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习惯还是随着母亲的习惯,一点也不好。
只平日里一个人这样随意惯了,倒也没在意那么多,冷不丁才想起还有旁人呢,只觉得尴尬不已。
南方人都普遍吃得清淡,她按照平日里的口味,草草的弄了一下,随意炒了几个家常菜,熬了点汤,自己平常一个人,吃得并不多,有时直接在食堂吃完了回来的,是以家里食物也备得不多。
只想起之前在车里问她晚上想吃什么,却又是自顾自的把车开到她这儿来了,只得临时从小区门口阿姨那匆忙买些。
海米冬瓜汤是清炖的,炖得时间久,入口即化,淡淡的冬瓜清香,清汤上面飘着几颗葱花,清淡舒适,不过他们向来山珍海味惯了,也不知道这些合不合胃口。
他坐在她对面,倒一点不显拘谨,接过她舀的汤便直接喝了起来,盯着汤,她脸又有些赦然,不禁又想到了试吃的那一幕,里面可是有她的口水呢。
他吃饭的速度有些快,但极为优雅,筷子拿得老高,其实以前在饭桌上倒是没怎么注意过,后面单独几次下来,只觉得姿态这回事是因人而异的,即便是在饭桌上。
以往在饭桌上,他一般都是兴致怏怏的,随便动几下筷子,很多时候是在看着她吃,通常一顿饭下来,很多菜色都没怎么动过。
但这一顿饭下来,几个菜倒是吃得干干净净,且大部分都是进入了他的肚子里,不禁有些惊讶,难道自己的手艺在不知不觉间如此神化了么。
饭后,她直径去厨房收拾,在厨房便能听见客厅里传来隐隐的电视声音。
洗了碗,又将锅碗瓢盆都翻出来清洗了一遍,实在是找不出磨叽下去的理由,最后便把手里的抹布洗净后才磨蹭着出去。
电视里播着新闻,刚好节目结束了,放着广告,他手里拿着遥控把玩着,并没有着急换台,她出来的时候他便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只觉得心慌慌的,挪到一旁把身上的围裙解下来挂在冰箱一侧。
她的屋子极小,客厅与卧房是一室的,只中间用水晶帘子单独隔开了。
一出来,便是两人眼对着眼。
他长手长脚的坐在她的沙发里,平日里她的小天地,就那样被他生生的霸占了。
仔细算算,其实···这还是他来的第三回。
头一回待的时间并不长,后来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第二回,也就是上回,两个人其实亦是未曾有过多的交流的,大部分的时间都在···
这边思绪漂浮着,便听到耳边响起一个极为慵懒的声音,“上回那茶还有么···”
她一抬头便见他挑着眉,嘴角翘起,细长的眼弯成一条弧度,“那茶味道不错···”
笑着,那眼底深处不乏生生的打趣。
想到那茶,脸一红,竟觉得有种被调戏的感觉,一时间无处遁形。
喝完茶后,他直接去洗澡了。
石青坐在他方才离去的位置,手里抱着一个软沙发,心里有些发慌,只觉得不知不觉事情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她完全无法掌控的地步。
尽管,从一开始,就从未曾归她掌控吧。
只是,一切发展的太快了,快到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电视中按照惯例守候着她的八点档,是一部宫斗片,这几年银幕上极为流行这类片子,那种几十集的连续剧她是极为有耐心的能够守候到最后的。
已经快要接近结局了。
高·潮部分刚好来了,他却是也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了,室内的温度适宜,家里没有适合他穿的,他只裹着条浴巾,身上是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淡雅而温馨,只觉得顷刻间那味道团团把她围住了。
电视里播放的是皇上招幸受宠的妃子侍寝的场面,云雨交合,颠龙倒凤,那一室的涟漪,只让人生生的尴尬着,一时间眼睛并不知道往哪看。
他却是不怀好意的凑了过来,学着电视里的情节过来抱住她,低低的在她的耳边道着,“爱妃,该侍寝了。”
说着一个用力,就将她打横着抱了起来,直接绕过帘子,往那边床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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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一起, 如果这也算是在一起的话, 石青本就是抱着过一日算一日,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想法的。
她心知, 和他自是不会长久的。
心里其实明了,不应该这样稀里糊涂的开始的。
她与他,这样究竟算做什么呢?
