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茵既嫁人,他只好稍断了念想。
待得李汝安出战不归,三皇子又燃起某些念头。
至两年前,三皇子登基为帝,马上封了罗文秀为贵妃,恩宠有加。
而贵妃娘娘,近段时间频频传罗文茵进宫。
罗文茵进宫见完贵妃娘娘后,又会被皇帝召见。
皇帝召见她时,皆是说说旧事,问问她府间事,安抚几句,言词并没有什么让人想歪的地方,但是眼神就不同了。
皇帝的眼神十分丰富,好几次看罗文茵,把她看得低了头。
罗文茵心感不安,前两次再有召要她进宫时,便托病不进。
系统说到这里,顿一下道:“得不到的,才是心头白月光,过几天,估计又会召你进宫了。”
罗文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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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罗文茵午睡醒来,一下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待意识渐恢复,想到原主竟然和皇上也有纠缠,不由心慌起来。
吴妈妈守在床边,见她醒了,便过来撩纱帐,一边禀道:“老夫人,二爷早上喝了药,退了一点烧,只是咳疾却更厉害了,刚丫头过来禀报,说午间煎了药,二爷嫌药苦,闹腾着不肯再喝药……”
罗文茵心烦,挥手道:“他也这么大了,怎么像个孩子呢?不喝药难道要我过去哄着,像待宾哥儿那般,强灌下去不成?”
虽然自己跟系统要求说穿过来要有儿有女,但这般让人操心的儿子,还真的不想要。
若不是想着自己占了人家母亲的身份,不闻不问不理不睬显着不近人情,不像母子,还真的不想理了。
宝珠端了水过来给罗文茵洗漱,也跟着道:“二爷真的太闹腾了,大爷像他这年纪,哪会让老夫人烦心?”
罗文茵一听,是哟,怎么忘记自己还有大儿子呢?二儿子这喝药闹腾的事儿,就让大儿子去管好了。
她忙唤宝扇过来道:“你去告诉大爷,说二爷这阵病了闹腾,让他多去瞧瞧,管束着二爷。”
宝扇忙应了,笑道:“说起来,二爷不怵老夫人,却是有些怵大爷的,让大爷管束,没准还听一些。”
罗文茵收拾毕,正巧宾哥儿午醒也醒了,便逗着他玩,却有婆子进来道:“老夫人,大夫人求见!”
“快让她进来!想是思念宾哥儿了。”罗文茵笑着放下宾哥儿。
宾哥儿一听母亲来了,忙飞奔到门口相迎。
林修雅进了门,牵了宾哥儿,这才福下身朝罗文茵行礼。
罗文茵笑道:“好啦,宾哥儿午睡后也精神了,你领着他出去走走罢!”
林修雅喃喃道:“媳妇这趟过来,并非领宾哥儿去玩的,实是有一事要求母亲。”
罗文茵让她坐下,问道:“何事?”
林修雅半低了头,似乎有点难以启齿,隔一会才道:“大爷午宴喝了酒,回房时怕酒气薰了我,不让我给他宽衣。媳妇想着自己怀孕,这阵不方便服侍大爷,待要指一个丫头给大爷,又怕带来的丫头有不足之处,到时服侍得不好,反是生气。因想求母亲赐一个丫头过去服侍大爷。”
罗文茵目瞪口呆,呀,这媳妇这么贤惠,自己不能和夫婿亲热,就忙忙要给夫婿选暖床的丫头?
你选暖床就选暖床,还得扯上我?
让我给丫头?
她皱眉道:“你怀着孕,夫婿不哄着你也罢了,你还要给他纳妾?贤惠过头到时吃亏的不是你?到时不痛快的不是你?且你们夫妻的事,自己解决就好,求我作什么?我的丫头啊,辛辛苦苦培养的,怎么会便宜你们?”
林修雅一听这话,不忧反喜,一下道:“母亲是不赞成大爷这时候纳妾吗?”
罗文茵叹气了,瞧瞧这媳妇,本不愿夫婿纳妾,却要矫情装贤惠。
罢了,我就为你做主一回!
她喊过一个婆子道:“去请大爷过来,说我有话说。”
李飞白很快来了,先禀报道:“母亲,二弟已喝药躺下了,待晚间,我再过去监管他喝药。”
罗文茵点点头,指着林修雅道:“你娘子想给你纳妾,你有何想法?”
