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新的长评了,还有写评的其他同学们,谢谢。

第 37 章

“不过我可没那么多功夫跟你耗。”莲子把被单撕下来捆住他的手。
“你…你想干什么?”
“逃跑啊。”莲子说的理所当然,“要是你被人从千里之外的地方一路药过来,难道你不会跑吗?”
“我不会。”
“哎?为什么?”
“如果有人敢这样对我,我绝不会善罢干休,我要呆在他身边,对他好,获得天下至尊的地位,然后再干掉那些所有害过我的人。”
秀丽绝俗的脸容和怨毒口气一点都不相衬,莲子被他惊得呆了一呆:“做人不要这么计较吧,报仇又怎么样,还不是要把自己一辈子都搭上?”
“我只是告诉你,得罪我没有什么好处。”
“所以…”莲子歪了一下头,“我就要像你说得那样,呆在你身边,对你好,获得天下至尊的地位,然后再干掉你?”
就算那样子也好吧。
李重茂困难的挪动了一下手,因为被绑着,却只有一根手指能碰到莲子的手。
一点点也好。
就算是仇恨也好。
至少让他在这无边无际的深宫里有一个活下去的理由:“这样子…你也算陪着我对不对…”
莲子托着脸呆呆地看了他许久。
最简单的“不行”那两个字,却不知道为什么郁闷在胸中说不出口。
“而且我也不小了,我十三岁了,才比你小三岁嘛…我可以…那什么…”涨红了的脸一看就没有再想好事。
莲子不知道为什么脸也红了。
猛一把推开他从床上跳了下来:“去死吧你!”
不能因为一两句话就同情他。
这深宫大院的寂寞,是至尊地位的衍生品,要享受天下人的朝拜,总也要付出另外一些代价。
莲子伸了一个懒腰,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你会当个好皇帝的,但是这和我没关系,有很多很多女人愿意陪你,你不缺我这一个。”
“其他的我不喜欢!!!!”
莲子拿了他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等你长成一个男人,你就会喜欢了。”
“我现在就是。”李重茂垂死挣扎。
“哪里是?”莲子轻蔑的瞄着他,从细瘦的胳膊到因为长得太快而瘦得不行的小腿,目光终于停留在不该停的地方。
“你…你…”李重茂连羞带气带被莲子捆得喘不过气来,两只眼晴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哦哦…
明明还是小孩子嘛。
要是因为这种事气死了,莲子想自己一定会在史书上留下姓名,沐莲子,女,十七岁,事迹是在床上气死了大唐的皇帝…
想一想都要打个冷战。
迈开步子大摇大摆地往外走,她身量和李重茂差不多,穿着他衣服,天色又黑,一时间跟上来的人竟没有发现她是个冒牌货。
“皇上不在莲华殿里歇了吗?”老太监一脸谄媚地凑上来。
“嗯。”莲子压低了声音,“朕要到那边去逛一逛,你们别跟着我…”
一紧张就把我说了出来,好在那些人心急,也并没有发现:“这怎么行,皇上,夜深风高,您还是回屋里去吧…”
“放肆,朕说什么做什么是你要管的吗?”
“老奴不敢。”那老太监被呵斥到旁边。
莲子按捺着心里的窃喜,一步一步往前走,到了众人视线之外,回头往后面看了看,果然皇上就是好,竟真的没有人跟上来。
快跑吧!!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莲子撒开脚丫子就往前跑。
然而跑了没多远,就发现身后跟上来三四个人来,大呼小叫着:“皇上,你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皇上?”
原来莲子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就算皇帝不许他们跟着,明里不跟,暗地里也是要偷偷瞄住的,不然出了差错哪里负担得起。
可怜莲子还以为自己聪明的不得了,跑了没几步就被人从后面追赶。
她气极败坏,路又不熟悉,只凭着感觉往前冲,只觉得好像越跑越远,已经有那么点能望见曙光的可能了,那些人也快追了上来。
猛然前面高高一道墙挡住了去路,莲子回头看一眼追兵,再看一眼高墙。
他妈的,拼了!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再抓回去当床垫!
