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番话刘玛丽才稳住了神,暗忖穆铮不肯低这个头那自己就代他低头,穆铮第一次带她见穆健民的时候她并不知道,穿着打扮都不得体,也说了些无知妄为的话,那时穆铮是存心拿她当枪使,但现在不一样,她马上要和他结婚,而且肚子里还怀着穆家的骨肉,怎么说董事长也应该拿她另眼相看吧。
她知道这是关系到未来前程的身家大事,一晚上都在盘算次日要穿什么衣服买什么东西说什么话,务必要让董事长觉得自己能够胜任穆家女主人的身份。她怕节外生枝,也没跟穆铮说,次日隆重装扮后直奔穆家,本来是满怀期待的,结果连那一片别墅区都没进到,好不容易辗转递了她的身份进去,佣人出来回她一句话:
“每年都有二少爷的女朋友要来气先生好几回,太太说了,今天先生气得很,你就不要再来火上浇油了吧。”
这些佣人身经百战,任她怎么解释都没用,她只得提着满手的礼物往回走,边走边骂等她成为这里的女主人,一定要把这些没眼力的佣人全部给换了。她骂骂咧咧走了很久才打到一辆车,回到公司已经快到十一点,她便是再狼狈走进办公室前一刻也要拿出趾高气昂的样子,然而今天走进去却觉得这气氛有点不一样,她疑惑在位置上坐下来,吩咐罗劲帮她热牛奶的同时悄悄问她:
“发生什么事了,大家的眼神怎么都怪怪的?”
罗劲的脸上也像刷了一层灰,他上下排的牙齿重重咬在一起:
“你还不知道?今天早上董事长召开了临时董事会,宣布和二少爷脱离父子关系,消息都已经登报了。”
(接下来的内容是为了达到作者险恶目的而进行的无耻重复,请亲们不要看了)
他心里暗叫不好,果然下一秒已经有人在门口问:
“罗劲,你找到翠青籽了吗”
他抬眼便看到肖静文和尹颖已经站到了门口,他一刹那间面如死灰:
“原来你们故意诓我。”
尹颖难掩情绪激动:
“罗劲,你还怪我们诓你?我们几个一起进公司,大家感情那么好,可是你竟然为了自己过试用期就反过来害我们?”
他不说话,只有牙槽咬得格格响,半天才反问:
“大家感情好有什么用,最后始终要走一个的。尹颖,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最后被刷下去的那个人是你,你会不会千方百计想办法阻止?”
“我会想办法怎么增强自己的竞争力,而不是去害别人。”尹颖朝他吼,罗劲却冷笑:
“肖静文有才华,沈长生会拍马屁,而你会扮可爱,我拿什么和你们争?你们注定是要把我挤下去的。”
肖静文不禁皱眉:
“罗劲,你的细心和勤奋也是我们没法比的,你从头到尾只看到我们的长处,一心想着怎么防我们,却没有把自己的优点好好发挥出来。”
“肖静文,你少和我说大道理,有本事直接去上面告我,就怕你们拿着这烂石头也成不了证据,”平时沉默寡言的一个人情绪陡然爆发出来,阴郁中带着一股狠厉,“你少管闲事,还是多想想自己吧,你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总经理原来袒护你,你却把他给得罪了,穆经理现在对你有点意思,可是他又要娶玛丽姐——不要认为自己多能干,你在企划部留不留得下去还不是别人一句话的事,说不定弄到最后,走的那个人还是你。”
肖静文竟也不气,脸上有淡淡的一点笑:
“好,我们往后看吧。”
罗劲拿出脾气将眼睛一撇:
“谁怕谁,走着瞧!”
他这显然是恼羞成怒,事后尹颖有些担心:
“静文,我们是不是做得有点过火,不该这样当面揭穿他?”
