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上显示的是她四年前命私家侦探调查辛言的报告…这说明,她从接近凌莫风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凌辛两家的仇怨。
“我想,你父亲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真正的原因是他尚有一丝良知,他不想你以辛言女儿的身份参与到这一报复行动,即便他没能成功,你也只能算是一个被利用的受害者…只是,连辛言自己都想不到,他的女儿何其聪明,早就打好如意算盘!!”凌莫风犀利的眸光直直地瞪着她,仿佛想要将她撕碎了一般。
她依旧沉默,只是紧抿的唇瓣瑟瑟颤抖。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放走你到底应不应该?如果当年,你就像你表面上所伪装的,根本不知道你是辛言的女儿,你是否会拿起你那柄银色左轮而杀了我?”她想要摆脱辛言,同时为了替母亲报复辛言的寡情,所以借由他的手毁了辛言,同时自己不沾染丝毫的血腥,她是多么高明的女人啊!
“是!!”她终于哽涩迸出。“如果当年我不知道我与辛言的关系,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因为辛言承诺过,他会替我善后,并且毁了试图诬告我的证据!!”
“你终于肯承认了?”他幽冷的黑眸愈加眯紧,嗓音冷漠。
“既然已经查清楚了,这些年,为什么不在我面前戳穿我?既然我在你眼中是个善于玩转心计的女人,你又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她痛苦不已地叫嚣出。
她的叫嚣声成功击毁了他心底的最后一丝怜悯,他用那溢满鲜血的手狠狠地捏紧她的下颔。
他的用劲之大,几乎想要将她捏碎。
她痛得闭起双眸,只觉得下颔处是火燎般的烧疼。
“我不是已经告诉了吗?正是因为那一丁点的在乎…我放纵了自己,放纵了你,将一个曾经试图伤害我的女人放在我身边,而我想要娶你,却只能拼了命地以父母死亡的仇怨提醒自己…我以为,我们可以相安无事地走下去,以为你当年的心计不过是迫不得已,我在幻想,也许你早就已经蜕变,你坚持生下奥斯卡不只是为了自己能够存活下去,而是因为你对我的感情!!”他每说一句话,他手边的力道便加重一分。
她痛得开始挣扎,训练有素的拳头抗拒地打在了他的身上。
她的力道不轻,他的身体同样传来生猛的痛楚,可他冷沉的脸庞没有丝毫的变化,最后,在她在没有气力抗拒的时候,他缓缓地松开了刚硬的五指。
她的下颔留下了五个清晰的手指印,淤青明显。
他脸色沉暗,在她无法猜度的情况下打开车门。
“下去!!”他望着前方,冰冷吐出。
她已经没有丝毫的气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最后,在他阴冷的逼视下,只能使出全身的气力缓缓移出车厢。
下车的那一刻,她本就没有气力的身子无意间踩到了那洁白的婚纱,她身体踉跄了一下,整个人瘫软地倒在了车旁。
天公不作美,这一刻,洛杉矶的上空早已经洒落急而促的大雨。
她狼狈地坐在地上,污水沾湿了她身上洁白的婚纱。
他没有再看她一眼,毫无温度地迸出,“之所以出席这个婚礼,不是因为你成功了,而是因为真正在意这两个孩子的人是我!!”
话毕,不菲的豪车驶入瓢泼大雨之中,径直扬长而去。
她脸上的妆容早已随着湿漉漉的雨水而花,视线一片模糊,再流下脸颊的水渍,她已开始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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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离诺自昏惬中缓缓醒来。
护士正在替她查看点滴的进度,瞥见她醒来,轻声问道,“凌夫人,您还好吗?”
离诺感觉全身虚软无力,挣扎地想要起身,护士脸庞搀扶住她,“您快躺下…你淋了雨,已经高烧了三天,医生好不容易才让你退烧呢!”
