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昨晚…
在她失去意识迷迷糊糊之际,她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他看待她的眼神不是只有冰冷,还有一种不同寻常的灼热,那种灼热不仅仅只是处于情-欲当中男人对女人的渴望。
清晨,听见他嘴里逸出的冷言讽语,她竟有那么一秒的失控…狠狠地将巴掌甩在了他自恃甚高的脸庞上。
她讨厌看见他轻蔑的表情,讨厌听见他不屑的语调…那会让她感觉她自己是多么的不堪,甚至再也没有脸面在他面前留有一丝自尊。
…
严雅的出现,相信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
她坐在床沿想了一天,皆在思索一个问题,他究竟会如何处理他与严雅之间的事,如果安置她与奥斯卡?
“妈咪…”
奥斯卡见离诺半晌没有说话,吐出幼稚的声音,缓缓地爬上离诺的大腿。
离诺将奥斯卡抱在大腿上,将首轻轻搁进奥斯卡小小的颈窝,轻声道,“小宝贝,你长大以后会保护妈咪吗?”
奥斯卡懂事地颔首,“等我长大了,我就能保护妈咪,但是,现在,爹地会替奥斯卡保护妈咪的…”
那个敏感的称呼自奥斯卡上不懂世事的口中逸出,离诺勉强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你喜欢…爹地?”
奥斯卡双眸圆瞠,认真道,“幼稚园里的小朋友都有爹地妈咪,所以,奥斯卡也希望有爹地陪着奥斯卡…”
离诺伸手抱紧奥斯卡,想要说话,声音却哽在了喉间。
蓦地,客房门外传来一记敲门声。
她松开奥斯卡,深吸了口气,牵着奥斯卡来到门前,若无其事地打开房门。
房门外站着别墅的佣人,她礼貌道,“离小姐,凌总请你到一楼书房。”
“好。”
他要找她说什么?为什么她的心会有种不好受的感觉涌起?
她牵着奥斯卡来到一楼,却无意间见到严雅优雅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正闲适地翻看着杂志。
她以为凌莫风与严雅之间会发生什么事,可是,眼前的画面却安逸得令她感到恐惧…
她看了严雅一眼,随即来到书房门前。
她敲了一下房门,他的声音由里传来。
“进来。”
她牵着奥斯卡走进书房。
落地窗前,他的声音犹如她第一次见到他,冷傲而不可一世…
她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凌莫风转过身,看见站在她身边的那一小团,原本冰冷的语调稍稍缓柔,“奥斯卡,我要和你妈咪单独聊聊,你先到外面玩。”
奥斯卡看了一眼离诺,好似想要征询离诺的意见,离诺冲奥斯卡一笑,沉默颔首。
奥斯卡松开离诺的手,睁着清澈的眼眸看着凌莫风,“爹地,你要和妈咪好好谈谈哦,不能让妈咪哭哭…”
这一刹那,凌莫风与离诺皆有那么一秒的怔愣。
待奥斯卡小小的身躯离开后,离诺再次打破沉默,“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凌莫风毫无温度的眸光朝办公桌的桌面扫了一眼,“这里有份文件,你仔细看一下文件内的合约,如果没有任何异议,你就在合约上面签字。”
合约?
离诺狐疑地走到办公桌前,缓缓拿起桌面上的文件夹。
翻开文件夹,里面是一纸合约。
离诺戒备的眸光扫过合约,倏地,她怔愕地抬眸看向他。
他睇向她,嗓音淡漠,“你没有看错,合约的确如此。”
离诺愣愣地望着他,不敢确定地问,“你愿意将奥斯卡还给我?”
