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直直地对视着。
空气里静得只剩下粗·粗的喘息声。
半晌。
只忽然觉得底下有一处火热正在坚硬的抵着她。
石青不由瞪大了眼。
却听到他从喉咙深处忽然发出一阵闷哼笑声。
还故意用力的往上顶了下。
石青被他那样的举动给吓着了。
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他却是闷声笑着, 凑到她的耳边,咬着她的耳朵,沙哑着,呢喃着问着:“感受到我了么?”
石青只觉得自己的脸红得能够滴出血来。
她又羞,又恼,又是害怕,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慌无措。
只觉得身子全身僵硬,却又浑身发软。
他却是捧起了她的脸,直勾勾的凝视着她,只忽然伸出了手掌,握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恍然间,只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动不动的盯着石青,深深凝视着她,轻启着薄唇,道着:“一起来···”
话音刚落,石青只觉得身下一股钻心的痛由下传到了大脑。
她的身子瞬间拱成了一道弓,只咬着牙,疼得低声的哭了出来。
却又见他仿佛亦是承受着比她还要痛哭的某种巨大的煎熬似的,额头上的青筋已然爆起,额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的滴打在了她的胸上。
只忽然间赤红了眼,只咬着牙关,喘着粗气,一把将头埋在了她的胸前,啃咬起来。
石青整个身子都蜷缩着呢。
徐少邱亦是好不到哪里去,只忽然觉得浑身血脉膨胀,绷紧了身子,他有些寸步难行,却又痛得的无比的舒爽,俨然快要死在了她的身上。
可随即,又有些错愕的伏起身子,神色复杂的身下的女子,那眼里有诧异,有惊异,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太多的情绪轮番上演最终沦为一片复杂。
最终,只咬紧了牙关,发起了狠来,毫不犹豫直直的闯了进来。
石青疼得嘤嘤哭泣,眼泪顺着耳侧直直的流了下来。
她想要挥手挣扎,可是双手却是被他紧紧的扣在了掌心里。
她忍不住哭出了声儿来,可是他甚至连疼痛的机会都不留给她,又直直的吻了上来,将她所有的哭泣声儿吞进了肚子里。
他们十指相握。
他如同一只凶猛的兽,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捣鼓着,让她承受不住。
又化为最温柔的云,肆意的怜爱,将她团团围住,无处逃离。
只随着他浮浮沉沉,起起落落,黑暗的世界被撞击成破碎的白光,一下一下的闪,脑海里一片眩晕。
一轮又一轮,仿佛永远也没有出路,没有尽头。
天际泛起浅白色的光,黑白交融着,已是快到了天明了。
这栋大楼下就临着街道,街道上传来隐隐约约的车声,隐隐的听不真切。
她却是无暇顾及了,只沉受不住了似的,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大亮,太阳很大,洒进一室冬日暖阳。
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一时醒来,许久许久,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知此时究竟是身在何处。
究竟是上午还是下午。
像是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可以动弹之处,头有些昏沉,喉咙有些沙哑,浑身无力,又像是冬眠了一个世纪方初醒似的。
脑子里还有些迷糊,也有些昏沉,她有些吃力的睁了睁眼,便发现了搭在腰间的那只手,长长的,重重的全压在了她的身子上,转身的动作嗖的僵住。
昨晚的一幕幕在脑子里不间断的回放着,只觉得过了很久很久似的,其实不过就是昨晚的事情而已。
从最开始发红了眼的狂风暴雨,到后来难以自持的缠绵悱恻,皆在脑海里一点一点的掠过。
石青脸上不由泛起了一阵潮红,可随之,却又淡淡的隐去了。
只忽然觉得坚守了二十几年的心,里头忽然就空了一大块似的。
身体被填满了,可是心里却是空了。
石青眼睛微微发红,鼻尖有些发酸,可是却也不曾后悔。
让人意外的是,她竟丝毫不觉得诧异,就好像从一开始就预料得到般,如今真的就这样发生了,情绪反到是一点一点的平静了下来。
不用再时时刻刻瞻前顾后着,想着敌强我弱着,不用私底下在她的心尖堆砌一座坚固的堡垒,忧心着会不会失守的苦恼了。
毕竟皆是成年人了,她承认她兴许是有些动心了。
她虽然未曾经历过什么感情,却也是知道,从她对他毫无抵抗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败下了阵来。
只是,同样也是从一开始她就是知道的,对他们而言,这一切···不过就是一场玩过千遍百遍的男女游戏,不是么?