莲子一咬牙,拿出小时候偷东西的本事,猛一下蹿到了墙上,三爬五爬,终于摸到了墙脊上的砖头,她心里一乐,往上面探出了头去。
可外面好像也并不是街道,而是宫里的另外一条胡同。
熙熙攘攘许多人,披着大红色的嫁衣,不知道忙什么。
火光之下,众人之中,却只见一道淡蓝色的身影。
他略抬起了头向莲子望过来。
他的目光会让最骄傲的女人失魂落魄。
那么温柔又那么专注的凝聚到了莲子的脸上。
“莲子…”
印象里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态,那微张着的口形明明是叫出了她的名字。
那一瞬间莲子心神大乱。
每次见到他都在这么狼狈的时候。
不是逃命,就是跳河。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想抚平额前的乱发,另外一只手却完全承担不了重任,只觉得身体一轻就从墙上仰面摔了下去。
女人见到自己喜欢的人,想好看一点又有什么错?
为什么只有她要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
几个宫卫把脚踩到莲子身上的时候,眼角的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
“你害死我了。”
李宪,李宪。
一定是上一辈子欠了你的,否则不会每次都死的这么难看。
可是这次输的太彻底,怕是再也不能够找他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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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然而那一瞬间也让李宪觉得自己是看错了什么,难道是因为日有所思,所以夜里没睡着也要做梦?
自从长安一别之后,虽然处处关照,他却只收到过莲子的一封回信,上面用碳条画了大大的一颗心,听传令官说,这位姑娘还想把自己的粉唇印到羊皮纸上。
李宪拿着那张没有几个字的纸,想到莲子上蹿下跳的那副劲头,忍不住哑然失笑。
而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她的消息。
直到三郎回长安才知道,莲子与古斯国君父女相认,已经变成了货真价实的公主。
可是为什么始终就没有她的一纸片言?
多年来对政局的敏感使他有一种奇异的直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莲子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
手按在墙上思忖了许久得不到答案,听到有人唤他:“蔡王殿下,可以进来了。”
这是距离内宫不远的停衣间,里面布着大红色的锻子,四周围红光灿烂,蜡烛点得正旺,这么红通通的一切,却没有半点喜庆的意思。
李宪走进屋里,见新娘头低垂着,早就把能丢的东西丢了一地,他拾起了凤冠放在桌上,轻微的动静让新娘子略抬了眼皮。
“三郎他到底是不肯来见我吗?”
李宪怎么能跟她说,并不是三郎不肯来,而是她的母亲根本就不能去召唤三郎:“阿桃。”他叫她的小名儿,虽然他并不像三郎,从小是跟薛桃一起长大的,但毕竟担着表兄妹的名义,从心底里就亲近几分。
他的声音温柔而平静,这一声轻唤,就让薛桃泪流满面:“大哥哥,你救救我,他们都欺负我,你跟我母亲讲一讲啊,不要让我嫁到宫里面去…李重茂他…他…他还是个小孩子…”
她抓住他的手拼命的摇晃。
可是却并不知道,她当做救命稻草似的抓住的这个人,却是被她母亲太平公主请来做说客的。
韦后得了天下,太平公主怎么能甘心,无论如何也要在宫里插进一只脚去,把薛桃嫁给李重茂无疑是最好的借口。
这里面没有什么情爱甚至连恨都没有,只不过就赤裸裸的权力交易。
李宪静静地看着她。
从小他就看不得女孩子受苦,她们明明比男人更娇弱,为什么却要承担比男人更多的苦难?
“阿桃。”他的声音让她终于是静了下来。
红烛混乱的影子扑在墙上,像一个巨大的不可琢磨的前景。
薛桃自小被母亲宠惯了,从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其实不过就是被饲养的宠物,到该死或者该去送人的那一天,哪容得她有反抗的余地?
