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被卫兵揪着头发从被窝里拽出来,一直拖到三郎面前。
国王吓得全身都软了:“不…不…不要杀我…”
什么王室的道义,什么一个王者的尊严,完全都丢到了脑后去。
三郎倒转了扇柄抬起了他那张大脸:“看这话说得,岳父大人,今天我可不是为了吵架来的。”
岳?岳父?
这是从什么地方论的辈份?
不但是国王,就连身后的亲卫兵也被这莫名奇妙冒出来的亲戚囧呆了。
“还要请问岳父大人,我夫人被关在了什么地方?”
“夫人?”国王的脸色更加斑斓。
“莲子公主嘛。”三郎笑得玉树临风,“好像岳父大人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怎么就狠得下心把她关起来?”
“她…她背叛了古斯,虽然我们父女情深,但也不能包庇她逍遥法外…”
三郎注视他了一会儿,似乎嗤笑了一声:“好了,我说过我今天不是来打架的,咱们一家三口,三这月圆之夜是多么的和美,来人哪,把公主从大牢里带出来。”
亲卫兵一路小跑闯到大牢里,把睡得一脸伤心的莲子拖起来,她还没醒过闷儿,被拖拽着走了半天才突然尖叫:“抓流氓啊!”
那亲卫兵吓了一跳:“我的公主,我的奶奶,是我们郡王一听到消息就专门跑来救你了,您就消停会儿吧。”
莲子在大唐早已经名声在外,这些亲卫兵是三郎身边的人,更知道她有多能折腾,低声下气的求她不要乱嚷。
莲子却呆了一呆。
她那样子冤枉三郎,他也不怪她么?
可是…
稍微一清醒就能看到连绵数里的火势,王宫已经是一片狼藉。
她知道三郎的心思,要么不打送个人情,要打就打得魂飞魄散,让这片国土想起大唐来就全身颤抖。
然而她毕竟在这里长了十六年之久…
十六年,就算是一棵树,也会对脚下的土深深眷恋。
何况她又是一个人。
就算三郎是为了她来的,她又怎么能为他的所作所为拍手叫好?
三郎啊三郎…
莲子本不是多么细腻柔软的人,却在一刻柔肠百结。
她要怎么对他才好?
心里理不清的念头反而让她静默下来,一直到国王寝宫里也没再说话。
“正好正好,都到齐了。”三郎一见莲子就笑出来,仿佛他们之前从没有过什么生离死恨,现在相逢也是在天气特别好的明月下面,“来来来,摆起席来,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聚一聚。”
一家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会有三口这种东西?
莲子微微瞪大了眼晴。
亲卫兵架着国王在首席坐下,三郎坐陪,莲子却被塞到了客座上。
一派武装精兵的逼视之下,国王和莲子都沉默的像条被缝住了嘴的鱼,只有三郎对目前的情况似乎十分满意。
“既然有席,不能没有酒,有酒就要有菜。”
早已经准备好的酒菜上了座,即便菜色看起来还算精美,然而此时此地此景,就算三天没怎么吃饭的莲子也丝毫不觉得饿了。
三郎给国王斟上了一杯酒:“小婿不才,也算是名门子弟,读过几年书,大道理未必能说出多少来,但有一句俗话却记得再清楚不过,骨肉血亲哪里会有隔夜的仇恨呢?岳父大人你说对不对?”
国王沉默了许久:“你要是专程为她来做说客,那我们古斯人这么多的血不是白流了?”
“那陛下又想怎么样?”三郎抿了一口酒,“败军之将何必言勇,本王的台阶给你一次未必肯再给第二次,但凡识趣的人就该顺着杆子往下爬。”
国王被他一冷一笑的变幻莫测的脸色弄得不知所措。
三郎把酒递给了莲子:“来给你父王斟酒赔个礼,父女情深,旁人说不得一二,到后最谁能靠得住?陛下还是把脑子放清醒些吧!”
国王微微一震。
似乎要别人提醒才知道,这是他的女儿。
一生并没有子嗣,这坐面他面前的娇俏伶俐的女孩子,也被他硬生生的塞进了大牢里。
这可是报应么?