“淋了雨?”离诺愣愣地逸出,脑海中忽然闪过最后弥留在她脑海中的那一幕,她的心头一涩,没有再说话。
这时候,被护士通知的医生走了进来。
医生重新帮她诊断了一番,手中拿着病历,缓声道,“离小姐,我建议你继续留院观察。”
“我怎么了?”离诺干涩的嘴角艰涩开启。
医生回答,“胎儿在你的体内有缺氧的迹象…您需要好好的调理才能够保证肚子里的孩子能够顺利成长,所以希望凌总希望您留在医院,由我们来照顾您。”
“缺氧?”怎么会?她惊诧地看着医生。
医生如实道,“凌总与我们医院的院长有私交,此前‘康仁’医院已经将您的检查报告传给了我们,三天前,凌总就已经决定带您来我们医院…我们医院是H市最权威的孕妇诊疗中心,相信会让您和宝宝都健健康康,不过不能再淋雨了…幸好你淋雨后第一时间就被送进了医院,否则,肚子的孩子该更加危险了。”医生一边说,一边将离诺放在被外的手放进被中。
“康仁”医院?
这似乎是她做怀孕检查的那个私人医院。
原来…
结婚的那天晚上,他根本不是想要逼她拿掉孩子,而是担心她肚子里孩子的缺氧状况,尊听医嘱,第一时间送她进医院。
她终于明白,那天晚上,一贯冷静自制的他为什么会对她说那么多的话,为什么会控制不住将拳头打在车窗…
她的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才是他心底真正的可耻…
正如他所说,正是因为那该死的丁点在乎,他放纵了他自己…
四年前他放任她离开的那一刻,他已经允许自己给了她最大的仁慈…
三年后,再相遇,他是打定了心不再对她仁慈,可他偏偏因为那丝在乎,艰难地徘徊在她与严雅之间,其实他一早就清楚,他能选的人只有严雅。
又一年后,他埋藏在心底的那丝在乎被凌莫臣与严雅发现,他本不愿意暴露,严雅却因为无法忍受而逼迫他正视…
…
她向他隐瞒了这么多的心计,即便没有上一代的恩怨,他亦无法接受一个曾经试图杀了他的女人!
这便是他从没有打算和她结婚的原因…他不是自私,只是理智警告他——不能!
“医生,这几天,凌总有来吗?”离诺虚弱地问道。
医生摇首,“凌总希望你在这里好好静养,等你身子好点,凌总会派人接你出院。”
她的心涌起蝼蚁般噬咬的痛楚,伴随着丝丝的酸楚蔓延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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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总裁办公室。
余烨轻轻敲了敲门。
站落地窗前的凌莫风冷淡地开启唇瓣,“进来。”
余烨走了进来,他正欲向凌莫风报告离诺的事,凌莫风的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来电者是凌莫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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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风按下接听键,却没有开口。
“风。”凌莫臣略带着急的声音传来。
凌莫风冰冷逸出,“什么事?”
“小诺进了医院?”凌莫臣的声音带着一丝责备。
凌莫风的视线依旧放向远方,清冷道,“既然已经知道,就不必问我。”
“你怎么能这么做?”凌莫臣眉心紧蹙,担忧道,“小诺怀有身孕,你还让她淋雨?”
“怎么,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们插手得还不够吗?”这是凌莫风第一次以如此不友善的语气面对兄长。
凌莫臣一愣,轻声解释道,“这件事不关小诺的事…这是我和须霁安排的,如果你要责怪就责怪我们,请不要迁怒小诺!”
“小诺?”凌莫风突然讽刺地扬高嘴角,冷笑出声,“你疼惜爱护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你对她又了解多少?或许…你对她的印象还只是停留在她十岁的时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凌莫臣听出了些许端倪,疑惑问道。
“你应该去问她…不过,她已经习惯在你面前伪装善良。”他的黑眸骤然阴冷,犀利地射向前方。
“风…”
凌莫臣想要问清楚,凌莫风却已经狠绝地迸出,“下一次,我将不能原谅你的自作主张,即便你是我的大哥!!”话毕,凌莫风径直按下了挂机键。
办公室内沉静了片刻,余烨恭谨的声音传来,“总裁。”
凌莫风没有转过身,只是极其轻淡地应了一句。
余烨躬首道,“总裁夫人醒了…医生说她的高烧已经退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由于身子虚弱,为了孩子着想,最好留院观察几日。”
凌莫风淡淡道,“命人照顾好她。”
余烨颔首,“是。”
“没有什么事,你就下去吧!”凌莫风的嗓音低沉,仿佛有些疲劳。
余烨看着凌莫风略显疲累的身影,只好沉默地退身。
凌莫风将视线投向更远的空寂,心却泛着隐隐的疼痛。
离诺…
他对她究竟是否太仁慈了?
