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幸雀屏中选,以十六岁之龄被选为太子妃,与其他两位被选为侧妃的女子一起嫁给太子。凭她当时名满京都的美貌和才情,她有自信会让年轻俊美的太子陷入她的情网。
可恨的是,大婚在即,那恶贼无名却无端的在半夜潜入她的闺阁,削了她的头发,让她沦为京城的笑柄。好在其他两个女子也被削了头发,又好在太子殿下不嫌弃,使得婚礼继续。
只是婚后,一个月内,太子殿下进她房内的次数寥寥可数。爹和兄长都说太子殿下是新皇登基,有好多事要忙,不常来找她,实属正常。可她心里却明白,任哪个男人,面对一个断发的女子,总是要失去胃口的。
因为那恶贼无名,她在国丧三年不得婚嫁的最佳时机,失去了天子的眷顾,没有抓牢天子的心。后来头发终于长长了,也晚了,天子身边,已经多了好几位美人。
好在,她的娘家家世雄厚,爹贵为当朝宰相,兄长贵为京兆尹,姐夫又是赫赫有名的征西将军,如此显赫的家世,可以给她强有力的支持,保证她尊贵的地位。
而今,她已是昭仪(后宫位第一等),距离登上皇后之位,也就只差这最后一步了。
喜的是,皇上并不贪恋美色,也不是纵欲之人,这三年,总共才纳了五名女子。今年国丧已毕,可以开始选秀大肆扩充后宫,天子也不过选了六人,一律封做良人(后宫位第九等),其它新进宫女,也不过才百人而已。
况且,她已替皇上生了一个儿子,虽然只是二皇子,不是长子,但大皇子的生母、当时与她一同嫁进来,被纳为侧妃的清美人已经去世,如今的后宫,已经无人可以影响她的地位。
只要她经营妥当,登上那皇后之位,也是指日可待的。
只是不解的是,为什么皇上迟迟不提立后一事!是他觉得时候未到,还是……已经心里有人?!
她得承认,对于这个俊美无涛的皇帝,她一直都不能很清楚的弄明白他心里的想法。
可皇上今日允下将来随她处置无名,还是可以看得出皇上对她的喜爱和重视的。
她心里欢喜,可——想到皇上已经有好几天没去她那里过夜,心中又有些怅然。
“皇上,贤儿已经好几日没见到你了,这几日啼闹不休,怕是想你了!”
贤儿,二皇子,张昭仪所生,今两岁不到。
张昭仪拿贤儿说事,自然是希望珀沧帝能去她寝宫过夜。
珀沧帝心中了然,睁开眼,轻轻挥去她的手。“今晚,我会去你那的,你先下去吧!”
张昭仪心中狂喜,脸上却是矜持的浅浅微笑,欢声应是。
“这是臣妾盯着厨房为皇上熬的燕窝,等稍凉的时候,皇上喝了吧!”
书桌一角赫然放着张昭仪端来的瓷碗!
珀沧帝点头,“梅儿费心了”。
张昭仪抿唇含笑,退了下去。
珀沧帝笑笑,继而神色一整,凝神开始处理奏折,不时奋笔疾书,写下批注,渐渐地,也就忘了那一杯燕窝!

013 破身1

知道身居深宫的皇太后肯定不会放过她,也知道为了对付她,那个尊贵的女人必要时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所以,在看到那些蒙面的黑衣人一次又一次地潜入她的阁楼,乌燕真的是一点都不意外。
她知道那个女人的意图,无非是想毁了她的清白。
她甚至也能猜想到,都城里还有一些人,也是抱着这些想法的。
一个晚上,她的楼阁里光顾的人就能多达三四个,必定来自不同人的指示。她大概也能猜到那些人的想法:等她没有清白之身,到时候,她想指婚,有点能耐的就可以拿她的身子说事,拒婚!
你瞧,单单她一个被所有人看不起的丑无盐,就可以劳师动众这么多人,这些人,也未免太抬举她!
