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样想着,就仿佛越发控制不住了似的。
石青只忍不住了,只捂紧了嘴吧,就那样呆呆的立在那里,眼泪不期而至,越落越多。
曾经,她还以为这套房子多少是有些特别的,她甚至还记得第一次被他带过来时,瞧着四处的装饰,心里头忽然间就涌现出的那一抹悸动。
这一刻,只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不为别的,仅仅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恍然间,仿佛是有预感似地,原本侧对着的视线,只忽然间就调转了过来。
他眼底先是有些喜色,随即又有着一丝错愕,恍然间,只似乎提起了步子。
只是,石青却是看不到了。
在他看过来的那一瞬件,石青只忙的收回了视线,只忙将手里的门轻轻地合上了。
关上了这一扇门,仿佛关掉了他与她之间所连接的那片世界。
她甚至都不敢与他对视,与他对持。
每掉落的一滴眼泪,只会令她变得越低,越低,仿佛已经低到了尘埃里。
一时间心里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感觉,很多事情想象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无论预不预料得到,终归是会发生的,不是么?
不是今天,也会是某一天。
不在这这里,也会是在别处。
她早该醒悟的,她做了这么久的梦,也该是时候醒了。
只是,石青心中竟然还想着要去与他挑明话题来着,心中甚至还在隐隐祈盼着什么。
如今,不由苦笑着。
幸好,没去闹那样的笑话。
不然,那才叫尴尬吧。
石青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外头雨已经彻底停了,小区绿化极好,天空中仿佛有几只小鸟略过,叽叽喳喳的。
磅礴大雨过后,又是一片崭新的天地。
石青害怕他会追上来,又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追上来,她是绝对没有勇气在与他面对面的。
只一出了小区,一时拦不到车子,恍然间,似乎看到了他的车子飞快的从停车口出来了,石青只忙躲进了一旁的小卖部里。
她站在小卖部里,看着那辆大怪兽似乎有些不稳,似乎有些张皇失措的样子,只转眼,便消失在了视线里,怎么会呢,它向来威严霸道,就像它的主人一样,何时何事会令它惊慌失措呢。
车子消失不久后,没多久,便看到一道靓丽的身影从小区门口出来了,个子很高,很瘦,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穿着还是她衣柜里的衣服,虽然看不清具体面相,只瞧见了个模模糊糊的侧脸,却终归逃不过一个美字吧。
匆匆地拦下了一辆车,就那样随着去了。
老板娘见她双眼通红,只关切的问着:“姑娘,小两口吵架了罢,哎,这小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可千万别往心里头去,不然这往后几十年的日子还怎么过啊,是罢···”
石青听了,心中满是酸涩不已。
只忽然之间觉得胃里有些难受,石青拍着自己的胸前,顺着气,只觉得胃里翻滚着,一时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看吧,一切不过皆是她自作自受罢了,如今,连着身体都在惩罚着她呢。
这几日本就过得心思郁结,因着学校里的那些事,本就有些筋疲力尽的,又加上冒雨前来,赶上这么糟心的一茬,石青只觉得有些心力交瘁。
包里的手机一直在不停地震动着,震动了许久,石青这才机械般的拿了出来,这才发现不过一会子,上头已经显示了好几个未接,都是他打来的。
正恍然间,电话又来了。
因着这几日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手机大多数是调的静音,或者音量很小,石青低着头,只咬着牙,看着手机上的屏幕泛着光,不知过了过久,又渐渐地变黑了,随即又开始闪光,变黑,周而复始。
只有些锲而不舍。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固执而霸道的。
可是,石青鼻尖渐渐地又开始泛红,发酸了。
她只觉得这一日,或者说遇到他的这一段时日,仿佛要将一生的眼泪都给流完了似的。
其实,她以前并不太喜欢哭泣的,最多只是在看电视时,偶尔看到了感人的画面会忍不住洒落几滴,其余的时刻,已经好多年没有哭过了。
又或者,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一个人,并没有多余的人,多余的事能够让她落泪吧。
她以为,母亲当年的离去,已将耗光了她一生的眼泪。
却不想,直至遇到了他,仔细想想,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哭泣。
他总是有办法,也有那个本事将她弄哭,无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总归是要断了的,不是么?
