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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仲扬得意地笑着﹐一双俊目也变得格外迷人。
秦落衣欣喜地点头:
"桑大哥你好厉害呀﹐你竟然接到我啦﹗"
如水的眸子充满着崇拜。
桑仲扬嘴角轻笑着:
"无论衣儿爬得多高﹐都不要怕﹐有桑大哥在﹐会永远保护你的、会永远接住你的﹗"
"真的﹖"
秦落衣破涕而笑﹐天真得模样怜煞了少年的桑仲扬。
"当然﹗"
桑仲扬眼中扬起肯定的神色﹐更像是一种承诺般。
桑大哥——桑大哥﹗
回忆在此中断﹐秦落衣又回到冷冷的现实中来。
她用手紧紧地按住心口﹐对桑仲扬的思想和担忧几乎都要令她窒息了。
此时的她感到就像有一根縄索一样紧紧勒住自己的脖颈﹐呼吸不到任何的空气﹐心却痛得要死。
"桑大哥﹐是你说的﹐你会永远保护我﹐无论我爬得多高﹐你都会接住我的﹐为何你现在不在衣儿的身边﹖"
秦落衣失声泣道。
冰澈的泪水从她清冷的眸间滑落﹐就像光洁剔透的水晶般透着心痛的凄美。
她的手轻轻抚起脚踝处。
不期然想起那天在狩猎场的情景﹐当时她也在树上﹐然而那天却没了桑大哥﹐她也是跳了下来﹐却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自己变坏了吗﹖
秦落衣心中凄美的脸上暗自悲凉。
玉佩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清冷而晶莹﹐伴着澹澹的日光发出一丝剔透的光芒。
"虽与君相誓﹐情如磐石坚。风吹日晒打﹐磐石不复坚。与君离别亦﹐心如刀割绞。情丝难断亦﹐无奈与君别。来世情再续﹐再与君盟誓。来世天朗晴﹐与君共缠绵…"
秦落衣*微启﹐将那块光泽的玉佩轻按于心口之上﹐轻轻念道﹐蛾眉澹扫紧深锁﹐己是饱噙泪珠…
"好一句'来世情再续﹐再与君盟誓'啊﹗"
一个轻柔的女声清清雅雅地打破了秦落衣的这份宁静。
秦落衣被这陡然响起的声音惊了一下﹐连忙敛﹐转头望去——
在三卷勾连搭式的流杯亭外﹐姬妾步履轻盈地朝秦落衣的方向走来。
她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乌髮如漆﹐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娴雅的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牧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秦落衣轻轻站起身来﹐朝姬妾礼貌性地笑了一下。
没有认识姬妾之前﹐秦落衣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可以端庄得如此美丽﹐看见姬妾后﹐她终于相信了。
她总是带着那份澹定和端庄的善解人意﹐但不知为什麽﹐秦落衣每次看见她心中都不会太舒服﹗
秦落衣不知道为何会对她产生这般心理﹐是因为这个女子太过娴雅﹐娴雅得令自己害怕﹖还是﹐这个女子太过柔美﹐柔美得似乎能夺取所有男人的视綫﹖
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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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卷七: 倾国劫·第八节 秦落衣的暗伤
