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冰儿慢慢阖上眸子,却觉着他的目光实在太亮,就像是盯着一只猎物。又仿佛一池的濯濯青莲绽放。
一句“是么”之后,洛玉离已低下了头,嘴唇吻上她的两瓣晶莹的嘴唇!洛玉离身上淡淡的男儿气息慢慢地传来,冰儿的余光看到他的眼睛慢慢闭上,那纤长的睫毛刷在她的面颊,脑海中顿时一片雾霭,嘴唇那冰冰凉凉的,沁人心脾的感觉溢满了全身,而他的唇畔非常清冷,鼻梁轻轻碰触着她的鼻梁,是情人之间最美好的一种相触,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亲吻,但两人却是第一次如此大胆地站在外面!
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也是一种巨大的刺激,更是不能曝光的关系出现在青天白日之下,却还是做贼心虚。
若是取下那柄伞,她与他,所有的一切都会暴露在人前,二人的关系则会被人诟病。
然而那吻,悠长而缠绵,舌尖逗弄,诱之缠绵,难舍难离。
不知何时,两人的嘴唇渐渐分开,偏偏一道长长的银丝连着两人嘴角,看上去有些旖旎。
“哥,这样子也可以的吗?”冰儿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凝视着他绝美的容颜,发现他唇边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自然是骗你的。”洛玉离也喘息着回答,用这个方法练习内力,绝对是骗人骗已的法子。
“过分。”冰儿没想到大哥居然也有这种腹黑的潜质,实在是让她有些难以适应,心中却又隐隐喜欢,腹黑的大哥实在有些可爱。
“骗的就是你,谁让你向来是笨的。”洛玉离伸手一弹她的额头,冰儿立刻捂着脑门。
如今,她脑海中玉倾舞的记忆虽是恢复了,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身子缺少武功底子,尤其内力都是从幼时稳扎稳打地积累而成的,绝非一蹴而就,若是没有十几年的积累,只怕也是枉然,何况武学天才都要从幼年开始习武,方才容易使得经脉精通,而她现在已经十五岁了,想要在内力上一步千里已是不可能。
但是作为江湖中有名的玉倾舞,冰儿当然不会被局限在这里,玄术永远是不逊色于武技的,当世江湖中有名的人物也有很多是修炼玄术之人。
“丫头,记得要聪明一些,下次别被我骗了。”洛玉离如是调戏着她。
“哥,你从来不骗人,我觉着你信誉下降了。”冰儿当然反唇相讥。
两人深情对视着,洛玉离嘴角扬起了一抹恬淡优雅,眼前是情意绵绵,情调大好。
然而,对面的当铺内不合时宜地传来了一声怒喝:“臭小子,这些东西一定是你偷来的,对不对?如果你家大人不出面的话,我就拉着你去见官,还不站着?”
冰儿不由诧异地抬眸望去,自从霓裳阁开张后,对面街道就开了一间不错的当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何事?
但见当铺前面,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对着里面老板大声叫道:“你这个奸商胡说八道,我的东西绝对都是干干净净拿来的,你凭什么说这些都是偷来的?你是想骗我的东西吧?”
老板冷冷道:“你不要危言损听,这些东西都是好货色,家里的大人愿意让你当掉吗?”
少年气呼呼道:“你既然是开当铺的,难道连这些个都没有见过吗?不就是些皮毛吗?”
“你连这些东西的价值都不知道,居然也来当铺,小子果然有鬼。”
“你才有鬼呢!”
这时候一辆宽大的马车来到街道停下,一个男子懒洋洋的声音从车内传出来道:“等等,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老板立刻恭恭敬敬地走出来,行礼道:“容少爷,你看看这小子拿来当的东西都是极好的货色,而且他还是准备死当,万一他是背着家里大人来卖的,而后家里的大人们过来找我们的麻烦,倘若又报官的话,岂不是毁了我们容家当铺的招牌?我觉着想要留下他盘问一番。”
“老头,你又不是衙门的人,凭什么留下我来?”
