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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新的长评,谢谢。
昨天有不少人退了收藏,虽然难过还是理解的。
不过奇怪的是,vip的是偷窃狂,为啥要退公主的收藏呢?
重男轻女?
顾右言他?
迁怒?

第 40 章

呆坐挨到天光泛亮,找了个借口出门去。
一踏到门外就放脚狂奔,一步不停地跑到了莲子床前。
掀开了帐子,却只见她小小的一张脸,本来饱满光洁像桃子一样,突然间遭了霜打,圆润的两颊都塌陷下去,脸色蜡黄,额头上布着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莲子…”李重茂把头抵在床栏上,有千言万语却也说不出来。
心痛如绞。
是他害了她。
要不是这么自私地想把她留在他身边,莲子何至于受这种皮肉之苦。棍子打在身上的滋味他也尝过了,除了痛楚更有羞辱,是一辈子都抹不去的伤痕。
“姑娘她一直在发烧。”旁边服侍的宫女小心翼翼地开口,“翻来覆去的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神智也不是很清楚,皇上您在这里坐着,也陪不了她说话,再说忙了一晚上了,不如去歇歇。”
李重茂本来是非常暴恹的脾气,不过是因为喜欢莲子,才任她为所欲为,这宫女一说话不对他的心思,一脚就踢了过去。
“什么东西,朕的事也轮得到你开口!”
宫女捂着肚子,在地上滚了两圈也没起来:“皇上息怒,奴婢不过是怕皇上熬了一夜,身体太辛苦…”
“你会怕我辛苦!”李重茂冷笑一声,“你们都八不得我早死了才好,我死了你们好向我那个娘去报喜,让她来名正言顺的坐这个位子!!!”
“皇上!”
“皇上息怒!”
人们惊慌地打断了他的话,这虽然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正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反而一个字都不能沾,半句话都不能提。
“皇上,太后含莘如苦走到今天这一步,可不是为了让外人看笑话的,皇上您万万不能乱开口啊。”
李重茂怎么能不知道这些道理,只不过压得太深了,怨积的太多,找了一个借口爆发出来而已。
眼见那些人战战惊惊地跪在他脚下,他长吸一口气,挥了挥手:“朕太累了。”
真的是太累了。
从父亲登记当了皇帝,到被接来成为一国储君,再到父亲暴毙突然把年仅十三岁的他推到了皇位上,他承受的事情已经太多太多了。
那些人慢慢退到门外,只留下他呆呆地看着莲子。
他把她的手捧到自己脸上,想她笑着叫他小屁孩时的样子,就算再长大,再看遍世间佳丽,他也不可能找到第二个人了。
忽然他恶狠狠地凑近了她:“你要敢抛下我,我就杀了你全家。”
不知道是不是威胁的话起了作用,莲子忽然低语了一句。
李重茂只隐隐约约听到是个李字。
李?
李什么?
当然不会是他李重茂。
他害她这么惨,恨他还来不及,怎么会在生死关头还能叫得出他的名字。
细细一想就觉得酸涩入骨,莲子在此时此刻,心里还会去想着谁呢?
无非是…那个人…
从小他与那个谪仙般的堂哥份外亲厚,当初父亲做了皇帝,并没有想认他做太子,是堂哥不避嫌亲自把他从塞外接回来的。
从没有想过他会恨他。
嫉妒像一条蛇,咬得他的心千穿百孔。
他不是莲子喃喃自语想念的那个人,所以即便整夜整天的守在她面前,她也不可能会睁开眼来看他,不会对他笑一笑。
“你真狠。”李重茂直起身,看着昏迷中的莲子。
他喜欢她,可是她并不喜欢他,所以她永远都要比他心更狠。所以从见到她的第一天起到现在,他都是这样无可奈何的。
走到门前李重茂犹豫了一下,回过头去看了莲子一眼,终于还是慢慢地推开了门。
“皇上。”平时总跟在李重茂身边的老太监凑了过来。
李重茂缓缓闭了一眼晴,每说一个字,都觉得是在凌迟自己的心:“去蔡王府,传蔡王过来见我。”
李宪得了消息也并没有觉得十分奇怪,李重茂当了皇帝之后为了避嫌,与他疏远了很多,但偶尔叫过去吃饭聊聊天还是有的。
于是穿戴整齐了进宫去,老太监在前面引路,走到了一半却觉得方向不对。
“李公公,我们这是去哪里?”
李汝德不好跟他明说,赔笑了几声道:“殿下只跟老奴走就是了,皇上的事,不能让我们当下人的多嘴。”
李宪虽然明白,心里却更加奇怪。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圈圈绕绕走了半个禁宫才到那最偏僻的地方来?
那小小一的间殿堂,里面不见光的,因为常日子不打理,四周围也长起了一片草。
这后宫禁地,唯一可能有的事情,无非就是金屋藏娇。
难道竟也是请他来做说客的?
李宪生来长了一张让人深信不疑的脸,所以大大小小的纠纷都要找到他门上,他又是个好脾气,并不十分推辞,做说客这种事没有数百,也总是有数十次了。
远远地望见李重茂站在院子里,他还在长个子,所以瘦,细长的一道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份让人觉得孤独。
李宪过去叫了一声:“皇上。”
李重茂半天才轻声道:“平身吧。”
身份不比当日,玩笑话已经再也开不得,彼此相望许久,李重茂才缓缓开口:“你跟我来。”
李宪不好再多问,跟着他进走了光影恍惚的小屋里。
那里面点着烛火,一种药香和着粉香,明明是女子的住处。
李宪微顿了脚步。
李重茂似乎是听到了,轻声说道:“她想见你。”
一直垂落到地面上的丝绒帘被高高挑起,躺在床上的人脸色白的十分吓人。
即便是容颜已改又怎么能忘得了?
李宪静静地望了她许久,抬起头来看向李重茂。
他有些心虚的别过了脸去:“是我害得她。”
这个堂弟的任性妄为李宪是领教惯了的,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竟有这么大的胆子,一声不吭的把莲子弄进宫里来。
这么一想才知道,那天的宫墙外的一惊鸿一撇,根本就不是什么幻觉。那个时候莲子明明是伸出手来向他呼救。可却被他粗心地忽略了。
要说害了莲子原本他也有份,还有什么脸去怪罪别人!
李宪往前走了几步,李重茂却一侧身,下意识地挡在了床前。
“你还想怎么样?”
他想怎么样?
李重茂明明知道只要一让开,莲子就再也不会是他一个人的秘密,可是却是他亲口下令把李宪叫来的。
他还能怎么样?
没有再说话,李重茂只是一步一步,慢慢地退到了他该退的地方。
原本莲子的心,就从来都不是属于他的。
他回过头,看到李宪握住了莲子的手,他想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看到吧,不然怎么会乖乖的替他们把门关上。
不然怎么会像一个被驱逐的败将一样,魂不守舍地站到了门外去。
——…