"秦姑娘为何这般感伤呢﹖"
姬妾轻柔地朝秦落衣问道﹐问话的同时﹐身后的丫鬟帮她拂了拂披挂上的雪絮。
姬妾朝丫鬟嫣然一笑﹐如绽放的花朵般。
这样温柔的笑靥恐怕是自己一辈子也学不会吧﹐秦落衣心中微微一颤想到。
秦落衣乌黑灵动的黑眸中﹐彷佛是一潭湖水﹐流转着潋滟秋波﹐纯净的叫人心痛﹐湖水﹐温柔而不乏美…
"只是消遣之举罢了﹐并无它意﹗"
柔柔而带有清冷的声音从秦落衣唇间逸出。
姬妾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刚刚看到姑娘一脸愁容﹐可否真有心事﹖"
温柔的声音中扬着关心的语气。
秦落衣唇边扬起一丝笑容﹐白衣随着冬风轻轻飞扬着:
"姑娘有心了﹗"
她实在不知道怎样称呼姬妾。
姬妾用手掩住淡笑的唇:
"我已是王上之妾﹐再无'姑娘'之称了﹐秦姑娘以后可以称我为"琴姬"﹗"
"琴姬﹖好雅致的名字﹗"
秦落衣微启*说道。
"你也这般认为﹖其实王上也曾经夸赞过这个名字﹗"
当提到耶律彦拓时﹐姬妾眼中满满都是爱意。
"哦﹐是吗——"
秦落衣有些不自然地答道。
当她看见姬妾眼中那种对耶律彦拓浓浓的爱恋时﹐秦落衣的心竟然也跟着抽痛一下。
淡淡的阳光照射在秦落衣手中的玉佩上﹐折出几道调的光芒。
"好别致的玉呢﹗可是秦姑娘本人的﹖"
姬妾一眼看见了秦落衣手中的玉石﹐语气惊喜地说道。
秦落衣敛眸﹐脸色有些不自然:
"哦﹐是一位故交的﹗"
聪慧的姬妾一眼便看出秦落衣的不自然﹐她轻柔地开口道:
"他可否就是秦姑娘口中'再与君盟誓'之人呢﹖"
秦落衣惊喘一声﹐她怔怔地看着姬妾﹐这个女人﹐她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姬妾淡淡一笑﹐如冰寒之地的阳光般暖人:
"秦姑娘﹐恕琴姬说一句不该说的话﹐你这般心系他君﹐如果被王上知道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我没有…"
秦落衣下意识地回答道。
琴姬上前扶住秦落衣一双冰冷的手﹐
"无论如何﹐秦姑娘还要万般小心为好﹐一旦成为王上的女人﹐万事想开会对自己好一些。"
一番话说得情深言重。
秦落衣絶美的脸上渐渐腾上淡淡红霞﹐她别过脸去﹐不自然地说道:
"我并不是你们王上的女人﹗"
琴姬娴雅的眸间闪过一丝惊愕:
"秦姑娘的意思是——"
秦落衣抬眸看着琴姬﹐片刻后﹐她轻轻地撩开衣袖。
如葱白般的手臂上赫然有一颗如血般红艳的痣。
"这是——守宫砂﹖"
琴姬一愕﹐随即马上问道。
她知道汉族女子都是用守宫砂来証明自己的清白和贞洁。
秦落衣看了看琴姬﹐点了点头。
琴姬愕了半响﹐秦落衣的守宫砂还存在﹐那就意味着王上并没有踫她﹗
怎麽可能呢﹖
整个东临王府的人都知道﹐秦落衣目前就住在王上的寝居之中﹐怎麽可能两个人还没有发生过什麽呢﹗
"看来你在王上的心中真的与众不同﹗"
琴姬轻轻地说着﹐明亮娴雅的双眸也蒙上一层淡淡悲伤。
秦落衣凄然一笑﹐她转过身去﹐谁能知道她心中的苦楚呢﹖
望着亭外漫天的飞雪﹐秦落衣竟有些迷失﹐雪花随着风飘到她的髮丝上﹐然后打着旋儿顺着白色衣裙飘落在地。
琴姬被秦落衣絶美的这般风情惊怔了﹐她终于知道王上为何会这般心系秦落衣﹐她与世无争的气质就像深谷幽兰般﹐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惊为天人的味道。
"你很爱东临王﹖"
秦落衣没有转头﹐而是继续看着外面的飘雪﹐淡淡地问向身后的女子。
姬妾眸间扬起柔情一片:
"对﹐我很爱王上﹐当我第一眼见到他时﹐便深深地爱上他了﹗"
