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指尖兜着毛巾帮她擦去眼线和睫毛膏,又细细地揩掉了她鼻尖与两颊的油汗,然后自言自语:“嗯,这样应该差不多了。”
她紧闭双目老老实实地躺着,于是他不觉看得出神,指尖更是顺着视线情不自禁地游走——
这鼻子是做的吗?还真精致。他轻轻戳了戳她的鼻尖…还有哪里呢?当时只觉得她变漂亮,倒是不清楚具体动了什么地方——眼角?嘴唇?还是下巴?
痒痒的触感让她忽然动了一下,见状他赶紧收回手去;她却只是嘟哝了两下,继续陷入昏睡。
他惊魂未定地看看自己的手指,又看看她,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充满莫名。于是他赶紧专注于下一件该做的事——
本以为扣纽扣绝非难事,可当下他才发现这件衬衣好像有点小,扯到一起时产生的抗力让她整个胸线绷紧,这让他的眼睛很是别扭;另外他还得注意手指不能碰到“那什么”…
结果两颗纽扣弄得他满头大汗,她却依旧浑然不觉地呼呼大睡。他忍不住忿忿地自言自语:“到底和什么人喝酒啊?居然穿成这样!”
“广告厂商,芮丝巧克力的…”她闭着眼睛咕哝。
他一惊,赶紧凑过去看她——咦?没醒嘛。
她那张利嘴还真是难得有这么配合回答问题的时候…他眯起眼,忽然灵机一动——
“你三围多少?”
“34…23…34”她无意识地挠了挠脖子,侧过身继续睡。
他认真地目测了一下,确认该项数据基本属实。
喝醉了就讲真话?真可真是一项重大发现呢,他勾起嘴角。
“你和那个歌坛新锐什么的…真的在交往?”
“假的,炒作而已…”她还小幅度地摆了摆手来配合自己的话——真奇怪,这算是梦游的一种吗?
他不觉松了口气,就是嘛,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男生除了会写歌以外还有什么可取之处?当初刚看到那则八卦的时候他就觉得有古怪。
想了想,他又露出了探究的神色:“两年前偷拍唐欣的人…是不是你?”
“…是。”
果然是她,他不禁哑然失笑——作风这么犀利又辣手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那当年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个问题有点接近于自言自语,他在心底自问自答:“是怕我会阻止你吗?”
是啊,他应该真的会阻止吧,那个世上最傻的傻瓜不就是他吗?
“…你会伤心的。”
他心头一震,倏忽回眸看住她酣睡的容颜,心里五味杂陈——
“你…真的喜欢我?”
她那边只是眼皮微颤,忽然没了动静;他连自己都没察觉到地屏息以待,双眼更是牢牢锁住她的双唇——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忽然从她包里窜出,听到声音的她眉头一拧,忽然有了要醒转的动静。他赶紧飞扑过去按掉,然后干脆关机来防止夜长梦多。
回到床边,他认真观察着她的脸,观察着那眼角眉梢中任何一丝可能醒来的征兆。
迷蒙的双眼忽然开出一丝缝隙,她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唇瓣,忽然对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贴上去——
脖颈被她纤细双臂牢牢勾住,他震惊地承受着她章法混乱却诱人的□和吮吸,他头一次被一个如此酒气冲天的女人主动索吻,更是第一次觉得那酒气不但不讨厌,甚至还让他有了微醺的错觉。正当他打算屈服于□地展开回应时,脖子上的双手却忽然无力地散开——
她居然,又,睡着了。
他不敢相信地啄了一口她微张的唇,真的没反应。
开什么玩笑?!
他失去理智地轻咬住她棱角分明的上唇,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开了她的口腔,唇齿缱绻的勾缠引瞬间发新一波热潮,他急切地舔舐着她整齐的牙齿,双手不知不觉滑下去,打开刚才好不容易才扣上的纽扣把手伸进去…可怜的裙子更是在厮磨中整个蹭到了她腰间,滑嫩修长的大腿整个暴露出来,在他情不自禁的抚摸中敏感地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嗯…”她被动地气喘吁吁着,柔软的腰身拱起贴向他,双眼却还是无意识地紧闭着——
在意识到自己正在解她身后的内衣扣时,他忽然一个激灵地猛然醒转——他这是在干什么?
