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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临王命符﹗
桑仲扬手指猛然收紧﹐狠狠地攥紧了拳头﹐从他隐忍的眸中不难看出此时心中的愤怒。
"桑大哥﹐你不要误会﹐我…"
当秦落衣看见桑仲扬心痛的样子﹐心中也跟着疼﹐她拉住他的手臂﹐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麽。
"你的佩玉呢﹖他为何会将自己的命符送给你﹖"
桑仲扬刻意忽略秦落衣中的凄凉﹐咄咄逼人地问道。
此刻﹐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抽过一样﹐这道命符挂在秦落衣的腰间令他很不舒服﹐甚至是有些发狂。
"我的佩玉…碎了…"秦落衣的声音越来越小﹐小脸也低得不能再低了。
此时的她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般﹐神情紧张﹐絶美的小脸上也逸着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
桑仲扬目光一怔。
秦落衣马上抬头﹐一双泪眸却逸着急切地向桑仲扬解释到: "桑大哥﹐你不要怪衣儿﹐衣儿不想带这个命符的﹗"
完了﹐桑大哥一定误解自己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了。
桑仲扬目光一紧﹐他爱怜地将秦落衣搂在怀中﹐大手抚着她柔软的髮丝﹐他不问了﹐他不再问了﹐从小到大﹐只要秦落衣的美眸染上雾气﹐他的心就会像碎掉一样疼痛。
"好了﹐衣儿﹐刚刚是桑大哥太凶了﹐其实你有了这个道命符﹐对你、对我还有爹都是一件好事﹗"
桑仲扬修长的手指心疼地拂去秦落衣脸上的泪水。
秦落衣蛾眉掞扫紧深锁﹐无语凝噎﹐她怔怔的目光一下子落在桑仲扬如星辰般的眸子中。
115 卷八: 情锁红颜·第一节 赢棋后的请求 (1)
飒飒霜飘駌瓦﹐翠幕轻寒微透。
长门深锁俏俏﹐满庭秋色将晚﹐眼看菊蕊﹐重阳泪落如珠。
长是淹残粉面。鸾辂音尘远。
晨曦﹐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东临王府的院落间﹐落下满地碎金。
似乎少了一份清冷的感觉﹐也许﹐严寒正在渐渐过去﹐暖人的春意正在浅浅笑着﹐对于季节是这样的﹐对于人心呢﹖
几株雪白的花儿沁着馥郁的淡香从秦落衣手挽的篮中袭来﹐裹着她精致而又清冷的一袭雪缎衣裙﹐她莲步扇动﹐眼眸清波流转﹐却如不为尘世所动的絶物般。
当她刚刚走进主厅时﹐还未抬头——
"秦姑娘——"
一道好听的男子声音从秦落衣的前方浅浅传来。
秦落衣心头诧异闪过﹐缓缓抬了头﹐冷如冰霜的眼眸看见身后的来人时开始露出少许的温暖。
"白公子﹗"秦落衣余音袅袅﹐微微一欠身。
如瀑的长髮有一缕顺势到了她的身前﹐映得秦落衣更加神若秋水般。
白萧然 (耶律倍) 眼神一征﹐顿时被眼前这幅絶美的容颜吸引住了。
只见他乌髮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
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晳的皮肤﹐两道斜飞俊眉凭了几分英气﹐再加上寛肩窄腰的修长身形﹐美得阴柔。