他们中间隔了那么多,那么远。
她亦是个贪心的,她其实心里一直清楚明白的很,只她贪恋着,一直不愿,不舍得断了罢了。
毕竟,他对她,一直也都还是不错的。
就像她曾经说过的,她一直不曾后悔,能够遇到他,能够与他在一起的这一段时日,是她生命中最为绚丽的时刻,一辈子,能够遇到这样一个人,石青便也已经知足了,尽管不能够走到最后。
谁与谁又能够一起走到最后呢?
很少的。
就连亲如母亲那样的,尚且都只能够陪伴她一段路程,她早已经习惯了生命中有人不断离去的事实。
正因为习惯了,所以,她想,她是能够看得开的。
有他陪着她走过这么一段,石青已经感到非常幸福了。
人不能过太过贪心的。
况且,她与他之间的路,她早早的便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总想着到了那个时候,就自然而然的知道了。
现如今不就是已经到了时候么?
或许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契机,无论他还有没有别的女人,又或者是不是真的误会了,石青都不愿再继续想下去了。
既然已经是时候了,那便就这样了,若是有下一回,她怕她再也没有了现如今这般的勇气了。
石青站在原地,呆立了许久。
站在这个豪华的小区门口,一时,竟不知何去何从。
恍然间,只忽然想起了此番前来的目的,她下意识的往小区里看了一眼。
片刻后。
石青立在门口站了许久,这才推开了门走进去,她复又上了楼,在这一日,已是第二次将这间屋子的门给打开了。
房间里已经彻底安静下来了,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一般,好似方才的那一幕只是一场幻觉。
除了地板上还散落了一件他的浴袍,方才还披在他的身上的,这会子已被随手仍在了地板上,似乎仍得有些急,一半落在地毯上,一半落在了沙发上。
石青走过去,只下意识的拾了起来,搭在了沙发上。
视线又在客厅四处粗略略过,她并不敢细看,生怕看到了什么令人不敢看的画面。
最终还是没忍住,走进了卧房。
本以为会是一片狼藉
却不想···确实也是一片狼藉。
只不过是···
石青微微一愣。
看到了床上,地毯上散落了许多衣服裤子,皆是他的,不止只有一两件,只将整个衣柜都弄乱了。
他该是匆匆换的衣服吧,衣服散落四处,想是在紧急间寻找着什么似的,他定是找不着自个的衣服了。
有点儿好笑,在自己家里,连自己的衣服都找不到。
也是,他向来被人伺候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要他乐意,定是有排着队的人乐意过来伺候着他的。
石青只蹲下,默默地将床上,地毯上,地板上的衣服一一拾起了,又整理好放到了衣柜里,她想着,这或许便是最后一次在为着他这般打转了吧。
石青在客厅的地毯上寻到了自个原来的那个包包,只将里头的资料,及包包里几样必要的用品拿了出来,放回到了现在的包包里头。
所幸,在这里住的时间并不长,便是属于她的东西,都不算必要的,可有可无。
庆幸当初真的没有搬过来,不然这么快又要搬回去,还真是折腾呢。
石青只将手里的房间钥匙放到了茶几上,最后看了一眼整个屋子一眼,然后决然的离开了。
晋|江文学城
石青心里有些乱。
从他家里离开后, 石青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末了, 走着走着竟然随着人群,走进了地铁, 待微微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在地铁上了。
竟是她熟悉的地铁线路。
石青竟然来到了自己曾经的母校。
这里,是唯一与他有些牵连的地方。
却不想, 竟然下意识的回到了这里。
石青回忆着上回, 那个时候恰好处在寒假里,人烟稀少,那个时候, 整个校园里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似的。
不像现在,整座学府里熙熙攘攘的,哪里还有半点当时的宁静啊!