骤然清醒过来的他连忙收回自己乱来的手,又手忙脚乱地帮她整理好衣物,然后火速飞奔进浴室,让冰凉冷水来让他彻底地醒一醒——
双手重重撸过脸上的水迹,他却双眼紧闭,依然未能从之前的震惊中挣脱出来——这是怎么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一片混乱,无处求解。
床上的她对这一切却一无所知,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他枕头里,兀自睡得香甜。
【五十九】
“哎哟我的姑奶奶啊!你可回来了!”陈笑非一见她立刻八爪鱼一样地攀上去:“昨晚你到底去哪儿了?怎么都不接电话!我急得都快报警了啊喂!><”
她昏昏沉沉地扶住额头:“我去睡一会儿…”
“哎等等!”她一把拽住她:“那个送你回来的男人是谁?还有…你的纽扣为什么脱线了…难道——?”
她惊恐地捂住嘴——难道她被那帮无良的厂商——
她低头略带困惑地看了看垂落的纽扣,抬头凉凉瞥她一眼:“你要是看见谁送我回来,就知道我有多安全了。”
给他下药然后在他面前脱光都没用的男人,你说有多安全?她拢了拢衣襟,觉得八成是自己喝醉后不小心挣坏的。
陈笑非作呆滞状…刚才只看到一个背影,不过光看背影都觉得是帅哥啊!断然不可能是那帮老不死的厂商——那是啥意思?她…恋爱了咩?
眼看她已经走到卧室门口,她才突然发现正事忘了说:“哎!你下午预约了打美容针的!”
“取消。”
“再等等!我手机被偷了,你那儿有没有淘汰下来的机子先给我个应应急呗!”
“书柜第三格自己拿,还有,恭喜你要红了。”声音懒懒的消失在门后。
汗。她吐吐舌头朝里头喊:“要红也是你红吧!”
那头已经没了动静。
陈笑非欢快地向书柜飞奔而去,完全没意识到有句话,叫作一语成谶。
“一千万?”
“没错。”
文钟牢牢盯住秦空,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却什么都没读到。
秦空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那份草拟合同,表情完全漫不经心:“行,我考虑两天吧。”
他的态度让文钟忽然不安起来——本以为以培胜的实力拿下他易如反掌,可没想到他竟出乎意料地并不十分热衷?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瞬间的错愕却被秦空敏锐地捕捉到,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将手伸向袋里的手机——
铃声忽然响起,他赶紧对他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然后作势接起:“喂?范兄啊,你可是个大忙人哪,怎么忽然想到给我打电话?”
说着,他忽然若有所思地瞄了文钟一眼,然后把手机换了个方向,并以手微微掩起:“哦…你说那个啊?说实话我还在考虑…”
文钟赶紧冥思苦想起来,范兄…难道是华艺的范磊?!他立刻警觉起来——自己毕竟已在大老板面前夸下海口,要是被华艺捷足先登…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啊!
那头已然结束电话。秦空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
心念已定,文钟也就开门见山了:“刚才那个,是华艺的范磊吧?”
他露出惊讶又略带尴尬的笑容:“…何以见得?”
果然是!他立刻摆出了十足的招安姿态:“我就直说了,华艺和培胜孰优孰劣,相信你应该心里有数吧?”
“那是当然,”他谦和一笑,复又露出有些伤脑筋的表情来:“既然您如此爽直,我也就实话实说了,虽然贵公司的资质让我十分心动,但两千万签约金+三部片约的条件同样吸引人,真是叫我左右为难啊。”
两千万签约金+三部片约?文钟暗自惊心,原本老板给的上限就是两千万,他还想杀掉一半回去邀功呢,没想到华艺居然如此不惜工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所以,我可能得对您说抱——”
“等等!”他把心一横:“两千万是吗?没问题!”
