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摇了摇头:“不知道,从来都没有过这种先例。”他苦笑了一下,“你是唯一一个这样无所顾忌的魔界之王,我们谁都不能够留住你…也不能够一厢情愿的呼唤你…”
九玄孤寂的表情让我心痛。
我知道那种在心底里呼唤一个人得不到回应的感觉。就好像被深埋在了水底,绝望地看着岸上生动鲜明的一切,明明一抬手就能碰到,却连一根小指都不能够动摇。
我伸出手去抱住了他。
好像这样子就能把自己的心情传递过去。
九玄开始只是怔怔地任由我抱住,后来终于把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外面好像还在下雨,滴嗒滴嗒的声音从窗外一直蔓延到耳边来。
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响,被推开了以后,冷风像山洪爆发一样的灌进了屋里。
我看到阿夜站在门口,碧绿的眼晴冷冷地望着我们。
夏日里的冰冷反而更让人全身战栗,九玄似乎有所感应,慢慢地回过了头。
那一瞬间,阿夜猛地扑上来,揪住了九玄的衣领。
没有声音,像电视里被截断了的画面,两个人揪打着滚在地上,椅子和床的撞击声,茶杯从桌子上掉下来,摔在地上的碎裂声。还有风吹到屋里,那种凄厉的呼啸声,却唯独少了本应该充斥着整个房间的争吵。

像是已经无话可说了。
只有通过身体才能表达愤怒。
九玄只是抵挡着,不还手,被一拳打在了墙角里,脸上的血流得到处都是,阿夜揪着他的衣领大吼:“我们来这里干什么?你以为我们千辛万苦地来到人间,是来跟小女生玩过家家游戏的吗?”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呢?难道能逼死她?”
“哈?”阿夜冷笑了一声,“好吧,你没有休止的安慰她吧,当她的好朋友好恋人,你根本就是喜欢她!你根本是在私意决袒护她!”
九玄一拳打得他没有了声音。
碧绿的眼晴在悲伤的时候会给人一种液体要流出来的感觉,但其实什么都没有,那种寂静像病毒一样在空气里蔓延着,阿夜只是视了他许久:“我会让你后悔的!”
拔腿就跑了出去。
“阿夜!”呼喊声在背后不停回荡,可是那种焦急的心情却不能够被对方所领会。
世上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此。
我能为九玄做些什么?
这个念头不住纠缠着我。
然而天渐渐地黑下来,妈妈半夜回到了家里,我听到她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熟悉的抱怨的声音…
我装作已经睡着了,妈妈走进我房间里,摸着我的头,坚硬的手掌有惊人的热度,一直一直延伸下去,到达了身体的最深处。
“妈妈…”
门上关上以后我睁开了眼。
眼睑下面的被单却慢慢地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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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心是有原因的。
搬桌子的时候夹掉了一块肉,正得意地对着伤口想,怎么一点都不疼的时候,好多血一下子就扑出来了。
天气冷买了个小太阳,烤着烤着就感冒了,吃了药往床上一歪就睡着了,被qq吵醒以后才发现,小太阳也快烧着了。姐姐回来愤愤地说,还不如开空调呢!桂圆简直泪流满面,空调要有制热功能我会去买小太阳吗?我会吗?我会吗?我又不傻。虽然大家都把我当傻的。

第 9 章
第二天我挣扎着爬起来去上学,课不能落下,本来成绩就很一般,被当掉的话就没有钱再复读一年了。
一路上雪音都显得很沉默。
但很希奇地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下面虽然还是短得惊人的裙子,抬起腿来的时候却已经看不到内裤了。
这简直是不得了的大改变。
我惊讶地偷偷看着她。
雪音感觉到我的目光,哼了一声说:“看什么看,干你哦。”
一手却转给我非常漂亮的一个盒子,打开来发现里面装着精美的蛋糕:“意大利运来的,还没有拆过包。”
“雪音你真好。”我捧着蛋糕,用土拨鼠一样湿润的眼光望着她。
雪音微歪了一下头:“白痴。”
蛋糕放在书桌里舍不得吃,一直到下午做值日,我被分到跟柯竟一组去扫楼道,转过头却发现蛋糕不见了。
简直不用想就知道跑到谁肚子里去了。
我气愤地瞪着柯竟。
虽然他拿着扫把的样子真是帅极了,但只有我知道这个家伙漂亮的外表下面装了一堆什么垃圾。
“柯竟!”
“干嘛?”他回过头,浅棕色的眼晴份外高贵而神秘。
“你不喜欢我就算了,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一再而再的偷我的包面,作业本,蛋糕,甚至还有发夹!”