石青瞧着这般熟悉而陌生的人流,只觉得过往的那一幕, 好像仅仅只是一场错觉似的。
这日,石青将上回两人一起携手走过的路,一个人又重新走了一遍。
待从校园里出来时, 整个人已经彻底静了下来,淡定了下来, 亦随着从容了下来。
外边的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一时摸到了手机,石青顿了顿, 末了,只将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未接来电上的数字, 确实是吓了一跳。
她的手机上,还从未这般热闹过。
石青慢慢的放缓了步子,只轻轻地将未接来电点开了,除了一通赵然的,其余的全是他打来的。
他怕是痴狂了吧。
还从未见过他如此一面呢。
怕是气得不轻,竟这般轰炸着。
石青看了许久,心中轻叹了口气。
手机快要没电了,恍然间,电话又来了,只是这一回,是赵然打过来的。
石青顺手便接了,刚一接通,赵然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只问她在哪里,怎么还没有回来。
石青还未来得及说话,那边赵然便又抢先一步道着:“那个,石青,我与你说,我在咱们小区楼下看见你们家那位···那个谁谁谁呢,我原本是想要替你讨讨公道,想要上前替你质问他一番的,不过···不过···不过后来想想,怕一时没有搞清楚状况,反倒将事情给搅黄了便不好了,寻思着还是等你回来自个处理吧。”
末了,语气缓了缓,似乎带着一丝试探,问着:“你···你今天去哪里呢,那个谁,好像在楼下等了许久了···你们俩该不会是吵架了吧···或者谈崩了···”
石青听了,许久,只问了一句:“他···一直在楼下么?”
赵然说:“嗯,这会子好像还在呢,好像···待了整整一下午。”
她回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与往日一样,还转到了超市里买了些东西。
快走到小区附近的时候步伐顿了顿,果然瞧见了他的车子。
就那样堂而皇之的停放在了小区的大门口处,那样庞大的车子,那样显眼的位置,过往的居民无不回头张望。
他要找到她,无非是轻而易举的,在这座举目无亲的城市,她就只有这样一个小窝,他要找她,直接来堵人便是呢。
她根本就是避无可避。
两人远远地对视着,均是一动未动。
隔得有些远,石青看不到他的具体表情。
只看到了他穿的那一身,还是春款呢,在这初春的夜里,光看着都觉得有些单薄。
他只仍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像是一座雕塑般,仿佛站了许久,没有一丁点动静。
石青双手不由握紧了手中拎着的袋子。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率先回过神来,顿了顿,只迈着步子,朝着他的方向,朝着小区门口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近。
石青觉得自己一向是胆小而怯懦的,可是,这一刻,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勇敢过。
越走越近,他的面容渐渐地开始清晰了起来。
她以为他定是会板着一张脸,定是会绷紧着腮帮子,定是会眯着眼,咬牙切齿着,气急败坏着,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他打了她这么多通电话,她都没有接,若是按照往常那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他定会怒不可支了吧。
要知道,她平日里不过是稍微说了他一句不是的,他都有可能闷不吭声的生上大半日的气,更何况如此呢,简直就是在老虎屁股上拔毛了呀,定会是勃然大怒了吧。
却不想,他只是直勾勾的,一动未动的盯着她,他的眼里有些发红了,她以为他定是猩红了眼,就像是一只将要发狂的狮子似的。
石青心中有些不安。
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真的只是红了眼,却是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动物般,深深的凝视着她。
许久,只沙哑的开口问着:“你去哪里了,我打了你好多通电话···”