“青玉,怎么是你?”冰儿目光看到少年的面容,不由诧异地看着他。
看到冰儿,那少年立刻一惊,转头向外面跑去。
“小子,你乱跑什么?”容跖下了马车,一把就将那个小子提了起来。
“青玉,你在卖什么东西?”冰儿没想到当日和陈千浔与道士在一起的少年,居然跑下山来当东西。
“没有什么?”少年眼珠转了转,立刻把东西藏了起来。
“你说,这些是不是从陈家偷来的东西?”冰儿忍不住问道。
“当然不是,你胡说什么,小爷我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人吗?”终于少年不高兴地等着冰儿,别别扭扭从手中拿出了一个包袱,里面居然是一些华贵的鸟翎,还有几张极其漂亮的兽皮。
“好漂亮的皮子,还有这些鸟翎不像孔雀翎,也不像是野鸡的,都是从哪里拿来的?”冰儿眯着眸子问道。
“这件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许告诉别人。”少年沉吟了片刻。
“好,你告诉我,我倒是愿意帮你。”冰儿点了点头。
于是,少年小心翼翼地凑到冰儿耳畔道:“这些都是在陈家禁地外围发现的,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地方。”
“走吧,跟我进铺子,我有些话要慢慢和你说。”冰儿心中一凛,立刻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少年,向霓裳阁内走去,忽然回头道:“对了,容公子,这个少年是我认识的,刚才只是一个误会,所以抱歉。”
“无妨的。”容跖点着烟杆,笑眯眯地说道:“以后我们都是邻居,有时间来我的当铺坐一坐,你的猫儿也在我这里呢。”
“那就有劳容公子了。”
“应该的,应该的。”容跖咬着烟杆,微微一笑。
洛玉离面无表情地打着伞,回眸望了容跖一眼,转身进入霓裳阁内。
…
雨中,一道雷光闪过,一个白衣男子一脚踏在水中,雨水弄湿了他的布靴子,他却是视而不见。
白衣男子在霓裳阁左右看了看,却瞧见青石路对面新开的一家红色旗帜的当铺,立刻蹙了蹙眉,就在这时候当铺的红色帘子掀起,却看到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妖孽在那里抽着烟杆,风情万种地对白衣人笑着。
“容跖。”白衣男子凤眸一凝,神色有些诧异。
“萧白凤,别来无恙。”红衣男子笑得愈发艳若红色罂粟,容光逼人。
“嗯,没想到两年不见,你居然变得这个样子。”萧白凤缓缓踱步到那红衣青年身边,目光锐利,唇角却勾起一抹阴凉的笑。
“彼此彼此。”容跖懒洋洋地魅惑一笑。
萧白凤根本没想到霓裳阁对面居然会遇到容跖,更没有想到昔日的故友已经变了,这个男人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些,让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忍不住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容跖一番。
他刚刚进入当铺,看到容跖身后坐垫上一只趴着灰色的猫儿,萧白凤的脸色顿时一沉,低声道:“这是阿飞,怎在你这里?”
阿肥立刻睁开眸子,瞧见萧白凤后,立刻呲牙,狠狠地瞪着他,萧白凤的手掌不禁捏成了拳头。
昔日这只喜欢趴在他身上的猫儿,居然已经开始憎恶他了。
“这只猫儿已经跟着我混了,不知道萧白凤兄到这里来做什么?”容跖笑容邪魅又优雅,也并没有给他准备茶点,也没有招呼他坐下,仿佛看到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客人。
“萧某人只是来这条街道看看,觉着这里周围铺子不错,也想要做上一点买卖。”萧白凤打量着他的铺子,大言不惭地说道。
“白凤兄这两年真是变化颇大,以前可是非常清高的,瞧不起我们这些买卖人,没想到居然也开始做生意和买卖来了。阿肥你怎么也愿意不理这个男人啊,当年你不是很愿意跟着他?”容跖淡淡地叫出一声,声音有些性感沙哑,红唇浅浅勾着,似笑非笑地说道。
阿肥接着睡觉,容跖忽然一笑道:“看来猫居然是会变的,而且它已经不屑于理会你了。”
“不说猫会变,人都是会变的,就像容跖兄现在也变得风流倜傥,行走到哪里都是有美人陪着的,当初阁下向来是独来独往,独善其身。”萧白凤注视着两个伺候他的丫鬟,且都是容颜上等的美人。
“萧白凤公子当然也是如此,当年你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私生子,后来渐渐依靠了女人的势力,现在变成了萧家炙手可热的公子哥。”
不知为何,两人之间的气息有些诡异,甚至看着对方的目光也颇不友好,谁能想到当初二人本是关系很好的友人,渐渐的,似乎有种剑拔弩张的意味。
“萧白凤,你母亲怎么样了?”容跖忽然笑着问道。
“当然很好。”问候对方母亲的话语似乎很没用礼貌,萧白凤忍不住深深地蹙眉,并没有不以为忤。
“萧白凤公子怕是弄错了。”容跖眯了眯眸子,轻飘飘地笑道:“我说那个被关在地牢里的,疯疯癫癫的女人,谁也不知道萧家的白凤公子其实是一个丫鬟生出来吧。萧夫人现在虽然只有你这一个儿子,却是狸猫换太子,为的是保住她的地位,但是你的身份只怕迟早会揭穿,不过你似乎认贼作母后很是高兴呢。”
“这个是我的私事,不需要你操心。”萧白凤也轻哼了一声道:“阁下身上的毒不知道解了没有?”