肖静文对着电脑敲字,头也没抬:
“他心机那么重,不当面揭穿怎么会认?起码现在他坏在明处,不会像上次发布会那样背后戳冷刀子,不然我们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罗劲陡然和肖静文尹颖成了陌路,沈长生还不知情,着急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肖静文不好言明,只说罗劲这人心思太重,急得沈长生抓耳挠腮。罗劲最后放出狠话自然要寻找门路,他是豁了出去,原先不怎么会活络关系的一个人不知怎么就跟刘玛丽熟了起来,每天鞍前马后地伺候着,俨然慈禧太后身边的小太监,沈长生是油嘴滑舌,而他那纯粹是奴颜媚骨了,尹颖啐道:
“我还以为他有什么高招呢,原来是想靠着刘玛丽这棵大树,真没骨气。”
虽然她瞧不起,可是人家到底找着靠山了,而且这靠山也一早看她和肖静文不顺眼。想刘玛丽落魄那几天,尹颖这碎嘴子没少挖苦人家,现在别人东山再起,又有人在一旁撩拨,她自然要报这个仇。
刘玛丽也没闹出多大动静,不过就是称自己的移动硬盘丢了,拜托尹颖照着一摞高的纸质资料全部打成电子文档,而对于肖静文她也有妙招,她专门从张耀林那里拿来几份报表,叮嘱她核对完之后拿给部门所有领导签字,这个“所有领导”自然包含穆铮。
原本穆铮见了肖静文就如同猫儿见了腥一般,可是他这一次似乎花了大力气来收心,连她主动打电话请他回来看报表他也三两句话推脱了,那报表上副经理一栏的签字始终空白,刘玛丽逮着空子,拾掇张耀林大会小会上批评她工作不尽心力。
这样几次弄下来,企划部人人自危人心惶惶,乌烟瘴气更胜于前,只有刘玛丽一个人皇太后般活得滋润,上班看手机翻杂志,下班吃大餐买名牌,反正信用卡是穆铮给的,不限额任她刷,只图她高兴。这天她同样买得兴高采烈,然而刷卡付账时却提示交易失败,她试了好几次都不成功,旁边已经有人将别样的目光看了过来,她只觉丢人丢到家了,站到一旁忍着怒气给穆铮打电话,他倒很快过来了,口中安慰她,手上已经取出另一张卡递过去,可是所有的卡试完,竟然没有哪一张卡能再用。
刘玛丽疑惑问道:
“是不是银行那边搞错了,怎么所有的卡都刷不出来?”
他却已经猜到了,淡淡笑道:
“银行怎么会弄错,不用说,肯定是我爸把所有的卡都冻结了。”
她听到这个状况有点发懵:
“全冻结了?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冻结你的卡?”
他自然知道为什么,无非是逼他打电话罢了,他拿出电话拨过去,语气是一贯地吊儿郎当:
“你搞什么,干嘛把我卡停了,我女朋友正买东西,你这不看我出丑吗?”
那边喘着粗气没说话,他没听见声儿有些不耐烦了:
“喂你听见我说话没有,赶快叫人给我解冻。”
“穆铮,”电话那头的声音开始说话,声音沉得好像要坠下去,“家里给你打了那么多次电话你都不理不睬,你是非要逼我用强硬手段。”
他翻个白眼:
“电话我这不也给你打了吗,你就别捏着我不放了,信用卡解冻,赶紧地。”
那边苍老的音色依稀带着一点颤动的尾音:
“我在病床上躺了这么久,在鬼门关上转了几个圈,你没回来看我一眼,没给我打过一次电话,现在一说话就只跟我提钱吗?”
他沉默了片刻才笑:
“让你这样一说我倒记起真还有件事儿忘提了。”他看一眼身旁的刘玛丽,说道,“我下周一扯证,提前跟你说一声。”
那边的声音果然着急,立刻追问:
“扯证?扯什么证?”
“还能有什么证,当然是结婚证了——”
“穆铮,你是真想气死我吗?”那一句话陡然点燃电话那头的情绪,那声音吼了起来,“突然之间你结什么婚,你把婚姻当儿戏吗?”
“我是依葫芦画瓢学你啊,”电话那头仿佛已经着了火,而他却还能气定神闲地笑,“爸,我是有样学样,你不夸我,怎么反而来骂我?”
那个声音极力克制下去,放缓了语气说道:
“穆铮,回家,我们好好谈——”
“抱歉,我这里实在走不开啊,我总不能把我未来老婆一个人扔商场里吧,想带她回去又怕您老不待见。”
“少给我废话,你到底回不回来?”