背对着他的秦空悄然露出了得逞的表情,转过身时却骤然换为了不卑不亢的笑容:“那,还有三部片约…?”
“《深宫怨》的男二号吴将军,怎么样?”
《深宫怨》?他寻思着——这不是她即将出演的那部大热宫廷巨制吗?
“成交。”他嘴角上扬…
“这是怎么回事!?”
任熙悦把笔记本往陈笑非面前一扔,论坛主页上赫然高挂了一张两人从前的合影,标题更是耸动异常——【气质偶像竟是人造美女?任熙悦□前照片惊世大曝光!】
陈笑非完全被吓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你想不起来,那么我来提醒你。”她铁青着脸:“你最近是不是掉了一次手机?”
“啊!”她如梦初醒:“对,那里面有照片…”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就响起来,她正要去接,却被任熙悦一个旋风掌劈到了桌下,瞬间摔得屏幕尽碎,惨不忍睹。
“接什么接?肯定是记者打来的!”她一掌拍向桌子,刹那间天地都为之颤抖:“和你说了多少次那些不能见人的东西绝对要藏好!你倒好!居然随身携带?你TMD是别家公司派来的倒钩吗?!”
陈笑非大气都不敢喘地瑟缩着,看都不敢看充满暴戾之气的她,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哭什么哭!”她把一本相册重重扔在她面前:“这里是我从小到大的照片,一共也没多少,立刻联系美工组全部PS一遍!然后召开新闻发布会,就说和你合影的那个人不是我!”
说完她转身就走,把门摔得震天响。
陈笑非噙着泪花默默拿起电话,却突然发现没有手机的话号码都背不出来,情急之下,只能拨通了那个她唯一记得的号码——
“承宇哥…我…我闯祸了!555555555><”
任熙悦关了手机把自己关在屋里,唯一了解外界情况的媒介就只剩笔记本,可她实在没勇气看那张帖子,只好东戳西戳地看看这件事现在究竟扩张到多大范围了,戳到搜狼网的时候,却赫然看到了【人气偶像秦空访谈直播进行中】的标红大标题,想了想,她点了进去。
“传闻培胜的经纪人近期和你有所接触,这是否说明你即将终结单打独斗的方式,将选择有业界航母之称的培胜经纪来进行合作呢?”
“嗯…我只能说,目前还是个未知数。”他微笑颔首,自信的神采肆意飞扬:“等有了确认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和大家分享的。”
她若有所思地叩着下巴——培胜?看来他真的要红了,或者说…已经红了。
嘴角微微上扬,以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弧度。
“对了,这里有一条插播问题——”主持人看了看刚收到的资料,表情有一刹那的惊讶:“就在今天早上,有一张据称是任熙悦□前的照片曝光…你知道吗?”
她一愣,对于这种奇怪的穿越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脸上的微笑忽然凝住,一言不发。
“呃…跟据照片的源数据分析,这张照片拍摄于《迷途》的筹备期,所以你们当时应该应该已经见过面了吧?”
他肌肉绷紧,面无表情的脸上附着着一层阴霾之气:“…是。”
她忽然惊觉了主持人的意图,顿时惊惧万分——如果他作出对她不利的证词,那刚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徒劳!她将百口莫辩——
“她公司宣称照片上的人并不是她,但我们都看得出照片上的人与她有七成相似——”主持人也略显迟疑:“我想关于这件事,你会更有发言权吧?”
果然。
她顿时手脚发凉,这种作为鱼肉只能眼看着刀俎向自己割来的绝望之情,她又一次感受到了…
闻言他并无任何惊讶之色,只是微微侧过头,视线避开镜头——
他会帮她吗?转而她就嗤笑自己未免太天真。面对两年前把自己推进万丈悬崖的人,如果换做是她,还不抓紧机会把对方狠狠踩烂?!
