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最多的就是她怎么知道这棉花能纺布，又结实又耐用，夏天透气冬天保暖，用了两年棉布的当地人自然是非常了解。
叶青蕊腼腆的一笑，“蚕茧能抽丝纺绸，棉花也能抽丝，我就想试试，没曾就纺成了，实在是意外之喜。”
不管太太们问什么，叶青蕊都是一副老老实实回答问题，但答案简简单单一丝出格也没有，说了跟没说一样。让几个怀了猎奇心理的太太们大呼无趣，言语中不免挑逗几句。
可这个时候，她就笑的一脸懵懂仰着小脸似乎在说，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犹如一拳打到棉花上，有劲都使不上，何况跟一个孩子你怎么好歪缠，只好作罢。
县令夫人在樊城自然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她只冷眼看着叶青蕊和这些太太们周旋，心下觉得好笑。难怪能成事，不说别的这装傻充楞的本事便练的极到家。
在座倒不光是喜欢挑刺的，也有纯粹为别的心思而来的。只是这话不能当着人家小姑娘的面说，还是有机会见着了人家的母亲再说也不迟。
说了会子话，叶青蕊总算耗尽了大家对她的好奇心，有婢女上前将窗子打开，正好可以看清楼下的花灯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坐在上头看到了合心意的，便让婢女下去买上来赏玩。
“一会儿便要燃起烟花，各位夫人从窗口看出去正是花桥，一会儿烟火便在对岸燃放，此处便是观赏的最佳位置。”
叶青蕊话音未落，一朵烟花已经升腾起来，带着尖哨声炸开一朵硕大的烟花。大家或坐或站都靠近了窗口，只有叶青蕊慢慢后退，因为她听到了隔壁传来的徐靖成的声音。
第102章 求而不得
叶青蕊退到了门口，里面的人眼睛都放在了烟花上，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举动。就是注意到了也不在意，她身为二东家，去吩咐人上茶水或是点心都是有可能的。
而就在她退到门口不久，就看到徐靖成从隔壁走了出来，两人相视一笑，叶青蕊的嘴角翘的高高的，含着满满的情意。
隔壁是元殷书招待的县令大人和一众士绅，为什么徐靖成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专门为了她吗？
少女怀春的心思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光是想想这个可能性，就已经足够让她心花怒放了。
更何况徐靖成和她一同退到二层的拐角处，这里正好是个视线的盲点，轻易不会有人看到他们。
徐靖成负手而立，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道：“收到白芷的传话了，山不来就我，我便来就山。”
叶青蕊会心一笑，这是她之前写话本子时随手写上去的一句前世的流行语，没想到他还记得。
“可，你不是和元殷书不和吗？”
“我又不是来见他的，给县令大人献了首诗替他歌功颂德而已。”
徐靖成说的极轻，叶青蕊眨眨眼睛看着他，“原来你也会拍马屁啊。”
“小傻瓜。”
徐靖成用两根指头叩起来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站在这里看不到烟花，会不会觉得很遗憾。”
叶青蕊长这么大，樊城会在十五放烟花的年头几乎是屈指可数，这笔开销不小，一个小小的樊城显然不能承受的起年年燃放。
“谁说我看不到，这不就是吗？”
叶青蕊顺着他的手指回头，却发现背后是一面墙，并没有窗户，那他指的就是自己，一股甜蜜的气氛弥漫在他们周围，几乎要化为实质将她包围。
忽然听到里间传来声音，似乎提到了叶青蕊的名字，她赶紧把他往外一推，“快回去，不早了。”
“我让我娘去你家提亲可好。”
徐靖成忽然开口，把叶青蕊吓了一跳。
“不…”
“你不愿意？”
徐靖成脸色一变，一脸受伤的表情。
“当然不是，你拒绝周家才多久，这会儿向我家提亲，你觉得后果会如何。”
叶青蕊急急辩解。
“是我思虑不周全。”
徐靖成苦笑，她都能想到，他又何尝没有想过呢。只是他不想再等下去了，不想看到元殷书玩味的表情，不想听到他意有所指的玩笑，更不想煎熬了许久，却只能偷偷摸摸的见个面。