莲子坐了一会儿,才端着酒碗到了国王面前:“父王,我不觉得自己有错,可是因为你是我父亲,我还是可以认这个错。”
国王眼眶渐渐湿润了:“父王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古斯国的数万民众。我…我…”他摇了摇头,声音哽咽,“我是罪人…”
莲子的眼泪掉了下来。
迟疑着伸出手,似乎不知道是不是该去碰他。
终于还是慢慢地抱住了这个被叫做父亲,却从来都没有拥抱过的人。
————————————————————————————————
——————————————————————————————————————
————————————————————————————————————
说到小包子和小混饨的问题,荔枝大人好像特别喜欢给别人起外号。
她念中学的时候给一个地理老师起的外号一直传程了多少年,直到我去念中学,那个老师仍然被学生津津乐道的叫着这个外号。
太形像,所以不容易被忘记。
太经典,所以要往下代代传程。
太尖刻,所以叫一声就把受来的气都抒发了似的。
同膜拜荔枝大人。
ps:今天更了很多呢。
呼唤二百评。
不到二百不再更,在地上滚来滚去。
第 35 章
一席酒喝到夜深人不寐,连城里的乌鸦都被抓去下酒。
人人似乎都醉了。
战火渐渐奄息,一层层的灰土落下来,局已定,人已死,神已伤,似乎就只有长醉才能够逃避这愁思。
然而天是要亮,人究竟还是要醒。
收拾残局是个大工程,站在城墙上往下看,残兵败将互相搀扶着从墙下走过,整个城池一片苍凉。
就算再怎么努力把死伤减到最低,总还是有伤,总还是有要死去的人。
莲子回过头看向三郎,背后是偌大的一个残败的城市。
所以明明近在咫尺也不可能把手递给他,他们之间有不知道多少条怨灵的诅咒,这念头在脑海里闪过的时候,莲子的心似乎都被绞碎了。
三郎轻叹:“要是难过,就把这一切错都推到我身上吧,我不想看到你这么伤心的表情。”
明明不是他的错的,他不过是为了救她。
“他们都是我的家人,就像我爹一样。”莲子低下头,“就算再怎么对我不好,我也不可能不为他们伤心。”
“我知道。”
三郎当然知道,他喜欢莲子不正是深深的知道她的倔强,刚强,却热情而善良的心吗?
一再的靠近,想去为她做些什么,却一再而再的把她越推越远。
为她所做的事情总是和他想要的目的背道而弛…
不做的话…
又不能让她活蹦乱跳地站在他面前。
总归到底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就算她怪他,怨他,不得不远离他,他却还为了能看到她的脸而背上重重杀孽。
人心如此的歹毒,只有莲子似乎是救赎的希望。
所以不管是蔡王还是三郎,都无法抑制自己的本能而向她靠近着。
“我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莲子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三郎却没有再说下去,转身走下城楼。
这是神龙五年,也就是唐中宗李显第二次继位的第五年。
大唐天下因为武则天频繁换帝位所带来的朝局震动,还没有完全平复。
一名小兵风尘仆仆地千里跋涉,从大唐长安赶到了古斯,一见三郎就哭倒下去:“殿下…殿下…不好了…”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三郎却还是微挑了浓眉:“皇上驾崩了?”
“哎?”小兵被这句话噎得直打咯。本来想惊天动地的消息,就这么被硬生生地塞回了肚子里。
“下手很快嘛。”三郎捏着下巴沉吟。
公元710年,燕钦融上书中宗,指斥皇后韦氏干预朝政,惑乱朝纲,被韦氏当庭摔死,就是在同一天,韦后和安乐公主合谋进鸩 ,毒死了唐中宗李显。
三天以后,十六岁的太子李重茂在柩前即位,尊韦后为皇太后,皇太后临朝摄政。
所以这一场长安乱局的赢家,不是太平,不是三郎,也不是李宪,而是皇帝李显的那位枕边人!
三郎得到消息即刻搬师回朝。
大局一变,人心混乱,连古斯城内似乎有暗潮在默默的涌动。
李白被那些人救下来,伤一直没好,但也没有恶化,不知道伤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始终都不肯醒过来见人。
莲子每天都到屋里陪他坐几个时辰,跟他说说话。
可就算是这样,他好像也并不十分的领情。
“李白我知道你不怪我,你根本就不会生任何人的气。所以你现在这样子,一定不知道是谁把你拖住了,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打他好不好?”
