听“咯嚓”一响,里面的门栓断折,门被揣开了。
三批人一涌而入,当即被里面的场景惊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第二更在下午一点左右。
☆、第 24 章
壁画室光线昏暗, 众人一涌进去,便见一个男子把另外一人按在墙上,似乎在做不雅之事。
吴妈妈跟在后面进去, 匆忙一瞥间, 吓得魂飞魄散,待要喊一声老夫人, 又不敢喊, 只拼命想挤上前, 却被人推向后, 一跤跌在地下, 好一会爬不起来。
李汝定大喝一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段管家一脸气愤,跟着大喝道:“贼子竟敢伤及将军夫人么?”
章冰兰眼尖, 已是认出男子背影是夫婿方若成, 当即尖叫一声喊, 率先冲向前去拉男子道:“若成,你这是作什么?”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众人乱纷纷叫喊,声音全杂在一声, 一时间成了嗡嗡响。
待章冰兰把方若成拉开, 众人视线也适应了昏暗,这才看清,贴墙站着的,是一位道长,并非罗文茵。
道长在众人视线下, 神情云淡风轻,动作闲闲散散,甚至略带痞意,桃花眼水汪汪的。
众人再去看方若成,好家伙,眉浸邪色,眼带媚风,一脸春意,分明是……
李汝定:什么情况?
段管家:这不对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章冰兰直接哭喊出来:“方若成,你做了什么好事?你跟这位道长……”
方若成自己用手拍了一下脸,这才略清醒过来。
适才他动了情动了心,不能自控,把罗文茵按在墙上,一时听得外间声响,知道不妙,正要放开罗文茵,便觉贴墙站着的罗文茵突然随墙向后移动,未等他反应过来,墙上的罗文茵就被人一扯,扯开了,换了另一人抵在墙上,接着墙又移回原位,再接着,他就被贴在墙上的道士紧紧扣着手腕,状似缠绵。
在章冰兰哭喊中,方若成火速蹿向门,跑了。
章冰兰马上追出去,一边喊道:“你解释呀,你解释清楚呀!”
方若成边跑边暗道:这事儿再没法解释了,就这样吧!
这当下,李汝定则是去抓起地下的吴妈妈,质问道:“人家方侍郎和道长搅在一起,你为什么给他们守门?”
吴妈妈知道罗文茵没有被当场抓到,一颗心才松了下来,冷声道:“我跟雪青本来守在丹房外的,见你们来了,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一个转身,便被你抓住大声质问,并不知道发生何事。”
李汝定抬眼瞧了瞧,丹房和壁画房相隔,两个门距离极近,吴妈妈若是守在丹房外,一个转身,确然就变成站到壁画间门外了。
他再朝雪青问道:“吴妈妈说的可是真的?”
雪青紧张得脸都白了,胡乱点着头。
段管家则是不敢相信,明明看见罗文茵被方若成拉进去了,怎么会变成飞尘子道长呢?
一众人正吵嚷,丹房的帘子一揭,罗文茵衣冠整齐,端端庄庄走出来,喝斥道:“这是道观清修地,你们在这儿吵嚷什么?”
李汝定一见罗文茵无碍,瞬间放下心来,上前道:“给大嫂请安!”
李飞捷和李飞章也惊喜,跟着上前请安道:“母亲安好么?”
罗文茵心下全是疑惑,问道:“嗯,你们怎么来了?”
李汝定便把李飞捷和李飞章找他说的话复述了。
李飞捷和李飞章喃喃道:“我们是听姨娘说有人想对母亲不利,也是姨娘建议我们告诉叔叔,让叔叔领人来救母亲。”
罗文茵一听,心下稍一分析便明白了其中利害,看来此事跟两位姨娘脱不了干系。
她们这是使了法子,让方若成等在壁画室内,再使计让自己去推门,待自己被方若成拉进去之后,随即让李汝定等人来捉现场。
好奸计,好阴谋,好狗胆!
罗文茵想着,一下大怒道:“你们的姨娘分明是想害我!”
李飞捷和李飞章迷惑,齐齐道:“母亲此话何意?”
“你们是被你们的姨娘当刀子使了,竟还不知道么?”
站在众人身后的段管家眼见罗文茵安好,没有入圈套,还能自辩,一下忙低了头,想悄悄溜走。
正和李飞捷和李飞章说话的罗文茵突然一指他们身后道:“捉住段管家,他也想害我。”
段管家闻言,心里一慌,没有细想,一个转身,领着人就跑,瞬间跑个没影。
李汝定:难道真是段管家要害人?心里没鬼,就不会跑。
飞尘子道长这时候施施然走到罗文茵身边,桃花眼眨了眨,委委屈屈道:“老道也是被陷害的。
适才听得壁画间有动静,便推门进去,不想被方若成拖进门内,他力气大,瞬间就插了门栓,把老道按到墙上想行不雅之事。度着方若成被人下了药,脑子不大清楚,错把老道当成女人了。老道真是吃亏死了,被他……”
李汝定和李飞捷并李飞章听得目瞪口呆。
罗文茵重转向李汝定道:“今儿的事,我怀疑是段管家并两位姨娘想害我,适才,有人告知,说凤儿朝这边过来,一下又不见了,极可能是进壁画间了。我正想进壁画间呢,一时腿抽筋,就坐回椅子上稍歇,没承想飞尘子道长会进了壁画间,代我受了那一个罪。”
“若我不是腿抽筋,当场就进壁画间,则你们推门进去,看到的便是……”
“此事安排周密,亏得飞尘子道长,若不然,我跳进黄河洗不清,没准只能一死以证清白了,如此,就全了两位姨娘的心愿,府中没了主母,她们身为庶母,就能主持起府务,作威作福了。”
她越说越气愤,自己真是甜白傻,还想善待她们呢,没想到她们却……
经了这个教训,以后凡事要多一个心眼了。
说起来,今天的事要好好感谢飞尘子道长。
不知道他被方若成占了多少便宜,可怜见的。
此时,飞尘子道长已走进丹房,隔一会小僮拿了百花蜜来了,他便喊道:“这位夫人,你要的止咳膏和百花蜜。”
罗文茵忙让吴妈妈拿了,又行个礼道:“谢谢道长!”