可为什么内心深处…还有那么一丝丝隐隐的期待?
他深深吸了口气,双眸垂向地面:“…照片上的人…确实是她。”
一颗心在那一瞬,失速坠落。
【六十】
不出半天,关于她□事件的相关问询就蔓延到了唐欣和Dennis这边,唐欣说了什么她看都没看,因为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但出乎意料的是,刚从美国进修回来的Dennis却作出了令她出乎意料的表述——
“我觉得这些并不重要,因为无法改变她是一个好演员的事实。”
屋外围满了记者和媒体,她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一天一夜。
“干杯!”洪承宇仰头饮尽,酒杯一放,愁眉苦脸:“不好意思今天都没去接你,采访的事我替熙悦谢谢你了。”
“那还真得谢了,”Dennis皮笑肉不笑地撇撇嘴:“为了你心爱的妹妹,我这可是严重出卖良心了。”
“嘘——小声点儿,隔墙有耳!”他赶紧警惕地四下张望了番,发现没人注意才放松下来:“你也别来这套了,她可没丢过你的脸,就你老给她脸色看,一点也不给我面子!”
“这怪我?你早说清楚她身份不就好了?”他忿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洪承宇困惑了一会儿,实在没找到这两件事的关联——不过无所谓啦:“这半年在美国进修得怎么样?”
他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上酒,眼皮都没抬:“这半年你和那个缺根筋的小助理发展的怎么样?”
“别提了,”他也愁苦地倒上酒:“她何止是缺根筋?她脑子里的神经元大概也就个位数吧!”
他无谓地耸肩一笑,仰头又是一杯;他的手机却忽然响起,在看清来电显示后他立刻急切接起:“怎么了笑非?”
“她已经把自己关了整整一天了…不吃不喝的…手机关机…房门也锁了…我,我…”她的声音带着明显哭腔:“怎么办承宇哥?怎么办?呜呜呜呜呜…”
“你先别急!”他边说边单手穿起外套,人也站了起来,关切之意显而易见:“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不好意思我得去一下,改日再请你喝酒!”他拍了拍Dennis的肩,顷刻间人已走远。
Dennis无声无息地把头转向一边,深邃的眼里看不出情绪。
“别哭了…”洪承宇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这个浸泡在眼泪里的哭包,不知如何是好:“你也不是故意的啊…”
“她那么相信我…让我,我做她的经纪人,我却辜负了她…把,把她害成这样…我,我…”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我没用!我这么没脑子的人怎么做的了经纪人呢?我…我还能干什么?根本什么都做不好…你把我撤了吧…我,我去给你们打杂好了…”
她滂沱的泪把他的心都浸软了,他一阵冲动,忽然握住了她双肩——
“我觉得有一个工作你一定能胜任,而且也能照顾好她。”
“诶?”她睁着一双水泡眼,表情呆滞。
“你可以做她的嫂子。”
“啊?”水泡眼瞬间变铜铃眼。
他在心底暗自翻了个白眼,正准备进一步解释,手机却煞风景地恰在此时狂响起来——
“喂?什么?记者招待会?!”
纱幔在夜风的牵引下轻柔舞动,忽明忽灭的月光间或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内。秦空枕着手臂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黑暗中难以分辨的某处,直到双眼渐盲。
“为什么突然反悔?”洪承雅咄咄逼人:“难道你不恨她?”
“我确实是最有资格恨她的,”他不疾不徐地反问:“但你是为什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你妹妹吧。”
“妹妹?”她骤然爆怒:“一个不要脸的下贱女人设计陷害我爸而生的丑杂种也配做我妹妹?天晓得是不是她和别的野男人生的野种!”
他沉默不语地注视着这个衣着得体气质高雅的女人瞬间失态的模样,无法理解这股近乎偏执的怨气,而这股怨气正罩住他压制他侵入他,这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所以这次我非整死那个小贱货不可!让她再抢我们的房子!让她再抢思婷的男朋友!让她再□让她再进娱乐圈让她再飞黄腾达啊!我这就把她打回原形!啊哈哈哈哈!”