容跖拿着烟杆的手不由一顿,慢慢抬起眸子道:“关卿何事?”
萧白凤看着他的烟杆,冷冷地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身上的毒不但没有解掉,而且变本加厉,如果不抽这个烟杆压制着疼痛,如果每隔几日不去找女人行房解毒,你身上的毒性也就会不停发作,那毒药会折磨得你欲仙欲死。”
容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却是轻笑一声,“你倒是了解我。”
萧白凤接着又打量了他一番,曼声道:“你抽的是五石散吧,据说这个药物会让身体发热,身体血液加速,所以你一直打着赤脚。”
“嗯,是又如何?”容跖唇边一抹冷笑稍纵即逝。
“五石散乃是禁药,若是被人发现容家公子一直离不开这种药物,只怕在容家你的位置也难以坐稳。”萧白凤反唇相讥地说道。
“呵呵,本公子这模样,总比一个没心没肺的男人要好一些。”容跖抽了口烟,咳嗽了几声。
“你虽然可以不理我,但是听说…你和我弟弟还在一起往来?”萧白凤回眸瞧了他一眼。
“互相利用而已。”容跖淡淡说道。
“容跖,其实,你和我一直都是一样的人。”萧白凤上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慢慢伸手拂过他的手指,容跖忍不住笑了,摸了摸胸口道:“我觉着我和你骨子里还是不同,男人若是出卖了良心,那还是不是人?”
“萧白凤,你是不是人?”容跖抬眸,慢慢冷笑一声。
他邪魅的眼眸对上萧白凤寒风般的眼眸,两个男人之间仿佛发生了强烈的敌意,且在相视冷笑,只是那妖孽的冷笑轻轻挂在唇边,美色惑人,而萧白凤则是将冷笑藏在眼底,面无表情!
…
霓裳阁内,暴风骤雨的天气似乎并没有影响生意。
这时候居然来了一位身份高贵的妇人,她似乎眼光非常挑剔,只盯着这里款式最贵的衣服,悠悠道:“这件…还有这件衣服我都要了,你们这里还有没有更华贵的衣服?”这时候妇人身侧的几个侍婢,替她拿着选好的衣服,而她依然在挑个不停,仿佛没有买够的模样。
掌柜的在一旁提醒道:“老板,这个客人好像是第一次来。”
另一个铺子里的老伙计道:“这个妇人派头很大,可是在咸阳城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不知道她是谁家的夫人?”
舞公子立刻殷勤地走上前道:“夫人,既然你买了这么多衣物,不如你在我们霓裳阁把自己的名号写下来,以后每当逢年过节,霓裳阁都会送礼物上门,何乐而不为呢?”
