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看她这个样子,还有那光洁如玉的胳膊,上面,哪里还有守宫砂的影子!
“这就是你管木要药的原因?”他动了怒气。“你打算要作践自己的名声吗?”
她点了点头。
师父更加生气。“你有先皇的保媒,可以随意指婚,为何要如此地作践自己,非得让别人以为你已经是残花败柳!燕儿,你到底还想不想嫁一户好人家了?!”
嫁人?!
乌燕抿唇一笑,好不无奈,以她这样的身份,还谈什么婚嫁?!
那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起身,下床落地,轻解衣裳,玉色的躯体,随着衣裳的缓落,缓缓地展现在了宁的眼前,剔透的宛如瓷釉!
016 何谓失望2
师父的瞳眸猛然间变暗,脸上肌肉绷紧,正要怒声斥责她的大胆和无礼,却听她用雾一般飘渺的声音说道:“师父,我不是作践,这是真的,我已经把身子交出去了!”
白嫩细致的肌肤上,碍眼的吻痕,稀稀落落地停歇着,颈侧、胸口、小腹、大腿……
以及,那匀称优美的双腿间那刺眼的红色血渍!
他猛然眸色一沉,阴鹜遮了脸。“你——”
她淡然。“就是师父你想的那样!”
其实她心中刺痛,但是嘴角还是忍不住地上扬而几许,那已经是惯性的动作,不能哭,所以,就只能是——笑!
屈身,轻轻地将落地的衣裳拉了起来,重新包裹住自己的躯体。为什么想要让师父误会,她想,应该是决绝吧!
及笄之日将近,该断的,是要断的干干净净的!
抬眸,平静地看着师父,看来师父是很生气了,因为怒意而控制不住的庞大内力,直吹的他的衣袖砰砰作响,无风自动,是气的不轻啊!
她微微垂了垂眼毛,心中低嘲:是啊,她毕竟也算是师父认可了的弟子,她如今“清白遭毁”,作为师父,是要生气的啊!
“以你的能力,你绝对不可能让那个男人碰了你的!”是师父宁压抑沉闷的断言!
她轻功这么高,只要她想,世上谁也休想碰她半分的!所以,只能解释为——她是自愿的!
挑高了眉,宁难以置信地问:“难道,你喜欢那个莫问邪?!”
喜欢?
乌燕闪了闪眼,犹豫了一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宁身形一晃,竟然好似要倒下去一般。
乌燕惊讶,师父今日是怎么了?!
身形一闪,她已经是不由自主地飘到他的身边,伸手去扶:“师父!”
却被他直接推开。
他看着她,眼中是满满的沉痛。“燕儿,你太让为师失望了!”
她愣住了!
你……太……让……为师……失望……了……
这句话在她脑力一点点的放大!
心,像被针给刺到了一般,尖锐的,一点点的,不间断的痛!
她暗下了眼,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眼眸微眯,前尘若梦,与现实交错,又是一场虚无!
你瞧,她也想做的好好的,做能够值得师父骄傲的事情,她最不想在师父的嘴里听到“失望”两个字,可是你瞧,今天,她又让他失望了一把。
三年前,也是在这里,他说出了同样的话,痛的她几乎不能呼吸,那是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伤痛!
那一年,她十二岁,轻功方面已经大有所成,小小的偏院根本就困不住她。
那一年,先帝病重,急着要给太子沧举行婚礼,要挑选一名正妃,两名侧妃,家里有女儿的官员都动了起来,指望着能成为太子妃。
姐姐林惠一直想嫁给太子沧,这是她知道的,她料想林惠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当时的都城,也只有宰相家的二女儿张雪梅能在美貌和才智上与林惠比一比,其它的,除了家世,都是不能跟林惠相比的。
林惠当时信心满满,乌燕藏在梧桐树中,听着她和母亲的交谈,其实心里也挺为她高兴的,她这一辈子,也就这么一个姐姐,尽管因为种种,她和林惠已经陌路,但是,林惠能得偿所愿,也是她的期望。
可谁能知道,林惠竟然落选了。
最后的结果公布出来,是宰相家的张雪梅被选为太子的正妃,另外两位侧妃则分别来自太尉家和中谒者家!
