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连晚餐的伙食也大不如从前了。
石青不知道他会来,冰箱里的菜并不多了,本想着该下去跑一趟的,只这会子心里头还有些别扭。
其实也并没有多大的事儿,就是那时候有些小委屈,不过是一个情绪间,几秒钟的事儿。
只是一时拉不下脸面来主动和好,为了生气而生气着。
男女之间通常这样,闹着别扭,其实并没有多大的事儿的,只是彼此间都有些不自在,这才整得有些怪异。
石青在进厨房前,便早已不气了。
见她走哪里,他随着跟到了哪里,忽然间就像只八爪鱼似的,石青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晚餐只炒了两道菜,一道青椒肉丝,一道青菜,许是也觉得太不像样子了,又加了一小碟酱菜。
他在她这里,食欲一向是不错的,寻常时候石青定是准备的三菜一汤四个菜式,许是每道菜分量并不算太多,每每都剩下不了多少。
这日,瞧见最后一片青菜叶都被他挑着吞入腹中了,还在那里拿着筷子不见松手,两根筷子只来回在那小碟酱菜里头拨来拨去呢,他平日里其实不太爱吃这些咸的。
石青这般瞧着,脸不由一热。
见他抬着眼,定定的瞧着她,许是恰好对着光,只觉得他的双眼无比的清亮,里头像是潜着水似的,有种湿漉漉的错觉。
石青一时有些心软,便看了他一眼,小声道着:“超市还没有关门,要不要再去买点儿吃的···”
他眨了下眼睛,道着:“已经吃饱了。”
石青觉得不太像,顿了顿,又低声问着:“真的?”
他看着她,声音低低的:“嗯。”
石青想了一下,又看了他一眼,想着既然如此,那便随着他去了,反正家里还有些水果之类的,饿了的话,又不是小孩子,还是会自行去寻吃的去的,便自顾自的起身去收拾桌子。
哪知他竟然也随着她一道站了起来,跟进了厨房。
石青看着他道着:“你进来干嘛,我洗碗了···”
恍然间只见他自顾自的挽起了袖子,看着她道着:“今日我来洗···”
石青只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向来是位大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客厅里刚收回来的衣裳掉在地上了,石青亲眼看到他绕着道走了。
竟然说要洗碗。
石青自然有些错愕,半晌,只疑惑的问着:“你会洗么?”
他挑眉,神色自若的道着:“你教我啊···”
说着一卷一卷的将衬衣的袖子往上挽着,那动作一下一下的,像是翻书似的,说不出的优雅。
若是在别处,许是会觉得贵不可言,可是这在厨房里么。
碗倒是不多,只有几个而已,不过平日里才一两分钟的事儿,却被他整整折腾了一二十分钟,起先水太凉了,打了洗洁精,手滑,让她帮着将水温调高了。
手臂上的袖子又掉落了,又让她帮着重新挽好了。
将一个碟子冲洗了好多遍,还凑到鼻尖下去嗅着,只道着还有化学剂的味道,又让她将水龙头打开了,重新冲了又冲。
好不容易洗干净了一个碟子,特意使唤着她将毛巾递了过来,替他擦手,她以为他总算是不耐烦了,不洗了,却不想竟是洗累了,先休息会儿。
他的这一通忙活下来,碗是洗了个彻彻底底的热水澡,可是他衬衣上被溅了许多油渍,地板上洒满了水迹,洗洁精用了大半,便是连她的身上都未能幸免,沾染了许多水迹。
他这哪里是洗碗,分明是来玩的,玩她。
石青发誓,以往都不会让他进厨房了。
她将厨房整理好,又将地板拖好,他还在里头浴室用洗手液打满了泡泡洗刷刷了。
光是洗手又洗了好多遍。
最后,好像十分有成就感似的,双手一摊,看着她,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石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
却见他忽然间对着她道着:“怎么样,这是我的回礼。”
石青有些疑惑,不懂这话的意识。
便见他伸手指着茶几上的包装袋对着她道着:“你的道歉礼物,我瞧了瞧,还不错,所以···礼尚往来。”
石青脑门转了几转,大致理清了他话里的意思,大致是:她错了,买了礼物给他道歉,然后他接受了,顺便替她洗了碗回礼,该是这么回事吧。