他的态度实在教人难以克制,那边又忍不住在吼,似乎怒极肺腑,陡然又咳嗽起来,一连串的声音雷点般响在耳旁,又仿佛惊悸的战鼓,一直打到他心脏里去,他不自禁地皱起眉头,也许这个时候有一句什么柔软的话想要说出来,可是他听到了另一个声音,一个女人温柔而焦急的声音:
“健民、健民你没事吧,别生气,你别和孩子生气啊,阿铮还不懂事…”
他陡然冷笑出声,即刻也就忘了那句没说出口的话到底是什么。
穆健民咳了一阵后缓过气来,吐着气息对电话咬牙:
“穆铮,我越容忍你你越得寸进尺,反正你考虑清楚,如果你今天不回家,你就永远别再踏进我穆家大门,我穆健民就当从来没生过你这么个儿子!”
饶是商场吵闹,刘玛丽竖着耳朵也听着点风声,她脸色陡然变了,连忙摇他的手臂:
“别,阿铮,我没事儿,你别为了我跟你爸生气,你快回去跟他认个错,两父子的呕什么气!”
作者有话要说:
怀孕的真相
这个消息就如晴天霹雳,把刘玛丽给吓傻了,她哪里还喝得下去什么牛奶,立刻稳了心神站起来,一步一摇往张耀林办公室里走,走进去才觉得双脚发软,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才去问他:
“张经理,他们说的是真的吗,董事长真的当众宣布和穆铮脱离父子关系?”
张耀林平时在办公室很少吸烟,可是今天那烟灰缸里慢慢都是烟头,他重重摁灭一支,看她一眼:
“出这事儿就给你打电话,可你怎么都不接。”
她拿出电话一看,上面果然有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张耀林打的,她这才想起早上去穆铮家前把手机声音关了,她看着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觉得眉毛都在抽着疼:
“这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突然闹成这样,碧姐那边呢,她没拦着吗?”
“说起来也是穆铮这小子混账,每天无所事事惹是生非就不说了,前不久才把董事长气病了,这大半个月他一次也没回去看看,昨天董事长亲自打电话让他回家,听说是在家里等了一宿也没等到,今天一早就来公司宣布和他脱离父子关系。”
刘玛丽只觉得头乱如麻,连忙又问:
“碧姐呢,她怎么说?”事到如今她只关心碧姐还能不能力挽狂澜。
“她拦了,但没拦住,董事长这回是气得很了。”
“早知道这样昨晚拖也要拖着他回家去,”刘玛丽恨恨跺脚,她急得都有些懵了,只讶然张耀林为何还如此淡定,“你还安安稳稳坐着干什么,快想想办法,现在该怎么办,穆铮好不容易才答应娶我,如果董事长真的和他脱离关系,那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别急,”张耀林手上下了狠劲,好像要将那半截烟摁成烟沫子,“我刚在这儿琢磨了半天,董事长向来拿这小子没办法,这次这么做很可能只是下狠手逼他认错。”
刘玛丽蹙起眉头:
“你是说…”
“我的意思是如果穆铮那小子识趣,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去董事长那里讨个饶认个错,事情应该会有转机。”
她觉得分析得在理,可是却又想到昨天穆铮那从未见过的冷冷神色,不禁又有忧虑:
“如果他还是不去怎么办?”
“董事长如果真和他脱离关系他就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他自己没本事挣钱,又过惯了好日子,吃不了没钱的苦,到时候再不喜欢他老子也要夹着尾巴回去认错,而且,他现在对你另眼想看,这不还有你和他吹吹枕头风吗?”
他虽然说得笃定,但那双小眼睛斜着看过来,还是有些放手一搏的意味,她看得心惊,觉得仿佛站到了悬崖边上,明明只有一步就可以攀上顶峰,可是每一步又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可能跌得粉身碎骨,早知道今日如此胆战心惊,当初她削尖了脑袋也该往穆连成那边靠!
