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织。”
“我在这里。”
深深吃力地把手抬向头顶上方,想去拿什么东西。
“你要什么?”玲珑急忙问。
她的手举在半空中,那个方向只有一面镜子。
玲珑急忙把那个东西抓下来,塞到她的手里,她把它攥紧了,似乎又没有太多的力气,摇晃了一下,又慢慢地举到了半空中,她看到自己的脸,那些凹凸不平的部分正在慢慢地消失,皮肤随着积毒流出体外也开始恢复原状。
深深自嘲地笑了笑想,原来是这样的。
玲珑担心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见她的手放下了镜子,在半空中略微抬了一下,玲珑把自己的手凑了过去,深深紧紧地握住了她。
“元织…”
他把他的手也交给了她,让她紧握着。
人总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碰到另外一个重要的人,他们原本都只是她生命里的过客。
然而阴差阳错,到最后陪着她的,也不过就是他们。
“元织你知道,我并不是什么良善温柔的女人,这些我也不想瞒你,可是还有一些你不知道的事。”
事到如今元织并不想知道,然而深深却执意地要告诉他,告诉他,却并不是为着他…而是为着另外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就站在他身边呼吸着,美得让人不可忽视。
她叫玲珑。
“我对玲珑做过很多不好的事情,她虽然长了一副精明相,却是个再傻不过的姑娘,这世上除了我之外,我不想再有第二个人欺负她,所以元织…我求求你好好照顾她…”
“不要,不要说了,深深你不会有事…”玲珑哽咽,“你答应过我,要给我最好的前程,你不能把我丢下,我不要谁照顾我…”
温热的指尖和元织微微一触,就彼此把彼此甩开。
傻玲珑,这么的傻,又这么的美貌,活在这世上会比她更不容易。
深深努力地想去抓住元织的手,祈求他不要抛下玲珑,可是一向有求必应的男人却默默地看着她挣扎的手指,看着那手指,一直到它似春日里的兰花一般,在微风中一瓣一瓣地凋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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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什伽里屋同学的长评。
三角函数cos
两个人从深深屋里出来几乎立刻背道而驰,玲珑心里不服气,对着他的背影说:“你不要以为深深这么求你是我的意思,我可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
元织本来为了深深的事情伤透了脑筋,并不想理她,听到这话却忍不住回过头来说:“既然没有意思,那就不要整天缠着深深,她又不是你妈,凭什么连生计和男人一并要替你解决?”
玲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我没有男人吗?我这么漂亮会缺了男人吗?倒是你少缠着深深了,她喜欢的人是卫大将军,就算她真的死了也不会看上你这种公子哥儿!”
这话一出口元织脸色就变了。
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男人从来都没有过这么恐怖的神色。
他往前走了一步,玲珑就吓得退后一步。
就算元织真的是个公子哥,要掐死她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有些后悔,不应该去挑衅这个男人。
好在元织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会儿,说了两个字,就转身走开了。
过了很久玲珑才反应过来,冲着已经没有一个人的小院暴跳如雷:“姓谢的,你才是笨蛋,你们全家都是笨蛋!”
忽然想起来上次因为骂这样的话,差点被元织拖出去砍头的事情,玲珑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看了看四周没有人,这才放下手来,低低的咒骂了几句。
其实说起来也有点奇怪,元织本是她所见过的男人里面,看上去最好相处的一个,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会出奇的不对盘。
也是他让玲珑明白了,就算是有好吃好喝好穿好用,只要身边的那个人不对,再好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她风里站了一会儿,折腾了这许久之后,天已经是大亮的了。她用手挡住眼睛看着那初升的太阳,也许元织说得对,不管深深能不能活下去,她也不能总是靠着这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去解决所有的事情。
玲珑想着比起来元织,她其实倒更喜欢常春一点。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倒不如去找他看看。
玲珑来的时候也是个好时候,因为卫飞衣的困境圆满解决,常春的禁足令也已经解除了。
“你不如跟我一起去逛花市。”
“逛花市做什么?”常春放下手里的书,玲珑对常家来说不是稀客,她毕竟在常家住了半个多月,所以进出也特别容易。
“买花啊。”
“买花要做什么呢?”
玲珑被他问得默了半天:“买花戴在你头上!!!!”
