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猎猎,已然逼近,便在这时,忽听身后李翼的声音说:"大师,杖下留人。"
白衣僧人击落的刚杖硬生生的凝在半空,回过头去,道:"陛下,他们可是妖啊。"
"放他们走吧。"李翼苍白的脸上,绽出一片凄然的笑来,向红莲看了一眼,"我瞧他们没有恶意,刚才,要不是他们出手相救,只怕我现在已然没命了。"
红莲给李翼那一眼看得有些恍惚,心中却又忍不住一阵难过,他是把我当成若水来看了吧。
"可是,陛下,他们是妖啊。"白衣僧不解的问,"难道就这样放他们走了么?"
"放他们走吧。"李翼点了点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既然他们没有恶意,大师又何不放他们一条生路,只要他们从些不再到皇宫中生事,又有何防。"
白衣僧人沉吟不语,半响方道:"好吧,陛下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放他们一条生跑,只是要让我再宫中见到二位,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伸手,那条紧紧缠在长空身上的佛珠,倏的飞起闪电一般飞回他手中,"你们走吧,不要再来了。"
"谢谢。"红莲向李翼深深的看了一眼,扶起长空,"长空,你没事吧。"
长空咬了咬牙,那条念珠散发出来的青光,已然在他坚实的肌肉上炙出一条长长的灼伤,虚弱的摇头,"没事。"
红莲嘘了口气:"没事就好。"扶着他转身欲走,忽然间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情,抬起头来,怯怯的说,"差点望了,若水…若水他让我告诉你,她…她很想见你呢。"
"若水!"李翼惊呼,暗淡的双目忽然间灼灼生光,仿佛是夜空中闪耀的明星,"他…他在哪里?"他心情激动,连声音也有些颤抖了。
"她在藏书楼,我让她在哪里等你,我…"
魑魅?红莲(12)
"藏收书。"不等红莲的话说完,李翼已然从满地的骷髅中立了起来,扶着胸前淌血的衣襟,向门外奔去,"我这就去找她。"
看着奔出殿站的翼,失在一片葱郁的花木之后,红莲忽然觉得心中有些失落,任务完成了,若水终于可以和自己相爱的人见面,然而自己为何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红莲,我们走吧。"忽然一只温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臂,红莲回头看去,正是长空那张冰冷却英俊的脸。
红莲的心中一阵难过,点了点头:"我们走吧。"
不久,京城里传李翼和若水成婚的消息,一国之君和民间女子的爱情故事,理所当然的成为人们茶前饭后谈论的话题。
因为那次残酷的激战,长空用噬魂之术杀死腾蛇,自己也因为灵力透支身受重伤,很久以后,也不能恢复。红莲在山中照顾看长空的起居,她知道长空过去,但是并没有因此看不起他,自少,她认识他已来,从来也没见过他做过坏事。不过,红莲却一直惦记着那个有一双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明亮的眼睛的李翼,只是她一直都没有时间下山,再到皇宫,已是三年之后。
那天,她一个人偷偷下山,来到皇宫,没有到一直想念的李翼,却在红莲却御花园中见到了若水。
这时的若水,已经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掌管着后宫的三宫六院。红莲在御花园中见到她时,只见她穿着一件雪白的狐裘,满身的珠饰,竟也掩不住她满面的憔悴。
三年不见,这个曾经和自己相貌相似的女子,似乎苍老了许多,她见到美丽如昔的红莲,眼眸之中,竟隐隐生出几许妒意。
红莲问起李翼,这才知道,原来成婚不久,身为一国之君的李翼就有了新欢,这次,李翼不在宫中,正是和一位宠爱的妃子一起出去游玩。
红莲听完,有些失望,也有些难过,当年,她和长空为了让若水和李翼心爱的人可以在一起,几乎丢了性命,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忍不住问:"那时候,不是爱得死去活来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快就去爱别人了,那时候,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他可惟照顾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若水发了一阵呆,忽然冷笑,"天下男子,有多少会有一生一世的爱看一个女子,便何况,他是一国之君,皇宫六院七十二妃,又怎么能把心思放在一个女子的身上。"
红莲不语,一阵风吹来,只见若水紧了紧身上的狐皮大衣,竟是说不尽的凄凉之意,心中怅然若有所失,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和长空怎么样了?"默然半响,若水忽然问。
"什么?"红莲不解,"我和长空什么怎么样了?"