他喉结滚动,忍无可忍地转身:“我先走了。”
“慢着!”她倨傲的声音尖锐而得意:“走?你忘了你有什么东西在我这儿了?”
他无可奈何地闭上眼,复又转过身:“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想当个活菩萨我不阻止,”她笑得稳操胜券:“可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想想看——如今红透半边天的当红偶像居然被挖出在日本故意伤人的案底——你的粉丝会怎么想?对手会怎么看?而最近正在和你谈签约事宜的培胜…又会怎么做?”
“是对方先寻衅滋事,我只是正当防卫。”
“哈哈!”她笑得一脸不屑:“到底是正当防卫还是故意伤人,这不是应该由东京警察部长——也就是我老公决定的么?”
他双眼眯起,双拳紧攥,浓眉深锁。
“配不配合一句话吧,”她双手环胸,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我不怕找不到人帮我,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那就只能是敌人了哦。”
回忆的时候维持一个姿势太久,以至于脖子开始酸涨,他却依旧一动不动。
任熙悦,你曾经说过“不要爱任何人胜过自己,必要时谁都可以被牺牲。因为只有这样,被牺牲的才不会是你自己。”
你说得很对,而我终于做到了。
他打开一旁的笔记本,进行着近乎惯性的刷新动作——这是他唯一可以知晓她近况的途径,这一次却略有不同,除了铺天盖地的争论和嘲讽外,他忽然看见了她的新闻发布会网络直播——
她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更加容光焕发,一袭正红色洋装与明媚的妆容相得益彰,乌黑长卷发一丝不苟地倾泻下来,把她雪白皮肤与鲜润红唇衬托得光彩四射,在忽然亮如白昼的闪光灯映照下,宛如女王降临。
不知是不是被她的气势震慑住了,所有记者竟在三秒后才如梦初醒地开始纷纷提问,顿时七嘴八舌好不热闹,主题却只有一个。她张开双臂缓缓做了个下压的手势,下面又奇迹般地安静下来——
“今天请大家来,只是想告诉大家一个事实——照片上的人,确实是□以前的我。”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记者顿时炸了锅——
“那么说你承认□了?”
“为什么一开始避而不见,现在又选择坦白呢?是迫于舆论压力吗?”
“这三年来你都没有承认,这对观众来说算不算是一种欺骗呢?”
她微微一笑,忽然对那个提了犀利问题的女记者发问:“早苗周刊的…卢小姐是么?请问你做记者多久了?”
【六十一】
她被问得有点懵:“…财经三年,娱乐两年,一共五年。”
“嗯,”她点点头:“那这五年来,你是第几次在采访时被明星反问?”
她更懵了,只好硬着头皮回答:“这是第一次,有什么问题吗?”
“很好,请你对着镜头微笑一下,”她神色怡然:“因为这可能是你一生中唯一一次获得众人关注的机会。”
记者们全部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只好被动地把镜头锁定了那个面色尴尬的女记者,茫然地等着下一步。
她从她身后探出头来,双手轻轻握住她的肩膀,声音不轻不重不急不缓:“怎么样,被闪光灯包围的滋味如何?”
她完全怔住了,呆立着一言不发。
“这五年来难道你就没想过要成为出镜记者?难道你没有羡慕过那些业务能力不及你,却靠着一张漂亮脸蛋混进主持圈的资浅后辈?这三年来我见过你不下十次,你每次采访间歇都在角落认真补妆,难道只是为了在镜头前毫不引人注目地悄然滑过?!”
她愈发提高的音量如同雷击般震得她不知所措,周围的一片鸦雀无声更是让她尴尬无比,她赶紧挣脱她暗藏压力的温柔钳制:“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只是你的猜测,别硬扣到我头上来!”
“真的没有?”
“没有!”
“那好,”她弯起嘴角笑:“可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