“大哥哥…”她遏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像小时候那样反反复复地叫着哥哥。
明明没有用,却想通过无力的哀求来减轻痛苦。
李宪无奈,薛桃并不像他们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姑母怎么能忍心这么天真的放纵了她,却又把当推进了无底深渊里。
他反手握住了她温软的小手:“阿桃你还记不记得…我的母亲?”
薛桃怔了一怔,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起这个人?
印象有一些模糊了,但因为太深刻,还是多少留有一些余地。
“她是李氏家族里最美的女人,我父亲娶了她之后,曾经发誓此生再不会有第二个女人,他以为他们可以白头到老,只要有了我母亲,他心里就没其他的任何奢望。”
薛桃终于是隐约的想起来了。
那时候年纪太小,只记得那风华绝代的美人,一出现就会让在场所有人鸦雀无声。
就连太平公主对自己的姿容特别自负,每次那美人来过之后,她也会把美人所送来所有东西都扫地出门。
那时候以为她们之间有什么过节,而今想起来,不过就是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嫉妒。
“可是我父亲并不知道这世上的事情,并不是只要他不想,不要,不争,不求,就不像泥土一样粘到自己的身上来。”
薛桃莫名奇妙地开始颤抖,握住了李宪的手抖个不停。
然而李宪还是要说下去。
她还是不得不听到他流水一样平静的声音。
“那一年祖母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忽然对我父亲起了疑心,下令查抄王府,母亲在宫卫赶来之前,把对父亲不利的所有证据都烧成了灰,可是总还有来不及抹去的,母亲为了保护我父亲,就把那些东西硬生生的吞进了肚子里。”
“不要说了,大哥哥,你不要说了。”
“阿桃,你必须要听,不但要听,而且要牢牢的记住。”
“为什么…为什么…”薛桃把头抵在墙上。
那样的痛也不足以抵制心头的痛,眼泪还是不能够抵挡地流下来。
“那些东西不能被消蚀,所以我母亲足足痛够了七天才死去,那时候我父亲被他的母亲我的祖母关在大牢里,他不能够为他爱的女人做任何一点事,后来为了得到证据,祖母下令割开了我母亲的身体,阿桃,你知道吗?父亲曾经对我母亲说,绝不会让她沾到一丝污秽,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委屈…”
薛桃缓缓地闭上了眼晴。
绝望扑天盖地。
她不笨人,她完全明白李宪的意思。
是啊,就算三郎爱她又怎么样?就算嫁给了三郎又怎么样?
只要他不是这权力顶峰上的第一个人,就随时随地都会有被羞辱被灭绝被死无葬身之地危险。
“阿桃,我也有自己喜欢的人,为了不把她拖进乱局中来,丢弃了她一次又一次,到最后却发现她原本就是这局的人,阿桃,既然生在了帝王家,谁也躲不过早已经注定的命运!”
阿桃抬起头来看着李宪,这个神仙般的哥哥一向与他们疏远,这是她第一次听他说起自己的事情。
太过于通透的内心,不过是因为看到的太多,伤得太深。
“怎么办?要怎么办?”喃喃自语地低问着,其实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
只不过她要另外一个人替她说出来,替她痛,替她把恨海难填。
于是她听到了如她所愿的答案:“进宫去,呆在重茂身边,尽你所能尽的力量,保护三郎和你母亲。”
小小的薛桃被母亲捧在掌心里的时候,从没有想过放弃才是她一生的命运,那时候她一直以为,这个世界是她的,只要她喜欢,一切都会被送到她面前。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日后的要挟更容易,有更足够的借口。
原来,实在是她把假意当做了真情,这误会让她事到临头,更加的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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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vip的事情,我只能说,作者不容易,要是想写下去就只能v,大势所趋,网站也要生存。
晋江这边也在谈,情况怎么样不好说。
公主和殿下必然是要v一个的,大伙已经反过一回了,现在殿下也反,我是没有办法了。
我能为大伙做到的,只有这样子,写一些文给网站v,写一些文给大伙免费看。

第 39 章

四更天,这边大红轿终于在喧闹声中起乘,那边宫里却乱成了一团。
皇帝大婚,虽然娶的不是皇后,但毕竟是太平公主的女儿,身份算得上尊贵。
可是,从晚上一掌灯人们就找不着皇帝的影子。
热热闹找了一晚上,总算是在一间小偏殿里,看见了皇上身边人的踪迹,一问却更吃了一惊:“什么,皇上往东边跑了?为什么?”