他的声音那样轻,那样沙哑,明明是一只雄狮,却偏偏装作一只无害,毫无攻击力的动物。
就那样对视着,只觉得那目光如此的黯淡无光,他一向是高高在上的,如何会露出这样惨淡的神色呢。
她定是看错了,他定是故意的,他是故意伪装蛊惑她的。
石青的心又争气的开始乱跳了起来。
只觉得心尖一丝一丝的开始抽痛着。
恍然间,她似乎张了张嘴,她好似说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有说,只强迫着自己别过头去,不去看他,不去与之对视,只强迫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远离着他。
石青经过他的身边,收回了视线,强迫着没有抬眼去看他。
她直径往小区里走去。
冰凉冰凉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腕,在寂静的夜里,她只感觉一瞬间全身变得僵硬,头皮发麻。
他的手指那样冰冷,那样刺骨,那样寒冷的凉意,仿佛要生生的刺进她的骨头里,她的手,她的心,竟生生的疼。
试着微微的挣扎了一下,却感觉到手被握得更紧了,那种紧贴着皮肤,几乎快要渗透入骨子里的凉意,让人止不住恐慌。
她有些咬紧了嘴角,她不敢回头。
只不知何时,感觉他整个身子已经贴了上来,不知何时,她已经被他从身后一把抱住了。
石青只僵在了原地,她一动都不敢动。
她本该挣脱他的,不带一丁点的迟疑与犹豫,越是这般拖泥带水,越是会纠缠不清的。
可是,他的力气那样大,他轻而易举的便将她禁锢住了,她根本就挣脱不过。
她知道,他其实已然能够察觉到她的意思了,那样聪明的人,他其实是非常了解她的,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一眼,仿佛能够看到她的内心深处。
他有时甚至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自己。
她的态度只要再强硬一点,一点点就可以。
她与他之间,本就是这般糊里糊涂的开始的,就那样不明不白的结束不好么?
非得要挑明么,非得要将分手两个字摆在了明面上来说么。
她是说不出口的,因着,因着,石青眼圈微微了红了,因为她都不知道两个人究竟算不上得上是在一起了,她连提起分手这两个字的勇气都没有啊。
过往的行人来来回回的看着,她往日里最是不自在这样的举动的,可是这会子却是没有丝毫的感觉。
她深知,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还不定得纠缠到什么时候呢,没完没了的,哪里会有个头呀。最重要的是,如果真等到哪天深陷其中了,那可如何脱身呢?
她立在原地,不敢回头,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极不真实,有些沙哑,有些决绝,只道着:“就到这里吧,我们···我们就这样吧···”
话语虽有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但是,她话里的意思,她知道,他定是懂的。
只感觉身后的身子猛地一颤。
他只紧搂着她,紧紧地抱着,仿佛要将她嵌入身体里似的。
石青的呼吸渐渐地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
半晌,只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急促,又只有些咬牙切齿的道着:“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她的意思还不够明显么?还非得她在重复一遍么?
可是身后的人说了这样一句话后,除了紧搂着她,便再也无一丝动静了。
许久,久到他只将头埋在了她的肩上,他紧搂着着,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别闹了,好么,我好难受,青儿,难受···”
石青因着他唤的那一声呼唤,那一声“青儿”,只觉得胸腔里忽地又开始酸涩起来了。
在这个世上,唯有母亲这样亲昵的,这样深情的唤过她,她的乳名,好多年了,好多年没有听到过这样一声呼唤。
石青的心中一片潮湿。
可随即,却又是更贱用力的挣扎了起来,只不相信他的话,她只以为他在装傻,他是在蛊惑着她。
从一开始时,他不就是这样一步一步,不急不缓的,得心应手的将她给蛊惑住了么?
