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孟哲愣愣点头,他自然记得,只是她…
“我找你,还有另一个原因,其实只是想告诉你,”眼也不眨看着他,陆云起声音朗朗,“程孟哲,我永远也不会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你下一次如果再敢不相信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程孟哲发现心里感动是一回事,可是张口,却只是“扑哧”的笑。相对傻笑半晌,程孟哲一根手指戳戳她脑袋:“小丫头,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你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吗?”
“讨厌鬼,你谋财害命啊!”陆云起放声大叫,拿起旁边的枕头向他使劲砸过去,两人一时闹作一团。
——礼物
于是周末两天陆云起都奉旨在家“养伤”,其实她运气好,那天被啤酒瓶砸到,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只怕都得重伤,偏偏那百分之一的好运却眷顾了她,愣是只伤了头皮,除了当时昏过去一会儿,一醒过来立刻就活蹦乱跳的,实在没什么伤可养。
倒是程孟哲、钟丘和钟蕾蕾三个都守在她家陪着她,除了程孟哲,另外三个都有大堆作业要写,陆云起不方便,程孟哲就坐在床头帮她拿着书。时光静好,恍惚中又回到从前,四个人无论上学放学,都是在一起,亲密自然,仿佛一体。
周日下午时陆云起基本上坐不住了,吵着要出门呼吸新鲜空气,三个人犟不过她,唯有扶她一起出门去。程孟哲两天来都尽量避免出门,然而此时一站到门口,他眼神已无法控制地瞟向左前方。
陆云起叹一口气:“两年前新街说是要重新修整,你和程奶奶从前住的房子,当时就被拆啦,据说也赔了一些钱给你的哪个远亲。好在后来那什么休整就没了影子,这里也就一直空下来。”
自然知道他触景伤情,不过——陆云起别有用心的想,以后他从这里来来去去的次数只怕要数也数不清,总得提前特训一下。
程孟哲微微一笑,目中感伤掩饰不住:“我想过去看看。”
陆云起点了点头。
钟丘想了想,还是几步跟了上去。门口只剩陆云起和钟蕾蕾两个人,两天来二人倒没什么独处的机会,钟蕾蕾低声道:“对不起。”
陆云起挑眉,她确实不知道她有什么对不住她的地方。
钟蕾蕾从来都是瓷娃娃一样的小女生,叫人看了怜惜疼爱,此刻眼中却蒙上一层与她的年龄分明不符的忧愁:“阿哲一定跟你说,是他不让我对你说出他的下落,可是我还是对不起你。云起,就算阿哲没有这么说,我想、我也不会把他的下落告诉你。”
陆云起叹了一口气。她叹气时的模样,其实也跟她的性子不太符合。
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呢,早在那天酒吧里撞到,蕾蕾惊慌失措的模样和看向阿哲时热切的目光,她已经可以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我一直以为…”陆云起试图说清那种感觉,“我们四个人,就像、就像完完整整的四个兄弟姐妹一样,之间不会有、不会有那种…”
“那只是小时候而已,云起。”钟蕾蕾声音依然放得很低,“况且就算是小时候,我也一直只有钟丘一个哥哥,也只把他当哥哥。”
那时候年纪小,其实不太能分清什么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但至少有一件事——程孟哲在她心里不一样,而这不一样也早已维持很多年。
终于在青阳高中两个人再次见面的时候,十五岁已经足够懂得的钟蕾蕾,为那种不一样,找到了一个出口。这其实是不智的,但少年的情怀里,原本就不缺少热情和勇气,却往往少了理智。
稍后程孟哲两人回来,四人又到附近转了转,及到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废弃小操场,四个人对望,一时都忍不住笑出声。
陆云起几步纵上旁边一个小石凳,双手叉腰神气活现:“当初我就是在这里欺负程孟哲!”
钟丘轻嗤一声:“欺负了人还很得意似的。”
陆云起大眼一瞪:“难道当年你没有份?”
钟丘脸上一红,下意识想辩解,最终只是轻哼一声。陆云起也没功夫陪他斗嘴,几步又跳上旁边一个乒乓球台:“想老娘年轻那会儿,每天就是在这里开演唱会的,观众朋友们,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她一边说还笑眯眯向下招手。
这一回是钟丘和钟蕾蕾两兄妹同时嗤她,钟丘万分不屑:“我说陆云起,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就你那破落嗓子,还演唱会呢,哪一回小孩子们被你招过来这里,不是阿哲帮你善后?”