便是从遇到他那一刻起,她就是知道他们的游戏规则的。
他那么有耐心,一步一步,不急不缓的,他向她撒了这张网,如今捕获了她,目的终于达到了,很快就可以撤网了对吧!
她的生活很快便可以恢复到以前的平凡和清净了对吧!
兴许等个一俩月,时间长些三五月的,自是腻了,烦了,厌了,便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了吧。
他们那类人嘛,身边从来就不缺乏燕燕尔尔的,燕肥环瘦的,怎么美怎么来,她石青算什么呀,路旁的一棵野白菜,在这类万花丛中过的人眼中,本是不屑一顾的。
倒不是她妄自菲薄,她只是有那个自知而已,或许换个人,她这个年纪倒是真的可以考虑处处看了,带回老家去,大舅舅妈准是可以高兴高兴的。
只是。
他么?
她想都不敢想的。
她真的并不后悔,她对自己说。
她这一生的头二十六年里,并没有去尝试过多少件轰轰烈烈的事情,她循规蹈矩,一步一个脚印,她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了。
或者便是后二十六年,如果有可能的话,便是再后二十六年,兴许都不会,也不敢这样肆意妄为一回了。
真的···并不不后悔。
就在思索间,只忽然感觉腰间一紧,身子猛地被箍住。
片刻后,后背被贴紧,赤·裸着的肌肤相贴,使得皮肤生生的颤栗,竟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石青全身打了个颤。
便听到后面响起了一个慵懒的轻笑声,“真是个敏感的小东西···”
说话间,有孜孜的热气喷洒在后背。
原来他已经醒来了。
他紧贴着她,鼻尖蹭着她的背,那唇,若有似无的从她的皮肤滑过,呼吸的气流掠过,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却是笑着,大手从腰间缓缓的探索着上来,亲抚着,揉捏着,唇从擦过,变成若有似无的亲舔,顺着背部向上,来到肩头,颈部,慢慢的呼吸沉重了起来。
一把扳过她,那双轻挑的桃花眼此刻媚得吓人。
就在她发愣期间,他便又俯身下来,她的额头上印了个吻。
石青吓了一跳,遵循身体的本能,下意识的挣扎着:“不要了···”
她全身都在发痛,像是被撕碎了一样。
再也承受不起他新一轮的攻势了。
见她浑身轻颤着。
他顿了顿,只将吻轻轻的落在了她的眉心,眼角,鼻尖,嘴唇,脖颈,一路顺势而下,最后落在了她的左边胸上,轻咬了一口,只哑声道着,“我饿了···”
这一看时间,才发现,已是到了下午四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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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
一语双关。
石青只作不懂。
徐少邱后摸到了手机, 直接打了电话吩咐了几声, 石青听着,好似是在派人送饭过来。
挂了电话后, 复又重新躺了回来。
她浑身酸痛,只侧身躺着,动弹不了, 只将脑袋埋在了枕头里, 便是听着他在讲电话,连眼皮子都没有抬起一下。
只感觉被子被掀起,他复又重新躺了进来, 长臂一伸,又将手臂直接搭在了她的腰身上,将她整个人直接搂在了怀里。
石青身子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不由颤了颤。
半晌, 只听到他在身后低声的问着她:“还疼不疼?”
石青听着他若无其事的问着这样的话儿,只觉得有些羞愤,好在背对着她, 看不到她发烫的脸。
半晌,埋在枕头里的头轻轻地摇了摇。
这样的问她, 该叫她如何回答呢。
显然是有些不信,他只挑眉问着:“真的?”