或者, 自己亦是在下意识的回避着这个问题。
她一向不太习惯回绝人, 也许是从小与自己的性子有些关系吧。
她的性子有些偏内向,高中读书时是属于一个人坐在教室一角埋头死读书的那种,后来到了上大学, 更是忙忙碌碌的从未停歇。
这么多年下来,朋友其实并不多,除了现如今一同在学校同进同出的赵然外,便是此番意外重逢的顾溱城呢。
与顾溱城其实还断过几回联系, 若是不顾溱城没回主动过来找她,兴许她们两个是不会走得如此之近的。
顾溱城素来就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一通电话过来, 她往往还没来得及回绝,她噼里啪啦的就定好了。如此, 倒也随着她去了。
若非顾溱城,兴许, 也是不会认识他的。
后来又想想,若非他那样霸道强势,便是换作另外任何一个人, 怕亦是走不到这一步的吧。
想来自己这样的性子,还不知会蹉跎到何年何月,感情怕是皆会是一片空白的吧。
至少,于她,这样的,也算得上是平凡生活中平添的一抹绯色吧。
与他的关系,除了赵然大概能够猜测一二外,其余尚且无人知晓。
本来她的生活圈就单一,并没有过多人关注,仅是因着那一连几回送了外卖过来,遭到办公室的一众老师们打趣外,后也随着她的但笑不语,大家倒也渐渐地淡了下来。
只记得有一回下班他来接她。
远远的瞧见了那车,想到那一阵办公室的打趣,且心底里亦是害怕长此以往,无论是给自己或者学校带来的影响不好,她小心翼翼、左盼右顾的,生怕被人瞧见了去。
一溜烟上了车。
却只见他挑眉看着她,问着,“怎么做贼似地,还偷偷摸摸的。”
她只有些悻悻的没说话。
他忽然就跟着沉默了起来,就不说话了,也不笑了,单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直视着前面的路况,隐约觉得是不是有些不高兴了。
可自认识以来,倒还没真正见过非常生气的摸样,只除了上一回校庆的时候,当做对她视而不见以外,平日里大多数时刻还算是正常的吧,尽管话一直都不多。
他们两个人的交流,在···床上···
貌似会更多一些。
再说了,也应该没有要生气的理由吧,他们的关系本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他从未开口承认过她是女朋友,她如何能那样堂而皇之的与他一同招摇过市呢。
她这日不过是稍微注意了一些,怕在学校门口被老师、学生们瞧见了影响不好,也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啊!
只想着,他本就是个难以捉摸的,一时又有些摸不准,想着许是因着其他的事儿吧,怕是自个想多了。
结果晚上吃饭的时候瞧见那面色倒慢慢的恢复了正常,倒也并没有过多的在意了。
可是,她怎么能忘了,有一种动物是非常擅于潜伏的,它总是默默地,极有耐心的,不动声色的,待你掉以轻心的时候,不知不觉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就已被吞之入腹了。
如果她以为他那么好说话,那就明显的错了,后来才知道,怒到极致,他反倒是愈发从容了,他只会含笑着,一点一滴的慢慢的将你撕碎了。
这才知道,到了晚上,他的折磨似乎才算是真正开始。
他缓缓的研磨着她,他捧着她的身子,一下一下的,他以一种极度缓慢的速度在折磨着她的意志。
她只觉得百爪挠心,有什么东西叫嚣着直欲冲破出来,却是恰巧到达那个薄弱的点,又被生生的止住了。
她只觉得受不住了,身体不住直颤抖起来,心里深处那股不受控制的情绪陌生得直让人害怕,她用力的抓紧身下的床单,紧紧的咬住了下唇。
那一刻她就是湖边晃晃荡荡的船只,总在靠近岸沿的那一刻就被水波生生的荡开了,那一下一下的,一波一波的情潮,重复的淹没着她。
他仿佛还不满意,速度又放慢了几分,她只觉得快要哭了出来,泪眼朦胧的。
他的肌肤明明滚烫的,他的身子亦是在颤抖,她甚至能够感受得到他身体的变化,那样急促的呼吸着,却还是要生生的欺负着她。