李飞白吃惊道:“儿子并没有这个念头。”
罗文茵一听道:“既如此,你们就回罢,纳妾的事作罢!”
李飞白看一眼林修雅,回身就要走,却被罗文茵喊住了。
罗文茵道:“扶着你娘子回去。另外,你们夫妻若要长久恩爱,就不要再兴起纳妾念头了。”
待他们夫妻要走,罗文茵又喊过林修雅,在她耳边道:“怀孕不能服侍他,但你不是还有手,还有嘴么?”
林修雅一听,一张脸全红了。
待出了罗文茵的院落,她依然一脸娇羞,颜色动人。
李飞白看得奇怪,问道:“母亲跟你说了什么?”
林修雅瞟李飞白一眼,飞红着脸不答。
厢房中,程慕雪一醒来,便知道自己说错话,闯了祸事,一时差点想撞墙。
她见丫头端水进来给她洗漱,便问道:“可有胭脂?我这脸白得像刷了墙,走出去一脸晦气,可别冲撞了你们老夫人。”
丫头笑道:“夫人若不嫌弃,我便拿我的胭脂盒过来。若要用好的,就得过去跟吴妈妈禀了,另拿一盒。”
程慕雪道:“也不好太麻烦人,就拿你的过来罢!”
丫头应了,一会儿就拿了自己的胭脂盒子过来给程慕雪,帮着涂了一点胭脂,又贴心拿小圆镜给她照了照。
程慕雪看了看自己的脸颊,见那胭脂虽是丫头用的,洇在脸上,上色却极好,整个人看着精神好了许多。
她暗叹一声,不愧是将军府,连二等丫头用的胭脂,也胜似她这位夫人平素用的胭脂。
她真是白活了!
她又想到来将军府之前,还誓言跟夫婿保证,说和罗文茵是手帕交,这头关系只要再联系上了,以后在京城但凡有事,罗文茵看在旧日情份,定会提携一把。
如今好了,自己酒后失言,怕罗文茵再不肯跟自己交心,可怎么挽回呢?
她愁得想扯头发,又问丫头道:“你们老夫人歇午一般歇到什么时辰?”
丫头笑答道:“我们将军府事多人杂,老夫人掌着府中事,就是歇午,也歇不得许久,一般就歇半个时辰。这会子应该醒了。”
程慕雪问道:“午后是不是很忙?”
丫头点头道:“午后府中各个管事和婆子媳妇,都要跟老夫人禀事,请着决断的。再有这阵二爷生病,大夫人怀孕,请医问孕诸事,更是忙乱。”
程慕雪便道:“既这样,我便在会客厅中候一候,你跟你们老夫人禀一声,我跟她面辞。”
待程慕雪到了会客厅中,便见唐夫人也在了,两人小声说几句话,等着罗文茵出来。
候了一会儿,还不见人影,唐夫人便笑着代为解释道:“想来是事多,一下走不开。”
程慕雪半咬了牙,低声朝唐夫人道:“适才午宴,我喝多了一杯,说的那些是醉话,却怕将军夫人因此恼了我呢!”
唐夫人拍拍她的手道:“将军夫人是一个大度的,若真是醉话,当不会计较。”
此时,田妈妈进内禀罗文茵道:“老夫人,唐夫人和吴夫人醒了,在会客厅候着。”
罗文茵“嗯”一声道:“她们也该告辞了。”
田妈妈斟酌言词道:“吴夫人一脸惭愧,想来不单要告辞,还要跟老夫人告罪的。”
罗文茵叹口气道:“我从前年轻不懂事,才把她当了知心人,之后通书信,也没察觉人心,是我错了。”
吴妈妈和田妈妈一听,知道罗文茵这是要和程慕雪撇清,以后不会认她是手帕交了。
吴妈妈更是大大松口气,她从前也劝过罗文茵,说程慕雪心术不正,不必深交,但那时罗文茵被程慕雪哄得心热,并不以为然。
现在好了,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手帕交,终于要从老夫人闺蜜名单上删除了。
稍迟,罗文茵领着婆子丫头过去会客厅,一边喊丫头上茶,一边笑道:“今个午觉醒来,有一堆事要及时处理,却是来迟了,这厢怠慢你们,还请见谅!”
