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忙一溜烟的出去了。
她去拿包包, 他跟了过来,只拉着石青的手忽然间就道着:“今晚不走了, 就住这里。”
顿了顿,又补充着:“往后就住这里。”
石青微愣, 许久,只低着头道着:“我···我想回去···”
徐少邱眯起了眼。
石青看了他一眼,又小声的补充着:“里头还什么都没有呢。”
他却是从善如流的说:“那就去买。”
石青诧异:“现在?”
“嗯, 现在。”他看着她继续道着:“而且,而且我饿了···”
说着他便直接到茶几上去拿车钥匙,说去就去,天生的行动派。
石青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想着外面的大超市应该早就都关门了,去哪里买啊,思索间,他已经拿了钥匙,披好了大衣,又将她的外套递给了她。
石青说就不用拿车钥匙了吧,最终两人就在小区门口的小卖部临时买了些生活用品,毛巾、牙刷之类的。
石青围在小卖部里转悠的时候,还一度觉得极为不真实的感觉,他拎着个小篮子跟在她的身后,表情有几分得意,看得石青恨恨的。
小卖部里没有瓜果蔬菜,倒是有个冷柜,里头有些速冻水饺之类的,石青便挑选了些水饺,想着过几天就是元宵节了,又挑了些芝麻糊的汤圆。
买单的时候,他钱包里没有现金,倒是直接从她的包里摸出了钱包,动作熟稔的将她的钞票抽了出来递给了老板娘。
老板娘见他们两个生得男才女貌,不由多看了两眼,嘴里笑着道:“你们小两口是刚搬过来的吧,从前没有瞧见过的···”
石青闻言,抬眼看了他一眼,便听到他勾着唇道着:“嗯,今天刚搬来的。”
老板娘一直盯着他瞧着,末了,只羡慕的冲着石青道着:“小姑娘,你的眼光可真好,找的这位小伙子生的可真俊啊,简直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小姑娘能够找到这样的,可当真是好福气啊!”
顿了顿,又旁敲侧击的问着他多大了,两人结没结婚啊,是不是新房买在了这里之类的,说话间一直紧盯着他瞧着,带着些许赞叹,絮絮叨叨的,听得两人均有些错愕。
石青觉得这位老板娘家中怕是有位待嫁闺中的闺女呢,且似乎是瞧上他了,话里话外透着对他的赞叹,及对石青的羡慕,又隐隐有几分可惜的味道。
直到两人出去了,还在一直伸着脖子瞧着呢。
一直到了外头,两人均还有些忍俊不禁的,他只笑着看着她,亦是装模作样的对着她道着:“不错,你的眼光还可以啊!”
石青瞪了他一眼,道着:“大晚上的还跑出来招蜂引蝶。”
且招的竟然还是位大妈,石青也是醉醉的了。
说到这里,只下意识的看着他,随口说着:“怕是以前也没少干过这样的事吧。”
他笑着,眼里闪烁着微光,却是装不解的神色看着她问着:“哦?什么事啊?”