林惠当时哭倒在母亲的怀里,嘴里一直难以自信地嚷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躲在树里看着、听着,也不禁问一声:为什么?!
不愿见到林惠那个样子!
她去看了那三个女人,张雪梅是很美,但是她的美,有太多的精雕细琢在里面,比不上林惠。
太尉家的那个女人,美貌、才情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罢了。
而那位出身甚至比不过林惠的中谒者家的女儿贺兰洁模样也只能算是清秀,只是据闻挺有才的,可却不是一个很出名的人。
这三人,哪有一个能比得上林惠的!
她返回林惠所在的院子,却听得母亲对林惠说,佟皇后必定不会让你嫁给太子的!
此次选人,主要是佟皇后挑的人。
她恍然大悟,在树丛中冷笑。
她怎么会忘了这么一个人!
佟皇后毁了她的容,又逼她成为无才无德之人,她和佟皇后之间,也算是苦大仇深了,那佟皇后又怎么会让她的亲近之人有机会接近太子呢!难道,佟皇后还会蠢到,让她的亲人爬到高位,来跟她算旧账吗?!
好像,她又一次的成为了亲人的绊脚石。
害了母亲还不够,这一次,倒又害了姐姐!
无可奈何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待到将近三更,她带着袖笛飞身而出。
既然林惠想当太子妃,那么无论如何,她都要为林惠办成!
那三个女人的家,她之前查探的时候就已经摸清了地点。
不过半个时辰,那三个女人的头发,尽皆被她削断。没有了那一头的长发,料想太子是不会看上她们的,皇家也不应该会纳那样的女子入门的吧!
次日,京城闹翻天的时候,她正躺在自己的阁楼好梦正酣,她梦到红色的嫁衣披上了林惠的身,林府内鞭炮噼里啪啦地作响,大红的花轿就停在那里,等着林惠上轿。她偷偷地隐身在树上看着,虽然不能参与他们的快乐,但是心里也有淡淡的喜。
孰料,晚上从林惠和母亲的对话中,她又听到,太子沧决定婚期照常进行,不因她们的断发而重新挑选新娘!
她这才明白,原来,新娘的美丑,对太子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些女人身后代表的利益。
张雪梅,父亲身为王朝三公之一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握着全国政务,他的女儿,是必须要选为太子妃的。
奚晓莲,父亲身为王朝三公之一的太尉,掌管着全国的军政,她的女儿,也必须要当太子妃的。
一文一武,两个全国最高官的女儿都嫁给了太子,那么等太子当了皇帝,就不用太担心这两个文武官员的头头会反他了!
另外一个贺兰洁,是用来安抚民心用的。她才名在外,当了太子妃,太子身边有这样一位有才德的女子,人民自然会相信即位的太子会成为一位明君!况且,以太子千金之躯,即将登上万圣之位,却娶这样以为地位低下的女子为妻,也能让人民看到太子的决心,此乃安抚民心之妙计!
所以,这三个女人,如林母所说,每一个,都是不可以轻易被替换的!
可,贺兰洁,却可以被林惠给替换掉。若说才德,若论身份,林惠应该是最后一人的最合适人选。当时朝堂之上,也不是没有人推荐过林惠,呼声很高,因为林惠自身的刻苦努力,她在京都,是数一数二的才女,但是事情经过了佟皇后的手,林惠自然就被剔除了出去。
那么,就先杀了那个贺兰洁吧!
杀了她,林惠自然就能替了上去。
017 何谓失望3
又是三更将至的时候,乌燕带着暗藏匕首的袖笛出去,朝贺兰洁住处奔去。
她当时想的很简单,先杀了贺兰洁,然后弄林惠上去。
若林惠还是没被选中,她就再杀了那两个女人,若是林惠一直没被选上,她就一直杀下去,她就不信,佟皇后再能耐,杀光了那些官员的女儿,她还上哪里去挑人!
最后的最后,还不得让林惠进宫!