看他失望的脸色，叶青蕊似乎能感觉到他心里的失落，可里间已经有人出来寻她。她只好一咬牙，递给他一个眼色。
自己从那人的背后转出去招呼道：“我在这里，刚去安排了宵夜，可是有哪位太太唤我。”
出来寻人的赶紧福身一礼，趁着这个功夫，徐靖成一个人走下了楼梯。
隔壁间也有人出来，元殷书扫了一眼，看到叶青蕊，点头道：“宵夜可是安排好了，今日辛苦你了。”
“不敢，本也是我份内的事。”
叶青蕊随着那位寻人的婢女一块回了里间，只留下元殷书一个人，正好看到走下二楼正要出门的徐靖成的背影，他挑了挑眉，很快就被屋里的人喊了回去。
徐靖成的心里头，其实是希望叶青蕊能够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的。他有把握能说服母亲，也有把握让舅舅原谅。没有把握的是叶青蕊的态度，还有周家会怎么看待这件事。
周家肯定会不高兴，牵怒再所难免，至于牵怒给谁，徐靖成越往深了想，越觉得可怕。
赶紧摇头将这些想法从心里丢出去，“不会，我不会这么想的，我刚才根本没有想那多。”
徐靖成不敢相信自己内心深处会有这么肮脏的想法，借周家打压兴荣商行什么的，绝不是他真实的想法。
送走所有的客人，元殷书带着微熏的酒气，指了指自己的马车，“我送你回去。”
叶青蕊来的时候是元殷书派了马车去接的，所以她若不想走回去，就只能坐他的马车。白芷坐到了车辕上，叶青蕊和元殷书对坐在马车里，叶青蕊低头绞着自己的帕子，忽然抬头对上元殷书的一双眼。
有些恼怒的说道：“你盯着我作什么。”
“看某人要魂不守舍多久才能发现我盯着她。”
元殷书整个身子往后一仰，歪头靠在椅背上，看着她直笑。
叶青蕊咬着嘴角，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你们干嘛费这么多事，一个要中举再议亲，一个要及笄再议亲，结果鱼没吃上还惹得一身骚。早点定亲，不就没有两个周家的那些子破事。”
叶青蕊又抬起头，却发现元殷书没有嘲笑，甚至都没有睁开眼，闭着眼带着一丝疲倦，声音很轻，越到后面越轻，好像随时都会睡着一样。
他们推迟议亲的事，根本不是事先约定好的，但现在说出来，又有谁信呢。她只能感慨这是造化弄人，现在想说不是约好的，都没人信了。
而且当时这么想最重要的原因是被叶青音的婚事吓到了，害怕被元殷书利用。可这个理由，她要怎么面对元殷书说出来，只能默默不语，就当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们现在不能议亲，要议也要等到周家大小姐完婚以后，不然必生事端。”
叶青蕊还以为元殷书睡着了，没想到他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声音还是很轻，似乎说的很吃力。就像是一个人已经困到了极点，但还强撑着一样的口气。
有些好笑道：“就你懂，撑不住就睡，别管我。”
想了想又回了一句，“我不会拖累商行的生意。”
元殷书这回没有声音了，甚至大咧咧将身子一侧倒在车椅上，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呼声，居然真的睡着了。
叶青蕊下车时，对坐在外头的三元小声嘱咐道：“你家少爷睡着了，上去给他披件衣服。”
“谢二东家提醒。”
三元拱手道谢，慌张上去给睡着的少爷找了件披风，刚往他身上一搭，就看到少爷的眼睛忽然一下子睁开。
看到是自己的书童，又转动眼珠看到对面空无一人的位置，这才叹息一声，缓缓合上眼皮。
第103章 乱糟糟
这个晚上，几乎所有人都失眠了。叶青蕊盘算着周雅琴的婚期，知道最好的就是维持现状，她和徐靖成各自按以前对外的口径不提议亲之事。
等周雅琴成婚以后，再低调的议亲，才是正理。
想到今天徐靖成的脸色，她又觉得不忍心，他听到自己拒绝一定很伤心。可能也是一时情动才会忽然说出这种话，等他想明白了，就知道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
徐靖成睡不着，却不象叶青蕊一样是躺在**上胡思乱想，而是在院子里看着天空的月亮发呆。月亮不时变幻成叶青蕊的脸，让他时而莞尔一笑，时而又陷入自责。
如果今天叶青蕊真的答应了，他说服了母亲去提亲会怎么样？周家失了面子必要找回来，叶青蕊必然首当其冲，甚至兴荣商行也会沦陷于周家的怒火中。
