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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来得正好。”常青招呼他坐下来。
“我有伤在身,不能喝酒。”不等其他人开口,卫飞衣已经先把人拒之门外。
元织自然知道他的伤是怎么来的,想起心里的那个人为了他困顿欲死,而他却还有闲心到这里来饮酒做乐,一种愤懑就像大水一般漫过了心头,提起壶来为他斟上了一杯酒:“大将军难道没听过,酒喝得多了,自然也就把伤痛忘记了。”
卫飞衣看了他一眼,一向冷静的声音里却带着刺:“酒入愁肠愁更愁,下官毕竟没有殿下来得洒脱。”
“既然不喝酒,大将军难道来这里当壁上泥人的吗?”
“这世上总有一些东西比酒色财气更重要。”
卫飞衣和元织结盟本来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然而常醉冷眼看过去,却觉得这两个人之间似乎另有一些峰机。
他想着要怎么样把这微妙的情形说给皇帝听,一边却打断了两个人的暗波汹涌:“既然来了,大将军就喝一杯吧,只当是舍命陪君子。”
卫飞衣却毫不领情地道:“这里可有君子么?”
他的声音把这微热的初夏彻底冻住了。
这家伙是故意来拆台的么?常醉心里这么想着却并不在乎,只用一双毒辣的眼眼默默观察着人们之间所有的波动。
许久之后终于听到常青笑了一声说:“大将军这话说得有意思,美酒金樽之下,本来就没有什么君子可言,大哥你说是不是?”
常醉哼了一声表示无所谓。
常青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唯独到了这个大哥面前,却连一点脾气都没有。他拍了拍双手笑道:“我这一路走过来,发现最近的市面上多了一种时髦好玩的玩意儿,反正闲的没事,也让家里的仆婢学过来找个乐子。”
他左一个好玩,右一个乐子,常醉的脸已经拉得比长桌还要长,可惜常青从来都不是会看人脸色的人,说话间已经有两个少女走到了院子里来。
虽然是初夏,她们穿的那些衣服,也依然让人一看就觉得好冷。
乐声响起来,她们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众人面前,转了一圈之后,又轻飘飘地走回了后面。
随后又有两个美丽的少女,身上的衣服更加奇特而引人瞩目。
常醉的眉头越皱越紧,正是因为不喜欢应酬所以才会让常青出来在中间周旋,可他却忘记了常青正是兄弟几个里面最不靠谱的。
“弄这些东西来做什么?”
“大哥你不知道,如今大梁城里最新鲜的事物,就是布店开业的时候,让女孩子穿了美丽的衣服在人前走动,以前我们看到的衣服都是裁缝张嘴说出来的,而今的衣服,却都是实实在在能用眼睛看出来的…”
常醉打断了他道:“奇淫之计,哗众取宠,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何况女孩子家本来金贵,只有不知廉耻的人才会让女人抛头露面,你是世家子弟,怎么能学这些人弄这种不要脸的东西!”
常青像是被他骂惯了,一点都不生气:“这世上所有新鲜的东西出来总要被人骂,但慢慢地习惯了,也就好了。”看常醉眉峰微挑又要说话,他急忙说道,“只可惜今天没能请来这个行当里要价最高的玲珑姑娘…”
元织听到“玲珑”这两个字,一口酒噗地从嘴里喷了出来。
常醉神色冷冷说道:“玲珑么?那不是卫大将军塞给我家小弟的女人,前些日子在常府住着不守妇道,勾搭我家小弟,被我抓奸当场,果然是忍不了寂寞去做这种下流的营生了。”
元织本来对玲珑也没有什么好感,但听他说得恶毒,忍不住开口道:“常相这话有趣了,一不偷二不抢也不卖身,且问哪里下流,值得常相这么恶言相向?”
常醉冷默端秀的面容一成不变:“殿下难道没有听出来,下官所说的下流,针对的是她勾引我家小弟,至于她以后做什么与我常家又有什么关系?”
元织望着他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就算有音乐有美人有常青在伴,这酒也喝得闷到了极点。
卫飞衣开始不肯喝酒,后来他们争执讲话,他却一杯提起一杯,比谁喝得都要更多。
也许元织有一句话说得还是有道理,酒喝得多了,自然而然也就把伤痛忘记了。
他们说什么他一句也没有听清楚。
酒意穿过了胸膛,把脑海完全占据了,只有微微拂过脸庞的暖风让人想起了烟花剑雨江南。
“玲珑姑娘如今可不比当初…在大梁城中已经是名流一族了…”这是常青的声音。
“女人出名又能有什么好处…”这是常醉的声音。
“女人难道就不是人么?”这是元织的声音。
“说到女人,我倒碰到过一个女人,实在是我这些年来所见过的听过的哪怕是传闻中的人里面,最最不可思议的一个角色。”
“还会有人比你更不可思议么?”