常春就算再不开窍也知道玲珑是在生他的气,笑了笑说:“买花就买花吧,你吼这么大声音做什么,我不戴花的,买来给你戴就是了。”
玲珑恨恨地想,我不但想吼你,我还想打死你呢。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门,晌午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街市上到处都是人。
夏日里晨风吹在脸上像是要把人醉倒一样。
几个卖花的姑娘迎他们走过来,把篮子里绽放的鲜花摆给他们看:“姑娘要买什么花呢?这里有百合,铃兰,玫瑰,水月季,姑娘你美若天仙,玫瑰配你再合适不过。”
玲珑心里得意,瞄了常春一眼说:“可惜有些人就是不长眼睛,看不到玫瑰,偏偏要去看什么狗尾巴草。”
卖花的姑娘十分识趣,把花蓝举向了常春,笑着说道:“公子你把花买给这位姐姐吧,她这么美丽,只有应季里最艳的花色才能配得上她。”
常春被她们说得看向玲珑,玲珑也正满心期盼地看着他。
常春笑了笑,随手拿了一朵别在了她的衣襟上:“你比花好看。”
玲珑羞得脸上飞红,心里砰砰直跳,声音低低地说了一句话。
常春没有听清楚:“什么?”
她又说了一遍,常春低下头去却还是听不清楚。
旁边卖花的小姑娘笑起来:“姐姐让你把花戴在她的头上。”
“哦哦…”常春想,头上和衣服上,又有什么不一样吗?
可是玲珑毕竟是他所见过的女人里面最漂亮的一个,漂亮的女人就算再会折腾,总也不容易被人厌烦。
所以他还是顺着玲珑的意思,把花从衣襟上挪到了头发上。
她的头发也长得乌黑丰盛,花映在上面仿佛有千斤之重,压得她的头垂得更低了。
旁边卖花的小姑娘指点常春说:“公子你把姐姐的头抬起来呀。”
“哦哦?”常春没有见过怜香惜玉调戏妇女的场面,他只常常被大哥抓住肩膀拼命摇晃,只好学着大哥的样子用两只手掐着玲珑的脖子,把她下巴往上一抬,她就不得不用她明亮的大眼睛像女鬼一样怨恨的看着他了。
好像…不是这样的哦…
常春讪讪地甩开手。
玲珑简直欲哭无泪,往前冲了两步,到了一家酒楼门前再回过头,却见常春呆在原地没跟上来,只好又回过头去吼他:“你站在那里想当望夫崖吗?”
常春跟上她:“我以为你在生我的气。”
“我就是在生你的气啊,气你什么都不明白,气你像个白痴一样…”玲珑吼了几声,却又抬起头来用那种要溢出水来的眼光看着他,“可是…”
可是后面是什么内容,常春并不知道。
他只看到自己走过去的时候,玲珑的手越过了界限,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也并不了解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事,只觉得那只手的温暖迅速传递给了他,那种感觉非常舒服,忍不住向玲珑笑了一笑。
那是一年之中一天之中最美好的时光,玲珑几乎以为那也会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可是那间酒楼上面突然有水渍迎头泼下来。
常春是习武的人,耳目灵敏,拽着玲珑往旁边躲过去。
上面泼酒的人看到这一幕却更加愤怒:“好啊,难得这么心疼她,替她挡酒,要不要连拳头一并替她挡了?”
这声音熟得不能再熟,常春抬头向上望去,一看到那人就笑出了两个深深的酒窝:“原来是老四啊,好久没见就用这个来招呼我,太不够意思了吧?”
乐四简直要被他气疯了,他在这里闷闷不乐的喝酒,这家伙却在街上风流快活给世人看,忍不住从楼顶上一跃而下,凌空一脚就踢向了常春。
玲珑吓得尖叫,常春却跟他打闹惯了,并不放在心上,把玲珑往身后一拉。
玲珑心里得意,常春不明白,她对乐四的心思却明白的很,躲在常春身后向气极败坏的乐四吐了下舌头。
这下把乐四彻底惹毛了,喷火狂龙一般的向他们扑过去:“狗男女,下贱胚,当街拉拉扯扯,你们还要不要脸!!!!!!!!!”
常春本来武功就比他稍微差了一点,再加上他一发狂,更加节节败退:“喂喂,乐老四你疯了吗?”
“我就是疯了,我是疯子,我是笨蛋,我是白痴才会让你这样子欺侮!!!”
常春躲不过他的拳脚,肩膀上挨了狠狠地一拳,痛得倒退了好几步。
乐四却像是比他更痛,眼泪都快流下来的样子。
“这倒是谁欺侮谁嘛?”
“就是你欺负我,就是你欺负我!!!!!”
天底下没有这么不讲理的人,一边把人往死里打,一边却又叫着你欺负我。
“不跟你闹了。”常春拖了玲珑转身想走。
乐四却扑上去揪住他,常春挨了他好几拳,痛得用双手挡住哇哇大叫:“你有完没完啊,再打我就还手了。”
“你还手啊,我还怕了你不成?”