他颔首,富有磁性的嗓音微沉,“没错,只要你能做到合约上的那几点。”
合约上注明,他愿意放弃孩子的抚养权,前提却是她要做到以下几点——
一,除了现有的已知人员,今后不能将奥斯卡的真正身份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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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前曝光。
二,奥斯卡长大后,亦不能让孩子得知他父亲的真实身份。
三,从今往后,她与奥斯卡不得再出现在凌莫风面前。
…
所有的条件,其实都是一个目的,那便是让她和孩子撤离地远离他的世界。
她不认为这些条件有多么的苛刻,她亦曾经在他面前如此承诺过,可是…她从没有想过他会答应。
忽地,她的脑海中想起刚刚坐在厅里恬静娴雅的严雅,她忽然明白了…
在孩子与严雅之间,他选择了严雅…
昨晚所发生的事,想必,他已经向她解释过,而他与严雅亦已经消除隔阂…
原来,严雅的一次悲伤哭泣,竟能够打动他如此轻易地做出决定。
心…
又一次撕扯剧烈的疼痛,眼眶倏然染红,她缓缓地垂下了眼眸,竭力顶住哽咽,“…我同意。”
“那就签字吧!”他淡淡吐出。
她没有再在他面前抬眸,因为害怕被她看见她无助失落时所逸出的泪水,她颤抖地拿起笔,忍住手指的颤抖,快速地在合约右下角签下了她的名字。
合约的最后是一个违反协议的约定,假若她没有做到以上几点,她将无条件将奥斯卡带回凌莫风的身边,并且永远都不能再同凌莫风争夺奥斯卡的抚养权,他若违反,亦必须将奥斯卡无条件让给她…
说不上的喜悦还是失落,她的心已经痛到麻木,就像是秋天落败的树叶,任由秋风飘零…
他随意地睨了一眼桌面上的合约,嗓音轻淡,“你可以走了!”
她想要抬眸,但是,眼泪却不听话地溢出眼眶,最后,她选择直接转身。
…
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任何希望她脚步停驻的眸光,她的身子忽然感觉到瘫软。
不过,很多年以前,她就已经学会在他人面前伪装坚强,此刻,她收起眼眶的泪水,状似无恙地步出了书房。
她的脚步刚一踏出书房,奥斯卡小小的身躯便冲了过来,兴奋地唤她,“妈咪…”
“恩?”离诺朝奥斯卡温柔地笑了笑。
奥斯卡喜欢看见离诺灿亮的笑意,却无意间发现离诺眼角未干的泪痕,奥斯卡皱起像极了凌莫风的眉心,疑惑问,“妈咪,你哭哭了?”
离诺摇了摇首,以更灿烂的笑意掩饰此刻的异常,柔声道,“宝贝,我们走…”
说罢,她抱起奥斯卡,朝向别墅大门。
她经过大厅沙发的时候,严雅站起来。
她的余光无意间扫了一眼严雅依旧清丽脱俗的脸庞,心底的悲痛愈加明显。
严雅踩着高跟走近她,平静地朝她笑了笑,“合约是我拟的,希望你能做到。”
离诺庆幸她曾经学过伪装,如今才能够在严雅面前笑得那么自然、那么淡定,“谢谢你帮了我。”
抛下这句话,她没再看严雅一眼,抱着奥斯卡,她径直步出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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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计程车上,奥斯卡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离诺,幼稚开口,“妈咪,我们要去哪儿?”
离诺吞噎下了口水,嗓音微微沙哑,“回尼克叔叔的酒庄。”
奥斯卡露出惊异的可爱表情,“那爹地呢?”
“‘爹地’?”离诺看了一眼奥斯卡像极了他的脸庞,哽涩逸出,“奥斯卡,你忘记妈咪所说的话了吗?”
奥斯卡露出无知的可爱表情。
离诺勉强自己完整吐出,“奥斯卡没有爹地…”
奥斯卡好似不乐意,立即来劲,“奥斯卡有爹地,叔叔说他是奥斯卡的爹地…”
“叔叔不是!!”离诺立即指责,眼眶再次泛红。
“是。”奥斯卡很认真地颔首,“叔叔要奥斯卡唤他‘爹地’,叔叔就带妈咪来见奥斯卡…妈咪,你是不是和‘爹地’吵架架了?”