那妇人听到这番话语,脸色顿时沉了沉,低低道:“本夫人不喜欢抛头露面,而且我的身份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能知道的,所以你们不需要知道我的府邸,这些衣服卖给我就可以了,以后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还是会来的。”
冰儿的心突然砰砰的跳起来,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包围了她…
不对!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平日只有喜欢抛头露面的女子才会在意自己的服饰,来霓裳阁的女子无不希望出风头,可是这个没人见过的贵妇人,出手这么阔绰,偏偏一副高人不露相的模样。
于是,冰儿开了天眼,目光冷冷的望去,没想到居然看到了…
过了几日,满大街的女子都穿着与霓裳阁最新款相似的服饰,而且这些都是风尘歌姬,还有一些青楼女子。虽然衣服的质地和面料都不如霓裳阁,但是看上去千篇一律的服饰让冰儿心中一冷,她知道陈蝶衣开始报复了。
第079章 她不怕威胁
一睹天眼看到的景象,让冰儿的脸上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她的双眼慢慢的眯起。
她笃定,既然自己能在这个妇人身上看到这些未来发生的事情,那么陈千浔的人在回来禀报时,大概也会有这方面的消息,当然自己发现的还是快那么一步,或者说陈蝶衣已经开始不顾后果地想要对付她,看来打击霓裳阁已经是陈蝶衣目前最大的心思了。
接风洗尘宴会上,自己的作为已经严重威胁到了陈蝶衣。
她已对自己彻底的嫉恨上了,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誓不罢休。
这个女人果然是个有仇必报的蛇蝎性子,阴险狠毒,卑鄙无耻。
不过冰儿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不论何时,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冰儿这次本就是有备而来的。
从她开始到达陈家后,就想好了最初的计划,便是准备与陈蝶衣狠狠地打一场硬战。
此刻,她自然不会把那妇人当成一个被人当枪使的贵妇人,不过是陈蝶衣的爪牙罢了,其心当诛,她也不是天真的认为,自己真的要与陈蝶衣光明正大地较量,陈蝶衣骨子里从来不是光明磊落的女人,五脏六腑结满了毒瘤。
这世上如果与君子斗,可以斗得堂堂正正,与小人斗则要比小人更善于鬼蜮伎俩,其心术正者,行邪法也正,其心不正者,行正法也邪,这世上真正的君子,无不是圆滑玲珑心思剔透的大智慧人。
冰儿立刻转眸对旁边的一个机灵的伙计打了个手势,低低道:“一会儿盯着那个贵妇人,看她去哪儿,有什么动向,回来给你一些分红。”
那伙计立刻开开心心地出去了,能在这么慷慨大方的老板手底下做事情,实在是何其有幸。
就在此刻,从楼下慢慢走来一位仙姿飘举的美男子,与他擦肩而过,男子来到冰儿面前玩笑道:“玉猫老板,在下已经替你把该查的都查到了,在下是风里来雨里去,真的是好辛苦啊!”
“那公子幸苦了,自己去泡茶。”冰儿嘴角翘起浅浅的弧度,洛玉离则是淡淡扫过二人。
“只要是你的吩咐,自然是有利于陈家发展的,我如何会不去做呢?”陈千浔笑着说道,又对洛玉离恭敬地点了点头。
“陈家大公子,你似乎…有些慢呢。”然而,洛玉离的目光一直是那么淡然从容,波澜不惊。
“哦?不知道洛大哥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陈千浔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哥的意思是,刚才陈蝶衣的人都已经出手了。”冰儿依然是浅笑盈盈的模样。
“那么刚才发生了什么?”陈千浔挑了挑眉。
冰儿倒了一杯茶,半垂着眸子道:“陈蝶衣刚才派来了一个妇人,买走这里所有新款的服饰,准备要仿制一大批劣质的,并准备把这些劣质衣衫都卖到秦楼楚馆内,败坏贵族对霓裳阁的印象,想让我在这里食不下咽,寝不安枕,随后又有别的手腕施展出来。”
陈千浔脸色微沉,喃喃道:“没想到对方出手居然有些快,蝶衣她以前从没这么焦虑过。”
此时不但陈千浔郁闷,洛玉离也有些郁闷,冰儿每日每夜辛辛苦苦的做着事情,居然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对方竟立刻出手了,此刻,陈千浔心中有些担忧,他担心少女能不能应付过来,洛玉离也有些担忧,担心少女的身体是否能够可以吃得消。
冰儿抿了一口茶,提了提神,接着道:“她的确是有些出手迫不及待了,虽然我已经部署很快了,这几日该做的都已经做好,就是夜里睡觉时也在想着对方的动向,没想到对方还是没有给我喘息的时间。”
说着,冰儿眼波流掠,心中揣测着看来萧白凤也在暗中一起出手了,这两人上辈子就狼狈为奸,还真的是一对儿无耻的奇葩。
“如今你怎么办?”陈千浔咨询冰儿的看法。
冰儿不以为然地笑笑,“公子放心,我早已有了应对的法子,霓裳阁毕竟在燕国开张已不是一年两年,昔日遇到的厉害对手也为数不少,我倒是在以前的掌柜那里学习了一些经验,陈蝶衣的手腕也不过如此,我目前还不需要特别的方法来对付她。”
陈千浔轻轻坐着一旁的凳子上,喃喃道:“我已经打听了一些陈蝶衣近年来的手腕,她打击对手的手腕不过三种,你说的也是自然是其中一种,你真的觉着自己可以应对?”