"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他喜欢你么?"
"啊?"红莲吓了一跳,随即笑说,"怎么会啊,你也知道,嘻嘻,我们不是人,是妖,我识他很久了,没有一千年,自少也有一千年了吧,他从来也没说过他喜欢我啊,你说…你说他喜欢我,我怎么也不相信的。"
"啊,是么?那可奇怪了,当年,我瞧他看你的眼神,不以为他喜欢你呢,原来…难道是我看错了,不会啊,如果他不喜欢你,那次你一个人离开,他一脸焦急,可不像装出来的啊。"
"怎么会啊?"红莲满脸都是迷惑不解的神情,"要是他真喜欢我,那他为什么…为什么,一定不是了,你跟李翼可不是这样的。"那时李翼的身影似乎出现红莲的脑海之中,窗前的石楠花,却如火如荼地开着,透着离悉别绪的相思之意,花瓣纷落,肆意凋零。花下的男子,衣衫单薄,明亮的眼中隐忍着无限的伤感,只因不能见到自己爱恋,却又不能相见的女子,在长空的身上,可从来也找不到这样的表情啊,"他从来也不是这样,甚至没跟我说一句关心的话,简直就是个铁石心肠。"
"每个人的感情都是不一样的呢,有些人,爱情就如石楠花儿一样,开得如炎如荼,却肆意凋零。"说到这里,若水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脸上流露出悲伤的神情,也许,她也想起了当年和李翼热恋时候的情形,"有些人,他们的爱平平无奇,却可以至死不逾。""
"有些人,他们的爱平平无奇,却可以至死不逾,在生死关头,甚至可以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去死。"红莲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垂首不语,若水所思。往事如烟,在心间流转,心中似乎有一团迷雾在缓缓散开,清明起来。
"红莲,你怎么一个人又跑下山了。"
红莲正在发呆,忽然一个冰冷的声音自大片花丛中传了出来。
魑魅?红莲(13)
红莲一惊抬头,一个高大的身影在花影重重中飞身而落,黑衣长袍,双目如千年的寒冰冻,红莲心中却莫名奇妙的怦然一跳:"长空,你怎么来了。"
"红莲。"长空不答反问,"你怎么又一个人偷偷跑下山了。"他声音冰冷,一如既往的没有一点暖意。可是,在红莲耳中听起来,似乎和往常有些不大一样。
"长空,你喜欢我吗?"回莲花山的途中,红莲终于忍不住问。
"啊?"长空一呆,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掠过了一片红晕,一时语结,"这个…这个…我…"
红莲欺身近前,瞧着长空发窘的样子,噗的一所,笑出声来,"原来长空也会脸红啊,嘻嘻,看来若水她没有骗我啊,原来长空你真的喜欢我呢。"
"这个…我…你…"
"长空也会脸红。"红莲迈开了步子,向前走去,漫不经心的说,"原来长空这样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喜欢人啊?"还要再说,忽觉脸上一点冰凉,用手一摸,原来是一片随风飘落的雪花。
"下雪了。"红莲抬起头来,只见天空中一片片雪花飘落下来,纷纷扬扬,仿若漫天飞落的花瓣,"我是说我很冷,你就不能学着点什么叫做怜香惜玉,把你身上那件大氅借给我穿一会吗?"
"不会啊,修行了这么多年,这点寒气,是不会冷的吧。"
"哎,一点也不知道关心人,这样的长空,我可不喜欢啊。"
"这个…"长空脸上又是一阵红晕,走过来,脱下身上飞扬的大氅,"你要高兴,你就穿上吧。"
"这不还差不多。"红莲一笑,黑色的大氅披在红莲身上,上面还残留看长空的体温,忽然叹气,"你喜欢我,为什么不早说呢,如果你早说了,也许就不用等这么多年了。"
走了很远,忽然发现长空没有跟上来,一回头,只见长空发呆立在漫天飘落的雪花之中,笑说,"笨蛋,发什么呆啊,还不快走,呆会雪下大了,可就不好上山了。"
"红莲。"长空发了一呆,忽然跟上来,神情扭捏,嗫嚅说,"以后,你要是…要是修行闷了,我们一起下山来走走好么?"
"不用了。"红莲一眼见到长空脸上失望的神情,噗的一声,笑说,"你怎么这么笨啊,我是说,以后有你在我身边陪着我多说说话,我就不会闷了,还下山做什么?"