石青便顺口接着着:“招蜂引蝶的事啊。”
一时说完,就见他正饶有趣味的看着她,石青脸一烫,怎么都不敢看他了。
石青煮水饺给他吃,两人吃完后,洗了澡,睡下的时候已经极晚了。
其实石青是有些认床,且认人的。
本以为定是又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却不想,却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石青打量着眼下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屋子,一时心中忽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想当初,最开始与他在一起的时候,被他抱着入睡,她是极为不习惯的,早上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看到的又是他的脸,委实不大自在,却不想,长此以往的就那样习惯了。
那时候第一次去他家里的时候,她其实是有些微微失眠的,晚上忽然间就醒来,就睡不着了,想要起来坐会儿,只是他的长臂就那样重重的搭在了她的身上,石青怕惊醒了他,便躺着没动,见他就挨着她,一抬眼,触手可及的便是他的脸,石青瞧着瞧着这才慢慢的睡了过去。
记得还有一回,她半夜醒来了,只迷迷糊糊的往床上摸了摸,却是没有摸到他的身体,石青一愣,只瞬间就惊醒了。
一时不知自己究竟是身在何处,只觉得屋子里全是黑的,视线所到之处全是黑的,世界一片黑暗,石青只有些惊慌失措的掀开被子,光着脚就跑下了床,跑出了房间。
寻着光,摸到了楼下,见他披着浴袍正靠在客厅的餐桌上喝水呢。
一抬眼就见她光着脚,衣衫不整的跑了下来,徐少邱一愣,只忙将水杯搁在了餐桌上,大步向着她走来,走到她的跟前,摸着她的脸直问她:“怎么呢,怎么光着脚就下来了,回头当心感冒了···”
石青却是忽地用力的抱紧了他,只觉得找到了他,靠在了他的怀里,才觉得心里踏实。
他许是以为她做了噩梦吧,只搂着她轻哄着,又耐心的安抚着,一时只又有些莞尔的在她耳边打趣着:“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简直是片刻离不得,好了,有我在了,没事,不用怕···”
一时,见她渐渐地平复下来,只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慢慢的走上楼去。
原来习惯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在不知不觉间,她便已经如此习惯着有他呢。
她是有些认床的,可是,只要有他在,便会令她无比的熟悉。
赵然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石青正在签收东西呢,只歪着脑袋将手机固定在了肩膀上,指挥着派送快件的小哥将东西搬进来呢。
一时道了谢,关了门,开了免提将手机搁在了茶几上,石青边与赵然聊着,边用剪刀将箱子上缠着的胶带剪开。
最近几天陆陆续续的收到了许多从网上订购的摆件及用品,石青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将整个屋子上上下下都整理了一遍,又随着徐少邱一同特意跑了几趟超市,将厨房、客厅里缺少的生活用品给补齐了,才总算是像些样子。
只屋子太大,里头的东西太少,显得太过于空旷了,便又在网上挑选了些摆件,摆在客厅及卧房里。
正在拆的这个是一个丑萌的河马抱枕,石青家里也有个一模一样的,她习惯抱着这个萌宠看电视。
电话中赵然起先一惊一乍的,开门见山的便问着:“哎,我说石青,你怎么不在家里啊,我差点将门都给敲烂了,也不见半点动静,不是说早就回北京了么?人呢?哪儿呢?”
一时,被送快递的给打断了,这会儿倒是听出了些门道来了,只故意阴阳怪气的道着:“哟,原来不是在这个家里啊,那是在哪个家里呢?”
顿了顿,又感叹着:“啧啧啧,那位极品当真是好手段,连你这种榆木疙瘩都能这么快攻破了,真不简单!”
只说到这里,忽而又认真道着:“石青,那位我瞧着道行深着呢,你这单纯不知世事的小丫头片子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啊,你自个要悠着点,不要陷的太深了,可千万别让自己受伤了。”
石青听了一愣,动作顿了顿,半晌,只由衷的道着:“我知道了,谢谢你,赵然。”
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她与他,其实也包括石青她自己。
他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就连那个小卖部的老板娘都知道,他乃是人中龙凤,而她呢,她卑微得甚至连一个完整的家庭都没有。
好多人听说她孤身一人,连父母都不健在了,便总会异样的看着她。
她以前其实也相过几次亲的,所以,她是知道,她这样的,总是会被拒之门外的。
她与他在一起,何曾不是贪念着,那样一种有人陪伴,能够令她偶尔依偎着的,家的温暖呢?