他的怔愣使秦落衣有些不知所然﹐她有些不习惯白萧然的眼神。别过眼去﹐看见在他的身前正摆放着棋盘。
"原来白公子此次前来是为了和东临王下棋的﹐他应该快回府了﹐公子请在此稍等﹗"
她轻轻言道﹐脸上漾上浅浅的温笑。随即﹐有一个轻轻欠身﹐纤手拂过蓝中的如雪的株花﹐打算绕回房间。这个白公子﹐当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有些惧怕他的眼神。
"哦﹐不﹐在下是专程来找秦姑娘的﹗"白萧然一下子回过神来﹐立刻上前几步﹐大手一下子拉住了秦落衣的柔荑。
"呃﹖"秦落衣眉间轻扬﹐清零的眸间一抹惊愕转瞬即逝﹐嫣红的唇微张﹐显然﹐她被他这般唐突的动作吓到了。
白萧然显然知道自己的动作会惊到这位幽谷美人﹐但他似乎不想放开手﹐指尖传来的阵阵悠冷惊让他有些魂不守舍。
"我这次是来找你下棋的﹗"
他唇角一勾﹐不待秦落衣反应过来后﹐便霸道得将她拉到棋盘前。
秦落衣心生诧异﹐凝眉之间也有着不解﹐她连忙解释到:
"不好﹐我的棋技怎可跟白公子相提并论﹐怕是会影响公子清晨的雅兴。"
白萧然一下子将俊脸靠近秦落衣的眼前﹐近得可以呼吸到她身上破衣而出的冷香。
"你——"秦落衣被这份陌生的男子气息吓了一跳﹐手一松﹐篮子从袖上滑落。
还没等落地﹐一只大手稳稳接住了花篮﹐馥郁花香沾满衣袖。
"我那麽令秦姑娘害怕吗﹖还是我长得令姑娘心骇﹖"
白萧然朗朗而笑﹐彷彿桃花盛开﹐靥生双颊﹐将手中的花篮递给秦落衣。
秦落衣絶美的脸颊顿生微红﹐她接过花篮后﹐轻声喃道:
"不﹐只是白公子突然这般如此——"
"哈哈——"白萧然被秦落衣这番美态惹得爽朗大笑﹐但随即﹐他陡然收起笑容﹐垂头做哀伤状。
秦落衣烟波如清泉流动﹐她有些奇怪白萧然的神情﹐心思单纯的她立刻问道: "你——怎麽了﹖"
此人好生奇怪﹐刚刚还在大笑﹐却一下子又忧了起来。
白萧然敛眸遮住眸间揶揄的神情﹐故作叹息道:
"在下以为姑娘已经当我为知己﹐但——今天才知只是在下的自作多情罢了﹗"
"不﹐公子误会了——"秦落衣还想要说什麽。
"你看﹐我们认识这麽长时间﹐你仍然公子公子的叫﹗"白萧然隐住想笑的***﹐淡淡说道。
秦落衣轻柔一笑﹐她从来没见过这般大人了还像孩子似的撒娇。
"白大哥﹐这麽叫你可以了吧﹗"她妥协地问道﹐眼眸如星辰般闪耀。
白萧然心中陡然一暖﹐这道柔柔的声音像柔丝软榭般萦绕在自己的心头。
由纯天然玉石做成的棋盘上﹐黑子、白子全是晶莹发光﹐两人分别选了黑白两子分坐两旁。
一阵轻衫扫过﹐袭来阵阵幽香﹐白萧然定眼看去﹐正是秦落衣身边如雪莲的白花。
"此花好生清香﹐是何种花﹖"
秦落衣芊芊玉指轻拂那几株花﹐淡淡的哀愁在冰清的脸颊上转瞬即逝﹐她轻言道:
"它叫冬颜﹐属于莲系花的一种﹐冬至而生﹐夏至而死﹗"
白萧然不知为何心头掠过一丝不安﹐也许是听到了忌讳的死字吧﹐秦落衣的神情令他有些心疼。
秦落衣抬起眸﹐唇边渐渐漾上一丝笑:
"白大哥﹐如果这局棋被小妹羸了去﹐我可是有条件的﹗"
白萧然眉间轻扬: "不妨说说看﹗"
"不好﹐还是羸了方才说吧。"秦落衣笑语。
紧接着﹐她执起一着白子﹐左手轻扶起右边轻偻衣袖﹐下了去。
白萧然紧锁她的黑眸充满柔情﹐随后﹐他也执起一着黑子﹐顺势下了去。
116 卷八: 情锁红颜·第一节 赢棋后的请求 (2)