闹了一晚上,结果大半夜了,还见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石青还隐隐听到了他的肚子在叫呢。
心道: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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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般闹了一通, 总算是又和好了。
其实两人一起大部分时候还算是比较和谐的, 便是偶尔闹闹脾气,也皆是由他起的头。
通常皆是他无缘无故的便又气得牙痒痒的了, 明明根本就没多大点事儿,有时候石青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石青的性子本就柔和, 若非实在是过了头, 才懒得与他计较呢。
起先还会觉得有些不知所措,担忧着是不是哪里又惹着他呢,可是久而久之后, 石青便渐渐地淡定了。
他气性大,他生他的气,石青便看石青的电视,因着石青发现你越是惯着他, 他越是得寸进尺,反倒是不搭理他了,渐渐地, 便自个气消了。
遇到了有趣的剧情,便会忍俊不禁, 乐不思蜀,若是实在是忍不住了, 便捂着嘴笑弯了眼。
一抬眼,便发现他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挨得远远的, 板着一张脸,脸上的表情臭臭的。
见她看过来了,只忙收回了视线,不去看她,嘴里甚至还冷哼了一声。
石青见了只有些无奈。
趁着广告的时间,去了一趟洗手间,又顺便下楼端了两杯白开水上来了,一时走到他跟前,递了他一杯,他看了她一眼,半晌,只朝着茶几点了点下巴,表情傲娇的道着:“放那就是了···”
接都不接。
石青简直气乐了。
愈加懒得搭理他了。
结果过了没一会儿,只瞧见旁边的人端起了玻璃杯,咕隆咕隆的喝了起来。
又没一会儿,就将杯子大力的搁在了茶几上,玻璃杯与大理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石青忍着没抬眼。
半晌,就又忽然听到那人低低的张口道着:“还渴···”
石青背部靠着呆萌丑,怀里抱着个软枕,正盯着电视屏幕目不转睛的瞧得津津有味呢,实在是不想搭理他。
没一会儿功夫,他就又加大了音量,重复的道了句:“还渴···”
显然,这会子便又无赖上了。
石青知道,若是再不去搭理着,伺候着,怕是别想着安心看完这一集电视了。
只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将怀里的抱枕丢在了一旁,起身,穿拖鞋,弯腰,将茶几上自个那大半杯水双手端着,微笑着,恭恭敬敬的递到了他的跟前。
只差着没亲自喂了。
心道着,这下总可以了吧,还能不能安心的看电视了。
果然,见她态度良好,他这才满意了,亲手接了,喝了,面上的表情也缓和了。
这才指着他身旁的位置对着她道着:“就坐在这里···”
石青坐下之后,他长臂一伸,便拥了过来。
日子就这么有条不紊的过着。
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忽然间醒来,只觉得自己置身在从未有过的幸福之中。
不可否认,他待她,是非常好的,她甚至感觉得到,他其实对她,是有些喜欢的。
像是那回惹了她生了气后。
结果第二日到了中午,竟又有人直接送了外卖过来,这回倒不是那些个名贵的餐点了,就是那种普普通通的打包盒,极为普通的菜系。
赵然见了,极为感慨的调侃道,“不带这样玩的吧,这到手就不稀罕了,贵妃到奴仆的待遇也不是这么个转换法的呀···”
她听了也只是笑笑。
待细细的咀嚼着,心中却是一动。
虽然只去过几次,但是刚把打包盒打开,她便发现了,是之前去过的那家正宗湘菜馆的外卖,那是记忆深处熟悉的味道,那样正宗的特色家乡菜,在这样的他乡异地是极难寻摸得到的。
去年倒是去过几回次,今年还没去过一回呢,却是心心念念了好几回了,想着想着,心便又百感交集了起来。
他这几日好像格外的忙,出差了,却还记得送着外卖过来,竟像是在哄着她似地。
她那日真的有闹什么情绪吗?