十五过后，叶青蕊亲自送弟弟上书院，心有灵犀的在大门口看到徐靖成的身影。两个人相视一笑。
借着送叶青蕊下山的功夫，徐靖成小声道歉道：“昨天是我太过孟浪，今日特来给你赔罪。”
“你知道思虑不周便好，还赔什么罪，举业之后议亲是你自己说的，我娘可不会让我左三年右三年的等下去。”
“是，是…”
听到叶青蕊粉面含羞的回答，徐靖成知道她是侧面答应了自己，只是碍于周家，他们还需要等待。
这是两人第一次将终生之事摆到面前，也等于是许下了盟约。徐靖成自然是喜不自胜，就是叶青蕊也含羞带怯，躲上了马车，将他推了回去。
“你莫再胡思乱想，好好念书是正经。”
过了十五，叶家的大伯来了，大剌剌住进铁匠铺子里当上了掌柜。叶明被他使唤的团团转不说，所有钱帐都由他自己管着。
明明大字不识一个，每天的帐本都对不上，叶明追问他却只有一句，有什么事让东家来找他说话，你一个打铁的只该做好自己的本份。
除了收钱，叶大伯每日拎着个酒壶，醉的迷迷瞪瞪的，日子过的别提多逍遥快活了。只苦了叶明三个人，之前三七开帐，他们各得一份，也没个人盯着管着，只管干活便好。
这会儿有人盯着管着倒也罢了，最气的是到了月底，去拿钱买矿石，叶大伯却蹦出一句，找东家要去，我这儿可没有。
叶明急了，跟他大吵一架，叶大伯却只胡搅蛮缠拿了辈份来压人，“我是你大伯你居然敢对我这么说话，胆子倒是不小，让我替你爹教训教训你这个不孝子。”
闹了好大一场，也要不来银子，叶明要去叶家找叶青蕊，叶大伯也要一起去，“说好了一个月五两银子，我收了一个月的银子都不够五两，不行，我要让她找补给我。”
叶明气的眼睛都红了，见过无赖的，却没有见过这般无赖的。完全是一副吃垮花光，赖在他们身上的架势。
他越发后悔自己蠢笨，怎么就上了大堂兄的当，堂妹那边都给圆回来了，偏自己这边却说漏了嘴。
见到大伯和堂兄，叶青蕊明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听完了两个人缠夹不清的控诉却也没想到，叶大伯完全超出了自己所能想像的无耻。
叶青蕊在大厅里接待了他们，看到大伯明显圆润了的肚子和红的更加明显的酒嘈鼻头，又看了看一脸愤然却无计可施的叶明，终于开了口，“这么说，你们是来跟我要银子的。”
“蕊丫头这话可不对，什么叫要银子，这可是你娘答应好的事，请我来当掌柜，一个月五两银子。”
“这个月的帐本呢。”
叶青蕊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只觉得作呕，却不得不平心静气的问道。
“统共巴掌大个铺子，还要什么帐本，都在你大伯这脑子里记着呢。这个月收了三两银子，又花出去二两，你还倒欠我四两银子。”
叶明气的无法，却只敢拿红着的眼偷偷瞪他，铺子里的矿石已经见底，若不是需要银子去买，他是断然不想来麻烦堂妹的。
“叶明，虽然你是我堂兄，但做生意讲究一个亲兄弟明算帐，你可有异疑。”
“当，当然没有。”
叶明惊疑不定，有些无措的看着叶青蕊，不知道她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好，既然没有，当初你开这家店时，我们是怎么约定的，你可还记得。”
叶青蕊心想，叶明做事虽然很踏实，但办事却实在太蠢了。铺子里乱成这样，他不知道早点过来通个气。
至少自己过来时不要告诉叶大伯，两个人还能提早商量个对策。却不声不响和叶大伯一起过来，真当她是神仙什么都能摆平吗？
叶明一愣，看到叶青蕊渐渐变得没有了温度的眼神，打了一个寒战，福至心灵般的说道：“堂妹拿的银子入股，我拿的手艺入股，若是赚钱则按约定收帐，若是不赚钱则转了铺子，转了铺子的银子都归你。”
总算还有救，叶青蕊偷偷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目光，她刚才就想过了，如果这种时候他还傻呵呵的不知道该说什么，那这个铺子她就真的打算放手，就当之前投的银子打了水漂。
“铺子是你的，我只是投钱而已，开的下去便开，开不下去就转了。”
叶青蕊根本不跟叶大伯扯什么掌柜的五两银子，她只负责投钱，不负责经营，要钱，跟叶明要去。没有，那就关了铺子散伙。
叶大伯听不懂，就算听懂了他也打算装糊涂，一味只是伸手要钱。叶青蕊看着他一笑，“大伯，您回去看什么值五两银子就卖了，拿着银子回家去，反正堂兄这店也开不下去了。”