毫无避讳的语言大胆地令秦落衣听上去也会脸红。
她轻轻转过身﹐只是那麽一瞬﹐美得便如天外仙子般。
"难道作为降贡品的你﹐一点都不恨这个男人吗﹖"
秦落衣轻柔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惊讶和不解。
姬妾淡淡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不﹐当你义无反顾地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不会在乎他究竟对你做了什麽﹐这也许就是女人的傻和痴吧﹗"
秦落衣心中猛然一抖﹐她的一双美眸凝神不动地盯着姬妾的脸。
他知道这个女子这般爱她吗﹖
想到这里﹐她的心却意外地陡然一痛。
112 卷七: 倾国劫·第九节 黑夜中的刺客
寒夜﹐彻骨得冷﹐毫无预备般袭来﹐一直冷进秦落衣的心中。
耶律彦拓直到这个时辰一直没有回到寝居﹐帐幔之外的蜡烛光渐渐将秦落衣的影子拉长﹐再拉长。
有些寂寞的美﹐更是一种落寞的凄…
四处摇摆的烛光浅浅地映着她冰冷的手、映着她冰冷的容颜、也映着她冰冷的心。
似乎想用这点微弱的光芒来融化秦落衣心中淡淡的忧郁和哀伤般。
这个房间四处充斥着耶律彦拓狂佞的气息﹐如丝般密密麻麻将秦落衣包裹。
秦落衣猛然站起身来﹐想要通过一种方式来逃脱这种气息的包围﹐因为﹐她就快要喘不上来气了。
烛光映着秦落衣的脸色愈加凝白﹐凝白得似乎要透明了﹐而清澈的双眸则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更为清冷和孤寂﹐嫣红的*微微抿着﹐柔美得看不到丝毫唇纹。
纤细的小手中一块玉佩发出冷冷的光芒﹐就像要跟屋外月光竟相辉映般﹐只不过﹐这光呵﹐似乎太过清冷了﹐像极了此时秦落衣矛盾而又不解的心情。
自从耶律彦拓见过这玉后﹐就很少再回到寝居来了。
她知道他去了哪里﹐因为那天在亭子里,姬妾的微微一个欠身﹐自己还是不经意看见她高耸的凝沟上若隐若现的痕迹﹐虽然她没有经过人事﹐但也能聪明地猜到那应该就是吻痕了。
秦落衣想到这里﹐心中陡然一痛﹐这种痛几乎要了她的命﹐似乎令她失去了呼吸般难过。
为什麽当她知道耶律彦拓去了姬妾那里﹐自己会这般嫉妒和伤心呢﹖
为什麽当她知道耶律彦拓肆无忌惮享受姬妾的温柔时﹐她的心会这般伤﹖
她竟然怕那个娴雅得令自己心悸的女子抢了耶律彦拓全部的注意﹗
难道自己还想跟人家争什麽吗﹖
她只是耶律彦拓的医奴﹐而姬妾是耶律彦拓明媒正娶的妻子﹐虽然她是以降贡品的身份送给他的﹐但是耶律彦拓毕竟也是赐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自己是什麽﹖
秦落衣凄凉的眼闪过隐忍的痛﹐还有一丝她所不熟悉的情愫…
正当她沉浸在莫名的情感中时﹐窗外突然一道黑影闪过——
秦落衣猛地一怔﹐美眸也惊得怔住了﹐在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见外面的侍卫们大声嚷道:
"有刺客﹗"
紧接着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众多侍卫们纷纷散开﹐朝那个黑影追过去。
房门外追赶和嘈杂的声音由近及远﹐渐渐消失了。
刺客﹖
秦落衣顿时眸中一惊﹐心脏也开始不规则地跳动﹐刺客﹖他们口中的刺客跟那晚的是同一人吗﹖如果真是同一人的话﹐那这个人岂不就是——
桑大哥﹖
她紧紧按住狂跳不止的心口﹐强压心中强大的不安﹐走到了房门前,纤纤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
