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在暴风雨的遮掩下,让周围路途朦朦胧胧,模模糊糊。
小伙计非常聪明,当年他落魄的时候当过小贼,现在却又是清白人家,依然非常善于追踪,可惜还是在给人做些小买卖,他觉着玉猫公子很有识人之名,于是,他追着那个妇人的马车,一路上悄悄地跟着,并没有被发觉。
直到看到那一辆马车驶入一个暗巷的院子里面,从哪里走出几个披着雨披的男人,把买来的衣衫都带了进去,他这才小心翼翼在院子门口墙上弄了一个印迹,回头左右看看一番,记住了周围的环境,接着安心回去复命了。
另一厢,冰儿看着几个陈千浔安排的伙计,问道:“对了,你们那儿都准备的怎样了?”
“我早已经把公子吩咐的安排下去,现在已经准备就绪了。”这些人本是陈家的家仆,对大房忠心耿耿,做事情非常值得信赖。
“对了,被那个夫人买走的衣服怎么办?”陈千浔的眸子光华暗敛,低声问道。
“那些衣服自然都要收起来,霓裳阁开张的时候,大铺子里七日会换一轮服饰,这次我就三日一换,大家都把库房柜子里面的衣服都拿出来。”冰儿的唇边带笑,神情间妩媚风流,而且还有一丝狡黠,她早已有备而来。
陈千浔姿势优雅风流,颇为赞赏地看着冰儿有条不紊的忙碌着,本来他还有些担忧,这个少女是否可以应付,但见这时候她的所作所为,更是让他心折,而且少女的沉稳让他感觉这是一个大家族主母方才能有绝色气质,不知不觉他看向她的目光也渐渐沉迷。
洛玉离的目光则冷冷地瞥过陈千浔,再次瞧向远处,暗道雨天是个不错的好日子,天空正阴沉着,不必担心被人放火。
当然,他还在她布置阵法基础上又改善了一些,他的妹妹在阵法上面的确天赋很好,不过术业有专攻,像冰儿这样懂得很多的奇才已是少数,而且几乎每种技艺都达到了上品上流,若是她愿意参加金鳞群芳榜,第一名大概也就是她的了,所以在阵法方面的修为萧琅并不苛求。
更何况世人并没有几个知道,世间第一的阵法,本是他萧琅所做,七国的皇宫内外上下,诸多阵法都是自己的手笔,阵法的玄奥复杂非寻常人能够胜任,世间有人称呼萧琅为“谋圣”,殊不知他本是当世第一的阵法高人。
有萧琅在这里,就是天雷地火,只怕也无法对付这里的铺子。
“玉猫公子,不知道在下还能做什么?”陈千浔忙完手中的事情,接着询问冰儿意见。
垂下眸,冰儿拿出一侧的狼毫,添了添墨,在纸上写了五个漂亮的“谋定而后动”的隶书字体。
谋定而后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是她目前状况的真实写照,更何况她刚刚恢复记忆不久,正一步步地完善着自己的实力,她要对付的敌人本是庞然大物,绝非深宅妇人之间的争斗,不是凭着一腔热血,不是凭着男人的宠爱,用些卑鄙的小伎俩就可以轻松对付敌人的。
这是实力之争,未来七国的对手都不是泛泛之辈,而她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她要的就是自己必须强大起来。
此刻陈千浔不由侧目,谋定而后动,这才是历史上真正的大人物能够做到的。
就像昔日韩信,能忍人所不能忍,方才与张良萧何并立于三杰的地位。
一个初出茅庐的男儿,需要专心用心,持之以恒、忍耐付出,方才能一步步攀上高峰。
青玉坐着一旁听着方才他们所说的事情,不停地瞄向冰儿众人,而且瞄得次数似乎是太频繁,引起了洛玉离的注意,只一眼就把他看得浑身冰冷,然而在听到陈蝶衣的名字后,少年的目光露出一丝冷意。
然而,瞧着满屋子所有的人都在忙忙碌碌,偏偏唯独他一人是坐在那里闲着无用的,终于他忍无可忍地跳了起来,大声道:“我说,玉猫公子,刚才你们说的事情我都听到了,本公子嫉恶如仇,最恨那些无耻之徒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少年双手叉腰,起身义正言辞地说道。
冰儿正巧回眸一看,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露出凌厉的目光,心中的诧异一闪而过。
她双眉一挑,猜测这少年大概曾经受到了陈蝶衣的迫害,不由心中流露出一些怜悯。
“过来,青玉,你是要派些用场的。”冰儿对他招了招手,随后慢慢的领着少年来到了一间隐秘的屋子。
屋中光线很暗,她慢慢点燃了烛光,青玉发现屋中的货架子上到处都是罕见的五色蝉丝和漂亮鸟翎,还有一些其他黑珍珠之类的装饰物品。