离诺奋力摇首,严厉地叮咛道,“你记住,你没有爹地…你是妈咪一个人的宝贝!”
“呜…”这一秒,奥斯卡亦伤心地嚎啕大哭。
离诺以为自己的模样吓坏奥斯卡,连忙拭去眼角的泪痕,疼惜地问,“妈咪说过男孩子不能这么爱哭的!”
奥斯卡用小小的指头搓揉眼眶,委屈道,“奥斯卡没有爹地,就没有人保护妈咪了…”
离诺没有想到儿子是在替她考虑,感动到,“奥斯卡会保护妈咪的呀!”
奥斯卡摇首,“我是小朋友,我保护不了妈咪…我不想看见妈咪哭哭。”
离诺抱紧奥斯卡,哽咽道,“妈咪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哭哭,好不好?”
奥斯卡很认真地颔首,“妈咪,等我长大了,我才能哭哭…”
离诺因为奥斯卡的童稚言语而破涕为笑,“好,到时候,妈咪哭哭的时候就让奥斯卡保护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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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哪也没去,径直让计程车司机载她去机场。
买好机票,她与奥斯卡就坐在机场的候机厅。
奥斯卡已经在她的怀中睡着,她让奥斯卡舒适地躺在她的怀中,自己则兀自望着前方。
不知不觉,她的思绪竟飘渺沉沦。
他终于放过她了…
这一次,只要她不要再去招惹他,他便再也不会妨碍她与奥斯卡的生活…
她明明在祈祷这一天的到来,可是,真正等到这一天,她的心却突然感觉很空,很虚。
从今往后,她与他之间,将会像两条平行线一般,不会再有相交…
其实,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很想抬起眼睛看他最后一眼…可是,她不愿被他看见她无法控制的眼泪,不愿在他面前显露出她的懦弱。
她知道,她舍不得…
很多年前,她拖着行李在机场遇见他的那一刻,她就舍不得…
她从不知道她竟是一个对感情如此执拗的女人,纵使明知道不可能,心底却还将他放在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
…
无论如何,她感谢他的放手。
严雅或许不是一个完美的女人,却一定是个好女人…
她相信,严雅对凌莫风的爱深入骨髓,严雅一定会将凌莫风看做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凌莫风的确应该珍惜!!
机场的播音员开始播报即将降落的飞机,她调整好心境,起身欲去安检,严须霁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了安检口。
她怔了怔。
严须霁走向她。
她深吸了口气,淡定地看着严须霁,“我以为严雅胜利了,你便没有必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严须霁凝睇着她,缓声道,“不瞒你说,药的确是我下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离诺拧眉。
严须霁平静解释道,“严雅是严家收养的孤儿,碍于家族声誉,我不能娶她,但是,我爱她!!”
很简单的解释,离诺却已经心领神会。
原来,这世间被爱折磨的人太多太多,而她,仅仅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
她冷冷地问,“为什么要向我解释?”
严须霁眼眸透露出诚挚,一派认真道,“我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我不明白,事到如今,你还有必要对我说‘对不起’吗?”她眉心的褶皱愈深。
严须霁依旧正色,“有…因为,我想做你的朋友。”
“呵…”离诺轻轻笑了笑,“告诉你,做我的朋友,通常都没有什么好的下场…”
他兀自点头,“我乐意!”
“随便你,我要走了,我们最好是别再见面,就算见到了,我还是将是当作是严雅的哥哥。”言下之意,她不会将他当做朋友。
他目送她进安检口,她再没有回头。
见她离开后,严须霁给严雅打了一通电话,“是我。”
电话内是严雅清甜的声音,“离诺走了?”
严须霁颔首,“如你所愿,她恐怕再也不会出现在凌莫风面前了。”
“谢谢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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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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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被逼破坏他与严雅的婚礼!(8000+)
“拉菲酒庄”。
离诺歉意地朝老板躬首,“对不起,尼克,没有帮酒庄拿到奖!”