石青不敢在被他诱惑了,她要挣脱他向她撒向的这一张网。
她的生活已经有些残破不堪了,她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可是,挣扎了好半天,身后却没有一丁点动静。
只感觉到身后隐隐有些不太对劲。
恍然间,只见身后的人许久都没有说话。
石青只觉得有些异样,不知过了多久,只试探着唤了声:“徐少邱——”
好久,好久,身后的人才极轻极轻的道着:“我好冷···”
一回头,一转过头才发现,他的脸上似乎已是一片晕红。
石青手里的东西一时全部掉落在了地上。
晋江|文学城
徐少邱发烧了, 有三十九度, 重度高烧。
病情来的迅猛而急促,令人有些措手不及。
石青认识他这么久以来, 该有大半年了吧,两个人在一起也快半年了,还从未见过他生过病, 从未见过他如此虚弱。
那日, 她还以为他是在装傻充愣,她以为他是故意的,等回过神来时, 这才发觉,他浑身冰凉,可又浑身发烫着。
原来他的虚弱不是伪装的,他真的成了一只收了伤, 毫无攻击力的动物了。
石青这才觉得有些慌了。
好在赵然恰好下来了,只帮着她一同将人给半扶着上去呢。
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日淋了一场大雨, 后又在雨后寒冷的天气里,穿着淡薄的衣服, 等了她一整天。
原本是要分手的,可是, 稀里糊涂的,却又变成了照顾生病的他。
她对他,终究是狠不下心来的。
其实徐少邱神色还有几分清明, 尚且能够走路的,只头有些晕,身子觉得有些冷而已。
一进屋,石青便将人扶到了床上,替他脱了外套,脱了鞋袜,又替他盖了被子,预备去给他倒杯水,或者寻些退烧的药给他吃了。
却不想,她刚一起身,手被被他紧紧的握住了。
便是在如何虚弱无力,手上的力道依然是很重的,紧紧地。
石青轻轻地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过来。
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了,眼睛里没有往日的明亮,只微微眯着一道缝隙,正一动不动的瞧着她。
只抓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生病的人,平日里在如何盛气凌人,只要与一个病字挂了钩,总归会显得虚弱了起来。
石青心下一软,只凑过去,看着他,轻声的道着:“我去拿药···”
顿了顿,又补充着:“吃了药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只觉得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
想起方才,他抱着她喊着难受,那个时候,竟然觉得极为依赖着她似的。
石青去拿药,只觉得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明明双眼皮已经沉得在打架了,去还是强自睁着眼。
石青拿着杯子,拿着药,喂着他吞下了,她就坐在了床头,他面对着她侧身躺着,只一手搂着她的腰,将脸贴在了她的大腿处。
许是吃了药,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
石青坐在床头坐了许久,见他似乎熟睡了,便轻轻地起身,可是刚将他搂在她腰间的手掰开,便察觉他的身子轻颤了一下。
恍然间,头只往她的大腿处轻轻地蹭着,像小时候村子里养的小白狗似的。
石青便不敢在乱动了。
如此反复了几次,直到彻底的深睡了过去,石青这才脱开了身。
一时,只蹲在床边,将脸凑过去,与他平视着。
感觉好久好久没有见过了似的,他出差了半个月,两个人还从未分开过这么久了,便是过年那一回,最多也不过只有半个月而已。
没想到,这半个月,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头发长长了些了,他的头发长得可真是快啊,每个月都要修剪的,走时只觉得伸手摸着还有些刺手呢,这会子耳尖上那几缕仿佛将要贴在了耳朵上了。
又觉得人瘦了些,又憔悴了些,可是依然那样英俊好看,面上带着些许虚弱,只将平日里那样眉目分明的棱角给冲散了些,只觉得整个人柔和了许多。
石青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瞧着,嘴里喃喃的道着:“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啊···”
徐少邱这一觉睡得极沉,仿佛是睡了一个世纪似的,他是被一股香气给诱醒来的,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沉,神色还有几分恍惚。
一时又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身在何处,记忆中这几日在好几个国家打转,每每睁开眼睛总是要适应一会儿,才渐渐清明。
这会儿最直观的感受便是肚子有些饿了,在鼻尖缭绕的香味只勾得人馋涎欲滴。
听到旁边有些细微的动静传了过来,徐少邱微微侧头看了过去,一眼就瞧见有个女人,身上正穿着一身围裙,只轻手轻脚的在客厅与厨房间来回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