他在她耳朵边呼出了一口气, 然后低声的笑着:“那我来检查看看···”
说着放在她腰间的大掌就要往下探去。
石青吓了一跳。
双腿不由夹紧。
忙睁开了眼,伸手去阻拦。
嘴里心慌的道着:“别···”
他的大掌在她的小腹处停了停,顿了顿, 倒也没有在继续往下探。
只大掌一直贴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来回摩挲着。
石青觉得有些痒痒的,心里又有些慌慌的,她的手防备的覆盖在了他的大掌上,不敢松开,生怕她一松手,他就使坏。
一时,不由又想起了昨晚的一副情景。
情到浓时,他竟然直接将她的身子翻转了过去,令她整个身子都趴跪在了床上,他从身后发了狠似的一下一下的耸动着,身下不停,竟还将大手直接伸到了她的小腹处。
她的小腹被撞得一下一下的突起,她都咬着牙,将头埋在了被子里呜咽了。
他却还不够,还要不断伸着手往她肚子上挤压,揉捏,使得她哭泣,使得她浑身战栗,使得她浑身抽·搐起来,这才作罢。
那样的一整晚,只仍觉得是在做梦似的。
石青真的是有些怕着他了。
她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哪里又惹着他呢。
便又不眠不休了。
好在,许是真的是顾忌着她的身体,他便也没有在乱动了。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他肩宽背阔,胸膛鼓鼓,每呼吸一下,石青的身子便跟着他胸腔的起伏而微微移动。
两个人的话一向不多。
此刻倒也算难得的安静祥和,气氛温馨安谧。
岁月静好。
饭菜来得极快,甚是精美的包装,一看便知道定是高档餐厅的食物。
只从昨夜到现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石青竟然不觉得饿。
她仍躺在床上不想起来,食欲不佳。
倒是他直接拿着地上的西裤就套在了身上,里头什么都没有穿,光着上半身直接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来了。
他低头凑了过来,温声的对她说着:“得吃些,不然等下哪还有力气睡觉···”
石青瞪大了眼,震惊的看着他。
徐少邱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些许歧义,不禁莞尔,只看着她,有点儿无奈着道着:“我的意思是吃饱了才能够休息好···”
说完,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挑眉道:“你身子都这样了···我哪有那样饥不择食···”
石青顿时脸一红,只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徐少邱低声的笑着。
一时,发现她的脖子上,锁骨上,一路往下,全身细细密密的痕迹,尤其是双肩两头,全是深深的指痕印记。
徐少邱瞧了不由一愣。
她的皮肤太白了,又过于细腻,唇齿掠过之处,便是一阵血色痕迹。
而那双肩两侧,则是他双手紧握着造成的。
徐少邱瞧得眼底一片晦暗,半晌,只忍不住凑过去,往她肩上亲了一口。
她不过只喝了几口粥,吃了几口清淡的菜而已。
他倒是大快朵颐,显然是饿极呢。
只举着筷子便大口的吃了起来。
石青一直没有下床,粥还是他端着送过来的,她只吃了几口便不想吃了,见她吃不下,他又强自喂了她吃了几口,见她实在不要了,便直接就着她剩下的喝完了。
吃过饭后两人又躺在了床上休息了一会儿。
他光着上半身坐在了床头抽烟,她平日是极少见到他抽烟的,酒倒是长喝,烟抽得倒不多。
此刻正一手抽着烟,一只手捏着她的手指放在手中把玩着。
只微微眯着眼,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
石青已是有些昏昏欲睡,只在即将要睡着的那一瞬,脑子里灵光一茬,忽地猛地想起了一茬,忙睁开了眼睛。
他意识到她的动静,不由往下看了过来,问她怎么呢。
石青定了好一会儿,才喃喃的小声道着:“昨晚···昨晚没有做措施···”
他听了一愣,随即微微眯起了眼,看了她半晌,忽然低声的道着:“无事,昨晚没有弄里头···”
话说完,才一时记起,最后那一次一时忍不住了,悉数全都给了她。
昨晚,亦是一时情不自禁,并没有做防护措施。
他对这方面向来注意讲究,他们这些人平日里虽爱胡闹,但是对于这一方面却是极为注意的,他每回都要带着套儿。