阳光浅浅地照到了主厅的地上﹐留下温暖的影子。而飞雪也似乎失去了淡淡的踪影﹐清风中裹着少许的凉意﹐却不再沁着冰人的寒。
玉润的棋盘之上﹐百余招的棋子渐渐布满﹐白萧然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而秦落衣则在轻烟淡笑间一一解破。
"落衣﹐没想到你的棋术如此精湛﹗"
白萧然见又被秦落衣抢先一子后﹐不得不赞歎地说道。
秦落衣浅浅一笑:
"白大哥有意谦让罢了﹗"
"非也﹐而是你所摆出的棋局着实令我难解﹗"
白萧然手执一枚黑子﹐看着当下棋盘的格局﹐眉间也凝上些许困惑。
秦落衣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等候。
白萧然忽然双眉一轩﹐似是看到了棋局中奇妙紧迫的变化﹐紧接着将手中的棋子放下。
秦落衣手中拈着一枚白子﹐沉吟后落下。
白萧然眸间一惊﹐随即脸有喜色﹐点了点头﹐意似嘉许﹐下了一着黑子。
秦落衣唇间浅浅一勾﹐她将十余路棋子都已想通﹐跟着便下白子。
白萧然又下了一枚黑子。
两人又下了十余着后——
白萧然定住不动了。
他精研围棋数十年﹐也可以称作是个中高手了﹐但见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
紧接着﹐他精神一振﹐再看时﹐忽觉头晕脑胀﹐只计算了右下角一块小小白棋的死活。
他定了定神后﹐第二次再算﹐发觉原先以为这块白棋是死的﹐其实却有可活之道﹐但要杀却旁边一块黑棋﹐牵涉却又极多。
此局实在甚妙﹗
白萧然吁了口长气﹐摇头道:
"你所摆的这般棋局深奥巧妙之极﹐我破解不来。"
秦落衣叹道:
"白大哥棋思精密﹐这十几路棋已臻极高的境界﹐只是未能再想深一步﹐可惜﹐可惜﹗"
惋惜之情﹐确是十分深挚。
白萧然哈哈大笑:
"我甘愿认输了﹐此生能踫上落衣你实属是我的幸运﹗"
爽朗的笑谈间有着一语双关的寓意。
"看来真是世事如棋﹐一局争来千秋业。柔情似水﹐几时流尽六朝春。落衣﹐你真是奇女子﹗"
他忘情地执起秦落衣的纤手说道。
"白大哥——"秦落衣心中一抖﹐连忙将手抽了回来。
白萧然没有勉强﹐他笑着问:
"我输了﹐你说吧﹐什麽条件﹖"
秦落衣微微敛眸﹐刚想要说些什麽﹐又噤声﹐然后深叹一口气说道:
"罢了﹐刚刚只不过是在说笑而己。"
"怎麽你怕我出尔反尔吗﹖"白萧然有些着急。
"不﹐我深信白大哥是重守信诺之人﹐只是——只是事情不是那般简单。"
秦落衣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白萧然看着秦落衣那般欲言又止的美态﹐忍不住双手箍住她的双肩:
"只要你说出来﹐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为你去做﹗"
秦落衣一下子仰起头﹐一眼望进了白萧然坚定的眸子里:
"其实﹐我想要一种名为'檀香草'的植物﹗"
"檀香草﹖这是何物﹖在哪里能寻得到﹖"白萧然马上问道。
"这是一种通体红色的植物﹐而它只生长在富产葯材的神秀之最终南山南五台之上"
秦落衣*微启。
"没问题﹐我马上命上去寻﹗"
白萧然粲然一笑﹐说道。
只是去趟终南山找一种植物何难呢﹐只要能博红颜一笑。
"命人去寻﹖"
秦落衣微蹙眉头﹐有些诧异地问道:
"白大哥不是一向只身一人云游四海的吗﹖"
白萧然心中陡然一惊﹐连忙改口道:
"哦﹐我的意思是说命下人替我准备一下﹐我即刻出发﹗"
好险﹐差点就暴露身份。
秦落衣眉间一喜﹐连忙感激地说道:
"白大可﹐谢谢你﹗"
白萧然温柔一笑:
"你的谢呢﹐我就心领了﹐我只想知道你刚刚设的棋局有怎样的说道﹖"
毕竟是皇子出身﹐从来不愿妥协的他即使输了也要知道原因的。
秦落衣轻轻掩唇浅笑:
"其实﹐这个局叫做 '三劫循环'﹗"
"三刧劫循环﹖"
白萧然扬起好看的眉梢﹐眼中却露着兴致盎然。
秦落衣轻轻点了点头:
"白大哥应该深知棋与襌意相通的道理﹐取地则失势﹐取势则失地﹐此乃一得一失﹐这叫天公作美。近火不伤﹐远火不冻﹐要有所收获﹐就须先有所付出﹐这也就是欲取故予﹐而三劫循环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哦﹖看来我的棋术真是有待增进﹐学识尚浅看来说的就是我吧﹗"
白萧然满眼赞赏地看着秦落衣﹐这个女子不仅美得不可方物﹐更重要的是冰雪聪慧无人能及。
秦落衣笑着摇了摇头:
"白大哥谦虚罢了﹐刚刚这个局也是差点被你所破﹐'三劫循环' 即是围棋的难题。这是我故意摆出来难人的﹐并不是两人对弈出来的阵势﹐因此或生、或劫﹐往往极难推算。寻常 "三劫循环" 少则十余子﹐多者也不过四五十子﹐但这一个却有二百余子﹐一盘棋已下得接近完局。"
白萧然爽朗大笑:
"好﹐待我为你取得檀香草之后﹐我一定再要会会这个 '三劫循环' "
秦落衣轻轻点了点头﹐抬眸看着眼前的白萧然。
俊雅下有着令人窒息的迷失。
秦落衣看着白萧然那般无害的笑容﹐心中微微一痛。
她知道这样利用他不好﹐但是﹐为了能够配合桑大哥救出干爹﹐一切都变得不是那般重要了。
那麽﹐耶律彦拓呢﹖
他是否也会像过眼云烟般在自己的记忆中消失呢﹖
那个狂狷而又时常温柔的男子…
秦落衣的眼眸渐渐暗了下去——
117 卷八: 情锁红颜·第二节 杀意的试探 (1)
风摆芳花残日低﹐
悠然如梦意﹐恋朝夕。
黄天入暮晚霞栖﹐
夜不寐﹐思绪两相依。
皓月透窗明﹐紫衫对孤镜﹐泪盈盈。
挚情却作燕独行﹐别离处﹐遥望远山吟。
整个寝居静悄悄的﹐夜凉如水﹐月光从考究的凋花木窗上铺洒进来﹐泄了一地﹐屋内摆设凭添几分冷清。
坐在铜镜前﹐采南替秦落衣衣妆完毕﹐悄悄退出去了。
秦落衣睁大眼睛﹐想好好瞧瞧镜里自己的模样﹐却一片模煳。
也许是自己的容颜太过落寞及清冷,连镜中也会将影像自动隐了去。
室内香炉的清烟﹐悠悠的冒着﹐丝丝缕缕﹐飘散开去﹐给房间笼上一件轻纱﹐一切都变得迷离起来…
芳心袭来﹐何处葬﹖
好像风中花残叶般﹐红尘飞舞终会有时尽。
芊芊玉指将一袭白衣轻披于柔肩之上﹐轻盈地如同轩外的白雪般﹐轻落无声。
也许﹐这是这个王府之中最后一场雪了吧。
过了这场雪﹐这里将会变得一切都不一样了。
几株"冬颜"静静盛开在盆水之中﹐甛雅而带着一丝冷意。
屋子里淡淡的花香裹着悠悠的熏香﹐清冷间有着浅浅的暖意味道。
她应该高兴才对啊﹐因为﹐再不过不久﹐自己就能和干爹、桑大哥重新在一起﹐远离这个王府、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但﹐为何﹐每当她想到这点﹐心中竟然会升腾起一丝丝失落和忧伤。
是她已经逐渐适应了王府中的繁文缛节﹖还是已经慢慢习惯了众嫔妃或嫉妒或怨毒的眼光﹖甚者﹐在她的潜意识中已经熟悉了这个男子身上狂狷而剽悍的气息﹐再也离不得了﹖
心陡然一震。