陆云起向他扮个鬼脸:“我说钟丘同学,你难道不知道程孟哲是我的代言人,他唱就是我唱?”
钟丘坚决坚定坚持的鄙夷此女。
程孟哲笑着摇头,几步上前,硬把陆云起从台上给拽下来:“看你也不小了,怎么总是蹦蹦跳跳不肯消停会儿,没一点病人的自觉。”
陆云起吐了吐舌头,却不敢出声反驳。
钟丘大叹:“有阿哲在,我这个正牌哥哥永远都只要靠边站的份。”
程孟哲从来都有本事把陆云起照顾得服服帖帖,而不用任何其他人插手。
钟蕾蕾原本也在笑,笑着笑着,眸子却逐渐黯淡下来。就算四个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其中却仍会有细微的差别。比如到底她才是钟丘的亲妹妹,再比如阿哲和云起的亲厚无比自然,是任何人也比不得。
一连串的倒霉事过后,到底也有意外之喜。
成绩单公布的时候,陆云起真是无比无比的惊讶,易玲已经拍着桌子大吼出声:“陆云起,你这天杀的,平常看你凑凑合合没个正经,考试竟然考全班第一!”
陆云起立刻非常诚恳的认错:“我发誓,我也没想到,我都以为我这次最多考个班上二十多名就顶天了。”
“天啦天啦,这可叫我怎么活?”易玲欲哭无泪。
陆云起安慰她:“其实你也考得不错的。”她是全班第一,叶砂是班上第八名,易玲第十五名。
易玲含泪指控:“我上课听讲和下课写作业明明都比你认真很多。”
陆云起假笑:“你上数学课和外语课打瞌睡也比我认真很多。”
易玲立刻没了声音。
叶砂慢声细气:“云起的数学和语文单科成绩都是年级第一,她总分高,那也是正常的。”
“你的外语也是第一啊。”陆云起立刻出声,又指指第四组角落里的男生,“那家伙,好像化学物理还有地理都是单科第一。说真的,我半个月前就已经理所当然以为,咱班考试考第一的肯定是他,人家可是数理化全优。”
谁知道这么大个彩头会落到她自己身上。
易玲哼一声:“你的理科成绩虽然不能跟他比,却也不差。再说了,他的语文和外语比起你来可差了十万八千里。”最喜欢跟陆云起吵嘴的就是易玲,但如果陆云起输给旁人,第一个帮着她的肯定也是易玲。
叶砂还在研究那张成绩单:“云起,你是年级第三呢,不知道第一和第二在哪个班。”
陆云起原本并不太在意,听她这么说起的时候,心里忽然就闪过一丝危机感。正好外面有人叫她,陆云起立刻冲出去,果然是钟丘。
那张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阴险毒辣得意洋洋,陆云起心里的危急越发厚重,警惕地问他:“你来炫耀成绩的?你考了第几名?”
钟丘笑容可掬模样:“我只是来问问你,是不是全年级第一?”
陆云起迟疑地摇了摇头。
钟丘立刻笑出声,当中绝对的得意非凡:“那么,恭喜你,陆同学,再一次光荣的败在我手上。”
陆云起脸色发绿:“不要告诉我,你是第二名?”
钟丘笑眯眯点头。
呻吟一声,陆云起只想从阳台上一头栽下去。为什么,为什么要以一名之差败在这个小人手上!