不等他说话,红莲已迈开脚步,只觉得一身轻松。一阵风吹来,雪越来越大了,她分明却感到有一股很温暖的感觉在心间流动。

仙恋:红莲(五)
(一)
灰雾迷离,花红满天。
玉仙山上,桃花正艳,漫山遍野一片红霞。籁籁几声,花木分开,脚步声碎,一个红色衣裙的少女自花中专了出来。粉红色的桃花瓣儿扑了她满头满身。
红衣少女娇喘微微,眼波流转,似在寻找什么。便在此时,一抹流光,惊鸿般一掠而过,一只玉色的蝴蝶,在那少女的眼前飘然划过,飞向花海的更深处。
"啊!你别跑。"红衣少女一声轻笑,伸手分开眼前的花枝,迈开脚步,紧紧跟上。
无数的花影,在少女的身边迅速闪过。眼见蝴蝶就在眼前伸手可极,纤细的手指刚触到它轻盈的翅膀,蝴蝶轻轻一闪,一阵风似的自少女的指尖飘出去。
红衣少女一跺足,笑道:"我就不信抓你不倒。"分开花木,向前奔去。
忽然之间,眼前一亮,豁然开朗。只见一株高大龙钟的花树之下,剑光纵横,飞花如雨,一个白衣少年在满天的飞花之下,挥舞手中如水的长剑。步伐轻盈,飘然如仙。
粉红色的花瓣在他剑光的激荡中飘进不远处一泓明净清澈的湖水之中。湖光潋滟,飞花落红。
红衣少女望着眼肖的一幕几乎望了那只一路追来的蝴蝶。
那只蝴蝶伸展翅膀,飞向那那高的花枝。
那少年目光一动,轻轻跃起,飞向高高的花枝,伸手的刹那,蝴蝶已拈在手中。他轻飘飘地落下地来,伸出手来,说,给你。
明艳的朝霞飞上少女的脸颊。
这已是发生在三年前的事了。那个腼腆的红衣少女就是我,我叫云岚,是归云庄庄唯一的女儿。
那天,我第一次见到神鹿,这个改变我一生命运的男子。
那天,我们坐在那株高大的花树下,听他讲说无数的江湖趣事,天南地北,漫无边际,直到夕阳西下,远处传来阵阵焦急的呼唤,归云庄的人在夜幕中寻来。
(二)
三年后,我和神鹿坐再次坐在那株龙钟苍虬的花树之下。看着满天飞花,天南地北无所不谈,漫无边际地说着那些有趣的江湖故事。
不同的是,我们都长大了。
三年前,不知什么原因,他留了下来,在这四季飞花的山谷中结庐定居,他没有告诉我他的过去,只说自己叫神鹿,虽然只是这样,我还是不可挽回地爱上了这个英俊挺拔的男子。过去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彼此爱慕。
说了很久很久,神鹿忽然站起来,走到湖边。看着清澈明净的湖水,默然不语。我拾起一枚青石,掷进水中,在平如镜面的湖上漾起阵阵涟漪,一圈圈地荡漾开来。
我说,出了什么事吗?我看出他的眼神中有忧郁的神情。
神鹿回过头来,苦涩地笑笑,你看出来了。
我点头。
神鹿看着我,眼中是不尽的怜爱,半响才说,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办,也许要很久才会回来,你…你愿意等我吗?