“我喜欢你啊。”他语气自然得让我抓狂,“前天你走了,我一直在找你。”
“找我?到哪里找,柜子里吗?我家离你家那么近,你抬脚就可以去看我,怎么会找不到?”
“我以为你会一直在等我。”
我呆了一呆。
“所以我找遍了每个角落。连地板下面都没有放过…”
地板下面?
他以为我是蟑螂还是老鼠?
“我没再等你…”静默了一下我才开口,“没有谁会一直等一个人的,柯竟…而且…你说谎,你明明认识九玄和阿夜,你说想我喜欢我什么的,都是说谎,你也是因为那个魔王什么的才来的吧?”

柯竟想了想说:“我认识他们,但不是因为魔王来的。”
“骗人,你柜子里明明有魔界的宝石。”
“啊…那个东西啊…”柯竟的口气就好像谈论天气或者道路情况一样,“随手就放在那里了,你要喜欢,就拿去好了…”
“我不喜欢!”因为长期和邻居们打交道而磨练出来的好脾气,一接触到柯竟就全线崩溃,更可气的是,在把你气得暴跳的时候,他根本连脸色都不会变一下。
“不喜欢为什么一直惦记它?”柯竟很平静地反问。
“我…”
我无语!
吵架声低了下去,另外一种声音渐渐浮出了水面。
夹杂在扫把与地面接触的刷刷的声音里,还有同学们的嘻笑打闹,老师偶尔的呵斥声,那个声音简直细得微不足道。
但五岁的时候我就已经和她在一起抢同一个玩具,所以即便轻微的一声叹息,我也能从一万个人中把她辨认出来。
那是…
那应该是…
“老师,我喜欢你…”
喜欢你…
喜欢你…
好像山谷里的回音一样,一句话自动地在耳朵里荡漾了无数次。
楼道的尽头有人影晃动,被吹过的花枝的影子,恍恍惚惚地覆盖在黑色的人影上,空气中飘来若有若无的香气。
“…”柯竟刚想说话,我就扑上去,捂住了他的嘴。
他瞪大了的眼晴近在眼前。
我被那浅棕色的眼晴看得瞬间脸就红了,心跳得厉害。
“老师你能不能跟我一起?”语调开始上扬,熟悉的咄咄逼人的口气。
好像得不对到方的回应就会从口袋里掏出奇怪的东西架到脖子上。迫切的,想要在一起的心情,好像通过这种办法才能传递给对方。
如果有可能,我也想把刀子架在面前这个人的脖子上。
迫切地希望他知道。
“为什么?”一连串的追问,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想争取。
“原因呢?没有原因?不喜欢我?”激烈的炽热的近乎疯狂的执着。
“我不会放弃的,老师…”
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的声音,一个人的表演,一个人的热情。
另外一个人好像被消音的画面。
雪音是这样,九玄是这样,我也是这样,对着另外一个人挥舞着手臂,他却始终都看不到,或者看到了,也装做看不到的样子。
我慢慢地放开了紧捂着柯竟的手。就算迫切地想让他知道又怎么样?
每到初夏花丛里会有一种透明的蜻蜓飞过,因为个子太小人们叫它豆娘,但是常常会有人说看不到,太小了,看不到,所以肆无忌惮地从它身上踩过去。
明明那么美丽,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被发觉。
所以肆无忌惮地重重踩过去,最后所留下的,就只有一片片残缺的身体。
我放开柯竟往教室里走,却听到他在后面喊的名字。
“樱桃…”
我不想回头。
不管怎么样,我应该也有不回头的权力。
头疼的像要裂开一样。
“郑樱桃…”他又喊。
许多人被声音惊动,向这边张望过来。
“干嘛?”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瞪他。
“你头很热,在发烧…”
我下意识地在头上摸了摸,果然热度很惊人,因为柯竟而感染的高烧到现在还没有退下去。
好像妖魔的咒语一样,不觉察的时候没有什么异样,一说出来就开始全身不舒服,外带着不停的咳嗽。
我向老师申请了早退。
回到家立刻就钻进了被子里拼命发抖,直到九玄回来,拿了一大把药给我吃,不带糖衣太苦,带糖衣的又甜得让人恶心,我闭上眼晴和着开水猛吞进去。
要好起来,快点快点好起来。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躲在床上。
九玄用手摸着我的头,我不自觉地就靠在了温暖的手掌上。他那么坚定的掌心,好像稍微撒点娇也没有关系。
将近黄昏的阳光有点凄凉的感觉。
太静了,所以让人昏昏欲睡。
忽然听到有踢踢踏踏上楼的声音,那么重的脚步,只有六寸高的鞋跟才能制造出来。我睁开眼晴,先看到的是九玄英挺俊秀的脸容,而后,那些记忆接踵而来。
“老师,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
我猛地从床上跳起来,不容九玄说话,打开柜门,强行要把他塞进去。
他对我这个举动表示一万分的不理解。
当然还有抗拒。
我双手合什拼命的求他:“拜托了拜托了,你在这里呆一小下,只有一小下,千万不能让雪音看到你。”
门没有锁,锁了也挡不住无敌雪音,她推门走进来,喊着“樱桃…樱桃你好点了吗…”
我靠在柜门上大口的喘气,脸上不正常的红晕让闯进屋来的雪音感到惊讶:“你站在那儿干嘛,挺尸啊?显得你很有型?”