只昨晚,一时情起,他们身体相连,他进入了她的身体里,身体与身体之间最为直接,最为亲密的接触,那样毫无保留,那样蚀骨的感觉,竟然忘记这一茬了。
思索了片刻,徐少邱便下去买药。
石青半睡半醒间,只模模糊糊的意识到他回来了,端了杯水过来,亲自喂着她吃了,石青吞了药便迷迷蒙蒙的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察觉他还一直待在了屋子里,好似待了许久,隐隐约约间觉得他似乎凑过来看了她一眼,帮她拉了拉被子,又往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这才走了。
石青眼皮子沉得已经睁不开了,也没有给任何回应,就那样渐渐地睡了去。
石青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大半夜才醒的,床头还亮着一盏暗灯,她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屋子里,人已经走了,已经快到凌晨一点呢。
石青只觉得浑身黏糊难受,从昨晚到现在,身上的汗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她只强忍着身上的不适想要去洗个澡。
一下床,便觉得脚下发软,整个身下隐隐作痛。
石青咬着牙去到了浴室。
一时瞧到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吓了一跳。
整个身子,泥泞不堪,身上密密麻麻全是猩红的斑点。
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得镜子里的自己,俨然亦不是原来的那个自己呢。
脸还是原先那一张脸,只觉得那眉眼,那双颊,隐隐透着一抹潮红,人虽甚是疲惫,去如何也遮掩不住身上散发的那一抹娇羞,隐隐透着丝丝小女人味道。
第二天去了学校,尽管天气不错,太阳很大,阳光明媚,连空气中都散发着温暖和煦的温度,懒洋洋的,甚是舒服。
大家纷纷都脱下了厚重的羽绒服,穿上了轻便的大衣外套,石青却是罕见着穿了一件加长的羽绒服,都过了膝呢,里头还套了件高领的毛衣,特高的那种,脑袋微微一低,下巴就要陷进毛衣领里去了。
好在她是南方人,平日里就怕冷,一向是穿得最多的,大家皆是见怪不怪了,便是偶有人问起,她只有些心虚的道着自己感冒了。
是啊!
嗓子沙哑得压根就说不出话来了。
想来大家必是深信不疑的。
唯有赵然,打早起就一直眯着眼直盯着她,问着:“我说,你这一连着消失了两天不见人影,你干嘛去了,我一连敲了两晚的门,都不见有任何回应,啧啧,石老师,你给我从实招来,你这两天是被外星人劫走了么?”
石青见赵然眯着眼,话语里分明带着一丝三分打趣,三分试探,眼底一片意味深长。
石青的脸有些发热,只含含糊糊的说着自己这两天都在家。
哪知赵然听了却大笑着:“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呢,那么好糊弄啊,别说你窝在家看了看了两天的电视,连我夺命锁魂的敲门声都没听到奥···”
石青只支支吾吾的道着:“这不是发烧了,没有听到么···”
说着便提快了步子,将赵然扔在了后头,不在与她纠结这个话题呢。
他们哪里会听得到?
他···同她咬耳厮磨整整腻歪了两晚,不是昏睡了,便是···
敲门声哪里听得见,便是连那电话声儿听见了,只看都没看就一把掐掉了,哪里会理会。
一时想到这里,石青脸上便抑制不住的发烫。
她的身子仍有些不适,便是连上厕所都有些微微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觉得连走路都有些极不自在。
以往听别人说过,从走路的姿势可以看出来,她小心翼翼的,生怕别人瞧出个所以然来。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回到了办公室,结果发现有人送了外卖过来,赵然远远地冲着石青道着,“可以啊,XX饭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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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有些晚了
今早睡过头了
抱歉亲们,发晚了!