易玲和叶砂听闻后拍案叫绝,陆云起于自己误交损友一事深感痛心。叶砂除了这几个好朋友,最关心的自然就是雷霆的成绩。二班倒真是男生的天下,钟丘排第一,第三和第四也被雷霆和刑喻铭给占了,名列年级第十和第十三名。
而年级第一却是被一班一个女生给占去,几人之前倒从没听说过这女生的名字,只得感慨一班果然藏龙卧虎。
上午发了成绩,下午就是高一的第一次全体家长会。陆云起身为班长,自然要留在教室招呼众位家长,顺带也把叶砂和易玲两个人硬拖下来帮忙。
家长会两点半开始,那位年级主任“西毒”欧阳风,就在广播中喋喋不休了半个多小时,这才轮到各班老师各自发言。陆云起总分班级第一,又独占了两个单科第一,自然风光无限。第一次考试,为了鼓励考得好的学生,各班班主任都准备了奖品。方红俦频频代替女儿上台领奖,脸上笑容灿烂如花。陆云起不得不慎重考虑,大概可以趁机敲诈她抠门儿出名的老妈一比。
晚上回家,陆永辉早已经得到消息,少不得又是好酒好菜候着。一顿饭吃得各自尽欢,程孟哲一直微笑凝神听他们一家三口讲话。陆云起看他宁静神情,原本高昂的兴致,蓦地却掺进一丝心酸。从小她和钟丘还有阿哲三个都是出了名的优等生,原本他也可以有很好的成绩,甚至也可以学钟丘一样,如果比她考得好,就特地到她面前显摆一番,而不是现在这样,根本插不了口的听着,还要装出很开心的模样。
忽然之间就胃口尽失。
饭后陆云起把程孟哲拉进自己房里,门一关立刻沉下了脸,烦躁地在屋里走上两圈:“你不高兴,干嘛要装成很高兴的模样,我老爸老妈又不是外人,你不用那么客气。”
程孟哲有些诧异:“我为什么要不高兴?”看她躲闪神色,忽然又明白过来,不由失笑,“你考得好,看到陆叔和红姨那样高兴,我心里当然也跟着真的高兴,你怎么会那么想?”
陆云起有些气闷,扭过头去。
半晌程孟哲叹一口气,走上前握住她肩膀,认真地看她:“我承认,我们之间现在有很大的差距,不管生活习惯,或者所处的环境、心里的想法甚至聊天的话题,可能都完全不同,我也承认,我心里并不是真的不介意,可是…”看着她的眼睛,他一字字道,“就算我们在一起,一句话也不说,只要你觉得开心,我就会很开心。”
他是真真切切,把她的开心当成自己的。
见她还是闷闷不乐,程孟哲突然站起身来:“你等我一下。”不等她出声已经转身出去。
陆云起有些不解。
片刻程孟哲回来,陆云起一眼看见他手中多了个东西,更诡异的是,柔和的灯光下她分明看到他脸上有可疑的暗红。心里正自犯嘀咕,程孟哲已经把手里的东西往她面前一推,动作僵硬:“喏,给你的。”
奇怪地多看他两眼,陆云起接过,从袋子里拿出东西来,却是几本书,封面上的大字不仅显眼,而且足够熟悉:风云第一刀。
蓦地想起某年某月某日,她其实真的只是顺口才对着他叹气说,只可惜了她那本《风云第一刀》,让她省吃俭用了一个月。
程孟哲有些僵硬地拍拍她脸颊:“你入学第一次考试成绩就这样好,这本书,就当奖励给你的礼物。”
怔怔看了半晌,陆云起蓦地嘴巴一扁,“哇”地放声大哭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不喜欢也不要哭啊,大不了、大不了我…”一时也想不出大不了他应该怎么样,程孟哲不由慌了手脚。
陆云起抽抽噎噎道:“那天你是不是为了把书给我,才来学校找我?你是不是早就买好了?程孟哲,你这个大骗子,还说为了奖励我考得好,我、我…”
这样也算大骗子?程孟哲一屁股坐到床上,挫败地叹气:“那你究竟想怎么样?”
陆云起眼珠一转,已经止住了哭声:“既然这个不算礼物,那你就再准备一份礼物给我好了。”不等程孟哲开口又凶巴巴的追加条件,“不许问我要什么,也不许敷衍我。哼,你自己欠我的东西,如果不想清楚,看我饶得了你!”
程孟哲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发言权,因为他还没来得及张口,凶巴巴又已经开口:“喂,你过来!”
心中暗叹一声,程孟哲顺从地走过去,看陆云起从衣橱下面的柜子里拖出一个纸箱子,打开推到他面前,看她眼圈忽的又是一红:“喏,可别说我欺负你。这三年你不在,我每年都有帮你准备生日礼物。”
——初识
两人拆礼物拆到一半,方红俦在下面叫,陆云起匆匆下楼。
示意她在沙发上坐下,陆永辉和方红俦神情严肃。陆云起看得心头一怔,方才吃饭时明明都还喜笑颜开的,现在是怎么回事?