敛眸凝眉间将这个可笑的想法遮了去﹐自己不能﹐也不可以对这里有怎么的情感﹐无论是人或物﹐这里﹐只是令她滋生仇恨的地方。
秦落衣轻轻一叹﹐如于幽谷中传来天籁的絶声般﹐令闻者心叹。
她在古琴前度坐后﹐轻拂过衣袖。
纤纤玉指如流水般轻扫过琴弦﹐弦凝指咽声停处﹐别有深情一万重。
"花开花落几重重…指间青丝斩清风…从此后…不问人间情多浓…"
秦落衣纤指香凝弦上飞﹐声声柔情寄琴语﹐絶美的琴声配合着她的清雅之音﹐轻轻柔柔地漾在寝居之中。
清丽的容颜之下竟然有着自己都不知的深深忧伤。
浑然不知﹐这一幕的絶美被刚刚走入寝居的耶律彦拓尽收眼底。
秦筝吐絶调﹐玉柱扬清曲——
耶律彦拓深谙的眼底融上如水纹倾动般的柔情﹐他没有舍得将眼前的美好打破。
伟岸壮硕的身子依靠在梁边﹐桀骜的唇微微勾起﹐如鹰隼般的厉眸却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女子。
她的琴声清美间充满着令他心痛的忧伤﹐为何会如此﹖
难道他这般宠爱她错了吗﹖
她眼底的那抹忧伤可为那个桑仲扬﹖
想到这里﹐耶律彦拓的心陡然一痛﹐而大手也不经意地紧攥了起来。
自从他第一眼见到那个玉佩﹐就已经知道了夜闯王府之人就是那个桑仲扬﹐他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公然造次﹗
那个玉佩就像是刺眼的芒钉般﹐令他狂躁不已﹐为了怕自己满腔的怒火会伤害到秦落衣﹐所以他才几夜不曾回到自己的寝居﹐情愿夜夜笙歌。
但﹐心中对她的思想与日俱增﹐再见她时﹐竟然如隔三秋般令他心悸。
他知道桑仲扬夜探王府的用意﹐想从他手中把人抢走﹖简直可笑之极﹗
眸中的深情瞬间被一道冷冽的精芒所取代——
似乎像感觉到不远处那道炙热般﹐秦落衣猛然抬头﹐眸间一惊。
手指之下﹐原本流畅的曲调一下子变得杂乱无章。
"你——你进来为何一点声音都没有﹖"
琴声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秦落衣浅浅的嗔怪声。
耶律彦拓俊挺的脸上扬着一丝浅笑﹐昂藏的身子坐在椅凳之上﹐大手朝秦落衣的方向伸出——
"过来﹗"
低沉的声音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却漾着一丝宠溺的味道。
秦落衣看着那只大手﹐十指陡地攥紧﹐然后又缓缓松开﹐情愫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难言的光芒。
朝那个大手的方向慢慢走了过去﹐每走一步﹐心就痛一些﹗
凝白的小手轻放在耶律彦拓修长而又粗粝的大掌之中﹐感受着那份结实而又温热的气息。
大手慢慢收拢﹐就像要将她的心牢牢收拢一样﹐长臂一伸﹐将她柔软的身体圈在怀中﹐让她坐在他结实修长的大腿上。
"衣儿——看着我的眼睛﹗"
耶律彦拓鼻息之间都是她破衣而出的冷香﹐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却系得更紧。
118 卷八: 情锁红颜·第三节 杀意的试探 (2)
秦落衣扬起眸﹐只是扫过一下他的黑眸﹐便连忙躲闪开来﹐不知为何﹐她的心会如些不安。
就像一韧丝在紧紧勒出她的心房﹐瞬间会蔓延喉间﹐令她窒息得几乎要死掉。
耶律彦拓用粗粝的手指背轻轻抚扫她精致的嫩颊﹐然后拇指和食指轻轻将她的下颚抬起。