唐夫人道:“不碍事,我们也才醒。”
程慕雪则赶紧当众道:“文茵,你们府的酒太好,我禁不住贪杯,多喝了些,因说了醉话,这厢特意给你赔个礼,还请不要怪罪我!”
各位各位,我说的是醉话,你们千万不要当真!
见程慕雪急急分辩,罗文茵轻笑道:“倒也不能怪你,要怪我们府里的酒了。”
唐夫人也赶紧打圆场道:“正是,不怪你们府里的酒太好,却又要怪哪个?”
三人说笑着,恢复了表面上的友好。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唐夫人率先站起来道:“我们叨扰这许久,也该走了。”
罗文茵也不留,笑着亲送到大门外,另有吴妈妈等人拿了回礼放到唐夫人和程慕雪来时的马车上。
唐夫人坐马车到半路,却是令车夫停了,又喊停程慕雪的马车,自己挤上去和程慕雪共车说话。
唐夫人想从程慕雪嘴里探听醉话的真相,程慕雪这回倒是闭紧了嘴,一意说自己当时醉了,说的便是醉话。
唐夫人见问不出来,却是自己脑补了一些,笑道:“其实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将军出战八年未归,现皇上突然再三再四发诏令,要求夫婿已亡,年未满三十八岁的妇女再嫁,这个事儿就……”
“你想想,以前若有这等诏令,都是要求年不上二十八岁的妇女再嫁,若超过二十八,已有子女,则不强求。现下竟然要求年不满三十八的再嫁!”
“诏令妇女再嫁是为了人口繁殖,三十八的哪还生得出来?”
唐夫人说着,眨眨眼睛,意谕剩下的你自己体会,我可不会再明说了。
程慕雪吓一跳,心道:天啊,莫非皇上发这条诏令,意在罗文茵?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下还没忘情罗文茵,还要设法子名正言顺把她弄进宫去?
不会的不会的,这太荒唐了!
她寻思着,一个不提防,脱口道:“文茵虽美,到底年已三十五岁,且育了两子两女,又当了祖母,皇上不会真个为她如此罢?”
唐夫人一听这话,便知道自己所猜不差,一下含笑道:“难说!我们皇上呀,励精图治,开启盛世,是不世出的贤明君主,但同时,也是一个念旧情的多情种子。”
唐夫人是一个惯于从别人嘴里套八卦的,当下三言两语,就显示出自己像也知道了罗文茵和皇帝那桩旧事一样,左征右引的,又引出程慕雪一些话来。
马车一路行走,待到程慕雪住处,唐夫人已探听了七八分前情。
待程慕雪下了马车,着婆子搬了罗文茵给的回礼后,唐夫人这才回自己马车上。
马车一路走,唐夫人一路思想,自己一个小官儿的夫人,出身不高,靠着拉媒帮纤,奉承各府夫人,这才能得各府夫人多看一眼,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若皇上真个钟情罗文茵……
哪自己帮皇上达成心愿,做成这桩大事,岂不是会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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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一大早的,众人来请安,依然不见李飞墨。
罗文茵皱眉问李飞白道:“飞墨那个咳疾,还是没好么?”
李飞白躬身道:“二弟退了烧,本来咳疾也好转了,偏生他不安份,嫌嘴淡,不肯听大夫的话忌口,偷偷吃了重口味的鱼虾,这几日咳疾就加重了,再如何服药也止不下去,听闻夜里咳得睡不着,因不敢过来给母亲请安,怕过了病气。”
罗文茵摇头道:“他这是活该啊!你且着人看住他,这回定要好好忌口,万不能再乱吃东西了,咳的时间长了,伤了肺那可不得了。”
旁边站着的林修雅闻言,略一犹豫,到底是上前道:“母亲,我听闻白马观新来的飞尘子道长私制的止咳膏最是灵验,要不然,着人到白马观求一瓶?二弟咳疾早些好,母亲也少些忧心。”
罗文茵闻言道:“你也知道飞尘子道长?我倒是听唐夫人提过,也说这位道长擅长医术。”
林修雅笑道:“媳妇本来不知道他的,还是娘家舅母得了咳疾,遍请名医皆止不住咳,家人怕她再咳下去没得医,因听得飞尘子道长私制止咳膏灵验,便去白马观求了一瓶,再想不到,喝了一瓶下去,咳疾果然止住了。且那止咳膏虽有一股药味,并不难喝,说是除枇杷叶和川贝诸药材之外,还加了陈皮和蜂蜜等,非但不苦,反而甜丝丝的。”
罗文茵一听,咦,这听起来极像现代的止咳川贝枇杷膏了。
那时候自己加班熬夜,常常因不够睡而喉咙痛,也经常买了枇杷膏喝一喝,以防因喉咙痛变化成咳嗽。
不得不说,一勺子枇杷膏下去,喉咙马上就舒服许多。
她心生好奇,便问道:“可知道这位道长的来历?”