所幸,都城之人,谁人不知,那林家的乌燕公主,患有梦游症,一到晚上就会开始梦游,行踪不定,她或许会出现在蒿草丛里,或许会出现在楼道中,或许会出现在枯树旁……
那放任生长、一派生机勃勃的偏院,是她最好的藏身之所,随便找个地方,都能藏得住娇小的她。
她就藏在房梁的一角,睁着眼,静静地看着那意图不轨的人溜进了她的房,掀了她的被子,在找不到她之后,低声的咒骂,最后在遍寻不到她之后,悻悻地离开。
没有人会怀疑,她是故意躲藏了起来。
这为了方便她夜里偷偷练习轻功而想出来的借口,经过九年之久,终于发挥了它强大的作用。
梦游症,梦游症……
呵呵,真是不错的借口,不是吗?
登科楼里的客人们有一时戏谑:这乌燕得了梦游症,万一哪天在睡梦里狂性大发,拿起刀砍了人可怎么办?!
当时不乏脸色发白,神情惊惧之人!
想来,也怪不得京都的男子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躲开她了!
可纵使如此,也轮不到他们来侮辱她的清白!她也绝不可能嫁给他们!
既然大家你不情愿,我也不愿,那么干脆她自己动手,了却大家的心头之虑!
最重要的是,她等不及了。
她已经躲了好几次,前几次可以说是好运,躲了过去,但若是每次来人,每次都能躲过去,那么皇太后必定会起疑心。她熬了那么久,眼看就要熬出头了,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好,那女人想看她被别人侮辱,那么,她就演给她看!
如此,那女人心安,她也心安了!
药,她已经到手了。是木所配,她绝对信得过!
现在,只等那些鸡鸣狗盗的宵小们一走,该来的人一来,就可以开始了。
月影偏移,邪魅若魔的男子踏月而来。
一入她的房间,就是冷声质问:“刚才那是什么人?!”
那翻墙而出的身影,一看就知道是男子的体型,让他莫名不快。莫非,在她求了他之后,她还求了另外一人。
难道她觉得单单他一人,没有这个能耐办成她的事吗?!
不大懂他为什么生气,乌燕也没必要多加理会,所以只是淡淡地解释了一下:“无名鼠辈,不值得一提!”
“鼠辈”!
他心中莫名的一松。
联想到最近都城里的一些异动,有些了悟。
“你能应付过来吗?”他有些关心。
她点了点头。“过了今晚,就会安静了!”
他微愣,继而挑眉,能够让事情平静下来的方法,也就只能是……
“我想自毁清白,你帮我守着,别让莫名其妙的人打扰我!”
他皱眉,果然被他猜中了。
“你可想过那样做的后果?!”
她淡然一笑,从房梁上轻轻跳了下来。“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一会儿,我会吃一种药,可以消去我胳膊上的守宫砂,你的职责,就是在一旁守好就行!”
这是一件很轻松的活,他绝对没任何问题。
有问题的,应该是她。
女孩子没了清白,她到底有没有想过后果?!
到时候被众人耻笑还算是一件小事,没有了清白之躯,想要找一户好人家,可是难了,再加上她那尴尬的身份和地位,想要觅得良人,更是难上加难。
还是说,她已经找好了将来要嫁的对象?又或者,不打算嫁人了?
他细想之时,她已经脱了衣裳,只剩下最后的单衣,爬上了床。
作为普通之交,最多也只是霸占她的床,他没有太多的立场阻止她,所以只是按照她的请求,踱步到窗边,警戒着外围的一切。
所谓去守宫砂的药,大抵是用强烈的阳性药物,冲击体内的阴寒之气,借此消去守宫砂。吃下丸药没多久,乌燕就能感觉到体内一阵阵的热意,心里有一种火烧的感觉,烫——
她是夜的生物,已经习惯并适应了夜的清冷和孤寒。
这近乎是滚烫的热,让她不适。
于是,低低的呻-吟,轻逸而出。
“嗯……”
很撩人的一声,淡淡的,勾人的诱!
立于窗边的男子身子一紧,诧异地转身看着她,然后……再也难以移开视线。
床上的她,冒了一身的汗,薄薄的单衣被密汗这么一沾,半湿半干,黏在她的身上,将她曼妙的身子,毫无遮掩地展露了出来。
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女子的身段,简直妖娆至极!
喉结重重的沉浮了一下,他觉得有些口干,眸色也不由地幽暗了下来,那是欲的缠!