可怜的小茂同学,他的皇帝也没坐几天,从皇位上被赶下去的人没有好结果的,后来死可能是被毒死的吧。
从始至终都是个命苦的家伙。

第 41 章

然而莲子一直在昏迷中,本来蜡黄的脸变得苍白,李宪把她额头上的冷汗擦了一次又一次。
药还是能喂得进去的,这是个好现像。人一直不醒只是因为高热。
那热度触手就是一惊,让人奇怪怎么会在身体里这么高的能量,是不是这一次用完了,就再也没有可以用的东西了。
一次一次换了凉湿的毛巾为了能把热度降下去。一天一夜,又一夜一天。
不敢睡,只怕睡着了莲子就醒不过来了。
李重茂毕竟年纪小,在旁边守不住,到傍晚时候终于还是昏昏地睡了过去。
李宪让人抱他回屋里去睡。
李重茂睁了一下眼晴,嘟囔了一句:“莲子醒过来你会讲我的坏话给她听。”
李宪淡淡道:“只要她醒得来,我一定会讲给她听。”
李重茂被他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不管后面有什么事,恩也好怨也罢,情仇苦乐,总得要一个人先活着才能往下继续。
如果莲子真的醒不来…李重茂心里一阵惊恐,那…那他要怎么办?再也不敢胡闹,乖乖的听任李宪的摆布,让人把他送到了屋里去睡觉。
夜深露重,一丝丝凉意逼得人不住地打冷战。
这么冷的夜里,莲子却只觉得热。
就好像撞番了烤肉的炉子,大大小小的碳块烫得人一抽一抽的痛楚。
小时候讨饭偷东西,没少挨过大人的打,可现在明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别人一声高喝还是能随时拖下去打个半死?
莲子即便是在睡梦中也不明白。
把家国看得那么重又有什么用处呢?
把亲人放在心里又有什么用处呢?
公主至尊简直是一场让人笑都笑不出来的笑话。
脑子烧得一片混乱,零乱的记忆层层吞没了莲子,总觉得有什么话要对人说,然而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头痛得像要裂开了。
是谁?
她要找谁?
她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忽然一阵凉意在额头上的掠过,温柔的手指轻轻压了一下她的额角,真想那手永远都不要离开。
她渐渐地安静下来。
睁开眼晴只迷迷糊糊地看到一点点身影。
“李…”
“什么?”深夜里强压着睡意,李宪听到莲子轻轻的呼唤声,立刻就清醒过来。
她还在烧,这已经是是第二天的深夜了,这样的高热持续下去,就算人醒过来,怕也是要烧坏了头脑。
太医说过,如果到了清晨热度仍然降不下去,那这个人…大约就是废了。
所以就算是疲惫不堪,他又怎么能睡得着?
“莲子?”他凑近过去,听她喃喃细语。
那声音小得细不可闻,但却仍然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她在叫:“三郎…”
李宪全身一震,整个身体僵硬的如同被石膏灌注。
然而莲子的手像是想摸索些什么,李宪不得不让她握住了他的手。
她的掌心那么热,让李宪想起了她从楼上跳下去追逐他的那种热情。
她就用这么炽热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在生死关头叫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我不怪你…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三郎?”
李宪应了一声:“我在这里。”
反手按住了莲子,让她不要乱动:“你还在养伤,不要胡思乱想。”
“我…知道你那么做…都只是为了我,只不过…我心里什么都明白…”
“我知道…”见她头上冒出了一层密密的热汗,李宪急忙将她的手塞回被子里,“我都知道的…”
得到他的回应,莲子似乎安稳了一些。
陷入了沉睡中的时候,李宪看到她眼角渗出来的泪水。
反手替她抹去了泪珠,下意识地放在唇边微哂。
原来一个人的眼泪是这么苦涩的滋味,那时候她在湖边为他哭泣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而现在…
即便是在睡梦中,莲子也只会为另外一个人流眼泪了。
莲子…
莲子…
明明在心里无数次地念过她的名字,明明已经决定再不会抛弃她放弃她,只要有他在就会竭尽全力的去保护她…
明明这些他都已经保证过了的。
可为什么她却再不愿听到?
一夜怔仲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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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死了,贴错了地方,你们谁都没看见。
没看见没看见,念一万次。