飞尘子道长摆手道:“你给了银子的,不须多谢。”
罗文茵另又吩咐雪青道:“你快些出去找三位姑娘,尽快回府。”
她吩咐完,又朝李汝定道:“还要烦请二弟跟我们回府一趟,拿住两位姨娘问个详情,我不能白受这个委屈,也不能放任这些恶毒女人待在身边。”
李飞捷和李飞章傻了眼,双双跪地道:“母亲,姨娘或者是被蒙敝的,另有内情也未定,儿子求母亲问个清楚再处罚。”
罗文茵哼道:“自然会问清楚的,也会让你们旁听,不会冤枉她们。”
吴妈妈也在旁边大骂道:“将军八年未归,搁别人府中,早处置了两位姨娘,哪会容她们锦衣玉食,安享富贵?两位姨娘倒好,不思图报,反要陷害主母,是何道理?人心坏到这个地步,叫人心惊。”
李飞捷和李飞章弱弱分辩道:“事情还没查清楚,吴妈妈慎言。”
吴妈妈适才受了那样大的惊吓,又被人推得跌了一跤,膝盖骨正隐隐作痛,心内怒火滔天的,当下就喷李飞捷和李飞章道:“主母被陷害,差点就被捉现场,你们不思为主母找到主谋,还一心要为主谋洗脱么?主母白养你们这些年了。”
李飞捷和李飞章被骂得低了头。
吴妈妈经历的事儿多,心眼也稍多,这会儿骂完,突然又想起刚刚是雪青来找她和罗文茵,说是不见了李飞凤,罗文茵着急才会去推壁画室的门,那么雪青……
吴妈妈念头一起,当即就朝罗文茵道:“老夫人,光天白日的,就有人想来害老夫人,三位姑娘在外间,也怕不安全,还得咱们亲去寻一寻。”
罗文茵一听,脸色微变,抬步就走。
其它诸人,也忙忙跟上。
此时,李飞凤正和叶正毅在观前锦鲤池不远处一个幽静处说话。
李飞灵给他们把风,背着身子站在几步远的地方。
叶正毅见李飞凤今儿打扮得俏丽,一下看得目不转睛,话都忘记说了。
李飞凤稍一抬眼,触到他的眼神,不由嗔道:“我脸上又没花儿,这么看人作什么?”
她平素端庄自持,极少有这样娇俏娇嗔的时候,叶正毅一见,魂儿差点半荡,喃喃道:“你脸上是没花儿,但你比花儿还娇。”
李飞凤一下红了脸,瞟一下叶正毅,想笑又忍住了,隔一会道:“你到底是什么想法?可得明白跟我说,若不然,母亲就要带我赴各府宴会,到时会帮我安排婚事,那时我也身不由己了。”
叶正毅回过神来,答道:“我对你自然是一片真心,昭昭日月可见。”
李飞凤忍不住一跺脚,“我是说,你对咱们的事,有什么办法?”
叶正毅赶紧答道:“这个事情,我觉着,应该由你出面,请你舅母帮你一把,别的人全不顶事。如今我若请人上你们府提亲,你母亲定要把人打出来,但若由你舅母去说项,没准有眉目。”
罗文茵当年和家婆不和睦,矛盾重重,经常回娘家哭诉,两个弟弟和弟媳尽力劝慰,处处相帮,她和两个弟媳的关系极是要好,若两个弟媳出面说要帮李飞凤说媒,则事情大有可为。
李飞凤闻言,沉默一下道:“我去求舅母倒是可行,但是这事儿……”
她虽怀着少女情意,但听叶正毅这法子,竟是自己一点不出力,却要把球推给她,让她全力去抛,一时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叶正毅见李飞凤神情略有不对,马上哄道:“凤儿,为了咱们的将来,只能让你先受一点委屈了,以后,我必百倍千倍对你好补偿回来。”
李飞凤一听,一颗心又暖了起来,低声道:“待我好好想想,改日到舅母府上,先探探口风再说。”
叶正毅伸手扯扯李飞凤的袖角,“凤儿,遇见你,真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若能和你在一起,我这一辈子就值了。”
他滚烫的情话一句接一句,直烫得李飞凤双颊全是红霞。
两人正含情对视,突听李飞灵惊呼一声道:“母亲带人来了!”
叶正毅一听,疾忙道:“凤儿妹妹,我先走一步。”
李飞凤也慌了,忙道:“你快走!”
她目送叶正毅走到拐弯处,忙回过身来,拉了李飞灵,姐妹一道迎向罗文茵等人的方向。
罗文茵一见她们安好,松了口气,问道:“华儿呢?”
李飞灵笑道:“二姐并不跟我们在一起,想是在观内赏花呢!”
正说着,身后传来李飞华的声音道:“母亲,我在这儿。”
罗文茵扫了三位女儿一眼,除了李飞凤脸颊有些飞红之外,另两个女儿看着一脸平静,并无事故发生。
李飞凤等人见得李汝定等人也来了,忙上前行礼,又极是疑惑,问道:“叔叔怎么也来了?是带了婶婶和妹妹们来上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