常青哈哈一笑,并不觉得这话是在骂他,反而心里特别特别的得意。
“我本来已经是一个妖怪,可是所碰到的这个人,却绝对比我更妖怪。”
感觉人们目光凝视在了他的身上,他渐渐想起了许多年前的那个春夜:“不知道为什么,我碰到那个人总会是在春天。就好像她生来就是为了春天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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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到深深以前的事情了,大家等这一天太久了吧。不要急不要急,听桂圆同学细细道来。
最近在看神探monk,被主角感染,成了一个神经性洁癖患者,早上起来又把被褥洗了一遍,但愿别像monk那样,被人打倒在地上以后还嫌地不干净,跟凶手要扫把。
一个长得也不帅,年纪有点老,那么神经质的男人,怎么那么可爱呢。
桂圆同学果然也是变态的啊。
ps:周日更新的人很厉害的,跟在霸王的人后面,往脖子里吹凉风…
一回首已是百年身
那个春天他游历天下,接近浙江地界的时候,他完全是无意之中走进了那个小城。
“小城的名字叫做乐宁,平安,快乐,宁静。”
小城的风景是他一生中都没有见过的美丽,似乎把江南所有的倩影都凝聚到了城里。
然而他走进小城里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平安,快乐,宁静,反而有一层莫名奇妙的阴影笼罩着整个小城的上空。
这种小镇能够出得了什么事情呢?
无非就是男人爬墙,女人偷情,姑娘跟着人家的男孩子跑了,无非也就是这些,所以常青并没有把小城里男人女人们的窃窃私语放在心上。
“那个时候我正在努力研究一种药物,它的药性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我却突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情了…”
常醉冷冷插嘴道:“你到现在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事情。”
常青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这位大哥的刻薄,笑了一笑说:“因为我做的那味药,不能够救人,害人也害得不彻底,而且似乎对女人的效用更大一些,我想难道我禅心竭力地把它做出来了,就是为了给女人去争风吃醋用的吗?”
那时候他一边走一想,不由得自言自语地说:“怎么会弄出来这种东西,又有什么用处?这世上谁会想把自己的容貌毁掉,拿去害人…又害不死,居然会做出这样赔本的买卖来…真是的…”
他这样埋怨着自己,旁边一间小小的柴房里,却突然伸出来一只手:“给我吧。”
常青被吓了一跳,不管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突然有一只手从面前冒出来,也是一件很吓人的事情。
何况那个后院已经非常冷落,到处堆积着废弃的物品。
而在这些破败的情形映衬之下,那只手越发显得白似美玉,纤纤动人。
常青顺着那只手看过去,发现那间柴房里关着的那个人,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身量还没长得太足,然而容貌之美令人震惊,有一种风流之态混然天成。
常青从没对任何女人好声好气过,这时候却不由得放缓了声音:“你这么年轻,样子长得又好看,要这种东西干什么呢?”
那个女孩子笑了。
她笑起来的样子任何人只要看到,这一生就不可能再忘记。
那是绝望的一种甜蜜。
似乎刀斧加身也从不觉得痛楚:“因为如果我不要的话,就再也从这里出不去了。”
常青并不知道她犯了什么事情,然而不管是什么事,她的年纪总归还小,都不应该用这么残酷的办法来对待她:“我可以放你出去。”
女孩子摇了摇头:“我不能走,我答应过一个人,要在这里等他。”
“你可以去找他。”
“我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也不知道他要去向什么地方,甚至连他是不是还活着也不清楚,所以只有我等在原地,只有等着他,只有等,我们才能够有重逢的那一天。”
常青从来都是一个偏执的人,所以女孩子的事情虽然他并不知道,却能够理解那种义无反顾死不回头的情绪。
女孩子顿了一顿,又自言自语似的说:“何况我不能抛弃我的父亲,母亲已经抛弃他跟别的男人走掉了,如果连我也走掉,他一定会疯的。”
她的声音很低,常青只隐隐约约听到些呓语:“可是…这味药又能帮得了你什么呢?而且我从没有在人身上试验过,吃下去会有什么结果,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它能帮得了我什么?”女孩子笑着笑着,笑出了几分凄然,“你先把药给我,我就告诉你。”
常青看了她一会儿,不知道她到底打的什么主义,就把药放在了她的掌心里。
那一瞬间他看到她玉白的手臂上,似乎有无数伤痕。
他怔一怔,那药就已经被她攥在了掌心里。
女孩子吞下了药丸,忽然高声地叫起来:“来人哪,来人哪,这里有人闯进来了…”
常青咦了一声,本来是她要与他讲话,为什么这时候却又怪他闯进院子里来?