房门外空无一人﹐上一刻留在雪地上的脚印下刻便被纷纷落下的飞雪所覆盖﹐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就像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她隐忍的眸子闪过不安和惶恐﹐而如秋水般的眉问凝上淡淡哀愁﹐轻轻关上门﹐陡然觉得背后冷风吹过——
"啊——'
秦落衣一声惊喘﹐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音。
在她的背后﹐一个伟岸的黑衣人赫然不知何时闯了进来﹐他的肩上还有些许白雪。
"衣儿——"
黑衣人立刻将大敝四开的窗子关上后﹐一把将脸上的蒙布扯了下来。
只见此人乌髮束着黑色丝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髮中﹐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和俊美絶伦。
秦落衣美眸越瞪越大﹐小手也掩住红唇﹐陡然﹐如水晶般的泪珠从眸间滚落﹐沿着凝白的手臂滴在了地上。
"衣儿——"
黑衣人俊逸的脸上扬着心痛﹐眸间却扬着万般温柔。
"桑…桑大哥﹖"
秦落衣声音也变得发颤﹐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恍如梦境中般。
"衣儿﹐是我﹗"
桑仲扬缓缓地走上前﹐高大的身影几乎要将秦落衣娇小的身躯笼罩。
秦落衣也慢慢地走上前﹐她拭去眼中的泪水﹐想让自己看得更加真切一些。
当她的小手慢慢触摸到桑仲扬的手臂时﹐一贯清冷的小脸立刻扬着欣喜的笑靥。
"桑大哥…真的是你…桑大哥…"
秦落衣再次蒙上泪水。
"是我﹐是我﹐衣儿﹐对不起﹐让你们受苦了﹗"
桑仲扬心中一痛﹐他轻轻执起秦落衣的双手覆在自己的脸颊之上。
秦落衣的小手感受到那份冰冷下的温热肌肤﹐还有——熟悉的脸部綫条﹐柔情的眼眸…
没错﹐是桑大哥﹐真的就是他﹐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看见桑大哥。
113 卷七: 倾国劫·第十节 桑仲扬的质疑
桑仲扬看秦落衣梨花带雨的模样,顿时痛彻心扉﹐他一把将秦落衣整个搂入怀中﹐就像搂入一块絶世珍宝般。
秦落衣静静地被桑仲扬拥在怀中,就像以往一样﹐她多麽希望从来没有发生过战争﹐没有发生过这一切啊。
正在此时——
"秦姑娘﹐今夜有刺客偷入府中﹐可能已经闯入各个轩室之中﹐以防万一小的们要进去搜查﹐还望秦姑娘见谅﹗"
门外陡然响起侍卫们的声音。
秦落衣猛然一惊﹐她抬头看了看桑仲扬﹐又看了看门外的方向﹐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秦姑娘——秦姑娘——"
侍卫们察觉这麽长时间没人应﹐急得刚要推门而入——
"你们真是大胆﹗"
秦落衣一袭白衣推*门﹐待她看见这群侍卫刚刚想要闯入的样子﹐目光顿时变得格外清冷。
"请姑娘恕罪﹐只是小的们担心姑娘的安危﹐所以——"
"所以你们竟然想要查王上的寝居﹖简直荒谬﹗难道你们认为我会窝藏刺客不成﹖"
秦落衣冷着脸﹐眼中的冰寒似乎都能杀人了。
"小的不敢﹗"
众侍卫们纷纷大惊﹐连忙跪下说道。
秦落衣微微舒了一口气﹐她强忍住心中的恐慌﹐沉下嗓音后对侍卫们说道:
"我刚刚看到有一袭黑影朝花园的方向跑过﹐你们还不过去追﹖如果这事要是被王上知道﹐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这句话一下子起到了恐吓作用﹐众侍卫们纷纷别过秦落衣﹐朝花园的方向跑去。