片刻陆永辉咳嗽一声:“云起,阿哲在我们家也住了好几天,而且你的伤也都好了,他今天跟我说,想回学校住。”
陆云起脸色一变,见鬼的程孟哲随便编个他住在学校,她老爸老妈不会都相信了吧,这就要放他走?
“这两天蕾蕾有告诉我们一些阿哲在学校的情况,而且你受伤那天回来,阿哲也把你受伤的原因,都一五一十告诉了我们。我和你妈这两天一直在考虑这件事,还是想和你先商量一下。”
陆永辉声音缓慢,陆云起却听得异常焦急,紧紧咬住嘴唇,眼睛眨也不眨盯着父母。
和陆永辉对视一眼,方红俦开口:“阿哲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对他跟对你没两样。现在他弄成这样,我们心里也不好受,追根究底,当年我们没有开口留他,总也有些责任。所以我和你爸爸决定,从现在开始让阿哲搬回来住,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你怎么看?”
呆呆看两人半晌,陆云起蓦地反应过来,尖叫一声扑入方红俦怀里:“老爸老妈我爱死你们了!你们真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搂住她,方红俦笑瞥陆永辉一眼:“我早就跟你老爸说,让阿哲在家里住,你高兴都来不及,他偏偏担心你会不高兴。”
陆永辉有些尴尬:“云起小时候就爱欺负阿哲,又这么多年没见了,我是担心…”
“谁欺负他了!”面上绯红,陆云起嘀咕,“况且那都上辈子的事了,还记在心里干嘛,怎么不记得我们后来有多好。”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陆永辉笑眯眯,心情很好,“谁让你从小时候就那么霸道?”
“还不都是你们生出了我。”陆云起没好气,下秒却又笑开,“跟程孟哲说过了没?他同意了没有?”
方红俦摇了摇头:“跟他提过,他没同意。说他那么大个人了,懂得照顾自己,又说他也不是我们想像中以前那个小孩子,现在身边很多不三不四的人,怕会给我们家带来麻烦。”
这家伙,会不会老实过头了?!陆云起有些咋舌:“那、你们…”自己家原本就是普通居民,毫无所谓的背景,陆云起也并非真的不懂事。
方红俦笑得温婉:“当长辈的,又怎么会介意自己的儿女添麻烦,阿哲他是好孩子,我们不担心他不懂事,只怕不能帮他解决麻烦。”
感地抱住方红俦,陆云起叫一声:“妈…”暗自敛了哽咽,她立下决心,“老爸老妈放心,有我们双重攻击,那家伙一向嘴硬心软,就不信他撑得住我们的轮番轰炸。”
陆永辉和方红俦同时笑开。
程孟哲自然没有听到三人在下面聊些什么,却能听到不时传上来的愉快笑声,而他自己正在一份份拆几年来陆云起为他准备的礼物,心里复杂难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这份快乐之内呢,还是在其外。
接下来几天程孟哲说他要回“学校”住,陆云起倒没什么大的反应,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反而程孟哲自己有些诧异,陆爸和陆妈也就算了,陆云起明知他是在随口胡诌,居然也轻易就放他走,他准备了一箩筐的理由,倒一条也没用上。
人家留他的时候,他心里坚决坚定坚持,这下人家肯让他走了,他却若有所失起来。
把他的反应看在眼中,陆云起心里偷笑,脸上却依然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只叫他别忘了欠自己的礼物,两人便约好这周星期五下课后还是在六中门口等。
一周来也没什么大事,陆云起考试成绩全班第一,加上人缘也不错,又得老师的欢心,月考后正式选班委的投票上,她依然稳居班长宝座。唯一不顺心的只剩下换座位,换座是根据成绩由高到低,每个同学自己进去选。陆云起一向喜欢后面,就了个第六排的位置,哪知叶砂和易玲都选在前面,她前后左右基本上连一个熟人都没有,很是有点孤家寡人的味道,跟那两个丫头抱怨了几次,唯一得到的就是幸灾乐祸。
让她诧异的是,那个数理化全优的魏杨,竟然也选在了后面,就坐在她旁边一组,两人一个文科好一个理科好,倒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话也跟着多了起来。陆云起喜欢上课传纸条的习惯根深蒂固,没了叶砂和易玲,替死鬼自然就轮到魏杨头上。这点她倒很是欣慰,魏杨长相虽然乖乖牌了一点,好歹不是那种真的死读书。
这天终于等到星期五下午最后一节课,陆云起早早就隔了千山万水递纸条给叶砂和易玲,让两人不要等自己,她另有要事。
大半个月来三个女生和雷霆钟丘三个男生,六人也逐渐形成了小圈子,不止在学校,有空的时候也经常约在一起逛街吃饭什么的,原本今天下午的活动也是上周就约好,她临到现在才反悔,也有些心虚。
果然下课铃一响,那两女立刻凶神恶煞扑过来:“说!有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竟然让你胆子大到敢放我们鸽子!”