石青大部分的时候还是住在自己的小窝里,只每逢放假了,便偶尔随着过来这边住住。
他起先还以为她答应了呢,许是见她在他那里忙活得上蹿下跳的吧,那几日脸上的笑容多了,显然心情是极好的,却不想开学的时候她人就跑了,气得竟有整整一个礼拜没有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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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言明什么, 叫她去她就去啊, 石青自然是不会跑去跟他同居的,尽管, 其实两人基本跟同居差不多了,不是在他那里住着,便是在她这里住着。
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诚然, 他的住所肯定是要比她的要好太多的, 只是,守在她的这个小窝里,她才会觉得安心。
他来了, 她欢喜,可是,若是有一天,他不再来了, 石青心中亦是清明,搬过去了,或许还会再有搬回来的一天的可能吧, 所以···
他好多天都没有理会她。
恰逢那几天开学,手中的事情比较多, 清闲了这么久,忽然之间开始变得忙碌起来, 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学生们是如此,老师们其实亦是一样的。
石青抽时间给他去了一个电话,才响了两声就被他立马挂掉了, 石青瞧了一愣,不知为何,便又觉得有些好笑,渐渐的开始忙着,便又忘了这一茬,只将手机丢到了一旁。
赵然见她回来了,只诧异的道着:“哎,可别是被我给劝回来的吧,别介啊,我就那么一说,你心里知道就行了,你这也太不坚定了吧,回头你们小两口好好地,倒显得被我棒打鸳鸯似的,整得我这心里多不是滋味啊···”
石青看着赵然噼里啪啦着,不由就笑了。
问她与宏医生怎么样了。
赵然见她情绪还不错,倒不像是出了什么问题似的,倒也放下心来,心中知道她定是有着自己的想法,感情是自己的事儿,哪是能够被旁人左右的啊。
便道着:“过年的时候去家里了。”
石青有些诧异:“真的啊?”
赵然抿着嘴,脸上不自觉的带着一抹笑意:“其实没想着这么快的,是他···他自个忽然上门的,大过节的,这么老远过来了,总不至于将人赶回去吧···”
那赵然与宏医生之间的进展还是挺快的,也是,他们俩处了也有大半年了吧,相处一直和谐稳定。
说是家里人对宏医生很满意,也是,宏医生工作单位稳定,为人又沉稳可靠,正是居家良品,家里的老人们最是喜好这一款的。
见赵然他们两个这样好,石青由衷的替她感到高兴。
赵然说:“他妈下个月生日,说是带我一块儿去,石青,我这业务不熟悉,我该准备些什么啊···”
赵然显然咨询错了人,赵然对这一块业务不熟悉,那么她对这一块的业务更是陌生得紧。
媳妇头一遭进门,又是未来婆婆的生日,心中定是有些紧张的,礼物贵了,怕对方觉得过于大手大脚,礼物轻了便又怕拿不出手。
赵然打电话问家里,石青在网上替她收罗了一系列标准答案,最终还是问的宏医生,宏医生笑着说他妈说只要带着人过去就行了。
两个忙活了半天,像是只无头苍蝇似的,听宏医生说,这才渐渐的摸清楚了老人家的性子,所以说还是得对症下药。
恍然间,赵然便对着她说着:“这一遭也不见得就白忙活了,就当做替你提前预习了哦,回头你们家那位领着你去见公婆时,你便熟门熟路了···”
石青听了不由一愣。
赵然一时快言快语的,话刚说出来,便觉得有些不合适,看了石青一眼,忙转移了话题。
石青笑了笑,倒也未曾在意。
那样的话题,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啊!
许是自个从未曾想过,猛地这般提起,便觉得不像是自个的事情,赵然有些尴尬,她反倒是半点没往心里去。
周末的时候,陪着赵然去商场挑选衣服,及送给长辈们的礼物,赵然又去男装区域替宏医生选了一件衬衣。
石青一进去,就被模特身上那一身西服给吸引住了,西服式样非常简约,裁剪的线条干净利落,第一眼便觉得穿在他的身上定是非常好看的,比模特穿着定要好看。
且他平日里皆是穿些商务装穿得比较多的。
赵然在那里买单,一旁的工作人员见石青在外头看了又看,立马过来替她介绍,赵然也过来了,看着她直笑,石青直有些不大好意思。
服装是春季新款,那价位···一路上被赵然打趣了好久。
以往两人瞧上了几百块的新款,还要等折扣,等活动的,折腾许久都舍不得下手,这么着的,却是眼睛眨都不带眨一下的,只道着这女人还真是傻,两人嘴上虽是这般说着,但是心中却还是愉悦的。
一出了电梯,走在前头的赵然忽然停了下来,石青手中提了许多东西,险些撞了上去,只见赵然正冲着她挤眉弄眼呢。
石青下意识的抬头,便透过了楼道上的光,在若有似无的光影里瞧见了他的身影,正倚靠在她家的门沿,隔着远远地距离遥遥的看了过来。
石青不由有些愣住,想着怎么没有进去等,又后知后觉的想起,还没有给过他她家里的钥匙呢。