我讷讷地不敢回话。
“回床上去躺着!”
我像兔子一样蹿回到床上。
“这么有精神,真的病了?”雪音去摸我的头,却被热度吓了一跳,“这样你都能跑?樱桃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
迟疑了一会儿雪音问我:“要不要去医院?”
我摇了摇头。
“不用担心钱,我这里有。”
我还是摇头。
“算了,拿你没辙。”雪音在椅子上坐下来,静了一会儿忽然说,“今天我跟老师表白了。”
见我没说话,她把脸扭了过来,好像要听我的意见似的看着我,但又明知道我的意见没有任何用处,所以眼光只是在床单上过滤了一下,就又把脸扭过去了:“什么都说了,喜欢他…下次我会再说,还有下次,下下次…”

高热结成了核堵在胸口。喘不过气来。想说什么,却不能够说,因为那柜子里的秘密,一开口就显得太矫情…
“这次怎么没言语了?”
眼泪莫名奇妙地就涌了上来。
雪音呆住了,手忙脚乱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哭什么哭?要哭也轮不到你哭吧?”可是手却粗鲁地压到了我的脸上,想要把眼泪凝成固体塞回去。
要是看不见的东西都能塞回去…不管是眼泪,还是一相情愿的恋慕…就不会有话也说不出来的哽咽和痛楚…
混乱,会容易忽略其他的重要的声音。
像雪音喊着“不要哭了,烦死了”,像妈妈推门走进屋来的声音,还身后的柜子发出一阵砰砰乱响。
不知道是第几次因为手足无措而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阿姨回来了。”
“雪音?”妈妈习惯性的要扑上去拧她的脸。
雪音急忙退了一步。
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的柜子突然打开了,顶到了雪音的身上。
我叫了一声:“快回去!”
从床上扑下来急着想把柜门关上,徒劳无功的挣扎让里面那个人夹在了中间,一起目瞪口呆地看着雪音。
“这是什么?”雪音好像不认得眼前这个人,不得不向我确认一下。
“是…是…”
九玄推开我站在了雪音面前。
对立的姿态。
修长的身体有压倒性的气势。
“原来是这样…”雪音冷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她转身往外走,我想拖住她,她猛地甩开了我。
脚步声咚咚响起,楼道拼命地摇晃着,我追在她后面:“雪音!雪音!”
终于在楼门口抓住了她的手:“你听我说!”
“你想说什么?老师来历不明是个怪人?还是说他不适合我更适合你?”
“不是!不是这样!真的不是这样…他们只是借住在我家里…”没有办法传递过去的心情和热度…
迫切地希望对方能够了解…
恨不能把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让她明白,让她看清自己的心。
言语却无力而苍白地申辩着:“我们没有什么的,真的,雪音,你相信我…我和九玄只是…”
掌心里的手猛地收紧。
我全身一片冰凉。
雪音没有回头,只是默然地挣脱了我的手:“樱桃,等叫得不是那么亲热的时候,你再说这些话才能让人相信…”
脚步声再次响起。
头顶上的天空旋转,身体如同被置身在火炉里,眼泪一再而再的溢出体处,然而不管说什么也没有办法让她明白…
黑漆漆的楼道像倒塌的石碑一样压过来。
身体承受不了这样的重量。
我抓着门柄慢慢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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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如果高兴…
会更的…
第 10 章
热度反反复复地纠缠着。
梦到了小时候雪音抢走我手里的玩具,等我哭得半死不活的时候,邻居家的男生又来抢另外一件。
雪音冲上来干掉了他。
从小我就是只能被雪音欺负的人。
其他人不管怎么厉害,都只能越过雪音这一关,才可能欺负到我。
不知道是热度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在心脏上灼开了洞,有凉风吹进来,在冷热之间不停地徘徊着,。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我睁开了眼晴。
针头正扎在手臂上。
痛痛痛痛痛!