“这是…”少年奇怪地挠了挠头。
“这些饰品是我在燕国筹备的最好的货色,霓裳阁的衣服从来不是谁想要模仿就能模仿到的,尤其做工是一些贵重的材料,若是对方想要用卑鄙的手段来打击我,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这些衣服是我设计的,在技术上她们绝对无法做到。”
“那么玉猫公子,你需要些什么?”其实,青玉心中已经明白自己的用处,因为他拿到当铺的那些皮毛鸟翎都是美丽罕见的,就是那光泽都胜过眼前看到的上上品。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些居然都是玉猫公子设计,那小子看上去穿的实在很朴素,那些卖衣服的老板难道不该穿的风骚些?就像对面那个当铺抽烟杆的红衣男人。
不过想归想,青玉立刻把包袱打开,认真地看着冰儿道:“玉猫公子,这些我都可以给你,而且不要你一文钱的,只要你能打败陈蝶衣。”
冰儿没想到少年居然会这样慷慨大方,方才他明明去当铺里死当,本是很需要银子的,她心中立刻有了明悟,看来他是想借着自己的实力来对付陈蝶衣,这个少年定是与陈蝶衣有大仇的。
她轻笑一声道:“不必,这些皮子我一般不太需要,皮裘若是被贵族的女子喜欢上了,介时互相攀比,只为了美那么片刻,只怕林中到处都是猎人的血腥屠戮,幼兽丧母无法生存,到时候很多动物都会绝迹,它们何其无辜,何况现在还是炎热夏日,没有人穿皮裘的。”
“看来,这鸟翎你也不要了?”
“那种鸟翎我很有兴趣,就算有人想要捕杀这种鸟类,恐怕也是找不到半只的。不过你的我都会买下来,而且价格上绝对不会亏待你。”
“好。”少年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还有这个…居然有两个,你怎么找到的?”她握住一个看似轻薄的白色物件,仔细一瞧,上面还有淡淡的鳞片,好似是一只白蛇褪去的外皮,这个她非常有兴趣。
青玉立刻笑道:“其实你说的兽皮我没有几张,但是蛇皮和鸟翎却是有很多的。”
“哦?”冰儿眨了眨眼睛。
“难道你找我来,就是要买我手中这些东西?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在哪里搜集来的?”少年咬着嘴唇。
“我当然想知道,不过…你可愿意告诉我,是从哪里找来这些上等的货色?”冰儿神色淡淡,一副不强人所难的模样。
“好!你这个人很不错,我很愿意和你当朋友。”青玉立刻拍着胸膛,信誓旦旦。
“当朋友?”冰儿不由一愣,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
“难道你不愿意?”少年立刻瞪圆了眼睛。
“不是,我觉着你为何会突然这么做,好像与你前些日子见到我的初衷不同。”冰儿的目光似笑非笑。
少年立刻目光认真地道:“我发觉有些贵族在外面越是美丽,内心越是丑陋,有人在外面表现得仁义道德,实际根本就是无耻卑鄙,有些人看着像是富贵,实际上却是个贪婪的人物,永远都是欲望重重,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得到些什么,而且别人的东西更是想要得到,这些人我根本就不喜欢,所以我从来不和这种人为伍,我觉着人生在世,一切都如浮云,所以我对朋友向来不吝啬,所以,要觉着你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见少年说的诚恳,冰儿不由微微动容,微笑片刻道:“谢谢你的看重,我也非常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她的内心暗忖:这少年小小年纪就看得如此超脱,大概与他那个道士师傅不无关系吧!
青玉接着得意地说道:“既然是朋友,我就带着你去禁地周围把那些蛇皮都拿来,那里可只有本公子知道的。”
“多谢。”冰儿唇角一勾,笑意迷人。
青玉立刻面颊一红,暗忖明明两人都是同龄人,瞧瞧人家玉猫公子多有本事和气魄,长得俊美不说,气质还很高贵优雅。
大家明明都是贫苦人,为何玉猫公子就可以白手起家,进入世外桃源,而且能得到陈千浔公子的看重,甚至还可以筹得多少万两银子,自己开店铺挣钱,同样是人,差别为何这么大呢?