陆云起连忙举手求饶,却掩饰不了笑容满面:“我招供我招供,上次考试不是考第一嘛,我最好的朋友今天送礼物给我,我要去验收。”
三个人入学以来就亲密无间,她这样自然的说“最好”的朋友,一时叶砂易玲两人心里都有点怪,尽管如此易玲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就是前几天那个让你到处找、又吃不下睡不着的人?”前些天连着出状况,陆云起怕两人担心,好歹也交代了一些。
陆云起笑着点头。
“公的母的?”
这个粗鲁的女人!陆云起没好气瞪易玲:“男的。”
易玲立刻笑嘻嘻拍她肩膀:“那姐姐我一定要下去见上一见了,让我们家陆云起魂牵梦萦的大帅哥呢。”
连连翻白眼,陆云起还是忍不住笑出声:“见是可以,不过我们是好朋友关系,一会儿看到可不许乱开玩笑。”
见她那么紧张,叶砂原本不太在意的心思,也给吸引过来。
楼下钟丘三人已经在等着她们,听她说约了程孟哲,钟丘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拿了眼看另外两个,易玲连忙举手:“我说好要跟云起去看帅哥。”
叶砂看雷霆一眼,也笑着点头。
雷霆还没来得及表态,一边的刑喻铭突然问道:“跟你约好的人,是不是程孟哲?”
陆云起一怔,下意识点头,这才后知后觉想到,刑喻铭跟纪柯的关系好像很好。她这么想的时候,难得刑喻铭已经在主动解释:“上次你突然跟纪柯跑了,雷霆和钟丘都很担心,后来我打电话问纪柯你有没有事,她大致跟我说了两句,我也只是知道程孟哲这个名字而已。”
刑喻铭一向都不是多话的人,而且似乎跟程孟哲都有同一个毛病,面冷心热呢。陆云起想着,心里对他便多出三分好感。
雷霆这才笑了一笑:“既然这样,那就先见了陆云起的朋友再商量好了。”
程孟哲早已在门口等着,应陆云起的叫声回头,易玲眼睛立刻就是一亮:“哇塞!果然是帅哥!”
陆云起没回话,因为程孟哲身边还站着纪柯。程孟哲回过头的时候还一脸来不及收回的笑容,陆云起心里一阵不舒服,这个纪柯,对阿哲的“企图”可是明摆在脸上!
纪柯转头看陆云起一眼,心里自然也舒服不到哪里去,索性眼不见为净,拍拍程孟哲肩膀:“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找你。”
她回头时笑脸刻意亲密,陆云起心里更为火光,气冲冲跑到程孟哲面前:“你干嘛和她在一起?”
程孟哲哭笑不得:“小姐,好像是你让我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你。”着重强调“你们”两个字。
早知道会让他们遇上,自然不打这方便主意,陆云起心里嘀咕,程孟哲已经看向她身后正走过来的一群人:“你的好朋友?”他到他们学校门口两次,好像这也是第二次见到他们几个在一起。
陆云起点了点头,拉着他转身:“给你们介绍,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程孟哲。”
“哟,还青梅竹马呢。”易玲嬉笑连连,陆云起狠狠一眼瞪过去。
程孟哲笑一笑:“我是云起的哥哥。”
“哥哥?”连叶砂都忍不住挑眉,这个陆云起,八杆子打不到一处的哥哥还真不少。
程孟哲点了点头:“就是,跟钟丘一样,我们都一起长大。”
轻捶他肩膀一记,钟丘一一给他介绍几个人的名字,说到雷霆时,程孟哲刻意看陆云起一眼,倒引得雷霆眼里多了些深思的颜色。最后一个介绍刑喻铭,程孟哲笑意加深:“听纪柯提起过你,说你是六中最有‘担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