她和张耀林商议了一阵,还是硬着头皮走回办公室,那边坐立不安的罗劲立刻贴上来打听情况,他和肖静文他们撕破了脸,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她身上,原本以为稳操胜券,哪料到关键时刻却出了这种事,自然急得他如坐针毡,然而刘玛丽也正心烦意乱,哪有闲情顾到他,黑着脸斥了他两句,他不敢答话,灰溜溜缩到位置上去了。
下班的时候穆铮准点来接她,那样子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她真恨不得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去认错,可是她也知道他是什么性子,搞不好弄巧成拙,按张耀林的说法,应该是让他自己体会到无钱的艰辛,她再吹吹耳旁风,这样才能事半功倍,她没有办法,也只有按捺住满心急躁装出体贴样子去敷衍他。
然而好几天过去,他仍旧气定神闲,只是开始早早回家,美其名曰是多陪陪她和孩子,他也不再带她去外面的高档餐厅吃饭,而是自己买回一些食材研制煲汤,说什么自己做的东西比外面的营养健康,她知道他快要山穷水尽,只冷冷看着他忙前忙后不发一言。
罗劲沉不住气,觉得大势已去,三天后自己递交了辞呈,他本来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可是这个节骨眼儿上一抽身,刘玛丽不由得也方寸大乱,若不是张耀林一直叮嘱她稳住稳住,她大概当天也要和穆铮摊牌,可是她的耐性也只多撑了几天,在知道穆铮将他原来住的高档公寓退租的那一刻,她终于忍不下去。
他的理由依然冠冕堂皇,他说:
“我们马上领证,没必要再住两套房子,你在这边住惯了,我听人说怀着孩子搬家也不好,所以我就把那边公寓退了,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再去看套大点的房子。”
他说这话时刚刚为她盛了一碗热汤到餐桌上,然后拉着她一只手坐下,面上笑意澹澹。他有一张很吸引人的面孔,脸型瘦削,棱角分明,眼睛尤其好看,柳叶似的形状,尾梢挑上去,带着格外的魅力,可是她早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面若潘安宋玉又如何,没钱,一切都是空谈!况且眼前这张面孔也是陌生的,记忆中的他,嚣张桀骜到人厌鬼憎,何曾这样温柔地对她笑过?说到底,还是逃不开那个钱字,有钱才能任性,没钱就只能拿出这副讨好的样子来,她宁愿涎着脸去巴结那个嚣张桀骜的他,也不愿看到他这副样子在自己身边打转。
她终于开口问他:
“阿铮,董事长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他不在意地撇撇嘴,完全没当一回事:
“不怎么办,他想怎么办随他。”
她这几天已经旁敲侧击劝了他好几次,每次都无功而返,这一会终于把话挑明:
“他到底是你爸爸,大家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到这一步?我看他也不是真的为难你,只要你回去和他认个错——”
“不可能!”他打断她,“我不会跟他认错,既然他已经跟我脱离了父子关系,那以后你都不要再跟我提这个人。”
她狠狠咬牙,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深深吸了口气才跟他说:
“那你想过我们的未来没有,你和董事长脱离关系,现在还不说养我们娘俩,就是你自己,以后你要怎么养活?”
“你不用担心这些,我们一家的生活我会赚钱——”
“你赚钱?你能赚几个钱?”她尖声笑起来,“就凭你在公司一个月赚那点钱还不够我买衣服,你要怎么养我和孩子?”
他愣了一愣,然而还不及说话,她压抑多日的情绪却在这一刻完全爆发:
“穆铮,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回去哄哄老爷子就有花不完的钱,你为什么要和他呕这口气?难道你还想一辈子窝在这小房子里买菜煮饭带孩子?”
他看着她,目光深邃,沉声道:
“我刚刚说了,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可以再去买套大点的房子。”
“你少跟我打马虎眼,买大房子?不从你爸那里拿钱你拿什么买?你不会是想卖车给首付吧,”她冷笑,“穆铮,你当我是什么女人,我嫁给你是等着做少奶奶享福的,不是累死累活来给你付按揭的!”
他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久久没有说话,刘玛丽豁出一切,撂下了狠话:
“我不管,你现在马上回去找老爷子认错,无论如何也要让他收回之前说过的话,如果你不去,穆铮,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打掉你的孩子!”
他似是不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眉头深深皱起,而她的手指已经戳到他身上去:
“少跟我装哑巴,说,你到底去不去!?”
她从来没在他面前这么张狂过,他知道曾经的小鸟依人是她刻意为之,可是那个时候的护子之情却表现得情真意切,他微微咬牙,明明真相已在眼前,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不是说无论如何也不会打掉自己的孩子吗?”