先前自己并不了解这个玉猫公子,还以为他只是一个满身铜臭的少爷,没想到自己居然大错特错了。
青玉立刻打定了主意,以后他一定要向这个玉猫公子学些本事,方才能自己报仇。
翌日,冰儿跟着青玉,两人小心翼翼地来到了陈家禁地周围。
禁地四周依然是群山环抱,头顶雾气浓浓。
周围有百个阵法星罗棋布,据说越往禁地里面阵法越是可怕,寻常人根本就进入不了禁地,但是周围景色却颇为迷人,镜子般清澈的湖面如同山中的一颗宝石,到了阴云密布的时候,却又突然莫测地变幻,在湖面上隐隐蒙着淡淡云雾。
“走开,讨厌的禁地蚊子,小爷的血你们不配吃。”青玉挥着一把小小的铲子,仿佛是用来摆弄花草的,在周围的林子里乱挥一气。
“对了青玉,这里为何会出现蛇皮鸟翎?你这不需要带着什么工具?”冰儿奇怪地看着少年的铲子。
“嘿嘿,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实我也是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秘密。”
“你是为何会发现的?”冰儿问道。
“因为…本少爷善有善报。”青玉得意一笑,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随后青玉带着她绕开周围的禁卫,在一个杂草密布的山脚下,用铲子挖开周围的枯草,两人的动静并不大,脚步声说话声都混杂在风声之中,大概几丈之外就听不清了,此地倒是没有什么危险。很快青玉就弄出一个可以让一人通过的通道,径直进入山内,没想到里面居然是个山洞。
“进来吧!”青玉对冰儿招了招手,最先钻入了洞内。
冰儿见里面黑漆漆的,立刻把头探入道:“这里难道不危险?难道不会有邪物出现?”
“白天没事,放心进来。”青玉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远。
冰儿只得施展天眼,在洞内走去,否则里面黑暗得让她无法放开行动,只见四处地面平坦,偶有石头挡住,再往前方便是一个巨大的坑,青玉正站在坑前,点着火折子指着下面的东西道:“你看,这里面到处都是蛇皮,周围到处都是鸟翎。”
冰儿目光望去,没想到这里果然是有各类的蛇皮鸟翎,而且质地齐佳,若是只有一张两张也还罢了,这一坑的皮子,而且蛇与鸟本是天敌,这些若放在一起实在令人费解。
青玉见冰儿蹙眉,立刻有些得意,他喃喃道:“禁地的蛇类和外面的蛇类都一样,据说常常是要蜕皮的,那时候它们就会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而且每次都是一个地方,但是我觉着这鸟翎似乎不是鸟的,是蛇的也说不定。”
“你说蛇也长鸟翎?”冰儿一怔。
“我瞎猜的,可能是蛇头上面有,嘿嘿。”
“这里不会是蛇喜欢的地方吧?”冰儿觉着有些稀奇古怪。
“这里应该有几百万年了,这些蛇皮依然色泽光线,一只动物若是一年只褪一次皮,一百年也有一百张了。”青玉认真地分析着,指着面前一些白色皮子道:“你看这些皮子都是一模一样的,肯定是一个家伙的,而且应该是个大家伙的。”
随后冰儿握着蛇皮,又清凉又软又薄,的确是做衣服的好料子。
一张皮可以做出十套裙子,真是不错。


第080章 巨大的损失
国色天香楼内,外面的门咚咚地敲了敲,“小姐,事情办好了,但是还有些事情我给您说一下。”
“进来说!”陈蝶衣正与萧白凤坐着一起品茶。
这时从外面走过来一个妇人,正是那雨天进入霓裳阁的贵族妇人,她笑容可掬地看着陈蝶衣,笑容已经非常谄媚,声音里却少了些底气,“小姐,这几天我们紧赶慢赶,每样衣服都制作出一百套相似的,而且现在还在做,做好就准备拿出去贱卖了。现在成品卖到了青楼里,那些姐儿也非常高兴呢。”
“一百套?”陈蝶衣挑了挑眉,“太少了,接着做下去,怎么也得一款做出五百套,然后在大街上去贱卖,否则效果不明显。”
“费用方面恐怕不行。”妇人紧张地搓了搓手指。
“怎么说?”陈蝶衣冷冷地道。
“呃,这次…”妇人声音顿了顿道:“霓裳阁内三十件衣服每件需要一百两,就是三千两银子,然后仿制三千件相似的,对方的衣服实是在做工复杂,有些难以模仿,做的太差效果达不到,所以每件最低成本花了二两,现在一万两的本钱投入了进去,所以我这里准备问您下面怎么做?”