听得罗文茵询问,林修雅笑答道:“我舅舅去求止咳膏之前,是先打听了飞尘子道长来历的,这一打听还唬了一跳,飞尘子道长竟然出身不凡呢!”
飞尘子道长原名赵灏然,是世家公卿之子,少年时曾是当今皇上伴读。
据闻他出生时,他父亲梦见窗外传来丝竹之声,有仙人立在窗边,说道这孩子将来是要成仙的,宜早早送到道观修道云云。
他父亲在梦中听闻修道诸话,心下郁恼,拿鞋子掷仙人,窗子一响,却是醒了。
一醒就听闻妻子生了一个男孩儿。
这个男孩儿被命名赵灏然。
赵灏然打小便极聪慧,读书过目不忘,但常常坐不住,只读一会儿就在夫子眼皮下偷偷溜走。
稍大几岁,又带着书僮在外百般胡闹玩耍,极其顽劣不听教。
后来自己在外淘了几本据说是修仙的书,在家中日夜颂读,自认为有心得,又买了丹炉在家中炼丹,说要炼出仙丹给父母吃,让父母长命百岁。
仙丹没有炼出来,家里的丹炉却炸了,死了几个家仆。
他父亲气恼之下,重重责罚了他,禁足了几个月。
待得放出来,他又变成温文有礼一个读书人,一副会好好读书上进的样子。
父亲见此,请了名师教导他。
他本聪慧,即肯好好读书,一下子又成为家中最博学的人。
不久后,便成了太子伴读,深得太子喜爱。
又几年,父母去世,他便辞了伴读之职,跟兄长说了一声,带着书僮云游四方去了。
他整十年没有消息,家中兄长以为他遭遇不测了,没想到他再出现,却成了道士,道号飞尘子。
他到白马观挂单,因其一手好医术,又擅长炼丹制药,私制的止咳膏和养血丸极其灵验,一下子名声大振。
林修雅说到这里,另又补充道:“据说飞尘子道长所属这一支道教,最擅长炼丹制药,出过许多名医,还听说这支道教除了要守一些门派规矩之外,也能和常人一样吃肉并娶妻生子。只这支道教的道长多数痴迷各种物事,极少有娶妻生子的。”
听着还挺传奇,罗文茵转头朝李飞白道:“既然如此,你明儿早上去白马观求一瓶止咳膏罢!”
李飞灵突然插话道:“母亲,您上回带我们去慈云庙上香后,隔这么长时间了,再没带我们出过门。那白马观香火鼎盛,且观前建了一个池子,养了一池锦鲤,煞是有趣味。母亲不若带我们到白马观上香,看看锦鲤,再给二哥求一瓶止咳膏?”
罗文茵这才想起,自己这阵忙于府务,确是好一段时间没有出过门子了。
她瞧了过去,见李飞凤和李飞华也是一脸期待出门的样子,便一笑道:“既是灵儿相求,母亲就答应了。”
“谢过母亲!”李飞灵大喜,又悄悄递个眼色给李飞凤,瞧,能出门了!
李飞凤嘴角噙了笑,扫一眼李飞灵,就你机灵好吧?
李飞华听得能出门,一颗心也活泛了起来,开始思考明儿早上穿什么衣裳。
待请安毕出来,李飞灵也不回自己房中,直接跟着李飞凤到她的院子。
在李飞凤房中用了早膳,漱口毕,两姐妹说了一会儿闲话,支开丫头,这才说起私己话。
李飞灵托腮看李飞凤,小声问道:“大姐,你决定了么?”
李飞凤微微红着脸道:“只是决定见见,瞧你问的,像是我要决定终身大事一样。”
李飞灵笑道:“你都肯见他了,那终身大事,也是指日可待。”
李飞凤摇头道:“没那么容易的。母亲向来不喜祖母那边的亲戚,若被母亲知道我见他,怕是……”
李飞灵也沉默了一下,复又道:“自来知心人难得,大姐你总要争取一下的。”
李飞凤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才答应在白马观见见他,看他有什么说头,有什么法子?”