他的气息变得滚烫起来,伸手抚上她的唇,解救她被咬得泛白的下唇,他眼底变得幽深,他的唇贴过来,开始亲吻她,舔舐她的泪水。
她的身子更是不受控制的轻颤着。
床头柜上他的手机一直响着,没人理会,突兀的响了许久才自行挂断了,可是随即又响了起来。
缠绵间便见他瞟了一眼。
只是下一秒,却是不怀好意的看着她,忽地笑了,那笑容只让人心颤。
转眼便见他长手一伸,直接拿来那手机按了接通键加免提,就又重新放回了床头。
片刻后便听到里面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一个娇弱柔媚的女孩子的声音,那声音里仿佛带着羞涩,支支吾吾的问他在忙吗?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再加上他恰好正在她体内作怪,只忍不住了要大叫了出来,却又受惊了似地连连用双手捂住嘴巴,全身紧绷着。
却又见他似乎正承受着比她还大的痛苦,埋在她的身上重重的“唔”了一声。
电话那头以为是在回应她,有些激动的絮絮叨叨了起来。
她只用力的捂住嘴巴,泪眼朦胧的直冲他摇头,求着他,不要···
他却仿佛是忍不住了似地,忽然就加快了速度卖力的冲刺了起来。
灵魂都快被撞飞了。
她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他残忍的扳开她的双手,却是吞下了她所有的声音。
到最后她早已没有了多余的精力去计较电话那头听到了多少,只觉得死过了一回似地,身体上的,精神上的双重摧残。
她只随意任他为所欲为,事后被他拥着,只觉得精神涣散的。
他似乎有些心疼了,又来过来亲吻她,安抚她,许久才在她耳边哑声着,轻声的问着,“就那样见不得人么,嗯?”
石青一抬眼,就看到他正直勾勾的看着她。
那眼里有些磨牙凿齿的味道。
可是,又许是因着刚从情·事儿中抽身出来,只觉得那眼里一派缠绵悱恻。
瞧得石青心下一跳。
过后,后知后觉的这才意识到,竟还是下班那件事情的延续。
这回才是真正的怕了他了。
虽然事后才告诉她那电话一早就被挂断了,什么也听不到,到底还是有心有余悸的。
日子就这样有条不理的过着。
说来也奇怪,记得没错的话,他以前是喜欢带着些女伴的,他们那一帮人聚着,身边总少不了些燕燕尔尔的,倒是从未要求过她,有几回电话打来,他直接过去了,也没有要带上她。
所以,与他的事情他们那一帮子倒是无人知晓的,包括顾溱城。
一时说到顾溱城,石青心底不免有些踟蹰。
到并非刻意隐瞒,主要是有些羞于启齿,她自己亦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又如何与顾溱城说的出口呢?
且···
石青一时又有些心虚和没底。
她不知道顾溱城与他之间,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他们两个往日里瞧着好似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交流,便是有,亦多是顾溱城忍不住冷嘲热讽,他大多数面色淡淡的,未置一词。
瞧着,顾溱城与祁铮的关系还要近些,几乎每回算得上是同进出了。
且明眼人都瞧得懂,祁铮对顾溱城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他看着顾溱城的眼中,始终带着一抹深情,他定是喜欢顾溱城的。
可是两个人瞧着又不太像是恋人的关系。
反倒是与他···
不知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或者又是自己敏感,是错觉,总觉得有些隐隐的不同寻常。
石青之前其实下了好几次的决心呢,不为别的,便仅仅是因着顾溱城,也段是不能与他牵扯不清的,不管他们有或是没有,亲情与爱情,如何能够纠缠得清呢?