秦落衣看见他们跑远后﹐猛地将房门关上﹐身体瘫软地依靠在门边上。
她这一辈子撒谎的次数都可以数的过来﹐否则刚刚就不会心中那般惊恐了。
桑仲扬缓缓从帘后走了出来﹐他的眸间充满着难以琢磨的神色。
刚刚秦落衣呵斥侍卫的话他都听见了﹐从说话语气上和侍卫们对她毕恭毕敬的程度上来看﹐秦落衣俨然主子般。
这是他一直不敢去面对的﹐当他打探入府知道秦落衣的下落闯了起来后﹐他才发现﹐秦落衣住的地方充满了皇族般的奢贵﹐比起闺房的女儿情怀﹐这里处处彰显着权威和张狂﹐显然是男子居住的地方﹐而当他刚刚听到秦落衣的话﹐终于才知﹐这个寝居﹐原来就是东临王耶律彦拓的。
犹如晴天霹雳般﹐桑仲扬眼中充满着对秦落衣的陌生和疑惑。
"你——怎麽﹖"
他艰难地开口想要问些什麽。
秦落衣此时并没有察觉到桑仲扬眼中的异样﹐她已经被刚刚的情况吓得有些腿脚发软了。
"桑大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秦落衣立即朝桑仲扬说道。
桑仲扬看了看秦落衣﹐点了点头﹐跟上秦落衣的步伐。
东拐西绕﹐秦落衣带着桑仲扬终于在一个屋子前停了下来﹐待她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跟踪的时间﹐推门走了进去。
月光从窗棱的格子中透过斑驳的光亮﹐桑仲扬看见里面摆放了很多杂物。
秦落衣轻轻将门关上﹐对桑仲扬说道:
"桑大哥﹐这里是摆放杂物的地方﹐很少会有人来的﹗"
桑仲扬看着秦落衣﹐还是一样絶美的脸颊﹐还是一样的美眸﹐但是﹐却透着一股他所不熟悉的陌生感。
"桑大哥﹐你怎麽了﹖"
秦落衣也终于察觉出桑仲扬的异样﹐焦急地问道。
"没什麽﹐我只是很奇怪东临王府的侍卫为何会对你如此客气﹖还有就是——你为何会跟耶律彦拓那个狗贼住在同一个房间﹖"
桑仲扬的语气虽然轻﹐但句句透着令秦落衣心寒的凉意。
秦落衣心中一惊﹐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给桑仲扬听﹐即使解释了﹐他会相信自己吗﹖
桑仲扬看见秦落衣不说话﹐只是渐渐敛下眼眸﹐心中所预感的不安就像涟漪般越扩越大…
"衣儿﹐那个耶律彦拓对你做了什麽﹖"
桑仲扬气得真想大吼﹐但是他怕这样一来会对秦落衣不利。
"桑大哥…你不要这样…我和他…和耶律彦拓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相信我…"
当秦落衣看见桑仲扬将不信任的眼神朝向自己时﹐焦急地立刻上前说道。
桑仲扬眼中立刻扬起对秦落衣的心痛和怜惜。
他拉过秦落衣娇小的身躯﹐将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胸前﹐喃喃地说道:
"桑大哥真的怕那个禽兽会*大发伤害你﹗"
秦落衣感到鼻子一酸﹐心中却不经意想起耶律彦拓那张狂狷而又英俊的脸﹐不仅心悸一下。
"桑大哥﹐衣儿没事﹐我和干爹日日盼着有你的消息﹐我们好怕你会出事﹗"
桑仲扬眼光一暗﹐他拉开秦落衣让她面对着自己:
"爹现在怎麽样﹖你知道他现在关在什麽地方吗﹖"
秦落衣眼眸掠上一抹担忧﹐她轻叹一口气﹐点了一下头说道:
"我最后一次见到干爹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体越来越差﹐耶律彦拓目前将干爹关在'落叶轩'﹗"
114 卷七: 倾国劫·第十一节 要命的东临王命符
"落叶轩﹖"