他不知道她美不美,因为他从来没见过她的脸,他也从未仔细地看过她的身形。他来的时候,她大都是要外出的,穿着只为了练功方便的衣服,不外乎黑白两色,很随便,让他生不出任何的遐想。
况且,这个大刺刺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给他睡觉的女子,表现的太过清冷,也表现的太过纯粹和干净,所以,对于他和她之间,这种有些诡异的“亲昵”,他也没联想到什么旖旎的情事。
今日,她这般不设防的将她的女子美展现在了他的面前,他就这样何其无辜地受到了她的冲击,心——也不可避免地被撞了一下。
一年又一年,那并非刻意培养起来的默契和亲昵,在今天这个最适当的时机,化成了催情药。
月色也来作美,将那柔和的月辉尽皆撒在了乌燕的身上。
无需看她的脸,仅仅是看她那宛如泼墨一般披散开来的黑发,还有那在月辉之下,隐隐发光的白玉肌肤就可以让人情热!
那因为陌生热意而轻声而出的呻-吟,也是最佳的催情剂!
他——想要她!

014 破身2

那是立刻出现在他脑力的念头。
想做便做,他是个善待自己的主!
若是以前,他想碰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她的轻功高超,可以直追羽化登仙,纵使他武功了得,也休想碰她分毫,而今,她柔若无骨地躺在床上强忍药效低低呻-吟,可以任凭他搓圆捏扁,这样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这个想法,惹他邪魅的一笑。
女人,你可知道,你这是引狼入室!
征服她,已经不仅仅是因为被她的美所惑了,而是,压倒一个决定高手,还是一个女高手所带来的血液沸腾!
在她的床边坐下,伸手,率先掬起那令他心痒难耐的墨发。入手感觉,绵滑柔顺,上等的佳品。
“怎么?”她将身子蜷缩了起来,低低地呻-吟,嗓子暗哑,半眯着眼,表示疑惑。
他轻轻地垂下头,在头发上嗅了嗅,很香,不若风尘女子身上那浓郁的胭脂味,这香味,让他喜欢。
于是,他开始了妖异的蛊惑。
“你可知道,光去了守宫砂,还是不能令大家信服的?”轻声低吟,仿佛催眠。
她一下子睁开了眼,半咬着唇,有些气喘地问。“怎……怎么说?”
他低低一笑,本就是极俊的男子,这么一笑,妖态尽显,魅惑之极,纵使神仙也会被他迷惑。
“我会帮你!”轻柔的语调,和善的仿佛救世主。
她看着他,双眸纯澈的仿若稚童,他心中一动,伸出一手,轻轻地遮住了她的眼。
看着这样的眼,做接下来的事情,会是一种罪过!
低下头,伸出舌,轻轻地……轻轻地在她的唇上舔了一下。
只是一下,却是滚烫的热度,动人心弦的酥麻!
他能感觉到自己手下一阵轻颤,她那优雅的睫毛,宛如翩跹的蝴蝶一般,扑扇了几下翅膀,缓缓地闭上,同时,她的嘴角边轻轻地溢出了一声——
“嗯。”
他笑,欢快、畅意!
因为,她没拒绝他!
于是,缩回了遮着她眼的手,开始沿着她柔美的身躯,用手指细细地感触那一份撼动。
人说,女人如酒,需要慢慢地品,细细的饮,才能体会到那一份绵柔的醇感!
他很赞同,但是很少在女人身上如此费心。向来只是为了发泄欲望为目的,所以也也没必要如此的温情,只要拽过女人,骑在身下一番驰骋即可,等高潮褪去,欲望消歇,自是毫无瓜葛的陌路。
但——她需要他好好的品,细细的尝!
对象是她,他会有超常的耐心,只因为,她值得;只因为,她是不一样的。
伸手,慢慢地剥开她的衣襟,露出来的是宛如初雪一般耀眼的白,带给人的也是那种初雪新下所带给人的巨大欢快。
她——是一个真品。
谁能想到,那被层层绢布包裹之下的躯体,竟然会是如此极品的美人。
触感——一流,赛过太多太多的女人!
他接触过太多太多形形色色的女人,优秀的也不在话下,但是少有能比得上她。
她的肌肤有一种魔媚的香,诱人的慌!
低下头,轻闻,似乎真的可以闻到一股醇厚的酒香。
“美人如酒!”笑着低吟,俯首,在她无任何瑕疵的肌肤上,落齿,却是不留情的一咬——占有性的吻痕!