本来已是彻底的划清楚了界限的,可是···
事情一时发生得太快,快到令人有些措手不及,快到便是到了现在,她还隐隐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似的。
石青其实已经纠结了好几天呢,她想着,她怎地的也得与顾溱城坦白的,只是,每当手机握到了手里,却是迟迟没有拨打出去的勇气。
一连着拖了好几日,眼看着马上就要到达年底放假了,石青总算是鼓起了勇气给顾溱城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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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知道, 原来顾溱城生病住院了。
石青听了愣了片刻。
还是那日圣诞节晚上一同吃过饭, 中间一直未曾见过了,快个把月了, 难得连电话都没有联系过。
年底大家都忙着,却不想转眼间竟然就给病倒了。
石青想了想,还是特意去了一趟菜市场, 挑了一只鸡让老板宰了, 特意熬了鸡汤给送去。
那个时候,母亲重病在医院里住了些时日,她学着电视里的剧情, 也笨拙的煲了锅汤给她送去,那时,母亲竟然就忍不住红了眼。
后来,她才知道, 原来病人想要的并不是喝那一口汤,只不过都是渴望有人关心,能够关怀了罢了。
她向她问了地址, 快到晚饭的时候便抱着保温盒送过去了。
问了房间号,推了门进去, 恰好里头正好有人。
祁铮,还有···他。
屋子里的气氛似乎有些怪异。
顾溱城垂着眼躺在病床上没有说话。
祁铮就坐在病床前, 正在柔声的嘘寒问暖。
倒是他,一脸悠哉的坐在一旁,手里拿着杂志正垂着眼在看着。
里头还有个阿姨正在收拾东西, 似乎将要弄完了,正准备出来。
是那种豪华的特护病房,倒不像是病房,倒像是自个家里一样,里头东西应有尽有。
她敲门进来的那一瞬间,里头四个人都直直的看了过来。
她一时有些不好意思,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还是顾溱城率先反应过来,微微扯着笑就要坐起来,远远地对她道着:“石青,你来了呀,快些进来···”
石青忙合上了房门,走了进去。
仓促间,只见他放下了手中的杂志,正抬头看着她。
石青的目光有些微微躲闪,有些不敢与之对视,只快速的瞧了他一眼,便匆匆的略过了他,直接来到了病床前。
祁铮起身给她让了个座。
石青忙道谢。
她走上前去,顾溱城的气色不是很好,脸色有些羸弱,美人就是美人,连病了都有丝病态美,光看着都忍不住怜惜。
这才知道,原来是早两天喝多了,喝到胃出血。
石青听了又是一愣,只有些不可置信。
顾溱城是天之骄女,她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要样貌,要学历有学历,她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千金小姐。
在石青的印象中,顾溱城该是活得肆意得犹如一只骄傲的孔雀这样子才对啊!
怎会落得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境地呢?
喝了那么多酒,喝到胃出血,甚至都喝到医院来了,是···遇着什么伤心的事儿了么?
顾溱城没有主动提起,病房里还有这么多人,她便也不好多问。
都进医院了,显然事态是极重的。
谁心里没有一件两件无法言说的事。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说多了也没用,终得自己细细的掂量,自己这关过去了才是真的过去了。
只是石青心中不知为何,总有些隐隐的担忧,能够让顾溱城喝成这样的,该是怎样的事儿呢?家里的?工作上的?亦或是···感情方面的呢?
她一贯表现的肆意骄慢,便是连石青都不知道原来是高傲如顾溱城,亦是有如此低沉脆弱里的时候。
见顾溱城一直盯着她怀里的保温杯,她这才回过神来,只冲顾溱城晃了晃,道着:“这是我亲手煲的汤,溱城,你要不要尝尝?”
顾溱城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半晌,点点头,只忽而笑着感慨道,“我妈都从来没有亲自下厨替我煲过汤。”
顿了顿,她一脸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片刻后忽然又轻声道,“石青,谢谢你。”
石青一直都低着头,倒也没有注意到她的表神情,只微笑着道:“不用客气,你不要嫌弃的才好呢,你好好调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一时将保温盒打开,将鸡汤倒进碗里,送到她跟前,看着她眼睛湿漉漉的盯着她,石青忍不住微笑着调侃道,“不会是要我喂吧,我家小侄儿不吃饭时跟你一个表情。”
顾溱城瞪了她一眼,接过了,舀了一口喝了,石青忙问她好喝么,顾溱城点点头赞道:“味道不错,石青,你可真是贤惠啊!”