杀人,对一个被全世界都遗忘的她来说,已经失去了任何关乎道德的意义。
纵使林惠已经不认她这个妹妹,可是血缘的羁绊,到底是摆在那里的,她会——替林惠完成心愿的。
不曾料到,贺兰洁家里竟然安排了那么多的暗卫,似乎就是专门等着她这位“无名”而来,她——中了埋伏,在数以百计的暗箭朝她袭来的时候,纵使她有再超凡的轻功,也不能避免被暗箭射中!
身中两箭,她负伤而归,后面追兵不断!
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也绝对不能将林家给牵扯进来。
无可奈何,拖着受伤的腿,往都城外的护城河奔去。血液不停从她受伤的大腿和肩膀处留下来,落在地上,只能成为那些追兵们最好的引路石子!
那时还是初春,更深露重,护城河之水,在夜月下看,清的发冷,发白,寒气森森。咬牙,闭目,跳入了那冰雪还未完全融化的护城河水之中,刺骨的冰寒,宛如一条条的毒蛇,嚣张地啃咬着她的肌肤,似乎可以顷刻撕裂她,永远地将她扼杀在那一片冰冷的江水之中。
无可奈何、穷途末路的眼泪,都溶在了那冰寒的河水之中,连一丝余温的不剩!那时分,她的周边唯有冰寒一片,没有任何人会施舍给她一丝温情,可以救她,也只能是自己!
咬牙,毅然拔出了腿上和肩上的箭,汩汩的血液激流而出,很快就因为寒冷而冻结。浮水而下,踉跄地上了岸,偷了附近百姓的衣服,密密地裹住受伤之处,确保血液不会滴到地上,才拖着几乎要僵硬的腿拼命地往林府赶。
纵使她已经穷途末路,纵使无人在意她的生死,可是她也必须要回到林府。因为,一旦她出事,整个林府都得跟着遭罪,她承不起这份罪!
终于回到阁楼的时候,她也松了一口气。纵使偷来的衣服被她的血液浸透了大半,但庆幸的是,没有把林府给牵扯进去。
想着哪怕自己死了,也要干干净净地一个人死去,不拖欠林府的分分毫毫,这便是血缘羁绊的悲哀。
伤口很深,普通的伤药根本就无法应付,浸了冷水,处理起来,更是麻烦,血流不止,又失血过多,连基本的站立,都成了吃力的活!
没法出去弄药,因为当晚,太子就下了令,开始了搜城的举动,并且所有的药店都要严密查问买药之人、用药用途,一旦可疑,就要送官稽查!
次日,整个京都已经人心惶惶。
守卫搜查到她这的时候,她虽然有些惴惴不安,但还是有些逃过的把握。
庆幸她已经被毁容的脸,所以,她可以用头套遮住她那失去血色、苍白地像死人一样的脸,至于露出来的嘴唇,特意抹上了以往不屑一顾的唇红,这样外人看起来,她会很健康。
也庆幸,她那早已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的坏印象,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发挥她的蛮横,呵斥着让他们快点搜,别打扰她休息,希望他们赶快滚蛋走人。
身上的伤,让她当时说话都困难,可不得不拼劲全身力气地说话。
那一身白色的亵衣之下,是穿了好几层的衣裳,密密地裹着,就是为了防止血液流出来。
没有人会怀疑她,她确信。
所以在看着他们搜完了她的房屋之后,她觉得大局在握了。
可是一位守卫却突然开口请求看她的脸,坚毅的脸庞,莫名的严肃,看上去正直的令人憎恶!
摘下头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她那鬼一般苍白的脸,一旦头套被摘,那就什么都泄露了。
所以,故意戏谑那位守卫是否想娶她为妻,吓走了那位守卫,至此,事情才算是真正的过去。
没有药,身子迟迟不好,不间断的高烧,流血不止,她终日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感觉已经跟死人没什么多大区别了!
无人的时候,一个人晕晕沉沉的,有种魂游天外的错觉,也想着,若是就此离世,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反正她也无人惦记!但想到她这受伤的尸体经不起尸检,所以,一次次的,在浮浮沉沉中咬牙醒来。
没有药,没关系,咬牙挺着,这在寒风凄雨中成长起来的身子,总是能慢慢好的。
然后,师父出现了,那么地突然!