嗯,或许是有的。
其实,她只是有些迷茫了,明知道是一个深深地漩涡,还是选择一头扎了进去,所以,时不时的,便开始晕头转向了。
虽不知道这样的幸福能够持续多久,但是,至少,石青知道,在这一刻,她与他,两个人都是享受到了那简单平淡下的美好。
她对他,除了他本人以外的一切,仍是不曾过多的去特意关注。
记得没错的话,他以前是喜欢带着些女伴的,甚至有一回两人欢爱之际,他还接到了似乎是之前的女伴们打来的电话,只是,后来那类电话渐渐地少了,没了。
两人大部分时刻都是在一起的,尤其是那回去了他的别墅后,这一年在一起,隐隐便有了同居的感觉,她虽未曾特意去留意,却还是知道,应当是没有多余的精力与时间,去外头再与旁的女人一起的。
且,他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他虽未曾对她承诺过什么,但是,两个人在一起,这种事情,多少还是能够感觉得到的。
石青想象不到他与曾别的女人在一起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也是这般,起先大多数是沉默寡言的,然后,又有些霸道无理,又偶尔无赖,又突如其来的有些柔情细腻呢?
起先,石青并不敢想,可后来,每每忍不住多想,乱想,便想着再也不想要在见到他了,他每每便会有些莫名其妙。
他们那一帮人时常聚着,有时候一个电话打来,他大部分都推了,有时候又会去,全看他当日的心情。
有一回边接着电话,边问她去不去,石青自然是不会去的,他便回了不去了。
她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那头在大声起哄着什么,他便笑着一把将电话给挂了。
石青看了他一眼,心里若有所思。
许久没有一同出来逛过的顾溱城又换了一辆新车,大红色的TT是最能够凸显她美丽高贵的气质的。
特意开着新车载着她去兜风,见了她,顾溱城打趣道,“想约你出来一趟还真难,该不会是被某人给圈禁起来了吧?”
顾溱城这般调侃着她,石青脸一红,只被她打趣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悻悻的笑着。
只是顿了顿,心里却是一惊,这才忽然间发现,什么时候她的生活竟被生生地隔绝开来,全然没有了她的私人领地,那密密麻麻的,琐琐碎碎的,竟全是关于他的。
这种突如其来的认知没由来的直让人感到恐慌,只觉得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的,久久的没法反应过来。
两人吃饭逛街,好久没有一起出来过了,只觉得有种久违的感觉。
她与他的事情,之前一直没有与顾溱城明说过,倒还是顾溱城率先发现的,率先提及的。
石青并没有刻意去隐瞒,顾溱城既然知道了,她也不会去避及的。
只是多少还是会有些尴尬的。
他们大多都皆是玩玩的,而她与他好上了,不知道顾溱城会怎样看待她,却不想,倒是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皆是心知肚明吧。
石青便也不做过多的解释了。
中途逛累了就在商场里的饮品厅休息,室内温度适宜,顾溱城随手脱了身上的皮草,只身着一袭垫肩白色礼服裙,配以亮片刺绣,银色碎花高领裙,显得仙气十足。
微卷的长发散开来,懒懒的铺在手臂上,红唇微启,轻咬着吸管,那随意散发出的慵懒神情就像是一只性感的猫,又像尾狡猾的狐。
音乐放得很轻,静静地流淌在每一个角落,室内一片温和。
忽然就听到耳边响起了细细的呢喃声,“嗯,竟是越看越好看···”
石青从饮品中抬起头来,愣了愣,这才发现这话原来是对着自个说的,忍不住一乐,道着,“这句话的真实度还真不怎么高,尤其是从你顾大美女的嘴里说出来的···”
顾溱城尤不在意的笑了笑,下意识的搅拌着手里的吸管,实则思绪有些飘远。
像是在回忆着什么,顾溱城的神色变得深邃而遥远。
许久才回过神来,视线在石青脖颈某处的一道极淡的痕迹上打量了许久,又回到了石青的脸上停留,忽然笑着:“石青你其实长得很好看,五官精致细腻,是出典型的属于耐看型的,越看越好看呢。”
石青听了一愣,半晌,只笑着道:“还是头一回听到别人这样夸我了,却没想到还是从大美女嘴里说出来的,我这样的若是算好看的,那你那样的可算是天人之姿呢。”
顿了顿,见顾溱城一直盯着她瞧着,只玩笑般的道着:“既然如此,那咱们换张脸好了···”
却没想到,顾溱城只忽然件吐掉嘴里的吸管,认真道着,“若是可以,我乐意至极。”
石青听了一愣,见顾溱城语气似乎前所未有的认真,顿了顿,倒是不知如何接话了。
只端着咖啡喝了一口,可一时闻着那股子苦涩的味道,只觉得胃里有些犯冲,怎么都喝不下去。
结果中午吃饭的时候,吃的是西餐,石青用刀叉将牛排一刀一刀的切得极细,看着那牛排上隐隐还缠绕些血色,不知怎地,忽然间胃里一阵恶心,石青只用力的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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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溱城疑惑的看着石青, 问她怎么呢?