尼克无谓地笑了笑,“没拿到奖倒是其次…之前你打电话向我提出辞职,我还真是感到遗憾呢!”
“非常谢谢你愿意继续收留我!”离诺眼含泪花,感激道。累
尼克轻轻拍了拍离诺肩膀,“我看你又瘦了…可别再像以前那样操劳,我不想我的开心果奥斯卡跟着你受苦!”
离诺轻笑,“不会的…杰西卡会好好照顾他的!”
…
重新回到工作岗位,离诺这些天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没有想到,这些年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终究画上了一个句号。
深吸了口气,她抬首望向玻璃窗外绿油油的葡萄树,在心底叮嘱自己,她一定要活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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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日子,离诺照常像从前一样忙碌,日子充实而闲适。
这天下午,离诺正在酒窖内测试葡萄酒的醇度时,离诺突然接到了奥斯卡所在幼稚园的电话。
离诺接完电话后,脸色苍白不已。
匆匆向尼克请假后,她便打车来到幼稚园老师所提及的那家儿童医院。
奔进医院,离诺紧张地询问幼稚园老师,“密西,奥斯卡在哪?他怎么了?”闷
密西轻声安抚离诺,“奥斯卡在上课的时候突然流鼻血,而后便失去了意识…医院正在替他确诊。”
“怎么会这样?”离诺刷白的脸庞愈加惨白,她着急地移至急诊室门外,透过玻璃窗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奥斯卡。
平日活泼可爱的小家伙,如今安静地躺在那儿,小小的脸庞好似没有一丝血色…
离诺的眼眶瞬间泛红,她寸步不离的守在门外。
倏地,医生从急诊室走了出来。
离诺连忙揪住医生,“我是奥斯卡的母亲,请问奥斯卡怎么样了?”
医生移开离诺紧揪着他衣领的手,以温缓的语气的安抚离诺的担忧,“我们要替孩子做进一步的检查,你先别担心…一切等结果出来再说。”
离诺注意到医生眉眼间所掩饰的凝重,她弱弱地逸出,“医生,你告诉我,奥斯卡的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医院面色犹豫,缓缓逸出,“目前的情况并不乐观,但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我们不会妄下判断…你是孩子的母亲,你可否告诉我,孩子从前有出现过什么异常的情况吗?”
离诺仔细回忆了一下从前,哽涩逸出,“奥斯卡一出生就有贫血的症状,但,当时的医院说这并无大碍,只要注意饮食,调整好贫血症状就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两年,奥斯卡的身体并没有任何异常。”
医生听完后,若有所思地颔颔首,温声道,“照你所说,孩子的健康情况应该不会出现很大的问题…你无须担心,相信检查结果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可是,奥斯卡为什么会失去意识?”她实在无法放下忧虑朝好的方面去想。
医生抬眸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奥斯卡,语调略带沉重,“这便是我要对孩子进行进一步检查的原因…总之,你不要太担心,医院会竭尽所能帮助孩子的。”
“谢谢医生…”
…
奥斯卡失去意识的这一天一夜,离诺皆穿着无菌服守候在他身旁。
她总是凝睇着奥斯卡失去血色的稚嫩脸庞,暗自流泪。
中午,医生告诉她检查报告已经出来。
她换下无菌服,着急地来到医生面前。
医生坐在办公桌后,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检查报告。
离诺屏着呼吸,竭力命令自己保持冷静。
蓦地,医生抬眸,幽幽地看了她一眼,“Lee,我接下来所要说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离诺怔望着医生,手指无助地绞在一起。
医生继续道,“孩子的情况不算乐观,这是一种由贫血而引起的一种罕见的血液病…”
“为什么会这样?”离诺不敢置信地摇首,“我一直都很用心地照顾他…”
医生无奈摇了摇首,“有些病症有潜伏期,起初也许只是一些普通的病症,因为不受到重视而慢慢加剧…尤其孩子的抵抗力低,一旦感染这样的病菌,很容易诱发其他并发症。”
此刻的离诺已经泣不成声,捂着嘴,艰涩逸出,“我…该怎么办?怎样才能救…他?”