我笑,你去吧!无论是五年,还是十年,我都会等你的。你不会知道,当我在满天的飞花中看到那个白衣如雪的男子时,我就知道,我会为他等上一生一世。
神鹿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直到落日把飞花下两个相爱的人映成金色。
当我瞧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无边无际的花海中时,深深地感到心伤欲裂。
你真的愿意等那么久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我惊呼,神鹿。也许是因为太难过,意然不知他在什么时候去而复反。
他立在高高的的花枝上,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
如果是一生一世,你也愿意等吗?他飞身而下,走到我身边。衣袍在风中猎猎飘起。冰冷的目光,如此陌生,如此寒冷。
我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这些年来,你难道还不相信我说的话吗?剑光如雪,一缕轻丝,飘然落下。
拉起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是如此冰冻。我小心翼翼地把这缕青丝系在他的腕上,笑道,一生一世,绝不反悔。
是吗?神鹿真是不好运的人。神鹿瞧着我,寒如坚冰的眼中闪过一阵异样的神情。
红衣少女一跺足,笑道:"我就不信抓你不倒。"分开花木,向前奔去。
忽然之间,眼前一亮,豁然开朗。只见一株高大龙钟的花树之下,剑光纵横,飞花如雨,一个白衣少年在满天的飞花之下,挥舞手中如水的长剑。步伐轻盈,飘然如仙。
粉红色的花瓣在他剑光的激荡中飘进不远处一泓明净清澈的湖水之中。湖光潋滟,飞花落红。
红衣少女望着眼肖的一幕几乎望了那只一路追来的蝴蝶。
那只蝴蝶伸展翅膀,飞向那那高的花枝。
那少年目光一动,轻轻跃起,飞向高高的花枝,伸手的刹那,蝴蝶已拈在手中。他轻飘飘地落下地来,伸出手来,说,给你。
听父亲说,最近,江湖上不断有英雄侠士惨遭杀害,名门正派相继被灭。而在死者的者的身边,都会发现一朵火红的桃花。没人明白这说明了什么。
明月正好,夜露沾衣。
窗外的菊花已开成一片,姹紫姹红,在风中散发出一阵阵菊花物有的清香,深秋了,神鹿却没有一点消息。
不不禁担心起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本想到外面去的他,又担心他回来找不到我。我依在窗前,望着明白愣愣地出着神。
这在这时,一阵兵器交呜的声音远远传来,打断我我思绪。侧耳听去,好像有很多人在激烈地打斗,难道庄上出什么事了。我匆匆地出了我居住的水云轩,只见轩外浓烟滚滚,烈焰冲天。除了我居住的水云轩整个庄院都陷入了一片火海。
我心中猛然一撞,父亲母亲,他们在哪儿。
我不顾一切地冲进火海,一阵阵灼热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冲天的火焰在风中翻滚呼啸。我慌忙四顾。并没见到庄上人上个人影,一颗心,慢慢地沉了下去,一直沉到无边的深渊中。
轰,身后一根高大的火柱轰然倒下。隔着升腾的火焰。几十名庄丁和我的亲人,横七竖八的倒在火焰之中。胸中剧痛,撕心裂肺的痛在胸中翻滚,化做点点泪花纷洒而下。
便在这时,火光中再次传来了阵阵撕裂肌肉的响声。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猎猎火光之中,一把清澈的长剑,洞穿父亲宽阔的胸膛。父亲缓缓地倒下。手挚长剑的黑衣男子缓缓回头,两道寒冷的目光直透火焰射到我的脸上。
为什么要杀死他们。我冲进火焰,向那个黑衣男子扑了过去。挥也的手掌传来阵阵裂骨的痛,黑衣男子衣袍一拂,我不由自主地向后扑倒。
以你的身手,再过二十年,再来找我报仇。明灭的火光,把他冰冷的眸子映成两红血色。腾空而去的刹那,一朵鲜艳的桃花飘然落地。我全身剧震,因为就在他飞起的刹那,他虽然蒙着面,我却分明看倒他腕上系着的一丝黑发。头脑中一阵晕眩,怎么可能。杀我全家的人竟中神鹿,他所说的要事,就是杀我的全家吗?黑暗之中,一道道森蓝的电光,毒蛇般悠然划过。
(四)
烈日炎炎,黄沙漠漠。
黑色的束腰丝带在风中高高飞起,手中如水的宝刀,在阳光下透出隐隐血光,不知有多少人已死在这把看似普通的刀下。
四个高大的男子,手持利器,小心翼翼地变幻着位置,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心机。
伴随着一阵激射四溅的火星,手中的宝刀嗡嗡有声,横过的刹那,已在四人的咽喉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我抬头,看着连绵百里,高低起伏的大漠,牵着马缓缓离开。十余步后,四个的咽喉喷出鲜艳的液体,旋转倒地。