石青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惹得他频频往这边看了几眼。
病房里有些安静,石青坐在病床前与顾溱城说着话。
身后的沙发上有人接了电话,正压低了声音说着什么。
倒是祁铮看了看时间,走到病床前,见顾溱城喝了小半碗鸡汤,便稍微放下心来,只微微弯下了身子,替顾溱城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对着她柔声道着:“你今天一整日都没有进食,这会子饿了吧,我再去买些清淡的食物过来···”
顾溱城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着:“我喝鸡汤就够了···”
祁铮道:“鸡汤哪里够,我现在就去三环边上那家粥铺,给你买你平日里最爱喝的瘦肉粥,听话,我去去就来···”
说着摸了摸顾溱城的头。
顾溱城缩了缩。
祁铮倒是并未在意,只又冲着石青道着:“麻烦石小姐在陪她坐会儿,我马上就回!”
石青忙点头,道着:“好的,没问题,您去吧。”
祁铮走到门口,忽然想起病房里的徐少邱,他方才就要走来着,这会子正准备叫上他,却见他正背对着站在窗前接电话,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祁铮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落到石青身上,顿了顿,便自顾自的拉开门先去了。
祁铮走后,便见顾溱城撇了撇嘴,嘴里咕哝两声,该是在讨伐祁铮吧。
石青默默地打量着顾溱城,几次欲言又止,其实想问问顾溱城的病情,可是又不好贸然问出口。
其实,原本今日与顾溱城打电话的目的,是想着···
可是,瞧着现如今这种情况,显然是不适合谈论这些事儿的,要让她如何说的出口呢。
喝过汤后,又跟顾溱城唠了会家常,她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唯有陪着说会话,只想着让她心里,身体舒服些。
顾溱城问她什么时候放假,什么时候回老家,在老家待多久。
石青想了下,回着:“嗯,下个星期就要期末考试了,许是考完以后吧,火车票还没有预订呢,具体时间还不太确定,假期有二十多天吧,估计在老家待二十多天吧,一年难得回去一两次的,想要多陪陪家里的长辈们···”
边说着便见顾溱城有一下没一下的应着,结果没多久,便没有动静了。
一看,这才发现顾溱城微微眯着眼,仿佛是睡着了。
她凑近轻声地唤了两声,见依然没什么动静,便轻轻的将顾溱城裸·露在外头的手放到了被子里。
顾溱城的呼吸绵长。
病房里一时静了下来。
这样的氛围···
石青略微有些不自在。
只守在顾溱城的床边,她知道他一直就坐在身后呢,方才还在打电话来着,这会子不知是在看杂志还是做什么。
石青不敢回头。
不知怎地,在这样的场合里,她只有些不敢明目张胆的与他说话、相处。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小偷似地。
听到后面传来轻轻地咳嗽声儿,石青身子顿了顿,片刻后,便听到身后的人低声的道着:“过来,坐到这边来···”
石青双手握紧了几分,看了看病床上的顾溱城,有些犹豫。
见她不动,他挑了挑眉,便自个起身了,只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身后,手臂搭在了她身后的椅子靠背上,微微倚靠在身后,问着:“今日下午不是有课么?”
言下之意,就是这个点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了。
其实是中午与顾溱城打完电话后,与其他老师换了堂课。
她的课程,他好像了如指掌。
石青不过是随意提过几回,没有想到他竟然都记得,比她还要记得清楚。
石青只觉得有微热的气流喷打在了自个的脖颈,耳朵都泛红了,只轻轻地将脑袋避了避,呐呐的如实道着:“今日听说溱城住院了,特意换了课来探望她,我···我不知道你···你们也在这边···”
若是知道的话,这会子就不会过来了。
他听了,淡淡的“嗯”了一声。
然后,从身后牵了她的手,直接将她拉了起来,随着一同坐到了后边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