真的打起来的话,常春还真不是他的对手,边打边退,路上的人们被他们吓得四散逃窜。
退到几乎没有地方可退的时候,忽然不远处轰然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爆炸开来,把平坦的街道竟炸了一处小山。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
灰尘和烟雾过后,身着青色长衫的男人懒洋洋地向他们走过来,他走得很慢,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应该站原地等着他。
但他风姿卓然,潇洒如仙人,让人觉得即便是等他一万年,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常春看见这人却吓了一跳:“我二哥怎么回来了。”
乐四却在那里叫嚣:“叫援兵来我也不会放过你!”
“你这个笨蛋!”常春咒骂着,常青和常醉一向是无原则护短,看到乐四跟他动手,一定会扒了乐四的皮。
“快跑吧!”他的把抓住乐四,拔腿就跑。
玲珑气得在他们身后大叫:“我呢?你就把我丢在这里了吗?”
常春却也顾不得她了,毕竟她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你…你也去找个地方躲一躲…”
玲珑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混蛋常春,你这个混蛋,我恨死你们了!”
乐四被常春拽着一路狂奔,气都要喘不过来,心里却乐得要开花了一样,常春虽然笨到了什么都不懂,可到紧要关头时候,他选择的人却永远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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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某果同学的长评,有同学说,比桂圆更的还多呢。汗…
二次教育进行时
他们手拉着手拼命地跑,到了一条没有人的胡同里,累得简直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没注意前面一堆麦杆挡住了路,脚下一踉跄就扑倒了上去。
“还好跑得快…”常春瘫在麦堆上抱怨着。
他的脸近在咫尺,眉峰也不像普通的男孩子那样浓冽规矩,反而是毛茸茸的散乱,不高兴的时候蹙在了一起,像个发脾气的小动物一样。
这些天翻来覆去的恨着他,反而是把他的每个细节都被放大了,一颦一笑都记得清清楚楚。乐四心里痒的不行,顺势就压在了他身上。
常春一口气喘不上来,用脚去踢他:“别闹了,快起来…”
乐四挨了两下一点都不觉得痛:“给我亲一下就起来。”
“哎?哎?”常春瞪大了眼睛,简直惊悚。
“就一下就一下。”乐四像个无赖一样把脸凑过去。
常春拼命用手挡着他:“这不是一下两下的问题…”
“不要这么小气嘛…”乐四抓住了他的两只手。
这也不是小气或者大方的问题吧。
眼看他凑得越来越近,常春忍不住大叫:“二哥,二哥,大哥,大哥…”
乐四被他叫得耳朵生痛,无可奈何地看着他,要怎么办才好呢,怎么样才能眼前的这个人明白呢?
乐四坐起来一手支着脸呆呆地看着常春,常春似乎也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儿,像个被侮辱的女人一样戒备地缩在旁边。
乐四忽然站了起来:“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不要乱跑。”往前走了几步,他怕常春趁这会儿功夫溜掉,又回过头来说,“你要敢跑回家,我就跟过去,你大哥和二哥抓到我打我的话,你一定也会心疼。”
常春看着他的背影下巴一直掉到地上:“谁…谁会心疼啊?”
虽然这么说着他到底是没有动。
一直等到太阳快到头顶上的时候,才看见乐四抱着一堆东西鬼鬼祟祟地跑回来。
他跑得很快,好像后面有什么人在追他。手也捂得特别紧,怀里像抱着稀世珍宝一样。
但靠近了常春却看得很清楚,那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不过是一堆破破烂烂的字画而已。
这家伙真是乱来,这个时候就算是王羲之的绝笔他也没有心思去欣赏吧。
他刚站起身来想走,却又被乐四按了回去。
“你到底在搞什么?”
乐四把手竖在嘴边嘘了一声,又看看四周没有人,才紧靠着他坐下来。
乐四的体温一直要比一般人高一些,平时并没有觉得,这个时候却烤得常春坐立不安,直想躲他远一点,乐四却按着他不让他动。
“常春?”
“哎…哎?”他一边答应着,眼神却闪烁,似乎有一种不太吉利的预感。
“我跟你说,你那两个哥哥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把你教坏了,这世上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每个人在一起都有各自的相处方式,你不要怕,也不要担心,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常春大眼睛闪啊闪啊闪,酒窝在唇边忽隐忽现。
乐四窥视着他脸上的表情,慢慢地打开了手里的卷轴,这是他花大价钱向店里的老板佘来的,不会比王羲之的绝笔更容易找,常春看着看着眼睛就像被揪出来一样凸出来了。
“这…这里?”