呼唤中一个男人带着几个人从门口出现,奇怪的是,他们却绕过了常青,直奔那柴房走过去,打开房门,一把揪住了那女孩子的长发:“贱人,锁在了屋里还不安份,到处勾搭男人,你还嫌我的脸丢得不够吗?”
女孩子本来荏弱的身体,被那男人反复殴打。她却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好像被打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木头,一个微不足道的物件。
常青看得心都惊了。
他想去劝解,却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
这时候跟随那男人来的一个少年走过来,笑着看了看常青:“长是倒不错,跟那个小白脸有一拼。”
常青见过那么多奇怪的事情,却被他们弄得完全摸不着头绪:“你在说什么?”
“我这个师妹呢,仗着有几分姿色,到处去勾搭男人,所以她要跟你说了什么话,你可也别当真,不要放在心上。”
常青一生中所见的怪事多得可以从大梁城一直堆到乐宁,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周身都泛起了一阵寒意。
这就是那个女孩子宁愿吞下毁容的药物,也不愿意抛弃的父兄吗?
她要听到他们用这种口气谈论她,只怕疯掉的人不会是她的父兄,而根本就是她自己了。
常青不忍心再看下去,转身走出了那间小院。
这个小城本来平静,安宁,快乐,许多年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那种他从来时就感觉到的阴郁的气氛,果然是为了那个出奇美丽的女孩子。
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在窃窃议论。
“你不知道,丢人死了,那个女子跟男人在洞里呆了十多天,什么事都干出来了,现在还闹着要嫁给那个男人,人家早跑得无影无踪了。”
“我早看她不是个好东西,长得一脸狐媚子像。”
“可怜花师傅,先摊上这么一老婆,又摊上了这么一个女儿,简直是要他那条老命哦。”
“哈哈,这就叫做家学渊源,有其母才有其女啊。”
常青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蠢蠢欲动,总想抓出霹雳弹把这些恶毒的人们送去见了阎王。
可惜他还不够坏,对这些明明没有做过太多坏事,却用舌头就可以杀人的村民们,根本下不了手。
常青在半夜里想着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睡不安宁,他爬起来又进了那间小院里。
隔着柴房的门看到那个姑娘爬伏在地上。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除她的痛苦,放她走,她并不愿意离开,然而留在这里,一个名节尽毁的姑娘,小镇里的舌头处处都是杀人的刀。
那女孩子看他回来,笑了一笑说:“药好像要生出用处来了,我好痛…”
全身都痛,哪里都痛,从心底到皮肤微小的毛发,没有一处不痛。
常青看着她都觉得痛:“你何必这么执拗,我听人说,你未婚夫家已经把亲事退了,你父亲正想寻一个七十多岁的财东,把你嫁掉。”
女孩子笑了笑说:“我知道,我知道的…就算这样,师兄还是说想娶我,可是我不能嫁给他…”
常青想,你要知道你的师兄在背后怎么说你,你恐怕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人如果真的回来找你,你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你,女人的容貌对于男人来说,总归是至关重要的一件事情。”
女孩子愣了许久。
她愣得太久了,以致于常青不忍心再让她想下去:“算了,不要再想了,我教你一些东西吧,或许将来会派上用场…”
他把这些年来积累下来的药用和其他一些知识,教给了这个女孩子。
天快亮起来的时候,药性终于发作,女孩子忍不住痛苦完全晕了过去。
“后来我就一个人走开了,很多年以后,我以为我不会再想起她,却没有想到在大将军的帐中,又见到了这位姑娘,她的脸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我几乎认不出她,然而她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狠毒,对自己的伤腿痛下五石散,我常青一生中没有佩服过什么人,唯独对于这位姑娘,我可以说对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他话还没有说完,元织猛然掀翻了桌子,一拳打在了卫飞衣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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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深深的父兄,看上去可恨之极,可是有时候想起来,又觉得他们未必是不爱她。
深深父亲临死之前,把所有的财产托付给她的师兄,只望林正阳能够娶她,照顾她一辈子。
可是面对她的名声失节的时候,最愤怒打得最狠的人,也是她的父亲。
而深深的师兄虽然是个卑鄙的小人,霸占了产财,娶了另外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却一直照顾着她,并且努力地在自己的妻子面前袒护深深。