石青走过去一看, 便是连打包盒都是精美如斯的, 原来亦是昨天那家酒店的菜系。
一共有好几道,菜色丰富, 够吃好几个人的呢。
其中还有单独有一个精致的保温盒,石青打开一看,是一盅热乎乎的鸽子汤。
石青瞧了顿时一愣。
倒是赵然, 正勾着唇, 意味深长的审视着她。
石青被她那样赤·裸裸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恰逢此时,桌上的手机就响起来了,她抓住救命稻草般赶忙拿来, 一看,竟然正是他的。
在赵然满脸狐疑的注视下,她走到一边的角落里才接起了电话。
那边的人心情似乎有些欢快,电话一接通, 声音就传了来,只压低了声儿问着:“今天···好些了么?”
那边似乎亦是在饭桌上,稍微有些噪杂, 特意压低的声音,语气有些轻, 有种情人间呢喃的意味。
这样的问题。
石青脸有些热,只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顿了顿, 好一会儿这才意识到他瞧不见,半晌,小声的“嗯”了一声。
一时想起送来的那些精致的菜色, 她忙对他道了谢。
他亦是“嗯” 了一声。
又仿佛听到了电话那头有人在打趣着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同他说的。
只听见他低低的轻笑了出来,那轻快的笑音通过手机孜孜的传来进耳朵里,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酥麻。
良久,只听见他的声音复又响起了,这回好似是对她道着:“今日有饭局,就没过去···”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你先吃饭,唔···医生说要多喝些汤···”
说完,停顿了下,这才挂了。
石青听着那话,像是解释的意味。
倒是最后一句,医生说···
她的脸顿时就红了。
只慢慢的将手机从耳边收了回来,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那个“徐”字,心底忽然间就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明明觉得距离很远,却又给人离得很近的错觉。
挂了电话回来,赵然便挤眉弄眼的打趣着她,“我说怎么跟往日不同,颜色那么好,原来是爱情的色泽啊···”
一连着几日都是外卖直接送到了手里,惹得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打趣,是不是交男朋友呢。
石青面上笑了笑。
只吃饭的动作不自觉地顿了顿。
周五的晚上在学校门口便又见到了那车。
还是那晚过后的头一回见面。
尽管已经亲密接触过了,可是面对着他,还是会有一些不自在的地方。
他倒是怡然自得的很。
她一上车,他便凑过来帮她系了安全带,动作自然。
她的手里还抱着个保温盒,家里已经好多个了,快要摆不下了。
他缓缓的发动了车子,视线在她手中的保温盒上扫过,忽然问着,“晚上想吃什么?”
其实以往都是他开着车子直接前往目的地,每次都安排得好好的。
在吃食方面她向来也没什么可挑剔的,有什么便吃什么,在最艰难的时刻,泡面,啃面包的日子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所以冷不丁的被这么一问,下意识准备脱口而出“随意”二字,却又在触及到他目光所在地之后生生的止住。
吃食方面她虽并不精通,但南北饮食多少有些出处,以前在学校食堂倒没怎么觉得,毕业踏入社会后常年在外面食宿才猛地发现,竟是那样的不习惯。
因此平日里一清闲,兴致上来了,她偶尔还是愿意在家弄作弄作的。
他直接将车开到了她那里。
用勺子舀了口汤尝尝味道,有些淡,又加了些许盐。
忙碌间转过身来便看到他正倚靠在门框边上,目光灼灼的往里打量着,那眼里竟有一丝专注,也不知道就那样看了多久。
她微微有些不大自在,抬头快速看了他一眼,不知是灯光的效果还是怎的,只觉得那眉目间的神情竟比平日里更加温和,晕黄色的光晕绒绒的散开,就像铺了一室的金黄。
一时间两个人竟都没有说话,四周有些安静,听得见砂锅里熬汤发出的“咕噜咕噜”声响,狭窄的室内一股子食物香。
见他毫不避讳直勾勾的打量着她,也没有要走开的意思,脸忽地有些发热,她有些不大自在的转过身去。
继续捣鼓着手里的,想了一下,又背对着说道,“那个···马上就要好了,你先去看会儿电视吧···”
说完话,许久都没有听到后面的回应。
只觉得尴尬。
半晌,才听到身后淡淡的“嗯”了一声。
只人仍倚靠在门沿没有动,感觉到身后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许久后才收回,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