她低哼,皱眉,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有些不快。“为何咬我?!”她虽然已经习惯了被伤害,但是讨厌伤害她的人群中多一个他。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她的单纯、无知。“我这是在给你的身体做记号,你可以称之为吻痕,没有这些,别人是很难相信你清白被毁的!”
她似乎在估量他所说话的真假,片刻之后,似乎信了,“轻一点,我不喜欢痛!”
这是她的同意!
他又是一笑,倒是有些不忍了。
关在笼子的鸟,对外面的世界太过无知,只能别动的接受别人的给予,他说什么,她信什么!
若她知道,她今晚的清白会被他给夺走,等她明白之后,只怕会痛恨他吧!
眉头一皱!
戏弄之心,顿时静了下来。
他看着她,完全信任一般地随他把玩,而他……
他可以糟践很多人,但——不能包括她!
这个女子,帮过他,又陪了他那么多年,一直清清静静的,似水、若雾,宛如仙一般的存在,她是他心里——唯一的“善上若水”,不能被他毁去!
眸色一闪,心中的情潮已经被他很好的克制下去。
低下头,在她蒙着头套的鬓旁轻轻地吻了一下。
“放心吧,你肯定会成功的!”这一次,他会真的帮她!
她依然闭眼,但是却笑了。这本是一个极清、极淡的人,这么一笑,慈悲的像佛祖的普度众生。
轻声一笑,他已是满面柔色,不由自主地为她而柔。
丫头,这一次,你可是又度了我,又度了你自己!
不带任何情欲的,他温和地在她白皙如玉的身子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细细的吻痕,应她所求,尽量轻柔到不使她感动痛。
隔着单裤,他又掏出怀里的小匕首,轻轻化开了自己的胳膊,任凭鲜血缓缓地淌落在她的双腿间。
不退下她的裤子,是因为他毕竟是男人,面对女人那幽若蜜的私密处,很难做到无动于衷的。他真心想放过她,不想做冒险游戏。
抬眸,对上她透彻如水的眸子,纯真地宛如无辜的小白兔。
微微一笑,俯首,在她唇上,舔了又舔,碾了又碾,待到红唇微肿,他才放过了她,同时收回了自己的胳膊,随便地用布袋裹了一下,看得出来,他已经习惯了此类的伤情,对此等小伤,已经不甚在意了。
“丫头,送佛已经送到西了,以后这类的事情,我包了,不准你找别的男人!”
他心情大好地霸道宣称,微挑的眉角,消去了不少那看上去本该是令人觉得的冰寒。
她眨了眨眼,算是应承。
但是下一刻,剑啸龙吟,一道肃寒的劲风,朝他逼近,快若惊雷!
男子皱眉,急急躲开,飞纵出有一丈开外!
等他堪堪回首站稳,那把冰冷的剑,又只朝着他的胸口刺来。
执剑之人,清、冷、寒!
面若冠玉,但是眼若寒潭!
男子猛然挥袖,两道银光从他的袖口疾飞而去,直朝执剑的男子奔去。
“铛!铛!”
两声脆响,两枚火轮行的暗器,尽皆被那利剑扫在了墙上,暗器一半嵌入柱内,可见执剑之人,力道之猛,内力之深!
可也是因为这两枚暗器,男子也已经成功的化解了他的危机,手朝腰间一搭,握在手上的,似鞭非鞭的武器,乌黑透亮,黑夜中,散发着寒光。
执剑之人见到男子手上的武器,心神撼动。
脚步堪堪停下,握紧手中剑,执剑相向,不动,是打量,也是估测。
高手过招,无须胡搅蛮缠,心中有了对策,几招之内,便能见分晓!
两个男子,都是当时极品,均可称做猛虎,一山不容二虎,两虎相争,必要较出一个输赢。
此刻的气氛,剑拔弩张,随时都可能刀光剑影!

015 何谓失望1

而在如此紧张的时刻,还那么悠然自若的人,自然不能使普通人了。
“师父,你来了啊!”
乌燕淡然的招呼,体内的药,已经过了药效最猛的时候,正在慢慢地转淡,所以她可以屈身起来,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执剑男子,也就是他的师父!
师父,是一位极为神秘的人,从不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在星剑门里,他号一个“宁”字!