“一万两!”萧白凤蹙了蹙眉,这次的花销实在出乎意料。
陈蝶衣也皱起眉头,她本以为仿制一件最多需要三百文钱的成本,没想到居然是二两银子,随后她目光看向妇人手中带来的正品与仿品,那霓裳阁裙子上面的花纹居然是绘制上去的防水颜料,画工精益求精,就是裙子上面的百褶也非常花哨,虽然仿造出来的花纹并没有很好的美感,但百褶若是不认真做出,根本看上去没有任何的相似,确实是不花些心思难以仿造出这些效果的。
“小姐,我们还做不做了?”
“做,为什么不做?”陈蝶衣向来不喜欢半途而废,只是有些心疼罢了,这个霓裳阁实在是棘手。
“小姐,如果仿制上千件相同的,则需要三万两银子,这些花销也实在是…”妇人有些惊惧,这可不是小数目啊!足够一方民众生活个一年半载的了。
“三万两银子的开销,不过是我国色天香楼三个月的收入,我陈蝶衣这些年来的苦心经营,暗中有不菲的财力,身后还有从来不向外显的江湖势力,如果用三万两银子就能挤垮霓裳阁的话,破坏了它在秦国的声誉,就像断了它一臂,我觉着不亏。”陈蝶衣居然在笑,她从未像这时候如此地舒心畅快。
“是,是…”妇人低声附和,她本来觉着不如一把火烧了对方的铺子更简单些,不过似乎小姐考虑的更长远些。
陈蝶衣把一盒子银票放到妇人那里,接着道:“你记得一同把消息散步出去,就说霓裳阁的衣服已经在外面贱卖了,让所有贵族府邸的丫环婆子们都知道,”

咸阳湖中烟波渺渺,碧水悠悠,一艘巨大的画舫停泊在湖中央。
谁也不知道这个画舫究竟是何时出现在了此地,但是周围的船只都小心翼翼地避了开来。
船上站在一票侍卫,琴音传来,但见一众绝色丽人浅笑着坐在船中男子的周围。
十几个男子正闲来无事坐着一起,个个精神抖擞,怡然自得,面前摆放着美酒佳肴,每个人的身侧都有一个佳人打着扇子服侍着,众人仿佛是在此地游山赏水,然而众人谈论的内容却是让气氛变了味道,但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大声笑道:“没想到我们秦国咸阳城内,最近的一家最新开张的成衣铺子居然出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三日时间内竟然就已抢走了国色天香楼的生意,每天的纯收入都在一千两,也就是说一个月的话,利润竟到三万两,这是近年来罕见的。”
“哦?你是说国色天香楼与霓裳阁之间商战的事情?”另一个男子则笑着问道。
“当然是此事,这是我们秦国商会目前传得沸沸扬扬的一件事情,国色天香楼与霓裳阁毕竟与普通的商铺不同,这次两家铺子都很有实力,据说这两家都各自有陈家人在背后撑腰,也是家族之争,你们说这次两个铺子谁能斗得过谁呢?”
“斗来斗去,要不我们不如猜上一猜,现在我们这些人虽然是各国商会的有头有脸的,但是平日难得遇到一起,这次又听说了这个霓裳阁的事情,倒是不错的趣事。”
“其实没什么好猜的,我们都是商会的老资格,哪个奸商的心里有几根花花肠子都明明白白,据说国色天香楼的女老板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在金鳞榜排名第四位的美人,而经商的漂亮女人我觉着都是了不得的,何况这些年在秦国没有人能比得上国色天香楼,她定然会耍些手腕的。”
左侧商会二会长道:“嗯,我也觉着这个霓裳阁有可能支持不住,因为根基实在太浅了。”
一个燕国商人道:“不错,霓裳阁在燕国算是中等,崛起的时间很短,老板是一个没什么底子的少年,据说是世外桃源的贫民弟子,后来凭着陈千浔的关系在咸阳立足,但是陈千浔毕竟不是真正商家,在陈家最擅长生意的就是陈蝶衣了,所以在下觉着陈蝶衣后盾更多一些。”
“居然刚刚开铺子就和人对着干,这个玉猫公子真是初生牛犊。”
“一个十五岁的小子,开店才一个月,能翻什么浪?”