第 42 章

一夜怔仲到天明。
大清早太医过来,一探莲子头上的热度,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不得了,热度竟然消下去了,这下可好了,这姑娘不会有大危险了。”
李宪站起身来,他自然是知道的,手握着她的手,摸着她的额头,整夜的厮守她,盼着念着眼睁睁地看着她转危为安,丝微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晴。
当然她身体里的那颗心,到底发生了什么话,他也已经比谁都明了。
“殿下回去歇歇吧。”
“是啊,已经守了两天两夜了,身体熬不住的。”
李宪点了点头。
漫无目的地走到了宫门外,他呆呆地站了一会儿,也并不想回自己的住处。
两天两夜没有睡去,竟也不觉得困倦。
沿着碎石小路往前走了一阵子,渐渐过了城门,到郊外却看到冬日里雪意未消,梅花一簇簇开得正艳。
一群风流少年围着梅花打了圈,摆下酒肉,正在行酒令。
遥遥地望见了三郎居正中位,那一份风流之态无人可比,他笑起来的样子有些像他们死去的母亲,天真而放纵,不识人间愁苦。
少年中有人望见了李宪,笑着向他招手:“蔡王殿下来得正好,我们这里有酒喝。”
李宪走过去,三郎见了他就笑:“奇怪,今天怎么倒叫过来了,你一向不跟我们凑这种热闹的。”
李宪淡淡道:“我来敬你一杯酒。”
三郎不知道李宪是唱的哪出戏,但他什么世面没见过,瞬间就笑了起来:“好,无酒不成席,我们今天比的正是酒。”
人们起哄,给他们换了两个大碗。
酒是陈年的好酒,倒进了碗里浓香扑鼻。
李宪仰头喝下去,众人高喝了一声:“蔡王好样的!”
三郎端着酒碗看了他一会儿,却把碗放了下去:“这酒我不能喝。”
“哎?”众人一楞,“三郎你不要扫兴,好容易蔡王殿下肯跟我们来喝杯酒凑个热闹,你这是不给他面子?”
“没有这回事。”三郎笑道,“等他走了,我陪你们喝多少都可以,但别看我大哥强撑,他其实是不能喝酒的。”
“不可能!”众少年哄叫起来,眼睛看向李宪,他的脸色一点都没有变,红是红白是白玉齿珠唇,比这雪中的梅花更要淡雅动人,“三郎,你明明是向着他吧,眼睁睁地说什么瞎话?”
“我骗你们做什么,因为小时候我爹只给他喝了一口酒,他就醉了一天一夜,以后谁也不敢再给他酒喝了。”三郎向李宪道,“我说得对不对?”
李宪注视他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三郎只笑不语,半晌才道:“我的事,不也一样都瞒不过你?”
李宪没有回答,却拿起他的那碗酒,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
“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我不是不能喝酒,只是不想喝,让别人以为你不能喝酒的办法只有一个,喝了就睡过去的话,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逼你喝酒了。”
喝个酒也有这么多的花样。三郎在心里暗暗的想,那时候他是多大,七岁还是八岁,那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心机吗?
难怪他们从小就不对盘。
三郎想着脸上却丝毫不露,微微笑了一笑说:“现在却怎么又想喝了呢?”
李宪道:“因为我突然发现,酒其实是个好东西,完全不沾的话那一定会错过了很多美妙的风景。”
“那正好。”三郎说道,“你来的也是时候,好景美酒,咱们今天就不醉不归了!”
众人兴致勃勃的高声应和:“说得好!”
平时蔡王李宪是请不到的客人,他跟三郎不一样,表面看上去温和,却是个独来独往的脾气,所以不要说喝酒,就算是跟他说句话,都会让人觉得荣幸。
难得他肯赏脸,人们纷纷上来敬酒。
左一杯右一碗,喝到日落西山,人们东倒西歪都开始胡说八道,就连三郎,明亮的眼神也有一些浊意了。
唯独李宪仍然是刚刚走到人们面前的那副样子,神色清朗的可以在眼中荡起了绿色的湖波。
眼见那些人纷纷歪倒,他把酒杯放在了矮桌上:“天色晚了,我要回去了。”
他站起身,扫了扫身上的雪。
凉意立刻从指尖透过去,即便是烈酒也不能够暖透。