那老太监吭哧了半天才说:“已经去追了。”
“真是胡闹,太后怪罪下来,拿你们的命赔!”说着话就往卧室里面闯。
老太监急忙拦住了他:“等…等等…里面有贵人!”
“什么贵不贵的,皇帝都不见了,还有什么贵人!”那人一把推了他一个踉跄。
这时候人声喧嚣,一行人往偏殿这边赶过来。
一眼望见打头那个人,年不过三十上下,身形高挑,身穿着七彩祥云的宫裙,姿容艳丽,那浓艳的眉眼和当今皇帝如出一辙。
所有人都不禁跪倒了下:“参见太后。”
原来这美丽的妇人竟然是当今皇帝的生身母亲韦后。
“韩汝德。”她微扬了声音唤那老太监。
“老奴在。”
“平时皇帝是由你服侍着,如今怎么把人都服侍没了?”
那老太监吓得全身直打哆索:“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混乱中又有人赶过来,原来却是往前面去追赶皇帝的人回来了,二话不说先往地上一跪:“太后恕罪!”
还不知道他们这又是演的哪一出戏,那捆得严严实实的绳子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的人探出了头来,身上穿的皇袍份外扎眼,但那长相明显就不是皇帝。
韦后大怒:“哪里来的大胆贼子,竟敢穿皇帝的龙袍!”
“咽?”莲子好容易才从乱七八糟的绳子里面脱出身来,“你这女人好奇怪,那小皇帝要是你儿子,应该急的不是儿子去哪里,而不是谁穿了他的衣服?”
韦后被她一句话噎得半天喘不过气来。
然而莲子歪打正着,说得也正是她的心病之处。
韦后的那一颗心之大,处处想着要效仿武帝则天,一个太后的位子哪能放在她眼里。所以儿子不见了,她一眼先看到的并不是人,而是那一身亮晃晃的龙袍。
莲子呲牙咧嘴地拍了拍身上的土:“不过你也别跟我急,他就屋里呢…”
话音未落一群人抢进了屋里,把小皇帝从被窝里扒出来,见他翻着白眼气晕过去了,又气又怕,赶着叫太医。
这功夫有人掐着他人中,按了几下,只听他悠然吐出来一口长气:“抓住她…”
“谁?”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莲子。
莲子却比谁都委屈:“看我干什么呀,我还是被他抢来的呢,还不知道找谁去申冤呢。”
“皇帝!”韦后看向李重茂。
莲子的事她半点也不知情,没想到李重茂竟有这么大的胆子,在新婚之夜弄来另外一个女人,还被她捆成了粽子塞到被窝里。
“你万金之体,怎么够如此轻率!”
“我喜欢她,我才不喜欢那个薛桃。”
韦后气得姿容变色:“太不争气了你!”
“我争气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你想说什么样,我就得怎么样,连娶亲都是你喜欢的人,那你去跟她成亲吧!”
“皇帝!”韦后指着他的手微微颤抖,然而他是皇帝,即便是顶撞她也不能够奈何他。
韦后咬紧了牙。
当皇帝有多么好,亲娘都不放在眼里!
她手指一转,狠狠地指向了莲子:“把这个惑乱君心的女人给我拖下去杀!”