他曾经想要忘却过往,不去计较她隐藏在心底那些阴暗诡计,可是…
他的纵容换来了她更可恶的贪婪…
她满足的不是现状,而是费尽心机得到她想要的未来…他甚至无法确定,这些年,她真的如她所表现的那般深爱着他吗?也许,她看重的是他凌氏总裁的身份。
她贪婪的本性已经彻底毁了他对她的那“一丁点”在乎…
未来,他再也不会允许自己仁慈,他会让她知道,她妄想得到了婚姻,不过是虚幻一场…终究,她什么也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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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入院的第十天,医生终于允诺离诺可以出院。
余烨一早就来到医院替离诺办出院手续。
离诺站在病房内,气色已经好了很多,但清澈的眼眸却无法掩饰眸底的那丝低落,寂寞惆怅。
“总裁夫人,我们回去吧!”余烨轻轻敲了敲房门,恭敬道。累
余烨的称呼令离诺的身子微微一怔。
总裁夫人?
呵…她在心底凄楚地笑了一声,有些人以为她已经在心底期盼了这个称呼无数次,可他们并不知道,这个称呼在她耳中竟是如此的陌生,她从未在心底设想过。
调整好心境,离诺转过身,平静地询问余烨,“他在公司吗?”
余烨颔首,本来没打算解释,但看见离诺忧郁的神色,不由补充道,“近日总裁都在忙着‘海岸一号地’的事,所以没有时间来医院…”
明知道余烨是在替凌莫风说好话,离诺却保持微笑地听完整。
“我送您回别墅吧!”余烨接过离诺手中的包包,轻轻搀扶离诺。
离诺驻足原地,缓声道,“我要见他!”
“总裁夫人…我还是送您回别墅吧!”余烨没有正面回应,却婉转地回绝了离诺。
离诺轻问,“他的意思?”
余烨沉默了下来,显然是在默认。
离诺兀自点了点头,随即跟着余烨离开了医院。闷
上了车,离诺发现商务车厢的后座已经坐着两位保镖模样的人,他们看待她的眸光亦礼貌恭谨,离诺却有些疑惑。
离诺坐进了车厢,由于身后两位保镖注视她的眸光太过专注,她竟不太习惯地移了移身子。
…
数分钟后,车子驶入别墅。
余烨替她打开车门,并亲自送她进别墅。
别墅大厅内,余烨朝离诺躬了躬身子,“总裁夫人,我还有事…您在别墅好好休息吧,记得注意身体。”
离诺颔首,“谢谢你。”
余烨会以点头表礼貌,继而离开了别墅。
余烨走后,离诺无意间发现,那两个保镖并没有跟着余烨离去,而是静静地守在别墅大厅,余光不是投注在她的身上。
离诺好似顿悟,心头莫名一酸。
“妈咪…”忽地,一抹帅气的小身影不知从哪蹦到离诺的腿畔,紧紧地抱住离诺的大腿。
这可是奥斯卡最喜欢的动作!
数天没有见到奥斯卡,离诺隐禁不住思念,连忙抱起奥斯卡亲了又亲,“小宝贝,今天没有去幼稚园?”
奥斯卡圈住离诺的颈项,一双程亮的双眸瞠圆,幼稚的嗓音略显委屈,“余烨叔叔帮奥斯卡向幼稚园的伯伯请了假…”
离诺笑了笑,愈加将奥斯卡拥紧。
奥斯卡在离诺的怀中磨蹭,酸涩道,“妈咪…你是不是有了爹地,就不要奥斯卡了?”孩子天真的问题就是直接得令人无措。
“恩?”离诺睁大眼眸,坐在沙发上,让奥斯卡坐在她的大腿,轻声问道,“我的小宝贝为什么会这么说?”