“你给我站住!”三郎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摇摇晃晃地揪住了他,“说好了不醉不归,你怎么倒先跑了?”
“三郎你喝多了!”李宪声音云淡风轻。
“没有,绝对没有!”三郎打开他的手,“你给我留下来,接着喝!”
“喝多少我也不会醉。”李宪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不喜欢喝酒,就是因为它喝起来跟白水没什么两样,还有,我看见你把酒都倒到马背后面去了,别借着装醉的机会灌我。”
三郎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紧了一下,笑出了声说:“原来是这样,你这人真是没趣到了极点。”顿了一顿,他也学着李宪的样子,也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你难道不觉得,人辈子都这么清醒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如果能喝得醉,那也是天大的福气。”
李宪看了他一会儿,把他的手缓缓地拿了下去。
雪已经下得很深了。
他在雪中往城里走,眼看着金黄色的太阳铺在了雪地上。
他当然知道三郎说得对,可是,三郎所不知道的是,能醉倒的福气是上天给的,上天注定让他从始至终都像被刀扎一样的清醒,那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殿下…”一个人看到了他的身影,呼喊着迎了上来。
“殿下您这是到哪里去了,府里的人听见您从宫里出来了,到处找您呢。”
李宪没有说话。
寻着密密麻麻的脚印一直往前走。
这世上的路那么多,最后大家还不是都往一个方向去,倒不如让自己在路上过得快活一些。
李宪突然停住了脚步。
那人没留意,差点撞到他身上。
“李福。”
“在。”那人应了一声。
“传我的命令下去,从今天起,我李宪旗下的所有人,不管兵将还是谋士,打起十分的精神,全力支持三郎!”
李福一惊:“殿下…殿下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他不知道李宪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的背影,希望他能把刚才的话稍微解释一下,哪怕是只是一点点征兆也好。
但却只看见李宪修长的一道身影,在雪地里慢慢地走远了。
这些天李宪悉心照顾,终于是把莲子硬从阎王殿上拉了回来。
睁开眼她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他,好像刚出壳的小鸡一样,她黑白分明的眼晴呆呆地看了他许久:“我死了吗?”
要是换做三郎,听了这话,一定是会捏造出许多故事来骗她,李宪却只安安稳稳一本正经地告诉她:“没有。”
莲子松了一口气,爬在床上喜笑颜开:“我一眼看见你,以为我是在做梦呢,要不就是死掉了。”
她受了伤,不能躺着,只能爬看,所以看不到李宪脸上的表情。
她在梦里所梦到的人,真的是他吗?
这么玲珑剔透的一个女孩子,竟在大事上糊涂的像头猪,连自己喜欢的人是谁,都弄不清楚。
“哎呀,你不要看我,头发这么乱。”莲子却完全不知道李宪心里想什么,一味地捧着脸做娇羞状。
她本来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这几天被汗水乱成了结,完全成了稻草的样子。
“我让人给你通一下。”
“不要别人碰。”莲子撒娇,“你帮我梳嘛。”
通天大事难不倒李宪,然而这种小事却让他手足无措。
他是王孙公子出身,最落魄的时候身边也有不下十个仆人,别说给别人梳头,就连自己的头发都从来没碰过。
可是又怎么能跟莲子说,我不会梳?
拿了梳子在手里,一手按住了莲子的脑袋,刚想往下落就听莲子质疑他的姿式:“你干嘛,杀猪啊?”
一滴冷汗从李宪额头上落下来:“不是,我怕你乱动。”
“那…”莲子不好意思说,那也没有按着别人的脑袋梳头的道理,“我不动,你梳吧。”
话音未落,一声惨叫划过了禁宫的上空。
立时间一群侍卫推门闯进来,张牙舞爪地大叫:“出了什么事!”
李重茂紧随其后:“莲子你没事吧,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