见到了她,他只说了一句:“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刹那间,感觉一切的坚持,都成为了当日那朝她射来的森寒冷箭,百箭齐发,惊飞人的魂!
还,冰冻了她的心!
师父甩袖而去,都不等她说些什么来解释,彻底表现了他对她的失望。
那时候,箭伤缠身,等着自行愈合的她,没有丝毫的能耐去追那个传了她一身轻功的师父。
况且,追上了,又能说什么!
实实在在的痛,刻在身上,纹在心底!
原来,她所作的一切,在师父的眼里,也只能是一句让人痛苦不堪、几欲泪落的“失望”!
唇瓣几番抖动,早就勒令要“心如止水”的心绪,又如潮水一般乱涌;都快要湮灭的眼泪,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底,无声无息地滑落!
她很想说,“别走,求你,别走!我错了,师父,我错了!”
可他没给她机会,心底深处的无奈和无助,只能和着咸咸的的泪水,在心头,当作箴言一般的反复吟诵!
月落乌啼,霜降露散,太阳东升西落,不觉,已是一天过。
血染的衣裳,换了一件又一件,那还是不停从伤口冒出来的血,仿佛已经不是自己了的。
她知道,但凡她在意的,都是要去的。
所以,师父走了,她不怪,谁也不怪。
018 何谓失望4
可师父又回来了,在她的心又冰冷了几分的时候,他又回来了,跟他一起的,是珍贵的伤药,还有散发着余温的汤药。
“喝下它!”他扶起了她的身子,将碗端到她的嘴边,示意她喝。神色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就着碗边,她看着他,那张无波无纹的脸,如以前一般,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那般的清,那般的淡,可她心里却暖暖的,跟那温热的药汤滑入肚子的感觉一样!
欣喜的无以复加!
只因为,他没有放开她,还来救她了!
师父是一个能干的人,多才多艺,在用药方面,他可以称之为一个药师,有了师父的药,她好的很快。
当时,她在心里想的是,以后,她不会再让师父失望了。
“我不想你的双手沾染血腥!”师父说这话的时候,眉头微皱,却语气和蔼,好像在护着她一般,令她那么轻易地就点下了头。
听从师父的话,她没有再去找那三个女人的麻烦,她更不会杀那三个女人。既然师父不愿意,那么她以后就再也不杀人了,再也……不杀人了!
杀人在她眼里或许就跟摘一根菜叶一般,但是,她可以因为师父,把杀人定为她的禁忌!
因为,师父是她被全世界遗忘之时,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是她当时唯一的信仰!
只是师父啊——
为何你要出现在太子的婚礼上!
为何大家都对你这么恭敬!
为何那个将她伤她的最深的女人会笑着牵你的手!
为何你会是太子的小皇叔啊!
却原来,你还是那个女人的小叔子啊!
却原来,你是跟那个女人一家的啊!
多么的可笑,那个女人害她,而师父你却出来充当了她的救世主!
可叹!
可笑!
可悲!
心如止水……心如止水……
原来,这便是师父要她做到的“心如止水”啊!
于是,在失魂落魄地回了阁楼之后,注定,又是一次不得不放下的淡忘!
可今天,师父你又说了一次同样的话!
这一次,她没有受伤,四肢完好,也可以活蹦乱跳,更有自信能追上传她一身轻功的师父,可她——
不会争辩了,也不会在心底哀求了!
师父啊,失望就失望吧!
她的身上早就刻上了“让人失望”四字,也……不在乎多一人!
“我感觉很好,师父请回吧!”
这是头一次,她主动请他离开!
那么,就让转变,从这一刻开始吧!
“你感觉很好,我却感觉很不好!”师父的声音中有淡淡的疲惫。“我教你轻功,不是让你来杀人的!”
“呵呵……”忍不住地低笑,尽管她这样可能看起来对师父很不敬似的,但是她忍不住。她是无名的事,师父是知道的,所以知道宛娘被她所杀,很正常!“师父啊,杀人,是想与不想,而不是用人教的!你没有罪,有罪的只是我!”
所以,他没必要觉得罪孽深重啊!
“既然知道有罪,为什么要动手?”师父看着她,几乎是要痛心疾首了!