“爹地妈咪结婚后…这么多天,奥斯卡都没有见到妈咪,奥斯卡好想妈咪,可是奥斯卡都见不到妈咪!”
奥斯卡一向粘离诺,约有十天没见她,自然觉得委屈。
离诺在奥斯卡粉嫩的颊畔亲了一口,淡笑道,“傻瓜…妈咪怎么会不要奥斯卡?妈咪只是有事…妈咪向你保证,以后不会随随便便离开奥斯卡的!”
奥斯卡贴心地回答,“恩,奥斯卡不会生妈咪的气的…奥斯卡最爱妈咪!”说罢,奥斯卡主动在离诺的脸上啵了一下。
奥斯卡的懂事总让她心存愧疚,她哽咽道,“既然余烨叔叔已经替奥斯卡请假,妈咪就带奥斯卡去海洋公园玩,好不好?”
奥斯卡连忙拍手,“耶…妈咪最好了!”
多么容易满足的一个小宝贝,想起从前和她一起受苦的日子,她真的很自责。
奥斯卡开心地蹦蹦跳跳,她笑着,紧紧牵着奥斯卡的小手走向厅门。
然而,在她与奥斯卡即将踏出别墅的厅门时,那两个静静守在厅门两侧的保镖却将离诺拦截住。
离诺看着挡在她身前的两位保镖,疑惑地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她早就已经发现,这两个人由始至终都在紧密地监视她。
“对不起,总裁夫人,总裁希望您呆在别墅!”保镖客气地回应。
“为什么?”离诺不悦拧眉。
“您的身子不适宜随意走动。”另一个保镖回答。
离诺拧眉的动作愈加扭曲,“我的身体只是其次吧?是凌莫风命你们来监视我的吧?”
见离诺神色微怒,两个保镖同时恭谨躬首,轻声道,“总裁夫人不要为难我们,我们只是遵照总裁的命令做事。”
“妈咪…”奥斯卡扯着离诺的衣角,恳求道。
离诺细声安抚儿子,“等等,妈咪给你爹地打个电话。”
奥斯卡期盼地颔首,“恩。”
离诺掏出手机给奥斯卡打了一通电话,奈何,他的手机却被设置了限制呼入…显然,对于她的电话,他没有打算接。
她沉默地挂断电话,将眸光睇向眼前的两名保镖。如果她非要离开,这两个保镖根本拦不住她,可是,她不想在奥斯卡的面前显露她阴暗的另一面。
吁了口气,她俯身对奥斯卡道,“小宝贝…我们下次再去海洋公园好吗?”
奥斯卡摇首,紧紧地攥着离诺的衣角,小嘴瘪起,不太甘心。
“呃…”知道小宝贝很是委屈,离诺抱起奥斯卡,在奥斯卡的耳畔轻逸,“小宝贝不委屈…妈咪晚上陪小宝贝睡觉觉,好不好?”
“真的吗?”许久没有被母亲抱着睡觉的奥斯卡立即兴奋的瞪圆双眸,“妈咪会给奥斯卡讲狮子辛巴的故事吗?”
离诺颔首,“当然!”
“恩。”奥斯卡失落的脸庞上重新绽放笑意,幼稚的眸光闪耀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奥斯卡喜欢辛巴,以后也要像辛巴一样保护妈咪!”
“好乖!”离诺精致的脸庞上尽是欣慰的笑意。她真的很感谢老天,能够赐予她这么一个懂事乖巧的小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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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离诺靠在儿童床上替奥斯卡讲狮子辛巴的故事。
奥斯卡真的很喜欢这个故事,直到听完辛巴成为森林之王后才困意沉沉地进入梦乡。
离诺替奥斯卡拉好可爱的小被子,在奥斯卡红扑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夜,静得令人不敢大口喘息,她瞠着眼眸,怔愣地望着眼前洁白色的天花。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儿童房对面的主人房却没有传来任何的响动。
显然,他没有回来…
根据佣人所说,这些天他都有回别墅,晚上亦会陪在奥斯卡身旁…
今晚,他是在逃避她吗?