“喂喂,关我什么事,我才是受害的那个好不好!”
可是强权之下哪有她说话的余地,一群人高喝一声上来就架住了她。
莲子气得直跳:“你们讲不讲道理啊,我被你儿子一路药到长安来,该打的是他又不是我!”
“对,该打的是我!”李重茂推开那些拦着他的人,摇摇晃晃地走到了莲子身前。
他脸色有些苍白,越发显得眼中有两团鲜艳的火。
隔着众人他握住了莲子的手。
明明比莲子还要柔软的手指,却有一种强韧的力量。
他缓缓地回过头去面对韦后:“你也听见了母后,干了坏事的那个人是我,迁怒别人没有道理,你要是想杀,那就杀我吧!”
韦后的脸色也变得异常苍白。
这是她十月怀胎才生下来的儿子。
不过为了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下贱的女人,就敢跟她公然对恃。
你以为我不敢吗?这句话在韦后心里回荡,几乎已经到了嘴边,然而她毕竟是大起大落绝世聪明的女人,再怎么不甘心,也不会在众人面前赤裸裸的袒露出来。
牙咬得几乎出血。
声音是从齿逢间一字一字崩出来的:“既然皇帝为她求情,那我也不能驳了你的面子。”
她低下头,不让人看到她风情万种的脸上抹不去的怨毒:“死罪可饶,活罪难逃,至少要让她知道大唐宫中也是有规矩的,皇帝你说是不是?”
他不能说不是。
母亲已经让步,不能够再次激怒她。
可是如果说了是,莲子的命能不能保得住?
李重茂少年的心中从没有这样惶恐过,他回过头去看了莲子一眼,再看看他的母亲,他站在这两个女人中间,只觉得一颗心被撕得寸寸粉碎。
“皇帝!”那声音是催命的符。
李重茂低下头,咬着牙说了一声:“是!”
话音还没有落下,人就被拖下去。
庭杖声声入耳,绞得人一颗心简直要从口里吐出来。
李重茂眼晴盯着韦后一瞬不瞬。
为什么?
既然是被叫做娘的人,不是应该处处都为儿子着想,为什么连他喜欢的人都不放过。
恍惚中血溅三尺,大红色的喜轿一步步地逼近过来。
乐声响起。
到处都是血一样的鲜红色。
“皇帝,你该去完礼了。”
一顿庭杖三十下,打得狠了连最健壮的人也未必能撑得过,莲子弱小的身体用什么来承担这样的痛楚?
“皇帝?”有人试探着碰了碰他。
此一处有人命在旦夕,此一处却有人催着他去看另外一个美人。
这些打人的人?这些催他的人?这被他叫做母亲的人。
这一个个的人,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李重茂再也不能忍受,猛地回过身向中庭跑过去。
“皇上!!!”
“皇上!”
一群人追在他身后。
他听不见那些人的声音,一头扑在了莲子伤痕累累的身体上。
庭杖躲不及,打在他身上,他痛得眼泪差点掉出来。
没挨过打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棍子打在身上会有多痛。
而挨过了打的人,就会信誓旦旦的记着这些痛楚,想着用什么办法总有一天会还给那个打了他的人!
“皇帝不能这样。”
“皇帝您万金之体要保重啊!”
但李重茂死死地护住莲子,弄得行刑人完全没有办法。只好半路上收手。
即便是这样,十几杖也足已经让人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莲子是个娇弱的小姑娘,哪受得了这样的酷刑,三两杖下去就已经昏迷不醒了。然而一盆水泼醒了继续打,寒痛浸入了身体,金钢也要脱一层皮。
太医来了开了一副药,煎着吃了,也没有醒过来。
李重茂还要被逼着去应付大婚的事,赔着薛桃一脸木然的坐在那里,只觉得上半夜还是任性妄为的少年,下半夜人心苍老,头上的发丝就已经根根泛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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