亲人就是这样,混杂了痛楚与无奈的存在。
第 59 章
他话还没有说完,元织猛然掀翻了掉子,一拳打在了卫飞衣的脸上。
卫飞衣没有躲,甚至并不觉得痛楚。
“二皇子,殿下息怒…”人们扑上来拉住暴怒的元织。
“卫飞衣,世上再没有比你更薄情寡义厚颜无耻的人,你要害她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卫飞衣怔怔地呆立在那里,任凭元织挣脱了人们的纠缠,扑上来殴打他。
拳头再痛,总不如心里的痛楚。
痛到了麻木,反而不知道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
他想他渐渐地明白了一些事情,比如他回到那个小镇寻找深深的时候,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这个人,只因为所有的人都对深深的事情讳之莫深,他们觉得她太丢人,以至于多少年后,也不想再提起。
比如深深从来没有对他说起过毁容的原因,因为只要去想,血淋淋的伤口就会再次被揭开。
比如深深对所有靠近她的人的戒备,反复的试探,一次一次地去确定,哪怕把自己和身边的每个人都伤得忍无可忍也不肯住手。
这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再明白不过的答案。
他转过身去,走出了院子。
只把暴跳如雷的元织留在了人群中。
他好像走了很久,是不是走进了元织的府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府宅里所有的花都开了,繁盛华丽到了极点,却不知道为什么透着一种凄然。
僻静的小院里芙蓉树长得正茂,一朵朵小花团团锦簇,把树和院子,都装点出了美梦一般的境地。
一个人站在树下抬头仰望着那些似锦的繁花,偶尔有残蕊落下来,落在她的衣服上,头发上,她似乎也并没有觉察。
美丽的衣裙一直拖拽到地上,她的背影修长细如春柳,似乎只要一阵风吹过来,她也就过跟着风意渐渐远走了。
卫飞衣怔怔地看了她许久。
许久许久,似乎要把她的身影,她的人,全部都刻到自己的脑海里去。
“深深…”终于他忍不住叫了她的名字。
她缓缓地回过了头。
那一瞬间世间所有的阳光都照在了她的身上。
她美的让人如痴如狂如疯如醉。
美得让人觉得惊恐,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美人。似乎只要她轻轻一声叹息,所有的繁花都会拜倒在她的脚下,为了她黯然伤神。
原来…她长大了原本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如果没有碰到他,她原本应该是这世上所有男人的公主…
“深深…”
庭院深深深几许,他们相识多少年来,直到现在他似乎才刚刚碰到她的心。
“是谁打你。”深深走过去抚上了他的脸。
他握住了那只手,不让她再离开他分毫:“跟我回家好不好?”
“子玉…你都知道了么?
如果有可能,她还是宁愿让他什么都不知道。
“跟我回家,我们两个好好的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去看它不去想它,只要我们能在一起…”
“子玉你听我说…”
她打断了他,指尖拂过他额前的白发,轻轻帮他抚到了耳后。
“你知道我一直爱你,很爱你…”
指尖所接触的肌肤,突然间震动得不能够自制。
然而深深似乎没有看到,也没有注意,只是静静地说下去:“我爱你,你知道,爱到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排自己。”
“所以爱着你的时候,我总是做出很多很多奇怪的事情,明明心里想着是不要去烦你,却忍不住要在你面前反复地聒噪,引起你的注意,让你把有的目光都停留在我的身上,忍不住去伤害你,伤害自己,伤害身边每一个可以接近的人,我不怪你讨厌我…因为这样的我,是连我自己都要讨厌自己…”
“深深…”他握紧了她的手,每一个字里都有血泪,自虐般的用言语伤人又伤着自己,所以不要再说下去了…
可是她要说下去,她有许多许多的事情要让他知道:“那天晚上你走了以后,我伤心到了极点,突然把压积了多少年的毒素吐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自己许久都没有见过的澄清的面容。”
“子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你的爱情会变成了一口毒药,当我爱着你的时候,我嫉妒,愤恨,不平,心如火烧,我的脸容就像我的心情一样丑陋。”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不能理解,也不能够明白,我不能谅解我自己…”
“所以子玉对不起…”
“不…不…深深…”他打断了她,“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所有被爱的女人都是最天真最烂漫的。
如果让她嫉妒愤恨不平,那不过是因为他给她的爱还远远不够深,他不能让她平静,不能够让她安心,不能让她像多少年前初见她的那时候那样,永远天真烂漫而美好着…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一个人要遭到报应,那么那个人永远都该是他,而不是为了爱他而奋不顾身的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