开玩笑，他才来一个月就回去，他还没享乐够呢。这样好的地方，又有钱拿又有酒喝，还有个侄儿被他随意使唤，怎么都比回家快活。
“开，开不下去了。”
叶大伯终于听明白了，铺子要散伙了，那可不行。当时就嚷着要见弟妹楼氏，让她作主再投钱进去。
“大伯，您先回去，我和蕊姐商量一下铺子的事。”
叶明开了口，面向叶大伯，他身强力壮，揽着叶大伯不费什么力气就将他半架半抱推到了门口。
交到外院一个仆人手上，“我们租的车就在门口，烦您扶我大伯上去。”
这么近还要坐车，这也是叶大伯租的，叶明自己从来都是走路来叶家。
叶大伯还没来及得发表更多的想法，就被忽然霸气起来的叶明赶回了铺子。
第104章 引诱
等到再回来见到堂妹，叶明一脸惭愧，低着头一副打算挨骂了也不回嘴的模样，端的是可怜极了。
叶青蕊把婢女赶了出去，看着站她面前的堂兄，有些阴冷的开了口，“三哥，你是不是一直把自己当成个打铁的，把铺子当成我的，所以你根本不珍惜这个机会，也不在乎铺子的死活。”
这话就说的颇重了，叶明怒目圆瞪，吃惊道：“你，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
从一个小小的学徒，少走了别人十年二十年的路就能拥有一个自己的铺子，挂上匾额那天，他兴奋的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怎么会不珍惜。
开了铺子后，起早贪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铺子能维持下去，他怎么会不在乎铺子的死活。
刚才叶青蕊说到关门，明知道可能是为了吓唬大伯，可他还是心里一阵阵的害怕，生怕堂妹真的要关掉铺子。
“我从不这么看你，但你的行动却让我觉得，你就是这么想的。除了花钱和解决矿石的事，我早就说过，铺子所有的事都由你负责，我不会插手。可是结果呢，你带着大伯到我面前哭诉，除了抱怨他仗着长辈的身份欺压你，你又做了什么，努力过什么？”
叶青蕊决定一次性把话给他讲清楚，如果什么都指望着她来处理，她就是累死了，也处理不完。
更何况，得罪人的事让她一个人做，她可不是滥好人。想要得到，就要付出，这是亘古以来的道理，这天下，就没有吃白食的好事。
叶明双手握拳，很想大声说他努力过了，也尝试过了，可是半天之后他沮丧的松了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什么都没试过，也没有阻止过。
“看到没有，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铺子，放任一个外人进来掠夺，却什么也不说不做，默默的忍受。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是长辈，你无力反抗。如果你这么想，那干脆今天回去就关门，老老实实去当伙计，因为没有承担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拥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叶青蕊径直走出大厅，她走的很慢，却没有回头。她能感觉到叶明炙热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背后，却没有听到他追上来的脚步。
罢了罢了，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去反抗，叶青蕊叹了口气，同类本就不多，看来又要少一个了。
终于走到了门口，叶青蕊的心慢慢往下沉，却压不住心头的失望。
“等等，我，我该怎么做，我要怎么做？”
叶明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没有为自己辩解，也没有让叶青蕊帮他，而是喊出了“我该怎么做”这句叶青蕊一直想听到的话。
“我不是东家，我只是一个投了银子给你开店的人，真正的东家是你自己，你要铭记这一点。那么我问你，你的铺子需要他这么一个人掌柜的存在吗？”
“当…当然不需要。”
“那不就结了。”
叶青蕊轻飘飘丢下一句。
叶明苦笑，他也知道赶走叶大伯是最好的办法，问题是，怎么赶？
有叶阿婆在，楼氏都不敢拂逆她的意思，自己又能怎么办。
“如果能被问题难住，那我们开铺子时，已经因为没有矿石而难死了。”