心,揪扯过丝丝的痛楚。
她想,明天,她应该要去见他一面。
…
翌日,离诺送奥斯卡去幼稚园后,兀自命令司机前去“凌氏”。
坐在车后的保镖犹犹豫豫地开口,“总裁夫人,您还是直接回别墅吧!如果您有任何吩咐,可以命我们去办。”
“我要去见你们总裁,无论你们是否阻挠。”离诺坚持道。
“可是…”两个保镖为难地互看了一眼。
离诺放缓语调,“你们放心吧…一切后果由我承担,你们不会有事的。”
保镖拗不过离诺,最后只能无奈点头。
车子停驻在“凌氏”辉煌宏伟的摩天大楼前,离诺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抽紧。
心底有种莫名的紧张,她还是淡定从容地步下车。
走进“凌氏”,所有见到她的员工皆尊敬地唤她“总裁夫人”,她脸上撑着淡雅的微笑,没有人知道,她从没有眷恋过这个称呼。
她乘坐电梯来到他专属的层楼,脚步没有丝毫犹豫地朝向他的办公室。
然而,她抬手敲门的那一刻,门把却被扭开,余烨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余烨没有遮挡的空间让她看见了坐在办公桌后的他,他埋首于工作当中,眸光专注而认真,仿佛有到光晕打在他的身上,帅气而不可思议。
她的喉咙突然哽了一下。
“总裁夫人…”余烨的表情惊异。
她抬眸恳求地望了余烨一眼。
余烨动作滞怔,好似经过极其艰难的心理挣扎,这才缓缓地颔了颔首。
余烨让开身子,视线的空阔令她能够直直地望向他。
铃——
他桌面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
他按下电线,眸光依旧停留在桌面上的文件。
内线电话内传来,“总裁,总裁夫人来了。”
离诺瞅见凌莫风的神色明显暗了一分,他不经意地抬起眼眸,视线中,离诺纤瘦窈窕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他关闭内线,眸光直直地扫向她。
她走进办公室,兀自关闭办公室门。
这一瞬间,整个世界好似只剩下他们,办公室内静得连一根针落的声音都能听见。
迎向他幽暗的眸光,她缓声道,“有些话,我想和你说清楚。”
他起身,扯了一下领带,冷淡迸出,“我只有十分钟时间,等等还有两个会议。”
她移至他的面前,径直按下内线电话,清越逸出,“您好,我是离诺,请你将凌总的会议延后一个小时。”
凌莫风的秘书听闻“总裁夫人”亲自下令,自然不敢怠慢,“是。”
凌莫风眯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带着一丝打量,一丝诡异。
她将眼眸幽幽垂下,兀自娓娓道出,“十岁以前,尽管离辉登并不疼我,我却拥有一个天真浪漫的童年,因为我的母亲总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我…有一天,我发现我妈咪一直在哭,妈咪嘱咐我要好好照顾自己,最后,当我的面,她割破了自己的喉咙!”她颤抖的声音继续往下,“那一天,母亲的血溅满了我的脸。”
“之后…我自闭了很久,我甚至不知道自闭时我都在想些什么,这时候,莫臣出现在我的生命之中…莫臣在我无助失落的时刻来到我身边,我真的很感激他,我以为他会带我走向一个美好的未来,可是,最终,我迎来的却是莫臣拿枪指着我的画面…”
此刻,离诺的声音已经渐进哽咽,仿佛不愿意在此刻想起那些不愿被记起的回忆,她的声调无比悲伤。
“除了我妈咪,我从来没有那么信任一个人,我真的很伤心…辛言救了我以后,我曾经不止一次问辛言,莫臣为什么要杀我?我犯了什么错吗?辛言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告诉我,只要我接受训练,他就会让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