"为何这般惊慌﹖衣儿﹐是否有事隐瞒我﹖"
耶律彦抲精谙的黑眸精芒毕露﹐语气虽轻﹐却有着一股天生的威严。
"没有——"秦落衣下意识地连忙回答。
几乎不加思考的快速反应令耶律彦拓唇角一勾﹐她眼底的慌张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衣儿﹐你是我的女人﹐你的身体和思想都属于我﹐所以﹐我不允许你有任何事瞒着我﹐知道吗﹖"
耶律彦拓一语双关地说道。
秦落衣手微微一抖﹐他——他会知道这件事吗﹖
不经意间﹐她却想到了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痴情得连她都自叹不如。
"你的女人那般多﹐又何来我一个﹖"
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她刻意地将身子远离他的气息﹐因为﹐她总觉得在他的气息中已经混合了琴姬的味道。
这让她格外的——不舒服﹗
清冷的脸上虽然放得平静些﹐但凝眉间仍旧流露淡淡的情感。
耶律彦拓饶有兴趣地看着秦落衣﹐炽热的男性气息扫过她敏感的耳际: "衣儿吃醋了﹖"
虽是询间的语气却有着肯定的味道﹐并且扬着宠溺。
莫名的情愫冲荡着祁韾的内心﹐是这样吗﹖她不知道﹗是不是只是因为习惯了他的怀抱﹐因此才贪婪地独占呢﹖
对﹐仅仅就是这样﹐只是因为习惯﹐而不是——
矛盾而慌乱填满了秦落衣的眼眸。
大手陡然收紧在她腰上的力量﹐耶律彦拓英挺的鼻翼在她的髮丝间穿越﹐轻喃道:
"衣儿﹐你跟她们不同﹐你是特别的﹗"
黑眸变得有些深沉﹐只有她才有资格住进西厢别苑﹐只有她才能令自己自持难耐。
秦落衣身子微微一抖﹐不同的﹖有何不同﹖
那他天天在琴姬那里夜夜笙歌又该如何解释呢﹖在他的心中﹐那个温婉的女子是否也是不同的﹖
她咬着唇﹐一眼跌进了耶律彦拓变得有些深沉的眸子中﹐英俊的眼眸如潭水般深邃得不见底。
"你说的——可是真的﹖"
意外的﹐她第一次这般拷问他的真心﹐更好像是在拷问自己的身心般。
耶律彦拓眼底掠过一抹惊喜﹐但俊挺的脸上仍旧不动声色: "当然﹗"
干脆利落语锋﹐一点犹豫都没有。
秦落衣轻喘一声﹐紧接着又问道: "无论我做什麽﹖"
"对﹐无论你怎样﹐在我心中你都是不同的﹗"
耶律彦拓看着秦落衣有些执拗的语言﹐心中漾起丝丝情愫﹐大手也执起她胸前的一乌髮﹐轻轻闻过﹐清香扑鼻。
她当然是不同的﹐见到秦落衣的一瞬﹐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倾心所归﹐所以﹐他不怕她会恨自己﹐因为﹐他会用自己一生的爱来填补她心中的恨。
秦落衣轻轻敛下眸子﹐掩去眼中的不安﹐轻叹一声说道: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会杀掉你呢﹖"
耶律彦拓嘴角一勾﹐他强迫性将秦落衣的下颚抬起﹐迫使她不得不面对自己的眼睛:
"你会这么做吗﹖"
泰如自定的神情﹐一字句不慌不忙地问进秦落衣的心中。
"我——我会的﹗"
秦落衣的唇开始轻轻地颤着﹐语气轻得有些无力。
如果她真的会利用医术之便对他不利﹐在他心中也便永远不会再有秦落衣了吧。
耶律彦拓眼底一暗﹐凝视她良久后﹐紧锢在她下颚的大手绕到后面﹐箍住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