她苦笑,“只是想做便做罢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摇了摇头,可以肯定的是,她想的,跟师父想的,肯定不是同一个内容。
“师父,晚了,你走吧!”
今晚,她可能会很忙,他在这,会碍事的!
“你大了,自由主张了!”
伴着不知道是不是讥诮的感叹,师父终于如她所愿地飞出了她的屋子!
“哎……”
长长的叹息,逸出了她的口!
不是她大了,而是师父从来不给她机会让她跟上他的步伐啊!
走吧,都走吧!
以后,都是要散的啊!
略微理了理心绪,眼下,还是先演好她的戏!
撕了自己的衣服,又扯了扯,使衣服看上去更加的凌乱不堪,扯过被子,半包住自己,缩在床铺的一脚,故意让那碍眼的血迹展露在床铺上!
莫问邪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其实她懂得,尽管懂得不多,但至少,还是懂的一些的。
至少,她懂得女子失身,就会失去守宫砂;至少,她也是懂得,伴着女子失身的,还有那看上去令人觉得悲伤的落红……
无数的夜,在夜风中驰骋,她有再大的热情和激情去练习轻功,那心底的热度,也会有被寒风吹灭的时候,于是,飞过一个又一个的地方,在有光的地方驻足停留。
光,似乎就代表着温暖。
因为,有光的地方,可能就有一个家。
京都里,有一个地方,入了夜的时候,总是比别的地方要亮出好多……好多,一片黑茫茫之中,那里的灯光,总会令人觉得特别的温暖。那点点亮芒,仿佛黑夜中即将撕破黑幕而出的光明一般。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朝那光源靠近。
那个地方,叫花街,她是后来懂的。
那里的人分两种,一种是妓女,一种是嫖客,这也是她后来懂的。
所以,男女之事,她懂的!
刚才药效发作,她全身无力,莫问邪咬她、脱她衣服,她大概能猜到他想做什么。想着,就这么把身子给了他也未尝不可。
一来,她唯一擅长的便是逃命,打,她是打不过莫问邪的,既然如此,那么就随他,不做无谓的挣扎。
二来,莫问邪对她来说,怎么说也算是一个熟人了,且他长得不难看,她对他不反感!
这身子,他想要,给他又何妨?!
至于他后来为什么停手了,她也不感兴趣!
总之,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
大声地呼叫“小菱”,早就已经吩咐好了她,没有她的吩咐,纵使她的阁楼动静再大,都不准小菱靠近。
小菱应声跑来,看到她的样子,如她所愿地大声惊叫,放声大哭,惊动了守院子的侍卫,也很自然地惊动了整个林府,明日……就会是整个都城长安!
该来的人,都来了!
父亲,林父……
母亲,林母……
姐姐,林惠……
他们的脸色曾经有刹那的动容,只是这动容,很快就消失了。
她知道,纵使她杀了宛娘,与这个林府,与她和他们之间,也不会有多大的改变。
所以,别指望,他们会过来嘘寒问暖。
所以,别指望,他们会痛心疾首!
所以,别指望,他们会为她这个“受害人”多停留片刻!
一炷香不到,散了,都散了!
她就宛如一个丑角一般,敲锣打鼓、费尽心机地把大家都召到了自己的身边,到后来,众人还是不感兴趣、神情冷淡地各自散去。
倚着窗边,看着那相携而去的三人,那里,早就没有她容身之处!
走吧,走吧,都走了吧!
散吧,散吧,都散了吧!
今天,他们走,来日,就是她走,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今日,他们散,来日,就是她散,散的干干净净、头也不回!
如他们一般地——无情!
019 娶她1
乌燕睡了一觉,醒来,头有些疼,那是刻意淡忘产生的后遗症,心——倒是又平静了!
远远,有凄厉的叫声传来,扰人安宁!
推开窗,往外探过去,不费力地看见那奉命守她院子门的两个守卫,正趴在地上挨板子!
怪哉?!
谁打算教训他们呢?
再细一瞅,看见那一抹有些熟悉,又似乎不是太熟悉的身影,愣了一下!
一张人的脸,慢慢地升到了她的心头!
好像是那个叫贺兰正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