师父,宁,是一位极为清俊的人,已经是过了三十的人,依然俊美的宛如二十几的青年。
他高贵,他清冷,他的存在,亦师亦仙,是她永远也不能高攀的存在。
宁眸若寒冰,看着那邪魅男子,音若风刀:“他欺负了你?”却是对着乌燕说的。
邪魅男子挑了挑眉,嘴角一勾,是一个邪气的笑,有些炫耀的意味。那是男人面对男人之时,难以避免地一较高低!
宁见此,眼中的冰芒越来越盛,握手的剑,筋脉贲张,是一种极力的隐忍!只因为,眼前的这个男子,侵犯了他的领地!
他不可以出现这里,更不可以以那般亲昵的姿态坐在她的床边!
可宁却听到自己的徒儿说:“他没欺负我,师父,他是我朋友,你让他走吧!”
朋友?!
宁心中怒焰狂升!
若是朋友,怎么会在如此的半夜三更出现在她闺阁;若是朋友,怎么会坐在她的床边,而她衣裳不整?!
心中怒意难消,明知道两人关系不单纯,可是她放了话,他却没有了深入追究的资格!
只因为,他只能是她的师父!
师徒之间,守着规矩,就不能再进一步!
心中微微一疼,手一转,剑入剑鞘,发出极其尖锐的剑鸣,实则是他心中的痛吟!
乌燕见了,心中紧了紧,微微收拢了衣服,对那邪魅的男子说道:“你走吧!”
邪魅男子颇感兴趣地看了看她口中的师父,点了点头,飞身而去。身法俊俏,望入宁那一双隐忍的眼眸里,是阴鹜的忍!
宁有一双清淡的双眸,是不染世俗的淡,一如他给人的感觉,只是那一双再怎么清冽的眼眸,一旦惹上了欲,也会变了颜色!
“你什么时候惹上了他?”
宁转身看她,面色依然清贵,但是声音中可以听得出他的不快。
她不语。
他眸色立刻冰寒。“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们的头号杀手莫问邪,也是杀手们的门主,杀人无数,你不该跟他纠缠!”
莫问邪,提起这个名号,少有人不打颤,此人杀人无数,浴血而生,下手从不心软,只要给的起钱,他就能杀得起人,出道至今,从未失过手。
而且,此人性情极为阴邪、冰冷,六亲不认,不光杀了自家老老小小,更杀了一手提携他上来的杀手们原来门主,自己坐上了门主的位置,是一个极为心狠手辣之人。
宁认出他来,是因为他刚才拿在手里的武器——那似鞭非鞭的武器,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软时可以狠辣如蛇,硬是可以削石断金,是武林排名进十的武器,人称“漆蛇鞭”!
江湖有云:见漆蛇,避立即!
可见,这漆蛇鞭的威力,也可见莫问邪的深不可测、威名入骨!
她,不该跟这样的人有所牵扯!
乌燕轻笑,在心里低叹:师父啊,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啊!
“什么该不该的,只是遇见了,认识了,顺其自然罢了。他是什么人,与我无关,我又何必要庸人自扰!”
“与你无关?”宁是的的确确的生气了。“与你无关,你会这个样子跟他呆在一起?!”
师父一直都是淡淡的样子,少有生气的时候,要看到他生气,是很难得的,而要看到他出现在她面前,也是难得的。
现在,他出现了,也生气了。
若是以前,看他为她变现如此激烈的情绪,她必定是要欣喜的,而今,什么都看开了、放下了,看到师父出现如此情绪化的一面,她也不会愚蠢到去误会什么!
她在意的,终究总是要离她而去的!
既然不得,不若放下,更不若一开始就不拾!
“师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师父很少出山,更遑论来找她,该教的,他都已经教完,她也已经兑现了她的承诺,她想不到他会因为什么事来找她。
看着自己弟子那平静无波的双眸,师父宁微微感叹,是不是该怪他把她教的太好,还是该怪她天资聪慧,这些年下来,她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静,也越来越的……心若止水!
知道她有心避开刚才的事,他也只能随她!
他虽然是她的师父,但也是建立在交易之上的,所以,他没有过多的立场来管她的事!
他来,是因为他的弟子木告诉他,她管木要了一种药,一种可以去除守宫砂的药,木很担心他,所以他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