“嗯嗯…”
“怎么可能?”
乐四爬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常春眼睛渐渐直了,突然噗的一声喷了一口鲜血,仰面倒了下去。
乐四吓了一跳,搬着他的肩膀大叫:“春春…春春…”
春宫图上的小人好像活过来一样在面前跳舞,晃得常春头晕目眩死去活来:“这…这是什么东西?”
乐四被他叫得脸也有些红了,万分扭捏地在他耳边说:“xx。”
“天…”常春惨叫了一声,直挺挺地又倒了下去。
这惨况把乐四吓坏了,教学课程虽然重要,但常春的命好像更重要一点。
“春春,春春,你醒醒,我们不看了…”
反复呼唤了几次常春才苏醒过来,乐四蒙住了他的眼睛,反复念着咱们不看了,然而常春还是颤抖地伸出了手指,像古画里的女鬼一样指着春宫图上的小人问:“这又是什么?”
乐四忧愁地看着他,好像他问的不是春宫图,而是什么国恨家仇的大事。不过事到如今也容不得他再退缩了,只好从牙齿缝里吐出了轻微的两个字。
这一次常春终于是没有再惨叫喷血。
乐四正庆幸着他的进步的时候,略一歪头,却发现他已经翻着白眼,无声无息的晕过去了。
乐四蹲在地上,看看春宫图,再看看被迟到的教育课程弄得半死不活的常春,只觉得自己离“幸福”的日子好像还有很远很远。
他欲哭无泪,长长地叹了口气。
算了,不管是任重道远也好,耐心守候也罢,只要他在前面的路上契而不舍的等着常春,总归是有那么一天,他相信总归是有那么一天,常春会向他慢慢地走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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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和朋友们吃饭的时候,一个男生一直在打瞌睡。
几乎每次看到他的时候,他都在打瞌睡。
桂圆同学忍不住问他:“你副业是不是做鸭的啊,怎么老是睡不够啊?”
他的女友从食物盘里抬起头,义正严词地纠正说:“错,他主业是做鸭的,上班才是副业。”
男生立刻起立,晃着双手唱:“我是一只小鸭子,咦呀咦吱呦…”
唉…
为什么桂圆同学认识的人都这么囧。
在地上滚啊…滚啊…滚啊…滚…
那个人比我更妖怪
比赛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元织的心里却如同湖水风过,总是掀起层层的波澜。要怎么样才能解开深深的心结,即便是留下她的人,心不在这世上,人又怎能留得长久?
翻来覆去思绪难安,站在台阶下望着似锦的繁花恍然伤神。
这时候却有人推门而入:“殿下日安,常相派人送了贴子过来。”
贴子和常醉本人十分相似,是清淡而严肃的浅灰色,上面花纹寥寥,却用极尽风流的字态写得清楚:元织殿下,卫大将军把罪名洗脱了,下官想了一想,觉得这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件好事,想请你们过到府上来喝一杯酒,殿下不会不赏脸吧。
元织拿着那张贴子哭笑不得。
“我可不可以不去?”
那侍从笑道:“殿下不想去,没有人可以逼殿下去。”
卫飞衣和常醉都是元织讨厌的人,为什么在这个繁花似锦的清晨,他要和他们一起喝酒?
“那么我不去会有什么结果呢?”
“常相会心生间隙,觉得殿下对他果然是有看法的,他是当朝宰相,些微的一点动摇都会影响我们国家的时运。”
元织看了他一眼:“连你都明白的事,难道我会不明白吗?”
侍从捧出了礼服说道:“所以我已经为殿下备好了衣物。”
元织默默地闭了一下眼睛。
说是喝酒,果然也只有酒,寥寥数碟小菜摆在桌上显得份外的寒酸。然而桌旁坐了一个人,只要他往那里一坐,蓬荜生出无限光辉,所有的寒酸也成了清淡雅趣。
“请贴上的字是你写的?”元织没有见过他,只听说常醉有个无限乖舛的二弟。
常青只是笑:“殿下请上坐。”
元织贵为皇子,并不能推辞,坐到了面南背北的客人之位。对着那微不足道的几碟小菜说:“我记得父皇给常相的薪金应该十分丰厚才对。”
常醉把双手拢在衣袖里,这初夏里的一点微风似乎也让他觉得冷:“薪水也不是让我们来饮酒做乐的。”
元织望着他端整秀丽的脸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幸好有常青在旁边说笑取乐,谈起各地的民俗景致,风流之态令人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