莲子把饭分成了几份,送到李白嘴边。
他吃流食更方便一些,可是莲子宁愿费些事,只有吃下饭好像才证明他是活着的。
随时都能睁开眼晴笑她。
“李白你醒过来吧,我很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会害怕。
地震,水灾,山崩之前,小动物往往比人类更灵敏的逃窜。
莲子在街头混了多年,说不清是天生还是后来形成的,有一种动物一般的直觉。
说不清的感觉,总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李白…李白…李白…”她把头靠在他的手臂上。
这样子心里就能稍微平静一些。
李白是她的守护神,虽然不如李宪和三郎厉害,可他总是毫无怨言甚至不求回报的去为她做任何事情。
“李白你看看我…”
莫名奇妙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眼看就是深冬时节,大漠里天寒,人们准备着御寒的事情。
莲子是一向不怕冷的。
多冷的天穿多单的衣服,她都努力地活下来了。
然而这一年她有了父亲。这个人跟世上的其他人都不一样,是血骨相连的至亲,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冷,他会怕她手冻到,脚寒到。
“莲子。”国王把一件雪白的狐裘披风送到她面前,“天冷,你要多穿些。”
“给我的?”简直受宠若惊。
不管多么大富大贵的人,好像都没有想起来给她什么东西。
其实莲子就是个小女孩子,小小的好玩的零碎物件都能哄得她开心。
“真好看。”莲子惊叹着用手去摸,“很贵吧,很值钱的吧?”
“这是吐番王送来的礼物,是用三百只雪狐的背毛攒成的,多贵可不敢说,因为已经说不出它的价钱来了。”
莲子瞪大了眼晴。
呆了一会儿,双手忙不迭地往外推:“那我不要了,这么贵的东西,穿在身上会折福的。”
“不会…你是我们古斯国唯一的公主。”国王亲手给她披到肩膀上。
一种异样的温暖漫布了全身。
莲子笑得嘴都咧到耳朵上去了:“爹你真好。”
真是太好了…
总算有这么一个人,肯问问她会不会在寒冷的冬夜里瑟瑟发抖。
会不会因为饥饿在街头上晕倒了。
她把脸埋在雪白的狐裘里,深深地吸了口气。
浓重的香气让人幸福的头晕。
好晕…
莲子踉跄了一下。
全身渐渐无力,抱着狐裘的手也松开了。
雪白的衣服掉在地上,她一直往后退去,似乎想找个什么东西让自己依靠着,能够站稳,可是没有。
她站不稳,没有任何依靠。
她只有自己。
身后空洞而恐怖,毫无希望的摔倒下去。
“爹对不起你!”国王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捡起了雪裘披了莲子身上。
“大唐的皇帝来了多少次圣旨要你,爹实在是抗不住了。莲子…你不要怪爹…你要能当了皇妃说不定是件好事…”
从始至终不管是亲人,还是泌人心肺的温暖,都只一个美好的诱饵而已。
付出的唯一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她把除了皮毛之外的价值,血,肉,心,肺全都吐出来供亲人去换取更多的利益。
雪裘披在身上的感觉就只有寒冷。
她和那些失去了皮毛的小动物一样,只剩下一个赤裸裸的被盘剥而尽的躯体。
———————————————————————————————————————
—————————————————————————————————
——————————————————————————————————————
两百评原来对我来说竟是这么难的事情啊。
现在的心情跟莲子有点像了。
是我写的不够好吧,所以被霸王也是活该的。
算了,不强求大家了。
本来只是个开玩笑的事情,不过这一看,倒真是让人心寒。
第 36 章
第三卷皇妃策
此去长安路途远。
然而似乎是为了不生出其他的事端,莲子一直被迫处在半睡半晕的状态里。
醒过来就又被喂了药睡过去。
总是药,药药药。
药的好好的一颗脑袋都要坏掉了。
车一直在摇晃个不停,让人烦燥的恨不能从睡梦中爬起来,把车马人还有这莫名奇妙的世道砸个粉碎巴烂!
然而不管怎么样努力地想去吼去叫,却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
从小到大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无助,不管碰到了什么事,总还有两条腿一双眼,可以看,可以跑。
像这样躺在车上任人摆布,除了耻辱,更多的却是无边无尽的绝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人声渐渐喧嚣。
药量也随之加大,莲子睡的时间更长了。
应该是已经到了大唐地域了吧。
他们真的要把她送到皇宫里去吗?
就像那件吐番王送来的雪裘一样,被双手奉上,笑着说:“这是我们的一点小意思?”
想一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长安…
长安…
似乎永远都是莲子的梦魇之地,明明已经远离了,为什么还要被强压着回过头?
“来,公主,喝水。”有人从车门中探进了头来。
这些天莲子已经渐渐觉察到,迷药就是放在水里的。路靠近了长安城,如果再不想办法逃走,她的命运不会比那件衣服漂亮多少。
头被抬起来,水送到了嘴边,莲子佯装着喝了一口,死死压在舌胎之下。
那个人看了她一会儿,见她没有什么动静,就退出去。
莲子慢慢的扭过头去,把水顺着嘴角吐了出来。
这样反复了几次,虽然不再像以前睡得那么久那么沉,遗留在口中的药量却还是没能让她支撑着爬起来。
半睡半醒之间,几乎以为自己是死去了。
几次被抬上抬下,天明天暗,日夜轮转。
身上渐渐有一种异样的知觉,呼吸间也有暧昧温暖的香气。
水声阵阵。
耳边飘荡着阵阵细微的轻笑声。
“这女子虽然是外邦人,可这身上白的好看呢…”
这是在说她吗?