她怔了一怔,随即恨道:
“饭都要吃不起了,我哪还顾得了那么多!总之这个孩子是死是活就看你这个做爸爸的怎么做了。”
她说得决绝,料想总能吓唬到他,可是他却只是看着她,瞳孔中映照着她扭曲如妖邪的眉目,翻涌的神色竟然一点一点平复下来,半天后突然笑了一声,说了句:
“我是傻子,竟在阴沟里翻了船。”
刚刚所有的情绪激荡似乎在一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是最初的那点温情脉脉也踪影全无了,他二郎腿一翘,手指敲过餐桌,挑眉带起了一点淡淡的笑,倒是她往常见惯的玩世不恭的那种神色了,他仿佛玩笑一般问她:
“玛丽,如果我还是说不呢?”
被他如女王般捧在手心宠了这几天,她一时倒有些不习惯再见他这样子,可是一想到如今处境,一想到他已经是个一文不值的穷光蛋,她陡然又冒出了三丈高的火气,她猛一拂手,将他给她盛的那碗汤哐啷一声打翻在地,怒吼:
“那就给我滚出去,我这里不养吃软饭的小白脸!”
这是很伤人的一句话,可是他既已经还原成混世魔王的样子,又怎么会被这么一句话给伤到,他避开那泼出来的淋漓汁水后又将一张脸凑到她眼前去挤眉弄眼:
“有事儿你好好说,别发这么大的火,小心动了胎气,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动了胎气?”刘玛丽双手抱在胸前,脸上终于有了快意的笑,“事到如今我不妨实话跟你说了吧,穆铮,我根本就没怀什么孩子,是你自己笨,拿着一张伪造的B超化验单也信以为真。”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眼光在这布置得宛如童话世界的小客厅中转过一圈才落到她身上,笑容淡漠,“玛丽,我还真是低估你了。”
她哼了一声,高高昂起了头,
“我知道你看上肖静文了,不出这一招你也不会回到我身边,怪只怪你自己不争气被赶出了穆家,我不要一文不值的穷光蛋,所以穆铮你记着,这一次是我刘玛丽不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了,因为最近有点忙,所以断了很久,谢谢各位等候的亲,还有留言的亲,鞠躬!(再弱弱地说一声,如果大家觉得此文还有点看头的话,收藏吧,只有收藏上去了偶才有推,只要有推就有字数更新要求,只要有字数要求偶就有熬夜的动力,先谢谢啦!)
肖静文的机会
穆健民宣布和穆铮脱离父子关系这事儿一传开来,整个公司上上下下都震动不小,自穆健民隐退之后,公司实际上已是李碧姚和穆连成在掌权,李碧姚虽不是穆家人,但她手上有穆铮这张王牌,而且凭着自己多年的经营显然更胜一筹,但现在这事儿闹出来,穆铮成了废棋,无论李碧姚如何强悍,这份家业迟早也要传到穆家人手中,不少人心里自然另外有了盘算,估计不久这局面便会重新洗牌。
当然,这些事对于基层员工来说除了多一点茶余饭后的谈资也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不管上头人如何站队,日常工作总是要做的,肖静文这几天忙着那个品牌包装策划案,张耀林让她放手去做,她正积极和几位知名画家联络,这些事自然少不了老汤帮忙,这天她又去画廊,老汤有事刚好出去,约的人也还没来,她便信步在这些艺术品的世界中闲逛,不知不觉逛到后门,那里有一间单独的陈列室,听说里面是老汤私人的一些收藏,平时都是锁着的,并不对外开放,今天却亮着灯,门扉虚掩。
她以为是老汤回来了,这几天他们已经混得很熟了,她走过去敲了两声门便推开,后门这边没放展品,光线比较昏暗,这门一开,一片暖黄色的光先流泻出来,室内光景呈现在面前——水晶复古吊灯的光芒璀璨,素色墙纸铺陈的墙面上挂着很多画,有古风浓郁的水墨、色彩斑斓的油画,也有练笔般的炭色素描,还有很多精巧的设计图纸,细致地勾勒了很多别出心裁的蛋糕花样,所有的画都精心地装裱了,满满陈列在三面墙上,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