以往每回,她都在家,都是她给他开的门,正思索间,便见他大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冲着赵然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赵然忙对着他笑了笑,又对着石青道:“东西给我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石青手里还替她提了好些东西,看了他一眼,便对着赵然道着:“我替你送过去吧···”
说着便将东西分好了,又将钥匙递给了他,将赵然的东西替她送回去了。
回来的时候,发现他还在原地等着她,细长的眼微微眯着,看了她一眼,还是不与她说话,像是还在生气似的,只提着东西就往里走。
石青便默默地跟在他的后头,两人有好些天没有见了,见他此刻又板着一张脸,石青心中有些发憷,一时也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
她屋子的锁好像总是有些问题,要拧着轻轻的往上提一下,才能够打开,他弄了许久,还是没有弄开,面部的线条绷得愈加的紧了。
石青站在她的身后见了,只轻轻地道了声,“还是我来吧···”
他的动作一顿,转身便将钥匙递给了她。
他站在了她的身后,石青正微微弯着身子,将钥匙插·了进去,结果,还没来得及将门打开,他忽然间就从身后抱住了她,石青一愣,动作都被他扰乱了,恍然间只觉得他越抱越紧,像是要将她给勒死似的。
石青被他勒得都快要透不过气了,只结结巴巴,喘息着道着:“别闹了,我正开着门呢···”
他却是不管,只忽然将头凑过来放在了她的肩上,抱着她,忽然间从后去啃咬她的脖子,去咬着她的耳朵。
石青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只慌慌张张的道着:“你别这样,我这就···马上就要开门了···别人会看见的···”
他仍是不说话,像是故意要惩罚她似的,那吻,又急又快,不对,不是吻,分明是咬,像是要将她的脖子给咬断了似的。
恍然间,一只大掌从她腰间的衣摆下就探了进去,他的手冰凉刺骨,石青浑身颤栗。
还在外头呢。
石青被吓懵了。
只慌慌张张的去开锁,可是越是慌张,动作越是慌乱,门越是打不开。
而他的动作未停。
石青简直快要哭了。
不知过了多久,好不容易将门打开了,一阵天旋地转间,她已被他抵在了门背上。
只是,到了屋子里头,他却是忽然间就止住了所有的动作。
他喘·息着,只将头埋在了了她的脖颈间,不断喘·着粗气。
石青亦是喘·息着,胸前不断起伏。
他埋在她的肩窝里,许久都没有抬起头来,只觉得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温热的气息全部喷洒在了她的身上。
许久,才从她身上抬起了头来,眼底有些泛红,只眯着眼,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
石青的衣服被他弄得有些凌乱,见他看着她,只忽然间就红着眼,觉得有些委屈,扭过头不去看他。
他又凑过来亲她,亲她的眼睛,亲她的鼻尖,亲她的脸,又亲她的下巴,亲她的嘴,一口一口,轻轻地啄着。
石青只伸手去挡,他又捉着她的手去咬她的手。
他的气似乎已经消了。
每次这样亲昵的时候,便是开始哄着她了。
只是,石青红着眼,又将脸别过了去,这回换成是她不搭理他了。
她方才简直快要被他给吓死了。
只扭着头不搭理他。
他伸手去抚摸她的脸,又轻柔的将她的发佛到耳后,只凑到她的耳边低低的道着:“好了,不闹了···”
声音非常的轻,有些柔,带着些沙哑。
从见面到现在这么久了,总算是开口说话了。
石青见他想生气就生气,想惩罚她就惩罚她,想吓她就吓她,现如今想和好又和好,什么都必须要由着他。
她有时亦是会觉得有些委屈,只伸手去推他,可是他就像张钢板似的,如何都推不动,又握着拳头去捶他,可是他身板硬邦邦的,捶得她的手疼。
他见了,便低声的笑了出来了,这才道着:“不气了,都不气了,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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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仍别着头, 许久, 才低低的说着:“你···你松开···”
他的腿抵在了她的两腿之间,她丝毫动弹不得。
他见她一副被欺负了的小媳妇似的模样, 不由摸了摸鼻子,只伸手替她将被他弄乱的衣服给整理好。
见侧边的脖子上一圈圈都是被他吸允、啃咬的痕迹,他眼底一暗, 又见她委屈, 便觉得是不是真有些过头了。
他当真是恨到了极点的。
谁叫她闷不吭声的就那样逃了,还以为是个老实的呢,整日里围着忙上忙下的, 看着乖顺听话了,结果就那样趁着他放下心防的时候摆了他一道,如何不气死人。
他本就是天之骄子,自出生起, 哪个不是肆意讨好,将他高高的捧着。小时候不懂事,爱玩乐, 女朋友是交过不少,不过向来都只有为他是从的份。
他几时追过女孩儿, 不过只需要勾勾手,甭管花容月貌的, 还是美若天仙的,排着长队就都来了。
他还是头一回追求女人呢,可是几时碰到过她这样的, 总是跟他装傻充愣,总是不停地躲、躲、躲。
他难道是洪水猛兽不成?