一双大手按在了我的眼晴上。指尖的感觉有点粗糙,高烧让皮肤异常敏感,连指尖的突出都会被磨痛。
“怎么拖到这个时候才找医生,差点就转成肺炎了。”医生抱怨着走出屋去。
妈妈跟在后面,一直问:“没关系吧?”
“死不了。”
我把九玄的手拽开,抬起脸来看他:“是雪音把我…”
“是我抱你回来的,那个女孩子早走了。”
我闭上了嘴。
九玄好像并不喜欢雪音,不管什么样的感情在两千年的思念面前都会败下阵去。也许雪音恨我是对的…
“怎么又跟雪音吵起来了?”妈回到屋里随口问了一句。
对旁边坐着的九玄没有丝毫疑心。
妈就是这点好,眼晴里看到会么,就只有什么,多一点都不会去费脑筋。
“因为…那个…我考试比她考得好。”
随便抓过来的借口不伦不类,妈居然哦了一声,也表示承认了。
“前天你乐姨还说,要给雪音定婚了。”
白光在脑子里突然间炸开来。
怪不得…
怪不得雪音会这么奋不顾身。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九玄急忙按住我:“不要胡闹,你知不知道你烧到多度,差点就把命丢了!”
我知道,可是雪音要定婚了。
虽然嘴上说着还有下一次,下下次,一定要让九玄能领会到她的心意为止。
但我亲耳听到乐姨说过:“定了婚以后就要负起责任来…”
我要去找雪音,告诉她我和九玄真的没有什么,虽然解释起来有点困难,但是…只要努力就一定可以明白的。
我挣扎着要下床,九玄却像伸手就把我按了回去。他双手按在枕头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黑得深不可测的眼晴让人无处可藏…
“我命令你放开我!”
我看见九玄微微地笑了,那是他第一次笑,第一次笑得像春暖花开万物复苏,那笑容让人的心都醉了:“你是樱桃,你没有资格命令我。”
“我是樱桃就不要老跟着我!”我像个不倒翁一样在他手下挣扎。
“我得看紧你,不能让你把陛下的英名败坏了。”
被反复的折磨的额头开始出汗,九玄用厚厚的被子压住我:“不要乱动了,有什么事,病好了再说…”
他的声音很温柔,就在耳边荡漾开来。我被那么柔软的声音迷惑着,不自觉地躺了下去。
软弱的感觉在那一瞬间就占据了整个身体。
忽然间客厅里电话玲响,让人微微一惊。
妈妈的嗓门大得出奇,即便是在卧室里也听得清清楚楚:“你说什么,雪音不见了,两天没回家了?”
我推开九玄跑到客厅里,从妈妈手里抢过电话:“乐姨你说什么?”
“雪音那天去看,就一直没回来,我以为她住你家了。”
“她下午就回去了!”
“我已经在派人找。樱桃,那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雪音虽然不听话,可从来没有在外面过过夜!”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乐姨说。
一张嘴眼泪就掉了下来:“都是我不好!都是因为我!”
我颠三倒四地把事情跟乐姨说完了,去掉里面不可思议的怪部分,完全就是一个争风吃醋的八点档烂剧。
乐姨的声音显得很不高兴:“你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为了一个男人吵架,真是越来越有出息!好了樱桃,你想想雪音平常喜欢往什么地方去?”
我说了几个游戏厅和电影院的名字,放下电话妈和九玄都赶出去找雪音,我却被他们关在屋里坐立不安。门反锁着,怎么摇晃也打不开。
我给雪音的手机播了无数个电话,可每次得到的都是没有人应答的消息。
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传递给她的心情。
雪音,雪音,雪音…
对不起…
我在卧室里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忽然站起身来推开窗户,虽然是五楼,但上次从这里摔下去也活到了现在,何况我是清醒的,不一定会像那次那么背。
手抓紧了栏杆,一步一步地往下送。
脚和手指都是虚软的,踩在坚硬的护窗上更让人觉得不可靠。爬到四楼我开始打哆嗦,忽然楼下有人喊了一声“樱桃”…
我吓了一跳,脚底下一滑就像上次一样仰面摔了下去。
谁说路上的狗屎不会踩到两次呢?
是谁说的?
如果这次我还是没死透,那一定会想尽办法去打死他。
重重地摔在了厚厚的棉絮里。
“樱桃?”那个叫我名字害我掉下来的人就站在旁边,用一种事不关已的眼光看着我,阳光映在他脸上,那么神秘而虚幻,像个不切实际的传说。
“樱桃,樱桃你没事吧!”邻居们扑上来围住我,“幸亏在楼下晒被子,要不然你就摔成沙拉酱了!”
“是肉酱。”我挣扎着站起来,习惯性的纠正他们,怎么可能会摔成沙拉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