桑仲扬微微蹙着眉﹐他在外面打探到爹是被耶律彦拓关在东临王府牢房之中﹐怎麽又出了一个落叶轩﹖
落叶轩﹖怎麽听也不像是个牢房的名字啊﹗
秦落衣不知道如何向桑仲扬解释﹐她只能说:
"耶律彦拓为何会将干爹囚困在那里﹐我不得而知﹐我现在反倒是担心干爹的身体﹗"
说完﹐她咬了咬如花般的唇瓣﹐眼眸中的忧郁也增添了不少。
"衣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们一起救走的﹗"
桑仲扬看着秦落衣﹐心中的情愫难以言语。
秦落衣猛然抬头﹐眼眸中掠过惊恐﹐她紧紧抓住桑仲扬的手臂:
"如果你今晚就冒冒然行动的话﹐会很危险的﹐外面的侍卫们显然都已经知道府中进了刺客﹐你带着我们也跑不出去的﹗"
不知为何﹐当秦落衣听说桑仲扬要将自己带走时﹐心中竟有丝失落和不捨﹐但是﹐她又不想干爹留在那个地方﹐还有也不想让桑大哥陷入危险之中﹐一时间﹐矛盾的心情充斥着她的内心。
"衣儿﹐我知道你和爹都替我担心﹐你一定在怨我为何消失这麽久吧﹖其实耶律彦拓在攻城那天﹐爹就开始命我秘密护送城中百姓出城﹐由于怕人多会引起怀疑﹐我只能分批进行护送﹐所以当我完成这项任务时﹐才惊觉你和爹都被抓进了东临王府﹗"
秦落衣眼眸瞪得大大的﹐原来桑大哥消失这段时日是为了护送城中百姓。
"那些百姓现在可好﹖"
秦落衣担心地问道。
桑仲扬点了点头:
"放心吧﹐他们大部分已经混入中原地带﹐去习惯汉人的生活﹗"
秦落衣听后﹐心中的石头猛然落地。
"所以衣儿﹐你放心吧﹐经过两次的打探﹐我已经做好了初步的部署﹗我结识了一些勇士义士﹐到时﹐他们会配合我里应外合﹐一起救你们出去﹗"
桑仲扬大手扶着秦落衣的香肩﹐自信满满地说道。
秦落衣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当她听到桑仲扬这般说的时候﹐更是一惊:
"原来上一次夜探王府的人真的是桑大哥你﹖"
桑仲扬点了点头。
"要救你们出来我一定要尽快熟悉王府的地形才好﹗"
秦落衣眼神一暗﹐一下子想到了那天耶律彦拓的神情﹐她总感到有些不安:
"我有些怕——"
"衣儿﹐怎麽了﹖"
桑仲扬觉得秦落衣的神情怪怪的。
秦落衣眼眸闪过一抹担心:
"我怕耶律彦拓已经察觉到一些什麽来﹗"
"为何这般说﹖"
桑仲扬微蹙着眉问道。
秦落衣没有说话﹐只是从腰际的软系间取出一样东西来﹐摊在手心中。
是那块玉佩﹐映着月光冷冷发光——
"玉珮是你第一次夜探王府时不小心落下的﹐耶律彦拓已经发现了它﹐所以﹐我真的怕他认出来。"
秦落衣的担心并无道理﹐毕竟以前她也佩戴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玉。
桑仲扬显然也想到了这点﹐随即﹐他将目光落在秦落衣衣裙的下摆——
陡然﹐原本温柔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一向温和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冷冽。
"衣儿﹐你腰间佩戴的是什麽﹖"
低沉的嗓音中扬着一般若隐若现的怒气。
秦落衣纤细的身子微微一抖﹐她敛下眸﹐长长的睫毛掩住清零的眼波﹐葱白的手指也下意识地绞在一起。
桑仲扬沉着脸﹐一改往日秦落衣所熟悉的温文尔雅﹐他一步上前﹐在秦落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大手已经执起了她腰间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