这时候,一位穿着红衣的男子,手中抱着猫儿,却笑道:“本公子却有些不同的意见。”
“容跖公子刚刚加入我们商会,不知道有何高见?”旁边的男子正笑着问道。
容跖抽了口烟杆,微微笑道:“在下是从燕国来的,那儿霓裳阁的口碑很不错,而且秦国不是说有很多贵族少女们都支持着霓裳阁么?何况这个玉猫公子的舞蹈是赢过陈蝶衣的,应迷得住无数少女的心,所以在下觉着客人喜欢才是第一位的。”
秦国商会会长摇头笑道:“不过陈蝶衣的手段在咸阳城商人圈已经耳熟能详,无非就是垄断贵族的生意,从各种手段上打击对方,我们看到这个女人都要小心翼翼,这个女人手段很厉害。”
“是啊!所以我们才觉着霓裳阁的老板有些不自量力。”
“你们快看看对面岸上,似乎已经开始了。”
“卖衣服了,这里都是霓裳阁最好看的衣服,不是只有贵族才能够穿戴。”湖畔,远远传来货郎吆喝的声音。
咸阳街道,只见一个妇人放开嗓门大声地喊着,用力地招着手中的帕子道:“姑娘们,我这里的衣服都是霓裳阁最好的衣服,你看看那些贵族家的女孩子都穿着,我们穷人家的女孩子也一样穿戴。”
天桥下面,一个婆子大声道:“贱卖了,贱卖了,这些衣服都是霓裳阁最好的款式,每件只要一百文钱,贫女也可穿贵人装,三件二百五十文钱。”
随后,一群女子立刻围上去,尖声叫道:“这真的是霓裳阁的衣服,那里一件一百两,这些衣服才一百文钱,这也太便宜了,呀!真是好看啊!”
“太好了,大家闺秀的衣服小家碧玉一样可以穿戴。”
一传十,十传百,立刻有不少女子跑来道:“给我一件。”
“给我三件,能不能再便宜一些。”
这些女孩子平日难得看到这么好的衣服,而且一件不过一百文钱,到了乞巧节她们都有新衣,如何不高兴?
船上的男子笑道:“陈蝶衣这次是不惜血本,不但精心仿制了对方的衣服,连托儿也找好了,我想很快这些仿制衣服就会流入咸阳的大街小巷内,到时候只怕会毁了霓裳阁的好名声。”
“这下子真是有意思呢。”众商会男子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念头,准备瞧一瞧这个霓裳阁究竟有什么本事在咸阳立足。

翌日,陈蝶衣与萧白凤坐着马车在街市周围看着动静。
前面几个贵族女子刚刚走了几步,正瞧着贱卖的妇人们,低低地道:“你们看,据说那些衣服都是霓裳阁的,是真的假的?”
旁边几个侍婢道:“小姐,现在到处卖的都是霓裳阁的衣服,那些街上的女孩子也穿着那么相似,而且现在传言也到处都是,听说霓裳阁的衣服连青楼女子都穿着,我觉着不像假的。”
“你看看那件衣服,上次看到尚书千金穿过,没想到连一个平民女子都能穿着呢。”
“听说霓裳阁的衣服每款限买十件,现在满大街都是的,那谁还去霓裳阁买衣服呢?”
“可不是,大概只要霓裳阁的新衣服一出来,以后就有无数相似的在外面贱卖,这下子传出去岂不是掉价?”
闻言,陈蝶衣冷冷一笑,看来这个玉猫公子非得在这里吃个大亏。
然而,事实上,这些日子,虽然陈蝶衣仍旧到处卖着相同的衣服,但是贵族的马车依然匆匆,对那些仿制的衣服不屑一顾,这一招居然没有达到她要的效果,陈蝶衣觉着有些不对劲了。
想到自己三万两的付出终于让陈蝶衣坐立不安了,看来她要派人去霓裳阁看看,到底自己这些仿制的衣服哪里不妥,为何贵族女子都没有注意到这些明显的问题?
一日傍晚,一辆华贵的马车驶进了咸阳霓裳阁的街道,车帘掀起,从里面露出一个女子的面庞,随后立刻有几个侍婢立刻替她拿着脚垫子,轻轻地放在马车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