姐妹俩嘴里那个他,是她们祖母叶太君娘家那边一个亲戚的儿子,名唤叶正毅。
叶太君在世时,和娘家亲戚来往密切,叶正毅常随祖母过来拜访叶太君,当时李飞凤养在叶太君膝下,便和叶正毅熟悉了。
待得叶太君过世,叶正毅随大人过来吊唁,借着机会极力安慰了李飞凤一番,丧期过后,他又常常找着机会来表达关心。
待得李飞凤出了孝,叶正毅便写信,言明想托人上李府提亲。
李飞凤见了信,忙回信阻止了,说道若这样上门,母亲定会把人打出去。
叶正毅又苦求相见,想当面商量。
李飞凤便说道若要相见,得待随母亲出门上香时,方有机会。
明儿她要随母亲上白马观,正是一个见叶正毅的好机会。
罗文茵要带三位姑娘出门的事,周姨娘和张姨娘马上知道了。
午间,周姨娘避开耳目,悄悄跑去找张姨娘,两人躲在房中商量了许久。
张姨娘:“待会儿,我便让碧儿去飞马侯府找段管家,让他明早递消息给方侍郎,再带人尾随方侍郎上白马观。”
周姨娘道:“但段管家不过侯府一个管家,纵是捉住这个把柄,主母也可以当场翻脸,再倒打他一耙,说他陷害,那时事情扬开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处。”
张姨娘打断她的话道:“咱们目的又不是扬丑,咱们是要捉住把柄分家呀!将军府要分家,除了主母之外,还得一个人同意。”
周姨娘一下子也想了起来,点头道:“确实是这样,想分家,绕不开他。”
两位姨娘嘴里说的他,是李汝安的弟弟李汝定。
李汝定娶的是勋贵之女,又在户部挂主事之职,他在将军府,自然说得上话。
现下李汝安没消息,将军府若有动静,说要分家等事,自然得李汝定同意才可行。
张姨娘道:“你也别忘了,咱们还各有一个儿子,这个时候该儿子们上了。”
周姨娘摇头道:“飞捷一直以嫡母为尊,日日过去请安,哪肯听我的话?”
张姨娘道:“哪要看你怎么说了?”
“怎么说?”周姨娘虚心请教。
张姨娘笑一笑道:“明早告诉儿子,说我们收到消息,有人想到白马观中威协勒索主母,让儿子去告诉他们的叔叔,请叔叔带人一道到白马观救主母。到时咱们儿子和李主事在段管家安排下,见到方侍郎和主母在一起,那就……”
周姨娘一拍掌道:“李主事肯定不想丑事外扬,自要掩住。咱们的儿子呢,也不会再仰望嫡母,一心尊重她了。那时咱们再撺一把,就能闹分家了。”
两人商量着商量着,两颗头越凑越近,有一股要做大事的兴奋紧张感。
第二日一早,罗文茵带着三位姑娘出门时,方侍郎就收到罗文茵的手书,上面是她的笔迹,让他拿荷包到白马观相见。
方侍郎心下叹息,这只荷包,终是要物归原主了么?
情缘已尽,无可奈何!
正思想着,门外却有婆子来催促,说是夫人和姑娘们已收拾妥当,问他是否可以出发了。
原来章冰兰也听闻白马观的飞尘子道长所制养血丸有灵效,想借着上香机会,给母亲求一丸。
正好方侍郎今儿休沐,就答应陪妻女上白马观。
稍迟,方侍郎怀揣荷包,上了马。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各人准备行动了,一大锅狗血已准备好!
(本文明天入V,当天会奉上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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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罗文茵坐的这辆马车宽敞, 便让三个女儿跟她坐了一辆,另外一辆马车坐了婆子和丫头们。
待在马车内坐定,罗文茵打量三个姑娘的装扮。
李飞灵一如往日那般, 打扮得活泼灵动, 宜嗔宜喜。
李飞华也像往日那般,精心打扮, 稍稍隆重华丽了些。
而李飞凤的装扮, 却一改往日的低调淡雅, 颇为俏丽, 举手投足间, 甚至有幽香暗转,想来身上藏了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