叶青蕊耸耸肩膀，人类进步的过程就是一个不断解决问题的过程。她从来都相信，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有不动脑筋的人。
是啊，当时堂妹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县丞大人家外发生的事忽然跳进叶明的脑袋里，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似乎正在他面前缓缓推开。
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从他的脑袋里扇动着翅膀想要飞出来，可是等一等，这种马上要变成坏人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明抱着脑袋，闭上眼时而皱眉，时面微笑，叶青蕊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并不打扰他的“天人交战”。
“我今天就回去向他摊牌，把他赶出铺子。”
叶明似乎下了决心，再次睁眼时眼里闪动着的不再是委屈或是愤然的眼神，而是坚定的，甚至带着一丝森然的目光。
“你赶他出去，他马上就会来我家让我娘主持公道，甚至回去搬出阿婆，谁能抗得住。”
叶青蕊笑着看着他，语气和眼神却没有了刚才的严肃和冷硬。她开始引导他，解决事情不能死脑筋。
“不管黑猫还是白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同样，不管用什么方法，能解决事情又不留后遗症的才是好方法。”
看叶明又开始迷茫，叶青蕊心想，果然是个老实孩子。只好再次开口，“你不如想想，他发生了什么事，家里人会主动接他回去，并且再也不敢让他来城里呢。”
叶明决定回去慢慢想，至少他有了一个方向，虽然事情还没解决，却比来时要轻松的多了。
叶青蕊暂时不打算去管叶明怎么做，她也不打算去教，总要碰几回钉子，甚至出几回错，以后才会吸取教训，不再犯错。
却让王婆子盯着点铺子里的动静，至少有什么事，她要提前知道做好预防。省得又象今天似的，一点准备也没有。
楼氏知道两人走了，这才松了口气，有些埋怨道：“我说你真是多事，当初就不该给他弄这个铺子，请神容易送神难呐。”
“娘，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您别忘了，当初我们去乡下，是谁拿了家里的东西送我们。”
“那你外婆当时也给银子了，你怎么不说涌泉相报呢，不过是给大表哥安插个管事，推阻到今天也没个动静。”
这怕才是母亲真正想说的话，叶青蕊在心里想。
“既然这样，不如娘也资助他们开家铺子，不比当管事要强。”
叶青蕊开了口，盯着楼氏说道。
楼氏“啊”了一声，却越想越觉得这事不错，完全可以开间铺子，让侄儿去经营。就跟女儿一样，外面的事有人管着做着，每个月来给她报个帐，坐着收银子，岂不快活。
“不过，这银子不能从家里走，也不能从我这里走。年前不是给了娘二百两银子当私房，您若真疼您的侄儿，便用私房银子，但只一条，以后无论好坏，与家里无关。”
第105章 开店
虽然要动用自己的私房银子让楼氏有点不开心，但是仔细想想却又觉得这样更好。用家里的银子，得了利也要入家里的公帐。用女儿的银子，自然和铁匠铺子一样，钱是给她的。
只有用自己的私房银子，这收益才是自己的，到时候只会越来越多，想到这一点，楼氏的笑容更深了。
满心只有欢喜的，全然不知道身边坐着的女儿脸上挂着的满是无奈。
楼氏很快回了娘家，一听说她愿意拿银子出来给侄儿开店，果然得到了大哥和大嫂的超规格接待。虽然有一半的收入要上交给楼氏，但独得五成利，也比在外头当个管事要强。
楼氏一走，楼家自有一番热闹，各自出主意给楼安平，却都没有特别让人心动的。最后还是最小的妹妹楼安雅说了一句，“你们真会走远道，放着棉布生意不做，想什么呢。”
这可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啊，棉布的生意有多好大家可是看在眼里的。不如直接开个棉布庄，进货渠道也不愁，销路也不愁，简直没有比这个更稳妥的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