那天,归云山庄在熊熊大火中化为灰烬。名震江湖的归云庄上上下下三十余口人,除了庄主的女儿云岚,无一幸免。
而我,这一个唯一的生返者,却在归云山庄化为灰烬时看到,灭门的凶手,就是自己一直深爱的神鹿。桃花树下,他说的必需去做的事,竟是去杀害我的家人。我万念俱灰,伤心欲绝,从此裉去了那一身明丽的女装。邓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紧身长袍。从此一个美丽的女子不复存在,存在的只是一具为仇恨而生,为仇恨而死的行尸走肉。
谁也不知道,这些年吃了多少若头,为的就是有那么一天,找到他个令我痛不欲死的男子。我在自己的刀上淬上了见血封喉的剧毒,从给对手任何机会,每一次都在被杀者身边入上一朵小小的黑色蝴蝶,于是黑蝴蝶的名字在江湖上迅速传开。
现在我终于又回到了玉仙山,往日宏伟的庄院已不复存在,留下的不过是满目的沧桑和断墙残壁。
我站中那棵高大龙钟的花树之下,望着漫天的飞花,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情。剑光纵横,落花如雨…不同的是,那个美丽的红衣少女心底留下的只在恨意。
黑蝴蝶,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的杀戮可以停止了。
我冷笑,曾经无数追捕者都对我这么说,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来的这么快。
我回过头去,这一回头,就是十年。当目光落在对方的脸上时,头脑中一声轰响,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涌上心头。
白衣如水,衣襟飞扬,十年的沧桑没有磨灭我对他痛恨的回忆,那个在梦中无数次把我惊醒的人影终于再次出现在眼前。
他满面的沧桑,鬓边的白发,没有骗过我的眼睛。
但是他不可能认出我,一层黑色的轻纱阻隔了他的视线。
复仇的时刻终于到来。
(五)
我终究不是他的对手,当他的剑就要透衣而入之时,一阵风掀落了我脸上的黑纱,高高地飞进风中,久不见日的脸重见天光,他终于看到面纱下我的脸。
他手腕一抖,剑锋从我的身边擦过,但是我却毫不容情地把刀锋迎向他的咽喉,他斜身一闪,竟躲过要害,但剑锋终究还是划破他的皮肤,一抹淡淡的红色慢慢沁出。
我从他身边转到身后,我知道,他已经败在了我的手上。
然而,我却没有感想像在中复仇的快意,一种无法遏止的痛在心中漫延。
为什么?云岚,你为什么这什么做?他眼中满是无尽的悲伤。
我咬牙说,为什么?要问为什么的人该是我吧!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亲人。
杀死你的亲人?神鹿瞪大了眼睛,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当我回来找你时,归云庄已变成一片灰烬。我…还以为你死了。
我冷笑,我没死,你很失望吧!
不,你没死,他自然是高兴的。身后,一个冰冷的笑声,寒冰一样送入耳中。我回头,刹时间如遭雷击,全身一颤。这怎么可能。颤动的花枝上,一个熟悉的身影白衣如雪,衣裳飞动。那个面寒如冰的男子…竟然出现了两个神鹿。不,一种不详的恐惧袭上心头。
哥,你回鬼域吧!回到鬼域,你依然是鬼域的主人。
不,神鹰,我不能阻止你的杀…戮,可也决不回去做你的帮凶。我…痛恨流血,痛恨死亡。
我回头,惊恐地看着身后的神鹿颤声说,你所说的事就是阻止…他对江湖的杀…
这怎么可能,一缕青丝从空中飞落,神鹰说,对,杀你亲人的不是我哥,是我。
撕心裂肺的痛汹涌而而,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星星点点,都溅在神鹿白色的衣襟之上,一点点漫延。
哥,你不回鬼域,那么你就只有——死。
哥,你回鬼域吧!回到鬼域,你依然是鬼域的主人。
不,神鹰,我不能阻止你的杀…戮,可也决不回去做你的帮凶。我…痛恨流血,痛恨死亡。
我回头,惊恐地看着身后的神鹿颤声说,你所说的事就是阻止…他对江湖的杀…
这怎么可能,一缕青丝从空中飞落,神鹰说,对,杀你亲人的不是我哥,是我。
撕心裂肺的痛汹涌而而,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星星点点,都溅在神鹿白色的衣襟之上,一点点漫延。
哥,你不回鬼域,那么你就只有——死。
(六)
当神鹰被神鹿打倒在地,鲜血从他口中缓缓流出时,他睁大了他明净确冰冷的眼睛说,哥,我终于还是死在了你的手上。然后脑袋慢慢地垂了下去。飞落的花瓣覆满了他没有生命的身体。也许他没有想到,身中剧毒的神鹿仍然打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