“冰儿她当然可以应对,她做事情向来考虑很周全。”洛玉离负手而立,神情中有些冰冷的味道,“所以陈千浔公子来的似乎有些晚了,我们已经知道陈蝶衣一系列的资料,也猜到她的作为,若是没有值得知道的其他消息,陈大公子可是出去白跑一趟呢。”
陈千浔深深地看了洛玉离一眼,觉着这位大哥似乎也有些本事,问道:“阁下居然知道了那么多资料,我的消息也是从很多渠道,由朋友们帮忙才弄来了的,难道二位是卜卦知道的?”
冰儿立刻轻笑一声,陈千浔公子似乎有些异想天开了。
洛玉离接着说道,“琳琅阁在咸阳也是有机构的,里面有天下贵人详细的资料,而且有最善于打探消息的线人,所以得到的资料会更详细与完善,前些日子我已经把一批基础资料调动出来,已经告知了冰儿,这是我们琳琅阁弟子应该最先需要去做的,不过琳琅阁毕竟不是神仙,更隐秘的内容我们目前还是查不到,这些我们还是需要求助陈大公子。”
“原来如此,二位不愧是琳琅阁弟子。”陈千浔对二人更是钦佩,浮现一丝笑意,接着道:“陈蝶衣毕竟是陈家所支持的人物,否则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掌控那么多铺子的,不知道两位有什么地方不清楚。”
洛玉离目光淡淡道:“我只是查到她明面上有多少资产,却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生意起家的,这个实在属于隐秘的内容。”
陈千浔立刻回答道:“其实我在家族中查到了陈蝶衣暗中做的生意,据说是五石散的生意,还有参与买卖良家妇女与孩童,甚至与黑道勾结买卖私盐,虽然很多生意都不是她亲自出面做的,却是手下有一批做事的人,其中有一个男人颇有才干,所以说那个人才是关键,他却是非常喜欢陈蝶衣的。”
“所谓的喜欢,不过是个好色之徒罢了,肯定是许诺了好处。”冰儿略带嘲讽的说道,她觉着陈蝶衣那个女人,实在不值得人去爱。
陈千浔摇头,“你说的不一定,坏女人也是有人爱的。”
“或许吧!这个我可以试探。”冰儿回答。
“那么,不知道玉猫公子还有何要做的?”
还有何要做?当然就是要把陈蝶衣想要的一步步都毁掉,让她尝尝屋漏又逢连夜雨的滋味,接着让她的卑鄙无耻的手腕通通破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冰儿凝起眸子,其实,道家对付极恶之人,也无所不用其极,那些恶人本该天诛地灭。所以她若是施展阵法也不需要什么顾虑,否则她自己首先要担心被天道反噬。这是任何玄术师最害怕的,对方的业力恶业不够,则无法动用煞气阵法,否则有损自身性命。
但这个十恶不赦的女人,就请容许她用阵法稍微来践踏一下吧!
至于上辈子那些夺走她的,陈蝶衣更是必须要还,这个过程却是要慢慢夺走她的一切,让陈家家主之位落在陈千浔的身上,让她失去最大的后盾依仗,毁掉她害人的生意,让她在人生中开始失望,渐渐绝望,让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知道这世上的事情有些本就是求而不得的,并不是光凭使用卑鄙阴险的手腕就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想要如何就如何,让她醒悟明白自己的想法都是一场堂而皇之的蠢梦。
一如冬风吹醒春秋梦,人总有梦醒的时候,到时候她会生不如死,且看她该如何死。
玄术界有五大戒律,其一就是不滥杀无辜,但十恶不赦者天地可诛,冰儿觉着陈蝶衣已是属于此类。
她目光一扫,正看到陈千浔与大哥帮着在楼下处理货物,于是,她拿出了那张“画皮”,在上面慢慢地绘制了起来。
那上面画着一张极美的容颜,正是玉倾舞。
外面,雨声淅沥,在五十步之内几乎看不清楚人影,但马车飞奔的形状却能看得清楚。