医生收起报告,叹了口气道,“血液病可以通过移植健康的骨髓来治愈,但费用不菲…”
听到“治愈”两个个字,离诺跌至谷底的心境瞬间燃起一丝希望,她恳求道,“钱不是问题,我一定会想办法筹到的,求求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救他…”
医生眉间的抑郁不减,认真地看着离诺,正色道,“Lee,我必须告诉你,钱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替孩子找到合适的骨髓…美国拥有世界上最完善的骨髓库,但是,想要找到合适的骨髓需要同世界诸多待移植骨髓患者一起排队…我恐怕,等到找到合适的骨髓时,孩子已经支撑不下去…”
“我不要…医生…”这一刻,离诺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她像个失控的孩子,哭着祈求医生,“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他离开我…求求你,能不能换其他的办法?我是一个单亲母亲,我不能没有他…”
外表和善的医生轻轻拍了拍离诺冰冷的手背,犹豫地逸出,“呃,其实…孩子被送来的时候,我已经问过那位幼稚园老师,她告诉我你是一个单亲母亲,孩子的父亲亦已经不在这个世上,所以…我没有告诉你另一个办法。”
离诺眼眸瞠大,“什么办法?”
医生道,“直系亲属间的骨髓配对几率最高,由于你的孩子患有罕见的血液病,这种病对女性的染色体存在排斥,所以,你无法和孩子进行骨髓配对,最理想的方法便是父子之间…父子间的骨髓配对几率比普通人高,而孩子的身体亦不会有排斥现象,但是,可惜,孩子的父亲他…”
这一秒,离诺好似找到最后一丝希望,脱口而出,“是不是让奥斯卡的父亲来这里做骨髓配对,奥斯卡的病情就能得到治愈?”
医生颔首,“当然,治愈的机会会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离诺愣愣地站起身。
对,她要打电话给凌莫风…
她急忙掏出手机,凭着记忆,拨下号码,然而…手机还未接通,她便好似意识到什么,仓皇地合上了手机。
不…
她怎么能打电话给他?
她差点忘记了,她与他之间已经签署了合约…她不能再去“招惹”他,否则,她将会失去孩子的抚养权。
可是,她能够怎么办?
奥斯卡的手术迫在眉睫,她没有时间去排队等待美国的骨髓库…
这一秒,她怔怔地定在原地,半晌没有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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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西医生办公室。
医生拿着电话正在同某人通话。
密西医生背对着门,轻声道,“是的,收了你的钱,我当然会按照你所说的去做…我们已经告诉Lee,孩子得了很严重的血液病,需要孩子的父亲配合治疗。”
“她的反应如何?”严须霁坐在“昊天实业”的总经理办公室内,狡黠的眼眸散发着阴狠。
医生如实回答,“她很担心,估计正在犹豫是否要联络孩子的父亲。”
“很好。”严须霁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低声道,“我要她在后日之前找来孩子的父亲,有没有问题?”
医生颔首,“好…我现在就去办妥这件事。”
严须霁嘴角的笑意蔓延至眉梢,“事成之后,我会将你的那笔酬劳打到你的账户。”
“谢谢。”
结束通话,严须霁拨下另一串号码。
手机内传来严雅轻柔的幸福语调,“喂,哥。”
“在做什么?”严须霁的声音低柔。
严雅笑道,“后天就是我和风的婚礼,我正和爹地妈咪商量宴客的名单呢…你呢?不会不来参加我的婚礼吧?”
严须霁桀骜不驯的脸庞涌现丝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我当然会去!作为你的哥哥,我当然要亲手将你交到莫风的手上。”
严雅的声音透露感激,“谢谢哥…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