石青只捂嘴摇头, 顾溱城看她好像有些不舒服,忙递了一杯水给她。
石青接了, 慢慢的喝了,便觉得胃里才算好些了。
只一低头,看着盘子里的那些含糊不清的肉类, 却是半点食欲都没有呢。
对面的顾溱城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半晌,只试探着,冲着石青问着:“石青, 你···你···”
石青疑惑的看着顾溱城,道着:“怎么了···”
顾溱城看了石青片刻,半晌,只忽而笑着摇头, 问她:“没有大碍吧···”
石青胃里仍是难受,只轻轻的蹙眉,随即笑着道:“没有什么大碍, 胃病,多年的老毛病了···”
顾溱城闻言, 眉头渐渐的舒展开来,竟有种如释重负的味道。
石青有些不明就里, 她这几日胃里总有些不大舒服,隐隐觉得有些发胀,没有多少食欲, 以为是胃痛的老毛病犯了,逼着自己吃了些清淡的。
以前,在母亲过世的好长一段时间里,心思有些郁结,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的,那个时候未曾好好吃饭,落下了胃痛的一些毛病。
后来上大学以后,又时常各处打工,校内校外来回跑,偶尔误了饭点,也是常有的事。
她虽看似文静贤惠,其实,在母亲走后的很长一段时日里,她都不太会照顾自己,母亲将她保护得太好了,什么活儿都舍不得让她干,许是觉得自己操劳一生,便想要让女儿过的清闲,自在些吧。
还是后来工作稳定后,有了自个的一个小窝,自己孤身一人,有时候亦是会觉得清冷可怜,这才开始学着记忆中母亲那个样子,自己捣腾起来了。
这几年,每日准时吃饭,每日准时睡觉,胃痛的毛病渐渐的好转,许久都没有疼过了。
前几日有些不大舒服,却也并没有怎么在意,却不想竟然愈演愈烈。
石青食欲不佳,没有多少精神,两人吃过饭后,顾溱城见她气色不怎样,便提前送她回去了。
下车的时候,想起了什么,忽然又唤住了石青,只从车上翻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石青。
顾溱城笑的有几分打趣,只问着:“听说你喜欢吃甜点?”