“不过…”有人低声笑出来,“皇帝能…那个吗…”
“哪个呀?”
“嘻嘻…”
高热让人大汗淋漓。
清醒却又似不清醒。
皇帝…淫笑着的女人们…
难道…难道…已经是在宫里了?
这淫靡暧昧的气氛…每个人都含着笑,嘴里却不肯出说来…欲言又止的样子…这倒底是在做什么…
昏昏沉沉地似乎又被打成了一个上好的包裹。
一直往一间屋子里运过去。
外面是深黑色的天空,这是夜里,城墙高耸,警卫森严。
身体一轻被放到了一张大床上,那床软得出奇,像整个身子都陷入了那温香软玉里面。舒服得干脆不想醒过来了。
几次提醒自己不能睡,却毕竟抗不过强大的药力,眼皮一再而再的垂落下去。
终于还是睡着了。恍恍惚惚的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莲子微微一惊。
包裹总会有人接收,收到了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拆开包装验一验货。
她微挑了眼皮,看到十二三岁的男孩子正努力想把衣服扯开,做出一副色魔的样子来,可是先天不足后天心虚,连手指都是颤抖的。
莲子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往旁边一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反身就骑到了他身上:“想奸老娘,你活腻歪了是不是!”
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刚死了爹的小皇帝,却突然发现他像女孩子一样浓丽的眉目有点眼熟:“哎?”
“哎什么哎,还不快下去,你想压死朕吗?”
“你…你是…”小孩子长得快,半年就变一个样子,莲子差点认不出来他就是那个大漠里闹着不吃饭的笨蛋了。
这么说起来倒也对,那次他去探监,李宪还让她叫他太子来着。
皇帝一死,自然就是他的天下了。
“你这个坏小孩子,不学好,跟人家学什么歪心眼,毛还没长全呢就惦记着女人了。”
“朕朕朕!”李重茂一连三个字强调他的威严,“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明明是朕先看上你的,放在蔡王那里只是寄放,现在朕是皇帝了,天下都是朕的,当然要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枕你个大头啊。”莲子反手抄起来龙凤锦绣的枕头压在他脸上,“给你枕,让你枕个够!”
李重茂被压得喘不过气来:“造反了,救命啊…”
莲子怕真的招来外面的人,急忙挪开枕头捂住了他的嘴:“不许闹。”
“那…”李重茂吱吱唔唔地在她身下叫,“那你从我身上下来,你快把我压死了…”
“你这小孩子最坏了,我要一放开你,你肯定会叫人。”
“口口声声的小孩子,我比你小多少啊!”
“切…”莲子不屑一顾,“小一岁也是小屁孩子。”
李重茂被她气得全身发抖:“你这个放肆的没教养的不要脸的骑男人的女人,我…我…我要砍掉你的头!!!!!!!!!”
莲子听了这么多难听话,却一点都不生气,笑嘻嘻地把脸凑到他脸上:“我这么多不好,你干嘛还想着我啊?”
李重茂脸腾得红了。
像是被人戳穿了天大的秘密,简直羞得无地自容。
“我…我哪里想着你了…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子的猴子,配不上我堂哥,只好我收回来当垃圾用了。”
莲子骑着他,一手支着脸,若有所思:“真奇怪,你自己说了那么多次想着我都不脸红,为什么我一说,反而就臊得不行了呢?”
目光灼灼之下,李重茂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啊…我明白了…”莲子一拍大腿,把李重茂吓了一跳。
“干嘛?”
“喜欢别人这种事就像偷东西一样,不管自己怎么念叨甚至跟别人念叨到都没有关系,一旦事主找上门来问,就会觉得特别心虚对不对?”
李重茂被她说得欲哭无泪。
他身世波折,随着父母的地位几起几落,养成了非常乖张暴恹的脾气。
唯独面对莲子的时候他就捡到这个年纪本来有的天真。
真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他的不幸。
———————————————————————————————————————————
——————————————————————————————————————
—————————————————————————————————————
没有放大假,这几天爹娘正在装修屋子,闹得很。
二百评事件是有原因的,当时是跟一个朋友打赌。她很轻易的就要到了二百评,我两天都没有要到,所以心里有点难过。
不过要评的是长安这个文,不是殿下那个,那个文有一些比较特殊的情况,常看我博客的同学们可能会知道的。现在情况还没有定下来,回头跟大家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