别墅嫌远,不方便,他能够理解,只她那地方着实太小了,他根本就伸展不开。
尤其是那床,小得每次总是将她挤到了床的沿边上,他都明里暗里的与她抱怨过好几回了,也说过好几次她这里就跟麻雀窝似的,着实太小了。
起先两人似乎还有些生疏,不太敢与他交流,听了也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后来渐渐地熟悉了,便道着“是啊,就喜欢这样小小的窝···”也不知道是没有听懂他话里有话,还是纯碎是在与他装傻充愣。
这一处地方是特意挑选的,挨着学校近,又安静,又方便,很是适合居住的,别墅不行,便想着这里总行了吧,还在跟他躲,好不容易制住了她,却不想一不留神就又溜了。
她那个小破屋有什么好的,住在别墅的时候就心心念念着要回,回北京的时候派司机去接她,还是要回,这会子家里都布置好了,整日围着收拾了好几天呢,想着总算消停了吧,又冷不丁的给跑了回去。
当真是气得他牙痒痒。
最叫人怄火的便是,明知道他生气了,也不来找他,不来安慰他,她从未主动找过他。
电话倒是打来了,可是已经晚了,他都已经气完了,她才打来,一时手滑,一不留神就给挂断了,等了又等,却再也没了动静,便又觉得胸腔里开始嗤嗤的冒火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当真是要气死他了。
她当真是好本事。
别的女人若是有幸遇着了他这样的,哪个不是巴巴的使出浑身解数拼命的缠着不放啊,也不知道她是心大还是怎地。
甭以为他不知道,明明心里是那样在意着他。
他逮着她发泄了一通,好不容易气消了,却不想,又将她给弄生气了。
徐少邱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不过这么长时间没见,便是生着气,也觉得有股子久违的熟悉感。
他轻轻地松开了她。
她瞪了他一眼,推开了他便往里走。
徐少邱默默地跟了上去。
只走到半道上,忽然想起了什么,就见她停住了,只又返过身子,直接越过了他便又夺门而去了。
他一愣,莫不成气得甩门而去了不成。
盯着门直直瞧了许久,还没有回过神来,心道着,这脾气都被他惯成什么样呢,一天天见长了,从前哪里敢这样啊。
待反应过来,几步便跟了上去。
便见门复又都被推开了,手里拎了好几个包装袋子,一怔,这才想起都是被他方才给落在外头的东西。
石青拎着几个袋子进来,见他在门口,看了他一眼,就往里走,将东西放在了茶几上,只将斜跨在肩上的包包取了下来,搭在了衣架上,又将大衣脱了挂在了衣架上,转身,他就在身后。
石青又绕过了他,想起还没有换鞋的,又返回到门口去换鞋子。
徐少邱默默地瞧了他一眼,只自行将外套脱了,搭在她的外套上,又随着她一道返回到了门口去换拖鞋。
想起以往,她会帮他脱衣,帮他直接将外套收好,会替他直接将拖鞋拿了过来,他换好后,又会替他将他换下来的鞋子放到鞋架上去,只差没有蹲着直接替他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