石青下意识的接过了名片,拿在手中看了眼,名片上标注的是XX酒店,高级甜点师,季连城,石青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儿耳熟,只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顾溱城已经在发动车子了,微微倾着身子,看着石青道着:“这是我的表弟,刚从国外回来的,纠缠着要我帮忙寻找一位爱吃甜点的女孩。”
顾溱城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只挑着眉道着:“若是你哪天想吃什么甜点了,可以打这个电话···”
顾溱城说完这句不明就里的话后,便发动着车子冲她摆摆手后,走了。
石青看了名片一眼,心道,自己喜欢吃甜点么?自己怎么没有发觉。
上楼开门的时候随手将名片隔在了鞋柜上。
下午睡了会午觉,本想着就小眯一会儿,却不想,竟一直睡到了下午四五点。
石青抬手看了一眼闹钟,竟然迷迷糊糊的被她给关掉了,忙爬了起来。
晚上煮了一碗面,胃口不好,却是逼着自个吃完了。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懒了,徐少邱在这里的时候,倒是每日为着他,也得张罗一番。
可是自这一回人出差去了,一连着去了好几日,剩下自己一个人,便觉得一个人做饭,折腾起来,竟是件大工程。
从前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头一回有这样的感觉。
洗完澡,又去电脑前整理了会儿资料,频频的看时间,竟然还极早。
直至到了九点,手机铃声准时响起,石青忙举起手机,接了电话。
石青慢慢的蹭到床前,趴在了床上,问电话那头的人在干嘛。
其实,与他的电话,最开始并没有多少可以讲的,他的话向来不多,说的也是些琐碎的事情。
石青也一直不算个话多的人。
最开始的时候,举着电话,电话里经常会长久的沉默。
那个时候,会有些不大自在。
可是这会子,两人算是熟悉了,便是长久沉默着,也并不会觉得尴尬。
他在那头有时候还在看文件,有时又会视频会议,而往往如此的时候,石青便对着电脑查查资料,看看电视之类的,竟觉得时间过得极快似的。
这日倒显得清闲些,说晚上没事了,可以与她好好聊聊。
石青听了,只将头埋在了枕头里,闷声轻笑着:“要聊些什么啊···”
顿了顿,又低声打趣似的补充了一句:“你会聊天么?”
石青说完,便听到那边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许久,只听到电话里响起了一声极轻的闷哼声,似乎有些痛苦。
石青一愣,忙问着:“你···你怎么呢?”
随即,那轻哼声越来越重,断断续续的从电话里,隔着数完英尺的距离,十分清晰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沉重的呼吸声,渐渐地开始浓重,变成了喘息,又变成了呻·吟。
恍然间,石青猛地意识到了他正在做些什么,顿时脸一烫。
石青只举着手机,将手机拉远了,不敢在听下去了。
电话里忽然间响起了他断断续续的声音,道着:“说···想我···快些说···”
石青只又捏着手机,将手机一把扔远了,仿佛是病毒般。
只将脑袋埋在了枕头里,许久都不敢出来。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他才总算是好了,语气里带着一丝愉悦后的舒坦,轻笑着道着,“好了,聊完了···”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质问她:“我会聊天么?”
石青有几分恼怒,有几分羞愤,只不想搭理他。
他见她不说话,还得寸进尺的继续道着:“想与你当面‘聊聊’。”
石青脸又是一红,只觉得他越来越不正经了。
这一通电话破了他们两人通话的记录。
最后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了,石青要挂了,将要挂断前,他问了她一句:“今日周末,你都做了些什么?”
石青说:“今日与溱城一同出去逛街了···”
他听了,却是一顿,许久,才低声的“嗯”了一声。
石青见他不说话了,便道着:“那我挂了啊!”
他极为缓慢的,又说了一句:“往后···往后不要与她一同出去了···”
石青听了一愣,问着:“为什么?”
他说:“往后你都得陪我。”
许是每晚都与他通了电话,这几日,几乎每晚都会梦到他。
这日石青做了一个梦,梦里梦到徐少邱变成了她的学生,坐在教室里听她讲课。
只是他大老爷似的,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坐在教室的正中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旁的学生都已经将课本翻开了,只有他,老神在在的挑眉对着石青质问着:“我的课本呢?”
石青一瞧,这才发现他的课桌上空空如也。
他眯着眼瞧着她,似乎要起身了,也不知道要干嘛。
这里是教室,还有这么多学生呢。
石青一惊,便猛地醒了。
这才发现天亮了,原来是做了一个梦,跑到梦里都在祸害着她。
石青摸出手机瞧了一眼,所幸还早。
她近些日子有些许嗜睡,以往每日都起得早,这段时间,尤其是他走后的这几日里,只觉得脑子里时常昏昏沉沉的,只想要睡觉,许是这几日晚上都没睡好的缘故吧。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的梦,这日在课堂上总是会无意识的盯着教室的正中央的位置,那里坐着的是名男同学,被石青频频打量着,眼神似乎有几分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